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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线又崩了-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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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所以,你这是在催促我加快速度了?”

    系统:“倒不是啊,看你个人,你如果真喜欢这个世界,可以多待一段时间,毕竟每次都匆匆来,然后又匆匆走。你好像都没多少喘息的时间。”

    “这个世界……”许从一笑容扩地更大,嘴角弧度明显,脸颊有个小小的漩涡。

    “你幽默细胞变多了。”

    系统:“哎,啥?”

    系统一时间没能转过弯来。

    它不明白许从一也不给它解释,他知道意思就行了。

    从目前的种种迹象来看,这个世界,相比过去的五个世界,可以说最不平静。就昨天晚上到今天,就发生了这么多小状况。至于以后,许从一有预感,必定不会多太平。

    女主厍言手里提着装满了菜的袋子,远远的就已经看到许从一,立马加快脚步。

    街道上被破坏掉的车辆还有那些伤患,都基本相应处理好了,整条街恢复到过往的宁静。微凉的夜风拂过,刮起掉落在地上的数片枝叶,枯黄的树叶纷纷扬扬,好似昭告着一切变故已经结束。

    然而许从一却是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这恐怕还只是开始。

    “从一。”厍言三步并作两步走,身体往前一扑,就扑到了许从一怀里。

    “我刚才看了新闻,说是这里有哨兵伤人,你还好吗?没出什么事吧。”厍言紧抓着许从一胳膊,连忙问道。

    许从一眉眼温柔:“没有,我一直在店里,出事的时候就躲到二楼去了。”他眼睛一眨不眨地说着谎话。并随手拿过厍言提着的蔬菜。

    “最近是挺不太平的,昨天有个哨兵狂暴失控,今天又有一个。”许从一神色没有太多变化地谈论。

    厍言眉头蹙紧,赞同许从一的话:“是啊,好奇怪,之前基本都没遇到过,最多是在新闻报纸上看见。想一想,事情真的发生时,才会发现,有时候灾难离我们挺近的。”

    厍言不无后怕地道,两次了,两次都在这附近,不知道会不会有第三次。惊奇自己会有这样危险的想法,厍言立刻打断这个念头。不能再有第三次。

    两人一同转身往花店里走。

    “我先上去做饭,你坐着休息会。”许从一往花店内里楼梯口走的时候,对厍言说道。

    厍言驻足,只脖子扭动,向街灯暗沉的街区上看。

    “应该不会有什么客人,今天想早点关门。”

    店是厍言的,每天的收入虽然不多,比上不足不下有余,许从一自是不会反对:“那你提菜上去,我来关店门。”不等厍言同意,许从一调头回走,把袋子往厍言手里一塞,作势轻推了一把。

    继而几步就到了店外,蹲下。身开始搬摆放在门口边的花盆。

    厍言往楼上走,在路过一面能映出人影子来的壁面前,眼眸一转,看到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颈链,思忖着一会将白天的发现告诉许从一。说起来,她好像有十多年没有见到那个人,对方样子完全和记忆中不一样,要不是看见男人戴着和她一模一样的挂链,光看脸,她是决计认不出对方的。

    将几个花盘相继搬到店里靠墙放着,关了一半的灯,取下在晚风中吹得叮铃作响的风铃,放置在桌面上,跟着才拿过铁锁,到门后,关了一扇玻璃门,正要关第二扇的时候,许从一握着门把的手意外地顿住了。

    他倏地抬眸,撞进一双夜色中灰暗无光的眼眸中,同一时间,靠近的,还有男人身后一条几乎要融进夜色里的黑豹。

    控制着自己的目光,不让视线落到黑豹身上,许从一收了手臂,将右手掌心面向后方,注目着男人的眸色里,浸着礼节性的微笑。

    男人视线在许从一身上停顿了一会,上下快速一扫,略微带着打量。许从一身体随着男人的靠近,微微一偏,男人顺势擦肩而过,进到花店里。他记得白天那会花店老板不是这人,估摸着十有八/九是情侣。

    “先生要买百合?”许从一稳住心神,竭力从容地问。

    男人进到店里,眼睛没看其他地方,直接落到了靠墙边放置在货架上的一大簇散发着淡淡幽香的百合。

    “给我拿七朵。”男人直直盯着百合花。

    这样干脆的客人,倘若厍言在,估计会挺高兴,但换成了许从一,完全生不出一丝兴奋。

    挑选出七朵花枝娇嫩的百合,拿到桌上放着,许从一以很快的速度,几乎一分钟时间不到,就将百合花给包了起来。

    将花给男人,正准备说多少钱时,男人从兜里拿了相应数目的钱,一分不多,也一分不少。接过钱,许从一想的是,男人可能之前到过花店,所以知道价格。

    “不是之前,就是今天。”系统突然□□话。

    许从一心中一沉:“白天的时候?”

    “对啊。”

    这就巧了,许从一向男人颔了下首,男人拿着百合花,转头就离开店。

    花店内里传来一道清晰的脚步声,在男人快要走到玻璃门口时,一道声音忽然叫住了他。

    “麻烦等一下。”脚步声跟着就变成跑步声,到楼上放了菜,等了一会,不见许从一上来,于是厍言下楼想看个究竟,不期然会看到自己刚才心里还在想着的人,一直很后悔,没有在知道男人身份的第一时间叫住人,以为不会再那么容易轻易遇到。

    谁曾想,对方就这么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男人被叫住,扭过头,淡颜淡色。墨色长发划出一个细小的弧度。

    “有事?”

    厍言看着男人,脸上毫不掩饰激动,她慌手慌脚将脖子上戴着的链条给拿出来,把黑色坠子翻转过来,后面雕刻着一朵百合花。那是男人的母亲,厍言应该叫做舅妈的人,特意订制来的,当时订制了两条,她一条,她的表哥厍钧一条。

    眼睛略微一眯,看清了坠子上的图案,厍钧也随即扬手拿出挂颈项上的链条。两相一对比,果然是完全一样。

    厍言十分激动,全然没有想到会在这天遇到失去联系十多年的亲人,这些年里,厍钧父母时刻都在托人帮忙找寻厍钧,很多人都劝他们放弃,说人肯定出事了,让他们不要再继续找下去,倒不如另外再生一个,就是厍言自己,同样劝过舅舅舅妈,不过他们恨一直都坚持,坚持认为厍钧没事。

    厍言手往兜里摸,想用手机给他们打电话,告诉他们她找到表哥了,他们这么多年的等待和不放弃是值得的。

    但摸了一手空,继而想起,手机放楼上了。

    厍言欣喜若狂,声音都不知觉颤抖起来。

    “表、表哥,是你吗?真的是你吗?”她走过去,两手抓着厍钧衣服,仰头看着这个个子比她高一个多头男人,他真帅啊,虽然开初见面时,就有这个认知,现在两人离得近,看得更为清楚。表哥这张脸,比电视杂志上那些明星演员们帅多了。

    表哥不会是演员吧?

    长这么帅,不去当演员,就太可惜了。

    厍钧在看到厍言的坠子时,几乎是立刻,知道了她是谁。当厍言出声唤他时,他甚至于面容从淡漠缓和了很多,看起来不再像刚刚,那样拒人千里。

    “厍言。”厍钧还记得这个表妹的名字,以前厍言总喜欢跟在他身后,像条小尾巴一样。倒是没想到,当年那个总是哭鼻子的小孩,出落得亭亭玉立,还交往了一个男友。

    想到着,厍钧瞥向许从一,眼眸稍低,那姿态是在让厍言介绍一下。

    厍言从厍钧视线中捕捉到这个信息,开心道:“表哥,这是我男朋友,许从一。”

    “从一,我过去和你提过的,我表哥,厍钧。”

    “你好。”许从一表情里少了分客套,多了分真情。

    厍钧点点头,同样回了个你好。

    “表哥吃饭了吗,没有吃的话,留下来吧,好多年没有见到你了。哎,表哥你记得我,那么肯定也应该记得舅舅他们,为什么不和他们联系?”厍言忽然就想到了这一点,她担心着厍钧失忆,但很显然,他有过往的记忆。

    厍钧面对厍言的一通疑问,脑袋往左右两边转了转,好似在找寻什么东西,目光停在一处,那里放置着一排盆栽,厍钧伸手过去,两只捏着瓷制的花盘,微一施力,犹如在捏面团,转眼就捏碎了花盆一角。

    厍言看着厍钧手里的碎片,嘴巴惊愕地张开,她看了看缺失一块的花盆,又去看厍钧扔进垃圾桶里瓷片。深深感觉,自己极有可能烧还没完全褪,所以产生幻觉了。

    可等她转头去瞧站在一边的许从一时,面面相觑间,明了一个事情,她没有眼花。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到码字倦怠期了,每天最多六七千字,嗷呜

 第79章 08。04。

    在厍钧这里,所谓的亲人家人; 并不具有任何的特殊性; 其意义和外面街区上行走着的过路人,没有本质上的区别。过去的那些记忆; 他虽然都记得; 然而那些记忆仅仅是一种浮于表面的景象,甚至于,在他这里,觉醒前的他和觉醒后的他; 不能算是同一个人。

    曾经的他不会漠视生命,有时候路过街道; 看到一些流浪猫,都会在下次过来时,给它们带食物。至于现在,就算有谁在他面前忽然死去,或者可以说; 他亲手结束谁的性命; 心绪上半分都没有起伏。

    觉醒哨兵能力的开始那几年,亲身所遭遇到的那些事; 以及那些蚀骨、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痛楚; 几乎耗尽了身体里的所有可以称之为感性的东西。他向来独来独往惯了,也从来没有想过去找寻自己的父母,印象里那是一对善良和蔼的夫妻,他们这半生; 都没有伤害过谁,而他们的儿子,一双手,却是不知道夺走过多少人的性命,沾染了多少温热的鲜血。

    面对厍言的请求,厍钧第一时间是回绝,他喜欢独处,不喜欢喧嚣吵闹的地方,虽然这里相对安静,但比不上他当下的住处。

    意外被拒绝,厍言没立马放弃,继续游说:“表哥你吃了饭再走吧,从一做饭很好吃的。好不容易见到你,多待一会,行吗?”她毫不吝啬地将男友许从一搬出来,不知道这会许从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希望这个身为哨兵的男人可以马上走。

    同时他也在暗中思考,他不能继续再待在这里,和哨兵待得时间越长,身份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

    精神体这会还栖息在外面一根电线杆上,幸而这个时间点不少飞鸟还巢,有一些同白鸽停在一起,也就显得不那么突兀。

    刚想到一个提前离开的借口,垂在腿边的手别人拽住,略微一怔,随后转目,厍言眼里有点急地看着他,说道:“从一你帮我劝劝表哥,让他留下来。”

    有十多年不见,虽然小时候彼此关系不错,她经常跟在厍钧身后,但彼时都还小,而此时大家都长大成年,血缘关系在这里,磨灭不掉,可疏离的感觉却是相当明显,明显到厍言在男人冷冷淡淡的注视下,心中讪然。

    厍言很急,急得似乎要是许从一不答应,眼里闪烁着的水波,就会坠下来一样。她甚少在许从一面前露出这样悲戚的神色,许从一心间微微一悸,离开的念想只能作罢。

    “……请留下来吃顿饭。”他唇角带着浅浅笑意,声音里掺杂着请求。

    厍钧在许从一的注目中,忽然觉得这人声线很好,语气虽然和之前同他说话那会没有多大区别,起伏不大,这人说话声,如细语,也似穿过竹林的微风,竹叶娑婆声响里,幽幽浅浅吹拂进心间,带来令人心旷神怡的感觉。

    厍钧是哨兵不假,但作为黑暗哨兵的他,即便是刚觉醒那会,精神力暴走失控,都没有倚靠过任何的向导,就算后面接触过向导,他从来没有让他们侵入过他的精神图景里。记得有那么一两个试图想和他精神結合的,最后的结果是他的精神向导,吞噬了那名向导的精神体。后面那名向导因为失去精神体而崩溃,一直到现在,似乎都在塔里接受治疗。所以,即便他能力突出,但对于向导了解得并不深刻。

    起码在此时,他暂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面前这个青年,暗里对他使用了精神暗示,这种暗示不需要探出精神触丝,向导——尤其是精神力强大的向导,完全可以仅通过语言,就影响他人的想法。将之往自己想要得到的那个方向引导。

    厍钧望进许从一眼眸深处,那里好似有一汪清澈见底的幽潭,另注目者生出一种想靠得更近,看得更清的念想来。

    见厍钧没立马就反对,态度似乎看起来軟化,厍言担心等下去他会反悔,鼓起勇气:“楼梯在里面,表哥去楼上坐坐。”

    转念想了想,好像留下来吃顿饭,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目前手上正在处理的两件事,一件事寻找到那个将想到抓去做人体实验的人,另一件就是,把在这附近出没的那名向导给寻出来,然后送到塔里,眼下信息都中断了,急也急不来。

    厍钧头稍稍点了点,表示留下。厍言顿时喜上眉梢。

    转目时,看到店门还没有锁上,于是拿过挂上面的锁,没有自己带厍钧上楼,而是叫许从一随厍钧先一步上去,在她看来,许从一和表哥一样都是男的,也许会有更多的共同话题。

    “从一,你和表哥先上去吧。”厍言这样说道。

    许从一松开弯曲的指骨,眉眼都携着柔和,朝厍钧走去,于是两人一前一后,上了二楼。

    楼上是间套二的、格局不算很大的房间,长型客厅,一张三人座的沙发。进门的左手边就是饭桌,饭桌内里的角落中则是单开的冰箱。

    许从一带厍钧到客厅,在厍钧坐下时,拿过矮的方形茶几上的遥控器,准备将电视打开,让厍钧看会电视,他就去厨房做饭。旁边一把淡然的声音。

    “不用开。”厍钧视线落在许从一侧脸上,从这个角度去看青年,发现他脸部轮廓线条流畅,棱角分明,比起正面看,好像特别很多。嘴角微微绷着,面颊上一个向里凹的小窝。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个人有种魔力似的,会让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就落到他身上。

    厍钧搁在膝盖上的手摩挲了一两下。

    许从一将遥控器放下,到饮水机边拿了个干净的玻璃杯,倒了杯温开水,端到沙发边,放茶几上。

    男人随口道了声谢。

    许从一说:“你坐会,我去做饭。”

    往厨房走时,楼梯下传来往上的脚步声,没等厍言上来,许从一加快脚步,去了厨房。

    将厍钧买的百合花,仔细放好,关了店门后,厍言快速走上二楼,一进客厅,首先看到的是存在感异常强烈的厍钧,随后才是厨房那边的放水声。

    厍钧半靠着沙发背,两条大长腿自然分开,一手搁在沙发上,一手搁自己腿上,偏头望着旁边的玻璃窗外,精神体也走了上来,这会正趴在厍钧的脚边,一身漆黑发亮的毛皮,灰色兽瞳随着厍言的靠近,而跟着转动。

    厍言下意识往四周看,什么都没有发现,可神经忽然就绷了起来,总觉得这里好像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在盯着她,盯得她脊背发寒。

    “表哥不看电视?”厍言找着话题。

    男人转过他那张俊美非凡的脸,眼睛里没有多少情感色彩,吐了一个字:“吵。”

    吵?

    厍言愣了愣,忽的,身体颤了下,像是才想到,面前这个男人,她的亲人,和她还有许从一不一样,不是什么普通人,而是一个哨兵。刚刚轻而易举就捏碎坚实的花盆,以及那会他周身狂涌的令人心颤的气势,都指向一个事实,厍钧他是哨兵。

    生活中可以说没有像现在这样,近距离接触到一个哨兵,在厍言的印象中,他们是一群常人难以接近的存在,他们的出现,就意味着战争和混乱。然而没接触过,不表示她就什么都不知道,哨兵五感异于常人,同向导一样,他们多半也是住在‘塔’里,外界纷乱的东西太多,不管是这些在他们看来影响不大的景象,或者听起来没什么感觉的声音,哨兵那里,都被放大了无数倍。微小的树叶坠落的声音,他们都可以听到。

    随时随地都处在这种状况中,精神力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受到影响。

    他们拥有无可匹敌的力量,却同时,受到各种各样的影响,这样一对比,其实作为普通人挺好的。

    厍言没再多说什么,拧身去厨房帮忙。

    买的菜不多,都是已经处理的差不多的,只用洗一洗,再切一下。

    半个多小时,许从一就炒了三个菜,外加烧了一个汤。

    厍言帮着将炒好的菜端出去,并过去叫厍钧吃饭。

    很简单的几个菜,看起来尤为新鲜,厍钧随意夹了面前一道,放进嘴里咀嚼,味道说不上最好,比高档酒店要欠缺一点,不过似乎很开味。对面厍言和许从一坐一块,许从一先给厍言盛了碗汤,汤是素汤,厍言刚退了烧,病好一点,不宜吃太过油腻的。厍言喝了一口暖暖的汤,面上流露出幸福的神色来。

    厍言心里有很多问题,例如想问厍钧现在住哪里,做什么工作,也更想知道这些年厍钧一个人是怎么度过的,只是在抬眸间,看到厍钧冷沉着眼,面容英俊依旧,可那股随时都萦绕在他周身的‘此人凶猛、生人勿近’的气息,让厍言心中瞬间一凉,立马打了退堂鼓。

    加之厍钧是哨兵,厍言再想靠近他,也知道,不能急在一时。

    一顿饭在彼此的少言寡语中,不多时就结束。

    厍言还想继续留人,想要厍钧住下,厍钧站起来,背脊挺直,走到了楼梯口。

    “表哥你电话号码多少,我记一个。”厍言拿出手机,等着厍钧报数字。

    厍钧很干脆,报了一串数字,但末了却加了一句话:“有事发短信,尽量不要打电话。”

    不知道厍钧怎么会这样说,厍言还是连连点头:“好,我知道了。”

    楼下的玻璃门关着,需要从里面用钥匙打开,厍言收拾碗筷到厨房,因此还是许从一去送的人。

    这次换许从一走到后面,他视线落在地上,没去看面前的厍钧。

    还有一个台阶就走完楼梯,前面的男人脚下忽然止步。许从一一时没注意,差点整个人撞上去,及时收住脚,身体还是难免不稳地摇晃了一下。

    因着他站在台阶上,身高就差不多和男人齐平,于是当男人回头时,两人视线就直直对上。

    楼梯不算窄——紧随在后面的黑豹从许从一脚边走过,可也不算宽,不可避免的,黑豹身体就和许从一腿碰上了,这是精神体,虚拟物体一般的存在,身体没有任何温度,但这应该算是许从一首次同他人的精神体相触,身体下意识就反射性地抖了一下,就这么一下,男人看着他的目光开始变化。

    许从一拳头慢慢捏了起来。

    空气在无声息地发生一点变化。

    厍钧之所以会留下,还有另外一层原因,在这家店里,始终都盘旋着一种特殊的气味,这种气味相当的熟悉,和前面两次都一样。到楼上时,气味更加浓了,他仔细观察过厍言,厍言什么情绪都表达在脸上,一看就是心无城府之辈,这样的人,怎么也不可能是向导。尤其是在知道自己是哨兵后,仍旧坚持让他留下。

    二楼是厍言的私人住处,能够在那里出入的,客人的概率很小,那么就剩下一个,这名躲藏中的向导和厍言认识,极有可能关系匪浅。

    这个叫许从一的青年,厍钧开始是没有怀疑到他头上的,对方向他表示出来的,没有什么异常。

    就是在吃饭时,厍钧偶然注意到许从一右手食指上绑了张创口贴,可以说是一瞬间,厍钧忆起白天那会追赶的那辆汽车,等他赶过去,拦下汽车时,没在里面找到向导,在车尾处看到一抹醒目的猩红。

    向导弄伤了自己,然后将血抹在汽车上,血液散发出来的浓烈气息,有效地引开了追踪的他。

    不得不承认,向导挺聪明,能够从他的追捕中逃脱。

    只是到现在,就可以结束了。

    厍钧抬手,一把抓着了许从一右手。

    许从一下意识挣脱,男人手指捏得他腕骨发痛。

    拉过许从一手到眼前,将他缠在食指上的创口贴给解开,上面一个小小的猩红伤口,倒是没有再流血,但痕迹异常新鲜,显然是不久前才弄出来的。

    厍钧低下头,凑近前,鼻翼阖动,一种清暖的气息窜进口鼻,带着能安抚人心的特殊力量。

    “你不该在这里。”厍钧猛地一抬头,淡漠的眸光瞬间凌冽,激地许从一瞳眸猛颤。

    他脸色唰的一白,嘴唇微微颤抖着,开开合合间,却是没吱出一个字。

    “你该到塔里去,那里才是你的归属地。”厍钧视线犀利的仿若能直接穿透许从一身体,让被他制住脉门的人心口顿时揪得发痛。

    许从一面孔中影影绰绰地胆颤。

    他竭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不那么虚弱:“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厍钧嘴角牵起了一个极为细小的弧度,从胸腔里发出一道深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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