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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不识君-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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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语气有异,沈怿不由抬起头来。
难道这么多年了,这人还觉得自己偏向戎卢?怀有异心?
“戎卢部是你母妃的娘家不错。”沈皓站起身,负手在后,慢悠悠地走了几步,“外面的人说什么,朕从来也就左耳进右耳出,你是朕的亲弟弟,朕没怀疑过你。”
说到此处,他突然转过身,“可你不该瞒着朕,与戎卢部勾结!”
沈怿微愣,只能撩袍,单膝跪下去。
“臣弟惶恐。”
“你也别惶恐了!”他一甩袖子,“朕知道你和肖云和之间有过节,你们俩在朝堂上下怎么争怎么斗,朕不想管。但上一回,你让人故意将几国联盟之事压住,特地借此来要挟朕,这就是大逆不道!”
话音刚落,门外的亲卫骤然涌入,脚步整齐,眨眼便将地上的沈怿团团围住。
数道黑影落在他身上,将视线遮得密不透风。
沈怿并未起身,余光扫了一圈,唯有在心中冷笑。
原来是设了这么个局。
他忽然觉得,自己还是收回认为沈皓不温不火的那句话吧。
一炷香时间后,圣旨下了。
殿外的汉白玉台阶上映满了室内明亮的灯光,扭曲的人影在门口被拉得很长。
沈怿是亲王,底下没人敢动他,两边的侍卫只能左右站着。他神情倨傲地走下来,脸上看不出半点惊慌,淡然得像是闲庭信步。
三公主就在离他不远处掖手而立,秀眉高高挑着,很是鄙夷。
沈怿一面往前走,一面斜过眼来看她,唇边含了抹不屑的笑。
*
胡同里的桂花香味变淡了,倒是地上铺着的落叶越来越厚。
紫玉不得不每天扫上两遍,据说言家的新宅子已经买好,眼下正雇人修葺,等言书月出嫁前就搬过去。她期盼着去了那边自己的活儿能少点。
书辞正坐在桌边看书,望了眼窗外,然后把书本合上。
已经三天没见着沈怿了,不知为何,她总感觉街头巷尾冷清了很多,那种肃杀的气息有别于秋季的萧瑟,氛围说不出的荒凉。
下午言书月来找她去戏楼听戏。
一进门,台子上锣鼓喧嚣,热闹得很,楼下满满当当全是人,唯有楼上还空着几张桌,书辞提着裙子上楼梯,抬头便和安青挽对上了眼。
和前几日愁眉苦脸的表情完全不同,今天的她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春风满面,轩轩甚得。
瞧见书辞,安青挽貌似很愉悦,歪头冲她露了个挑衅的神情。
“都说风水轮流转,几天前看我那么求你,你想必很高兴吧?”
书辞莫名其妙,垂眸想了想,“怎么,你不用嫁给肃亲王了?乐成这样。”
“我当然不用嫁了。”她支着下巴,有些得意,“你家王爷眼下自身难保,大理寺那边还在审呢,都被撤职了,我爹爹才不会让我嫁过去。”
书辞立时骇住,第一反应便是去看紫玉,后者也是茫然,摇头表示自己不知情。
“他被撤职了?为什么?”
安青挽不以为意:“我怎么知道为什么?要么是冲撞了圣上,要么就是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总而言之,你们言家攀上的这棵大树不顶用了。”她抚掌轻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可怜可怜。”
书辞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两步,随即转过身,走下了楼。
她从不知道原来亲王也会下狱。
记得以前沈怿说过,他只要不谋反,没人奈何得了他。
莫非……他真的谋反了?
也说不定安青挽只是拿这话吓唬自己,一路走出戏楼,书辞叫了一顶轿子赶到王府。
朱红的大门紧闭着,连门房也寻不到,更别说高远了。
以往怎么都会有几个守卫,不至于冷清成这样,意识到事情或许真的不太妙,她于是折返去北镇抚司。
这种锦衣卫扎堆之处书辞一向不敢靠近,此刻只能拿出那块玉牌找晏寻,门前本有两人拦着,见到晏寻的信物又不敢怠慢,便先让她去院中等候。
书辞垂首在屋檐下打转,咬着下唇等了半晌才看见一抹大红的飞鱼服从里头出来。
“晏大人。”
“书辞?”晏寻正打算出去,见她在此不免感到意外,“怎么了?”
“你知道王爷的事情么?”书辞拉住他衣袖,模样很焦急,“他现下怎么样?”
“王爷?”他迟疑了下,才反应过来,“他,应该在大理寺。”
“真的出事了?”书辞问道,“我能进去看他吗?”
晏寻犹豫片刻,“他身份不一般,可能不太好办。”
“你可不可以通融一下?嗯……或者,帮我瞧瞧他也好?”
晏寻有心无力,还是摇了摇头:“此事不归锦衣卫管,我插不了手。”
书辞为难地皱起眉,“连你都没办法……”
不欲使她失望,晏寻仍宽慰道:“你别担心,他贵为王爷,再坏也就只是这样了。大理寺查不出什么结果来,最后还是会放人的。”
她狐疑:“当真?”
晏寻在她肩头上握了握,“你先回去,我替你把高远找来,有什么事你可以问问他。”
*
沈怿毕竟是皇亲国戚,不能真将他同其他犯人一般关在牢中,吃住上依然有优待,充其量也就是软禁。
四下静谧,他坐在床边,一只脚踩在床沿,手搭在膝盖上,低垂着头静静沉思。
不多时,门外忽有人进来,吱呀一声,听脚步不像是个练家子的。
沈怿懒散地抬起眼皮,那人披了件黑色的斗篷,罩着兜帽,几乎遮住大半张脸,待看清对方的容貌时,他带着讽意笑了笑。
“稀客。”
黑衣人并不与他计较,寻了个位置缓缓坐下。
“你不用这样,我是来帮你的。”
沈怿倚在一边儿,将他这身装扮打量了一番,淡声道:“你已与肖云和联手,这会儿还来说帮我?帮我尽早上路么?”
“我并未与他联手,你误会了。”简短的解释完,那人颔首说,“皇上也不是要杀你,打从一开始他就没想出兵打戎卢。”
沈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这么做,只是为了一个借口。”
“什么借口?”
“革职的借口。”黑衣人轻轻一叹,“现在京城里所有的内军都由你掌控,此前又出了西南小国联盟之事,唯有你出面才能摆平,试想一下,整个大梁几乎是由你撑起来的,肖云和又被禁足,朝廷里没人能牵制你,他心中自然慌。
“此时你若想趁机夺权,于他而言必然是场硬仗。”
沈怿听完就轻笑了一声,别开脸,似有不屑。
黑衣人皱眉深深注视着他,“你,就没想过取而代之么?”
沈怿不答反问:“怎么,试探我?”
“……不是。”
若说之前,他对此毫无念头,眼下经沈皓来这么一出,他还真有一点想法了。
不过也就一点,转瞬即逝。
“无论如何,你且放心。”见他良久不答,那人倒也没想追问,“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他神色认真,一字一顿,“总有一日,会助你重掌兵权。”
第五五章
傍晚的时候; 书辞见到了高远,他看上去也颇有些憔悴,眼底下一圈青黑。
顾不上和陈氏打声招呼; 她直接把人领到偏厅去了。
“怎么样?”
后者踯躅道:“具体是什么情况; 我也不清楚,我职位低微; 没法进去。”
书辞抿了一下唇:“此事究竟是因何而起?好端端的,没道理革他的职吧。”
朝堂上的事; 和她一句两句说不明白; 高远只得无奈道:“简而言之; 就是有人告发王爷自恃功高,一手遮天,勾结外族; 皇上龙颜大怒,所以……”
“那是真的么?”书辞想了想又感觉自己这么问不太好,于是又改口,“朝堂上就没人替他说话?”
高远讪讪一笑:“镇国将军倒是帮着说了两句; 不过被皇上喝退了。”
沈怿的人缘早就已经烂到令人发指的程度,如今隆安皇帝在气头上,当然没人敢往枪口上撞。
“得往好处想。”高远宽慰她; “这种情况,旁人不落井下石已经是万幸了。”
“还会有人落井下石?”书辞难以置信,“那、那公主和庄亲王呢?怎么说也是亲兄弟,连他们也站干岸?”
高远闻言苦笑:“实话告诉你吧; 这次的事就是三公主起的头,我估摸着,或许她私底下和肖云和有点联系。”
“这么多人,都不喜欢他?”
高远平静地点头:“是,这么多人,都不喜欢他。”
而他其实从一开始,也不打算让人喜欢。因此,才一直一直都没有改变。
深秋的后半夜,寒风如刀,弦月的清辉洒满胡同,清冷冰凉。
书辞独自坐在台阶上发呆,她回忆起第一次遇到沈怿的时候,想起每一次他靠在石墙上,唇边含笑地听她说话。
那些点点滴滴在脑海里浮现。
她之前总是很奇怪,他为什么不恨她。
自己明明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过分到,连她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无地自容。
直到今天书辞才想明白了一点。
其实沈怿不是不恨她,只是因为他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世人这样或那样的偏见,也就习惯了包容她。
心里忽然感到很愧疚。
她和沈怿都是一个人走在一条路上,可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偏头去看过他一眼。
在他最需要人谅解的时候,她站在了大多数人的那边,隔着人潮,冷眼旁观。
脚边的野猫不知几时走过来的,仰着脖子冲她轻唤,书辞伸出手,将它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头顶上的纸灯笼随风摇曳。
*
肖云和与沈怿都被撤职,六部的事情没人管总不是个办法。
沈皓很快提拔了一批心腹,并将都督府的调兵之权划分给了兵部,由常年闲赋在家专心种花的庄亲王出任兵部尚书一职,这一举动让许多人都察觉了什么。
往后肖沈二人相互制约的局面有可能就此结束,从而变成三人相互制约……
沈怿并未在大理寺呆多久,很快新的一道圣旨就宣了下来。
肃亲王殿前失仪,藐视皇威,责令其回府闭门思过两个月,并罚俸禄半年。
至于在南疆使的那些手段,沈皓没有再提,看上去像是给足了他面子。
从大理寺出来时,天正蒙蒙下着小雨,冰凉的雨丝飘在脸上,沁人心脾。高远备了顶轿子,举伞在不远处等待。
沈怿神色淡淡的,心情谈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望了那轿子一眼,只把伞接过来。
“不坐了,这几日闷得太久,出去走走。”
高远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和几名侍卫一起跟在他身后。
天色阴沉朦胧,满世界像是罩了一层雾,连雨中的灯火都是模糊不清的。
脚下的水洼随着他的步子被踩得噼啪作响,行至亲王府门前时,沈怿停了下来,连眼皮都懒得抬,轻笑了声。
“来得倒是挺早的。”
高远正不解他此言的意思,突然间王府四周的高墙与屋檐后冒出了无数个头戴斗笠的刀客,深色的衣着在这场雨里显得尤其骇人。
“有刺客!”高远和一干侍卫纷纷抽出刀来,“保护王爷!”
不知这次又是谁的人。
沈怿没兴致去想,反正对他这条命感兴趣的太多了。
随着刺客从墙上跳下来,高远持刀迎上去,侍卫们与刀客混战成一团,沈怿只撑着伞立在人群之中岿然不动,姿态悠闲。
对方人数太多,一时难分胜负,一刀客疾行数步,忽朝他面门刺来。
就在刀刃逼近双目的那一瞬,他眼神突然凌厉,侧身,抬手,虚晃了一招,掌心直拍对方胸口,但见那人急速后退,溅起一道水花。
沈怿握着伞的手半点没动,眸中带着嘲讽:“你们,是一起上,还是单打独斗?”
在场的刀客互相对望,使了个眼色,瞬间长刀齐发,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
沈怿冷笑了声,旋身一转,将油布伞抛至空中,手上劲风快如闪电,一把扣住右侧刀客的手腕,猛地将他往前一带,他手里的刀不偏不倚没入左侧的刀客心口。
喷溅的鲜血洒在其余刀客的脸上,一群人还未回过神,他已将刀抽了出来,动作奇快,斜里斩了数下。
雨水混着血水滴滴坠落,就在伞将要落下的瞬间,沈怿退开一步,握住伞柄,遮挡头顶上的鲜血。
昏暗的长街上,四下的刀客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立在尸体中间的人,他周身殷红,打湿的黑发贴在脸颊,不像是凡人,更像是恶鬼。
沈怿波澜不惊地回过头,唇角微扬,“再来。”
书辞得到消息时,雷声清清楚楚地在她耳畔劈过。
雨势比之前更大了,她取了把伞撑开,从后门出去,沿着正街一路往前跑。
瓢泼的大雨浸湿了裙摆,连鞋子都沉重起来,她寻到大理寺门口,问过看守的校尉后,又转身朝东拐去。
肃亲王府外的街巷向来都是冷冷清清的,雨把街道冲刷得格外干净,淡淡的血红顺着石板的缝隙流到她脚边。
书辞喘着气,一眼就看见了孤身站在大雨中的人。
他没有撑伞,衣袍染满了红色,鲜艳极了,不知是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
这一幕让她心里骤然一紧。
曾经见过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疤痕在眼前闪过。连初次相遇,也是由于他的伤。
都知晓肃亲王的功夫出神入化,可没人知道为什么他的身手这样好。
——因为若不能胜所有人,就会死。
这个天下第一,是用命换的。
沈怿眸色冷淡,余光瞥到这边,头才缓缓转了过来,瞧见她的那一瞬,眼中的戾气便瞬间烟消云散。
愣了片刻后,他苍白地笑道:“没想到你会来。”
“早知道不动手了……”
书辞握紧了伞,一步一步走近。
沈怿打量她的眼神:“吓到你了?我其实不是……”
话未说完,她从走变成了小跑,丢开了伞,然后一下子伸手抱住他。
数十个刀客围攻亦未能撼动他分毫,却不知为何,书辞抱过来时,沈怿不自觉地轻颤了下。
从没有哪一刻,让他觉得自己的心如此柔软过。
沈怿眸中含笑:“我还真以为,你这辈子打定主意不理我了……”
他抬起手,抚上她发丝:“不怕我了?我杀过那么多人。”
书辞揪住他湿透的衣袍,忽然摇了摇头,低低说算了,“算了……”
她喃喃自语,哽咽着又重复了一遍,哑声道:“别人不喜欢你,我喜欢!”她望着他的眼睛,大雨里的视线水汽朦胧,“谁让那个人是你呢……”
耳边嗡嗡作响,饶是雨声凌乱,他仍旧把她的话一字不漏的听到心里。
然后又感觉不真实。
沈怿搂着书辞的手不可抑制地收紧,收紧,水顺着发丝淌入衣襟,他垂头吻了下去,温柔的亲在她唇角,然后反反复复的吮吸。
大概是自己的身体太过冰冷,她的唇便显得格外温暖柔和,在四周散不开的血腥之中,那股暖意直传到心里。
雨没有停,沈怿浅尝辄止,并未深吻,手掌捧着她的脸颊,略带凉意的修长手指极有耐心地拂去雨珠。
书辞却一门心思留意着他袍子上的血,“你有没有受伤?伤到哪儿了?”
她衣服几乎湿透,沈怿想脱下自己的给她披上,低首时发现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别在外头淋雨,这个事回去说……”转目扫向一旁的高远等人,后者如梦初醒般回过神,立时正色道:“王爷,您有什么吩咐?”
沈怿朝地上扬了扬下巴:“我留了几个活口,记得把话审出来。”
“是。”
他说完拥着书辞先进去。
*
从头湿到脚,这身衣裳肯定没法再穿了。
书辞洗了个澡,也从头到脚换了一套衣裙,她百般不自在地往外走,一面还在拉袖摆,奇怪王府里怎么会有这么合她身的衣服……
绕过屏风行至外间,沈怿正靠在榻上,手支着头,像是在想什么,听到书辞的脚步,视线才慢慢挪了过来,目光细细地打量她那套服饰,神色几乎称得上是满意。
书辞头发还湿着,抬眼时发现他也披着湿发,石青色的家常衣袍被水渍染得斑驳。
沈怿心情甚好地冲她颔首:“过来,我给你擦。”
“你上过药了?”她依言过去,靠近他时,又犹豫了片刻,微不可察地小退了半步,才坐下。
饶是动作不大,沈怿仍瞧得一清二楚。
他无奈地把巾子取来,执起她的秀发慢慢地擦拭,“方才说得那么好听,结果到头来你还是怕?”
书辞捏着额上的碎发掩饰尴尬:“这得慢慢适应,我没办法的。”
“好,那你慢慢适应。”他也不急。
第五六章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 虽然还在下,不过比方才的势头要小了很多。
暗沉的室内点上几盏灯,将秋季凉爽的舒适气氛烘托得恰到好处。
沈怿悠闲地拿巾子给她擦湿发;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幽香; 他捏着几缕青丝轻轻嗅了一下,就在此时; 书辞忽转过头。
“嗯?”他松开手,歪着头看她。
书辞抿唇琢磨道:“那这么说……我以后是不是可以不用对你那么恭敬了?”
还以为要问什么事; 闻言沈怿有些好笑; 靠在榻上点头。
她眸子里带着新鲜:“见了你也不用行礼了?”
“随你高兴。”他继续点头。
“还不用想方设法讨好你?”
沈怿啼笑皆非:“你之前有想方设法讨好过我?”想了想; 又补充,“不过外人面前,必要的礼数还是得有; 这是为你好。”
她听完才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仍觉得如在梦中。
“那我……这是被堂堂肃亲王给罩着了?”
“何止是罩着。”沈怿拉过她的手来,一根一根指头数给她听,“你往后; 买东西,出门,上街; 不管走去哪儿,没人敢为难你。”
书辞双目一亮,扬起眉。
“怎么?”瞧见这眼神,沈怿抬手在她额上轻弹; “现在终于知道跟着我的诸多好处了?可是要比那个姓晏的靠谱得多?”
书辞捂着被他弹过的地方不满道:“王爷,这事儿和晏大人有什么关系?人家也是一片好意。”
沈怿没理她这一句,“你现在先把称呼给改了。”他拉着她到榻前的小桌边,铺开纸,提笔蘸墨,边写边抬眼问她:“知道我的名字么?”
大梁皇室是沈姓,他排行第四,单名一个怿。
白色的笺纸上铁画银钩的大字,劲瘦挺拔,因为常年习武,他下笔刚劲有力,那种气势似乎都能透过纸张袭面而来。
字如其人,果不其然。
沈怿挑着眉把纸递给她。
书辞接过来,轻声念道:“怿?”她侧目去看他,“沈怿。”
“嗯。”
她在口中反复咀嚼了几遍,“沈怿……”
耳畔的声音清脆干净,沈怿还是头一次发觉自己的名字原来这么好听,不禁握着她的手合拢在掌心里,继而缓缓俯身……
绵软的舌尖顺从地由他吮弄,那些微湿的秀发不经意扫在脸颊、唇边,柔软细腻,带着秋天雨季独有的湿意和清新,令人心猿意马。
书房外,细雨潺潺,雨点沿着房檐汇聚成一串,叮咚叮咚打在廊下的万年青上,将叶子洗得新绿透亮。
高远百无聊赖地倚栏而靠,嘴里还叼着一根青枝,注视着台阶下涓涓而流的雨水。
回廊的那一边有人用手遮着头上的水珠,小跑过来。
紫玉到他跟前,左右望了望,“我们家小姐呢?”
他努努嘴,示意不远处紧闭的房门。
“在这儿就好。”她松了口气,随后又皱起眉,“大白天的,就这么关在一间屋子里,不太好吧?”
“王爷他老人家乐意,用得着你操心?”高远鄙夷地拿眼睇她,“你家小姐也够难伺候的,扭扭捏捏,就仗着王爷喜欢,这要是换成别人,早被削成一段一段的了。”
紫玉冲他龇牙:“我们家小姐怎么就难伺候了?要我说,你们家王爷才是麻烦呢,把别人耍得团团转……要不是他,会惹出这么多事儿吗?”
“你!”高远伸出手指着她,又不敢拿她怎么样,“你敢这么说王爷!”
紫玉不以为意:“怎么样?你去告我黑状呀。”
“……”知道沈怿眼下美人在怀兴致正高,那边枕头风要是一吹,没准儿到时候自己还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能和女人一般见识,高远在一阵自我安抚之后,哼了声,把脸别过去。
头发已经干了,书辞拿剪子挑了挑灯芯,见他脸色略苍白,遂凑上前关切道:“你在大理寺过得好不好?他们有没有对你用刑?”
沈怿摇头淡笑:“我没事,就是小住了几日。只不过这次被禁足了两个月,兵部那边的职也被撤了。”沈冽顶替他的位置是在意料之中的,此人韬光养晦那么久了,眼下开始动作并不奇怪。
政事她不想问太多,知道这些自己不该管,“是肖云和害你的?方才的杀手也是他请来的人?”
“这个说不准,得把人审过之后才能知晓。”
闻言,书辞若有所思,随后望着他叹了口气:“幸而只是革职,已经算万幸了。你这些天正该在家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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