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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蝶飞-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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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子辰墨衣翻飞,眸光复杂,如刀锋般冰冷凌厉,又似深渊般深沉难测。他默默注视着她,仿佛从银河那端投来的目光,遥远而深邃,良久,他自嘲地笑了,一言不发的离去。
  庄蝶依怔怔然看着他离去,微微敛目,遮住了眼底的悲伤,或许他们真是有缘无分。
  洛尘羽愧疚道:“你不去看看吗?”他一时动情,随心而言,并未察觉到叶子辰的气息。
  庄蝶依摇摇头:“他未必需要解释。”他那夜的话,尤在耳边,只怕他再也不会回头了。
  “蝶依,你下山去吧。”洛尘羽艰难道,“叶子辰值得你托付终生。”
  庄蝶依握住他的手腕,随意地探了探他的脉,脉搏细弱,忽快忽慢,毫无规则可言,她眼眶微红,抬眸说道:“你的脉搏为何会这样?长生药难道救不了你吗?”
  洛尘羽自知瞒不住她,轻叹道:“世间何曾有长生药?不过是虚妄臆想罢了。”
  “不,我不会让你死。”赢殇能逆天活命,一定可以救洛尘羽。
  “不必白费力气了。”洛尘羽紧紧握住她的手臂:“我的身体我清楚,病由心生,任他神医在世,也救不了。”
  “翎之。。。。。。”她满心苦涩,一双杏眼盈盈欲泣。
  洛尘羽轻轻揽她入怀,抚着她的背,喃喃道:“蝶依,不要悲伤,从马车上摔下来那一刻,我就该死了。如今还能这般与你独处,真是上天垂怜。”
  庄蝶依默然,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不停滚落,沾湿了他胸前的衣衫。
  洛尘羽的身体越发瘦弱,时时咯血,不日不如一日。
  庄蝶依每每看着他,心痛难当,却又无计可施。
  这日,她提着一篮野菜回青舍,却遍寻不到洛尘羽。她惶然奔了出去,将青舍四处寻了个遍,气喘吁吁,却在溪水边寻到了那抹白色身影。
  他坐在巨石上,望着山涧溪流,长长的墨发随风轻扬,清俊瘦削的背影让人忍不住揣测他的风华之姿。
  她慢慢走了过去,默默坐在他的身侧,不忍打破他的沉思。
  “蝶依,我庆幸遇见了你。”洛尘羽悠悠道,“你救了我,引我入姬师门下,教我孜孜不怠,若没有你,便也没有如今的洛尘羽。”他的性命,他的性子,他一身的才华,都因她而来,受她影响。
  庄蝶依轻笑:“所以,你当我是恩人?”
  “我以为,这是缘。”只可惜,有缘无分。他低头看着她,问道:“你我性子相似,淡漠随缘,如果当初我主动些或者霸道些,结局可会不同?”
  庄蝶依沉默了,山林也跟着沉默了,只余水流淙淙,良久,她道:“或许吧,但是翎之,世上从来都没有如果。”
  洛尘羽哀凉一笑:“是啊,没有如果。缘起青舍,缘灭青舍,我此生,应是无憾。”
  “翎之。。。。。。”他这般伤感,令她惶然不安。
  “蝶依,让我再抱你一次,可好?”他素来矜持守礼,若非不得已,从不逾矩。
  斜晖脉脉,溪水悠悠,他揽她入怀,尽述平生事。
  良久良久,夕阳西下,他喃喃道:“蝶依,若有来世,希望还能遇见你。”
  这一句低喃揉碎在风里,飘进她的耳中,刻在她的心底,她再不能自持,眼泪夺眶而出,滴落在衣衫上,如花一般晕开。
  从此,世间再无洛尘羽,再无那个风华绝代,温柔如许的男子。
  花浅风尘仆仆赶来,愣愣地看着他的尸体,两行清泪默默滑落,不再婀娜,不再柔媚,不再巧笑。。。。。。
  那一刻,庄蝶依才知,为何她对胡墨离的死缠烂打不为所动,因为她的心中藏着一个洛尘羽。她爱得深沉,卑微,不为人知。
  姬流的墓碑旁,又添了一座新墓碑,一世师生情,死后长相伴,也算是一段佳话。
  庄蝶依将洛尘羽的遗书递给她,一封花浅亲启,一封父亲亲启:“这是他留给你的,烦请你将另一封交给他的父亲。”她不识洛尘羽的父亲,由花浅转交更为合适。
  花浅默然接过两封信,缓缓撕开了她那封信,信中写道:
  花浅,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如君所见,吾已魂归九天。数年来,蒙君不弃,鞍前马后,鼎力相助,吾铭感五内,无以为报。南朝风味楼,此后赠君,望君妥善经营,名扬四海。挚友墨离,疏狂痞气,侠肝义胆,实乃君之良配,望君三思。时欲入夏,愿自珍重。吾将往长乐,免念。翎之绝笔。
  她无力地垂下手,悲伤地望着墓碑:“公子,你从不知,我想要什么。”
  祭拜完洛尘羽,她便告别庄蝶依,临行却道:“庄姑娘,薇薇丫头要来寻你,这次我拦住了,但下次,恐怕。。。。。。”
  庄蝶依目光落在墓碑之上,淡淡道:“由着她吧。”
  花浅前脚刚走,不速之客胡墨离来了。他一袭蓝衫,背光行来,神情冷峻,不复往日的痞笑。他一言不发,径自朝着墓碑拜了拜,叹道:“洛兄,没想到一别数日,竟成永别,实乃天妒英才,令人扼腕叹息。”
  他一番唏嘘感叹,这才朝着庄蝶依道:“高哲同意和亲,南朝事了,我也要走了。”
  “走?”庄蝶依茫然回望,“去哪里?”
  胡墨离疏朗一笑:“随意走走,看看这承平天下。”
  “一个人吗?”庄蝶依淡淡问道。
  胡墨离愣了愣,调侃道:“怎么,莫非你要与我同行?”
  庄蝶依满腹心伤,无力与他周旋:“花浅刚刚下山,你遇到她了?”
  “遇到了,四目相对,擦肩而过。”提及花浅,他挫败而惆怅道,“我一直都知晓,她心中之人是尘羽,可我那般自负狂傲,总以为死缠烂打,便能俘获芳心。”
  胡墨离真真是将花浅放在心尖,竟然察觉到她对洛尘羽的情意,她说道:“花浅之于你,就如你之于陆雪凝。”
  胡墨离静默片刻,问道:“陆雪凝。。。。。。她还好吗?”
  庄蝶依摇摇头:“我替你去看过她,身体无大碍,只是精神不太好,不爱理人,喃喃唤着你。”
  胡墨离轻叹,悠悠道:“我的性子,宁可孤独一生,也不会违心将就,此生,注定要辜负她了。”
  庄蝶依欣赏他这种性子,鼓励道:“或许,花浅是你可以等待的人。”
  胡墨离朗朗一笑,意有所指道:“你呢?听闻陛下要回幽都了。”
  庄蝶依沉默,眼眸深深,只道:“我想在此,陪陪翎之。”
  胡墨离走了,蓝衣飘飘,潇洒恣意,游历江湖去了。
  后来,曲薇薇来了,她不再如初遇那般卑怯,言谈举止透着自信的光彩。她声称要报答她的救命之恩,愿以此生相伴。
  庄蝶依拗不过她,便也由着她了。
  青舍终归于寂静,二人二墓,如此而已。

☆、第七十八章 请柬

  一年之后,春花烂漫,草长莺飞,山林处处是盎然的春意。
  庄蝶依临溪而立,纤弱的身姿倒影在水中,清风拂过,波纹摇曳。
  咚——石头落水,倒影破碎,溅起一溪清水。
  她抬袖遮面,挡住了水滴,无奈地责怪道:“薇薇——”一转眸,却愣在那里,那抹熟悉的青衣,时隔一年,恍然如梦。
  尹姿一袭青衣,盈盈而立,清丽的脸上荡漾着春光般的笑容,眼眸晶亮柔和:“蝶依,好久不见。”
  庄蝶依瞧她面露红光,明媚动人,笑道:“你这是嫁杏有期了?”
  尹姿面色微红,举起一张红色的请柬:“这是请柬,你会来吗?”
  庄蝶依接过她手中的请柬,承诺道:“你这新娘子万里送请柬,我便是身处天涯海角,也定是要去的。”
  “那就好,总算没有白费我一番心思。”她会心一笑,又道,“可怜我这万里迢迢过来,连口水都没喝。。。。。。。”
  庄蝶依哑然失笑,尹姿不像爱开玩笑之人,叶子寒也是一本正经,她这脾性都是跟谁学的?她领着她去了青舍,却见曲薇薇坐在院中的桌案之上,提笔写着方子,有模有样的念叨着:“照我这方子喝三天药,便能痊愈了。”而她的案前,站着三五个病人,等待看诊。
  “你们这里,还带看病?”尹姿小声地问道。
  庄蝶依凑近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这十里八乡的人,都喜欢来此看病,因为,我们不收诊金。”
  尹姿陪笑道:“真是妙手仁心。”
  青舍之内,茶香四溢,两人许久未见,有说有笑,气氛融洽。
  半晌,尹姿犹豫道:“我想去伏凌山走走。”虽说赢殇喜怒无常,心狠手辣,但他到底救了她的性命,许久不去伏凌山,倒有些怀念那里的时日。
  庄蝶依手中的茶杯一晃,古怪地问道:“你,要送请柬,给赢殇?”
  尹姿顿了顿,知她误解,解释道:“那倒不必,只是,许久不去,有些怀念。”
  怀念的感觉,庄蝶依也有。当初,她费尽心机要离开伏凌山,一旦离开了,却又时常想起那段日子,这种情绪,真是奇怪又复杂。
  两人神色呆滞,似乎都陷入了回忆中。
  曲薇薇敲着酸痛的肩膀走了进来,看到两人的神色,说道:“你们丢魂了?”
  庄蝶依率先回过神来,问道:“我们要去伏凌山,你要一起吗?”这丫头几次三番问起伏凌山,颇为神往的样子。
  曲薇薇眸中晶亮,瞬间又黯淡了:“你们去吧,我要上山采药。”
  伏凌山,古树参天,莺歌燕舞,景致一如往昔。
  两人沿山道而行,穿过山林,来到了落日崖之前,云雾遮目,风从悬崖底吹上来,冰寒刺骨,让人不由生出寒颤。
  尹姿轻踢石壁,却毫无反应,她试了几次,依然毫无动静。那条天蚕丝始终不曾出现,不能指引她们去向悬崖对岸。那座梦幻的城楼隐在云雾之中,再无人可以窥视。
  庄蝶依感叹道:“南朝覆灭,伏凌山也不复存在了。那段记忆也终究要尘封了。”
  赢殇,那个喜怒无常,邪魅阴鸷的男子,陪伴她成长,让她惊惧惶然,如今,却彻底消失了。她不知他为何会出现在伊族,也不知他为何不告而别,甚至不知他是否还活着,但这些似乎都不重要了。
  两人怏怏而归,途径宁都,却见不远处,叶子寒翘首以待。他一袭棕色衣袍,丰神俊朗,冷峻的面容上挂着温柔的笑,他的目光落在尹姿身上,专注深情,仿佛天地间只余下他与她。
  庄蝶依暧昧地瞥了尹姿一眼,却不说话。
  尹姿面色微喜,撞上庄蝶依的目光,又露出一丝尴尬,讪讪笑道:“他担心我一人行万里路,太孤单,所以告了假,陪我游山玩水。”
  待两人走近了,叶子寒迎了上来,优雅地见了礼:“皇。。。。。。庄姑娘。”那句“皇嫂”终究压在了喉中。
  庄蝶依也不在意,温和笑了笑:“我先走了,你们成亲之日,我定会赶到。”
  “蝶依。”尹姿急忙叫住她,左右看看,拉着她说悄悄话,“你为何不问问陛下?”
  庄蝶依脸色微变,淡淡道:“问什么?”他是一国之君,什么都不缺,有什么可问的。
  “你们,怎么这般奇怪?”尹姿疑惑道,“陛下想着你,却从不提你,而你似乎也并未忘记陛下,却又为何不问?”
  “或许太了解了吧。”庄蝶依不欲多谈,随口敷衍两句,告辞离去。
  庄蝶依漫不经意地走在宁都街道上,却不知被何人一撞,险些摔倒。她理了理衣衫,举目看去,原来,不知不觉到了风味楼门口。
  她默默走了进去,风味楼宾客盈门,络绎不绝。
  花浅招待着达官显贵,八面玲珑,余光瞥到她,笑盈盈地迎了上来:“庄姑娘。”她径自将她迎进竹林雅舍,命人备了几道佳肴,道道色香味俱全。
  竹林雅舍,一切如常,只可惜,物是人非,再也见不到那个如玉的谦谦公子。
  庄蝶依看着桌案的美味佳肴,顿觉饥饿,毫不客气地拾起筷子,赞道:“你将风味楼打理得不错。”洛尘羽写绝笔信之时,她在旁边,所以他送花浅风味楼之事,她知晓。
  “是啊,日日忙碌,也没闲暇胡思乱想了。”花浅话中,几分调侃,几分真意。
  庄蝶依咬着菜,问道:“可曾见过胡墨离?”
  花浅似是没料到她会问得这般直接,愣了愣,说道:“不曾见过。”
  “一年未见,也不知他过得如何。”胡墨离是个妙人,与他待在一块,气氛融洽,心情愉悦。若非他经历生父被杀的痛苦,或许他仍然还在宁都。庄蝶依瞥了一眼花浅:“若他回来了,依然对你执迷。。。。。”花浅是聪明人,有些话不需说透。
  花浅淡淡一笑,颇有深意道:“随缘吧。”
  尹姿的婚期定在四月末,如今已是三月末,此去幽都大约要费上一个月。所以,隔了两日,她与曲薇薇便收拾一番,北上幽都了。
  临别之前,庄蝶依去了洛尘羽的墓前,用洛尘羽生前留下的玉笛,吹了一曲悠扬的笛曲,曲调平和,无悲无喜。一曲吹毕,她缓缓放下笛子,淡淡道:“翎之,我要去幽都了。”
  一路走走停停,说说笑笑,倒是惬意。
  途径上洛,庄蝶依鬼使神差般走进了上洛酒舍,住进了那间满是回忆的屋子。屋内的摆设一如曾经,熟悉的桌椅,熟悉的床榻,推开窗户,亦是熟悉的景致。
  是夜,无风无月,漫天星辰,惹人遐想。
  她长身玉立,仰望着星空,回忆当初的一幕幕。
  当日,她与叶子辰被人追杀,逃到上洛,躲在这间酒舍,可杀手紧咬不放,幸得洛尘羽相救,他们才能躲过一劫。洛尘羽送她琴,她不想接,却被叶子辰收下了,他寂寞,需要听曲。她信手弹曲,不经意与洛尘羽合奏蝶花飞舞,可叶子辰却言辞讥讽。
  那么一瞬,两人剑拔弩张。
  叶子辰腹部受了伤,明明可以自行换药,却偏偏让她换药,时不时轻佻戏弄她。
  洛尘羽邀她上街,叶子辰一口应承,三人同行,甚是怪异。他们去了风味楼,却因一杯茶争锋相对,荷露茶和梅雪茶到底哪个更好喝?其实,她也不知,只是讪讪一笑。
  庄蝶依沉浸在回忆中,如梦似幻,却不知幽都的另一人也在回忆。
  雪兰殿,叶子辰伫立在院中,仰望夜空,思念一人。
  花草村的那夜,他也曾这般遥望星空,那颗紫微星独居正北,明亮耀眼,却引出他无限惆怅。他一度怀疑,他的命轮真的与那颗星相对应吗?她却笃定地告诉他,紫微星并不是孤立的,北辰七星就怀绕在他的身边。
  那一刻,他的心湖有些波动,说不清是惊是喜。
  他们探讨天府星的归属,她说那是南朝帝王陆玉璋的命星,他不由嗤笑,鬼使神差认为她该是天府星,与情爱无关,只因她是他的皇后。
  紫微星依然独居正北,天府星依然颖颖生辉,而你又在何方?

☆、第七十九章 喜宴

  正华殿,早朝,满朝臣子三呼万岁。
  如今,天下承平,朝政清明,百姓安居乐业,达到了空前繁荣。也不知是谁泄露了叶子辰的不举之症已经痊愈,朝臣们奏报完国事,开始操心陛下的私事了。
  “陛下,如今天下大定,四海升平,当务之急是充盈后宫,绵延子嗣。”殿中一位陈姓老臣担忧奏道,陛下无后无子,甚至连嫔妃也没有,实在匪夷所思。
  “臣附议,陛下勤政爱民,臣等深感欣慰,然,国不可无后,陛下也不可无子。”另一位刘姓文臣附和,陛下日夜勤于政务,清心寡欲,如此下去,社稷危矣。
  “臣附议。”
  “臣附议。”
  。。。。。。
  “臣等附议。”满殿的大臣跪谏在地。
  叶子辰脸色微暗,沉沉如天边消散不去的乌云,他抬眸扫向大殿,满殿臣子,唯叶子寒和高哲没有跪。他看向高哲,沉声问道:“高爱卿有何看法?”
  若在过去,高哲显然也是跪谏之臣,然而他遇到了乌桓,娶了乌桓,与她日日相伴,一切都不同了。他掠过大殿,分析道:“臣以为,陛下不可无子,却也不必多子,历朝历代皇子争权,无所不用其极,实在不益于江山社稷。至于后位,立与不立皆可,其中利弊陛下自有明断。”陛下只需有子,以继江山,其余皆不重要。
  叶子辰若有所思,除了心中那人,他对任何女子都提不起兴致,又谈何子嗣?他指尖轻叩龙椅上的扶木,继续问道:“凌王以为呢?”
  叶子寒腹内早有说辞,恭身道:“臣以为,后位与子嗣虽系江山社稷,却是陛下的家事,容不得外臣插手。何况,陛下春秋鼎盛,不愁来日无子。”
  叶子辰脸色稍霁,凌王到底是他的皇弟,明白他的心思,全身心支持他的决断。他捏了捏眉心,神色疲惫道:“此事,朕会仔细斟酌,退朝。”
  下朝之后,朝臣们三三两两,陆续离去。
  叶子寒即将大婚,府中诸事忙碌,他行色匆匆,脚步如飞,却被那直言进谏的刘姓文臣拦住,只见他忧心忡忡问道:“凌王,陛下这是何意?”
  “陛下自有打算,我等臣子不妨静观其变。”叶子寒如是说,语气有些敷衍。
  石适是御史,恰巧与那刘姓文臣同行,闻言,沉思道:“我看陛下对选妃一事颇为反感,次次以退朝搪塞,却不知因何如此。”他甚少行走后宫,是以对叶子辰和庄蝶依之事知之甚少,但他也不蠢笨,从细枝末节窥出一二。
  叶子寒知晓其中缘由,却不能说破,毕竟那是叶子辰的私事。若是不慎传扬出去,届时,朝野皆知,流言四起,恐怕叶子辰将面对更大的压力。他语出警告:“无论何故,那也是陛下私事,我等臣子也不好多加揣测,徒惹陛下不快。”
  “那是那是。”石适频频附和,叶子辰对国事英明睿智,公正严明,可涉及私事,他保不准会挟私报复。
  御书房,叶子辰拿着一份奏章,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也不知是谁在背后说他。他看着奏折,脑中时不时想起殿上之争,心烦意乱地合上了奏章。
  何泉随侍多年,越发修成人精,颇有眼力地递上一杯茶:“陛下,您的茶。”
  叶子辰接过茶,喝了一口,微微蹙眉:“这是。。。。。。荷露茶?”
  “正是。”何泉谄媚笑了笑,“荷叶新发,宫人费了不少劲,才采得一些。”
  叶子辰目视虚空,眸光悠远,想起第一次喝荷露茶,唇角不由勾唇浅笑。
  何泉见他心情大好,又试探道:“陛下,凌王大婚,您要亲自去吗?”
  “自然。”叶子辰脱口而出,话落,才察觉出他言语中的试探,瞥了他一眼,笑骂道,“你个老狐狸。”
  何泉附和着笑了。
  凌王府,红绸飘扬,里里外外一片喜庆的大红色。
  马车陆续停在府门口,车上下来之人大多衣着光鲜,非富即贵,却也不敢造次,恭敬地递上请柬,待仆从验看之后,才大步走进王府。
  庄蝶依站在府门口,默默望着十里红妆,曾几何时,她也身着红色喜服,忐忑地从南朝代嫁到北朝,却成就一段波折的经历。
  不远处,一辆暗色的马车停下了。车帘一掀,跳下来的却是一袭青衣的高哲。他站定之后,复又向马车探去,温柔地扶下了一个女子。
  那女子肤色稍暗,发髻高挽,一双眼眸晶亮似星。她身材圆润,腹部隆起,怀有多月的身孕。她朝着高哲嫣然一笑,抬眸看到庄蝶依,微微一愣,却兴奋地喊道:“蝶依姑娘。”
  庄蝶依看她颇为眼熟,狐疑地思考片刻,恍然道:“你是乌桓?”乍看一眼,她没有认出她,因为她从不曾见过她的女子装扮,而且她的身材丰腴了,愈发妩媚了。
  乌桓点点头,眼珠滴溜溜转了转,笑盈盈道:“没想到你也来了,你可知,我表哥身在何处?”她大约有一年不曾见到表哥了。
  庄蝶依摇头,她也不知。
  乌桓眼眸微黯,抚摸着腹部,沮丧道:“也不知他能不能赶上外甥出世。”
  “他,应该会来吧。”庄蝶依宽慰道,“你身子重,先进去吧。”
  乌桓的沮丧来得快,去得也快,抱怨道:“要是别人,我才懒得折腾,可尹姿的面子,我不得不给啊。”
  庄蝶依奇怪道:“你与尹姿很熟?”尹姿赠她请柬之时,她就发现她言谈与往日不同,若是与乌桓相熟,受她熏陶,倒是合理了。
  乌桓贼兮兮地笑了,一脸算计的模样:“那当然了,她教我剑术,算是我半个师傅,而且,我们很快就要成儿女亲家了。”她太激动,身形不经意晃了晃,却险些摔去。
  高哲紧张地扶住她,关切道:“夫人,我们进去吧。”他朝着庄蝶依点点头,扶着乌桓走进去。
  曲薇薇看着她的背影,沉吟道:“姑娘,她那胎应该是个儿子。”
  庄蝶依笑问:“你怎么知道?你看一眼就能测男女了?”
  “我也是猜的。”曲薇薇解释道,“民间传言,肚子尖尖生男孩。”
  喜宴之上,高朋满座,言笑晏晏。
  庄蝶依扫了一圈,捕捉到角落里一个久违的身影。
  云鹤被一个朝官缠住,那人殷切求医问诊,两人絮絮叨叨,最终,云鹤承诺喜宴结束便登门看诊,那人才喜滋滋道谢离去。他素来不善应酬,略显疲惫地回身,却见庄蝶依站在身前,瞳眸先是一愣,然后欣喜地笑了。
  “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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