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纳和他的战姬军团-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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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记得。我说过、我从来没有丢失过记忆。”

　　　　在艾尔世界里，它拥有另外一个名字——

　　　　【克尔之心】。

　　　　雷纳因克尔之心和苍穹邂逅，

　　　　也因克尔之心和苍穹诀别。

　　　　“看来……您早就已经明白了，你与我立下的赌注不可能实现。”

　　　　“嗯……”雷纳剥开肉块，捧住苍穹的脸颊，脸上挂着笑意的他，将克尔之心刺入了苍穹的胸膛。

　　　　在这一瞬间，天空的色调也变了一个颜色。

　　　　“但您这一次，却没有任何的犹豫。跟以前比起来……您似乎变得坚强了许多呢，主君。哪怕是亲手杀死自己的挚爱，我也无法从您的心中，感知到任何一丝愧疚情感的膨胀、这种经历……对我熟知的您来说，可真是罕见呢。”

　　　　“这一次……我根本无须自责。”

　　　　雷纳抱住了苍穹的身体，原本穿透了苍穹胸膛、渗出殷红血液的克尔之石，以另一边的尖端，将雷纳的身体也一并贯穿。

　　　　“喂……不是的吧？”

　　　　“这跟原本的剧本——主君？！”

　　　　耳畔其余战姬们仍在回响，但二人的意识已经逐渐模糊。

　　　　“是么……就为了实现赌注中的承诺，连周围的人、好不容易拯救的伙伴们全都不要，把命这样赔给我吗？比起从前那个优柔寡断却心思缜密的你而言，现在的你可真是太愚蠢了啊——主君！你根本想象不到，原本就是深渊一部分的我，即使就这样死去，也只不过是记忆被重置罢了……但死在异次元空间的你，可是连所有的存在，都会被抹杀的啊！这样愚蠢的家伙……又怎么可能是——我曾经侍奉的、、、主君呢？”

　　　　“好了……”

　　　　雷纳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苍穹的眼角，“没关系……就算我的存在被完全泯灭，但凡我有一丝的魂灵意识，我也绝不会忘记你的存在。如果……拯救你这件事办不到的话，这件事情还是可以的。”

　　　　“唔……好奇怪啊……这个时候的我……竟然会哭？！”

　　　　魔主的眼泪簌簌地流落，“好像、好像的确是我曾向您提出的请求……但又好像……只是另外一个人的记忆、、、身为【深渊】的一部分、竟然会流失记忆……这种状况真是讽刺——”

　　　　“如果记不起来的话……就让我来帮你吧，苍穹。”

　　　　原本意识模糊的二人，耳边却同时响起了银铃般的声音，

　　　　由黑剑缠绕的光丝，已然刺入了苍穹和雷纳的身体。

　　　　“你曾经说……你只有记忆而没有心、是不可能真正爱上某人、对某人产生感情的。”

　　　　“但只有曾经都住进过你们心中的我，才会真正地感受到——你们真正的想法。”

　　　　突然出现的薇薇安、粉色长发化作一抹银白，以灵体的状态，将雷纳和苍穹一齐拥住。

　第四百零九章　与你相拥（薇薇安篇）

　　　　在一片岑寂的黑暗中，

　　　　少女赤裸的身体蜷抱着膝盖，

　　　　缓慢地向黑暗的深处坠落。

　　　　对很多人而言……真正的死亡，

　　　　既非精神的崩溃，也非肉体的消亡。

　　　　而是在……被所有的人忘记的时候。

　　　　我……十分地、在意这一点。

　　　　尤其……当我吞噬了一道又一道绝望，品尝着他们对孤独的恐惧，

　　　　渐渐地……我开始向往他们生前的执念。

　　　　究竟……

　　　　为何、别人的记忆，竟然会比他们自身的存在更加重要。

　　　　在我与他相遇以后，

　　　　在重生的我，捡拾了之前的记忆以后，

　　　　我才逐渐明白——

　　　　并不是别人的记忆更加重要。

　　　　重要的是……别人的感情。

　　　　感情……永远都是双向的存在。

　　　　看吧……那些战姬们，哪怕他们心怀的感情，仅仅只是对着某一个人，也能在深渊的影响下，转化为如此强大的力量。

　　　　只不过、即便拥有同样的身躯，即便拥有同样的记忆，我却始终难以企及真正的感情，甚至对我来说，那时被封印了记忆的我，几乎不过是另外一个人、而那个人……早在为他牺牲的时候，就已经彻底地死去了。

　　　　我知道、真正的我是没有感情的。但记忆里那原本只是捏造出来的感情、一丝一毫都并非虚妄。

　　　　唔……

　　　　莫名地让人感觉痛苦异常。

　　　　痛苦、悲哀、憎恨……以及绝望。

　　　　对我来说，我能真正感受到的人类情感，就只有这些。

　　　　“但你会有这些想法、不就是在证明……你渴望着被人所爱吗？”

　　　　于黑暗之中，银色的长发不住摇曳。

　　　　少女紧紧抱住了少女。

　　　　“这种事情……连本体都是【非人】存在的我，又怎么可能——”

　　　　“我知道的呢……”

　　　　“苍穹……一直都在努力扮演着【苍穹】——唯有这样，苍穹才能得到【苍穹】拥有的爱。”

　　　　“你所缺少的，只是一颗、能够将这些全都变成真实感情的【心】而已。”

　　　　“嗯……那种东西、、、我也能——拥有吗？”苍穹诘问的声音如同婴儿啼鸣，一切又转变至最初的模样。

　　　　薇薇安挪动着轻盈的娇躯，腾到蜷抱着的苍穹面前，微笑着向苍穹张开了怀抱，

　　　　“我可以……把我的【心】交给你、然后，就由你来——”

　　　　当雷纳睁开眼睛时，周围的一切也都变了模样。

　　　　这里是阿格迪乌。

　　　　复苏的圣域，在天空漂浮着、也不断塌陷着。

　　　　虽然经历了那么多位面，但艾尔世界的时间，却如同静止一般。

　　　　雷纳感觉得到，自己是以灵体的姿态存在于此的。

　　　　他看到了一些熟悉的景象。

　　　　比如漫天的圣灵骑士旗帜。

　　　　比如在废墟中指挥救援的圣灵指引者亚伯，

　　　　比如伤痕累累筋疲力竭的炎龙魔导师希斯。

　　　　再比如……

　　　　兰赛尔家族的长女弗莱菲斯、图灵之王桑德、风狐圣女莉亚、以及……

　　　　赫尔曼帝国的女王——嘉维娜·赫尔曼。

　　　　虽然人们的脸上悲喜交织，一时之间复杂的情绪难以言喻，

　　　　但有一个事实无法改变，这座满载着英雄史诗和传说的古代王都，终于要迎来终结了。

　　　　圣城已经陨落，配享圣城守护者之名的，阿格迪乌的永夜君王，他的名字，依然被废墟中的人们不断地呼唤着。

　　　　“呐……雷纳。大家都在等你回去呢，”

　　　　雷纳的身边出现了薇薇安的身形——同样地，她也不过一副灵体，但她银色长发却能被艾尔世界的风吹起。

　　　　“薇薇安——”

　　　　“没关系的、雷纳。不管你想说些什么，我始终都听得到……”

　　　　灵体与灵体之间并不能实现彼此的触碰。

　　　　这是雷纳在作出拥抱薇薇安动作以后得出的结论。

　　　　“就算你听得到、那又如何呢？”

　　　　“明明是我毁灭了你作为【人】的身体——”

　　　　“从那时起、一直到现在，为我付出那么多……就算你知道我内心充满了感激，难道因为这样，就连一句简单的感谢，我都不必说出口吗？”

　　　　薇薇安配合地“靠”在了雷纳的肩膀上，微微闭上了眼睛，享受着最后……只单属于她的幸福。

　　　　“主君……呼……叫了这么久，一时之间又脱口而出了啊。”

　　　　“薇薇安，”

　　　　“嗯。”

　　　　“我喜欢你呢……”

　　　　“嗯！”

　　　　薇薇安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也……喜欢你。”

　　　　“只是啊……雷纳，”

　　　　“人不能一直沉湎在过去的回忆里，”

　　　　“一直以来，我都只是作为你内心的桎梏、还有心魔而存在的。”

　　　　“如果你对我的想念、不能成为你追寻幸福的动力……那样的话，我便会觉得悲伤。”

　　　　“但幸好你最终都能克服、也能向周围的朋友倾诉自己的想法了、也终于……不再是孤身一人，这让我感到……非常地开心。或者说……光是这样看着你，我就已经很幸福了，为此，我从不敢轻易在你的内心发出声响，我非常害怕你会再次想起我，从而引发那些悲伤的、痛苦的回忆……”

　　　　“就因为这种理由……”

　　　　“我知道……很愚蠢对吧，”薇薇安笑着落了泪，“但没有肉体、灵魂残缺的我，是无法让彼此幸福的——所以……”

　　　　薇薇安从雷纳的怀抱中离开，向主君伸出了手，“来……我们无需畏惧所谓【深渊】的力量、战姬之光便已证明了这一点——跟我来吧、我们让时间再次转动、让世界线改变、也让看似无法摧毁的宿命——再一次被我们打破。”

　　　　在这一刻，虚无缥缈的灵体终于回归实感，二人紧紧握住彼此的手心、雷纳在薇薇安的牵引下不断地向前漂浮、穿透层层虚化的白色雾气，最终——

　　　　在白雾的那一头，薇薇安的身体再次发生了虚化，她微笑着、后撤着，最后、与薄雾中的另一人合为一体。

　　　　“今生今世、我的灵魂……都将永远与您同在。”

　　　　在这一刻，雷纳握住的，是一名金发少女的手掌。

　　　　少女在呢喃中逐渐睁开眼眸。

　　　　“主……主君？”

　　　　“欢迎回来，苍穹。”

　　　　雷纳与苍穹的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当周围的浓雾全都散去，二人也再次从幻想世界回到了原本的存在中——

　　　　帝器黑剑化成一道极细的光丝，沿着雷纳和苍穹被克尔之心贯通的身体，从中将其切开，余下的光丝则一分为二地窜入了雷纳的苍穹的体内，一方在为雷纳治愈伤口的同时，另一方将与巨兽缠绕在苍穹身上的肉块撕裂，光丝附着于苍穹的身体上、渐渐地，原本与怪物融为一体的苍穹，也恢复了原本的姿态。

　　　　而那些幻想世界中所发生的一切，也通过光丝与战姬们先前的羁绊，传递到了每一名战姬的脑海中；而在她们的视野内，城堡巨兽也停止了所有的机能，开始支离破碎地下坠。

　　　　“唔……我就说、、、”一向乐观开朗的轩仪此刻却落下了激动的泪水。

　　　　“主公……从来不会对我们食言的，战姬·荧惑、从未对此……对此有过一丝怀疑！”荧惑将帝器插入大地，用手臂遮住面庞落泪的时候，嘴角却止不住地扬起了笑意。

　　　　“太好了……苍穹姐姐、、、”铃兰双手合十扣于胸前，感激着这场奇迹的降临。

　　　　“嗯……这样就好了。”绯叶双臂环胸、微笑着注视着雷纳与苍穹缓缓下坠的场景。

　　　　“喂、喂、我说你们……现在是值得高兴的时候吗？”

　　　　泷梦突然从身后揪住了轩仪的呆毛，

　　　　“要死要死要死要死……你干什么！”

　　　　“别忘了你当初立的Ｆｌａｇ！”泷梦朝轩仪大吼。

　　　　“哦对……”

　　　　战姬们立时便顿悟过来——只是思念体的她们，留在这个世界的时间是有限的。

　　　　“但是至少——”

　　　　“没错！在最后的关头！”

　　　　“兵法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来吧～绯叶姐姐也一起——”

　　　　“等等……为什么连我也——”

　　　　当雷纳和苍穹相拥着缓缓坠地，耳畔……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呼唤。

　　　　雷纳和苍穹下意识地扭头望去，

　　　　“主君——”

　　　　“接招吧！”

　　　　“我们才是您——最、后、的、对、手！”

　　　　“那个……等等——”

　　　　两人被战姬们一齐扑倒在地，

　　　　“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你们啊！吃我这招——究极、必杀、邪王真眼！！！”

　　　　“你这中二死宅又犯病了啊——合理推倒、别扯我的衣服啊喂！”

　　　　天空迎来破晓。

　　　　王的世界，也迎来了解放。

　　　　化作光丝燃尽最后一丝力量的黑剑，静静地矗立在城堡巨兽废墟正上方，在微风的吹拂下微微晃动。

　第四百一十章　永夜君王的传说（后记之一）

　　　　“圣灵纪元，艾尔历E789年，

　　　　距【灾厄的年代】结束，已经过去了六年。

　　　　虽然灾厄的年代带给了人民诸多的苦难，但在阿格迪乌的永夜君王雷纳·迪多斯，以及他麾下一骑当千的战姬军团的共同努力下，就连尤格隆大陆，也迎来了千年来首次的解放。

　　　　那些受困于忘却之界的遗民们，也从夜种的诅咒中解脱了出来。

　　　　夜晚不再有魔物们的侵袭，大陆的各国也迎来了复兴。

　　　　让我们追寻着雷纳·迪多斯的传奇之旅，来到故事最初的起源地，也就是西维斯学院，看看那些书中的故事人物，如今都过着怎样的生活：

　　　　西维斯学院的大部分魔导师们，都参与了对魔物军团的远征，其中院长埃尔多也牺牲在了远征的队伍中。但西维斯学院的精神，被学生们很好地秉承下来，在卫国战争中，西维斯学院涌现出了一大批忠诚勇敢的不屈魔导师，他们在强大的魔物军团面前没有露出丝毫的退缩之意，被人编为歌谣四处传唱。

　　　　传说中英雄的同伴、炎龙魔导师希斯·奥英格，作为圣域之战的见证者，成为了活着的传奇。他继承了老师沃夫加的职位，成为了霍姆王国的王之魔导师，与继承兰塞尔家族的弗莱菲斯·兰塞尔、军队统帅凯·冯尔、共同辅佐萨洛蒙国王治理国家，但实际上，更多的时候，希斯·奥英格都只潜心于对阿尔凯亚古代遗迹的研究，他一直坚信，传说中的英雄和他的战姬军团，并没有在那场战役中死去。

　　　　至于兰塞尔家族——从未有人料想过，这位冷若冰霜的弗莱菲斯大小姐，最终会成为同样冷若冰霜的炎龙魔导师的妻子。继承了【冰狮】才干的她，很快就成为了霍姆王国的实权掌控者，近年来一直致力于国内的市场开放和亚人平等政策而为此不断奔走。

　　　　弗莱菲斯的弟弟，【飞机头】弗莱迪·兰塞尔，现在正与永夜君王曾经的同伴、【萝莉控】马修一齐效力于军队。对幻兽有着诸多研究的马修，通过对孟菲斯克飞龙的研究，发表了一系列相关的学术论文，在他的构想下，飞龙的大规模养殖已不再是梦想。而弗莱迪在军中的表现依然平平，去年还传出过，他因热恋被一名女人骗走大约五千霍姆金币的丑闻，为兰塞尔家族的荣光蒙上了一层阴影，而嫌犯至今尚未落网。

　　　　英雄在西维斯学院的旧友克里斯、则在霍姆国北部边境的一处学院担任导师，向孩子们教授基本的魔法，虽然他在西维斯学院人众中，是最不起眼的存在，但他所过的生活，却是最无忧无虑的——他在这个地方获得了美满的家庭；北境因为尸潮至今尚未恢复至先前的一半繁荣，但在克里斯及他所教授的孩子们的努力下，北境必将迎来复兴。

　　　　视线飞转，抛开繁荣的马泰尔王都，我们将目光转移到帝都南部、英雄的降生之地——迪多斯领。

　　　　迪多斯领是魔物军团肆虐最为严重的领土，但迪多斯领的勇士们并没有因此退缩，其中最惨烈的一役，是为【阳炎城血役】，传奇领主·瑞瓦尔伯爵与城池矗立到了最后，埋骨于已成为废墟的阳炎城堡地下，而原本坐落于地面的迪多斯领都城阿格迪乌，作为古代圣城的献祭之地浮上天空，在那场传说中的战役中又再度陨落，如今原来的阿格迪乌已成为一处旅游胜地，供大陆各地的人类瞻仰其遗迹。

　　　　阿格迪乌的陨落并不代表迪多斯的灭亡。在年轻的新晋领主，英雄曾经的副手、克洛泽·迪多斯的引领下，迪多斯领的领民、开始了漫长而又艰难的复兴工程——值得一提的是，我们的这位新任迪多斯大公，并不是孤身一人。在英雄曾统治过的村庄塔西姆里，出现了一名伟大的少女骑士，如同她的姐姐侍奉着英雄直至最后一丝生命一般，担任着迪多斯家族大骑士的芙娜，因极其精湛的剑术及骑下美丽的独角兽【莎拉娜之祝福】而闻名于霍姆国上下，一时成为了霍姆最耀眼的存在。

　　　　视线转向北方，赫尔曼帝国早在魔物入侵前，就因为国内魔人扎格的阴谋而濒临灭亡，但在贤明的女帝嘉维娜·赫尔曼，及麾下众多臣子的共同努力下，终于清理掉了帝国境内大部分的行尸——而另一方面，随着永恒冻土终焉巨兽的消亡，赫尔曼漫无天日的冬天，终于迎来了结束，在灾难过去的第三年，赫尔曼终于能感受到真正的春夏秋冬，许多远走他乡的赫尔曼子民，也逐渐开始回归本国故土。值得一提的是，在拒绝和任何王公联姻的情况下，女帝向臣民们宣告了皇子的存在——弗尔·赫尔曼，在赫尔曼拥有了春夏秋冬的后一年，正式宣誓成为赫尔曼王室第一顺位继承人，尽管人们尚未从灾难中抚平伤痛，女王的这一行为，一时成为萦绕整个大陆议论地最为火热的话题。女王对皇子的由来闭口不提，但“这孩子是英雄留下来的血脉”，已成为坊间公认的说法。

　　　　曾经的图灵之王桑德·马吉科特，在灾难第四年到来之际，在处理完国家内部的大部分问题后宣布退位，将王位赠与在对孟非斯克的守卫战和尤格隆远征中有过出色表现的年轻王储：赖宁·玛吉科特。在赖宁加冕的第二年，他不顾议会成员们的反对，执意将身背祸国之罪的炎狐族长：芙洛雅·玛吉科特立为王后，为此图灵的国内也爆发了一些小规模的内乱，但都被镇压下来。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成为王后的芙洛雅，并没有向人们想象地那样，展开大规模铲除异己的报复行动，而是和统治着风狐部落的风狐圣女莉亚齐心协力，消弭了风狐和炎狐百年来的恩怨，一时传为佳话。

　　　　在原本的九大国中，除开教廷之外，遭遇了最为灭顶劫难的，就属承载着龙骑士意志的孟菲斯克了。虽然孟菲斯克的骑士团在战后所剩无几，但在邻邦和教廷派出的救援团帮助下，孟菲斯克也开始了缓慢的恢复和重建工作——但对孟菲斯克人而言，他们希望的火种从未消弭——因为即使遭遇了魔化，红龙女王萨曼莎却依然能重新涅槃，既然萨曼莎能够做到，它们也就不会落后。

　　　　教廷方面，因为魔物的消失，光之魔导师对艾尔而言，变得不再像从前那么重要，但在尤格隆大陆上，依然有很多尚未净化之地，亚伯所率领的教廷子民，大部分都继续留在教廷公国生活，而一小部分民众，追随这位前代圣魔导师唯一的弟子，前往尤格隆大陆启动开荒计划，也许是为了救赎，也许是为了重塑八圣灵的荣光，但亚伯身上的责任与重担，在【灾厄的年代】结束以后，依然无比地沉重。”

　　　　羽毛笔写到这里终于戛然而止。

　　　　“突然没有思路了呵……喂！你过来。”

　　　　“不要。”

　　　　“怎么？又不听话了是吧？”

　　　　一阵电光闪过。

　　　　厚厚的一沓书落到了男子的手中，

　　　　“您想用魔法轰炸我对吧？”

　　　　“嗯哼……你拿着本小姐呕心沥血了数年的作品、是要威胁我吗？”

　　　　女子扶了扶金丝圆边眼镜，左手掌心已经呈现了一道红色的魔法刻印，

　　　　“待会咱们就要去见迪多斯大公了，虽然大家都是熟人，但还是希望你能注意一下场合，如果我们俩灰头土脸地去大公府、遭到民众们耻笑的话，你‘呕心沥血’的作品很有可能因为人气下跌而卖不出去了。”

　　　　“你这个……”

　　　　女子咬着唇气得发颤——但最终理性还是战胜了愤怒，她掌心的魔法刻印逐渐消散。

　　　　“嗯嗯，这样才乖嘛。”

　　　　男子一手挟着书，缓缓上前挽起了女子的手，并在她的手背上轻轻一吻，女子突然反手一抓，狠狠地掐住了男子胳膊上的肉。

　　　　“别以为做了本小姐的丈夫就可以随意指使我了啊！！你要明白——你的妻子可是阳炎城的最后荣光、英雄之竹马、爆炎的魔导师·妮娅·瑞瓦尔伯爵好吗！！”

　　　　“是是是……”

　　　　妮娅曾经的侍从卡迪尔，宠溺地抚摸着妮娅的头发，“你的这些不被官方承认的名字，在我看来还没有阳炎女王要好听。”

　　　　“哼……是吗。你这话说的还算有眼光。”

　　　　多年的相处让卡迪尔已然熟悉了妮娅的各种习性，上一秒还怒气冲冲的瑞瓦尔女伯爵，这一秒就慢慢地恢复了平静。

　　　　“走吧……希斯哥哥那边听说已经有了他的消息，无论这消息是真是假，咱们都应该去听听。”

　　　　卡迪尔将妮娅的书还给了她，红色的火漆封皮上，写着“永夜君王的传说”几个字。

　第四百一十一章　阿格迪乌的来客（后记二）

　　　　新耸立起来的阿格迪乌不像原本的圣城那样高大巍峨，除了还原方尖塔的原貌之外，建筑的地理布局也在阿格迪乌原本的基础上进行了修改和完善，因为暂时没有较大威胁，所以周边只用简单的石墙围了起来，但为了整顿主城的治安，街上到处可见镶有迪多斯三爪巨龙家族纹章的巡逻卫兵。

　　　　妮娅坐在龙车内，杵着下巴注视着周围的风景；卡迪尔驾驭着龙车向前，这样的配置似乎从来就没有变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