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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娇-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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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来吧。”
真是什么事儿都一块儿来了。
墨玉道了声是,道:“奴婢这就让人去回夫人。”说完出去了。
姜钰茶也没心思喝了,站起来在殿内烦恼的走来走去。
人家说知子莫若母,万一赵国公夫人进宫来识破她不是她女儿怎么办。但若是她一直不让她进宫,却也十分惹人怀疑。
姜钰想了半天都没想出一个对策,然后就到了中午了,然后就该用午膳了,而徐昭容也终于去完各宫妃宫里回来了。
四月的天气,白天太阳出来的时候外面还是有些晒的。
姜钰看见徐昭容满头大汗的从外面进来,妆容也有些被汗水晕花了。
姜钰夹着一个鹌鹑蛋咬了一口,笑着问她:“昭容要不要先和本宫用过午膳再忙。”
徐昭容气道:“不用了,娘娘还有什么事,请吩咐吧。”
不要便算了,姜钰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又道:“本宫给几位宫里的太妃们也准备了礼物,你送过去吧。”
然后继续用午膳。
等徐昭容去太妃们的住所走了一圈回来,姜钰午膳也用完了,顺道歇了一个午觉。
起来后洗了把脸漱了口,换了一身衣裳,再用了一碗杏仁酪,然后才出来见等在外面的徐昭容。
姜钰笑着道:“劳烦昭容走这最后一趟,把本宫给太后的礼物送到景安宫去。”又道:“这最后一样东西昭容可要小心点,可是个易碎的东西,所以昭容最好不要坐宫辇去了,免得宫辇摇晃将东西晃碎了,或是那个奴才不小心崴了脚让宫辇掉下来摔碎了。”
徐昭容气得已经眼睛冒火了,她好好的一个九嫔之一,如今倒成了给她跑腿的奴才了,更别说紫宸宫与景安宫相距甚远,让她从紫宸宫走到景安宫……她自小金娇玉贵,什么时候受过今日的苦。
但她如今也学聪明了,并不面上直接跟姜钰起冲突,接过谷莠手里的匣子,再次转身恨恨的出去。
徐昭容走了之后,姜钰让殿内的其余宫人都出去,只留了一个谷莠在身边,悄声跟她道:“……孟淑妃最近频频召太医,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孩子出了什么事,你去帮本宫打听打听。”
谷莠奇道:“娘娘,奴婢一没人手二一直住在宁默宫消息闭塞,若是淑妃的孩子真有问题,定然也是件秘密的事,奴婢去哪里帮您打听?要论打听消息,肯定是墨玉姐姐更灵通一些。”毕竟墨玉才是掌握紫宸宫人脉和消息渠道的人。
墨玉目前看起来虽然对她也忠心,但在她心里她还是孟蘅玉的宫女,始终比不得一直伴随她的谷莠,所以这些重要的事姜钰还是更愿意交给谷莠。
姜钰拍了拍谷莠的肩膀,道:“你就别妄自菲薄了,你以前跟冷宫、浣衣局、掖庭宫里的那些宫人不是都走得挺近,想打听到的事情都能打听到。还有太医局不是还有你的一个相好,叫什么小蔡子的,不是一直喜欢你还想跟你结对食来着,你去找他打听,他肯定愿意帮忙。”
宁默宫地处偏僻,靠近冷宫和掖庭宫。
但别小看冷宫、浣衣局、掖庭宫这种最低等宫人出没的地方,被打发到这些地方来的宫人,很多原本都是主子身边的近侍,知道了主子不少秘密,后面被卸磨杀驴或得罪了主子被发落到这些地方。
这些人手眼通天,知道的事情反而比一般的宫人多,找她们打听事情反而常常有意外的收获。
而一般进宫为奴为婢的,出身都不大好。
谷莠别的本事没有,就是特别能跟这些宫人打成一片。
这大约是跟谷莠自己自小的遭遇有关,特别能让这些宫人对她同病相怜引起共鸣,然后毫无保留。
她们以前在宁默宫打听消息,就许多是谷莠从这些地方打听来的。
第六十六章 她又坑她
谷莠却十分的奇怪,转头问姜钰:“娘娘,您怎么知道奴婢以前的事?”
姜钰“呃”了一下,顿了顿,再次拍了拍她的肩,道:“你不是说本宫消息灵通吗,想知道自然就能知道。”
谷莠道:“是吗,奴婢有说过吗?”她刚刚说的好像是墨玉消息灵通吧。
姜钰很坚定的告诉她:“你有!”
谷莠仍是疑虑得很,从伺候贵妃开始,贵妃就一直让她觉得特别奇怪,她好像对她什么事情都知道都了解,还有她对她无缘无故的信任,还有她身上的熟悉感。
姜钰看着仍是一脸疑惑的谷莠,用扇子拍了拍她的胸口,道:“没问题了就快去吧,别耽搁了。”一副我看好你哦的表情。
谷莠道:“奴婢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淑妃怀着身孕,小心为宜时常宣太医来看看并不足为奇,娘娘怎么就觉得淑妃的孩子有了问题?”
姜钰道:“问题就出在这里,太医院医术最精湛、最擅长保胎的是陆太医,陆太医又是皇上最信任的太医,淑妃若是担心孩子怎么也该请陆太医来帮她看看。可是淑妃却一次都没有,每一次宣的都是陈太医。陈太医擅长的是用毒解毒又不擅长保胎,而且皇上还不喜欢陈太医,偏偏淑妃却如此信任他,你说可疑不可疑?”
谷莠听着点了点头,道:“好像是有点道理。”
说着站起来,俏丽笑道:“那奴婢去找小蔡子打听打听,要是能抓住淑妃的把柄,说不定以后还能帮娘娘。”
姜钰含笑欣慰的点了点头。
谷莠走后,姜钰则继续托着下巴敲着桌子思索了一会。
孟萱玉那种人的性子,要是孩子真的有什么问题,能保下来则矣,若是不能保下来,肯定是要用孩子换回点什么,以获得利益的最大化。
那到时,孟萱玉会利用孩子怎么做呢?
想不通啊想不通!
过了一会,有宫人急匆匆的走进来,对姜钰屈了屈膝,焦急道:“娘娘,不好了……”
姜钰转过头看她,皱了皱眉,问道:“慌慌张张做什么,谁不好了?”
宫女回答道:“娘娘,徐昭容送东西去景安宫的时候摔了一跤,刚巧让皇上碰上了……”
姜钰“哦”了一声,徐昭容不好关她什么事。
接着过了一会又想起了什么,“倏”的一下站了起来,惊道:“什么!”又问道:“那徐昭容抱着的瓶子没事吧?别是摔碎了。”
宫女:“……”
娘娘您现在该关心难道不应该是徐昭容伤得怎么样了,徐昭容有没有跟皇上说什么对紫宸宫不利的话,或给你上眼药水?
宫女顺着自己的心思往下说:“徐昭容摔伤之后,皇上命人将其扶回了穗兰宫,皇后娘娘也过去了。徐昭容不知道跟皇上和皇后说了什么,皇后娘娘让人请娘娘过去,说是要问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姜钰可惜道:“看来瓶也是一块儿摔碎了,真是可惜了。”
说完便站起来拍了拍手,道:“那走吧,咱们去穗兰宫看看徐昭容。”
姜钰走进穗兰宫的时候,徐昭容正坐在床上一只手扶着床沿,另外一只手拿着帕子擦泪,雪白的手臂上还有一些擦伤的伤痕。
她看着坐在床外边的宇文烺,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哽咽,道:“……臣妾并不是故意的,臣妾实在是走不动了。今日贵妃娘娘先是让臣妾去各个宫妃的住所送礼,然后又打发奴婢去给几位太妃送礼,特意嘱咐了一定要臣妾亲自送不能假手他人。
臣妾到现在,连午膳都没来得及吃。后来,贵妃娘娘又让奴婢去给太后送东西,还特别嘱咐了不能坐轿子,只能臣妾亲自抱着走路去。臣妾一时饿得头晕眼花,实在是没有力气,所以才会摔倒……”
说得真的好可怜,连姜钰都觉得自己好恶毒。
皇后坐在宇文烺的另外一侧,此时倒是很愿意帮着徐昭容给姜钰下绊子,道:“这可怜见的,都是宫里金娇玉贵伺候皇上的姐妹,这贵妃行事也太过分了些。宫权交到她手里,可不是让她这样嚣张跋扈打压别的姐妹的。”
皇后此时倒是忘记了,从前她握着宫权的时候打压磋磨宫妃的事情比姜钰只多不少。
皇后想的是,最好这件事闹大惹得皇上生气,然后撤了孟蘅玉的宫权,然后宫权就重新回到她的手里了。
皇后忍不住得意起来,连看徐昭容都没有这么不顺眼了。
然后眼睛一瞥,正看到从外面进来的姜钰,于是脸上的表情一冷,故意重“咳”了一声,大声道:“贵妃你来的正好,你来好好解释解释,为什么要这样故意折磨徐昭容?”
姜钰并不急着说话,走上前去对宇文烺和皇后屈了屈膝,道:“臣妾见过皇上和皇后娘娘。”
皇上点了点头,算是示意她起身。
皇后再次厉声训斥:“贵妃,你别总仗着贵妃的身份就为所欲为了,看你将徐昭容折磨成什么样了。”
徐昭容特别适时的,哭得更加楚楚可怜,更加的柔弱无依,双目垂泪怯怯看着宇文烺。
姜钰转头看着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昭容,你……”
说着一副不忍责怪又不得不责怪的语气:“……本宫千叮嘱万叮嘱你,给太后的东西万不能摔了,一定要亲手捧着小心的交给太后。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那瓶里的酒也一定洒了吧?”
徐昭容再次泪眼婆娑的看着宇文烺,道:“皇上,臣妾……”
一副委屈又无法言说的模样。
姜钰道:“这事要是太后责怪起来,你喊皇上也没有用。”
皇后哼了一声,道:“什么东西这么宝贝,值得贵妃你对昭容这么咄咄逼人。太后仁和宽厚,知道也定然不会……”
“定然不会怪罪”还没说完,便听姜钰道:“哦,臣妾忘记说了,那匣子里的瓶子装的,是齐王在藩地特意找人按照古方取了当地一口龙泉井的水,整整试验了一年才酿造出来的失传已久的枸酱酒。让人千里快马加鞭送回京畿,准备用来孝敬太后娘娘。”
皇后连忙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这酒不在于多珍贵,而在于是太后的亲儿子齐王孝敬太后的。
徐昭容听着,也忘记哭了,双眼睁大了看着姜钰,简直不敢相信。
她又坑了她。
再接着,她便看到有宫人从外面走进来,对他们屈了屈膝,道:“皇上、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太后娘娘想请昭容娘娘去景安宫一趟。”
徐昭容:“……”
宇文烺从开始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到此时也只是瞟了姜钰一眼,仍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就像一个不打算管闲事的旁观者。
第六十七章 煮茶(推荐2400的加更)
紫宸宫里。
谷莠悄悄跟姜钰道:“……娘娘,太后罚了徐昭容跪在景安宫外,膝盖下面铺的,全是被她摔碎的那个酒瓶子的碎片。”
姜钰听着就打了个冷颤,顿时觉得膝盖好疼。
她本只是想小小教训一下她,倒没有想到太后出手会这么重。
姜钰将谷莠拉了过来,问她道:“谷莠,你说我出手是不是太重了点?”
谷莠道:“管她呢,徐昭容是活该,她对付娘娘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觉得出手重。”说着微微抬了抬下巴,道:“再说了,罚她的是太后又不是娘娘,娘娘内疚什么。”
姜钰拍了拍谷莠的手,道:“谷莠,还是你甚得我心。”
徐昭容在景安宫是跪足了两个时辰才让崔太后松口准她起来,然后被宫人扶着回了穗兰宫。
听说被人扶起来的时候,膝盖上那个血肉模糊啊……
经此一跪,想来徐昭容是半个月都出不了穗兰宫了,暂时也不会再出什么妖蛾子。
姜钰特别单纯特别善良特别大度的让人给徐昭容送了一些药材,其中就有一棵从孟蘅玉库房里扒拉出来的百年灵芝。
只不过听说送到穗兰宫去的时候,让徐昭容给扔出穗兰宫来了——真是暴殄天物!
所以姜钰又让人捡起来带回来了,中午让人杀了只老母鸡炖汤喝了。
这天晚上,宇文烺照样没有来紫宸宫,只是让万得意送了本册子过来。
宇文烺晚上召寝了郑才人,郑才人住在穗兰宫的偏殿碎玉轩。
所以大晚上的,又有人看到孟萱玉被悄悄抬到了穗兰宫。
姜钰很是不屑的翻了个白眼,真是爱玩老一套。
姜钰闲得无聊又睡不着,干脆让谷莠将徐昭容昨天收集的那半瓮的荷露搬了出来,又让找了一些好茶叶来,自己给自己泡了一碗好茶喝。
已经烧得扑腾扑腾冒着白气的荷露水倒进装着茶叶的茶碗里,铁观音的雅韵清香便四溢开来,弥漫在鼻尖。
姜钰倒了一碗递给坐在对面的谷莠,然后再给自己泡了一杯,端着放在鼻尖享受的嗅了嗅,待茶泡出味之后,小小的抿了一口,然后叹道:“啊,好茶,这用荷露泡的茶就是不一样。”
茶叶的清香里面还带着淡淡的荷叶的盈香。
谷莠也端着茶碗抿了一口,然后抬眼看着姜钰,又听见她道:“可惜徐昭容现在伤了腿,要不然再让她收集一些来。早晚各一杯,精神儿倍爽!”
谷莠:“……”娘娘您这样真的好吗?
喝完了茶,姜钰找了些书来消磨打发了一段时光,然后才上床睡觉。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起来便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姜钰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笑着对坐在榻上的宇文烺道:“皇上怎么这么早来臣妾这里了,没陪着郑才人用个早膳之类的?”
她将“郑才人”三个字念得有点别有深意,然后便是意味不明的笑看着他。
宇文烺像是什么都没听出来一样,“嗯”了一声,道:“想陪你一块儿用早膳。”
早膳端上来,姜钰只用了半碗粥便吃不下了。宇文烺今天也用得少。
然后两人转移到侧殿喝茶,宇文烺倒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问道:“听说你让徐昭容收集了半坛子的荷露,准备泡茶给朕喝?”
姜钰笑着道:“是啊,一直等着皇上来呢,可惜皇上一直不来。”说着转头对谷莠道:“谷莠,快去将本宫放起来的那半瓮荷露,还有本宫收藏的大红袍都取来,再搬个小茶炉。”说着转头笑看着宇文烺:“臣妾亲自泡茶给皇上喝。”
荷露?哪里还有什么荷露。就算现在马上去收集,也来不及了。
谷莠看向姜钰,但姜钰正笑意浓浓的看着宇文烺,半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谷莠不敢表现出来,屈膝道了声是,然后去了后面的小厨房。
想了想,一时也没有什么好的主意,于是找了个小水瓮,直接从水缸里舀了一勺水装进去。然后再去找了茶叶,茶炉等物端出来,含笑道:“皇上,娘娘,水和茶叶茶具都找来了。”
姜钰指了指小几,道:“放这吧。”
然后若无其事的煮水、洗具、落茶、点汤,将茶碗盖上盖子,待到茶叶差不多出味的时候,亲手捧着递给宇文烺,笑着道:“臣妾手艺不好,皇上不要嫌弃。”
宇文烺接过来,打开盖子放在鼻前轻轻的闻了闻。
他一闻便闻出来,这不过是普通的水泡出来的茶。
他并没有说什么,小小的抿了一口,然后道:“好茶。”
姜钰笑了起来,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样,道:“皇上喜欢就好,皇上下次来臣妾再泡给您喝。”
宇文烺放下茶碗,顿了一下,又说起道:“上次周耘和你宫里宫女的事,朕没有重惩,罚了他三个月的俸禄,让他在家思过几日。朕看他如今也思过得差不多了,便让他今日进宫复职。”
姜钰觉得周耘算是她和宇文烺之间的敏感话题,姜钰有些不明白宇文烺为何会突然提起他。
姜钰笑了笑,不动声色的道:“朝政上的事臣妾也不懂,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臣妾听着就是。”
宇文烺淡声道:“是吗?”
然后便又不说了,抬手端起桌子上的茶,小抿了一口。
水质太差,宇文烺有些喝不下去,于是又将盖子合上,重新放回桌子上。
殿内一时安静无话,宇文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副出神的模样,姜钰也是含笑不语。
过了一会,宇文烺又突然看向姜钰,问道:“想不想放风筝?今日的天气甚好,朕正好无事,陪你去御花园放风筝如何?”
姜钰“呃”了一声,睁着眼睛看着宇文烺。
这话题是不是也转换得太快了。
宇文烺看着她,目光温柔,问道:“想去吗?”
姜钰也对他温柔款款而笑,道:“有皇上陪着,干什么臣妾都喜欢。”
宇文烺笑了起来,站起来然后对姜钰伸出手。
姜钰对他娇俏一笑,然后将手放在了他的手心上,随着他从榻上站起来。
第六十八章 沉醉
春光正好,微风轻拂,御花园里到处都是鸟语花香,树绿花红。
有黄雀藏在树叶里,扑腾扑腾的跳跃起来,然后拍打着翅膀飞走了。
姜钰站在草丛里,手里拿着一团风筝线,连着的是草地上空飞着的一只大蜻蜓。
宇文烺从后面环抱住她,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帮她一起拿线放线,一边叮嘱道:“……放线的时候不要太急,要轻轻的放,否则容易断。”
谷莠、墨玉、万公公还有其余的宫人则随侍在两旁,看着他们。
姜钰有些不满宇文烺的指手画脚,不耐烦道:“我知道,我知道。”放风筝而已嘛,谁还不会。
说着推开宇文烺要自己来。
结果弄了没几下,看到天上本来已经飞很高的风筝,突然摇晃了两下正往下落。
姜钰连忙转了个身准备扯着线跑好让风筝重新飞起来,结果跟身后的宇文烺撞了个满怀。
宇文烺抱着扶住她,道:“小心点。”
姜钰则用手指了指宇文烺的胸口,道:“皇上,你挡住臣妾的路了。”
宇文烺看着她无奈的笑,将路让开,看着她扯着线跑起来,然后看着风筝越飞越高时,得意又飞扬的笑起来,像是个快乐的孩子一样。
姜钰指着风筝炫耀道:“看看,飞起来了飞起来了。”
宇文烺有片刻的沉醉。
不管此时的人是不是她,他都有些贪恋她此时给他的片刻笑颜和温柔。
他知道自己不该沉溺于儿女之情,他有更大的责任,他要守护住宇文家的江山,他要创造一个盛世,他还要给天下的百姓安居乐业的生活。
当年父皇就是太过于注重儿女私情,才导致了如今的藩王势力坐大,外戚干政的局面。
但是无论他多么冷静自持,却还是克制不住胸口的那股炽热。
宇文烺看着那个灵跃跳动的身影,几乎不舍得移开眼睛。
而在他看着姜钰的时候,万得意却也在看着宇文烺,然后悄悄的叹了一口气,垂下眼去。
过了一会,有近侍从远处走来,先走到万得意身边凑着他的耳朵悄声说了几句话。
万得意听着点了点头,对他道:“把密折给杂家吧。”
近侍从身上拿出一本折子来,交给万得意。然后拱了拱手,弯腰退了下去。
万得意则拿着折子走到宇文烺身边,轻唤了一声:“皇上。”
宇文烺转头看着他,万得意则对他轻语了几句。
宇文烺没说什么,转身走远到了一旁,然后万得意才将手里的折子双手递给他。
另一边,谷莠看着走远的宇文烺和万得意一眼,再转头看向仍在专注放着风筝的姜钰,想了一下,并未说话。
姜钰看着风筝越飞越高,停下来继续放线。
大约是风力过大,线又不够韧,手里的线突然“嘣”的一声断了。
天空上的大蜻蜓摇晃了两下,突然往下掉,姜钰“咦”了一声,转头扬了扬手正准备叫宇文烺,结果看到宇文烺和万得意正远远站在一边,宇文烺手里还拿本折子,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国家大事。
姜钰于是重新转头,看着风筝缓缓的落下,最后落在了亭子的顶上。
姜钰招了招手将谷莠和墨玉叫了过来,对她道:“你们去找把梯子过来。”
谷莠和墨玉屈膝道了声是,还没来得及走。
便突然出现一个身影跃身而上,将亭子顶上的风筝取下,然后再稳稳落地。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姜钰等他稳稳站定之后,才看清楚竟然是许多天未见的周耘。
他脸上憔悴了些,多了几分忧郁的气息。手里拿着一把剑,另一只手拿着她的风筝,看着姜钰,驻足顿了一下,才抬步缓缓走了过来,然后将手里的风筝举起递给姜钰,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姜钰却并没有接,将手里的风筝线重新捆起来,声音楞淡的道:“多谢周中郎了?”
说着示意了一下身边的墨玉。
墨玉将他手里的风筝接过来。
周耘的嘴唇动了动,似是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墨玉十分不爽众目睽睽之下周耘还一副含情脉脉的模样,上次他做的事差点将娘娘害死了,他还嫌不够吗。
墨玉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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