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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蝶飞-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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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茜面色微变:“是她。”当初,她因误采君影草,差点被叶子辰杖杀,起源便是这个女子。这个女子倾城之貌,灵动之姿,可她见了,却是怪异的涩然感,大约仍旧是介怀的。
  庄蝶依看出了她的心思,缓缓站了起来:“我们回去吧。”
  韩茹不经意扫到了亭中的两人,从妙香的口中得知她们的身份,疾步走了过来,眼见着两人将离开,冲着她们的背影叫道:“皇后娘娘,请留步。”
  庄蝶依绕下亭子,背后的呼唤令她停住了。她悠悠转身,漠然看着她,深邃之中暗含一丝迷惑。
  韩茹举止得宜地施了一礼,乖巧笑道:“韩茹多谢娘娘救命之恩。”她的声音似黄莺出谷,婉转动听,透着一丝丝稚气。
  庄蝶依淡淡道:“韩夫人不必多礼,陛下已经替你谢过了。”
  “陛下对夫人真是实心。”妙香由衷感叹,声音喜悦,眉眼得意,也不知她是无心之言,还是故意挑衅。
  韩茹闻言,漂亮的丹凤眼微微一扬,眼眸晶亮如星,一派般天真烂漫的喜悦。
  庄蝶依挑了挑眉,嫣然一笑,如春风携着细雨,落在人的心田,绵绵凉凉:“是啊,陛下为夫人费尽心思,委实让人动容。”
  这微凉的带着酸意的话,让韩茹的小脸露出惊讶之色,抬头却撞上她的笑颜,一时分不清她的真实想法。她怒了努嘴,不知如何去接这话,好似一个犯错的小孩,无辜而忐忑。
  庄蝶依瞥见她脸上的神色,心中叹息,韩茹真是一个天真敏感又惹人怜惜的少女。
  妙香没想到庄蝶依会笑着附和她,顿觉怏怏无趣,不经意看到抱着一瓶水的彩茜,眸光微转:“皇后娘娘,你们在采集露水?”
  “嗯。”庄蝶依懒懒的应付她,不愿与她多言,“露水要尽快烹煮,我们回去了。”
  “不知皇后娘娘可否赏赐一些?”妙香对着两人的背影,一字字道,“夫人也爱喝荷叶露珠茶,可惜奴婢生性怕水,不敢靠近莲池。”
  韩茹怪异地看了她一眼,她明明不喜欢喝荷露茶,但是也没有戳破妙香的谎言。
  彩茜没来由一阵恼火,愤然欲发作,却被庄蝶依拉住了手臂。
  庄蝶依头也不回,冷冷道:“你若是没有能耐伺候韩夫人,大可言语一声,芳茹殿的侍女可不止你一人。”
  “娘娘,妙香无心,您不要与她计较。”韩茹急切道,她懂宫中礼仪,别说皇后有权处置妙香,便是她这个夫人,皇后也是有权处置的。只不过,叶子辰偏宠她,一般人不会惹她。
  庄蝶依也不再逗留,与彩茜一道离去。
  待她们走远了,韩茹才板起脸责怪妙香:“你今日怎么回事?言语如此莽撞,争锋相对。”从她进宫开始,妙香就一直伴着她,她们名为主仆,却形同姐妹。妙香是个机灵贴心的侍女,平素不会这样犀利,今日这般,却让她十分意外。
  妙香因着庄蝶依的话隐隐压着怒意,又听着主子的数落,委屈道:“奴婢还不是为了夫人。”她之所以如此嚣张,敢与庄蝶依争锋,不过是仗着自家主子的恩宠。陛下对韩茹几乎有求必应,而韩茹又事事由着她。
  “为我?”韩茹的小脸一皱,疑惑不解。
  “夫人难道不知,陛下近来甚是宠爱皇后?”韩茹反问她,见她脸色沉静,继续道,“奴婢怕日子久了,夫人会吃亏。”
  韩茹心中波澜起伏,面上却一片淡定,嘴硬道:“怎么会呢?”
  “怎么不会?”妙香怒其不争,搬弄起是非,“奴婢不过是问她讨要一些露珠而已,她便说我没有能耐侍候夫人,心胸度量如此狭小,日后岂能容得下夫人?”
  韩茹脸色变了变,想起庄蝶依那张淡定无波的面容,没来由一阵心慌。她摇摇头,好似自我安慰道:“有辰哥哥在,没事的。”虽然她是皇后,统领后宫,但是叶子辰才是真正的主人。很早以前,他便许了她一世安然。
  “正是为了陛下,夫人才需要尽早筹谋。”妙香继续劝她,“以前,陛下只会来芳茹殿,可自从她来了,陛下常去雪兰殿了。夫人,难道没有发现这些变化吗?”
  韩茹的眼眸黯淡了下来:“可是,我又能如何?”叶子辰爱去哪里,是他的自由。
  妙香见韩茹被说动,微微靠近她,附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
  韩茹听后,见鬼似的看着她,拉开与她的距离,气恼道:“你,你怎可如此害人?”
  妙香未料到她反应如此大,只能再次劝她:“夫人,奴婢这法子。。。。。。”
  韩茹摇头,不同意她的做法:“不行,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岂能恩将仇报?”
  “她哪里是救夫人?”妙香继续道,“当初她的侍女彩茜折了救夫人的药,导致陛下大怒。她为了救她的侍女,不得已才出手救了您。”
  韩茹仍旧摇着头,转身回芳茹殿。
  另一边,庄蝶依回了雪兰殿,吩咐彩茜去煮茶。可半晌,彩茜依然杵在那里,嘟着嘴,怏怏不悦。庄蝶依心中了然,却也不说破,只留她一人郁闷。
  良久,彩茜终于按捺不住,重重将露珠放在桌上:“公主,为何不教训教训那个厚颜无耻的丫头?”
  庄蝶依失笑:“我不是教训过了吗?”
  “那哪里算是教训?应该让奴婢上去掌嘴,或者拉去杖责。”彩茜气愤道。
  “何必呢?不过是几句话而已,不痛不痒。”庄蝶依不处置妙香,不过是给叶子辰面子,毕竟是他心尖上女子的侍女。
  不过,她的宽纵,仅此一次。
  彩茜赞成庄蝶依的不退让,不过又心生狐疑,公主向来不在意这些外物,总是轻易就赏了人,怎么今日却一反常态,不肯分一些露珠给她们?
  “你想问我,为何不给她们一些露珠水?”庄蝶依看穿她的心思,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闪了闪,“妙香心机太深,我实在无法信她。若是给了她露珠,韩茹吃了有个好歹,那罪责都在我们这里了。”
  彩茜脸色突变,公主果然想得深远,可她又担忧起来:“但是不给她们,韩夫人不会与公主心生芥蒂吗?”
  “你这单纯的脑子,今日怎么会想到这些?”庄蝶依笑她,却不等她反驳就慢慢解释,“若韩茹良善,念着我救过她,必然不会与我计较。我又何必担心与她心生芥蒂?若她不够良善,迟早会因陛下而针对我。我又何必在乎与她心生芥蒂?”
  “韩夫人应当不会计较,刚刚她还诚心谢公主来着。”
  “是吗?”庄蝶依微微一笑,轻飘飘道,“若她真有诚意,早该登门道谢,而不是这般偶遇,拉着我道谢。”不过,韩茹的天真单纯倒不像装的,可惜她宽纵袒护身边的妙香,久而久之,恐怕会受其影响。
  “公主是说。。。。。。”彩茜刚刚舒展的眉又紧了起来。
  庄蝶依拿起桌案上的露水,塞到她怀中:“好了,煮茶去。”见她乖乖去煮茶,她才转身走向庭院。

☆、第十二章 品茶

  庭院中,晨曦徐徐,树影婆娑。
  庄蝶依站在庭院一侧,静静看着尹姿练剑,时而跃起如风,时而低旋如燕。
  尹姿执剑挥舞,似风扫落叶,惊醒一地萋萋芳草,似浪逐飞鸟,引出一阵高亢鹤鸣。良久,她一个收势,剑回剑鞘,今日的剑练好了。她立在那里,目光淡淡投向庄蝶依。
  庄蝶依走向她,伸出右手问她要剑:“我要练剑。”
  尹姿面色微惊,简短说明了利害关系:“你会暴露。”
  庄蝶依摇摇头,淡淡又坚定道:“最好的隐藏是主动暴露。”上次花草村归来遇刺,她便险些使出了剑招,幸好克制住了。不过,有些东西你会了便是会了,平时隐藏的再好,情急之下也会暴露出来,所以思前想后,她决定主动暴露。
  尹姿知她性子,拦不住便不拦了,抬手将剑压在了她的手心。
  庄蝶依走到庭院中心,缓缓抽出长剑,冷冽的剑光反射到她的脸上,更添一分冷凝。长剑如水,气势如渊。在这片晨曦里,她的身姿缓缓动了。
  她运不了内力,使不出凌厉的剑气,也飞不动轻灵的身姿。与其说她在练剑,却不如说她在舞剑。她的身姿轻盈柔软,似细雨梨花,落尽白雪,似风中蝴蝶,嬉戏流连。白衣翻飞,腰随剑扭,一道银光落定,她停了下来,青剑直指殿门口那人。
  叶子辰刚踏进雪兰殿,见她在舞剑,静静立在那里,目光随着她的身姿移动。忽然,她的剑锋一转,直直向他而来。他依然没有动,甚至眼眸都没有眨,反而是他身后的何泉,惊愕张大嘴,额前冷汗澄澄。
  庄蝶依缓缓松了手,正准备收剑,可叶子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了她的身后。
  她的手被他的掌包裹着,紧紧握住剑柄,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依稀能听见他沉稳的心跳,他的脸贴着她的脖颈,温热的气息吹佛出阵阵酥麻感,他引着她飞旋练剑,一轮新剑招被两人使了出来。
  庄蝶依一阵晕眩,不知使了几招,也不知如何使的。终于停顿了下来,她偏头去看他,四目相对,流光缓缓滑过,她微微一笑,扫兴道:“我累了。”
  叶子辰手上一松:“你今日怎么练起剑来了?”
  庄蝶依将剑丢给尹姿:“上次遇刺,我便想着让尹姿教我。”剑招攻击力不大,却有一般的自保之力,不至于拖累别人。
  “你这手法纯熟,倒不像新学的。”叶子辰状似无意道。
  庄蝶依沉默片刻,狡黠一笑:“陛下何不夸我悟性高?”
  叶子辰敛眉笑了笑:“该是如此。”
  两人走进殿内,彩茜煮好茶端了上来,幽幽的清香溢了出来。
  叶子辰端起茶杯,棕黄色的茶汤中稀疏浮着几片茶叶,放在鼻尖轻嗅,馥郁的清香沁满鼻腔。他品了一口,舌尖淡淡的清甜,清而不腻,若隐若现的荷叶之气刺激着味蕾,不免问道:“你这茶怎么有荷香?”
  “荷露茶。”庄蝶依轻呷了一口,缓缓道,“《茶经》中曾言烹茶之水,山水上,江水下,井水次。不过南朝人却从不用井水煮茶,天水为上,泉水次之,再者便是江河水了。”
  叶子辰思维灵敏,顷刻反应过来:“这算是天水?”
  庄蝶依点点头:“天水之中露水最佳,其次便是雪水和雨水。”
  叶子辰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微微晃了晃茶杯:“如此说来,百花皆有露,皆可煮茶。”
  “可不是,露水难采,偏偏有人想不劳而获。”彩茜在一旁嘀咕。
  说是嘀咕,这声音可不小,庄蝶依听到了,冷斥道:“彩茜!”
  叶子辰疑惑:“谁想不劳而获?”
  “世间之大,自然有人想不劳而获。”庄蝶依含糊答道,并不想扯出妙香之事。
  “嗯?”叶子辰放下茶杯,好奇心泛滥,语气也凌厉了一分,“彩茜,你说。”
  彩茜瞥了庄蝶依一眼,断断续续说了清晨之事。
  叶子辰听罢,失笑:“妙香这丫头心思太多,摆明与你们为难,茹儿何曾爱喝荷露茶了。”他言语轻松,并无任何怪罪之意,果然是宠着韩茹,便连着她的丫环也放纵了。
  庄蝶依只是淡淡一笑,彩茜的脸色却暗了,陛下摆明偏宠韩茹,她咬唇跪地:“请陛下为皇后做主。妙香一个丫环竟敢顶撞皇后,日后还有谁会敬着皇后?”她向来称庄蝶依公主,此刻却故意称她皇后。
  “如此严重?”叶子辰似笑非笑看着庄蝶依。
  庄蝶依凉凉道:“彩茜,不过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何必较真?我们自南朝而来,当承住一国的气度。何况,我岂是好欺负之人,想想冯婉言,若真是惹了我,自然该有苦果吃。”庄蝶依这话明着训彩茜,暗着说给叶子辰听,表达她自有和亲公主的气度,却也不是任人欺凌的主,若是惹急了,她也不会善罢甘休。
  叶子辰明白她话中深意,不肯定也不反驳,执起茶杯,若有所思:“茶道,人道,清者自清,浊自沉香。”
  “陛下也知茶道?”这下子,庄蝶依疑惑了,北朝人饮茶不讲究,竟然也知茶道。
  叶子辰笑意深了深:“不过是书中所云,倒要让你解惑了。”
  庄蝶依淡淡道:“道由心悟,每个人的感受都不同。不过,静心品茶,修身养性,暂忘人世烦忧,心境空明归真,这种感受不错。”
  两人品着茶,论着茶道。凌王府内,也有两人在饮茶。
  李城端着一杯茶,扭捏着扯东扯西,却一直开不了口,眼看着手中的茶由热转温,渐渐凉了。他心一横,撇开了这张老脸:“凌王,下官此来,是为了小女的婚事。”
  叶子寒穿着一袭暗棕色长袍,面容冷硬俊美,眼眸似无波古井。闻言,他握着茶杯的手定住,抬眸看他:“婚事?”他的声音低沉有力,似经霜的雪,带着冷锐之气。
  李城为官多年,善揣度人心,听着他这似冰似雪的口气,便知希望渺茫。可既然来了,总要尽力而为,他讪讪一笑:“下官有女李月彤,仰慕凌王风姿,不知凌王。。。。。。”
  “李御史,此事休要再提了。”叶子寒冷声打断他,神色有些不耐。
  李城见他似有不悦,当下也不敢再提,谦卑地起身告辞了。
  叶子寒握着茶杯,茶叶浮浮沉沉,心思晃晃悠悠,仿若回到了三年前。
  那时,他尚未封王,是冷峻好武的五皇子。四皇兄叶子辰尚未登基,二皇兄叶子祥是北朝君王。
  那年,青州盗匪猖獗,民不聊生。他奉叶子祥之命,前往青州剿匪。
  到了境地,他得知那群盗匪并非山野莽夫,不乏有识之人。敌方情况不明,他决定夜探匪巢。这一去,果然有所收获,他洞悉了敌方的部署。四处查探之后,他正准备离去,却意外撞上了另一个黑衣人。
  那人敌我不明,挥拳而来,他也毫不客气,迎面对上,一时之间却难分胜负。动静之大,惊动了巡哨的匪徒。
  两人对视一眼,也不再酣战,各自撤离。可那人才走出一步就单膝跪地,手抚胸口,黑巾下的面容似乎在隐忍极大的痛苦。眼看着匪徒往此地而来,他一手扶起那人,提起轻功离去。
  两人逃离匪窝,却发现匪徒堵住了下山之路,无奈只得藏在山林之中。那人受了伤,倚靠着一棵树坐下,扯下面巾,吞了一颗药丸。那时,他才知晓,原来那人竟然是一个女子。
  她有一张精致白皙的脸,因伤痛越发苍白,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睑,看不清她的表情。她觉察到他的目光,缓缓睁开眼,如冰雪般冷然地目光看着他:“谢谢。”她的声音似寒冬里的风,刮过他的心尖。
  这番冷意让叶子寒微微一颤,她的冷与他的冷是不同的。他的冷不爱言辞,拒人千里之外,带着天生的高贵与骄傲。而她的冷淡漠疏离,不染烟火之气,好像雪地里开出的冰花。
  她从黑色的袖袍中掏出一块墨色石头,形若蝴蝶。她一瞬不瞬盯着,目光沉痛于回忆之中,良久,她紧紧握成了拳,缓缓闭上眼。
  叶子寒并没有询问,每个人总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往事。
  那一夜,他与她待在一处。他得知她的名字叫明月,而他也告诉他的名字叫寒风。
  风与月,皆是美丽的事物,带着一丝莫名的联系。
  隔了一日,他们与盗匪迎面撞上,一场战斗避无可避。所幸两人武艺高强,背靠背而战,防卫牢固。一波暗箭袭来,她的发巾被击落,散乱了一头飘逸的发,那般风姿竟然让他微微愣了神。
  又一支暗箭朝他而来,她斩落于他身前,无意中救了他一次,如清风般的声音飘落他的心头:还你的。
  昨夜,他救了她,今日,她还了他。
  酣战了许久,他不慎中了一箭,再也不恋战,与她闪身躲避,可匪徒穷追不舍。她握着那块石蝴蝶,起身要去引开他们,可是他却拉住了她,这种事应该他去。她冷着一张脸,沉静如雪,迅速点住了他的穴道,沉着淡定道:“借外衫一用。”她利落脱下了他的外衫,然后,闪身离去。
  穴道解开之后,他去寻她,却隐约从匪徒口中得知,她与他双双掉落了悬崖。他不信她那样强悍一个人会这样落崖而死。
  他趁着匪徒防守松懈,踏着夜色下山,领着将士攻破了匪徒的巢穴。
  他派人去山崖底下寻她,却找到了他那件染血的衣袍,可一连数日,却并无她的踪迹。她再次用他的外袍救了他一命,可是,她却好似人间蒸发,再也寻不到踪影。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叶子寒握着茶杯的手越发紧了,指尖泛白,钝痛之感蔓延开来:明月,我还欠着你一命,如今,我又该如何还了你?

☆、第十三章 云池

  叶子寒心情沉郁,独自一人上了街。时值正午,幽都街上行人稀少,偶尔能见到一两个人行走。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进了一家胭脂铺。他紧随而上,试探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在紧张又期待中,那女子转身,露出一张令他失望的脸。他认错了人,连连表达了歉意,又瞥了一眼花样繁多的胭脂,自嘲一笑,她那样英气的女子,怎会来这种地方?
  他走出了胭脂铺,意外看见一个熟人,莫青山的心腹将军孙彪,只见他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对面的酒楼。孙彪性子粗野,爱酗酒,这本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可是,他身后竟然尾随了一个灰衣男子。
  此人是敌是友?叶子寒眯了眯眼,也踏进了对面的酒楼。
  这酒楼与风味楼那等高雅之所不同,布置简单,往来之人大多是平民,用膳喝酒不讲究,肉是大肉,酒要大碗,这番特性倒是很符合豪爽的孙彪。楼中九成是汉子,撸着袖子,抬腿而坐,还有个别酒桌扯着嗓子行酒令。
  叶子寒从小生在宫廷,接受礼仪教养,所幸前几年在军中历练,养成不拘小节的性子,不排斥这番景况,寻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他这番优雅举止,与整个楼的气氛格格不入,若是孙彪留心,定能发现他的存在,可惜孙彪大口喝着酒,并未在意楼中之人。
  孙彪并不是独自一人,他的对面坐着一个汉子,听他俩熟稔的模样和带口音的言谈,应是他的同乡。而刚刚尾随他的灰衣男子也坐在楼中一处,点了两盘小菜,一壶春酒。这灰衣男子甚是敏锐,叶子寒不过多看了他一眼,他就投来了探究的目光。
  叶子寒不动声色别开眼,装作低头吃菜。一顿饭吃得莫名其妙,本以为会发生一些事,可临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个灰衣男子虽然跟踪孙彪,却好像并无恶意。叶子寒正准备结账离去,可孙彪一声大喝,吸引了他的目光,也吸引了整个楼中人的目光。
  “站住。”孙彪的声音嘶哑迷糊,似乎醉了。
  原来,两人酒酣离去,他的同乡站起来之际,却被另一个要离开的青衣大汉撞倒了。几人都喝了酒,神志有些迷糊,这原是意外,可孙彪却不是息事宁人的主儿。
  “给我这兄弟赔礼道歉。”孙彪压抑着怒气,语气不善。
  青衣大汉也不是一般平民,身后跟着两个小弟,被人如此呵斥脸面尽失,醉熏熏地怒道:“是他撞到了小爷。”
  孙彪拎起青衣大汉的衣领,挥手就是一拳,将那人打到在地。两个小弟见状,挥拳朝着孙彪而来,可惜孙彪武艺不凡,那两人根本不是对手。此刻,青衣大汉爬了起来,加入了战局。孙彪一挑三,游刃有余,而他那个同乡醉眼朦胧地爬起来,不知发生了何事。
  叶子寒正在考虑要不要出手,余光瞥见那个灰衣男子偷偷溜出了酒楼,他目光一凌,追了上去。至街角,叶子寒眼看就要追上他,却被他一个反身偷袭,交了几招却消失不见了。
  当他再次回到酒楼,却是人去楼空,从掌柜处得知,孙彪将人打趴在地,闹事者都被幽都人的人带走了。这个新任的幽都令石适,年仅二十多岁,刚正固执,初生牛犊不怕虎,原是鲁州令,被叶子辰新调来幽都。孙彪犯在他手中,怕是不妙了。
  正如叶子寒所料,石适并未给莫氏一党喘息机会,径自将人押入了大牢,而他急匆匆进宫禀告了。他行事果决,刚正不阿,却不是蠢笨之人,此事涉及莫氏一党,非他一人能抗,要上达天听。
  天气渐热,宫中的树上有了一两声蝉鸣,内侍怕这鼓噪声饶了贵人清静,举着网罩捕捉。御书房,细碎的光线从窗外透进来,木雕书架上的书籍摆放得十分整齐。桌案前沿,几支毛笔,一块砚台,几本书依次摆放着。
  叶子辰坐在书案旁边,专心致志翻着一本书,看到精妙处沾点墨水标注,搁笔之时,不经意看到旁边的一堆奏章。他随手拿起一份奏章,阅完之后,朱笔迟迟没有落下。
  何泉禀告:“陛下,幽都令石适求见。”
  “宣。”叶子辰的朱笔终于落下,缓缓写着字。
  石适行礼之后,直接道明了来意:“陛下,孙彪醉酒,将人打得重伤不起。”
  叶子辰搁笔笑道,语带揶揄:“石卿向来刚正,连朕都敢教训,区区小事又有何难?”
  当年,叶子辰尚未登基,随兄长前往鲁州巡视,沿途遇到皇家果林,桃子正熟。他一时兴起,未及通报,独自爬上了桃树摘桃子。那时,石适尚奉了鲁州令之命看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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