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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不识君-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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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尚未说完,手腕忽然一紧,只见他蓦地抬起头,伸手撩开了她的衣袖,石青的绉纱大袖下露出一弯雪白的臂膀,就在书辞诧异的瞬间,他张口便咬了下去……
  这痛感对于书辞而言可以说是永生难忘,锋利的虎牙嵌进肉里,她当时就叫了出来。
  “你……你干什么?!还不松手!”
  锥心刺骨的巨疼缓和以后,书辞才发现他的牙已挪开,唇却紧紧贴在她肌肤上,湿润而温热,咬过之处似有液体流出,大约是她的血。
  而他正用嘴轻轻地吮着,力道不大也不小,舌尖和牙尖不时触碰到她的手臂,甚至细致地舔舐,耳边听到清晰的吮吸声,她连疼都忘了疼,身上瞬间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随着身体里地那股躁动逐渐平复,晏寻缓缓将唇齿移开,他嘴边还沾着殷红,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的缘故,整个人瞧着已没那么苍白了。
  他看着书辞小臂间带血的牙印,心头忍不住愧疚,歉然道:“对不起……”
  书辞气恼地瞪他:“是真的很疼啊!”
  晏寻并未松开手,只在一旁找干净帕子,“我给你包扎。”
  她心疼地扭过胳膊瞧伤势,他咬得不深,血流也得不多,但终究破了层皮,稍稍一动就隐隐地往外渗血。
  “你是属狗的吗?!见人就咬!”
  晏寻飞快用清水给她擦洗伤口,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瓶,“这个药不会留疤,每日用一次,七日便能好。”
  书辞还在恨他。晏寻微拧着眉,仍是一脸抱歉,尽可能小心地给她上药,再仔细的包扎起来。
  “我真不该救你,恩将仇报。”
  “对不起。”他将她衣袖放下,眼睑低垂,随后又解释,“方才一时情急,并非是我有意要伤你的。还望姑娘原谅。”
  书辞狐疑地打量他:“你这究竟是什么病?还要喝人血?”想想便感到毛骨悚然,于是往后挪了挪。
  “你别怕。”晏寻忙摇头解释,“其实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怪病,原本病发时喝点烈酒也能好受一点,只不过我随身带的酒早已遗失,一时没有忍住就……先前冒犯了,是我的错。”
  他一再道歉,书辞也气不起来,只颇有几分无奈地轻叹:“算了算了,算我倒霉……偏偏伤的还是右手。”怕是好长一阵不能碰针线了。
  晏寻此刻除了内疚也别无他法,只能说:“我会补偿你。”
  书辞又叹了口气,然后开始认真地审视他。
  “你……”
  “嗯?”
  “会用刀吗?”她问。
  *
  南疆的事本来就是走个场子,沈怿逗留了一个多月后便返京了。
  回王府换了身衣裳,天色已近傍晚,他带上面具,拎着一堆东西,敲开了言家的后门。
  院中一切如旧,库房外正有人持着柴刀在劈柴,脚边的柴禾堆得如小山般高。
  四周暑气未消,他披了件单衣,胸怀微微敞开,能看见身上着缠的一圈厚厚的布条。
  沈怿先是一怔随后不禁皱起眉。总觉得此情此景无比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你来了。”书辞回身关好门。
  他冲那边颔了颔首:“他怎么会在这儿?”
  她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我那天看见他倒在我家附近,所以就把他给带回来了……有什么不妥么?”
  沈怿不解道:“你救他作甚么?”
  “他可是锦衣卫。”书辞压低了声音,“我救了他,他就欠了我一个人情,往后要是遇到什么麻烦,可以让他帮忙的。”
  沈怿:“……”
  无语又无奈地横了她一眼,他慢悠悠地问:“这么说,你当日救我,也是因为这个?”
  书辞抿唇含了抹笑,却没有说话。
  “还笑?”沈怿对她这个表示很不悦。
  她笑着轻轻扯他衣袖:“你不一样。”
  闻言,他沉默片刻,眼睑垂下来,静静看着她,“哪里不一样?”
  书辞将手背在身后,低了低头,“就是……”
  才开口,便听到有人唤她。
  “言姑娘。”
  她啊了声转过头。
  晏寻正将卷起的袖口松开,朝这边走来,“柴都劈完了,还有别的什么事要我做么?”
  那是家里一年份的柴,看样子用到今年冬天都不成问题。
  书辞忙说没有了,“辛苦你了……伤不要紧吧?”
  “还好,早已结痂,应该没有大碍。”说话间,他留意到一旁的沈怿,目光上下一扫,“这位兄台是……”
  上次在护城河畔他们交过手,后来在碗口村也见过一次,所以并不算陌生。
  “若我没记错,你是捕快?”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生出这种天差地别的误会,书辞只得模棱两可的解释,“是我的朋友。”
  晏寻心下生疑。蓦地回想起来每次见面,这个人都带着那张银制面具。
  此前与他交谈时没有留心,现下晏寻才发觉,他说话似乎刻意用口技变化了音色的,不仔细听也不容易听出来。
  这么说,他原本的声音应该与此不同。
  不过为何要这么做?
  不敢以真声真面目示人,那必然是在顾及什么,或是隐藏什么。
  两个人视线交汇,神情都不太友善。
  “想不到顺天府,还有这样的捕快。”
  书辞只好讪讪一笑。
  沈怿轻哼一声,走到他跟前,随手揪起他锁骨上的那串链子,淡淡道:“七宝璎珞?我大梁的男子,是不带这种饰物的。但据我所知戎卢部族的人,倒是有这个习惯。”
  晏寻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听他鄙薄地一笑:“想不到,锦衣卫里,还有外族人。”
  “你真的是戎卢部族的人?”书辞看他并未反驳,不免惊讶。
  晏寻冲她摇了摇头,“也不全是,我是在戎卢部长大,但自小无父无母,也不知究竟是哪里人。”
  “原来是这样……”
  一个话题结束,四周忽然莫名陷入一种僵硬而尴尬的气氛之中。
  沈怿和晏寻两人话不投机,干脆不吭声,书辞站在他们对面,也不知道怎么吭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只能生硬的开口:“嗯……快到时间吃晚饭了。”
  “我姐今天不在家,要不,咱们一块儿吃?”
  这几日都是她悄悄去厨房留饭给自己,也的确没有同桌一块儿吃过,晏寻虽心向往之,又有些犹豫:“不会害你被人发觉?”
  “没事的,我家的下人不多,我已经吩咐他们不可以来后院了。”书辞把柴房的门推开,“你们等我一下,我去看看饭菜好了没有。”
  剩下两个人干站着,沈怿倒也客气,颔首冲他示意:“请。”
  由于只有她一人在家,饭菜不多,书辞借口想在自己房里吃,刘婶自然没有怀疑,只是奇怪她为何非得亲手端菜,几次想帮忙,又都被挡了回去,只得作罢。
  书辞右手本就不便,一路走来,沈怿自然瞧出端倪,待晏寻从她手上接过碗碟,他将她拉到自己跟前。
  冷不丁碰到伤处,书辞倒抽了凉气,“你轻点……”
  沈怿看了她一眼,放轻了动作,持起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袖子撩上去。
  臂膀上肤光胜雪,却赫然有一排暗红的牙印,看愈合的程度,大概已经伤了有几天了。
  他瞳仁紧锁,皱着眉问:“谁咬的?”
  “这个……说来话长,得空我再讲给你听。”
  沈怿不吃她的缓兵之计,当下明白:“他咬了你?”
  见他眸中的复杂的情绪,书辞竟莫名地心虚,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这里面其实有很多原因的……”
  还没等她解释,晏寻已站了出来,神情认真:“这件事,我会负责。”
  沈怿冷冷道:“不需要。”
  他微颦起眉:“你又不是她什么人,凭什么替她回答?”
  沈怿不以为意地轻哼一声,似笑非笑:“早晚得是。”
  书辞夹在他俩中间万分尴尬,只得两头安抚:“菜快凉了,有什么话,吃过饭再说,好吧?”
  她正想绕过去盛饭,胡同内忽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是有人大力踹开门的声响。
  三人皆是一愣,只见偏门外涌入一队锦衣卫,将整个院子团团围住。


第三十八章 
  这群人闯进门; 二话不说当即将几个房间踹开; 翻箱倒柜开始找东西。
  动静闹得太大,连下房里的丫头婆子们也跑出来凑热闹; 一见这阵势立马傻了眼; 纷纷缩了回去。
  “你们……”书辞拦也没法拦,只见他们粗鲁至极,连茶盏花瓶之类也一并打碎在地; 不禁又气又惊; “你们这是作甚么?”
  为首的锦衣卫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奉上头的指令; 言家有私藏禁书之嫌,我等是来查案的。”
  “查案?什么禁书?”她越听越糊涂,“官爷,这里面有误会吧?”
  那人相当不耐; 立时将腰刀拨开了些许:“官府办案,几时轮得到你多嘴!”
  沈怿不动声色地朝前迈了一步,袖下的手已握成拳; 牢牢盯着他的动作……
  “可是……”
  可是你们这么砸下去,我心疼钱啊。书辞忍不住腹诽。
  正想问他若是没找到禁书; 这些东西是不是给赔; 背后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柯江,让他们别找了。”
  那人闻声抬头; 光影间走出来一个人,剑眉星目; 俊朗清秀,原本冷峻的面容被灯烛染得温和了几分,
  一见是他,柯江忙施礼:“晏大人。”
  晏寻略微颔首,轻轻应了声。
  “数日找不见大人,唯恐您被何事绊住抽不开身,我等才依大人的意思来此搜查。”
  这个大人自然是指肖云和,晏寻思忖着颔了颔首,“知道了,这里我已经查过,没有问题,把人都带走。”
  “这……”
  柯江显得有些迟疑。
  他皱起眉:“让你带走就带走,有什么事我担着。”
  晏寻虽年轻,但毕竟官阶高于自己,柯江无法,只得领命,将手下的人召回。
  锦衣卫陆陆续续从院中撤走。
  知道离开太久,他也必须回去向肖云和复命,晏寻等人都散去,才朝书辞道:“我得走了,你放心,他们不会再来。”
  她说了句多谢,“那你保重。”
  “嗯……”他想了想,又补充,“谢谢你救我一命。”
  书辞微笑道:“别那么客气,你不也帮了我的忙么?”
  晏寻从怀中摸出一块玉牌,放到她手中,“这是我的信物,往后若遇到麻烦,直接去北镇抚司找我,或者,报我的名字也行,没人会为难你。”
  居然还有信物!
  这种有人罩的感觉简直不能再好了,书辞感激地点头:“好!”
  见她高兴成这样,晏寻也不由一笑,再道了别,转身出去。
  书辞分外愉悦地将人送走,低头乐滋滋地端详那块玉牌,上好的和田玉,镂空边缘,正中刻着“晏寻”二字,像个尚方宝剑,她瞬间觉得这一口咬得一点都不亏。
  不经意转过眼,沈怿正靠在门边看她,凉凉道:“送个玉就把你收买了?这么舍不得,干脆嫁过去算了。”
  “你不明白。”书辞白他一眼,“这个东西可不一般,比免死金牌都有用。”
  “你看……刚刚不就躲过一劫么?锦衣卫千户,手下多少人得听他的,就是大理寺顺天府也得卖个面子。”说完不禁赞叹,“这回这个人救得值。”
  沈怿闻言侧头睇她:“意思是,我这个人救得不值了?”
  “没有。”她笑道,“你也值你也值。”
  这话简直敷衍得可以,他摇头故作怅然:“真是够势利的,亏我这么多次帮你忙,给你解围,出生入死,到头来竟还比不过一个张口咬人的狗。”
  言罢,便一声长叹。
  “世态炎凉,人心难测,我算是看明白了……”
  想起前情种种,书辞听着歉疚不已,眼见沈怿抬脚就要走,忙上去拉住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神色清冷,“我知道,像我这般没本事的无名小卒,哪里配和人家锦衣卫大人相比。”
  见他这么刻意看轻自己,书辞也怪难过的,“这哪儿跟哪儿啊,我又没说我喜欢他。”
  沈怿淡淡问:“那你喜欢上谁了?”
  “我……”
  她顺口就要答,忽然间对上他的目光,声音戛然而止,后半句却也不知要说什么。
  沈怿微侧着头,眸子正一转不转地望着她。
  这一刻想起了很多事,胡同里的月光,长街上的大雨,还有漫山遍野,无边无际的芒草丛……
  心里莫名的一软,书辞不自在地微微垂头,两手局促的放在腰间,含糊不清的支吾。
  沈怿站得近了些,居高临下,像是把她整个人装了起来。半晌才伸出一只手,将她手腕轻轻握住。
  他缓缓牵起袖子卷上去,指腹轻柔的在那道牙印上摩挲,面具后掩盖着的表情,瞧不出是喜是怒。书辞只能看见他那双眸子,神情专注至极。
  “还疼么?”
  “……有一点。”
  沈怿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让你乱捡人,现在知道厉害了?”末了又问道,“好好的,他咬你作甚么?”
  “好像是得了什么病,病发时只能喝人血,喝烈酒才能缓解。”书辞也很无辜,“当时我手边又找不到酒。”
  “那你就让他咬?”他皱眉薄责道,“也不知道躲一躲。”
  “你以为我想的?这可不是一般的疼。”书辞摇了摇头,“可他手劲太大,我实在挣不开。”
  “他还对你用强?”沈怿微眯起眼睛。
  这话听着说不出的别扭,她只得解释:“发病的时候估计神志不清,也……不能算用强吧?”
  沈怿将她袖子放下,冷声道:“再有下一次,让他试试,我绝对炸了他那张嘴。”
  书辞刚收回手,闻言忍不住好笑,心下浮起丝丝酸甜,又飞快抬眼望了望他,“都是意外,都是意外,好了不说这个了……咱们先吃饭。”她索性抱着他的胳膊拖回屋里,沈怿倒也由她拉拉扯扯。
  因惦记着家中的满地狼藉,书辞给他盛了碗饭,使劲往里夹菜,“一会儿你先吃着,我得让下人去收拾一下。”
  沈怿握着筷子慢腾腾地玩弄,倒也不急着吃,只是忽然说:“你可知,这些锦衣卫都是群心狠手辣之徒。”
  “我知道,他们是替皇上办事的,有时候六亲不认。”
  “何止六亲不认。”他看着她,“这群人手段极其厉害,有一百方法让你死,也有一百种方式让你生不如死。这一点,连肃亲王都自愧不如。”
  书辞若有所思地沉默着。
  “你别看他表面上对你有礼。”他悠悠吃了口菜,“没准是另有所图……听见那段对话了么?他们之所以来你家,是因为本该来的人,其实是他。这答案就不言而喻了,他原是要对你下手的,不过由于伤重不便才放过了你,否则,你早就遭他毒手了,还傻乎乎地把他当好人。”
  “可他毕竟把玉牌给了我……”
  “给了你又如何,说不定,这还是个烫手的山芋,准备设计陷害你的。”他说得一本正经,连书辞都不由动摇起来。
  书辞沉吟片刻:“那……我要扔掉?”
  “依我看,毁掉最好。”沈怿漫不经心地吹了吹汤,睇她道,“记得要离他远一点,这种人可能没安好心的。”
  与此同时,肖府书房内。
  烛台上的灯火跳动,光亮不稳。
  肖云和从太师椅上起身走了过来,定定看着面前的青年:“这么说,人是你调走的?”
  晏寻神色未变,不卑不亢道:“是。”
  他的脸阴沉得可怖,唇边的肌肉似怒到极点般微微抽动。
  长袖随着他的胳膊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猎猎作响。
  空寂的四周能清楚的听见那“啪”的一声。
  肖云和不是习武之人,饶是用尽全力,这一巴掌打下去,在晏寻看来也就还好的程度。
  “你倒也痛快,就这么承认了。”他气得发笑,手指冲着他,“好啊,你瞧瞧你办的事儿,自己失踪几天音讯全无便罢了,连我的人你也敢擅动?怎么着,翅膀硬了,还是临时想撂担子不干了?也成,横竖病得快死的人不是我。”
  晏寻伸出拇指,轻轻抹去唇角的血,仍平静地叫他息怒:“此次发病误了您的事,是属下无能。不过,属下这些天已在言家找过了,并未发现碎片的下落。想来是消息出了偏差,也未可知。”
  肖云和怒气未消,胸膛起伏不定,“你当真找过了?”
  他面不改色地回答:“找过了,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没有遗漏。”说着又抬眼,“言家附近有内军守着,所以一直没机会把讯息带给大人。”
  肖云和听完,皱眉干瞪着他,半信半疑的样子。
  晏寻一面观察他的神色,一面解释,“属下这么做其实全是为了大人您着想,大人不是教导过属下做事应该收敛么?这样动不动就掀瓦拆房子的,太过张扬了,万一被肃亲王的眼线发觉,岂不是对大人不利。”这句话恰恰是上次他亲口对他说的,此时此刻被他用在这件事上,倒让人无法反驳。
  沉默了良久,肖云和才转身走回案后坐下,气息不顺地吐纳了片刻,方道:“我的事他查了那么久,怕是早就知道了……不过你这么说,也有道理,眼下他掌控内军,咱们得来的情报的确不一定准,罢了,你下去吧,我一个人静静。”
  晏寻抱拳施礼,依言退出门。
  等走到回廊上时,他才大松了口气:好在是应付过去了……
  *
  尽管被沈怿连吓带唬了一通,那块玉牌书辞到底还是没有销毁,毕竟是人家的东西,万一哪天心血来潮想瞧一瞧讨回去,自己岂不是百口莫辩。
  而且她也发现,锦衣卫虽名声在外,但晏寻却是出奇的好相处,在街上为数不多的几次巧遇中,他几乎每回都有停下来和她说上半天的话,语气平易近人,连半点官架子也没有,和某位王爷的气场完全不一样。
  这就愈发改变了她对锦衣卫的看法。
  今年润七月,夏季比之往年要长,每天都是灼热的大太阳,连着半个月没下雨了。
  言则也连着半个月没有回家了。
  事情得从数日前隆安皇帝在南御苑观看了一场比武说起,安家的大公子文武双全,尤其是在射箭上颇有造诣。见他耍了一套剑法,打了一套拳,皇帝甚是愉悦,当下便要赏,不料这位年轻公子推了金银财宝,只说想与肃亲王手下的言校尉比试一场。
  少年有好胜之心,对于这个要求,沈皓自然没有异议,觉得既是要比,那索性正式一点,干脆下了道圣旨,定好时间地点,赢了有赏,输了也得罚。
  安公子又认为,老前辈说不定会让着自己,所以罚得罚重些,大家比试也更加公平认真。于是闹到最后变成了,输者直接降职一等守城门一个月。
  虽然从一开始便不打算放水让着他,面对如此天降横祸,言则也是有苦说不出,只好没日没夜在营里苦练箭法。
  安家这是正面和言家杠上了,青年人气性盛,不用细想书辞也知道背后是谁挑唆的。
  “咱们老爷这么个练法,会不会吃不消啊。”紫玉一手提着食盒一手举着伞给她遮太阳。
  书辞摇头轻叹:“难说,上回见他就在用膏药擦手臂,没准是伤到了。”
  言书月跟在一旁,“要不,降职就降职吧,以前做京卫不也过来了么?”
  她无奈,“有什么办法,我又劝不动他。”
  还没走到大营正门,远远的看见老榆树下站了几个人,秋香色的曳撒,腰间佩刀。其中正说话的那个不经意瞥过来,当下吩咐了几句让他们散了。
  “言姑娘。”
  书辞和言书月齐齐转头,一见是锦衣卫,后者不禁退了几步。
  “晏大哥。”她有些意外,“你也在这儿?”


第三十九章 
  难得看见他穿飞鱼服; 华丽的绣纹衬得整个人精神又气派。书辞不由调侃:“你这身打扮是又要去哪儿抓人了?”
  晏寻含笑; 说得模棱两可:“办公事而已,你呢?”
  “我是来看我爹的。”
  “言校尉也在军营?”
  说话间望向她身后的言书月; 后者有礼地朝他点了点头。
  “阿辞; 那我和小紫就先去给爹爹送饭了,你和晏大人慢慢聊。”
  晏寻闻言冲她略一颔首,算是道别。
  午后的阳光炙热难当; 晏寻从她手里接过伞; 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凉茶摊:“我们去那边说。”
  “好啊。”
  叫了两碗冰糖雪水和黄冷团子,书辞在他对面坐下。
  “这几日不用练兵; 言校尉在营里作甚么?”
  提起这个,她不禁摇头苦笑:“还不是为了和安家大公子比箭的事儿。”
  晏寻若有所思,此事他也早有耳闻,“你担心会输?”
  “我倒是不担心; 是我爹他着急。总说自己一把年纪,肯定比不过年轻后辈,又不想让人误解他是靠什么手段才被王爷破格提拔的; 眼下练箭都练到废寝忘食了。”
  “我怕这么下去会累坏身体。”书辞搅着碗里的雪水眉头轻皱。
  晏寻见她满脸愁绪,不由出言安慰:“没关系; 一场小小的比武而已; 言校尉是骑射教头出身,应该难不倒他。”
  话音刚落; 一旁的小轿里便有人轻哼道:“要真是难不倒,现在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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