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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货特工-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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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官大惊:“兄弟啊,听哥一句劝,这事儿可含糊不得,哥在市里医院有关系,有时间介绍你领孩子去做一个亲子鉴定,免得头顶上都冒绿光了还当做保暖……”
  凌阳被这个思想龌蹉行为下流的热心胖子弄得没了脾气,没好气道:“是不是我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左右也不跟我姓。”
  “哎玛!”高官再次感叹不已:“兄弟你真……大度!纯爷们儿,你看你想的多开啊……可不是这么回事,别管姓啥,反正等儿子长大了能娶个媳妇儿回家孝顺你,老哥我就不行喽!”
  凌阳不解:“你家孩子是野生的?”
  “呸!”高官气得脸上的肥肉之颤:“说什么呢,孩子还有野生的,当然是我努力耕耘出来的种,我都这把年纪了容易吗我?”提起生孩子的事,高官显然有些沾沾自喜,为自己的能力感到骄傲和自豪,不过很快又沮丧起来:“本来想着生个儿子来着,要不然我这万贯家财谁来继承?没想到老婆不争气,偏偏生了个女儿,不好抱的时候要自己抱,等长大好抱了以后就被别的男人抱走了……”
  凌阳不耐烦跟这个不着调的胖子多聊,靠在椅背上假装打起了呼噜。高官大感无趣,隔着狭窄的过道跟一个看上去年纪不小的老头儿搭起了话:“大爷您今年高寿?哦,六十啦,真难得……陪孙子出来的啊……啥?陪儿子?你儿子才这么小……大爷我给您讲个故事。说是有一个猎人去打猎,还没等开枪猎物就被打死了,您猜是怎么回事……恭喜您答对了,一定是别人放的枪呗……”
  于是两人就吵起来了。
  凌阳极度无语,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讨人嫌的男人存在,趁两人吵架吵得热火朝天,悄悄挤了出去,看到后座上的小东已经靠着车窗睡着了。凌阳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盖在小东身上,左顾右盼后发现,一向惜字如金的楚婉仪,竟然跟一群穿着打扮得珠光宝气的阔太太们聊成了一堆,话题不外乎时尚美妆衣服护理之类的话题,还夹杂着家长里短邻里八卦,内容之五花八门令人咋舌。
  一个吊梢眼的少妇兴致勃勃地讲述着一家高档养生会所里发生的故事,说是烧锅炉的大叔跟女浴室搓澡的大妈私奔了,临走时还卷走了几十条搓澡巾和挖煤的铁锹,感慨当代社会世风日下。另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媳妇也不甘示弱,显摆自己去巴黎香榭丽舍大街购买奢侈品的经历,脑抽地埋怨法国货太贵,国内都打五折,在法国原装店里非得打四折,硬是少了一折,所以后来选择回国内再买。学经济出身的楚婉仪听后忍俊不禁,笑得花枝乱颤,凌阳在一旁听着也差点笑出声来,不过看到楚婉仪开怀的妩媚样子,忍不住心中一荡,专注地欣赏起楚婉仪的美态。
  其实楚婉仪也是一个平凡的女子,抛不开七情六欲,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只是碍于生活的压力、畏惧外界的流言故意将自己的心雪藏了起来,对别人从来不假以辞色,一旦打开心扉放下防备,感情比一般人还要汹涌炽烈。只是碍于一向习惯了沉默寡言,根本不知道要跟别人如何融洽地相处,只能像一个天真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一样静静聆听。
  此时,卸下冷漠外壳的楚婉仪,跟任何一个生活普通的女子毫无二致,兴高采烈地参与到一群女人关于家长里短的讨论中,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肢体语言也丰富起来,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尽情挥洒着青春活力,跟以前那个冰山美女判若两人,连那些妆容精致的女人都看呆了眼,暗中比较下不得不承认楚婉仪是一个连女人都难免心生怜惜的绝世尤物。
  于是凌阳眼都不眨地盯住楚婉仪,一丝晶亮的口水不经意间挂上了嘴角。


第53章 两天一夜
  因为车上坐满了小孩子,所以大巴行驶得十分稳健,百余公里的短短路程硬是开了将近四个小时。
  快要接近目的地的时候,昏昏欲睡的乘客们终于坚持不住,纷纷要求下车方便,顺便活动活动筋骨。
  下车后男女分开,以公路为分界线,男的去左边,女士则被安排到公路右侧比较茂密的草丛里解决生理需求,以免异性间不小心撞到一起发生尴尬。
  陵阳嚼着薯片倚在大巴的车身上,遥遥望着小东满草丛乱窜地捉蚂蚱,不经意间听到两个女性家长凑在一起小声嘀咕:“下辈子说什么也不当女人了,又要来大姨妈又要生孩子。在野外上个厕所还要脱裤子,屁屁多冷啊。还是男的比较舒服,一掏就掏出来了……”
  凌阳偷笑不已,心想这女人真够有才华的,还特么一掏,你掏一个试试。越想越有趣,忍不住蹲在地上笑出声来。
  这时一个女的跑上来,一把抢过凌阳手里的薯片袋子,狠狠掼在地上,红着脸怒斥道:“你是谁的家长啊这么没素质,头一次看见偷看女人上厕所笑得这么开心的,居然还特么自带零食!告诉你要不是这里荒山野岭的,我早报警了……”
  凌阳惊呆了,期期艾艾解释道:“大,大姐。我看的这一面是男的上厕所的方向,这么说刚才你走错了方向,在这边解决的啊!好家伙,全现场直播了……”
  “哎呀!”女子放眼朝刚才自己所在的位置看去,只见周围果然稀稀落落地站着不少男人,全部双手提着裤子,强忍着笑意望向自己,顿时将脸羞成了一块大红布,匆匆逃掉了。男人们则陆续回到大巴里坐好,互相讨论着刚才都看到了多少,比较能说的还口沫横飞地不断比划着大小形状细腻程度等等。估计那个女家长这两天很难能玩得开心了。
  在一个服务区将油箱加满后,三辆大巴逶迤开上了弯弯曲曲的盘山路,好在东北地势开阔,百分之八十以上是黑黝黝的平原,少数的山群并不险峻,公路开阔弯度不大,司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缓慢行驶,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终于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四丰山区。
  因为向阳的南坡已经被旅游开发得失去了原始面貌,众人扎营的地点选在了北坡的一片开阔地,背靠一片稀疏的红松林,正好面对着一片巨大的天然湖泊,湖边的粗砂滩上落着几只白色的水鸟,叼着刚从湖面上掠食来的鱼儿大快朵颐,秋高气爽,碧空如洗,几朵白云懒洋洋地飘去。呼吸上几口氧离子浓厚的新鲜空气,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园长和几名老师开始指挥保安们勘察驻扎的具体地点,以免草地上有尖锐的石子和有毒的虫子之类对小孩子造成危险,仔细的清理过后,用石灰在地上画出一个个方圆三四米的圆圈,就是让众人安插营帐的位置。
  园长手拿着充电扩音器,再三告诫众人看好自己家的小孩子,以免发生意外事故,同时郑重宣布了纪律和注意事项,提醒大家不要破坏环境,举止行为要有素质,因为活动全程都有专业的录像师跟着,剪辑好的后期胶片是要在县电视台播出的,也算是为可欣幼儿园做了一个免费的广告宣传。
  看到保安们已经各就各位,园长郑重宣布,两天一夜的活动正式开始。第一项任务是要以家庭为单位,在指定的圈子里支起帐篷,然后统一到冬日娜老师那里领取锅碗瓢盆和食材,在注意防火的前提条件下埋锅造饭,完全地体验一把野外炊烟的乐趣。
  楚婉仪双手抱膝坐在草地上,茫然地看着凌阳忙前忙后——往泥土里敲铁钎,拉长绳,固定三角架,支帐篷,压重物,卷帆布累得满头大汗,根本不知道帮忙,小东则撒欢地在草地上奔跑翻跟头,直到此次活动的主持人梁园长,那位和蔼可亲的肥胖中年女人宣布第一项任务时间结束,没搭好帐篷的一会儿私下里继续努力,接下来进行第二个环节:食材抽奖。
  所谓的抽奖自然有游戏规则。只见保安们从大巴的后备箱里搬出许多黑色的塑胶袋,袋子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食材,袋外贴着数字排列的编号。园长的手里握着二十六只竹签,每一根竹签上都标注有相对应的编号,抽到什么号码就可以领取相应的袋子,只是每个袋子里装着的食材完全不同,一会午饭的时候是生猛海鲜还是吃糠咽菜就看各人的手气了。
  小东的手气不错,抽到的二十二号袋子里装着一小包面粉,四个鸡蛋和一块新鲜的牛肉,看起来营养比较均衡。高官信不过老婆孩子的手气,一马当先地从园长手里抽出一根竹签,动作之迅疾差点把园长的手掌割出一道口子,遭到了白眼无数。然后高官就悲剧了,只见领到的十三号袋子里赫然装着两条巴掌长的鲫鱼和一小堆蛋糕,还有一瓶少得可怜的樱桃酱。
  高官苦着脸凑到凌阳跟前,企图以食量大为理由跟凌阳交换食材,正晓之以情即将要动之以不讲理时,凌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每样食材上面统统舔了一口,然后呸呸地吐着血水,埋怨牛肉不够新鲜。高官被凌阳恶心得不行,只好悻悻作罢。
  “还别说,这个什么两天一夜还真有点儿意思。”凌阳念叨着,转头大声吩咐楚婉仪道:“那个谁啊,你过来一下,把牛肉去去血水,小心点别打把鸡蛋弄碎了,我去那边取锅和碗。小东啊,你跟我过来,顺便拾点柴火!”
  楚婉仪把凌阳刚刚的恶心行为全都看在眼里,犹犹豫豫地接过凌阳递来的食材:“咱们不是带了不少吃的东西吗,我看这些东西就不用……再说你刚才都舔了,让我和小东怎么吃……”
  “那有什么的!”凌阳毫不在乎地把东西往楚婉仪怀里一塞:“这几个月你们娘俩不一直都是吃我做的饭吗?你们家菜刀不够锋利,葱花和蒜瓣都切不利索,哪次不是我亲自用嘴咬碎的……哎你别吐啊,我跟你开玩笑呢!”
  半个小时后,凌阳已经用粗木棍架好了铁锅,跟小东一起抱着成捆的枯树枝跑了回来,凌阳崩溃地发现,面粉和整个的鸡蛋已经被楚婉仪自作主张,一股脑塞进了半锅凉水里,正卖力地搅成黏稠的糊状,那块生牛肉则静静地躺在帐篷外的一张姨妈巾上。
  “你就是这么去血水的?用姨妈巾吸?你新东方毕业的啊?”凌阳指着那块受尽了屈辱的牛肉,一把抢过楚婉仪手里的木质饭勺大吼道:“你这个女人有没有点生活常识,你瞧瞧你都做了些什么,你就是这么去血水的?你在看看这些,多好的高筋面粉啊,本来我想做点鸡蛋饼的,现在被你弄成这个德行,这是什么,是浆糊吗?我看当年给武大郎熬制砒霜汤的潘金莲手艺都比你强……”
  楚婉仪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一样,怯怯地接受凌阳的训斥,偶尔抬起袖子抹去凌阳因为过分激动,喷在自己脸上的唾沫星子,直到凌阳发泄完了,才羞涩道:“那怎么办,咱们吃什么?”
  凌阳无力地捂住额头:“说不得咱们只能破坏游戏规则了,你不是带了很多零食什么的吗?咱们躲进帐篷里偷偷吃……”
  楚婉仪雪上加霜道:“我是买了一大包零食,还有压缩饼干和午餐肉,不过刚才你那个叫做高官的朋友悄悄找上我,说你已经同意把那些吃的交换给他,然后给咱们留下了这个!”楚婉仪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重新高兴起来,指着不远处的草地上那个黑色的塑胶袋为凌阳献宝。
  “嗷卖糕的!”凌阳表情痛苦地拎起袋子,只见里面只装着两条小毛鱼,果酱和蛋糕已经不翼而飞了。
  最后,凌阳只能费力气,将锅里破碎的蛋壳一点点挑拣出来,借来刀子将牛肉切成碎块,扔进铁锅里和着面粉蛋液大火猛煮,熬出了一锅卖相不好,却营养十足的牛肉面疙瘩汤,饿极了的三人也顾不了许多,狼吞虎咽地吃了个精光。
  “楚大小姐,你是不知道现在的社会人心多么险恶,拜托你下次做什么事情之前先动动脑子好好想一想行不,免得大伙儿因为你的无知跟你一起遭罪!”凌阳吃得饱饱的,躺在草地上,头枕着小乖毛乎乎的身子,叼着一根草茎剔牙,还一边老气横秋地教训着楚婉仪,根本没想到人家的社会阅历比他要多得多。
  楚婉仪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凌阳对付着,睁大了双眼看天上云卷云舒,觉得心里放松极了,不知不觉间,已是酣然入梦,至于梦到了什么,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第54章 乐不思蜀
  趁着楚婉仪和小东在帐篷里睡午觉的空当,凌阳踱步走到水库的沙滩上,想把那两条小鱼收拾干净,留到晚上烤着吃。闲庭信步间,只见水库的泄洪水泥闸门修建得高耸厚重,万斤铁闸后吊起许多根粗大的铁链,混合出邪恶的工业美感。
  极目远眺,凌阳不禁想起了初中时学过的一篇古文,“沙鸥翔集,锦鳞游泳”,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倒映出淡金色的阳光,远处茂密的针叶林里掩映着一座古朴的寺庙,有苍劲的钟声隐约传来,好一派秀丽的湖光山色。
  没等转过水闸,凌阳突然听到闸门后面,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女人呻吟声,似乎在吵嚷着“不要,不要”,还有两个截然不同的男人淫荡的笑声,凌阳大怒,玩儿三披居然玩儿到这里来了,也不说叫上我,真是世风日下。于是蹑手蹑脚地潜行过去,想要一探究竟。
  凌阳偷偷摸摸地从水泥柱子后面探出头,看到高官夫妇和另一个男人坐在水泥台上,打扑克打得热火朝天,凌阳失望地啐了一口,诅咒道:“斗个地主你叫得那么投入干什么,我还以为能看到点特殊戏码之类的,害我白欢喜一场。什么玩意儿!”
  凌阳随即想起高官刚趁自己不在,从楚婉仪手里骗走了不少好吃的,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肚子里坏水开始咕嘟咕嘟冒泡,脱下外衣铺在地面上,捧起许多细沙放在衣服上,隔着水闸中间的缝隙用力一抖,然后拎着小鱼返身飞快地逃跑了。
  凌阳没敢直接跑回营地,因为那样很容易被人发现,所以凌阳弯下腰,借着长长的水坝掩藏住自己的身体,一口气朝侧面跑出老远的距离。
  凌阳跑得正欢,心中突然传出一阵奇异的感觉,似乎有在某一个地方,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吸引自己。凌阳左右徘徊了一阵子,那种感觉愈发强烈,凌阳挠了挠头,遵循着那股力量波动传来的方向走去,突然看到前面有一处水坝间的台阶,最上面露出一截毛茸茸的大尾巴,看上去十分眼熟。
  凌阳蹑手蹑脚地拾阶而上,感觉已经接近到那股力量波动的源头,感到十分怪异:“我这几天心理压力太大,居然都出现幻觉了?”凌阳摇了摇头,促狭地一脚踩住了小乖的尾巴:“亏你还叫什么小乖,我看你一点都不乖,不好好睡午觉,溜到这里干什么来了?”
  小乖被凌阳踩疼了尾巴,霍然转过头来,睛黄的眸子一片赤红,如同鲜血沾染,射出凶悍嗜血的光芒,四只粗壮的獠牙寒光闪闪,充满敌意地朝向凌阳低吼,吼声中充满了威胁。
  凌阳吓了一跳,因为小乖现在的狂暴状态,同那日冲进补习班里撕咬靳凯时一模一样。凌阳心虚地后退两步,跟小乖对峙起来,正没有办法可想,一只布满褐斑的干枯大手伸了过来,在小乖的大头上轻轻拍了两下:“小家伙,安静些,别吓走了我的鱼儿。”
  凌阳讶然望去,只见一个头戴草帽的干瘦老人,一身农民打扮,卷起了粗布衣袖和裤脚,正坐在水泥台阶上钓鱼。老人的手似乎充满了魔力,顿时安抚下小乖暴躁的情绪,瞳孔逐渐转回漂亮的土黄色,眼神也开始变得柔顺。终于,小乖完全恢复了常态,伸出大舌头舔了舔老人的手掌,眼巴巴地盯着老人身旁的鱼篓,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
  凌阳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劲,试探着上前两步,轻声道:“大叔,钓鱼呢……”
  见老人没说话,凌阳对着神秘老人清癯的背影咽了口唾沫:“大爷,这是我家狗狗……”
  “这回看你往哪儿跑!”老人依然没有理会凌阳,聚精会神地盯住水面上不断沉浮的鹅毛鱼漂,手腕一抖,从水里拎出一条半尺多长的鲤鱼来。老人似乎只是为了享受垂钓的乐趣,对于收获不甚在意,随手将鱼儿从钩上摘下,扔给一旁等候多时的小乖。小乖兴奋得双眼放光,一下子扑了上去,将活蹦乱跳的鲤鱼踩在粗壮的前足下,一甩头,便从鱼身上撕下一条肉,有滋有味地咀嚼起来,眼神还偷偷地瞄向凌阳,唯恐凌阳跟自己抢食。
  “我呸,你这只狗中小人,谁稀罕跟你抢呀!”凌阳鄙视了小乖一番,转头望向刚才钓鱼的老者,却发现那个台阶上早已空空荡荡,老翁,渔具,竹篓,全都消失不见,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哎码,我是不是活见鬼了?”凌阳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走到刚才老人钓鱼的位置,探头探脑四处探视了一会,只看见波光粼粼的平静湖面,还有坚实的水坝和晶亮的沙滩,完全没有刚才那个老人的影子。
  这时候,小乖已经把一条大鱼吃了个干干净净,意犹未尽地舔着硕大的鼻头,眼巴巴地望着凌阳。凌阳见小乖的面前,依然残留着肉和刺的碎渣,赶紧闭紧了眼睛,用力晃了晃脑袋:“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小乖不知道凌阳在搞什么鬼,伸出大舌头在地上舔啊舔,把剩余的肉渣全都卷进嘴里。所以当凌阳再度睁开眼睛时,小乖身前原本的碎鱼肉已经消失不见,小乖正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眯起眼睛享受着温暖的阳光。
  “这就对了嘛!我还以为我要精神分裂了呢!”凌阳把这一切都归结为自己的精神压力造成的幻象,揪着小乖头上的长毛,向营地的方向走去。
  直到凌阳远远离开,水坝上突然凭空闪出了一个人,正是刚才的垂钓渔翁。老渔翁慈蔼地笑了两声:“凌顶天啊凌顶天,亏你还特意让我暗中帮你照看孙子,你的孙子连这样天性凶暴的草原之王都可以降伏心灵,而且轻易感受到我身上的能量,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这下我可清闲了,还是钓鱼去喽!”
  凌阳带着小乖返回营地,假装躺在草地上闭眼假寐。凌阳竖起耳朵,果然听到两男一女围在随队医生的身边,吵嚷着说被风沙迷了眼,向医护人员所要眼药水滴眼睛。凌阳心里大乐,故意伸了个懒腰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感叹着迷人的秋风,一边去水库边收拾小鱼去了。
  经过短暂的休息后,园长开始组织起露天的亲子运动会,以家庭为单位进行了一系列的比赛项目,诸如拔河猜谜跳远之类的,每次胜出的家庭都会获得奖励,奖品十分诱人,竟然是一部崭新的爱疯六,只是奖品有限,一共只有五部,只有先行报名并在比赛中获胜的家庭才能获得。
  凌阳大喜,飞快地冲上去报名,冷不防身前挤进来一个身躯肥硕的胖子插队到自己前面。凌阳一看这个身手矫健的胖子正是自己的老冤家高官,不由得怒道:“你怎么插队?”
  高官翻着白眼坦然道:“因为我没有素质。”
  面对高官如此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坚决态度,凌阳一时竟无言以对,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默默地退出队伍,楚婉仪见状安慰道:“那些奖品是我以你的名义赞助给幼儿园的,你跟着抢个什么劲儿,不嫌丢人吗?”
  “什么?”凌阳失声道:“以我的名义赞助的?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有钱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楚婉仪故意惹凌阳生气:“你现在的确没有那么多钱,不过我可以在你明年的工资里扣啊,现在你已经负债累累,以后更要努力工作,争取早日还清债务,朝着富足的小康生活大步迈进……”
  凌阳呆了呆,反应过来后刚想跳脚大骂,随即又垂头丧气起来,叹息道:“都说工资就像女人的例假,一个月就那么一次,一次就能用那么几天。我特么的都好几个月没来例假了,现在我有一种被你强爆后怀孕停了例假的感觉,你真是丧尽天良……哎你怎么打人哪,别打脸……哎你别踹我肚子啊……你还敢掐我,我还手了啊……”
  楚婉仪终于没忍住痛扁了凌阳一顿,这才深深地理解许冰为什么总是对凌阳施以暴力,这个家伙一张吐不出象牙的狗嘴实在太欠揍了,以楚婉仪的定力也根本控制不住。
  楚婉仪揉着隐隐作痛的小拳头,正好听到园长宣布进行下一个项目:三人赛跑。
  三人赛跑不是顾名思义的三个人比赛谁跑得快,依然是以家庭为单位,孩子在中间,父母居于前后,六只脚穿进两块木板上固定的绳结里,所有家庭一起比赛。别看只有短短五十米的距离,如果不能齐心合力的话很难到达终点,这个游戏充分地考验了每个家庭的和谐程度,是一个为人所喜闻乐见的亲子游戏。
  凌阳眼珠一转起了坏心,硬是不顾游戏规则把小东扛在肩膀上,被园长叫停后游戏已经快要开始,只得匆忙地把小东放在最前面的位置,自己居于末尾,一脸陶醉地紧贴在楚婉仪身后。
  凌阳微微低头欣赏着楚婉仪臀背处动人的曲线,鼻端传来成熟女性特有的气息,正心猿意马间,猛地听到园长一声令下,小东已经一马当先地踏在木板上朝前跑去。
  只是凌阳在末尾起到的完全是反作用,缀在后面跟一个秤砣似的把三个人全部带倒在地,多诺米骨牌一样一个压着一个趴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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