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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蝶飞-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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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蝶依走进殿中,默默看了他一瞬,终究打破了沉寂:“七殿下。”
  琼华一早就告知了庄蝶依在寻他,是以,他知道她的来意,问道:“这么快便要走了吗?”这语气湿湿凉凉,好像沾了春雨一般,冰凉含香。
  庄蝶依眸光流转,想了想,说道:“家中有事,不得不离开。”
  陆司衡转过身,温和地看着她,唇角含了一抹善意的笑:“既是家中有事,本殿便放你一个月的假,如何?”
  “这。。。。。。”庄蝶依语塞,一个月往返伏凌山倒是够了,但她的本意是想离开南朝。
  “本殿委实喜欢你的琴曲,一个月若是不够,两个月如何?”陆司衡抢先再退一步。
  庄蝶依瞪大了眼,他当真如此喜欢她的琴曲吗?但她去意已决,婉拒道:“殿下,聚散有时,何必强求呢?”
  “好一个聚散有时!”他肆意地笑了,这笑声让庄蝶依的心也跟着颤了颤,不知是悲凉还是惊惧,总觉得这个男子,并不像表面这般温雅。
  良久,他敛了敛笑:“既如此,本殿也不再留你了,临别之际,你送本殿一件礼物可好?”
  “什么礼物?”庄蝶依疑惑。
  陆司衡悠悠道:“那日承明殿,你敲的曲子甚是好听,可否再敲一次?”那曲子鲜活有灵气,带他入了幻境,他一直期望而不得的幻境。
  庄蝶依看着他向往的神情,不忍拒绝,点点头。
  宫人将水杯摆成一排,庄蝶依与他对视一眼,缓缓敲动了手中的长筷。寿诞那日,生死之间,她刻意营造了美妙的幻境,而今日,她从容悠闲,淡看窗外和风细雨,这一曲与那一曲是不同的。
  陆司衡闲闲坐在一旁,眸光茫然,思绪蔓延。草长莺飞三月天,踏马看花,闲庭漫步,那些流年岁月,如诗如画,却触手不可及。
  庄蝶依敲完曲子,静静看着陆司衡,那样缱绻的面容,她笃定,他在思念一个人。她告别了陆司衡,撑着一把油纸伞,独自走进了雨幕之中。
  回廊深处,柳岸池塘,水天交汇处,一片蒙蒙天青色。池岸的古亭中,一个红衣女子斜斜倚靠着栏杆,凝神远眺。
  庄蝶依缓缓走过去,目不斜视,却被一声低柔的“蝶依”惊住。伞面微转,透过重重雨幕,她看到了一张妆容精致的脸,而她脸上那一瞬的惊讶却收住了。
  她走进亭中,任侍女接过她手中的伞,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她穿着奢华的绯红色刺绣长裙,头上插了一支孔雀金步摇,红唇似火,柔媚动人。她神色淡淡:“如今,我该怎么称呼你?”
  “他们都尊我一声月姬。”李月彤自嘲地笑了。
  庄蝶依怜悯地看着她:“你明明不愿,为何要勉强自己?”虽说,每个人都会身不由己,但李月彤,她是有选择的,可她最终选择了勉强自己。
  “不必这样看我,这是我自己选的路,是苦是甜,是悲是喜,都是我该受的。”她的言语之中暗含通透明达,可所行之事却又在钻牛角尖。
  庄蝶依举目望着远处的天青色,抿唇不语。
  李月彤自言自语道:“你一定以为,我恨透了北朝,恨透了北帝。”
  “难道不是吗?”若不是心中的恨无法解开,何必如此?
  “不可否认,我心中有恨,但我所为,不过是求个心安。自从父母离去,我夜夜无法安睡,屡屡梦到与他们相处的时光,那是梦,也是记忆。梦里的相伴,梦外的孤影,你可能无法体会那种痛楚。”李月彤的眼眸蒙上了莹光,比亭外的春雨还要朦胧。
  庄蝶依皱了皱眉:“你这是心病,或许可以请名医治治。”
  “或许吧,但名医治不好。”李月彤仰了仰头,将眸中的水气收回,又继续道,“蝶依,我与你不同,你心性通达,凡事看得开,而我却耽于往昔,不可自拔。所幸,我还有一身的姿容和舞技,否则,便是求个心安也难了。”
  庄蝶依疑惑地看着她:“你既要攀乔木以支,为何不选陆司衡?南帝形容枯槁,怕是。。。。。。”南帝纵情声色,怕是活不了多久了,而陆司衡却是帝位的有力竞争者。
  李月彤愣了愣,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他心有所属,与我永不可能。”
  “那你好自为之。”庄蝶依走出很远,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个女子的身影隐在蒙蒙水雾之中,无论她的抉择是对是错,那都是她的人生之路。
  庄蝶依收拾好细软,背着梦汐琴,带着曲薇薇,离开了皇宫。那日一番交谈,曲薇薇放开了心结,专心研究医术,性情也开朗了一些。她不愿留在宫中,庄蝶依便决定去一趟风味楼,暂时将这小女子托付给洛尘羽。
  她来得不是时候,风味楼人满为患。所幸,竹林雅舍依然清幽宁静,与楼中的喧闹截然不同。春雨刚歇,那个白衣男子在竹林之中练剑,身姿潇洒,飘逸如仙,剑锋所到之处,似一阵凌厉的风,吹得竹叶刷刷作响,雨珠飞扬,好似又下了一阵细雨。
  庄蝶依定定看着那抹身影,多久不曾见到他练剑了?自从那年雪地一别,她便记住了他温文儒雅的模样,渐渐地,模样模糊了,只剩一个温柔的虚影。她忘了,他的手不仅执笔、执棋、执笛,也曾执剑。
  剑入剑鞘,洛尘羽伫立在那里,发梢和衣衫沾了几滴春雨,潋滟风华,不显一丝狼狈。他温柔地看着她,那双眼眸如脉脉春水,包容万物众生,却只余那一人的倒影。良久,他勾了勾唇,露出如皓月一般明媚的笑容:“用膳了吗?”
  庄蝶依好似受了蛊惑,木然点点头,不知如何跟他入了屋,直到他将一片剃了刺的鱼放入她的碗中,她才回魂似的惊醒:“翎之。”
  “嗯?”洛尘羽扬眉看她,这声音从喉咙发出,极有磁性,动听惑人。
  庄蝶依抿了抿唇,轻声道:“我要回一趟伏凌山,曲薇薇可以暂时待在风味楼吗?”
  “自然可以。”洛尘羽一口应承,顿了顿,却温言劝道,“伏凌山终究不是久留之地,你还是尽早脱离了吧。”他近来才得知,她是伏凌山之人,但他对神秘的伏凌山知之不多。他知道伏凌山是一座山,却不知那里漫山繁花,香味有毒;他知道那是个神秘的组织,却不知那里隶属南朝帝王;他知道那里密探遍布,杀手如云,却不知那里训练如地狱,易进难出;他知道尊主赢殇喜怒无常,却不知他一头银发,善施刑罚。
  “嗯。”庄蝶依拾起筷子用膳,脑中却在思索如何离开伏凌山。
  洛尘羽又夹了一块鱼肉,放入她的碗中,戏谑道:“多吃点鱼,可以补脑。”
  庄蝶依低着头,闻言,夹了一块鸡肉,放入他的碗中,嫣然一笑:“多吃点鸡,可以长肉。”
  洛尘羽的眼眸微深,欢悦笑道:“好。”
  霎时,气氛融洽,言笑晏晏。
  “公子。”花浅盈盈而来,站定在门口,“宁都四处都在传唱一首歌谣:古月映天幕,烈火照宁都。美玉将同焚,猛然尤自居。”
  洛尘羽的脸色突变,叶子辰所料不差,封德光动手了,只是,这手段太卑鄙了。他沉声道:“你速去将军府通知胡墨离,胡家恐有灭门之灾,让他提前防范。”
  “是。”花浅应道。
  “等等。”洛尘羽叫住她,补了一句,“让杨玠与你一同前去,若是来不及,至少将胡墨离带回来。”
  庄蝶依敏慧,通过两人的只言片语便明白了。这歌谣影射胡烈将取代陆氏王朝,而身为帝王的陆玉璋一定无法容他,所以,胡烈将有性命之忧。
  谣言,真是无比可怕,可坏人名声,亦可害人性命。

☆、第六十四章 部署

  屋外,歇了一刻钟的春雨,又绵绵下了起来,如丝如尘。绵绵的□□被雨水晕染,似幻似梦,朦胧而不真实。
  庄蝶依立在门口,平静的面色下隐藏着焦急的等待。她原是要回伏凌山了,偶尔听得胡墨离出了这等事,好歹相交一场,于是,回伏凌山的计划便被搁浅了。
  洛尘羽拍了拍她的肩,宽慰道:“是非曲直,真相如何,终会水落石出,就好像这春雨,朦朦胧胧,遮住了秀丽的□□,但这雨终会停。”
  庄蝶依听出他言语中的安慰,但委实不安。这歌谣涉及帝位之安,不比其他陷害,纵观历朝帝王,无论昏君还是贤主,最是忌讳敏感。她叹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翎之,若陛下动了杀机,我们是不是只能武力救人了?”
  洛尘羽沉默,潋滟水眸好似潮水涌动,涩然道:“只怕,武力也救不了。”
  “为何?”朝廷军士虽多,但实力不济,未尝不可一试。
  “其他人也罢了,确实可以强行救出来,但胡烈不行,此人忠贞不二,性子刚烈,被陛下见疑,必不能苟活。我们救得了求生之人,却救不了求死之人。”洛尘羽心中微凉,不由暗暗佩服叶子辰,那人洞察时局,早已预知此事,或许真是大势所趋。
  “尽管如此,我们也该尽力一救。”有些事明知不可为,却必须为之,她隐隐明白李月彤的心情了。
  洛尘羽道:“尽人事,听天命。”若胡烈真的身死,这乌烟瘴气的南朝怕是走到尽头了。
  正说着,花浅和杨玠回来了。
  他们去晚了,刚与胡墨离碰头,将军府便被包围了。来人二话不说,直接将府中的人全都抓了起来。胡墨离要冲出去救人,却被花浅一掌劈晕,带了回来。
  胡墨离被安置在竹林雅舍,洛尘羽的屋中。
  花浅看着昏迷不醒的胡墨离,问道:“公子,要不要拿绳索绑住他?”
  庄蝶依嘴角抽了抽,胡墨离虽说冲动了些,但也算明事理,不必如此吧?
  “不必了。”洛尘羽淡淡道,“花浅,你去楼中应付,恐有人会搜查宁都。杨玠,守住竹林雅舍,没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进来。”
  “是。”两人应声而去。
  花浅那一掌拍得过狠了,直到夜间,灯火辉煌,胡墨离才悠悠醒来。他睁开眼的一瞬间,拔腿便向外冲去。
  “站住!”洛尘羽静坐在一侧,不轻不重地喝住了他,“这时辰,宫门关了。”
  胡墨离茫然地看着屋外,红灯摇曳,竹影重重,可是,一颗躁动的心却如何也安静不下来,他提步往外走,迎面撞上了端着晚膳过来的庄蝶依。
  “你醒了,正好用些晚膳。”庄蝶依的声音舒缓,悦耳动听,如清风拂过人心,让周遭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可是,胡墨离却无法冷静,他越过她,往前走去。宫门已经关了,他不知要去何处,但他就是想做些什么。忽然,一把剑横在他的面前,洛尘羽淡淡道:“若是想发泄,不如练剑吧?”
  胡墨离默默看了他一眼,拔起剑就跃入竹林,一时间,竹林涌动,漫天竹叶飞舞。
  庄蝶依看着他的破坏力,为竹林惋惜道:“你就不怕他把你的竹林毁了?”
  洛尘羽伫立在石阶之上,感叹道:“有时候,竹林比人坚强。”他回首看着夜色中的清隽女子,温柔一笑:“随他去吧,我们用膳。”他与胡墨离相交数年,了解他的禀性,这人冲动易躁,但明白事理,发泄完了,想通了便好了。
  果然,两人的晚膳还未用完,胡墨离提着剑走了进来,额上汗澄澄,看起来疲累极了。他毫不客气,寻了个位置坐下,抬手就拔了个鸡腿,默默地吃了起来。
  他心中愤恨,化悲愤为食欲,却没有注意这只烧鸡是完整的,从一开始就是为他准备的。
  席间静悄悄,无人说话。
  胡墨离性情开朗,平时话多,难得这般沉静,可维持不了多久,他终于熬不住了:“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食不言,寝不语。”洛尘羽一本正经地说教。
  胡墨离撇了撇嘴,又吃了几口,却有些食不知味:“你们说,陛下当真会为了一首歌谣杀我胡家满门?”
  “古月映天幕,烈火照宁都。美玉将同焚,猛然尤自居。”洛尘羽淡淡重复那首歌谣,“你可知其中含义?”
  胡墨离素来不喜吟诗弄月,此刻却凝神思索起来,自言自语道:“古月。。。。。。烈。。。。。。猛然。。。。。。这句歌谣里面有父亲的名字。”古月为胡,猛然是胡烈的字。
  洛尘羽点点头,解释道:“陛下名字中含有玉字,若将美玉比作陛下,那么整首歌谣的意思便非常耐人寻味了。”
  胡墨离想了想,脸色忽变,愤然拍案而起:“父亲忠君爱国,怎会有反意?”
  “此时此刻,你父亲有意无意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陛下是否相信。”洛尘羽字字如针,直戳人心。
  胡墨离颓然坐下,满目绝望。陛下本就忌惮父亲,宁都传出这样的歌谣,又岂会轻易放过父亲?何况,父亲刚直,与封德光不和,若是这当口,那小人在陛下面前进几句谗言,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洛尘羽洞悉他的心思,劝慰道:“你也不必过于担心,胡家只是被关押而已。明日,我先让人去探听消息,再作打算。”
  这一夜,注定无眠。
  院中,胡墨离执剑而立,几缕墨发被风吹起,遮住了半个脸颊。他的眸隐含杀意,身形忽动,蓝衫流转,剑刃划过竹林,空中落下片片竹叶。他的身姿如鬼魅般穿梭回转,剑锋挑起飞落的竹叶,碎裂在晚风里,零落在泥土中。
  屋内,洛尘羽低头看着一幅线路凌乱的图纸,这是一幅宁都守卫布局图,上面描绘了各要道和军力部署。陆玉璋不会放过胡家,这等密事最好赐毒酒自尽,可惜,胡家的独子胡墨离逃了,那么,陆玉璋想要抓捕胡墨离,最有可能的便是斩首示众。
  这既是斩首示众,也是一场请君入瓮的戏码。想来,防守绝不会松懈,暗处也必定会有伏兵。所以,他必须揣测分析对方的部署,然后针对性的规划,知己知彼,方能取胜。
  庄蝶依陪在他的身侧,忍不住建议道:“或许,我们可以在路上动手。”半道上,路人众多,容易制造混乱,而且逃跑路线四通八达,对方不容易防守。
  洛尘羽摇头:“陆玉璋虽不算明君,但也不算愚钝。我们能想到的,他也能想到,只怕到时候押运的并不是胡家人。救人只有一次机会,我们要确保万无一失。”
  庄蝶依赞同地点点头,又与他讨论其他细节,比如人数安排,逃跑路线等等。
  不知不觉,更漏过四更,夜渐渐过去,黎明将来了。
  屋外的剑声歇歇停停,却始终不曾终止。
  庄蝶依强撑着眼皮,渐渐地,疲累地趴在桌案,睡着了。
  洛尘羽理完了整个思路,转眸朝旁边的女子看去,却见那人闭目趴在桌上,吐气如兰,睡得香甜。他轻笑,俯身抱起她,朝着床榻走去。他走得极慢,女子柔软的身体和清幽的香气,让他心生悸动,缱绻眷恋。
  若是能一直这般走下去,该有多好?
  可惜,这段路委实很短,短到他恍神的瞬间,已经到了床榻。他轻轻放下她,又将锦被拢好,定定看着她,几不可闻地轻叹。
  这一叹不知蕴涵了多少情绪,比月色更荒凉,比流水更绵长。
  晨光熹微,朝霞瑰丽,新的一日来了。
  屋内,洛尘羽正在用早膳,动作轻缓,举止优雅。他作息规律,即使一夜未眠,也不见疲惫倦意,只是眼底有一缕不易察觉的淡青。
  胡墨离练了一夜的剑,及至天明才倒头睡去。不过,他心中藏事,不到一个时辰就醒了,风风火火闯了进来:“洛兄——”
  洛尘羽抬了抬手,示意他不要吵着床上的女子。
  胡墨离会意,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动作跟做贼似的,滑稽可笑。
  床上传来轻笑,庄蝶依早被那句“洛兄”惊醒了,本还想再装一会儿,见他那般模样,实在是忍不住了,起身走出了屏风。
  胡墨离看看乌发微乱的庄蝶依,又看看神色冰冷的洛尘羽,一阵尴尬。
  花浅一袭红衣,盈盈走了进来,感到屋内气氛怪异,却来不及探究,因为,她带来了胡家的消息。她向前走了两步:“今日午时,胡家要被押赴刑场,斩首示众。”
  胡墨离踉跄后退,几乎站不稳,陛下竟不念及胡家功绩,薄情至此?
  相较而言,其他人的神色平静很多,而洛尘羽的神色丝毫没有变化,嘴唇轻翕:“我已经做好计划,午时劫刑场。”
  胡墨离喉结微动,却没有说什么,他与洛尘羽相交数年,对他的智谋和手段深信不疑。
  洛尘羽铺开宁都守卫布局图,详细向诸人说明了他的部署。                        
作者有话要说:  古代蛮多因谣言而遭帝王迫害的故事,我编的这个,参考陷害斛律光的那首谣言。
北周将军韦孝宽制造了谣言,派人在邺城传唱。
“百升飞上天,明月照长安。高山不推自崩,槲树不扶自竖。”
(百升为一斛,明月是斛律光的字,谣言暗喻斛律光有篡位野心。)
经过祖珽的添油加醋,成功陷害了斛律光。

☆、第六十五章 劫刑场

  洛尘羽所料不差,送刑的队伍果然分了两拨,一拨明着从宁都道路上走,里面的人都是假冒的囚徒,而另一拨暗着绕道而行,押送真正的胡家人。
  午时将近。
  刑场上,几十个白衣囚徒跪在那里,双手被缚,头发凌乱,正是胡家满门。胡烈一家作风简朴,府中侍女随从加起来不上百人。
  胡烈跪在当中,脊背笔挺,宛如苍劲的山松,他的白衣上染了数道血痕,显然是被刑供所留下的鞭痕,他目光凌厉,抿着唇,脸上的络腮胡也添了几分刚毅。
  跪在他身侧的两人,一人与他年岁相当,目光愤恨不屈,这人是他的左膀右臂秦仲,自小跟着他,南征北战。一人是个中年女子,肤色偏黑,这人是他的妻子乌莲,出身南岛,善武艺,也曾随他征战。
  其余侍女仆从也直直跪在那里,有人愤然,有人平静,但无一人惧怕。面对这样无妄的陷害,他们心中的愤恨和寒凉早已压过了对死亡的惧怕。
  高台之上的监斩官不是别人,正是胡烈的死对头封德光。他肃容地看着胡烈,一抹胜利的喜悦从心头蔓延,让他几乎忍不住要笑出来,这场争斗,他终于要赢了。
  台下的百姓窃窃私语,在他们心中,胡烈是护国守土的将军,可是陛下竟然说他谋反,他们一时迷茫,分不清孰是孰非。
  “大人,请允许小女子弹一曲,送别将军。”人群中,突兀地响起了清脆柔婉的女子声。随着人群散开,那女子蒙着白纱,一袭白衣飘飘如仙,她抱着一把琴款款走来,长发随风晃动,杏眼清冷,举止从容。
  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朝着她望去,想要窥探这白纱下的容颜。
  封德光瞧她一介女流,也翻不出什么大浪,为表自己随和,大手一挥,同意了。
  白衣女子席地而坐,弹的曲子却是《长亭外》。
  十里长亭,铃铃古道,芳草连天,晚风轻拂杨柳,耳畔是残留的琴声,知己把酒送别,问君此去何时来,尽诉离别情怀。
  曲终人散,无比悲凉的离别之意,不过,曲中之意却是生离,不是死别,因为她们会将人救走。这人正是蒙着面纱的庄蝶依。
  封德光看了看天色,胡墨离怎么还不来?既然他不来自投罗网,他就先杀了台上这些人。他大手一挥:“来人,行刑。”
  庄蝶依轻轻勾起琴弦,这一计杀招出去,劫人的行动便开始了。她动作轻缓,琴弦在她指尖的力道下,弯出一个小小的弧度,箭在铉上,蓄势待发。
  “刀下留人。”刑场上传来一声尖细的叫声。
  眼见事情出现了转机,庄蝶依迅速松开了手中的琴弦。
  一辆金色的马车停在了刑场之外,一只细嫩的小手伸了出来,紧接着一张倾城的小脸露了出来,来人竟然是宁雪公主,又或者说是陆雪凝。
  陆雪凝一袭奢华刺绣粉色长裙,身姿窈窕玲珑,她缓缓走向高台,接受众人的行礼跪拜,然后冷眼俯视着封德光,清越的女声,含着皇族的威仪:“父皇有旨,释放胡家一干人等。”
  封德光身躯一震,抬头问道:“公主,可有印信?”
  陆雪凝从嬷嬷花娘手中接过一卷黄布,递给封德光:“封大人尽可以细看。”
  封德光展卷一阅,确实是陛下手令,玺印也无误。他缓缓站了起来,忽然,厉声下令:“来人,将公主拿下。”
  “放肆!”花娘冷呵一声,护在主子身前,“谁敢动公主?”
  封德光阴阴一笑:“陛下早料到有人会假传圣旨,所以,叮嘱微臣,除非他亲临,否则,任何圣旨谕令都不作数。”
  陆雪凝脸色煞白,父皇杀胡家之心竟然如此坚定。她特意灌醉父皇,盗了玺印,却是白白忙了一场。
  “公主,恐怕要暂时委屈您了。”封德光命人将陆雪凝和她的宫女内侍都控了起来。
  “铮——”锐利的琴弦击破长空,直直落在刽子手的手腕上,长刀落地,发出震人的闷声。庄蝶依动手了。
  随着这声琴音落定,人群中冲出一群蒙面人。
  封德光惊慌地看着来人,眼底有隐隐兴奋着:“来人。。。。。。快抓反贼。”说完,他拉过一个随从挡在身前,慌乱地往后退去,躲到了角落里。他是一介文人,手无缚鸡之力,这等场面,让侍卫冲到前面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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