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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复婚请排队-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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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没有哄人的经验,此刻就有些头疼。
“别哭了。”顿了顿,他几度张口,叫她:“媳妇。”
路与浓早已听不见外界的声音,脑子昏昏沉沉没法思考。
“是不是齐靖州欺负你了?”想了半天,这地方能让路与浓哭得这么凄惨的,也只有一个齐靖州而言。想想齐靖州刚刚的确离开了一段时间,顾起没等到路与浓的回答,就确定了这事。
齐靖州对路与浓的不在乎他完全看在眼里,对怀里这个人更生出了三分怜惜,“齐靖州不喜欢你,你也别喜欢他了,好不好?你看你这么好,我只第一眼见你。就被你迷住了,竟然都不舍得伤害你。明明你原来是齐靖州的人,按照惯例,不能对你这样心软的……”
他说着说着就有些停不下来,开始低声剖析自己的内心,为对她心软而懊悔,却又因她的悲惨而感到心疼……
路与浓的放声大哭渐渐转变为小声啜泣,直至最后只剩下偶尔一个哽咽。
她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顾起小心地将她双手拉开,环到自己脖颈上,然后弯腰,动作轻柔地将她抱了起来。
齐靖州早已经走了,陈达坐在车里,看见顾起抱着路与浓出来,他掸了掸烟灰,问道:“跟我一起?”
顾起摇头,“哥你先走吧,我带她上我自己的车。”
陈达摇摇头,吩咐司机开车走了。顾起对路与浓的在意,让他想起就不由皱起眉头,觉得有必要跟他这个不大爱用脑子的弟弟谈谈了。
回去之后,顾起将路与浓放回卧室,才去找了陈达,“哥,你要跟我说什么?”
“说什么?就说那女的。”陈达脸上的横肉抖了抖,“我当初把她带回来,就是想赌一把,看看齐靖州是不是真的不在乎她。现在看来,是我赌输了,齐靖州那样冷心冷情的人,就算再怎么看重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会将她看得比他自身的利益还重?今晚一试探,果不其然,这路与浓在他那里,估计也就是个暖床用的!不过连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要,在齐靖州心里她地位还真不是一般的低!”
愤愤地骂了一声,陈达警告道:“我看你挺喜欢她,玩玩可以,但是要当我弟媳妇儿,她完全不够格,你给我注意些!”
顾起眉头都不皱一下,在陈达对面懒洋洋地坐下,“哥,我有分寸,你别操心这么多。再说,她哪里就不够格?我觉得挺好的。”
“你是被那张脸迷住了吧!”陈达哼笑,“虽说我们不是什么正经人,但是找媳妇,怎么说也得找个干净的。就那个路与浓?是齐靖州玩腻了的不说,现在肚子里还揣着齐靖州的种呢!你是想怎么办?给齐靖州他儿子当便宜爹?”
顾起沉默了。
……
路与浓醒来时,发现自己的顾起的房间里。她坐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的呆,从床上爬了下来。
无意间看见床头柜下面的柜子没关,里面放着的几瓶酒闯入她的视线。
路与浓将里面的酒都拿了出来,就坐在床边上一口一口地喝。
等顾起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路与浓坐在地上,又哭又笑耍酒疯的模样。
看她还将瓶口往嘴巴边凑,顾起连忙冲过去,将她手中剩下的半瓶酒都夺了过来。
地上已经躺了两个空瓶子,顾起看得眉头直皱,“不能再喝了,你孩子还要不要了?”
没管地上的空酒瓶,顾起将没打开的酒都放回去,然后将路与浓抱到了浴室。
顾起想要替她洗掉满身酒气,脱她衣服的时候,路与浓并没有反抗,只是哭得更凶了。
“别哭,别哭。”顾起有些慌乱地替她擦着眼泪,不敢动她衣服了。
可是不脱衣服怎么洗澡?
顾起只迟疑了一下,缩回去的手再一次伸了出来。路与浓似乎不太乐意与他亲近,但是他顾起什么时候为了女人委曲求全过?在他眼里,路与浓身上已经贴上了他顾起的标签,这人不管身心,都早晚要是他的。
路与浓忽然缩了一下,她哽咽着小声道:“求你……让我自己来好不好……”
顾起愣了一下,“没醉?”
路与浓脑子是不大清醒的,但是尚有几分意识,听到这话,连忙摇头。
顾起能看出她抗拒的姿态——不只是抗拒他帮她洗澡,抗拒的是他的亲近,他有些不高兴,但是看人今天被齐靖州欺负得这么凄惨,想着自己要是再强迫她,那和齐靖州有什么两样?
于是转身走了。
热水蒸得路与浓脑子更加不清醒,顾起一出去,她就关了门,放了一缸冷水。然后躺了进去。
如今已是数九寒天,今天穿着裙子出去,已经冻得十分惨,这会儿泡在冷水里,更是痛苦。可她在愈发清醒的同时,心里却奇异地升腾起一股快意。
要是这样折腾,能让这个孩子消失,就好了。她想。
顾起在外面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走近浴室,发现里头没一点动静,觉得有些不对劲。
敲门,没人应,他直接一脚踹了上去,把锁给踹坏了。
进去一看,路与浓裙子还裹在身上,泡在一缸冷水里,已经睡过去了,脸上满是不正常的潮红。
暗骂一声,顾起连忙将人抱出来,又让人去叫李承。
李承来看了,紧紧地皱着眉头,“烧得不轻,得输液。”
于是顾起将路与浓送到了另一个房间,找了个女人来照顾。被人揶揄,他说:“老子哪里像你们?追媳妇得用心!要尊重!懂不懂?她不愿意我碰她,我就不碰,反正总有一天她会是我的!”
“起哥竟然还懂得追女孩子了?对小婉和安安怎么没见你这么用心啊?”
顾起望着昏睡的路与浓,难得装了一次深沉,“缘分这种事,谁说得清?”他也说不清,一开始是这张足够漂亮的脸让他动了一下心,后来看见她哭得那样伤心的样子,他升腾而起的保护欲就再也压不下去。
李承离开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路与浓的事跟齐靖州说了,“……烧到四十度了,先是喝了不少酒,后来又故意泡在一缸冷水里。她既然是当过母亲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这种行为对身体伤害有多大。她肯定是故意的,只是不知道她是自己不想活了,还是不想她肚子里的孩子活了。”
齐靖州从头到尾一言未发,接过李承的电话后,他一个人在昏暗的书房里坐了许久。在林菁菁跑来敲门,让他出去吃饭的时候,他才抬手遮着眼睛,轻笑着自言自语道:“她怎么会是自己不想活了?她还记挂着路云罗。她是想弄死我的孩子。”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低下去,却莫名地带上了几分苦涩,以及暴戾。
……
路与浓烧退的时候,顾起刚从外面回来,恰好来看她。
“齐靖州那种男人。不值得你这样要死要活。”顾起说话说得直白,“你要是不想要这个孩子,也不用这样折腾自己,跟我说一声,我可以带你去医院。”
路与浓垂着眸子,没说话。
“李承说你今天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想不想出去转转?我带你出去。”顾起转移着话题,神色有些不自在,他是打算认真追求路与浓的,就怕路与浓因为齐靖州给的阴影,不愿意接受他。但是和女孩子约会这种事情,他几乎没有经验,那些女人都只负责跟他上床,他高兴了就甩钱。
这个提议让路与浓有些动心,来这里这么多天,她才出去过一次,还没有任何自由。齐靖州要求的半个月,已经过了快十天了。现在她对齐靖州是一点期待也不敢有。她不敢去想,要是半个月过去,她没有一点进展,齐靖州会将路云罗怎么样。
“好。”顾起相貌不错,只是眼神锐利凶狠,眉骨上还有一道不大不小的疤痕,看起来总是很凶。路与浓不太敢看抬头看他,就没看到他眼中滑过的一抹喜色。
顾起自己开了车,路与浓以为他会带她去什么玩乐场所,谁知他竟然去了商场,“带你去买衣服。”顿了顿,他又补充说:“放心,这里是?市,不是里城,不会有人认识你的。”竟是难得的细心。
这是路与浓头一次知道自己在哪里。她刚才的确有那个顾虑,顾起这样一说,她就安心了许多,浅浅笑了笑,跟着下了车。
然而想躲的终究躲不过,刚买了两件衣服,路与浓突然就听到有人叫她:“……与浓?”
那声音很迟疑,就在她身后。
路与浓听出是谁,身体僵了一下,不敢回头,扯了扯顾起的袖子,就要往前走。
顾起已经听到声音了,放下手里正在挑选的衣服,他先为路与浓主动的亲近高兴了一下,然后回头循着声音望去。
“别看了,走。”路与浓见他不动,抿了抿唇,就要自己离开,却被顾起一把拽住。
顾起眼睛厉害,眯着眼看了远处走进的中年贵妇,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那女人和齐靖州长得有点像。”
路与浓有些紧张地抽了抽手,没抽动。
这会儿齐夫人已经走近了,她本来只是看着背影熟悉,试探着喊一下,却没料到路与浓听见声音竟然想走,她心头一跳,快步走上来,一看,果然是她儿媳妇!
顾起故意将路与浓的手给握紧了,还挑衅十足地打量了齐夫人一圈。
齐夫人见两人手牵在一起,心头火起,顾及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没当场发火,强笑着问道:“与浓,好久不见,找个地方坐着谈谈?”
路与浓和她身边这男人的关系。从那男人的眼神,她就看出了个大概,气得面色铁青。
知道她是想找个隐蔽地方问罪,路与浓没怎么迟疑,就同意了。
看都看见了,她还躲避着,有什么意思?她自问没有对不起齐靖州,有什么好心虚的?刚才想走,只是不想将自己悲惨的一面暴露在人前而已。
这地方顾起比较熟,他直接带着人去了陈达名下的一家高级餐厅。
“与浓,靖州说你好友家出了事,你去好友家帮忙,这位就是你的‘好友’?”齐夫人微笑有些扭曲,问得咬牙切齿。顾起一身匪气,她一看就知道是混哪一行的,脸色很不好。
顾起哪里像是她好友?就算她说是,估计齐夫人也不会信这种瞎话。但是路与浓也不想解释。就极其敷衍地点了一下头,说道:“是。”
齐夫人当场拍了桌子,“路与浓,你最好给我解释解释,这是什么好朋友,竟然能和你亲密到这种程度?!”
顾起将路与浓的手放在手中把玩,还一点遮掩的意思都没有,就放在桌面上,就是故意给齐夫人看的。要是之前,路与浓或许会反对和顾起这样的亲密,但是自那一晚后,她心里什么矜持、什么自尊,都崩塌成了尘土。
齐夫人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眼睛里都在冒火,“不跟我解释解释?!”
路与浓轻轻开口,“您想听什么?”
“我想听事实!”齐夫人目光渐渐冷厉起来,“我千方百计让靖州收了心,真心待你,可是你是怎么回应他的?跟他说去看朋友,实际上却在这里和野男人约会?!”
“齐夫人。”路与浓目光冷淡,“在说这种话之前,我想您一定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做了什么事,您有必要先问问他,再来看看,有没有这么立场来质问我!”
“对啊!”顾起往后一靠,姿态跟大爷似的,“你儿子干了好事,你不骂他,反倒责难别人,这算什么?”他指了指路与浓,“再说她现在可是我媳妇,你没资格骂她的。”
两个人理直气壮,齐夫人懵了,“你们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你儿子把人送给我了啊。你回去再帮我好好谢谢他,没有他,我还没法找到这么合心意的媳妇。”
齐夫人猛然站起身,不可置信地望着路与浓,“与浓,这是真的?怎么回事?”
路与浓垂着眸子,轻描淡写地道:“他深爱着林阿漫,不喜欢我,就把我送人了——就是这样。”
这样的荒唐事,齐夫人根本没办法相信,也没办法接受,好半晌才勉强将情绪稳定下来,眼中隐有希冀地看着路与浓,“那……那你肚子里的孩子?”
路与浓笑了一下。她跟齐靖州举行婚礼的第一天,就被齐夫人威胁,之后是因为怀孕,才得到这位夫人的重视和喜爱,她以为至少有一点她本身的原因,现在看来,齐夫人在乎的也不过是这个孩子而已。
“孩子,他说不要了。”
“这怎么可以!”齐夫人情绪有些激动,“靖州他不能这么胡闹!这是齐家的血脉,他怎么能不要!”
路与浓嗤笑,“他为什么不要?我怎么知道呢,之前明明还一副很喜欢的样子。但现在事实是,他明确表明不要了,我也不想要。”
齐夫人面露惊骇,“与浓,你这是什么意思?”
路与浓还没回话,顾起忽然插嘴,“意思很简单,我待会儿会带她去医院。她的孩子要是流着齐靖州的血,那就太脏了,我也不愿意给齐靖州养孩子。”
去医院?
路与浓呼吸滞了一瞬,猜不准顾起说的是真是假。
“不行!”齐夫人语气坚决。“这个孩子必须生下来!与浓,就算你不喜欢,可他到底是你的孩子,你真忍心做掉他?你不愿意养,到时候让我带走就是!”
路与浓突然笑出声来,抬眼看着面色焦急的齐夫人,“齐夫人,从刚才一见面,你就指责我不检点,但是在我告诉你发生什么事情之后,你没说过你儿子一句,现在却要求我生下这个孩子?”她握住顾起的手,“现在他才是我男人,他不乐意我为别人生孩子,我也不想生,你说,我有什么理由让这个孩子继续存在?别说什么身为母亲不能这么狠心那一套了,我现在的处境有多凄惨,你回去问问你儿子就知道——都是他害的。我要是不对这个孩子狠心,别人就该对我狠心了!”
齐夫人先前是气急了,满脑子只有孩子的事,这会儿一听路与浓这话,顿时满脸愧疚,“与浓,我不是这个意思,靖州做的混账事,我一定会让他尽力弥补,只是你……”
顾起听得不耐烦,直接拉着路与浓站了起来,“现在就去医院!”只要这个孩子没了,路与浓和齐靖州之间最后一丝牵绊也就消失了,到时候哪用得着应付这些烦心事?
“不可以!不能去!”齐夫人跟着站起来。
路与浓只迟疑了一瞬,就跟上了顾起的步伐。
齐夫人见阻拦不住,慌乱得不得了。念头一转,连忙给齐靖州打电话,“齐靖州!你到底干了什么混账事?与浓要去医院做掉那个孩子,你知不知道?!你马上给她打电话,务必要阻止她!快!再晚点你儿子就没了!”
齐靖州正在开会,听到这个消息,猛然握紧了拳头。
路与浓终于还是不要那个孩子了?
他脑子瞬间混沌一片,心脏痛得几乎要无法呼吸,几度张口,他最终轻轻吐出一句:“妈,对不起……”
欺负人举着被挂断的电话,愣了好半晌,气得差点将手机摔出去。对不起?对不起是什么意思?她要听的是这句莫名其妙的“对不起”吗?!
她要的是保住她的孙子!
脑子被气得一片空白,齐夫人却陡然想到,齐靖州不给路与浓打电话,人又在里城,顶不上用。可这里是?市啊,不是还有一个人可以指望吗?!
☆、第49章 我很乐意当他爸爸
接到齐靖州电话的时候,齐靖杭是有些意外的,尤其是他弟弟一开口,说的竟然是:“哥,路与浓在A市。她现在正赶往医院,要去流产。”
齐靖杭一挑眉,又听他弟弟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你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齐靖杭的语气非常淡定,“比如她明明是你老婆,她要去流产,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阻止,反而要告诉我?还有,她肚子里都有了你的孩子了,你为什么还称呼陌生人一样称呼她?”
“哥,我喜欢她——从两年前起就一直喜欢她。”齐靖州沉默了几秒,“她现在和陈达的义弟顾起在一起。”他声音开始有些艰涩,“陈达用她要挟我,目的在林阿漫。你知道的,我不可能用林阿漫去换她。尤其我明明有让她回来的机会,却一直在阻止,就为了利用她解决陈达。她现在肯定恨极了我。”
齐靖杭性情冷淡,从不轻易动怒,这会儿听到齐靖州说的这些,却仍旧忍不住摔了帽子。他冷冷地说:“你对她说出‘喜欢’这两个字的时候,就一点都不心虚吗?你扪心自问,是真的喜欢她?还是对两年前的事念念不忘耿耿于怀,觉得心有不甘?”
齐靖杭的质问堪称一语见血,齐靖州许久都没说话。
齐靖杭最后说:“你根本不在乎她,她在你心里,和你的那些任务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这样对她,还想让她帮你生孩子?大白天的你说什么梦话!”
“哥。”齐靖州深深吸了一口气,难得示弱,“你帮帮我。帮我拦一拦她,劝不住,就算了吧。”
说完竟然就挂了电话。
齐靖杭刚想将手机扔开,齐夫人的电话却打了过来。
“靖杭你刚才干什么呢?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怎么你手机刚才一直在通话中?”齐夫人也只是随便问问发发牢骚,也没指望齐靖杭回答,她紧接着就道:“你弟弟干了件混账事,现在又不愿意管,妈现在只能指望你了靖杭……”
……
路与浓没想到,顾起竟然真的将她带到了医院。
路与浓呆愣愣地站着,顾起抽了一口烟,道:“我刚才说的话可不只是为了气那女人,我是说真的,不可能给齐靖云养孩子,也不会让你肚子里继续揣着齐靖州的种。你已经是我顾起的人了,这个孩子——不能留!”
路与浓张了张嘴,好半晌,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轻声应道:“好。”
顾起对路与浓的反应还算满意——他也没想询问路与浓的意见,刚才那只是通知而已,路与浓就是不愿意,他也得拉着她把这孩子给做了。
顾起拉着路与浓直接去找了院长,要求尽管安排手术。院长是认得顾起的。没任何废话就吩咐下去了,然而路与浓都快要进手术室的时候,一道男声突然响起,“等等!”
院长刚才和顾起说话只是客气,这会儿见到来人,脸上却多出几分敬重,“齐……先生!您怎么会……”
齐靖杭来得匆忙,只换下了军装外套,里面的军绿色衬衣还没来得及换,但他外面穿了便装,院长也只得换个寻常称谓。
齐靖州跟院长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淡淡看了面露敌意的顾起一眼,就将视线转向面露惊愕的路与浓,嘴角绽开一抹浅淡的笑容,“与浓,我能跟你谈谈吗?”
路与浓下意识望向旁边的顾起,顾起因她的反应有些得意,有些挑衅地说:“不好意思,我媳妇她要进手术室了。这位先生找她有什么事?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齐靖杭看都不看他,目光仍旧锁定路与浓,语气带着些诱哄地道:“与浓,给我点时间好吗?”
齐靖杭和齐靖州是兄弟,但是两个人留给她的印象截然不同。在齐家主宅时,齐靖杭甚至还很体贴地给她找药酒。这会儿对上男人温和的目光,路与浓只犹豫了下,就答应了,“好。”
顾起不满,一把拉住她,“我刚才听到他姓‘齐’?肯定是齐靖州的什么人吧?跟他有什么话好说的?他肯定是来劝你的!那些话不听也罢!”
顾起的强势让路与浓想到了齐靖州,眉头不由微微蹙起,想要说些什么,一抬头却撞进顾起略带警告的目光。路与浓立即就反应过来,顾起顾忌的恐怕不是齐靖杭是齐靖州的什么人,从刚才齐靖杭出现,他眼中就有戒备和敌意,他恐怕是不想让她和齐靖州独处,毕竟这几天她可是连手机都不能碰的人。
她没有和齐靖杭独处的自由。
有些勉强地对齐靖杭笑了笑,路与浓说:“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齐靖杭看出些端倪,不动声色地道:“有些话不方便外人听。”他接着走过去,直接拉着路与浓走进了旁边的手术室,“我们在这里说。”
里面的医生见状,有些茫然,直到院长使了个眼色,才纷纷往外走。
顾起的脸色不好看,路与浓有些忐忑地回头望他,见他目光像狼一般凶狠,钉在齐靖杭身上,她停下脚步,十分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我们还是……”
顾起却突然开口:“有什么话快点说,别磨磨唧唧的!说完了还要做手术呢!”
愕然抬眼,察觉到顾起眼中闪过的别扭的纵容,路与浓感激一笑,轻声道:“谢谢。”
齐靖杭面无表情地回身关了门。
“二……齐先生,你要跟我说什么?”两人独处,路与浓有些不自在。
“什么齐先生?”齐靖杭说,“叫我二哥。”
路与浓张了张嘴,几不可闻地吐出一声:“二哥。”
齐靖杭的脸色这才好点,他没有问路与浓现在是怎么回事,只说道:“我知道靖州太混账,他对不起你,你不想要他的孩子,情有可原,但是这也是你的孩子不是吗?将这个孩子弄掉。你不会难过?将来不会后悔?”
路与浓低着头不说话。
齐靖杭见状,忽然轻轻叹了口气,抬手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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