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美人不识君-第3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尽管有自己陪在他身边,沈怿眸子里依然含着难以言喻的倦色。
  他经常拿着本《清心咒》垂目在窗下看,然而也不知看进去多少; 单单是瞧见书名,书辞就知道他心中的情绪肯定比面上的要复杂得多。
  若说沈怿和无名最大的区别,大概就在于此了。
  印象里; 无名永远没有心事,有心事的永远是她,她说,他听; 然后缓缓开解,没心没肺地揶揄。
  但如今想来,其实并非是他没有心事,只是在自己面前,他一直一直,都没有提过罢了。
  书辞其实很想问问那些有关他家中、有关他的往事,可终究开不了口,觉得不妥,好几次欲言又止。
  唯一能记得的,就是在西北小镇的客栈里,他嗓音低沉,语气佯作轻松的,讲起他的生母淳贵妃。
  “王爷……”
  沈怿本盯着书上的字走神,闻言扬起眉,视线移过去,随后又不满道:“不是说让你换称呼了么?”
  书辞并未搭理这话,只凑过去,“在家里很无趣吧?”
  听得这个开头,他颇有兴致地合上书,等她下文。
  “过几日有庙会,我们去逛庙会啊。”
  沈怿指了指自己:“你莫不是失忆了,忘了我还在禁足?”
  “这个容易。”书辞从背后摸出那个他许久没带的银制面具,神色间满是得意,“带上它不就行了,咱们晚上出去,不容易被人发觉的。”
  食指勾起那个面具,倒生出些怀念来,沈怿把玩了一下,含笑打趣她:“其实是你自己想去吧?”
  书辞微微一笑,并不解释。
  双目在她笑颜上流连,沈怿将面具搁到一旁,一副勉为其难地口气:“既是如此,我就当作陪了。”
  “好啊。”
  傍晚时,送书辞出府。
  阴沉沉的天空有晚风卷过,吹得草木枝摇叶晃,却难得的没让人感到寒冷。
  沈怿靠在墙边,静静目送她上街,直到消失在街口。
  心里头有种说不出的松快。
  闲在家中的这段日子,并不是他第一次受挫,但却是最接近活着的。
  以往一个人的时候,彷徨,暴躁,萌生过许许多多的念头。
  他的前半辈子过得并不平静。
  每日只是与各种各样的事周旋,听着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躲着各种各样的刺杀……
  甚至想过这样的人生有没有意义。
  好在,如今有了她。
  在这辈子最低落,最颓唐的时候,能有她在身边,实在是最庆幸不过的了。
  拐角处,紫玉正仰头和高远说话,瞥见书辞出来,这才跟上。
  “小姐。”
  书辞冲高远礼节性地颔首,跟着紫玉一起举步往回走。
  平日里就数她话最多,可这一路上,紫玉竟难得的安静,转头看时,只见她颦眉思量,似有心事。
  “怎么了?让高远欺负了?不吭声的。”
  后者唔了一声,“我是在想您和王爷的事儿。”
  “我的事?”
  “瞧你们俩现在,那必然是喜事将近啊。”她先是一通贺喜,随后才道,“可您得是以什么身份嫁过去呢?亲王正妃得由皇上下旨赐婚,咱们家老爷这个官职,也不知攀不攀得上。”
  书辞微微一愣,这倒是她从没考虑过的。
  紫玉在打量她神情,“您都没问过么?”
  “……没有,一看见他,我就忘记了。”
  她诧异道,“这您都能忘?这可是天大的事儿啊,万一王爷三妻四妾的,往后您还得下血本和那些女人死拼呢!”
  说不清为什么,书辞潜意识里竟认为这种情况出现的可能性非常的小。
  她总觉得自己和沈怿之间,和无名之间,其实相知比相爱更多一点。
  在一切还风平浪静的时光中,他们坐在漆黑的天幕下低语了无数个夜晚,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信任……
  *
  庙会将近。
  自打上次陈氏和书辞提了婚事之后,这几天看她的眼神都开始不对劲起来。
  一听她说庙会这晚要留在家中,表情就愈发地探究了。
  “你留在家里干什么?”
  书辞讪笑道:“这不是怕大伙儿都出去了,没人看家么?”
  “看家还有下人。”陈氏盯着她,“你细胳膊细腿儿的,看得住什么?”
  “街上人太多了……”她只能换个借口,“挺没意思的,出门就要花钱,多浪费呀。”
  陈氏瞧了她半天,倒也没再问下去。
  等一家子老老小小都出门之后,书辞才轻手轻脚摸到后院,将门栓取下来。
  似乎很久没有这样等过他了,心里有种久违的欣喜。
  她推开门去,狭窄的胡同里景物如旧,言家的新宅子就快修好,他们即将搬走,一想到再过一阵便没有机会看到这般景色,不禁生出些感慨。
  清冷的月色,安静的小巷,晃晃悠悠的灯笼,以及蹲在墙头的野猫,此时此刻还应该再有个什么这幅画面才算圆满。
  像是知道她所思所想一样,小径的那一头,一抹影子落到脚边。
  书辞侧目望去,树荫下,那张银色的面具一点一点的从阴影中出来,狭长的眼眶后,星眸温润如玉。
  她唇边的笑意不自觉地荡开,跑过去牵他。
  “你来了。”
  沈怿目光追随着她,带了几分无奈地抚上她耳畔的发丝,“不至于吧,我带上了这个,你就高兴那么多?”
  书辞歪头提议,“那你以后干脆都带着?”
  他在她鼻尖上轻拧了下:“你也真不怕我麻烦。”
  夜晚的京城繁华如画,灯光将盛世的气势展现得淋漓尽致。
  沈怿挽了她的手,两个人在街上慢悠悠地逛着,知道书辞的脾气,能不买的东西就绝对不会买,而是先玩个够本,故而见她站在摊前低头摆弄半天,他也颇有耐心地在旁等。
  “想要买了就是了,你还差那点钱?”
  书辞将陶瓷小人放下,闻言睇他,“你这就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我想要的太多了,若全都买,家里只怕堆都堆不下。岂不是浪费么?”
  沈怿笑道:“你这么替我省银子,倒让我怪不好意思的。”
  她正欲说话,冷不丁瞧见那边过来的陈氏一家,忙背过身去。
  沈怿瞅了一眼,仍旧故技重施,不动声色地把她掩在怀中。
  书辞在他臂弯间小心抬起头,摇头叹道:“出门太急,早知道我也带个面具的。”
  好容易把这关挨过去,因担心再和他们碰上,她只好放弃了再逛下去的念头。
  “这里人多,我们去个清静的地方怎么样?”
  沈怿觉得无所谓:“京城里还有清静的地方?”
  “当然有。”书辞一面走一面说,“城北的小树林你知道么?那儿不仅有面镜湖,还有棵姻缘树,据说很灵验。”
  城北的小树林……
  似是想起了什么,他唇角掩不住地慢慢勾起。
  上次来时是初春,而今已到深秋,林子里铺满了落叶,除了四季常青的草木外,其余的树已然凋零。
  书辞尚在和他说年初在夜市上遇到高远的事,还没来得及可怜他,一抬眼,便见那姻缘树下站了个身着藏青色道袍的老道士。
  满树的红丝带随风飘扬,他仰头观望,那些红绸便在他眼前纷飞萦绕。
  这情景带了几分哀怨与萧索。
  书辞驻足一怔,与沈怿交换了下眼神,低声狐疑:“这年头,连道士都来求姻缘了?”还是个老道士。
  后者轻笑,也跟着她压低嗓音,“还不能让人家有几个年轻时的相好?”
  提起这个,书辞忽然默了一下:“那你呢?”
  “我什么?”
  “你年轻时有相好么?”
  他答得轻松:“有啊。”
  书辞微愣,随后就皱了皱眉头。细细想来,以他这个身份有红颜知己是不奇怪,可到底意难平。
  沈怿似笑非笑道:“脸色难看成这样……吃醋了?”
  离得远,加上他们声音不大,本以为对方没有听见,不承想竟是个耳力好的,那老道收回视线,含笑说:“非也,非也……姑娘误会了,贫道并无相好,不过途径此地,顺便瞧瞧故人。”
  书辞闻言挑起眉:“你故人挂在这树上?”
  听得出她在打趣,老道也不恼,抬手一指,“这里的红绸没一万也有一千了,总有一个是的。”

  第五九章
  姻缘树的每根红绸都写着两个人的名字; 有的年深日久早已斑驳,有的颜色鲜艳,字迹清晰。
  对方的目光还停留在那棵树上; 书辞只得转头去看沈怿; 神色间满是询问:人家尚在伤春悲秋,他们站在这儿会否有不妥之处?
  沈怿懒洋洋地睇了她一下; 意思很明显:你管他呢。
  “……”
  “看二位这样子,是来问姻缘的吧?”老道终于收回了视线; 先是打量过书辞; 其后又端详沈怿; 啧啧评价,“打扮成这样来的,也很少见了。”
  知道他指的是沈怿; 书辞有些不愉地颦眉:“道长,您不能以貌取人吧。”
  后者含笑着捋捋白须,“贫道正是以貌取人才如此说的……以公子的容貌气质,带着面具真是可惜了。”
  居然有人会夸他!
  书辞稀奇地仰头看过去; 沈怿只是微笑,两人的手交叉相扣,能感觉得到他的手指忽然紧了紧。
  她不免好笑:“他遮着脸; 你还知道他相貌好?”
  老道士不以为然:“美人在骨不在皮,单单看骨相,就知晓公子气宇轩昂,一表人才。就算贫道猜错了; 那么公子的母亲也该是倾国倾城,长相不俗。”
  淳贵妃的确是美若天仙,这道士的一通话乍听上去很莫名其妙,但竟也让人找不出理由来反驳。
  沈怿垂眸看了一眼旁边的人,慢吞吞道:“然而某个人却偏偏喜欢带了面具的。”
  书辞冲他挑了挑眉没说话。
  将他们之间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对面的老道摇头笑道:“所谓各花入各眼,姑娘不是个看重皮相的俗人,公子你该高兴才是。”
  沈怿意味不明地轻哼。
  “既然来都来了。”他往旁边让了让,“二位不妨也试一试,留个名?”
  “这……”
  沈怿原想推拒,奈何书辞兴致挺高,不欲让她失望,他也只好妥协权当是作陪了。
  树下摆有红绸和笔墨,都是现成的。正面写上姓名,另一面也不能空着,总得有一两句吉利话。书辞尚在犹豫,是写白头偕老,还是写永结同心?然而沈怿却已提了笔。
  “你写什么了?”
  担心他太敷衍,书辞凑过去,被他躲开,这样明显的掩饰更令她加深了自己的猜疑,于是愈发锲而不舍的抢。
  闹到最后实在拿她没办法,沈怿终于认输服软,叹了口气把东西交出去。
  “你要是胡乱写,我可不认账的。”
  她说完一低头。
  红绸上笔墨苍劲,只有四个字——“愿卿安好”
  书辞盯着那条绸带瞧了许久,双目怔怔地,朝他看过去。
  他也在看她,唇角依旧不咸不淡地翘着一个弧度,面具遮住了所有的表情,但那眸子里仍是难以言说的温柔。
  心头忽然一热,书辞从他手中拿过笔来,在后面又添上了四个字。
  红绸挂在树梢,迎风而起。漫天的殷红交错萦绕,缠绵悱恻。
  “找个最高的地方,别和其他人弄混了。”
  沈怿踩在枝头,听她在树下吩咐,一面系好,一面叹气,旋身落回地面时,不由嗔怪道:“这么多要求,何不自己来?”
  “那不是知道王……咳,知道公子您轻功好么?”她在旁奉承。
  “看也看了,挂也挂了,该满意了?”沈怿将她的手握住,转头朝那老道颔首,“时候尚早,我们进林子里走走,就不打扰道长睹物思人了。”
  老道士也没挽留,只抬手抱了抱拳,自己仍退到一旁触景生情。
  书辞和沈怿行出老远,直到回头已看不清那棵姻缘树,她才狐疑:“你不觉得这个道士很奇怪么?”
  他懒懒地轻哼,“有可什么奇怪,拐弯抹角扯出那么多,不过就是想知道你我的身份罢了。”
  “那你为何还告诉他?”
  “告诉他又有何妨。”沈怿一脸不屑,“莫非我很见不得人么?”
  原地里,姻缘树上,老道正翻出那条红绸,看着上面的两个名字若有所思。
  *
  沿着小径往深处走,两旁的树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密,四下里没有人,月光映在石板上,晚风拂着绿草,空气中有湖水的湿意。
  沈怿抱着胳膊,不禁想起上回书辞为了染风寒特地跑过来泡冷水,缩成一团咬着牙发抖的情景,心中便不自觉轻叹……
  他转过眼去瞧她。
  明朗的月光下,那张清秀的小脸眉眼沉静,似有心事,嘴唇、鼻尖的轮廓染上月华,像是洒了一层淡淡的银粉。
  “怎么了?”见她闷闷不乐,沈怿出声问,“你娘又给你脸色看了?”
  书辞垂着眼说没有,“她最近倒是操心起我的婚事来了。”
  沈怿笑问:“那你怎么回复的?”
  “我说……”瞥到他的神情,书辞话锋一转,“我能怎么说,还不得看王爷您么?您有那么多相好的,谁知道轮不轮得上我做主。”
  察觉出话里的醋意,沈怿竟有几分高兴,将她拽到自己跟前,圈在怀里,额头轻轻抵着她的,“你居然还在想这事儿?”
  书辞挣了几下没挣开,心里不大痛快:“你这面具不是头一次用了吧?怪不得那么轻车熟路的。”
  沈怿越听越觉好笑,想着想着就真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书辞皱眉瞪他,“莫不是心虚了?”
  他搂着她的腰,往上提了提,“傻丫头……我问你,我现在年轻么?”
  书辞盯住他的脸琢磨半天,“还行,至少不老。”
  “……”尽管对这个回答不满意,沈怿还是决定凑合了,“那不就对了,眼下与我相好的是谁?”
  她愣了愣:“难不成是我?”
  他忍不住在她脑袋上轻敲,没好气道:“你说呢?”
  “也不想想,安青挽视我如洪水猛兽,真要有红颜知己肯嫁我,我的亲事能拖到现在?”
  书辞一时也顾不得恼了,把他衣摆揪着:“那你方才是逗我玩的?”
  沈怿瞥了她一眼,神情里含着笑。
  “你……”
  她咬牙要发火,沈怿已伸出兜住她的后脑,微微侧头,垂眸凑上去。温热的呼吸轻喷在鼻尖,这样的月色,这样的环境,一并连那人的动作都无比熟悉。
  就在嘴唇堪堪触碰到的那一瞬,冷不丁听见远处传来水声,两人皆是一怔,齐刷刷地举目望过去。
  小镜湖边蹲着个男子,背对他们,上身赤裸,以手鞠水不知在洗什么。
  满城的百姓都在逛夜市,原以为这个荒凉之处不会有人,想不到还有跟他们一样无聊的。
  沈怿带了一丝不耐烦,啧了声:“今天晚上还真是热闹。”
  月光洒了一地,书辞的视线不经意落在那人的后背。
  因为没有穿衣,能清楚的看见他肌肤上的纹身,那是一个狼头,张牙舞爪,浓墨重彩,眼神透着犀利。
  尚未瞧个明白,双目就被人捂住了。
  “你干什么啊?”她挣扎。
  “人家没穿衣服。”
  “我知道啊,我只是在瞧那个纹身。”书辞把他手拿开,认真地解释,“晏寻身上有个一模一样的。”
  不料,听完了这话沈怿脸色更黑了,“你还见过晏寻身上的?!”
  “……我给他上过药。”
  他眯起眼:“你还碰过他?”
  “当时的情况很复杂……你又不是不知道。”
  然而不管怎么辩解沈怿的眉头都是越皱越紧。
  还没等吵出个结果,那鞠水的男子已经披好了衣衫,默不作声地朝他俩走来。
  不知是他的容貌太凶煞还是神情太阴冷,沈怿和书辞同时停下言语,一个眸子里带着戒备,一个眸子里带着好奇。
  此人已近花甲年纪,但身体强壮高大,和沈怿几乎不相上下。
  他一步一步逼近,也不可避免地注意到他们,于是面无表情地扫向这边。
  沈怿将书辞掩在身后,不避不回地迎上他的目光。
  短暂的交汇,他发现他的脸色并不好,嘴唇苍白,甚至有病态。
  狼头的纹饰是戎卢的象征,也就是说这也是个外族人。
  幸而对方虽凶神恶煞,却没有要干一架的意思,很快收回了视线,与沈怿擦肩而过。
  “这样的天他还到敢湖里洗澡?”见其走远,书辞连声叹道,“真是个不怕冷的。”
  沈怿仍看着那人的背影,淡淡出口:“你不也是么?”
  “嗯,说的也是。”她点完了头,半晌总感觉有何处不对劲,可就是想不起哪里不对劲,等她终于想起来的时候,诧异地猛抬头,和沈怿对视。
  沈怿:“……”
  “你、你怎么知道的!!”书辞后知后觉,耳根子瞬间发烫。
  他轻咳了声,试图让她冷静一点:“你先别激动,听我解释……”
  “不不,你你……你先别说,什么也别解释!”
  书辞将他的手挣开,捂住耳朵万分惊恐的往后退,他上前一步她退两步,最后索性扭头朝湖边走。
  眼下哪怕是八月秋高风怒号也没法吹尽她脸上的那股灼热。
  都快回忆不起来她当天究竟做了什么……
  首先,衣裙肯定是脱光了。
  不仅如此,她还在水中足足站了一个时辰。
  所以,所以……
  “我真没看见多少。”沈怿无奈地跟在后面,见她走得急,随口提醒,“你慢点,湖边湿滑,当心掉下去。”
  话音刚落,书辞脚下一滑,毫无悬念地摔入湖中。
  “……”
  明月当空,湖面波澜万千。
  沈怿强忍住笑意在岸上蹲下,望着坐在水里一脸怨愤的书辞,无辜道:“这不能怪我……大概是被你姐给传染了。”
  见她不吱声,沈怿把手递了过去,“赶紧上来,秋天水冷,冻出病来可不是好玩的。”
  不料,书辞突然往后挪了挪,深吸了口气,一头扎进水中。
  此情此景,明白过来她是在和自己赌气,沈怿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地摇头:“这丫头……你还真不怕冷?”
  乌黑的青丝在水上铺开,起初还冒了几个泡泡,很快就只剩下一圈一圈荡开的涟漪。
  水性倒是不错。
  沈怿唇边泛起浅笑,盯着湖面,想瞧瞧她能闭气到几时才浮上来。
  涟漪尚未扩到岸前便已消散,周围一片死寂,等了许久始终未发现书辞的身影,沈怿眉峰一点点皱起,心头隐隐开始不安,他站起身唤她:“书辞?”
  耳畔吹过清浅的微风,什么动静也没有。
  沿着湖边来回绕了两圈,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不过须臾那份打趣的心思全然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却是心急如焚。
  水太过冰寒,也许她在下面抽了筋也未可知。
  来不及多想,沈怿慌忙褪了外袍跳入湖中。
  天色漆黑,几乎什么也看不见,水下水面都是混沌一片,他抬手用力划拨,却无论如何也瞧不清四周的情况。
  正在沈怿焦急万分的时候,小腿蓦地被人一拽,将他拉入更深的湖底。他转过头,身后那人的秀发飘荡在眼前,近在咫尺的星眸带了些狡黠地意味。
  这要换做旁人,早把她当做湖中女鬼了。
  知道自己是被戏耍了之后,沈怿松了口气的同时又顿生无奈,索性将计就计,故作呛了口水的样子,开始奋力挣扎。
  书辞原本只打算吓唬吓唬他,没想他水性如此不佳竟会溺水,于是急忙游过去拉他胳膊。
  就在此时,沈怿骤然睁开了眼,伸手箍住她的腰拥入怀中。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书辞还没回过神,整个人已被他搂紧,狠狠地吻了下来。


  第六十章
  书辞原本闭气闭得好好的; 被他这么一亲,瞬间就岔了,脑中一团浆糊险些晕过去。
  衣摆在水里层层散开; 沈怿抱着她往水面浮; 像是知道她呼吸跟不上一样,刻意吻得很紧迫; 纠缠不放,一直拎到岸边。
  青草地被骤来的水打湿; 书辞躺在地上几乎快有溺水的错觉; 喘息不定; 终于意识到惹恼了他真不是件好事。
  沈怿就支在上方,面具间的水珠顺着鼻尖滴在她唇角,又滑入草丛里。
  凉薄的秋衫下有温软的触感; 他盯着她脖颈后露出的那一片白皙肌肤,喉咙微微发干……然后又觉得,这样不行。
  书辞看见他喉结缓慢地滚动了数下,呼吸里带着克制和隐忍; 气息逐渐灼热,随即……随即她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
  静默了片刻,沈怿将她拉起来坐好; 似乎微不可闻地轻叹了一下。
  双方都是一身的狼狈,不经意四目相对,又各自感到好笑。
  他摇了摇头:“把自己弄成这样也就算了,还拖我下水……”
  “我没料到你真会跳下来。”书辞搓着手呵气; 水沿脸颊滴落在地。沈怿伸出手轻轻给她抹去,“腿脚还好么?有没有抽筋?”
  “没有。”看出他眼底有担忧之色,书辞心下歉疚,只好岔开话题:“我闭气的功夫如何?是不是很不错?”
  他淡笑着夸道:“的确厉害,这点我实在不及你。”
  见她四肢在轻颤,嘴唇微微泛白,沈怿取来丢在一旁的外袍给她披上,无可奈何地说了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