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毒蜘蛛-第1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米沙走进去,随手关紧了门。

    “开灯,”列娜小声说。

    “不必,我来没有什么事,”米沙走近床前说,”你懂吗,一切都弄复杂了,我怕弄糟了。得商量商量,可又找不到人商量。”

    “那我呢?”列娜委屈地说。

    “你什么也不晓得,而要讲的话,又是段很长的历史。真是意外!我看了一张像片呆住了。”

    “可你还是讲啊,科利亚,我很快会了解的。”

    “另找机会吧……他原来是那个青年的父亲;而我对他,也就是他的儿子,什么都知道。他要我讲……”

    “哪能!有这样的事……”

    来到女孩子身边,米沙觉得自己好了些,激动和恐慌平静了下来,头脑也开始冷静起来。“不管怎么说,总得讲呀,”他想,“最好是讲实话,当然不是全部。”

    “你为什么来,科利亚,”列娜问。

    “没什么……需要喘口气。我弄得束手无策了。”米沙承认,“完全出乎意料……开头他出了个这样的谜语,后来又拿出了若拉……你睡,我去他那里,反正躲不过去的。”

    米沙回来了。现在他完全镇静了下来。马尔采夫坐在原地方,两手撑着头,看着儿子的像片。米沙出现的时候他抬起了头,疑问地看着他。

    “一切都好,她睡了。”

    米沙在房间里走了几次,始终觉得客人审视的目光老盯着他的后背。

    “会再一次问,还是不问了?”

    马尔采夫沉默着,但在这个沉默里包含着这样坚决的等待,米沙不得不自己先开口。

    “格里戈里,彼得罗维奇,您对我下了保证,不告诉爸爸。”

    “是,是!”

    “一般说来,这件事已经过去,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事!但如果他知道了,那他会非常难过的……我对你当然可以直说,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你懂吗,我把爸爸的手表输给了您的儿子。我与他是在一幢房子里认识的;那儿聚集了许多同伴打扑克。嘿,我起先是把所有的钱都输了,后来是表。我对爸爸说,表给偷了。”

    “嗯,那格里戈里呢?”

    “他是个狂热的赌徒,敢冒险。”

    “您与他很要好吗?科利亚。”

    “不,那儿有什么友谊!在那房子里碰到两次,仅此而已。”

    “后来呢?您知道他是怎样死的?”

    “从屋顶上掉下去死的……同伴们对我说,在屋顶上他与谁打架……或是其他什么事……总之从屋顶上跌下去摔死了。”

    米沙垂着头讲完了这一切,怕羞的红晕没有从他脸上消失过。这就说明所讲的是完全真实的,他为自己的行为而脸红。

    “这样的话我听见过,”沉默一阵之后马尔采夫说,”但我不相信,不能相信这荒诞的死。”

    “谁晓得!如果我亲自看见,那就另一回事了……但关于赌扑克,您别对爸爸讲,”米沙关照说,”现在我再也不赌了。”

    

第1卷 第21章委托

    同在这很晚的时候,特里福诺夫坐在斯乔帕·潘菲洛夫的住房里。男孩子面前放着两张相片,一张相片上拍摄着个中年『妇』女,另一张上是个戴眼镜和芬兰帽,穿大衣和靴予,背着防毒面具的男人。

    “明白了给你的任务吗,斯捷播。”

    “明白好像是明白了,”青年尽量抑制着兴奋说,“可工作怎么办?”

    “工作我们会去安排的,一星期短期休假,”

    母亲从厨房里回来,开始铺桌予。斯乔帕眨眼间把相片藏到了口袋里。

    “不要三心两意,”特里福诺夫完全用另一种声调开始说,“你会无缘无故成为个睁眼瞎的。战争很快就要结束了……你自己也知道,我们时间是多么紧迫……应当学习,折乔帕。您认为怎样?瓦尔瓦拉·瓦西里那芙娜。”

    “我能把他怎么样?他自己现在也不小了,学习在任何时候也不会有害处。”

    “完全对。不脱离生产毕业于十年制学校,而随后就得靠才能和意志了。”

    “他才能好像有点,可就是意志看不见。喜欢游手好闲。”

    “我什么时候游手好闲了?”

    “一直游手好闲!”母亲严厉地说,又转向特里福诺夫说明道:“准备给自己的朋友钉扇窗……还总是挂在嘴上……”

    “我没有空呀,妈妈。”

    “别胡说啦,”她挥了下手,”没有时间!小伙子在病院里躺着,动也不能动,他的朋友却到处游『荡』。”

    “你怎么啦!够了,”斯乔帕埋怨说。

    “其他共青团的孩子们自觉地在每个住宅里走动。这儿送来柴,那儿在收拾房子,另一个地方在帮助人。而你呢……”

    斯乔帕垂下了头坐着,母亲很对,他也觉得自己有惜。瓦西卡的请求他确实至今都没有完成,不知怎的老是没有时间,每天总把事情拖到下一天。

    “瓦尔瓦拉·瓦西里那芙娜,您不必为我『操』心,”特里福诺夫推开碟子说,”我很饱,刚吃晚饭不久。”

    “吃一点煎马铃薯,我们的马铃薯是自己的,个体菜园里的,”她吃力地说,”为什么恰恰想出了这些字眼?舌头也转不过来。难道不能用俄语讲吗?”

    “私人菜园,”特里福诺夫提醒她说。

    “一点不惜,既容易,又明明白白。却造出个什么个体的字眼……多了不起的聪明呀!”

    “恰恰相反!”特里福诺夫带着讥讽的微笑表示了不同意见,“我认为不大聪明。一些同志为了显示自己学问渊博,就弄出了这一套。”“一点不错……他说什么,你们听听都觉得惊奇吧,看我又说不上这个字眼来啦!”

    母亲去拿马铃薯,业务上的谈话又恢复了。

    “现在往这里看,”特里福诺夫打开一张画着类似地图的纸说,”这就是路,这儿是小桥,这里是仓库。这条小路穿过整个公墓。注意小路,看见转弯处了吗?就在这儿,在这个地区你们去放鸟笼,那儿有许多树。这儿可以张网。琢磨过来了吗?小路上有许多各式各样的人来来往往,一当有人往这里转弯,睁大眼睛看他会去哪里。但是自己……老天保佑,如果他怀疑你在监视,一切都完了!事情就会全部垮台!意识到了吗?斯乔帕。”

    “难道我连小孩都不如吗?”斯乔帕深感委屈地说,”又不是头一次了。”

    “那你的朋友可靠吗?”

    “萨什卡我不敢担保……要是瓦西卡健康的话……”

    “对瓦西卡提也不要提。如果他在军医院里躺着,就是说,他不会提早出院的。”

    “瓦西里·阿列克谢那维奇,如果对萨什卡什么也不说……就只讲要捕几只鸟——可不可以。”“也可以这样。”

    “要不然真的……突然泄漏了,回头义是我的过错,”斯乔帕说,又感到对朋友不公正,连忙补充说,“一般说来,他是个好小伙子。我与他在一个学校里学习过。”

    母亲端来了平底锅,切得小小的马铃薯在丝丝作晌,话又扯到另外一个地方去了。不吃晚饭不行了,特里福诺夫也没有再坚决拒绝,马铃薯在列宁格勒是罕见的菜,它只种植在以前精心培育的花坛上、空地里、院子内,其余的列宁格动人只凭卡供应几个。

    “吃点补补身体,”瓦尔瓦拉·瓦西里那芙娜自豪地把诱人的油煎马铃薯放到碟子里说,“我们从去年的马铃薯上切下了所有的芽,栽了很多马铃薯,因为没有经验我先不相信,一直以为马铃薯下会从芽里长出来的,留下了很多整块的马铃薯作种子……,为防万一,可现在懊悔了。要是只把做种子的芽栽下去就好了,多少马铃薯自白地丢掉了!现在学聪明点了。”

    “经验是件了不起的事。”

    “斯乔帕还做了些什么?把一些茎另外种了,给它们施了灰……您想怎样?也长了马铃薯,并且很多!他学做农业家就好了,他喜欢在地里刨土。”

    “你以为农艺家就干一些刨地的活吗?”斯乔帕问,随即又自己回答道,“没有的事!”

    “别獑苏!”母亲严厉地说。

    晚饭后,斯乔帕送特里福诺夫走到院子里,就在这儿他们结束了业务上的谈话。

    在特里福诺夫委托的事中最令人愉快的是神秘。装作天真的爱好者,他们将去尼古拉公墓捕鸟。但是捕什么样的鸟呢?谁也不知道。斯乔普卡关心的不是有翅膀的,而是两只脚的”鸟”。神秘使斯乔普卡胸口发胀,想与什么人分享一下,夸耀一下所受的委托……但与谁呢?瓦西卡在医院里,米沙影踪不见,几乎不来家。再没有可以说说这事的人了。对萨什卡他决计不说,但总得想法跟别人说说这个奇怪的提议呀……

    与特里福诺夫道别以后,斯乔帕去第二个院子里,那儿住着捕鸟的朋友。

    他的提议使萨什卡十分惊奇。

    “不知道你在瞎想些什么……”他梳了梳很久没有理的『乱』发,犹豫不决地说,”我把仅有的一只褐头山雀卖给你,要吗?”他提议说。

    “为什么我要你的褐头山雀?我需要许多鸟,各种各样的都要。”

    “瞧,还要……各种各样的!可你去什么地方捕?夏鸟很早就飞走了……”

    “这与夏鸟有什么关系?山雀有吧?莺、金丝雀总有吧?”

    “有呀。”

    “它们就是我们需要的。你别怕……我把一切都谈妥了,会付钱的。不管我们捉到多少,都会付钱的。”

    “可用什么养它们呢?”

    “呸,你怎样了!为什么要养它们?只要一捉到,立刻就··上交,一天之内它们不至于饿死。”

    萨什卡又梳了下蓬松的头发,含含糊糊地咕味着什么。显然,斯乔帕的提议使他心动了。

    “好吧,可为什么一定要去尼古拉公墓呢?”他问,”最好去十字岛或石头岛。”

    “那儿会随便放你进去!那儿有部队。你怎么啦,怕死人吗?”

    “死人有什么可怕的?前年冬天,你知道我们隔壁洗衣室里死了多少人……即使那样也不怕。从屋里走出去,死人就横在路上。那又怎么样?跨过去,再往前走……”

    谈话拖长了,斯乔帕决定稍微透『露』一点自己提议的秘密。

    “听我说,萨什卡……你能守口如瓶吗?”他神秘地问。

    “为什么?”

    “如果我对你讲个秘密,你能对任何人一字不说吗?”

    “当然能。”

    “下保证。”

    “好,下。”

    “不,你说:‘下列宁式的保证,无论对谁,无论什么,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讲!’”

    引起了好奇心的萨什卡心甘情愿地重复了诺言。

    “这就对了!”斯乔帕赞成说,”但记住……你要是说出来了,那你会倒霉的……现在听我说。你知道,谁需要鸟?你以为是我吗?哪有的事!那儿需要它们。”

    最后一句话他声音说得很低,意味深长地举起了个手指头。萨什卡的眼睛睁得溜圆,但从中反映出来的只是莫名其妙。

    “懂得‘那儿’吗!”斯乔帕继续神秘他说,”记得 41 年我们怎么抓到放信号的特务吗?”

    萨什卡默默地点了点头。

    “就是……”斯乔帕继续说,”这次有点类似……懂吗?

    “那为什么妄鸟呢?”萨什卡沉思一阵之后问。

    “你以为,我一切都知道吗?你想,如果这是军事秘密,干么要对我说呢?需要,这就是全部回答。他们可能想把它们作为信鸽用,可能作为某种信号……我怎么知道!给了捕鸟的战斗任务,我就说——是!作战命令!‘琢磨’过来了吗?”想起了从特里福诺夫那里听得的一个词,斯乔帕说,尽管自己对它的含义理解也还是模模糊糊的。不料萨什卡原来就知道这个词。

    “琢磨好像是琢磨过来了……”他慢慢地说,”但它们究竟怎样送走邮件呢?鸟不是很小吗?”

    “送小邮件。”

    “可它们飞到哪儿去呢,鸽子会回到自己的家里,可小鸟……”

    “得啦,也可能不是作邮递用的,”斯乔帕生气地打断他,“老缠不清!我只是作为个例子对你说说罢了。”

    “可他们需要多少只?”

    “捕到多少算多少,愈多愈好。”

    “那末最好去十字岛。那儿公园里有很多山雀。”

    “又要来了!我不是对你说了,命令在尼古拉公墓捕捉。”

    萨什卡又一次心事重重地流了梳头发绺,那络头发扰像是做坏的假发。他站了起来。

    “那好吧,既然是命令,我就去。但是我只有一只褐头山雀可以作诱饵……”

    “足够了。我们把它放在鸟笼里。”

    “最好配上网……”

    于是朋友俩开始讨论起行将到来的打猎业务。

    

第1卷 第22章捕鸟者

    最近几天城市上空笼罩着『潮』湿的、寒冷的雾,不停地下着讨厌的细雨。可是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天气转为冬天。严寒使天空、柏油路、房顶干燥起来。水凼上覆盖了玻璃似的冰,说话的声音也显得响亮清脆起来。

    斯乔帕走到屋外,扩开胸膛吸了口冷空气,高兴地嚷道。

    “真好!”

    萨什卡一切都准备妥了。他背着只袋子,里面装着只他们要放鸟的空鸟笼:两只捕鸟器和一张小网扛在肩上;腋下夹着只鸟笼,里面有只山雀“小褐头”在蹦跳。他摆了摆头说:”走吧!”

    “让我拿点什么。”

    “不必。”

    刚出大门,斯乔帕两手一挥,悬空翻了个跟斗,砰地横摔一交。

    “呸,见鬼,好滑!”

    萨什卡笑着看朋友爬起来。

    “你长得太高了!现在重心也不稳了。”

    “有什么办法呢!简直是个地道的溜冰场。”

    去电车站的路上不得不步履小心。被车轮磨光的石子马路特别滑。

    电车里人很少。虽然”捕鸟者”从前门上车,还是进到了车厢里,他们在窗口找到了舒适的位于,路很远,要穿过整个城市。

    电车驶过第一座桥,在旧市场停了下来:大家都听见了炮弹熟悉的呼啸声,随后是震耳的撞击声。

    “又打炮了!”女售票员在窗口看着炮弹飞去的铸造桥方向说。

    “难道今天已经打过炮了?”斯乔帕问。

    “你没听见?”萨什卡奇怪起来,”这可是早晨起第三次打炮了。”

    “纸老虎戳穿了,他们就这样作垂死挣扎,恶棍。”

    “啊,上帝啊上帝!这会很快结束吗?”一个中年『妇』女不知对谁大声地说。

    “快了,老大娘,快了!”车厢另一角落有个男人回答道。

    电车停了下来。等到确信炮弹『射』向芬兰车站时,驾驶员打响了铃,开动了马达。

    “萨什卡,瞧!”斯乔帕碰碰朋友的胁部说,“向导舰!真漂亮……”

    在驶过桥的电车上,能清楚看到军舰,它停靠在河岸街的花岗岩石驳旁待命。

    “《基洛夫》号,那就是,看见了吗?”斯乔帕说。

    雄伟的巡洋舰在施密特中尉桥那边『露』出了桅杆和炮塔。军舰从 41 年秋天就停泊在这座城市的中心,等待启航。在涅瓦河里,没有外力的帮助它不能移动,更不能编队。

    电车驶过桥,经过广场,来到涅瓦大街,在离喷水池不到一点,不知为什么又停了下来。孩子们等了两分钟,走下了车,反正要在那里改乘 4 路电车。

    “你看,发生了什么事。”整条大街上,电车、汽车和马车一辆紧接一辆停着。前面发生了什么事,街道阻塞了。

    “快点走!”斯乔帕着急起来。

    为了本至于滑倒,孩子们迈步很小心,仔细选择着落脚点。他们向铸造桥走去。情况终于弄清楚了。道路阻塞不是因为出事故。他们听到了大马力发动机隆隆的吼声。

    “坦克!没借,是坦克!”斯乔帕高声嚷道,”好大啊!”

    铸造桥上确实有一列拉得很开的坦克纵队正在向涅瓦大街拐弯。这是一些崭新的巨大坦克,外表看上去很笨拙,伸着长长的炮筒。到了铸造桥上,它们扰像电车在涅瓦大街上一样,一辆接着一辆,发出咕辘咕辘沉闷的响声。舱益开着,里面『露』出戴黑『色』皮盔的坦克手。为了向人行道上的人群致意,年轻的坦克手们挥舞着双手,大声喊着什么话,但因为发动机的噪声,听清这些话是不可能的。

    十字路口站看军官、民警和手执小红旗的军队调度员。

    拇到许可的坦克,发出震耳敬聋的吼叫,开到前商去。到了街心,坦克就拐向涅瓦大街,突然在一个地方转起圈来。

    “你看,多灵活!跳起华尔兹舞来了,真是了不起!”

    然后,坦克又排齐队形,在涅瓦大街上行驶起来。有几辆坦克转了三圈,有的甚至整整转了四圈。在所有转角处立满了列宁格勒人,心满意足地欣赏着这个场景。不清楚从什么地方出现在城里的坦克惊人的威力,吸引了广大的市民,这些坦克无需帮助就能在石子马路上跳起华尔兹舞来:它们到了野外,履带咬住了土地就能冲向敌人。

    混杂在一片赞扬声中,竟忘记了他们要去的地方,”捕鸟者”一直看到军队调度员不再举起小红旗,民警挥动警棍,准予结集在涅瓦大街上的运输车辆开动。孩子们这才醒悟起来,从一辆载货车底下钻过去,跳上了一辆已经开动的 4 路电车。

    “这些生力军真不赖!”一个中年男人瞧着停在那里的坦克大声说。

    “你数过有多少辆吗?”电车驶过十字街口,坦克纵队给房屋遮住了,斯乔帕问朋友道。

    “是那些已经拐过弯来的吗?”

    “这我已经数过,有 17 辆。我问你那儿铸造大街上有多少,简直望不到头。你注意到没有,那些坦克上的炮,太一—好了!”

    炮击没有停止,电车灵活地在老涅瓦大街上行驶着,爆炸声逐渐喑哑下去。德国人似乎在向芬兰车站区开火,可能有人用无线电把坦克的到来通知了他们,因此他们想尽量用远『射』程炮的炮火打掉这些坦克。

    列宁格勒风景最最优美的地方就展现在眼前!下了电车,孩子们走过运河上的小桥,就进入了完全另一个世界。他们刚从车窗外看到的石头房子、柏油马路、商店招牌、来往的车辆都微不足道了。它们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完全是多余的……

    “你看,萨什卡,多好啊!”斯乔帕兴奋地说,“一片生机!”

    “举世无双的景『色』!”萨什卡赞同说,“树木长得真茂盛。我早已说过,在墓地上它们很容易生长,肥料多嘛。”

    “什么肥料?”

    “死尸么,你以为是什么?腐烂以后分解了,它们就是树木的养料。氮、过磷酸钙……”

    斯乔帕没有作声。他不想谈论,也不想思考这个题目。

    他喜欢十字架、墓碑、墓『穴』、粗大的树木、灌木丛。所有这一切彼此之间配合得很和谐,给人一种新的、从未体验过的感受:但是不知为什么偏偏要……”只能是昏了头。”

    “等一下,”他拦住了朋友,”得弄清方向才是。”

    斯乔帕一边从口袋里掏出张纸,一边环顾着四周。特里福诺夫画的地图很简单。这儿是小路、转弯处、白『色』的十字架,那儿是灌木丛……一切都对得上号。这里得放捕鸟器,那里得张网。

    “你不害怕吗,萨什卡?”他藏起地图问。

    “怕什么?”

    “死人。从墓地爬出来,抓住你的脚问‘为什么到这里来,亲爱的,跟我一起走吧!’”

    “你别『乱』嚼舌头,对死人的看法我已经给你讲过了……”萨什卡刚说开头,突然停了下来,举起一个手指,伸长了头颈。

    “什么东西?”

    “别出声……听……”

    斯乔帕向四面转动着头,屏住了气:但是什么也没有看见,除了仓库后面车辆驶过的嘈杂声,什么也没有听到。

    “赤背柱……”萨什卡悄悄说,“有一大群。”

    “什么赤背柱?”

    “就是灰雀……很近……听见吗?”

    “我什么也没有听到。”

    “哎,你……‘死人,死人!’”萨什卡摹仿斯乔帕的样子,“鸟却听不见……哎呀!这是斑雀……快点。山雀能把它引过来。”

    “别忙,稍微过去点放。”斯乔帕看到萨什卡要解袋子,说。

    “会飞掉的。”

    “它们飞到什么地方去?飞到涅瓦大街去,还是怎么的?走吧,走吧。”

    捕鸟者拐进人迹罕至的小道,深入到丛林里。在这儿,两个墓『穴』之间,找到了个合适的地方。

    萨什卡业务精通,换个时候,斯乔帕可以向他学到许多东西:但现在他的头脑里想的完全是另一回事,因此他很少关心鸟笼该放在哪儿,该怎样凝神细听,该怎样清理张网的场子。他没有去听萨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