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羁天师K-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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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除了黑袍人脸上戴着面具看不出表情外，马姬二人皆是脸色凝重，不知不觉中，两人的手牵到了一起，似乎只有手心的温暖，才能在这黑暗的洞穴内传递着细微的安全感。
　　马啸风在心里默默计算着，当他们走下二十五级石阶的时候，远远便看到一点幽光，等走得紧了，只见一个骷髅头嵌在墙上，那骷髅头周身泛着青蓝的幽光，似是和洞穴外那发光物质是同一样东西，而以发光骷髅为中点，两旁又各延伸下一段石阶。
　　黑幽的石阶，如同通向地狱一般，静静地呈现在马啸风五人面前。
　　黑袍人的面具下传来一声冷笑，他想也不想，便向着右边走了下去。
　　众人自是跟随，一路走下，除了脚步声在回荡外，却是没有一个人说话，这洞穴石阶中充满了压抑感，让人根本就不想开口说上一句，而一种名为“烦躁”的情绪，开始在各人心中滋生。
　　二十五阶之后。
　　又出现了一个岔道。
　　同样的发光骷髅，同样向两旁延伸的石阶。
　　“休息一下吧。”黑袍人在面具下发出声音，他径直走到右边的石阶旁，坐了下来。
　　“前辈……”马啸风走到他的身旁，也坐了下来，黑袍人却不看他一眼，面具下的一双眼睛，发着精光看着下方的石阶。
　　“这样走下去不是办法，我敢打赌，继续往下走，必然是不断地出现岔道。”
　　黑袍人看了一会，终转过了头，看向马啸风。
　　马啸风也点了点头：“这就像一个迷宫，不然，我们在每一个岔道做个记号，这样便不会给不断重复的场景迷惑了。”
　　黑袍人听罢，便站了起来，伸出一指，在发光骷髅之下划了一个十字，道：“便以此为记吧。”
　　又再休息了片刻，众人又选择了右边的石阶走下去，果不其然，在二十五阶之后，再次出现了发光的骷髅和岔道，这时候，瘦子嚎了起来。
　　“他娘的，这样走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黑袍人冷冷看着他：“你若不想走，可呆在这里。”
　　不带一丝怜悯，完全没有感情的声音让瘦子打了个冷战，胖子连忙说：“弟，耐心点，要是走不出这儿，咱都死定了。”
　　“都怨你。”瘦子低声嘀咕，表示他的不满：“就算要倒斗，也找个容易的墓便是了，这下可好，这条地道像是走上一世也走不完。”
　　地道中一片沉默，不断重复的情景，最容易引起注意力的混淆，而且，还会让人觉得心烦。
　　马啸风一拳轻轻捶在墙上，肩头却传来朱厌“吱吱”的叫声，小白猴指着发光骨髓的下方，像是发现了什么，马啸风走了过去，在幽光的照耀下，他看到一段手掌骨，再走得近些，在这右边的石阶上，竟然趴着一具骸骨，骸骨头上脚下，四肢做爬行状，如此看来，像是极力要从下方的石阶爬上来一般，可惜只是手掌碰到了平台，但人却已经死掉了。
　　其它人也走了过来，瘦子看到，更是尖叫了起来：“死人……有死人，你们看，他是从下面爬起来的，这样说起来，下面一定不能去……”
　　胖子脸上的肉也在抖着，他勉强扯开笑容，说：“我弟说得没错，要不然，我们走左边的石阶。”
　　黑袍人“哼”了一声，在发光骷髅上留下记号后，却又走下这条右边的岔道，马啸风牵着姬冰心也跟了上去，瘦子在后边使劲对他哥说：“哥，咱不要理这帮疯子了，咱自个走左边的。”
　　这时，马啸风的声音从石阶下传来：“这骸骨的模样看上去是仓皇而逃，也就是说，这右边的石阶下有什么东西，既然会有东西存在，那便表明他走对了道，你们要去坐左边的，我们也不管，大家各安天命吧。”
　　胖子听罢，立刻把瘦子捉了起来，也不管瘦子手舞足蹈地乱嚎，胖子硬是抓着他跟在了马啸风三人身后，直觉告诉他，跟着这三人还有一线活命的机会，要是不跟着他们，恐怕这具骸骨将会是他们的下场。
　　洞穴里，完全没有时间的概念，一行五人不知道走了有多久，不断重复的场景，在考验着众人的承受力，到了最后，在他们走得已经麻木时，走在最前的黑袍人突然停了下来，走在背后的马啸风看到他身体微震，不由大奇。
　　“前辈，可有什么发现？”
　　马啸风走到他身旁，黑袍人伸出一手，指向那发着幽光的骷髅，在那骷髅的下方，赫然出现一个十字标志！
　　“我早就说走不出去的……”
　　瘦子在看到标志之后，不由哭叫了起来，看他的眼神，似乎已经有精神崩溃的危险。
　　胖子狠狠扇了他弟两耳光，胖胖的脸上，绿豆般的眼睛里却射出了利芒：“给我闭嘴！再嚎，我他妈真丢下你不管了。”
　　马啸风看了看后头哭闹的瘦子，摇头轻叹，这两兄弟也算是鬼迷心窍，一心想着发财，才会跟着自己三人跳进这相柳地宫中，殊不知这地宫里值钱的宝贝还没看到，倒先遇到一个要人命的迷宫。他收回目光，视线又落在黑袍人的面具之下。
　　良久，黑袍人的面具下竟传来一声软弱的轻叹：“这个迷宫，像是一个迷阵，但阵法……却不是我所长啊……”
　　马啸风心里格登一声，同时，手心也是一紧，却是姬冰心紧张地握紧了他的手。
　　轻轻拍拍姬冰心的手，马啸风示意她别慌，这个时候，那胖子从后头走上来，一付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若有什么意见，但说无妨。”马啸风想起他们干的是倒斗的活，说不定对这古怪的地道有些认识。
　　胖子点点头，清了清喉咙，尔后说道：“刚才我数了数，我们总共是遇上了十二次岔道后，便又回到了原点，在下所学之中，正好有一种情况和眼下的迷宫相似，那是一个传自周朝迷魂阵法，以十二地支方位构成两个相交且循环的怪圈，让人在里面无论怎么走，却也走不出来。”
　　马啸风见这胖子说得头头是道，于是虚心请教：“愿闻其详。”
　　一句话，立马让胖子来了精神。


第十五章　水棺
　　所谓十二地支，便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其中，子、亥属北；寅、卯属东；巳、午属南；申、酉属西。最后，辰、丑在中。而十二地支迷魂宫的构成原理，便是以子、寅、巳、申及亥、卯、午、酉各形成一个旋转循环的怪圈，又以辰、丑两个方位作为怪圈的互通部分。而这洞穴之内，被涂上了某种吸光的物质，使我们走在其中，却有迷失了方向的感觉，再加上这石阶以轻微的落差造成视线上的错觉，亦在某一种程度上致使我们的判断出现了误差，别看咱们这是往下走，并总选着右边一道，但事实上，我们走的却不是直线。
　　胖子大吐口水，说得一付成竹在胸的样子，他拿着狼眼电筒往石阶下照，解释说：“大伙看，我们走下去的时候，总把电筒往前方打，而我们亦是一人跟着一人的走，这样一来，我们都不知不觉的靠着右边的墙壁走，感觉上我们并没有走偏了道，但其实，我们却忽略了左方石阶的宽度。”
　　“和宽度有什么关系？”姬冰心这时也来了兴趣，有美女问话，胖子倒答得更起劲了。
　　“当然有关系了。”胖子把手中狼眼朝着左边墙壁扫去：“你们看，这洞穴的四壁邪门得紧，我们电筒往前打的时候，左边的墙壁却是完全隐没在黑暗里，因此大家并没有留意到，这条石阶的宽度并不是一致的，而是上窄下宽，我们沿着右边的墙壁走，乍看之下，似乎走的是直道，但其实在这石阶的中断，必须出现一个隐藏的岔道，我们想着走右边的道，但不知不觉中，我们却是不断在左右两个岔道里环着圈，而那一个发光的骷髅，也是一个混淆我们判断的东西，让我们以为，每一个发光的骷髅处，便有一个岔道，但其实，骷髅与骷髅之间，却存在着一个隐晦的岔道。”
　　“那就是说，在第十三阶石级的时候，其实那里便存在着一个岔道。”马啸风一番计算之后，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必是这样。”胖子肯定地说道，看他的样子，似乎对于自己的猜测相当有信心。
　　“那我们……”黑袍人当先又走向那右边的石阶，冰冷的声音在面具下溢出：“……便再走上一遍吧。”
　　这一次，每个人都小心地数着石级的数目，而两把狼眼，一把朝着前方打，另一把则朝左方的墙壁照去，果然，随着众人逐渐走下，这石阶有越来越宽的趋势。
　　十五级石阶时，众人站定，在狼眼的光辉下，十五级石阶上，真如胖子所说，又分出了一个岔道，刚才众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前方，这洞穴又有吸光的物质，便让众人在不知不觉里一遍遍地走上岔道，若不是胖子心里还有点墨水，这要命的迷魂宫还不知得把马啸风几人困上多久。
　　“这石阶里果真另有乾坤，依你之见，我们接下来又该如何走，才走得出这该死的迷宫。”黑袍人转向胖子，冰冷的面具上，一双眼睛盯得胖子心里发毛。
　　胖子支吾了半天，最后硬是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我不知道……”
　　突然间，黑袍人的身上涌走冰冷决意的气息，胖子吓了一跳，尽管他只是普通人，却也能够感受得到，在这一刻，黑袍人真想杀了自己。
　　但那气息很快又平复了下去，只有冰冷的面具下传出“哼”的一声。
　　“爷，咱也不想啊，当年看的那残本上，只记载着迷魂宫的原理，却没有破解的方法附于其上，这也不能怪咱呀……”胖子估计被黑袍人吓得不轻，两条象腿不断地颤抖着，连说话的语气，也委屈得像被婆婆冤枉了的媳妇似的。
　　“依我看，我们便一直靠着右边的石阶走，应该能够走出这迷魂宫的。”马啸风站到了胖子和黑袍人的中间，让胖子差点没把马啸风抱起来亲两口以示心中的感激之情。“你们想，我们刚才便依照着右、左、右这样的顺序走着，才会陷入怪圈之中，那我们按照一个方位来走，应该便能破了这迷魂宫，何况，那付骷髅似乎也说明了，右边的尽头，会有什么东西。”
　　“按你说的做吧。”再也不看躲在马啸风身后的胖子，黑袍人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移向十五级石阶的右边岔道。
　　于是，一行五人，便又默默地走向那隐匿在黑暗里的右边石阶……那是，走出迷魂宫的隐晦之门。
　　“终于出来了，菩萨保佑啊，我回去后一定给您老人家祭上一只大肥猪……”
　　在坚持走右边的岔道之后，马啸风五人花了快一个钟头的时间，终于从那迷魂宫中走了出来，其实那迷魂宫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无非是利用的人类视觉的错觉，以及利用一些错误的暗示，使人不断在其间兜圈子而已，但只要找对了方法，要出来却是相当的容易。
　　当他们看到外洞穴那久违的幽光时，瘦子直接跑出了迷魂宫的洞穴，跪在平地上亲吻起脚下的沙土。
　　“如果你那样做的话，估计只会再下多几年地狱，观音菩萨可不喜欢什么猪啊，羊什么的。”从迷魂宫里出来，连姬冰心的脸上也有了笑容，大概在那里面兜着圈子，都快把她给兜郁闷了。
　　相对于其它几人，马啸风和黑袍人便显得冷静了一些，因为他们心里都清楚，这迷魂宫只不过是一个开胃菜而已，相柳的地宫里，不可能只有这么一个小儿科的东西。这两人，一个是源于少年时的经历，另外一个，则是出于对相柳的认知，两个人的观念，却又是这么惊人的一致，当他们交换了一下眼色后，两人的空气里，似乎有一种名为默契的东西在传递。
　　不分前后的踏出迷魂宫的洞穴，出现在马啸风眼里的，竟是一汪水潭，这让他才刚舒展的眉毛，又皱到了一起。
　　洞穴之外，是一个平台，平台很少，大概只有三十来平方左右，但这三十来平方的平台之上，却立起两根五人合抱的大柱子，柱子之上，分别缠着一条巨大的石蛇，石蛇和石柱异常高大，耸立至马啸风视线范围之外的黑暗中，让人看不清它们究竟有多高。
　　在平台之前，却是一汪水潭，水潭也很小，基本上只有一个游泳池的长宽，而水潭之后，便是绝壁。
　　谁也没想到，从迷魂宫中出来后，却是这样一付光景。
　　“怎么会这样，难道我们走错了路？”姬冰心迷惑地看着水潭，她的声音透露着不确定的信息，连眼睛，也没有往常的清明。
　　“不，相反，我认为我们走对了。”看了那水潭半晌，马啸风的眉毛方又舒展开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自信的笑容。“在那水潭之后，我感觉得到，有若有若无的妖气传出，而且那妖气中，带着愤怒，似乎里面的东西很不爽呢。”
　　“没有任何生灵，在被囚禁了数千年后，还会觉得愉快的。”丢下这么一句话，黑袍人已经朝水潭走去，看那样子是要潜入水中，而从面具下发出的冰冷之语，也证实了这一点：“你们在上面呆一会，我先下去瞧瞧，等我……回来……”
　　接着，他缓缓走入了水潭里，那微微泛蓝的水，便把他的身影淹没在众人的眼睛里。
　　“似乎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呢。”姬冰心对着马啸风如此说道，她对这个黑袍人从一开始便没有什么好感，神秘，带着隐晦味道的气息，那可笑的变脸面具，很多东西都让姬冰心觉得不愉快，但此刻，她对黑袍人的感觉，似乎有了那么一点转变。
　　马啸风默默地点着头，和这个师父相处了五年，已经习惯了他的冷言相对，马啸风倒是对黑袍人没有什么感觉。
　　而另一边，倒斗二人组可没有马姬二人那么悠闲，这两兄弟从背包里又拿出了一些什么东西，他们的背包像是叮当猫的三维空间袋似的，总能拿出一些千奇百怪的玩意，只见他们把手中的东西迅速的组合后，便出现了一套疑似潜水用具的东西出来。
　　由防水镜、气嚢和气流管组成的东西被他们往身上一戴，倒有几分似现代的蛙人。
　　马姬二人的目光被他们所吸引，胖子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嘿嘿，几分都是非常人，想来这水潭也难不倒几位，但我们兄弟俩就不行了，所以……这套避水服，却也只有两套而已。”
　　马啸风倒是一点也没介意，像他们这种本身已经身具灵力的人，虽然做不到像鱼儿一样在水里也能畅快的呼吸，但依靠灵力内循环的技巧，等闲在水下闭上三五个钟头的气，却也是能够办得到的。
　　哗啦一声，涌动的水声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像幽灵般从水中升起，黑袍人默默地上了岸，灵气开动，渺渺白烟生起，全身的水渍蒸发成漫天的水气，就像在泡三温暖似的，白烟没心没肺地折腾了一会后，便给黑袍人随手一掌扇起的掌风扫开。
　　白烟过后，黑袍人一身干爽如昔。
　　“前辈，可有什么发现？”以前辈称之的，自然只有马啸风这个乖徒弟了。
　　黑袍人点点头，说：“这水极深，从水面到水底，至少有十米的高度，水底作殿堂布置，就像是一个被沉入了水底的大殿，大殿之上有一平台，平台之后似乎有石阶出到另一边的水面，但在这平台之上，却有两具铁棺，铁棺上用铁链紧紧锁起，我也不知道那棺中有什么东西，只是……很古怪……”


第十六章　蛟（一）
　　“铁棺？”岸上的四人，脸上皆带着疑色，谁会想得到，在这天阳山腹，相柳地宫之中竟然会有棺材，而且还是泡在水中的铁棺材，望着那微波荡漾的水潭表面，一种冰冷的诡异气息随着而生。
　　但相对于马啸风几人的惊疑表情，胖子的脸上却透出极不易查的笑容。
　　“虽然不知道这水潭里为何有这东西，但可以肯定的是，这铁棺绝非普通之物，能够放置在这相柳地宫中的，绝对不会是普通的棺材，说不定是机关什么的，总之，等会下水后，谁也别去碰它们，我们只要安静地经过，便可以了。”第一次，黑袍人说了这么多话，可想而知，他对那两具诡异的铁棺，也是敬而远之。
　　众人点头，于是黑袍人又朝那水潭里沉下。
　　“真讨厌，才弄干了衣服，现在却又要弄湿了。”抱怨地说着，姬冰心柳眉微拧，心中虽不愿再下水去，可眼下这情况却又由不得她，无奈的上清宫弟子只得再次走进冰凉的潭水里。
　　马啸风却提起肩上的朱厌，视线在小白猴和水潭之间来回流动，担心猴子不知能否下水的心情已经不言而喻，或许看出马啸风的担心，朱厌直接以行动来解答，怎么说也是妖怪的它，下个水也不是什么难事，尽管水会把它的皮毛打湿，但朱厌也只是讨厌水而已，却远未到害怕的程度。
　　于是一个漂亮的抛物线中，朱厌脱离了马啸风的手指，扑通一声就跃入了潭水中，随后又伸出小半个头来，朝马啸风“吱吱”一阵乱叫，看那样子，似在催促着马啸风下水。
　　马啸风一笑，也朝水潭走去，这水潭下还有石阶，马啸风逐级而下，冰冷的潭水渐渐把他淹没，他大吸一口气，然后以灵力转为内呼吸，便让水淹过了口鼻，来到水下，睁开双眼，水中并没有想像中的那般昏暗，反而有青幽的光芒自下而上的透了起来，马啸风大奇，来到水底之后，才知道那光竟是由地面发出来的。
　　这水潭之下，正如黑袍人所言，作殿堂的布置，地面上由那发光的不知名石砖，以一米长宽的规格整齐铺置，约有一个篮球场大小的水下殿堂中，在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各立一柱，柱上刻着各种瑞兽，柱高几与水齐，水位只比柱子高出十来公分左右，但在水面之上，却是看不到柱子的。
　　而在这水下殿堂的中间，立一高台，台的四周刻着百兽龙凤，其上，便是如黑袍人所说的，放置着两口铁棺，远远看去，铁棺泛着青蓝之色，棺材四周装饰着远古的图案，粗犷的图案让人感受到一种冰冷，却不知道是水的寒，还是铁棺上透出来的冷意。而那铁棺之上绑着的诸多铁链，似乎也在说明，这棺中的事物，必须长眠与此，而外人则不能轻易开户的感觉。
　　立于水下殿堂之间，姬冰心的视线也给高台上的两棺吸引了一会，马啸风来到她的身旁，拍拍她的肩，又指了指已经朝着高台另一头走去的黑袍人，在那袭黑衣的前方，与水潭入口一般，亦有一道石阶通往另一面的出口。
　　水中无法说话，但有时，一个眼神，一个手势远比说话来得简捷一些，马啸风只是朝黑袍人看了一眼，指了一指，姬冰心已然会意，她脚尖一点地面，水的浮力加上她自身的力道，形成了一股推动力，水流暗涌中，姬冰心已经朝前方飘掠出了数米。
　　马啸风追着前方的白色身影而去，而朱厌则在水中四肢划动，紧紧地跟在马啸风身旁。
　　“扑扑”两声，马啸风的身后出现两大团水花，倒斗二人组却是直接地跳入水中，他们戴着那所谓的避水服，却也呼吸无碍地跟着下了水来，在看到水中这殿堂的布置时，两人脸上的表情呈现出呆滞的模样，但随后在看到那殿堂中央高台上的铁棺时，胖子的脸却露出激动的表情。
　　瘦子两手一划，便要跟在马啸风身后，突然左手腕一紧，却为胖子捉着。
　　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瘦子不明就里地看着自己的大哥，胖子朝高台指了指，然后作出了一个推撬的动作，其心思已经是十分明显，他想要撬这两口棺材。
　　瘦子脸色一变，连连摇头，双手来回摆动，摆明不赞成他大哥的想法。胖子伸出手扣了瘦子的脑袋一下，继续打着他们两人才看得明白的手势，大意无非是说富贵险中求之类的，瘦子最后屈服了，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一拖瘦子，胖子也跟在马啸风身后游去，只是他的眼光，却紧紧盯在那两口铁棺之上。
　　用不了多少时间，几人已经来到高台之旁，前面的三人自是看也不看那铁棺一眼，便自旁边游过，但他们却未曾想到，一双贪婪的眼睛，却自入水后便紧紧盯着铁棺不放，胖子到得高台之旁时，两腿一蹬，从脚底下冒起的气泡说明他带动了水流，推动力把他肥胖的身躯往高台之上托去，胖子一手抓住高台边缘，微一用力，便借着水的浮力上得高台，再看瘦子，也是依样画葫芦地跟着蹬了上来。
　　两兄弟上到了高台，胖子马上从怀里摸出来的一个盒子，打开来，黑色为底的盒子里，放着几样小巧的工具，有锋利的挫刀，也有尖利的锥子。胖子轻轻挑起两片挫刀，一把递给瘦子，然后朝左边一口铁棺上的铁链指去，再做了一个切割的动作。
　　瘦子点点头，便和他哥一起游到铁棺旁边，一人拿起一根铁链便要用挫刀去锯，但把铁链从台顶上捞起来时，两人却愣得一愣，那黑色的，臂儿粗的铁链上，竟然出现了巨大的裂隙，也不知道是否因为浸在水中过久的原因，才导致铁链出现此刻这番模样，但如此一来，两人才省去了不少功夫。
　　胖子的嘴唇动了数下，似乎说着“天助我也”四字，他拿起挫刀，在铁链上锯不到几下，便把这铁链彻底地锯断开来，同一时间，那边的瘦子也完工了，只是他的表情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