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彼岸繁花-第5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贾琏叹息一阵子,说:“凤儿,明天下衙,我带人过去看看吧。”
  凤姐点头,贾琏是贾母眼前长大的,心软的人,总比冷漠无情的人好。贾母活着看荣国府这样的下场,什么报复都是多余的了。
  贾琏去了贾府,贾母已经在弥留之际,听到鸳鸯说贾琏来了,眼里就迸发出光彩,鸳鸯赶紧请贾琏进去。贾母看着贾琏,咳咳几声,喉咙里咕哝着,不甘不愿地撒了手,犹不瞑目。
  贾琏看着府里没一个能撑起来的,只好硬着头皮,自己带人操办贾母的后事。。好在贾母的寿材、寿衣等是早准备好,鸳鸯把贾母为自己留的发送银子交给贾琏,就站去宝钗的身后。贾琏为着服丧、请假的事宜,特意去了礼部。礼部给的答复是,贾赦兄弟分家,贾赦另立一支,祖产祭田都归了贾政,贾琏不再是承宗嗣孙,但仍然是贾母的孙子,要守孝一年。贾兰为贾代善一支的承宗嗣孙,需要守丧三年。贾母其余的孙子如宝玉、贾环,孙女迎春同贾琏一样守孝一年。
  在户部判定了贾琏是贾母孙辈,需要守孝之后,贾琏和凤姐应了红玉的请求,派贾芸拿着林之孝夫妇的身契,找去应天府,说明这二人是侯府借去帮忙的奴才。应天府收了些人情费用,查实二人无违法之事,很顺利将人交给了贾芸。林之孝夫妇经此事,对贾琏和凤姐再无以前的心态,就是林之孝对贾芸,也退避三舍,甘愿跟在贾芸身后做三管家。
  侯府得了这二人,贾琏觉得办起事情来顺手得很,凤姐也感觉到,多了林之孝家的一人,减了不少事情。对着莹姐、葳哥就是一番教诲,无非就是人得有真本事,一技傍身,到哪里都能过好。就是做管家做好了,换个地儿还是管家。
  凤姐和黛玉都因为怀孕而没去祭拜贾母,倒是湘云去贾母灵前痛哭一场后,然后就回家照顾病重的夫婿去了。史家兄弟为湘云精挑细选了世家子弟卫若兰,不知是不是湘云命硬的缘故,婚后不到一年,卫若兰就沉疴难起。
  贾母停灵七天就由贾琏带着宝玉、贾环、贾兰送去金陵落葬,一个是天气渐热,再一个是除了史家兄弟和贾氏的族人,无人去吊唁、祭拜,与秦可卿去世的吊客如云场面,如天地差异。贾琏也不肯冒着圣人处罚荣府之不韪,去大肆操办贾母的丧事。而荣国府里的奴才早都被发卖了,空荡荡的夜里,只有贾琏带去的侯府家丁和几个守灵的孙辈,越发显得渗人。
  户部在贾琏起灵之后收回了荣国府,惜春跟着妙玉去了江南,再无音信。宁荣街也彻底地沉寂下来。时不时的,有贾氏的族人,到荣国侯府打秋风,贾芸均以另立一支拒绝。凤姐交代的好好的,哪些人不思劳作,专等着吃族里救济,然后打着宁荣二府的旗号,不知道做了多少恶心事。贾府孙辈都是心软之人,就是贾珍也只是在自己府里胡闹,那些恶名,多少是这些族人闹出来的。
  有的族人不甘心,在贾兰等人回来后,闹到李纨母子门前。贾兰索性请了官府,以贾政临走之前的留书,由外祖帮着离了贾家宗祠,也独立出来。而二房的宝玉、贾环、贾兰,也去官府立了分家文书。
  不等贾琏从江南回来,宫里传出中风了几个月的太上皇的驾崩消息。随之是朝廷的一次大洗牌。在这样的朝局动荡中,凤姐和黛玉先后生了儿子。等贾琏孝期结束,大皇子和二皇子的争斗已经是趋于白热化,不过三五年的时间,二个皇子就走了前朝旧路,拖累得皇后娘娘缠绵病榻,而三皇子却在八岁上出痘丧命。三皇子的夭折,导致了皇后追随而去。
  圣人才为自己的大权得握,高兴了没多久,就先是二个成人的儿子,斗得你死我活,然后是三皇子夭折。郁郁之下,在掌权的十三年后,不得不立唯一的四皇子为太子,遗命程荫辅佐幼帝。
  凤姐穿戴着国公夫人的衣饰,看着高高上坐的太后,谁能想到呢?!
  命运有时候就是这样,
  一个拐点,不知道谁得了机缘,一飞冲天;
  也不知道,是谁成全了谁;
  更不知道,谁成了谁的踏脚石。
  —
  完成40万字,给自己点赞。欧耶!真没想到会一气呵成这些文字。
作者有话要说:  红楼的关于王熙凤部分,就写到这里了。错别字,以后再改吧。休息三天,进入下一段《白狐》。
——
最后感谢亲们看文,追文,谢谢收藏,谢谢转发。

☆、白狐独立成文

  这一年春末,近午的阳光驱散了晨间的迷雾,洒向崇山峻岭的苍松翠柏。重岩叠嶂处,不时有汩汩清泉从石上流过,在草地上蜿蜒,然后向林中轻快而去。阳光透过轻轻摇摆的树叶,照在清澈的水面,而水面反射出粼粼细碎的波光,又回抱着渐暖的树木。林间是深深浅浅的嫩绿鹅黄的树,山坡上的野花,在恣意怒放,五颜六色,点缀得单调了许久的山林,像披上一件斑斓的五彩衣。微风吹过,送出来林间鸟儿婉转悠扬的对唱,也有野鸡在咕咕着,似乎在跟着合唱。偶尔有一两只野兔从山坡跑过,窜进草丛里,惊飞出几只野鸡,打断了这美妙的曲子。不过片刻后,又恢复到原来和谐的酬唱了。
  这样的林边灌木附近,走来几个刚刚梳起道髻的童子,跟着一中年道长在山中辨识草药、采摘应季的药材。
  那为首的三十余岁的道人,手抓一根植株,用药锄尖指着那长圆叶片,说道:“这就是我前些日子给你们讲过的金刚藤,四季可挖的。有活血化瘀、解毒去风湿的功效。对跌打损伤,也是一味好药。把金刚藤的根切片,取两钱用滚水泡了喝,味道也不苦,还有些山林树木的气息,在向阳的这样坡地灌木中很容易找到。”
  几个童子围在他的身边,听他讲解着、跟着他挖金刚藤。待道长挖出金刚藤后,叽叽喳喳地说着:“师傅,黄精哪里有啊?”
  那道长敲掉金刚藤根块上的泥土,放进身后的篓子,抬头笑着说:“黄精得去落叶堆积的地方,走,我带你们去找黄精去。”
  路过一棵开满小红花的树,花瓣虽小却圆润厚重,一串串的挂满在树枝上,十分地好看。那道长指着说:“这个就是五味子,待秋天我们再来收。”
  春日的阳光,暖暖洒在几人身上。脚步声突兀在空旷的山野,伴随几个道童的欢声笑语,在向阳的山坡上肆意。一个道童追向惊飞起来的野鸡,引得另几个也丢了挖药的正事,也在山坡林间追逐野鸡,嬉闹开来。
  道长笑笑,喊了几句“别跑远了”,也不约束这些孩子,自己默默找黄精。
  道童的欢呼,惊动了在山坡上筑窝的狐狸一家。
  一会儿,就见一只淡青毛色的大青狐和略小一点的浅浅金色的金狐,嘴里各叼着一只小狐,向远处匆匆逃离。
  道童们发现狐狸,追了一会儿,看追不上了,就回到道长身边,向他说着狐狸逃走的事儿。道长笑着听他们说,看看天色将晚,就拢着这几个孩子向山中的道观而去。
  没走多远,就听到后面传来犬吠。师徒几人回头,就见前面一只大狗在撒欢,嘴里叼着白绒绒的一团,后面二只狗,边追边叫地冲到几个道童身边,吓得一个年龄最小的道童,跌了一跤。那大狗也叼着口中之物,围向跌倒的道童。道长回身,掩在几个道童身前,从背篓抽出药锄,大声地呵斥着那几条狗。这边正喧闹着,传来一声响亮的呼哨,那大狗甩了口中物,应了一声,又叼起那白绒绒的那团儿,几条狗立即叫着、跟着奔呼哨而去。
  须臾,林后转出一条精壮汉子,手里提着弓,腰间挂着箭囊,身后背着背篓。向道长师徒拱手施礼,口中说着:“惊扰了小道长了。某给小道长赔礼了。”
  几个小道童伸手拉起自己的伙伴,跟在师傅的身后还礼。
  道长一见是山下的村里猎户,温和笑笑,举手还礼。“无妨,无妨。”
  一个小道童盯着大狗嘴里毛茸茸的一团,作了一个稽首礼,说:“请问道友,那大狗叼的是什么啊?”
  那汉字招呼大狗近前,从狗嘴里要出来那毛茸茸的白团子。“是个小白狐,快没气了,被丢弃窝里了。大概是它那爹娘看它养不活,就不要了。”
  那道童上前几步,接过那汉子手中的白狐,两手捧着。小白狐还温热,肚皮在小道童的手心,一下一下地起伏颤动。小道童将狐狸的脸转向自己,那细细小小的白狐狸,尖尖的下颌,比一只猫仔没大了多少。突然那白狐睁开眼看他,吃力地吱吱叫了两声,水汪汪的眼睛似乎有千言万语在向他述说,可他要细看的时候,那小白狐却闭了眼。
  那汉子看小道童捧着小白狐细看,就向道长说:“这春天也没想打什么野味,就是随便在林子边转转,逮了几只野鸡。那知道这几条狗跑到废弃的狐狸窝,叼出这么个小东西来。小道长怜悯它,或许带回去好好养养,能养活的。”
  小道童捧着白狐看道长,道长就说:“青山,你若真的喜欢,就好好把它养活吧。”
  道童点点头,把小白狐捧到自己胸前。天色将晚,那汉子和道长告别,领着自己的几条狗向山下而去,道长这一行人也向山上道观疾走。
  夕阳西下,山间渐凉,落日余晖,撒在白狐的毛尖,好像是在每一颗的白毛尖,都点缀了一颗小火星。青山把小白狐揣到怀里,软软地,用自己的体温热乎白狐,两手在外护着,踢踏地紧跑几步,跟上师傅一行人。
  “师傅,师傅,这小狐得喂什么吃啊?要吃肉吗?”
  “这小狐还太小,可以喂羊奶或狗奶。都没有就喂米汤吧。”
  “青山,你真的要养小白狐吗?”刚才跌倒的小道童,拉着师傅的袖子回头问。
  “嗯。”青山有些欢喜。
  “听说狐狸长大能变人的啊,青山,你这个狐狸长大了,会变成美娘子吗?”
  “青山,你有了狐狸变的美娘子还做道士吗?”
  青山摇头,谁也不知道他否认的是那一句。道长笑着听道童们的胡扯,狐狸变人,呵呵,就像这道观,立起来也有二百多年了,没见那个道法精深的飞升了,当然要除去传说中的始祖和文始真人。
  原来这山就是道家的发源地太一山。别称太乙山、终南山,起天水,止蓝田,方圆八百里,群山绵延,云海茫茫。千峰万壑,苍松古柏叠翠,飞禽走兽,各匿其踪密林。王维用“太乙近天都,连山接海隅”赞终南山的广褒,用“空山新雨后”的后“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来描写终南山的清新别致而引人留恋,而李白的更是是写出这样的诗句,“绿珠入幽径,青萝拂行衣。长歌吟松风,曲尽星河稀。”来赞美终南山的山林。当然最出名的还是老子讲经后,带尹喜出关飞升的传说了。
  道长带着一行小道童踏入观中,沿途遇到的道士都稽首施礼,“白云真人”,“白云真人”,称呼不绝入耳,道长俱都温和回礼。最后带着自己身后的一串小道童,回到自己的院落。
  守在白云道长院子里的小道童,一见白云道长回来,赶紧迎上去,先稽首问好,然后说:“真人,观主请真人晚课后过去。”
  白云真人点头允了,那道童得了回信,高高兴兴回去了。白云真人对小道童们说:“你们各自回去洗漱了,快到晚饭时分了。一会儿还有晚课。”
  青山带着小白狐去了厨间,要了半碗米汤,端回自己的房间,一点点喂小狐狸喝。待小狐狸不喝了,自己一仰而尽剩余的,把小狐狸往怀里一揣,急忙忙去做晚课。
  林一平用凤姐的身份先惊后喜地活了五十二年,还是带着一丝留恋地离开了红楼的世界,哪里也不如自己生活的地好。美美地想着能回去呢,却忽悠悠间摔得头昏脑胀,勉强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双和煦清澈的眼,带着怜悯、疼爱,然后在那双眼睛黑黝黝的瞳仁里,看到一个小小的猫仔大小的小狐狸。绝望地闭上眼睛,可捧着她的人,和别人的对话却一字不拉地听到耳朵里。晕!
  嘴贱挨雷批啊!聊斋是不能批的啊,啊,啊!
  那叫青山的小道士还很用心,把小白狐靠紧胸口暖和,又弄了些米汤喂。可林一平实在是接受不了啊,正想着好好静静,理出个头绪,耳边响起的是《道德经》。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
  这段经文林一平是很熟悉的,《道德经》全文也不长,很容易就背下来,这段话的中心,在最后两句:圣人追求简朴宁静的生活方式,不为奢靡的纵情声色所迷惑。摒弃物欲诱惑,保持安定知足的生活。
  经文解释的一般,但讲经的道士声音很好听,有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林一平的内心是崩溃的,还圣人追求简朴宁静的生活呢!老娘现在连人都不是了啊。林一平很想对天比中指,大声地叫喊几句,可一想自己发声就是幼狐的吱吱,跟耗子似的,只能在小道士的胸口安静地呆着,听着那讲经的道士絮絮念叨,不管讲的怎样,声音好听啊!好听的能让人耳朵怀孕的。想起这话,林一平认为用这句来形容讲经的声音,再贴切不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休息三天,可回来发现不会打字了。果然还是劳作命,得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地练习。就先这么些了,明天继续。
可能开始是每天一章,周一回去工作的不在状态,希望亲们能理解。
——
谢谢亲们看文,谢谢追文的亲们。

☆、白狐独立成文

  晚课后,白云真人去太乙宫后面观主的院子。
  观主的院子和前面弟子的院子都是一样的木质结构,甚至因为跟随的人少,还更简单更小一点。
  在静室门前的小道童见了白云道长,稽首施礼道:“真人,请。观主在等真人。”
  白云道长笑笑回礼,自去静室。
  “师尊,唤弟子可是有事?”白云恭谨地对观主行礼。
  观主须发皆白,端肃地跪在案几一侧,案几上摆着一卦。
  观主伸手示意白云跪在案几另一侧,“白云,这是为师酉正卜卦所得。”
  白云谦恭跪下,探头仔细去看,观主修道不知多少岁月,听说最初跟随观主的人都已经离世很多年了,而他跟随观主也快一甲子了。在易经占卜方面,观主有着极深的造诣。
  “师尊,这是异卦相叠的天雷无妄啊。”
  “是啊。无妄卦,乃下下卦。无妄:元、亨、利、贞,其匪正有眚,不利有攸往。”观主沉吟一会儿,继续说:“自从你选了青山做你的真传弟子,为师就想为你们二人好好卜一次。”
  白云直身致谢,“谢师尊爱护。”
  观主每次欲占卜必先沐浴斋戒三日,若是要好好占卜一次,必是沐浴斋戒九日了。
  “师尊,青山虽十二岁,入观中已经有十年。弟子观其日常为人中正、怜悯弱小、处事谨慎,是以选其欲传授药草所得。至于道法,怕弟子也没参透精髓。”
  “白云,为师也是看得青山的秉性,虽中正却含耿直。刚自外来,而为主於内。”观主叹气,“白云,你看这卦像,倒让人不知该如何引导青山了。这太乙观以后是要由你交给他,耿直中介可为大事,却难在道法上精进。平和、温顿……”
  “师尊,我师徒二人选了三十年,方选中青山一人的秉性。若其道法无精进与师尊,能延绵太乙观传承,日后不枉祖师一番心血,自有后来者发扬光大祖师道法。得这无妄卦,恰合青山心性之纯正,大亨以正,天之命也。无妄必有获,必可致福。”
  “为师担忧的是,若其转了心性,则天命不佑。”
  师徒二人就卦象商议一番,定下对青山心性之策。
  而伴随青山生生世世的则都是这无妄卦的“刚自外来,而为主于内。大亨以正,天之命也。其匪正有眚,不利有攸往。”而跟随着青山一卦上下颠簸的天下人,得利于青山,也未念青山的恩德,唯独谤者绵延了千年之久,也不得止。
  青山捧着胸口的白狐出了晚课的大殿,与白云道长一礼作别,回了自己的房间。屋内空荡,一榻一几,几个蒲团,内室是用麻布帘子隔开。青山找出一件穿小的旧袍,洗的发白的麻布,柔暖地给白狐围在了一个蒲团上。
  “你乖乖不要动啊。我去去就来。”
  林一平被禁锢在白狐的体内,反复揣摩,找不出头绪。《聊斋》是看得最少的一本书,还是童年的时候偶尔翻了一遍,后来看电影《画皮》,吓得很长时间里,做梦都是那个鬼在画那张皮,而后看过白话版《红玉》……林一平打住,对《红玉》也没说什么吧?事情太久远,想不起来了,也不敢再往下想了。
  林一平强迫自己不去想为何到了小白狐体内,迎着皎洁的月光,慢慢呼吸,缓缓地念着牢记在心的经文。
  ……
  月色晦暗,白狐凝固在月色里,迎着月光浅慢地呼吸,看起来是在吞噬月光。
  青山再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暗月白狐修炼图。
  青山静静地看着,也不去打扰白狐,林一平自是不屑理会小道士。一人一狐,在月色里就这样一站一卧,直到残月东坠。
  青山抱着白狐沉沉睡去。白天在山里奔跑了一天,对半大的孩子来说,真是累到了。林一平却觉得刚刚那一起的吐纳,身体多了不少力气,也不理小道士禁锢的手臂,兀自继续吐纳,体会体内缓缓流转的如针尖般细弱的气息。
  旭日东升,晨光甫显,青山就起来收拾自己的房间,洗漱后小心地把小白狐揣在胸前,带着去参加早课、然后喂她喝粟米粥;再把白狐放在案几上,对着白狐朗读、背诵白云真人交代的经文,而林一平则偶尔看一眼小道士。更多的时候,眯着眼睡觉,不管小道士念叨的什么,都当成催眠曲来听。
  晚课还是昨天讲经的道士讲《道德经》,林一平在小道士的胸口探出头,合目细细享受那道士比拟天籁的声音。“夫佳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君子居则贵左,用兵则贵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胜而不美,而美之者,是乐杀人。夫乐杀人者,则不可得志于天下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将军居左,上将军居右。言以丧礼处之。杀人之众,以悲哀莅之,战胜以丧礼处之。”
  待《道德经》这一段讲解完,林一平深有感触地赞叹,这个该做帝王的必修课才好。凡是喜欢杀人的人,就不可能得志于天下长久。若天下执掌兵事的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当可减少点儿好战的帝王吧?
  若引申一点儿呢——喜欢做的事儿,不管不顾地按欢喜的心情去做,又会如何?怕是也不能长久了。
  林一平在道观过了十天。这十天里,她听了《道德经》的大部分,已经能纯熟地运行体内的气息,可以从小道士的怀里跳下来,自己在屋子里跑来跑去。每当她在屋子里活动的时候,青山就跟在一边笑,嘴里念叨“阿夕,阿夕,跑慢一点儿。”
  林夕是小道士青山给取的名字,意思是夕阳西下的时候,他在林子边得到了小白狐。白云道长笑,“还是阿夕比林夕叫起来亲昵顺口些。”
  于是小白狐现在的大名是林夕,阿夕是白云道长和青山道士私下的称呼。至于要阿夕跑慢一点,是小白狐第一次下地跑了没二步,就一头跄倒。可见之前猎户所说,怕养不活了,被狐狸爹娘抛弃是真的了。
  第十天晚课后,观主派了小道士请白云师徒带林夕过去。青山抱着阿夕进了观主的静室,就见静室里坐了一个冠冕峨带、宽袍长袖的须发皆白的男子。观主已经很多年不见外来访客。连白云也好奇来的是什么人,竟然叫他们师徒来见。
  师徒二人给观主见礼,又给客人施礼,然后在下手跪坐。
  那人仔细打量了林夕,然后对观主施礼:“这正是某家晚辈,劳太乙观护持、照顾了。”
  观主捻须一笑,“护持、照顾贵晚辈的都是青山。”
  那长者直身对青山施礼,青山懵懂间赶紧回避还礼。那长者说:“青山道长,可否将某家晚辈交我带回去?”
  观主看着呆愣的白云、青山师徒,解释说:“胡先生说林夕是他的晚辈,特意过来接她的,青山将林夕交胡先生带回去吧。”
  “可林夕是白狐,胡先生是人啊?”青山隔了好久才迸了这么一句。
  那胡先生也不以青山的话为恼,轻轻一晃,观主的对面坐着一个如人高的白狐,七八条白尾巴甩了一甩,俄而又恢复了胡先生的冠冕峨带、宽袍长袖、须发皆白的模样。
  “某在太乙山修炼已久,才发现某家这出生未已半月的晚辈,已经开了神志,故来接她回族。青山道长若是喜欢某家孩儿,可再送道长一个陪你玩耍。”
  青山摇头,他不是喜欢狐狸,他只是喜欢阿夕,喜欢阿夕什么也不用说,眼睛就把千言万语都说出来了。
  青山把小白狐捧到眼前,轻声问:“阿夕,你要和你家长辈回去吗?”
  林一平看看胡先生,胡先生又摆出了他的八条狐尾,长长的、白白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