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镜-第3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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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还想住在这里吗？”

　　“还是想，但是我们的家在山上。”

　　“那你知道山上和山下最大的区别在哪里吗？”

　　林落天摇了摇头。

　　“山上代表的是自由，山下代表的是约束。”

　　林落天又摇了摇头，他不懂。

　　之后林落天和爷爷回到了山上，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再去过山下，有时只是到了山脚望着下面，也没有下去过，有时吃饭时，他也会记得他在山下吃的菜，也会记得那个包子的味道。

　　直到十五岁那年，他遇到了仙子姐姐，虽然他已经忘记了儿时的那个小女孩，忘记了那个偷吃的包子，忘记了她说过的话，但他还是跟着她下山了。

　　眼中琉璃变幻，林落天似乎在她的眼中看到了过去，他已经都忘记了的过去。

　　“山上代表的是自由，山下代表的是约束……山上与山下，山上可以肆无忌惮地玩耍，可以像猴子一样跳跃在每个枝梢上，可以去引大笨熊头蜂蜜，然后自己再从中得利；而山下，山下有他们的法令，法令也就是规则，每个人都得遵守，所以山上代表的是自由，山下代表的是约束。山下与山下，城外与城内，真界外与真界内……人心与人身。”

　　林落天眼中的色彩消失，他的双眼有些冷漠，有些沧桑，有些无奈，有些苦涩，有些湿润，但是却渐渐地变成了平淡，如水一样平静。

　　他的本象意念，再次翻倍成长！

　　“谢谢你，让我记起了我已经忘记的过去。”

　　女王眸中笑意绽放：“人类，你真的很有趣哦，至今为止，我的黄金瞳已经看穿了数不胜数的人心，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他们隐瞒了什么，都逃不过我的眼睛，就算是圣祖也逃不过我的眼睛，我知道她为什么要杀你……但是你例外，我看不透你的人心。”

　　“因为连我自己也看不透我的心。”林落天直视着女王的眼睛，“我感悟的是本象，是本心，但是有三千真我形成的迷雾笼罩在本心之上，至今为止我所做的，都是拨开迷雾，找到本心，修成本象，因为你的眼睛，我又拨开了一层迷雾。”

　　女王的眼睛是黄金瞳，那就是她的一个天赋，可以看穿一个人的本质，一个人的本心，这点跟读心术很是相像，但是读心术也只是读出一个人内心深处隐藏的秘密，如果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隐藏了什么，读心术也是读不出来的，而女王的黄金瞳可以。

　　“人类，说不定我已经有些喜欢你了。”

　　“明心见性，照鉴本真，你的眼睛很像了。”

　　女王又回到了床上，同时说道：“要不要考虑留在这里，如果我喜欢上了你，我也可以帮你解开情毒，而且我还可以帮你拦住圣祖。”

　　“多谢女王美意，我还有我要做的事。”

　　“如果你死了，你还怎么去做你要做的事？”

　　“我不会死，我不会因为情毒死，我也不会被圣祖杀死。”

　　“这么有自信，如果我不让你走呢？”女王轻轻吐了一口气，龙威化作了实质，将林落天束缚。

　　林落天面不改色地说道：“你知道吗，破解情毒的方法有很多种，这世上有一种斩情明道诀，斩情，明道，比起斩情明道，情毒也差了太多太多，而破解斩情明道的方法，那就是杀死修炼了斩情明道的人，所以破解情毒的方法也很简单，那就是自杀……然后再复活。我原本不想抛弃这具身体，因为这是我的身体，但是因为你的帮忙，让我的本象又进一步，现在的我，说不定已经有决心抛弃这具身体了。”

　　“你真的很固执啊。”女王脸色有些阴沉，她抬起了左手，似乎想要做什么，但是也只是保持这样，她的身体渐渐开始石化，只剩下一对黄金瞳在外面。

　　“红姬！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以下乱上！”

　　“还不走，想等她杀死我们啊。”

　　红姬走了进来，拉着林落天的手跑出了女王的宫殿。

　　8



第897章　真情之泪


　　一出宫殿，林落天和红姬就被众多的蛇女围住。

　　“哟，红姬，你这是想去哪里啊？”白姬脸上笑意盈盈，但是偏偏眼中寒光凛冽。

　　青姬与黑姬也是在外面，一同拦住了林落天个红姬，而且身后，女王也走了出来。

　　红姬的天赋虽然被白姬克制，但是不代表她的天赋不厉害，她的石化是无差别的，即使修为再高也会被石化，区别只在于石化时间的多少，像女王的能力，连石化一息的时间都做不到，她知道根本不能拖住时间，但是为什么要救林落天？

　　“你为什么要救我？你难不成真像白姬说的那样，喜欢我？”虽然大敌当前，团团被困，林落天也少有的开起了玩笑，但是这可能是因为红姬是蛇女的缘故，不是真正的人，就像他和小狐狸一样开玩笑。

　　“你少臭美了，我会喜欢你？”红姬冷哼道，“难道你还看不出来现在是什么情况吗，白姬先我们一步回来，她恶人先告状，女王大人也是会拿我是问。”

　　女王靠着墙壁，淡淡地说道：“红姬，在你心中，本王就是你认为的那样么？难道你真以为白姬说什么，本王就会相信么，这里是本王的地方，不是白姬的……但是，红姬，这是你背叛本王在先，不过本王仍然会给你一个机会，你现在向我认错，本王会放过你，毕竟在你们四人当中，本王最喜欢的还是你。”

　　“谢谢女王大人厚爱，只是，这是红姬自己的意识做出的决定，红姬不像这里的姐妹们，不能看到外面的世界，因为所有的一切都会在我眼前石化……但是他，他可以帮我，对不起，女王大人。”红姬抽噎着说出了这一段话，然后她双眼睁开，在这瞬间，金色的柔光从她眼中迸，光线传荡，充斥在宫殿里的每一寸地方，让这里所有的蛇女，甚至是空间内的所有东西，全部都被石化！

　　所有的东西都会被石化，包括女王也不例外，因为她也不能免疫石化的天赋，但是白姬却可以，她是这里除了林落天外唯一能动的，在红姬睁眼的刹那，她就出手攻向红姬，同时她嘴里出音浪，刺耳的声音让红姬忍不住捂住了耳朵，但是仍有鲜血流出，她出手毫不留情。

　　林落天也立即出手就要对付白姬，但是这时女王的石化解除，紧接着黑姬和青姬的石化也解除了，然后林落天突然现身体不能动了，就像完全被石化了一样。

　　“石化有这么严重了吗？”

　　也在这瞬间，林落天就被青姬和黑姬制服，而红姬因为处处被白姬克制，哪怕白姬因为重生而实力大不如以前，红姬也是紧随其后就被控制住了。

　　“女王大人，这个人类和红姬姐姐都被抓住了。”青姬笑着说道，听语气似乎是像在邀功。

　　“青姬，你这么高兴干什么，你似乎并没有出什么力。”

　　“哦。”青姬有些不甘心地说道，“可是女王大人，虽然是白姬姐姐和黑姬姐姐抓住他们的，但是是我困住他们的，有我锁住他们，他们就没有那么容易逃走，我也要功劳啊。”

　　女王声音也有些无奈：“说吧，你想要什么奖励。”

　　“今天晚上，青姬想和女王大人睡在一起。”

　　白姬噗嗤笑了出来：“青姬，你还是这么会撒娇啊，不过女王大人可不会睡觉，也不会累。”

　　“那……那青姬可以在跟在女王大人身边。”

　　“随便你吧，把他们两个押下去。”

　　林落天和红姬被押进了牢房，牢房的门口是一条体型巨大的石蛇，看起来很是可怕。

　　“你相信我说的话？”进入了牢房后，林落天突然问道。

　　“什么？”

　　“你刚才说，你想看的外面的世界，而你相信我可以帮你。”

　　“你们人类有句话好像叫‘死马当作活马医’吧，我不是相信你，只是唯一的机会。”

　　“这个词虽然用的不当，但是也没错。”林落天笑了笑，然后他双手稍稍使劲，想要挣断他身上的青色铁链，但是这青色铁链似乎坚不可摧，根本挣不断。

　　红姬道：“不要白费劲了，青姬的锁链是挣不断的，而且这也不是她的天赋，像白姬那样，她说是她的种族在漫长岁月中进化而来的本能，而这个东西也是跟她早年的经历有关，那个孩子小的时候经历了很可怕的事，她的父母被你们人类杀死了，她也被抓走了，后来还是觉醒了天赋才逃出来，然后被女王大人救了回来，她的这种能力似乎就是在她被抓走时刺激出来的。”

　　“到底是什么能力？”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女王大人以黄金瞳看穿了她能力的本质，那好像是一种可以拒绝事物断裂的能力，就像这条锁链，因为拒绝断裂，所以是挣不断的。”

　　“因为父母被杀，所以拒绝断裂吗……对了，还有件事，之前我本来是想出手救你，但是我的身体突然不能动了，而我现在还能动，应该不是石化吧。”

　　“那个是黑姬的天赋，她可以侵入生灵的意识，从而操控他们的身体，而且之所以叫做天赋，是因为你不会被现是**控了，就像是自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既然你能封印天赋，那么你肯定不会怕这种天赋吧，不过黑姬除了天赋外，其它能力也都是仅在女王大人和守护巨蛇之下。”

　　“守护巨蛇？什么东西。”

　　“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啊。”

　　林落天猛然记起之前进来看到的那条石蛇，难道那个就是守护巨蛇，是活的？但是这牢房里还有窗口，还可以看到外面的星空，看到外面璀璨的星辰，这又是怎么回事。

　　“总之，我们现在想逃也没有办法了，女王大人虽然平时不会生气，但是一旦生气，会毫不留情地杀死我。”

　　红姬说着说着，一滴眼泪滑了下来。

　　林落天伸手接住了那滴眼泪，也在他接住这滴眼泪时，在眼泪在他手中滚动时，他感觉手掌有那么一丝丝松动了。

　　“红姬，你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吗，外面的星辰。”

　　“能看吗？”

　　本象封道凝于手指，然后林落天在红姬眉心一点，暂时封住了红姬的天赋。

　　“现在可以睁眼了。”

　　红姬依声睁开眼，她眼前的世界并没有被石化，她看到了真实的世界，是她从小就没有看到的世界。

　　“这就是外面的世界吗？这就是星辰吗？这就是我的手吗？”

　　林落天看了看红姬的蛇尾：“除了女王外，其余的蛇女都不能幻化出人类的双腿吗。”

　　“只有黑姬可以。”

　　林落天右手五色神光笼罩，在蛇尾上一碰，红姬蛇尾渐渐蜕皮，而蜕皮后的蛇尾渐渐化作了人腿，然后又以她的蛇皮化作了一件红色的衣服。

　　“并不是长久的，但是可以维持一段时间。”

　　“谢谢你。”红姬很是欣喜，她不仅可以睁眼看到外面的世界，还可以拥有人类的双腿，这几乎就是她从小到大全部的愿望了，但是没想到可以全部实现。

　　“红姬，如果你可以选择的话，重新选择一次，你会选择变成蛇，蛇女？还是人。”

　　“人。”蛇姬毫不犹豫地说道。

　　“为什么。”

　　“因为……因为人好。”

　　“不是因为人好，是因为你有感情，在你们当中，你的感情是最充沛的，就像是这滴真情之泪。”

　　“真情之泪？可是我不喜欢你，那种意义的喜欢。”

　　“不，真情之泪，是指真情，情有多种，亲情、友情、爱情，这些都是感情，并非只有爱情才能叫真情，也并非只有心爱之人流下的眼泪才叫做真情之泪，朋友也是可以的，就像你喜欢我，但是你只是把我当做朋友……之所以你会流出真情之泪，我想是因为你眼睛和情毒的缘故，所有从小到大你就只有我一个真正的朋友吧，你能不顾生命危险来救我，这就是朋友之情。”

　　“那这么说，我可以解开你的情毒？”

　　看着红姬高兴的样子，林落天道：“不可以，因为你现在哭不出来了吧。”

　　“呃……好像是这样。”

　　“想控制住你身体内的情毒吗？其实我说谎了，我不能清除你体内的情毒，但是我可以帮你控制你身体里的情毒，甚至是我身体里的情毒，让你可以随心所欲地使用它。”

　　“真的可以吗？”

　　“可以的，甚至是你的眼睛，你的石化是无差别的，我也可以帮你使用它，让它可以在你需要的时候，变作你最强大的能力，让它变成你的一部分。”

　　红姬还是犹豫道：“真的可以吗？我没有像你说出我能力的由来，石化虽然是我的种族的天赋，但是据说也是诅咒。据说我的先祖，那时候还没有蛇女，只是一条普通的蛇，先祖侍奉在强大的人类身前，但是有一天先祖不小心犯了错，就被主人惩罚，然后受到了主人的诅咒，化作了石蛇。但是先祖并没有死，反而因此获得了石化的强大能力，后来蛇女开始进化出现，先祖以此能力成为了一方霸主，有了子嗣，渐渐地，随着能力使用久了，先祖现这能力并不能控制，反而还失控了，不仅会杀死敌人，还会杀死自己的孩子，那个时候先祖才知道，这份能力不是恩赐，而是诅咒。”

　　林落天摇头道：“不，这并非是恩赐，也并非是诅咒，只是因为你的先祖不能接受它，就像你不能接受你的情毒……但是，天赋和情毒，已经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了。现在，我就让你看看，我眼中的世界！”

　　林落天抓住红姬的手，斩灵朝着她一斩！

　　8



第898章　雪之意志

　　

　　他，又走了。

　　那我又是什么？

　　她站在山巅之上想了很久很久，她想不到答案，从他们两个一次偶然的刺杀相识，直到今天，她从未看透过他，他明明承诺会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和他一起走遍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领略这世间的千奇百怪，但是他失言了，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离开了，一次又一次地回来了，而她一次又一次地原谅了他，她不知道他有多爱他，但是她知道她很爱他，很爱很爱。

　　但是这，就是最后一次了吗？

　　他又回来了。

　　“小乐，我回来了，我终于成为了至尊，成为了这个世间最强的的一位至尊，已经没有让我超越的目标了，我已经是最强……我也不会再离开了。”

　　回来的那一天，他这样和她说道。

　　“小乐，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他拉着她的手说道。

　　“真的吗？”

　　“真的。”

　　“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远远超越至尊的境界，如果说至尊什么也不是，你还会离开我吗？”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道：“还有……这样的境界吗？不可能，至尊已经是终点了。”

　　她甩开了她的手：“你犹豫了，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的眼中、你的心、你的世界，都只有变得最强，都只有修炼然后超越所有人，你并不爱我，我只是……我也只是你超越的其中一个目标吧。”

　　“小乐，你误会了，我没有这么想，我是真的爱过你。”

　　“爱过？”

　　“不……不是……”

　　她凄惨一笑：“你知道吗，从我们相识到今天，你一共离开过我多少次？而我竟然傻到一次次的原谅你，一次次的接纳你，世人都说我们是神仙眷侣，让人羡慕，可是他们都知道些什么，你又知道些什么，你的眼中从未有我，你从未真正的爱过我……既如此，你若无情，那还要情何用！以我意照苍穹，以我心明苍生……此斩，斩爱情！一斩爱情，从此我就是我，我将留下一具诅咒之身，天地间男人不尽，则此诅咒不解，纵使沧海桑田，时空变迁，也要杀尽世间一切负心之人！”

　　双眼流下的泪是她斩情的泪。

　　泪，是爱过的泪，是悔恨的泪，所以是苦的。

　　泪，是美好的泪，是怨恨的泪，所以是黑的。

　　泪，是忘记的泪，是诅咒的泪，所以是不灭的。

　　她斩情明道，成为了至尊，从此他们成为了陌人。

　　此后天地崩塌，星空断裂，所有的一切都湮灭在道消之中，但是她留下的诅咒之身并没有死去，直至上古时代出现，直至大量的人类再次出现。

　　她住在一个山谷，山谷中长满了一种花，这种花叫情花，她当年滴落了两滴眼泪，一滴现在衍化成了大海，一滴就化作了情花。她发现情花有毒，凡是中了情花之毒的，只有真情才可以解，于是她便栽种情花，她想看看这世间终究是否有真情，她想看看着世间是否只有她一人不幸。

　　岁月流逝中，她走遍了很多地方，是他和她以前都未曾走过的地方，她将情花之毒也洒满了这个世界，凡是中了情毒的人，基本上都化作了石像，但是也稍稍有那么几个人有些意外，居然真的解开了情毒。

　　她感到有些无聊了，于是回到了她以前住的山谷，但是当她回去后才发现情花都没有了，原来是被一条大蛇全部吃了，她也不想去追究。也在这时，冰雪若蕊找到了她，然后她也便沉睡在四件神器中，除了有人因为贪婪找到四件神器时，她再也没有出世过。

　　一直沉睡着。

　　“这就是情毒的源头吗？”红姬流着泪问道。

　　“是，这就是情毒的源头，那条蛇就是昆桑巨蛇，昆桑巨蛇吃了情花，你中了情毒，这并非是什么恩赐，也并非是什么诅咒，这只是一种巧合……换句话说，就是命运！”

　　“命运？”

　　“不错，是命运选择了你，是命运让你成为了现在这样，因为这是你需要的，因为你需要情毒来保护你，所以你小的时候才会误食情毒……但是，为什么情毒没有杀死你，因为你需要情毒，所以情毒也理解着你，所以变成了你身体的一部分，保护着你直到长大。所以不要抗拒你身体的一部分，不要抗拒你的情毒，不要抗拒你的感情，你要试着接受它，你要试着理解它。就像你的天赋，那既不是恩赐，也不是诅咒，那也是命运的选择，是命运选择了你的先祖，让它拥有了这份能力，但是你说先祖的能力失控了，所以才会伤及无辜，那么就是说这份能力之前是可以控制的，只是因为一个偶然导致了能力的失控，所以你需要接受你的天赋，天赋是你的血脉，也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你要承认它，那么它也才会承认你，才会变成你的能力。而这一切对你来说，其实就是进化，其实就是生命的选择，这就是生命的意义！”

　　“现在，我就会撤去我的力量……”

　　林落天的本象封道一撤出，红姬眼中所看到的立即就开始石化，但是她记住了林落天的话，她试着去承认，她试着去接受，她试着去理解，渐渐地她的血液在沸腾，在共鸣，周围的石化开始退却，她的能力渐渐变成了她的一部分，再也分不开了，因为也不需要再分开了。

　　“真的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谢谢你！”

　　“这么高兴，你们两个是在卿卿我我吗。”这时候白姬进了牢房，脸上是千遍一律的笑意。

　　“白姬，你又来干什么！”

　　白姬看向林落天：“不得不说你真的蛮厉害的，你中了情毒这么久了，你居然还没有被石化。”

　　“情毒？情毒已经化作了我身体的一部分，这是我的命运，所以我不会抗拒，我会承受情毒，我会承受她的那份伤痛，我会理解她的那份伤痛！”

　　林落天摊开右手掌，红姬的那滴眼泪在他手中化开，他身上的石化刹那之间烟消云散，不是情毒清除了，而是他承受着情毒所带来的伤痛。

　　在这一刻，他的悲鸣之意终于蜕变了，成为了悲鸣意志，准确地说是雪之意志。

　　石牢中，雪花弥漫。

　　雪是冬天的表象，所以雪就代表着万物凋零，而万物凋零正是她们的悲鸣，她们哭泣是因为自己的凋零，因为自己的残破……雪悲鸣的声音，正是悲鸣的表象。

　　“怎么回事，这个声音是什么，竟然如此悲凉……”对声音本就敏感的白姬听到了雪中蕴含的声音，竟然是那么的悲凉，那么的伤痛，就像是天地万物悲泣之音的聚合。

　　“一曲苍穹音，那我这就是以雪之意志施展出来的，苍穹万物音！”林落天右手一指，雪花凝聚化作了一柄雪刀，然后斩击在石牢中……但是，石牢纹丝不动。

　　不是这苍穹万物音太弱，而是石牢太坚固。

　　“哼！”白姬在一旁冷笑道，“你连身上的锁链都打不开，你又如何走出这巨蛇化作的石牢？”

　　“你真的太无知了。”林落天冷声道，然后他双手红色力量闪现，一把就抓碎了他身上的青色锁链，然后同样瞬间抓碎了红姬身上的青色锁链。

　　“知道为什么无知吗，我从未在你们面前动用过什么能力，即使我不动用我的领域，你们的天赋、能力也都会被我所克制。”

　　时空之血燃烧，林落天的左眼变成了血红狐瞳，狐火在身外缭绕。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