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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复婚请排队-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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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周梁将伤口处理好,齐靖州闭了闭眼,说:“林阿漫的事,以后就交给你了。”
周梁动作蓦地顿住,“齐哥,你什么意思?”
齐靖州没有直接回答,他说:“浓浓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事情总不可能没有原由,齐靖州在这时候说出来,周梁立即就想到,事情是林阿漫干的。他张了张嘴,说道:“可是那孩子……那孩子在肚子里已经受了太多罪,就算生下来,估计也活不了,这是上次检查出来的结果,你不是知道的吗?难道就因为这个孩子提前没了,你就要……”
“周梁。”齐靖州开口打断他的话,语气中带着隐忍,“如果不是顾忌林阿漫,那个孩子根本不会落到这个下场。就因为一个林阿漫的存在,我已经做过太多对不起她的事。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我不能再让她难过,否则她会永远离开我的。”
“齐哥!”周梁气急败坏,根本没法理解齐靖州的想法,“林阿漫的事情之所以交给你,而不是别人,就是因为,林阿漫她喜欢的是你啊!现在你让我来?她对我又没感觉,我能做什么?!我们都耗费了一年的时间精力了,眼见就要成功了,齐哥,你怎么能因为……因为一段并不如何深刻的感情,就轻易放弃了正事呢?”
齐靖州没说话,但看他表情,就知道他根本不认同周梁的话。
“齐哥!”
齐靖州终于收回心神。抬眼往他,“林阿漫最近太过恃宠而骄,我一味地惯着她,不见得还能有什么效果。接下来交给你,我相信你能做好。”
周梁反驳理由无数,但一对上齐靖州眼神,就统统堵在了嗓子眼。“相信你能做得好”这种场面话,平时齐靖州根本不爱说,而一旦说出来,就意味着他是以上级的身份下命令,而不是在跟他商量。
男人靠坐在椅子里。微微阖着双眼,眉目间隐约透露着疲惫,那通身凌厉气势,却让周梁再也不敢说什么。
……
路与浓在齐靖州再次离开后,就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待的是vip病房,空间宽敞得很,但是她仍旧觉得闷。从床上爬下来,她撑着虚弱的身体,艰难地走到了阳台上。
此时正是半夜,又正值冷冬。风寒彻骨,她却感觉不到冷似的,在那地方呆呆站着。好一会儿后,脑袋总算清醒了些。
她垂着眼睛,掩去眼底的繁杂情绪,想了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定似的,闭上了眼睛。
齐靖州进来的时候,一眼望去,床上竟然没人,吓了一跳。还没等他动作,视线无意间一瞥,看见阳台上站着的单薄身影,心脏骤然开始狂跳,她想干什么?!这里可是八楼!
“浓浓!”冲过去一把将人抱住,齐靖州不由自主有些心慌,“你在这里干什么?”
路与浓皱了皱眉,抬起苍白的脸庞,还没说什么,齐靖州就沉了脸,抱起她就往回走,“怎么衣服也不穿!你不知道冷是吗?”
将路与浓塞回被子里。齐靖州犹不满足。他摸了摸被窝,太冷了,于是索性一起躺了进去,将她抱进怀里一起取暖。
路与浓推了推他,“齐靖州,你说过的,没了孩子,就离婚。”
听路与浓又提这个话题,齐靖州呼吸一滞,沉默良久,声音有些艰涩地说道:“我是说,将孩子生下来,就离婚。可是你没能将他生下来,不是吗?”他在她发顶蹭了蹭,“想谈离婚,等你再为我生一个孩子再说。”
路与浓身体微微颤抖,齐靖州看不见她神色,不知道她是哭了还是因为愤怒。正想起身看看,路与浓忽然就使劲挣扎了起来,“你滚!我要和你离婚!”
齐靖州将人压住,一低头,就看见了路与浓通红的眼,其中隐有泪意。齐靖州一怔,神色渐渐温柔下来,“为什么一定要离婚?你曾经不是说了要嫁给我的吗?我承认,我做了错事,伤害了你,让你很难过,但是我现在后悔了,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好不好?以后我们好好在一起,我把路云罗也接回家里来,以后我会将他当我自己的儿子养,我们……”
路与浓忽而笑起来,齐靖州的声音忽然就消失在了嗓子眼里,他听见路与浓说:“和我好好在一起?还把云罗接回来?齐靖州,你是在开玩笑吗?你是不是以为我还会像以前那么蠢?”她嘲讽又悲凉的笑意一敛,声音都冷了几度,“我不会再相信你了!在林阿漫面前,我永远只能是你的牺牲品!”
“不是这样的!”齐靖州急忙辩解。
“不是这样?那你先拿出点诚意来啊。”路与浓嘴角再次弯起,衬着眼角的泪,神色显得有些无望,“我的孩子不是无缘无故没的吧?你不要跟我说这事和林阿漫没关系——我不信!我可以向你承认,我之前的确有想过利用她弄掉这个孩子,但是那只是我的想法,并不能减轻她一点罪责!既然犯了罪,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说到最后的时候,路与浓的眼神堪称疯狂,其中恨意让齐靖州怔了一怔。他望着身下人的眼睛,珍而重之地在她眉心轻轻印下一吻,说道:“好。”
……
齐靖州回去的时候,齐夫人与林阿漫正呈对峙场面。
齐夫人一脸铁青,林阿漫却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那情态在看见齐靖州回来的时候,尤其明显。
“靖州!”林阿漫直接站起来迎他,假模假样地问了一句:“路小姐的孩子还好吧?哎呀。路小姐好像从一开始就对那孩子不太上心的样子,都五个月大的肚子了,也不注意些,好了,现在出事了吧?”好像很惋惜的模样,“也不知道那孩子父亲是谁,靖州你认识的吧?路小姐现在肯定不敢将消息跟孩子父亲说,靖州你要不要代为通知一下?省得人家连孩子没了都不知道,那多可怜啊……”
“闭嘴吧你!”齐夫人喝道,“你那副假惺惺的样子做给谁看?孩子的确是没了不错,但是与浓仍旧是靖州的妻子!这里没你什么事!都当了孩子的妈了,还学十几岁的小姑娘做白日梦?”
从齐夫人口中听到了确切的消息,林阿漫仿佛已经看到了齐靖州和路与浓离婚,转而娶她的情景,底气足了不少,回头昂着脑袋和齐夫人说道:“阿姨,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是路与浓她是自己把孩子搞没了,和我可没什么关系!请您不要把锅往我身上甩!另外,我和靖州是真心相爱的!您可能不知道,他和路与浓一直都是协议婚姻,靖州迟早要和她离了娶我的!”
齐夫人胸口剧烈起伏着。冷笑不语,直接看向自己儿子。
林阿漫人还飘着,拽着齐靖州的手忽然就被拉下来,她笑容一凝,仔细看了看齐靖州脸色,“靖州你精神怎么这么差?是没休息好的缘故吧?我们先去睡觉好了,这大半夜的,说什么事啊,又不是太紧急,明天再说也一样……”
“阿漫。”齐靖州开口,声音同眼神一样淡漠。“你明天带着菁菁搬出去吧,回我给你们安置的那处房子。”
林阿漫笑脸彻底地僵了,“靖州,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年时间的努力,齐靖州并不想就这么亲自毁掉,但是想到之前那个站在阳台上的单薄身影,他又坚定起来,直截了当地道:“与浓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的,不是其他什么人的。我不想和她离婚了,我想要和她过一辈子,所以。你走吧。你放心,你和菁菁的生活,我还会和以前一样好好照应。”
林阿漫整个人都呆住了,眼泪从瞪大的眼睛里滑落下来。她伸出手去,却被避开,“靖州,你……你说的不是真的,对吧?你明明说你喜欢我的!”
“抱歉。”
齐靖州还想说些什么,齐夫人却插话道:“你先上去吧,这里不用你了,都交给我。”说着连连将齐靖州往楼上推,“照料与浓大半宿了,你也得好好休息……”
“妈。”齐靖州不动,“我还要回医院的。”他说,“医院的护工我不放心。”
齐夫人也不在乎,“那走吧走吧。”只要不待在这里就好。
林阿漫显然把齐靖州当成了支撑,齐靖州对林阿漫的态度也让她忍不住有些忧心,就怕他忽然就心软了,所以得赶快把人弄走才行。
把她孙子都弄没了,这歹毒的女人怎么能轻易放过?
齐夫人隐忍了几个小时的怒气,终于在齐靖州走后喷发。
……
路与浓待在医院的几天,齐靖州一直寸步不离地守着,照料她的事情,他一应亲自动手,请的护工就跟摆设似的。
出院回家,路与浓发现,林阿漫和林菁菁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有些怔愣地站着,看着空寂的房子,久久没有回过神来。林阿漫对齐靖州不是很重要吗?他竟然当真舍得让林阿漫离开?
这年头刚在脑海里转了一转,她忽然想到,林阿漫离开,又能得代表什么呢?齐靖州可以像以前一样,用巧妙的理由哄骗那女人。让她心甘情愿的离开,然后在对着她一片深情的时候,背地里又和那女人暗度陈仓。
“我已经让她离开了。”齐靖州动作熟练又小心地从她身后将她温柔抱住,“我跟她说我不会和你离婚,会和你过一辈子,以后不会再和她有感情上的牵扯,满意了吗?”
路与浓不为所动,她轻声反问:“是吗?”
没看见路与浓露出他预想中的动容,齐靖州的心蓦地一沉,他将她转了个圈,面对这面。“你不相信我?”
路与浓敷衍地说:“信啊,怎么不信?就是不知道齐先生最后是怎么处理的?虽然我的孩子还没出生,但五个月了,到底是一条生命,她这和杀人也没多大区别了吧?你给她的惩罚是什么?”
齐靖州神色僵了一瞬。当时他满脑子都是林阿漫和路与浓之间要如何抉择,最后选择放弃林阿漫,于他而言已经是最大的让步。路与浓说的这事情,因为齐夫人提出交给他来办,他就压根没再管,不仅是因为顾忌着方子还没到手,不能对林阿漫太狠,还因为,这个孩子的死亡,他不相信没有路与浓的一点推动——这是他不甚愿意承认的事情,但是路与浓如今的心有多冷,他已经清清楚楚地体会过了。
从她让步让林阿漫住进来开始,她就一直在谋划利用林阿漫弄掉这个孩子,然后和他离婚。
他有时候甚至忍不住怀疑,这事情到底是不是林阿漫做的,或许这只是路与浓的自导自演?
仿佛看明白了他在想什么,路与浓笑着问他,“齐先生,你是不是以为,这罪责我也该领一份?那请你告诉我,你查到的我出事的原因是什么?”
齐靖州沉默了几秒,才开口说:“那杯牛奶。”
“那杯牛奶我可没打算喝!”路与浓直直望进他深不可测的眼睛,“是你强行喂进我肚子里的!”
齐靖州的心脏仿佛被重击了一下,路与浓的话让他觉得,他也是杀死他孩子的帮凶。
“那杯牛奶是菁菁给你送的。”齐靖州轻声说,“当时林阿漫在我房间里,佣人说当时是菁菁主动将牛奶要过去的。菁菁跟我说,她是想跟你道歉。”
齐靖州只是陈述事实,并不发表看法——他不知道他该说什么,事实如此,林阿漫根本没多少嫌疑——先说她不太可能指使林菁菁那么小的孩子去做这么危险的事,就算真的指使了,也不可能放心让林菁菁一个人行动,她那时可是在他房间里的。
所以最有可能在那杯牛奶里动手脚的,除了给路与浓倒牛奶的那两个佣人,就只有——林菁菁和路与浓。
那两个佣人已经审问过了,没什么问题,于是嫌疑人就只剩下林菁菁和路与浓。
林菁菁那天被林阿漫带走后,就发了高烧,到现在还没好。他之前试着问了一下。小孩子脑袋昏昏沉沉的,见着他就只知道哭,根本没问出什么来。
他也不太愿意相信一个小孩子会有那么恶毒的心思。至此,路与浓成了最大嫌疑人。
齐靖州觉得头有些痛。
“你是怀疑我?”路与浓眉眼弯弯地望着他,好像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没有。”齐靖州将她抱住,吻上她唇角。那些都只能是猜想,不管有多大的可能性是真的,他都不会承认。
路与浓却狠狠地挣脱他,面无表情地望他一眼,转身上楼了。
……
路与浓孩子没了的事情,齐爷爷齐奶奶那边,是瞒不住的。齐夫人拖了两天,还是将事情讲了,两个老人家气得饭都吃不下,招呼都没打就奔齐靖州这里来了。
进门的时候,正好撞见路与浓冲齐靖州吼了一句:“……我们现在就去离婚!”
小曾孙没了的噩耗还没消化掉,一听路与浓这话,齐爷爷齐奶奶齐齐惊住了。齐奶奶当即抢过齐爷爷的拐杖就往齐靖州身上敲,“离什么婚?!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老婆的事?”
“你给我停手!”齐爷爷冲上来,将拐杖又多回去,锐利地目光在齐靖州和路与浓身上转了一圈,道:“离婚?我齐家还没出过离婚的事。你们俩倒是跟我说说,为什么要离婚!”
“离婚”两个字,在齐家堪称禁忌字眼。
齐靖州的父亲齐浩中早年在部队任职,后来从政,格外注重名声。早些年因为长子英年早逝,夫妻两人起了嫌隙,闹过一次离婚。彼时正赶上选举,齐浩中当选本来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就因为和齐夫人闹离婚的事传出去,名声受损,没选上。
这也是当初齐夫人跟路与浓说,不可能同意她和齐靖州离婚的原因。不说齐浩中现在这职位需要时时小心谨慎,就是齐靖杭,将来也是要紧跟齐浩中步伐的,要是路与浓和齐靖州离了婚,这事就成了齐家的污点,谁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政敌捡起来将武器?
这些齐家人都知道,但是路与浓一点也不了解,她是铁了心要离齐靖州远远的。
“与浓啊,你好好说说,为什么要和靖州离婚啊?是不是他欺负你了?你跟奶奶说,奶奶帮你教训他!”
为什么要离婚?
路与浓忽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好机会,即使不能成功拿到离婚证,也可以让路云罗不再躲躲藏藏。
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说:“对不起,奶奶,我想和他离婚,不仅是因为我和他不合适,还因为……我已经是个孩子的妈了。我不想欺骗你们,我的儿子已经一岁多了,我一直在等他的父亲回来。”
☆、第57章 孩子生父是谁
“你说什么?!”
路与浓话音落下,几人都不约而同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齐靖州反应过来路与浓想干什么,连忙一把握住了她手腕,并不轻的力道昭示着他的警告。
齐奶奶瞪着眼睛,“既然……既然你还在等着别人,还都有儿子了,为什么要和靖州结婚?”
手腕被捏得生疼,路与浓狠狠将齐靖州手甩开,道:“我是被强迫的!我——”
“浓浓!”齐靖州一把将路与浓拽进了怀里,紧紧捂住了她嘴,他脸色十分不好看。
齐爷爷看着孙子这作态,本来怀疑的心思,全然变成了确定,他将拐杖往地上狠狠一跺,厉声道:“你拦她做什么?让她说!”
齐夫人冷汗直流,暗暗用乞求的目光看了路与浓一眼,小心翼翼地道:“爸,孩子没了,与浓心情不太好,她和靖州这几天一直都是吵着的,现在只是……”
齐爷爷目光沉沉地望了儿媳妇一眼,“是怎么回事,让他们两个都说说,不就知道了?”
齐夫人顿时不说话了。
“放开她!”齐爷爷又喝道。
齐靖州不甘地松开手,齐爷爷说:“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了,他是怎么强迫你威胁你的?”
路与浓得了自由,手肘往后狠狠一击,紧接着就听到齐靖州口中溢出一声轻微的闷哼,而后揽着她腰的手稍稍一松,她趁机就挣脱开来。
“当初他一出现,就直接毁了我的婚礼,这件事情。我想您早已经听说了。他找了冠冕堂皇的理由对外解释,可事实不过是他将我当成另一个女人的挡箭牌而已!”路与浓说,“我和他之间没有任何感情,若非他用我的儿子和母亲要挟我,我不会和他维持这段荒唐的婚姻!现在我受够了,不想再忍了!我没有欠齐家什么,凭什么要遭受这种苦难?”
齐奶奶听得一脸呆愣,齐爷爷脸色也越来越沉,他根本没想到,他的小孙子竟然还干出这种事情来!这和“逼良为娼”有多大区别?!
看向最喜爱的小孙子,齐爷爷面色复杂,他沉声道:“靖州,你有没有什么要解释的?”
齐靖州微微松动紧抿的唇,道:“我不会和她离婚的!”
路与浓闻言,望着他冷笑,齐靖州回以平静无波的眼神。
路与浓和齐靖州自然是不能离婚的。齐爷爷心里这样想,却并没有直接说出来,他转而问路与浓:“你儿子的生父是谁?现在又在哪里?”
听见这问话,路与浓脸上神色稍敛,道:“我想,这并没有必要告诉您。”
忽然间就明白了齐爷爷问这话的意图,齐奶奶眼睛微微一亮。连忙问道:“别这样啊,与浓,我们现在还是一家人不是吗?你看你嫁给靖州也小半年时间了,你等的那个人都没出现吧?他或许是……”路与浓陡然抬眸,眼睛里冷冷清清的,齐奶奶脑子稍稍一冷,也察觉到自己说这话不太对,跟诅咒人家似的,她连忙道:“奶奶不是那意思,只是想着,你好好一个女孩子,总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一个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的人身上。你看我们靖州多好啊?他可能做了糊涂事,惹你不高兴了,但是你刚刚也看到了,他不愿意和你离婚,这孩子也知道后悔了,你再给他一次机会成不?至于你的那个孩子,奶奶是个特别喜欢小孩子的人,你就把他带回来,以后我将他当齐家人养!”
齐奶奶并不了解内情,但根据看出来的信息,说出来的这样一番话,也并没有错。
路与浓垂着眸子,谁也看不清她眼中是什么情绪。
齐夫人和齐奶奶连忙给齐靖州使眼色,刚刚才说他知道后悔了,怎么不知道抓紧机会表明决心呢?
齐靖州伸出手去,趁着路与浓走神,一把抓住她手,紧紧握在手心,不愿意放开了。他语气真挚地说:“浓浓,奶奶说的没错,我之前做的事情的确混账,你给我一个改过赎罪的机会好不好?”
几双目光都紧张地盯着路与浓。
路与浓轻轻扯了扯嘴角,抬起眼来,眼中波澜不兴,她直直望着齐靖州,摇头说:“不好,我不想原谅,我想离婚。”
刚刚才稍有升温的气氛,再一次降低到了冰点。
“与浓啊……”齐夫人开口,对上路与浓的目光,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这时候说什么都显得无力。
齐靖州握了握她手,极其认真地问道:“你要怎么样,才能不离婚?”
撞进他眼中,看见其中的坚决与乞求,路与浓愣了一下,没想到齐靖州竟然也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路与浓没回答,沉思了许久的齐爷爷开口道:“离婚是不可能的。”
路与浓听见这话,神色猛然一沉。
齐爷爷说:“不知道家里有没有人跟你说过,齐家不可能出现离婚这种事情,更何况现在靖州不想离。孩子的事刚刚过去,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冲动……”
“齐爷爷!”路与浓不想听这些没意义的话,她直接打断道,“这里面的原因并不是只有孩子的问题,我想再次强调一下我刚才说的话——我和他结婚不是自愿的!我们只是协议婚姻!现在我不想再忍了!”
“我也想强调一下我刚才说的话——”齐爷爷声音平静,“我齐家,不可能出现离婚这种事。”
路与浓愤懑不平地握紧了拳头。
齐爷爷说:“离婚的事暂时不要提了,你刚刚失去孩子,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冲动。先冷静一段时间,也给我孙子一点时间,然后再想想,要不要离婚。”
本来是为着突然没了的小曾孙来的,没想到会遇上夫妻两个闹离婚的事,将这事压制住了,两位老人也没心思再去说小曾孙的事了。半是安慰半是威胁地安抚了路与浓两句,又将齐靖州单独交出去好好嘱咐了一番。就叹着气走了。
临走时,齐爷爷忽然回头说:“那个小孩子,带回家里来照顾吧,才一岁半,放在外面怎么能放心。”
齐靖州现在只想着哄路与浓高兴,自然是满口答应。
将人送走,齐靖州又回来哄路与浓,见她冷着脸,他道:“就像爷爷说的那样,你先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到时候,你要是还想离婚……”齐靖州仔细望着她的眼睛。“我会如你所愿。”
路与浓不说话。
齐靖州又说:“我们找个时间,把云罗接到家里来吧。”
他叫过“野种”,叫过“路云罗”,从来不遮掩语气里的嫌恶和不屑,当那声亲密的“云罗”突然从他口中吐出来的时候,路与浓的手微微一紧,下意识抬眼去看他神色,想知道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发现他神色并没有什么异样,路与浓稍稍放下心来,心里满是恶意地想,她是不会让齐靖州知道。路云罗是他的儿子的!她已经知道,齐靖州一直想让她给他生个儿子,这仿佛已经成了不能随意磨灭的执念,她不会让他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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