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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萨满-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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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趴在雪地里没多长一会,便有一阵脚步声传来,我被人从后面提起,耳边是老太太生硬的声音,她让我忍着。
  我感觉到左肩膀被她用铁钳子似的手指头抠着,死命的一摁,便用力的又拿又掐。
  一开始还没感觉什么,因为身体已经冻麻了,可没两下,老太太的那只手就跟抠到我骨头缝里似的,疼得我头发都要立起来!
  那感觉太痛了,我想喊,可是喉咙里发不出声,舌头也冻麻了,张着嘴,眼睛瞪得大大的。
  那会儿,时间就跟像是成倍放慢,一直疼一直疼,疼到我快没了意识,老太太才停下手给我揉了几下,我这才感觉左肩膀头微微一热,似是有什么东西从那里钻出来。
  然后老太太就给我摁脖子,搓胸口,没几下就能让我稍稍活动,转头一看,便见到一只小黄鼠狼正在我左肩上钻进钻出。
  它的动作像是在我肩膀上掏洞,每一次出来的时候都能把我身体里的寒冷挖出去不少。
  我惊讶的看它,它也瞅见了我,还对我笑了一下,继续在那里帮我赶身体里的寒气。
  那时候老太太就说我怎么还不认识了,这不就是你媳妇么。
  媳妇?
  六岁的我对媳妇的概念是似懂非懂的,有点疑惑,老太太见我这个样子就生气的在我后脑勺上拍了一下。
  她说我走了趟阴,得了别人几辈子也修不来的姻缘,拿了那么多好处,怎么还不明白?
  当时被她这么一拍,我身子就是一晃,眼前便忽的闪过整件事的画面。
  我像是一下子就悟了,脑子特别清醒,想起从街市飞出来的时候,自己的手是攥着的,似乎把那个漂亮的小女孩也拉了出来?
  等我再看肩头的小黄鼠狼时,几乎是第一时间便感觉到,她可能就是那个小女孩……
  然后就见老太太指着我左肩膀,说那儿离心近,让我媳妇好好打理一下,弄好了就多了颗心眼儿,能变聪明。
  也就是她一句话,我脑子里便突然多了好些东西,那些在幼儿园学过的知识,还有平日里接触过的事物好像一下子都活了过来,在脑海里绕了好几圈!
  老太太瞅了我一眼,神色顿了顿,说我自己明白就行,不能跟外人说,她还告诉我,我媳妇叫黄小妹。
  她说完,黄小妹就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我的下巴,很痒,也很暖和。
  一起回村时,我一边回忆着街市的事情,一边不问黄小妹几岁了,怎么变成小动物的,可黄小妹听了只是眯眼睛笑。
  老太太就说黄小妹现在还说不了人话,以后就好了,她说完还拉了我一把,让我想想,黄小妹到底是谁。
  我想了好一阵,记忆里像是突然跳出一条脉络!
  “她好像是黄仙的女儿,被我炸死了!”
  老太太点点头,说黄小妹没有真的死,她有地仙位,现在是元神,让我以后好好照顾她,将来帮她重塑真身。
  后来她还告诉我不要跟别人提黄小妹的事,以及该怎么跟姥爷姥姥爸妈应对的话,我也乖乖的答应记住。
  回到姥爷家,门是开着的,门口点着电灯泡,正好碰见表哥表姐被两名村民领到家门口,走近了一听才知道,原来表哥表姐们丢下我跑去别处玩时迷路了。
  而他们被村民发现的地方,隔着一个山包就能看到村里的光亮,可表哥表姐们愣是没走上山包看一眼,一门心思的在田里乱转。
  后来我们一起进的屋,我瞅了一眼炕头摆的老挂钟,已经是晚上九点二十。
  本来我是不认识时间的,虽然我妈之前教过我,但一直都没记住,可那时就一下子看懂了。
  我开始发觉自己和有些以前不一样,脑子总是在分析着什么,始终都在思考些旁枝末节的东西。
  随后表哥表姐们便开始嚷嚷着饿,一天没吃饭。
  姥爷一听,拎着笤帚便追着他们打,骂他们要是看住了我哪能惹出这么大的祸。
  当时,老太太拉着我一起上炕,我就坐在她旁边,看着她眼睛里依旧冷冰冰的,不紧不慢的从怀里拿出一个细长的烟杆,点燃了吧嗒一口,看着哥表姐没被打的嗷嗷哭。
  后来姥爷姥姥过来问我的事,老太太也不言语,瞅了我一眼,我就按照她教的说了一遍,几乎一字不差。
  那些话里没有提黄小妹,就说在黄仙的洞府前磕头认错,答应结亲以后都不在娶别人了,求黄仙别来家里闹。
  姥爷姥姥听我这么说也就信了,又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说他们也不用想别的招法,这事就到此为止,还说我爸妈不信这事,说出去反倒添事儿。
  姥爷说这事总不能闷着啊,已经够对不起孩子了,要是不实话实说,这不是戳他们脊梁骨吗?
  老太太将烟杆子在炕沿上磕了磕,指着地上哭哭唧唧的表哥表姐们,说还想让他们再丢一次?有本事就去碎嘴子吧!
  她还说因为这门婚,攀了多高的亲知道吗,家里的老祖宗在下面一下子就吃得开了,也别不信,晚上睡一觉,看看有没有托梦的,到时候就都明白了。
  姥爷姥姥半信半疑,犹豫了好久才说要带点东西去老太太家压香炉底下。
  老太太一摆手,说这趟活要不得钱,下午碰到我躺在地里,又给背回家,这是赶上的缘法。
  离开前,她看了我一眼,又瞅了瞅我肩头的黄小妹,掀了帘子就走了,再没出现过。可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的眼睛里,我仿佛感觉到里面还藏着别的什么。
  直到很多年后我才确定,老太太应该是位出马仙,那一双眼睛里还有着另外一双眼睛,里面有一个仙家在看着我。
  还有好些事是黄小妹后来告诉我的,比如,活人是走不了阴的。
  我看到的街市就是鬼市,之所以能被红线拉进去,是被拽出了魂,进入假死状态,所以后来回魂时的身体就跟死过了似的那么冰冷……
  第二天一早醒来,炕上热乎乎的,我知道老爷和姥姥已经开始烧火做饭,隔着外屋的门帘子,就听到他们在外面嘀咕。
  姥爷说:“啥?咱爸也给你托梦了,咋说的?”
  姥姥说:“跟你一样啊,说年后要迁坟,能在什么教主座下修炼,到时候保佑咱们一家……”
  那时的我听着他们说话,发现黄小妹也醒了过来,随后便感觉到自己的视野和平日有点不一样。
  转着头四处看了看,那感觉就像头顶上悬着一双眼睛,能在同一时间里看着黄小妹趴在炕上抻腰,看到表哥抱着被子翻了个身,看到门帘下姥爷匆匆走过的身影。
  我像是能一心二用一样,一边用头顶上的眼睛看着俯瞰着屋子,一边还能坐在炕上平视周遭,然后就见黄小妹跳上我的肩膀,在上面蹦了蹦。
  她这么一蹦,就像是无形当中把我头顶上的眼睛踩下来似的,顿时就有股失重感,身子一恍惚,那种怪异的视线也就消失了。
  我以为是错觉,可这之后,每天早上都会有这种状态,就连晚上睡觉时也会有,我闭着眼睛也能看到屋子里的情况,每次都是黄小妹帮我把视线拉回来才恢复正常。
  在姥爷家的那个春节仿佛一眨眼就过去,两位老人都没提我这门冥婚,而我也没有和父母说过。
  有一次没人的时候,姥爷问我,为什么没和爸妈说这事,是不是老太太不让我说?
  我当时摇了摇头便跑开了,怕姥爷问出黄小妹的事,也怕爸妈会对我做错事儿生气。
  随爸妈回到城里时,这个三线小城里还滞留者节后的怠倦,因为我妈是小学教师,处于寒假中的她除了整理教案,便是教我读书。
  我学的很快,我妈教我几遍后就掌握的七七八八,她说没见过我这么聪明的学生,便在整个寒假将小学一年级的知识全灌输给我,还打算送我提前上学。
  当时的我对上学没什么感觉,和黄小妹一起玩一起看电视,在那段快乐无忧的日子里,丝毫没有预感到,我的生活会在开学后,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这也正应了姥姥那句,出马,遭罪。
  
  第四章 印刷厂
  
  东北的冬天总是很晚才结束,冰天雪地的日子里我很少出去玩。
  这期间,头顶上方的眼睛依旧会出现,一早一晚从未间断,就像头顶上有个监控摄像头,平视的高度能达到成人胸口,视线下移时还能看到自己后脑和双肩。
  一开始还没什么,可时间一久,从头顶收录进脑海的画面便开始有了点变化。
  当时还以为头顶的眼睛出了点问题,我竟看到双肩和头顶上方的空气有明显的扭曲。
  尤其是左肩上方的空气,就跟看夏天里被炙烤的柏油路面似的带了点水纹,隐约有些反光。
  老人们常说,人身有三把火,头顶一把,两肩各一把,这是人自带的阳火,有它们在,鬼神难侵。
  我虽然看不到这三把火,但从这三处上方的扭曲空气可以看出,那里确实有着什么炙热的东西……
  就这样过了一阵,学校开学,家里托了关系让我进入机车小学一年级就读。
  机车小学不大,设施落后,操场是土铺的,红砖砌的教学楼很是古旧。
  操场东侧没有围墙,取而代之的是一排平房,那里是学校开的印刷厂,隔着乌突突的玻璃能看到大型印刷机的影子,平时也难见工人进出,但机器一直都是开着的。
  不知道怎么,那时的我对印刷厂里传来的噪音特别敏感,不论是呆在操场还是教室里,都能听到那种嗡嗡的轰鸣声。
  因为这个,我听课时总是注意力不集中,脑子被扰得晕晕乎乎,可奇怪的是,同班的同学却学的很好,根本不受影响。
  刚开学那阵,老师们要在放学后开教研会,我总是被单独留在办公室里写作业,等我妈开完会一起离校。
  办公室在三楼的最东面,楼底下就紧挨着印刷厂,每次我独自呆在办公室里,那印刷厂的噪音就会提高不少分贝,扰得没办法写作业,连带着还要被我妈批评偷懒。
  我解释了几回反倒激发了我妈身为教师的职业习惯,一顿喋喋不休的教育是少不了的,我有些委屈,便扒着窗子观察楼下,想从印刷厂那儿发现点什么。
  还别说,观察了几次后,我发现印刷厂里面好像从来都不点灯,而且每次快天黑的时候,打更的老校工便都会那儿去锁门,可那之后,机器的噪音却没有停!
  这很奇怪,而且奇怪的还不止这些。
  白天课间,我隔着脏兮兮的玻璃看印刷厂里面的样子,隐约能见到大型机械在昏暗的印刷厂内一刻不停的运转着,靠近的时候,里面的噪音却并没有平时听到的那么明显。
  可一旦离开,头就隐隐的疼那么一下,而且心里很乱,机械的噪音也清晰起来。
  当时,校园里就像是有固定的磁场,站在特定的区域,我都会感受到从印刷厂里传来的强烈干扰,心神不宁特别烦躁。
  但也有两处是正常的,一个是校门外,放学回家就没事了。
  另一个就是国旗下的一大片区域,只要我站在那里,耳朵里的噪音就会消失,整个人也倍感轻松。
  可因为这点,我和同学们关系不太好。
  我总是呆在国旗下找清净,不合群,弄得一个朋友都没有,也是从那时起,我慢慢的成了同学们眼中的异类。
  或许是因为被黄仙开过肩窍,思维方式和寻常的小学生有些不同,在我感觉到同学们隐隐的排挤后,并未有多少难过的心情,而是将注意力更加集中的放在印刷厂上面。
  时间不长,我眼中的印刷厂也有些转变。
  机车小学操场也就能摆下一个足球场多一点,课间活动的区域有限,出来玩闹的学生总会提早跑出来抢占位置,但印刷厂附近的一大片区域却少有人在那里活动。
  即便有人,他们脸上的笑容也会少很多,就好像那里有种冷清的气场,谁到了那里都兴奋不起来。
  事实上,印刷厂确实比别的地方要冷一些,哪怕是正午阳光充足的时候,附近的区域也冷飕飕的,每当我独自走近那里,心里就会微微发慌,回头去看操场的其他人时,还会有种身处两个世界的感觉。
  随着我的关注和探索,冥冥之中像是某种东西被我引动,没过多久,印刷厂竟然找上门来!
  那天是一节上午的体育课,天色昏沉,太阳就像是泄了劲儿,蒙了一层灰,连带着整片操场都失了颜色。
  我站在队列里穿的很厚,可身子却没来由的发起寒来,从肩膀到身下微微发抖,额角两侧的太阳穴还一直鼓鼓的,能明显感觉到头重脚轻,像是感冒发烧时的症状。
  耳边,体育老师宣布自由活动,同学们欢呼着四散跑开,我刚要迈步,突然发现一直困扰我的噪音消失了,周围竟然安静的不真实!
  我几乎本能的一眼扫去,便见那扇原本包着白铁皮,且一直关着的印刷厂大门突然打开了一条缝隙,伴随着细微的吱呀声缓缓的展开了些,让我看到了里面昏暗暗的空间。
  那里面似是有些浑浊,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缓缓卷动着。
  我登时就紧张起来,目光停驻了一阵,浑身都有些不自在,刚想走开,我脑袋的脑袋突然一歪,发现头顶上似是有根皮筋绑着,竟朝着印刷厂的方向拉去!
  那力量很急,拽的我心脏突突,忙转身往国旗底下跑。
  当时的感觉真是太吓人了,我跑开的同时,头顶绑着的皮筋竟转移到我的身后,就像是后背上贴着一张粘性极大的胶布,每跑一步都像是在后面撕裂什么,就跟扒皮似的。
  迎面的风呼呼而过,我的两条腿就跟跑丢了似的没有感觉,等到了国旗下,一屁股便坐在国旗台上,死死抱住护栏。
  可是,一直以来都能为我提供庇护的国旗似乎失去了作用,头皮就像的刚烧开水的表面,咕咕的冒出细密的麻点打开了毛孔,嗤嗤冒风。
  紧跟着,我头顶上面就像缓缓豁开了个窍,有什么东西从里面往上顶出来。
  我头顶的眼睛睁开了!
  那是我第一次在早醒和晚上睡觉之外打开头顶的眼睛,似是一下子把身体里的所有力气都抽出去,连国旗台的护栏都抱不住,手脚软软的一摊,整个人就像是一滩泥般松散在那儿。
  我呆傻的坐在那里,头顶的眼睛收录了非常宽广的视角,使得我在所能看到的边缘角落里,发现那扇印刷厂白色的铁皮门缓缓关上了。
  那一刻,我的心脏蹦的生疼,就像跳到了嗓子眼,印刷厂的噪音缓缓从耳边钻了进来,我嘴巴一咧,眼泪夹杂着恐惧和委屈掉下来了。
  哭声渐起,我无助的呆在那儿,揉着泪花害怕急了,可头顶的眼睛就是不落下来,始终看着印刷厂那排阴冷的平房。
  我哭了好半天,快到下课时才见到有人朝我跑过来,来人竟是那个每天给印刷厂锁门,穿着一身军大衣的老校工。
  我认识他,每天我妈带我离校路过收发室时,都让我跟他打招呼。
  老校工一过来就给我擦眼泪,“孩子咋啦,哭啥啊,跟爷爷说是咋了啊?”
  “吴爷爷,呜……印、印刷厂……”
  看到他就跟见到救星似的我一下子就扑了过去,扎在吴爷爷怀里拼命的哭。
  “印刷厂!”
  吴爷爷的声音带了明显的惊色,手上的动作一僵,忙抱起我往教学楼方向走。
  等到了一楼收发室,我被放在木板床上,围着吴爷爷身上的军大衣身子暖和了些,头顶的眼睛才缓缓落了下去,心里安稳了不少。
  我抽着鼻子看他从床底下拉出一个竹条箱,掏了两个皱巴巴的苹果,在手上擦了擦拿给我,“小伟,跟吴爷爷说说,你都看到了什么?”
  接过苹果,我看到吴爷爷说话时下巴上几根弯曲的白须抖了抖,污浊的眼睛里隐藏了什么东西,犹豫了下,便说了之前的经过。
  随后,吴爷爷的神情开始严肃起来,下弯着嘴角,脸上的肉也向下堆积着,他沉吟了一阵严肃的告诉我,以后体育课要是不愿意在操场上呆着,可以到收发室来找他,还有,印刷厂那里永远都不要靠近。
  他反复强调了多次,又从床底下拿出一个漆黑黑的盆子,找了些黄纸和一把黄色的香放进盆子里,忙乎了一阵也就到了下课时间。
  在收发室里吃了苹果,外面楼梯上已经有很多跑上跑下的学生了,吴爷爷安慰了几句,我才平复下来回了教室。
  同一天晚上,我妈领着我离校,途径操场时,我本来还有些胆小的缩在她身边,可看到印刷厂内竟然点了灯时,便探出脑袋好奇的张望起来。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印刷厂亮灯,像是每个房间都点着二百瓦的大灯泡,把里面的大型机械都照个通亮。
  当时,印刷厂的大门也敞开着,穿着军大衣的吴爷爷就站在那里,脚下一片火光,好像在烧着什么东西。
  “妈,你看吴爷爷在烧什么呢?”
  我妈抬眼张望了一下便拽着我走开了,说小孩子乱看什么,赶紧回家!
  她虽然这么说,可眼睛却不时往那里瞄了瞄……
  出了校门,我按捺不住好奇又回了头,看着灯火通明的厂房心安了不少,觉得那印刷厂也没那么可怕了。
  可就在我收回目光的瞬间,印刷厂的灯,灭了。
  紧跟着,整个操场东侧就像铺了一层黑色的毯子,再也见不到吴爷爷的身影,被黑暗笼罩的学校内,连街边的路灯都照不进里面,一副生人勿进的景象。
  我的身子被我妈一拽,就见她加快脚步的拉着我,丝毫没发现身后的变化,边走还边嘟囔:“这吴老头也真是,烧纸就不能换个地方么,偏偏在学校里弄……”
  
  第五章 手臂诡事
  
  那天的事我来说相当有震慑效果,晚上都不用我妈撵上床,八点钟一到便哆哆嗦嗦的钻进被窝。
  独自躺在小屋里,我抱着黄小妹裹紧了被子,似乎是想借用更多的温度来抗拒着恐惧。我不住的想着印刷厂,想着吴爷爷,脑子不停地转动,却找不出一条脉络弄清楚点什么。
  等第二天去了学校,我第一时跑去收发室,隔着窗子便见到吴爷爷正侧卧在床上。
  心头松了口气,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说来也怪,吴爷爷的屋子总是收拾的很整洁,可那天早上我进去时,却见到许许多多信件散落在地上,椅子也倒在一边。
  而床上的吴爷爷裹着绿色的军大衣鞋子也没脱,似乎并没有醒来的意思,我走进去把椅子扶好,将地上的信件一份份捡起来。
  “谁啊?”
  一阵沙哑的声音传来,我转头一看,就见吴爷爷喉咙艰难的涌动了一下,睁开一双满是倦色的眼睛,头刚离了枕头,便咳嗽起来。
  “是小伟啊……”吴爷爷的脸色很白,用手肘拄着床支起半个身子,“小伟,爷爷昨天告诉你的话还记得吗?”
  我点了点头,“您不让我靠近印刷厂。”
  “记得就好,记得就好……”他又咳嗽了一阵,发出拉风箱般的呼吸声,“爷爷岁数大了,身体不好,哪天我要是没来学校,小伟就跟你妈妈说转学吧,那印刷厂……不干净。”
  不干净?
  这三个字在我脑子里一过,总觉得哪里不对味,嘴巴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别问了,爷爷说出来怕吓到你,回去上课吧。”
  我被吴爷爷三言两语打发出收发室,可刚跨出门口,便碰到一个穿戴整齐的叔叔拎着水果走进来,那人一来就把门带上了,让门口的我什么都看不到。
  讶异的站在门口,我惊讶的发现,那个叔叔好像是校长!
  校长来找吴爷爷做什么?
  这件事我疑惑了一阵便忘记了,并未觉得有什么值得留意之处,却未曾想到,这之后会与吴爷爷阴阳相隔。
  那天放学,我去办公室等我妈下班,一进门就听几名老师谈及收发室的老校工去世了,说是前两天看到还好端端的,这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吴爷爷死了?
  初听这个消息时,我脑子空荡荡的,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站在桌子旁懵懵懂懂的掏出作业本、铅笔盒,听着老师们念叨吴爷爷的事情,他的音容便在脑海里钩织起来。
  我想起吴爷爷平时总是笑呵呵的,那天还照顾过我,给过两个苹果,某些情愫似是开了闸口,嘴巴向下一弯就开咧,眼泪簌簌的往下掉。
  “哎哟,小伟怎么哭啦?”
  “跟阿姨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许是年龄小吧,谁对自己好,有那么一星半点的事都能牢牢记住,碰上这事也就说哭就哭,我转身跑下楼,奔到收发室一看,哪里还有吴爷爷?
  几名老师追过来,拉着我问怎么回事,我就抽噎着说要找吴爷爷。
  可是,人死了上哪去找?
  老师们劝了我一阵,等我妈来了后才止住眼泪,又说我是个心善的孩子,念旧情什么的云云。
  她们这么一讲究,吴爷爷对我的好更加扎根在心里,往后再途径收发室门前时,我总会朝里面看看,似乎是盼着能再见到吴爷爷。
  虽然过了好久我都没有如愿,但却发现了一件怪事,那就是后来坐在收发室里的新校工,竟然走马观灯的换了好些人,谁都没干长。
  不仅如此,我还经常见到校长赶早进收发室里面,一来就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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