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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先下手为强-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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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不知道男生这脑电波都迟钝,还是只会直来直去的不肯拐弯,彭长宁咧嘴一笑,顺手就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绿色小口琴:“这有什么扫兴的,你要想听,我再给你吹一遍就是了。”
想了想,居然笑的还有那么一点温柔:“吹几遍都行。”
于青:“……”
对方拿手帕细细擦过一遍口琴,问:“还是千千阙歌?还是你想听别的?可以点歌。”
这口气!
于青呵呵:“那就吹一首你最拿手的吧。”
对方却犯了难,一双好看的剑眉微微蹙起,一本正经的托着下巴:“拿手的太多……一时还真不太好选。”
于青:“……”
估计是成功瞧到她颇无语的囧样,男生噗嗤一乐:“有了,就这个吧。”
起初是淡淡轻吟,口琴声在这间白色的房间里,似有似无,但渐渐的,熟悉的旋律悠扬的在翘动的指尖响起——熟悉到于青都忍不住跟着低声哼唱起来:“明白到爱失去,一切都不对……我却为何偏偏喜欢你……”
是一首陈百强的经典老歌:《偏偏喜欢你。
窗外柳枝轻摇,窗内窗帘轻扫,似乎连房门都被风吹的“吱呀”一声,舒缓的口琴声伴着女生低低的哼唱,如一室悄悄的低喃细语,更凸显这一刻的温馨宜人。
直到房门外骤然响起一声:“一?这位同学,你是哪里受伤了吗?”
于青心口登时“咯噔”一声!
好像从方才就有什么东西被她给一时遗忘了,一直悬吊在那里,而现下她终于反应了过来,一颗心顿时在胸膛里剧烈跳动起来——她跳下床,鞋都来不及穿,光脚一阵风样的刮去门口:“小池?!”
小池果然就站在门外的走廊里,腋下拄着双拐,却是身上的t恤灰扑扑的一片,沾满了大片灰尘,胳膊肘和右腿的膝盖都有擦伤,特别是两根胳膊,肘上的丝丝血痕沾满了沙子。
不过他依旧站的很直,掌心牢牢的攥着拐杖,看到她的那一刻,脖子上的喉结剧烈滚了两滚,却终究没有发出声音。
第347章投怀送抱
于青就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边大步走过去,边大声问:“你这是怎么弄的?摔倒了?”
不过还没走到跟前,她小腿突得一软,眼前登时又是一黑!身子晃了两晃,眼看又要载倒!
小池两手松开拐杖,往前踉跄一步想要去扶她——一双大手从后面一把捞住了她:“都跟你说你是低血糖还有低血压了,别起的这么猛,否则还会晕的。“
是彭长宁。
摇摇欲坠的小池也被一个女大夫给一把拽住了,这位矮墩墩的女大夫满脸不满:“这位同学,你怎么搞的?就你这模样还想去扶人,也太自不量力了吧?!你腿这是动过手术吧?又摔倒了?你们这些孩子啊,一个个都还大学生呢,怎么这么不小心!”
于青用力甩了两下脑袋,努力想把眼前的黑影给甩走,可脑袋里天晕地旋,胸口不住的泛着恶心,彭长宁两手撑着她:“先坐下缓缓。”
她摸着门口的一张椅子坐下来,喘了口气,抬脸央求彭长宁:“班长,你帮帮忙,他肯定摔着了,让大夫给他上点药。”
那个女大夫本想把小池扶进屋,可小池紧紧攥着拐杖就跟长在地上般不肯挪窝,女大夫瞪他一眼,自行进屋去了。
彭长宁朝他伸出手来,小池摇摇头:“我不用扶。”
屋里传出女大夫的声音:“这么硬气,不用人扶就自己进来上药,这么大人,把自己搞成这模样,还挺光荣怎么着?”
于青扶着门框,仰起的脸上,眼神哀求:“小池……”
“我没事,”他微微抿着唇,半边脸上还沾着尘土,“你好好坐着,别乱动,我去抹药。”
说着,挪动拐杖,迈进门槛。
彭长宁看了眼于青,跟在了他身后。
大概两三分钟后,头晕恶心的状况稍减,于青尝试着慢慢站了起来——诊疗室内女大夫正在往小池的胳膊肘和膝盖上抹碘酒:“现在天还热,伤口不用包,记得结痂前不碰水就行。”
顿了顿,又苦口婆心道:“小伙子,不是我说你,你个子这么大,腿现在又不方便,更得格外精心才是!否则摔一下,这点小擦伤是没事,可要是把手术接好的骨头给摔的移了位,往后一辈子可都有你哭的!”
于青胸口咚咚直跳,也顾不得自己,赶紧上前两步:“大夫,您帮他看看,他骨头没事吧?”
女大夫瞥她一眼,没好气的:“看过了,这回算他运气好,光是皮外伤,下回可再要这么不注意,可就指不定啥情况了。对了,还有你!”
这位矮墩墩,看上去挺富态,鼻子上架着黑边眼镜的女大夫,本来瞧模样脾气应该挺好,却是这会子功夫看上去十分的气不顺,二十分钟的恨铁不成钢。
就见她拿着沾着碘酒的镊子指点着于青:“你们这些小姑娘啊,是不是又为了减肥不吃饭了?现在是军训军训!运动量这么大,本来就得多吃点休息好才能熬的住,现在可好!一个个的为了腰细那么一点脸小那么一点,一顿饭才吃一两饭!喂鸟呢?这样下去不晕才怪!军训这才几天啊,我这都送来好几个你这样的了,都是不吃饭减肥闹得!”
于青:“……”
她可是头一回知道,头顶上压着“冤枉”两个大字,是怎么一种滋味了……
本来守在小池身边的彭长宁忍不住嗤的一乐:“方姨,我是她班长,这回你可是真冤枉人了,我在食堂和她一桌吃过饭,她可是顿顿都要打3两米饭,有时候不够还得去添点的。”
于青:“……”
为什么这解释,听上去还不如不解释的好?
女大夫哼了一声:“3两?3两也没多多,当年我在兵团的时候,八两都吃过!”
三人向这位曾吃过八两饭的方大夫告辞——方大夫给小池开了一瓶紫药水和碘酒,要求一日三次的抹,于青替他都收好了;
至于于青,方大夫说:“平时口袋里塞点糖,巧克力也行,觉得不好就赶紧吃一块,找个地方坐坐,很快就没事了。这长身体的时候是容易这样,不过还是得注意休息,有时候太劳累了也容易这样。不要觉得这是小毛病!这要是哪天万一在大马路上晕了呢?你说危险不危险?”
于青一个劲的点头,这个方大夫虽然从一露面说话就是刺刺的,但都是好话,也都是好心,她听的粗来。
这出门在外的,人家外人一个,能这么苦口婆心,真心很难得了。
于青捏着小池的一点衣服边,走在他身边,他还是拒绝让任何人扶,只自己撑了双拐慢慢走,而且从方才就一直基本没吭过声。
彭长宁建议:“你们这是要去哪?我瞧这位同学伤的也挺厉害的,走路不太方便,不如稍等我片刻,我去骑我的自行车来,送你们一程?”
小池摔的的确不轻,真要这么一步步的走回家去,也是折磨。
于青迟疑了下,就听小池闷闷的:“不用。”
她赶紧说:“……他不住宿舍,住在外面,等出了校门我们打个面的就行,就不麻烦了。”
热心的彭班长依旧热心无比:“这离出校门还有段路呢,要不你们在这等着,我出去帮你们叫一辆进来?”
小池已经不再答话,自顾自的拄着双拐往前挪步。
于青呵呵呵:“不用了不用了,也没多远。班长,今天谢谢了啊,多亏了你。”
她刚待扭头去追小池,又被彭长宁给唤住,就见他大步上前来,从口袋掏了一把太妃糖塞给她:“这个你塞兜里,方大夫不是说了吗,以备不时不需。还有,我回去就跟教官给你请一天假,你好生休息,明天就不用出操了。不过……”
他顿了顿,还是嘱咐道:“你是住宿舍的,晚上回宿舍不要太晚,现在军训期间,晚上熄灯前后勤处的老师都有查岗,挺严的。”
于青匆匆点头,把糖一股脑塞口袋里去:“谢谢班长!”
学校的医疗室的确离北门有段距离,不过小池虽然受了伤,却拐杖一下下戳去地上,走的不光不慢,相反还比平时更急躁了几分。
于青担心他又摔了,却并不开口相劝,就这么亦步亦趋的捏着他的衣裳边跟着他,好在一路上还算稳当,等捏着要钥匙打开房门,这悬了一路的心才算落回肚子里。
石颖在北京呆了十天,至于小池他爸战庆国,因为有会议,已经提前返回省城了。
石颖身在其位,虽然心疼儿子,却也不能一直杵在北京,她本是想给儿子请个保姆,好照顾他左右,不过小池死活不答应,说最讨厌不熟的人在身边瞎转悠!
于是石颖只好退而求其次,找家政公司雇了个钟点工,一天来上门一趟,打扫卫生洗洗衣服,有需要也做做饭。
至于在学校期间,即便石颖再不放心,也只能拜托给于青了。
就这么带着满腔的忧心忡忡和对儿子的挂牵,石颖离开了北京。
于青打开门的时候,石颖聘请的钟点工桑姨正在阳台晾衣服,听到动静,瞧见进门的俩人,“呀”了一声:“这是怎么了呀?”
小池依旧闷的堪比焖锅:“我有点累了,去睡一下。”
说完,掉头就走去卧室了。
于青本想跟上去,门“哐当”一下给关了个结实无比。
她一拧脑袋,和桑姨大眼对上小眼,顿时笑笑:“没事,摔了一跤,气性大着呢,甭理他。”
桑姨五十开外的年纪,河北人,人很朴实,也知道于青是这家小主人的“女朋友”,对于青一直挺和善的:“他这么大人了,腿不好,又在外边摔了跤,面子上肯定挂不住。”
于青点头:“对。”
其实不用想她也知道,自己在队伍里就这么晕倒了,小池坐在离他们经管系最近的看台上,这一瞧见她突然倒地,隔的又远,情况又不明,肯定急的不行了!
拐杖他使的还不利索,这一着急,心急火燎的,摔倒了也不奇怪。
就是看台那么多台阶,也不知道他怎么摔的,在哪摔的,看伤势,磕的那么重,也不知道他又是怎么爬起来,一路追去医疗室的……
心中酸楚,好不容易才忍下眼底的一片热意,于青晃晃头:“对了,桑姨,”
她嘱咐,“熬点粥吧,小池待会睡醒了肯定会饿的,放点绿豆,清热解毒的。”
桑姨很爽快:“行!馒头我也买了,冰箱里还有牛肉,待会高压锅里我压上一锅,等他睡醒就能吃了。”
于青乐:“桑姨最好了!”
伸手想去抱人家,一闻自己身上迷彩t恤的味,顿时把自己酸了一跟头,转身赶紧往浴室跑:“我臭死了,先去洗个澡!”
于青洗刷刷的时候,门外桑姨敲门:“小于,粥我熬上了,牛肉也压上了,到时候盛出来就行!没别的事,我就下班啦——”
于青顶着一头的泡沫,睁不开眼睛:“桑姨慢走!”
等她洗的一身清爽出来的时候,房间里静悄悄的——窗外夕阳余晖映在落地窗上,一抹淡淡的橘红,傍晚的风从洞开的窗口灌入,在这秋老虎肆虐的季节里,终于带上了一丝初秋的清凉。
厨房里熬粥的电饭煲和焖牛肉的高压锅还在呲呲冒着气,米粒香和牛肉的香味在空气中混杂在一起,于青撸着还湿乎乎的头发,光脚踩在地板上,探头看了眼小池的卧室,嗯,也是静悄悄的,一点声响都木有——轻轻拧开一点门缝,探看一眼,房间里黑咕隆咚的,窗帘拉的严丝合缝,只能隐约看到床上,一个蜷缩成团的黑影子。
于青关上卧室门,回洗手间拿吹风机把头发吹到半干,她的衣服大都放在宿舍,于是只好挑了一件小池的干净背心。
嗯,就是套她身上,堪比一件晃晃荡荡的睡裙了。
方才洗澡的水汽还未散去,浴室里的镜子一片水雾迷蒙,拿巴掌抹过一把,那一抹的明亮里露出一张女孩子的脸来:皮肤润潮,脸蛋殷红,半湿的黑发搭在肩头,脖颈修长,锁骨分明……
嗯,怎么看,也是个正值妙龄的少女,还是挺可口的吧?
于青对着镜子点点头,先去厨房把高压锅的火关掉,阀门关掉,然后再度偷偷摸到小池的卧室门口,轻轻拉开门,闪身进去,就跟做贼样掂着脚尖,屏住呼吸。
然后,偷偷蹭上了床,掀开薄薄的被单,毫不迟疑的钻了进去——
第348章别再妄自菲薄了
屋里很暗,窗子窗帘都有关的严严实实,被单下面的躯体朝窗的方向侧卧着,左腿叠在右腿之上——他脱了衣服,皮肉热烘烘的,呼吸很重,不知道是睡着了,还只是纯粹的闭着眼睛。
不过她这番动静无可避免的惊动了他,特别是她像个土拨鼠一样突然就从自己胸口钻了出来,肌肤清凉,带着洗发水和沐浴露的清香味道。
他瞪着她,她也在暗淡的光线里仰脸瞅着他,像个机灵的小兽,褐色的眸子犹水在汩汩流动,在看见他睁开眼睛后,倏忽露齿一笑:“我就知道你没睡着。”
她的头发触感还有点湿,蹭在他的胳膊上,凉沁沁的,他手掌僵硬的摸了下她的头发,觉得自己的舌头都是木的:“你……洗澡了?”
“身上臭死了,肯定要洗啊。”
他当然知道她洗澡了,浑身还带着水汽的味道,洗发水的幽香钻进鼻孔,令大男孩不由有些怔忪:明明自己也是用的同一瓶洗发水,为什么她用起来就格外香?
她往他胸口又钻了钻,双手叠起,垫在脸颊下,侧躺在他的下巴磕处,小声跟他吐槽:“以后我要在这里放点自己的衣裳,否则洗个澡都没得换,现在穿的还是你的背心。”
他不敢看她到底穿的什么,就觉得自己像被武林高手点了穴,浑身麻木,可脊背后心又像是有千万个小虫要叫嚣着钻出来,或者钻进去——
直钻到在自己心房里去。
“小池,我今天害你担心了,对不起。”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角,小声:“你也听见大夫说的了,就是有点低血糖,我以前十三四岁的时候就有这个毛病,有时候蹲着起猛了,就会头晕恶心,不过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毛病。我以后一定好生注意,一定不会再犯了。”
他握住了她的手,握的很紧,放去唇边,慢慢吻过一下。
很久他才出声,喑哑的嗓音有些哽咽:“……我觉得自己很没用,像个废人一样。报到的时候,不能帮你搬行李,你生病晕倒,我也完没有办法,甚至连走去你身边都不能,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把你背走——就连这个房子,所有所有的一切也都是你自己一个人做的。你为什么会晕倒,因为这些天你太累了,而我却一点忙都帮不上,只会跟你发脾气……”
年轻的男人把脸深深埋进了她手心里,有液体慢慢流出来,浸湿了她的掌心:“……我好没用,太没用了……我什么都不能为你做,只能生自己的气,却还要你看我的脸色。我觉得自己太差劲了……我很害怕有一天你会讨厌这样的我,因为连我自己都讨厌现在的自己……”
她静静的望着他,任由他浸湿的脸贴着自己的手,咬着牙,颤抖着,低声抽泣着——
然后女孩子蜷缩起肩膀,往他热烘烘的胸口又钻了钻,找了个很舒服的位置,还有点湿的头发蹭在他的锁骨上:“小池,你一定还记得,你的腿是怎么断的,对不对?”
他终于向她抬起头来,木头脸挂着黏糊糊的泪,拿手背抹过一把,哑声:“怎么?”
“我也不会忘,是那个叫叶兆明的拿铁钎生生打断的。”
黑暗里女孩子的目光炯炯,“还有娄振业,他们两个沆瀣一气,就因为我们对他们稍有得罪,便把你害成这样。”
大男生沉默着,自从事发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父母私下与叶家人和解的态度,纵然他一直都心知肚明,却没在这件事上再多说过一个字。
“可是这些害了你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你还不知道,那个叶兆明,半夜里在高架桥上飙车,出了车祸,断了三根肋骨,颅脑也有损伤,没个三年五载怕是下不来床。”
“还有娄振业,叶兆明出事后,他这个叶兆明的小喽啰也难辞其咎,被人给拖出去暴打了一顿,胳膊被打断,小腿被打折,连右手手骨都断了三根!以后连枪都拿不了,还当什么军人念什么军校?现在休学回了怀姜,连军校能不能毕业都难说。大家都说,因为是娄振业唆使的叶兆明去飙车,叶家人气不过,所以找人来教训的他。”
“你看——”
她攀着他的肩膀,凑去他耳边,“这些害你的人,个个都没什么好下场。天道轮回,我觉得老天还是长眼睛的,那些恶人毕将受其恶,而你这样的好男儿,也必定会好好的。你的骨头会长好,有一天你会扔掉拐杖,你能像以前那样能走能跑能打篮球能盖帽,你还能背着我去爬岐云山,去找太姥还愿……”
女孩两条胳膊搂住了他略显僵硬的脖颈,轻吻着他微微生出胡渣的下巴:“其实老天也已经开眼了,你看,他让我们一起考上了h大,我们现在有自己的房子,能安心的躺在一张床上,多好啊。”
“……这些事,你听谁说的?”
“丁燕燕啊。”
她眨巴着眼睛,一副清纯无辜的乖宝宝模样,“我有她电话,都是她告诉我的。”
“我……”
明明想好好说话的,却是气息短促的叫人几不成声,勉力咽了好几口吐沫,才终于道:“我本来想……等我腿好了,或者我的腿永远恢复不到以前,也没关系,我会亲自去找那个把我弄成这模样的人,跟他好好算这笔账。不管我们两家曾私底下达成过什么协议,也不管他家里人如何厉害,在我这里都不作数。最起码,我要让他知道,他曾经给予我的伤害,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滋味。”
她拍手笑起来:“结果老天爷已经替你惩戒了,你看,比你出手还早。唉,看在人家都已经那么可怜的份了,你就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先放过人家一码嘛。等以后有机会如果再碰上,再清算也不迟。”
大男生浓眉紧紧蹙在一起,不知道是难受,还是为难:“我……可现在,我也不知道了……”
直到她冷不丁的,指尖不轻不重的,在他身上拧了一把——
这一下措不及防,他倒吸一口凉气,浑身一震。
唯有她还在颇一本正经的振振有词:
“所以啊,池大官人,您就可别再哭哭啼啼妄自菲薄了,也别再说自己这个没用那个没用的,是个废人了。您瞧您如此的雄壮魁伟的,您要再是废人,那天下的男人都甭活了!”
“……”
第349章晨勃
掌心处薄薄的棉料下是女孩子充满弹性的纤细腰肢,小池浑身火热,俯身过去,急切的想亲吻她的耳鬓脸颊——却是她懒懒的在他胸口翻了个身,手从他脖颈落下,揪住了他两根背心带子,打了一个呵欠,像只小猫样把自己尽量蜷成一团,就抵在他的下巴处,很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呼吸微微,平静而舒缓,他半天没敢动,忍了好久,才轻轻唤了声:“于青?”
“嗯……”
从鼻孔迷迷糊糊哼过一声,她黑乎乎的脑袋又往他胸口钻了钻,“好累,让我先眯一会……”
“……”
于青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有一点蒙蒙的亮光,透过窗帘,给室内蒙上了一层很浅淡的光辉。
她觉得自己好久没睡这么舒服的一觉了,黑甜黑甜的,没有梦,或者做了梦,自己就躺在一片棉花样的云彩上,轻且暖,舒适无比。
她动了动身子,鼻息间闻到熟悉的温热,一抬头,小池的脸就映在眼前:他闭着眼睛,呼吸平稳,头发有点长了,几缕不听话的刘海弯在宽阔的额上——他睡着的样子比醒着的时候可可爱多了,脸上的肌肉很柔和,也不木头了,微微鼓着嘴唇,像个小孩子。
一室静谧,只有他长且缓的呼吸声,于青轻轻翻了身,伸出指尖摸了摸他的下巴,触感扎扎的,密密麻麻的胡子茬好像比昨天又旺盛了些,带着淡淡的青色,看着不明显,可一模上去还怪拉人的。
话说他真的长大了呢,初初见他的时候,虽然也已经是个个头高,一身虎虎英气的少年,可那个时候他的下巴还是光洁的,身上总还带些熊孩子的稚气和莽撞气。
而不知不觉,他的下巴生出了胡渣,喉结更加突出,肌肉更加结实,骨架更宽,个子更高。当然,脸也更臭了,动辄就跟个木雕似得,更加不爱说话……可是,也更爱她了。
不知道是不是指尖的触感惊动了他,这个熟睡的大动物动了动,浓眉习惯性的先是蹙起,然后,睁开了眼睛。
话说他的眼睛是他整张脸上最可爱的了,因为两只眼角微微下垂,内双,睫毛很长,但是不密,一根根的直挺挺的就这么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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