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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赦皇妃:夺情冷魅帝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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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桌上已经空了的药碗,楚寒倒是真心佩服,他自己调配自己熬的药自己清楚,这药着实苦得难以下咽,即使男人,也很少能这么面不改色地喝下去,又想起昨日她给自己处理伤口的狠劲,心里震动,暗暗敬服。
  把药箱放到桌子上打开,楚寒道:“我是大夫,眼里只有伤患病人,男人或女子在我眼里是一样的,但毕竟男女有别……如果你介意的话,呃,如果你不介意,我就帮你换药了。”
  苏末淡淡睨了他一眼,“解释那么一大堆做什么?换个药而已,还能吃了我不成?”
  楚寒一噎,无言以对。这女子,真是古往今来,绝对罕见的一个。
  苏末却是话峰一转,“不过,换药我自己可以,你把伤药留下就行了。”
  楚寒也不勉强,主子感兴趣的女子,他自然能避则避,“月萧奉主子之令调了两名侍女过来,你如果有什么事,吩咐她们去做就好了。”说着唤了一声,自门外走进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一着黄衫,一着绿衣,年龄都在十五六岁上下,“这二人听说极为聪明懂事,是月萧平日里最看重的两个丫头,暂时,就由她们先伺候你的生活起居。”
  见苏末淡淡看过来,两人忙上前福身请安,“奴婢见过小姐。”
  苏末看着二人,“不必多礼。”
  “谢小姐。”
  楚寒拎起药箱,“你的身体暂时不宜吃油腻,刚服了药也别再喝茶,等会厨房会做一些清淡的食物,这二人知道厨房在哪儿,记得半个时辰之后再进食,我先走了。”
  苏末淡淡颔首,待他离开,转头看向面前姿色不俗的两个丫头,“你们叫什么名字?”
  “奴婢梅韵。”
  “奴婢雪帘。”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梅韵,雪帘……唔,好名字。”苏末淡淡一笑,柔和了清冷,刹那间的绝色芳华几乎看呆了两人。
  雪帘性格较为活泼,甜美的鹅蛋脸两边嵌着浅浅的酒窝,微微一笑,连星辰都为之失色,水眸蕴含点点光彩,“小姐不但人美,还是个才女呢。”
  才女?
  苏末失笑,这辈子还没人夸过她是才女,身为苏家最强且是唯一的继承人,她没时间把精力浪费在学校里,即使勉强读完大学也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不想让她太过失望而已。
  想起母亲,心底不免又是一阵失落,这辈子应该是再也见不到那个永远娴静淡漠的母亲了。
  即使从来不曾亲近过,也永远是,血浓于水啊。
  “几点了?”话问出口,抬头望见两人疑惑的神情,才察觉不对,“我是说,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已经过午时了,小姐。”梅韵柔柔一笑,嗓音低柔婉转,恭敬问询,“小姐已经睡了整整一天了,肚子肯定饿了,不过楚公子吩咐半个时辰后才可以用膳,要不,婢子先服侍小姐沐浴可好?”
  再好不过,苏末点了点头。
  因肩膀受伤不能沾水,即使沐浴苏末也只能将胳膊搭在浴桶边缘,心里又隐隐叹了口气。
  虽浴桶够大,花瓣够香,面前的屏风够美,但苏末还是忍不住怀念自己那豪华的浴室,每每在外面忙得太晚太累,总是喜欢把蓬蓬头的水开到最大,任那强烈的水流冲走满身的疲惫和血腥。有时,也会在放满热水的浴池里泡上一个小时,享受难得的宁静。
  二十一世纪,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静静趴在浴桶边缘,心思渐渐沉淀下来。不管是出于巧合还是天意,她总归是到了这里,而想要在这里生存下去,对周围所处的环境一无所知是绝对不行的。
  问的多了,会引来怀疑,很麻烦。
  “梅,这里可以找到史书吗?”
  梅韵手里拿着洁白浴纱,动作轻柔地替苏末净拭后背,恭敬回道:“隔壁有个小书房,婢子叫帘儿去找找看,如果没有,就要问月公子了。”顿了一下,随即解释,“不得几位公子的命令,奴婢不敢随便进入主院。”
  苏末点点头,没在说什么。
  沐浴完,在屏风后擦干净身子,恰巧雪帘推门进来。
  “小姐,奴婢在隔壁找到了一本史书,还有一些名人杂记。”
  “嗯,书先放着,你把桌上的纱布和药一起拿进来给我。”
  “是。”
  拆了旧的纱布,用湿巾轻轻擦拭了伤口周围的血迹,重新上了药,也不管两人因看到可怖的伤口而发白的脸色,拿起新的纱布从肩处到腋下熟练的缠绕几圈,朝梅韵道:“帮我打个结。”
  “是。”
  包扎完,梅韵拿起放在旁边的一套新的衣服,服侍苏末穿起。
  “今天几月几号了?”苏末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粉色肚兜,眉头一皱,却什么也没说。
  算了,难不成还要求这落后了几千年的古代有文胸这个东西吗。
  再看看梅韵手里拿着的这套淡紫色薄纱衣裙,即使对古代的东西不识货,也知道这件衣服绝对价值不菲。
  梅韵伺候她穿戴完毕,拿起毛巾替她擦拭着一头及肩的湿发。闻她问话,虽不解,仍恭敬答道:“回小姐,是二月二十。”
  “你们之前是在哪里伺候的?”
  “奴婢跟雪帘是雪月山庄的侍女,昨晚跟着月公子来这里的,月公子说以后小姐就是我们的主子,奴婢二人只要安心伺候小姐就好,其他的不用多管。”想起公子,忍不住心头一阵黯然,想不通公子为何突然让她们离开山庄,是终于对她们厌烦了,还是她们其实真的只是可有可无?
  终于打理得轻轻爽爽了,苏末满足的叹了口气,也不再多问,即使梅韵黯然的眼神她已收入眼底,不过她一向不喜欢干涉别人的私事。穿过屏风,看着雪帘细致地将一盘盘清淡却足够精美的膳食摆放在桌上,苏末在心里暗叹一声,古人真是奢侈。
  拂身落坐,顺道招呼两人:“坐下来一起吃吧。”
  两人忙敛了笑容,恭敬福身,“奴婢不敢。”
  “坐下吧。”苏末重复,“这些东西,我一个人吃不完。”
  若是以往在霁月山庄,二人必不会如此拘谨,公子疼宠,待她们极好,尊卑关系并不会看得太重,逢年过节与公子同桌共膳也很正常,然而这里毕竟不是山庄,她们不敢放肆,出了差错,公子必定受到连累。
  两人俏脸微白,小心跪下,“求小姐恕罪,奴婢真的不敢,被几位公子知道了,奴婢死路一条。”
  苏末神色微微一冷,转头俯视跪地的两人,唇边笑容已消失不见,浑身散发冰冷的寒气,“看在本小姐欢喜你们的份上,现在给你们两条路选,一是坐下来吃饭,二是立马滚出去,不要让我再听到多余一个字的废话!”
  两人同时一震,即使她们并不同于一般的姑娘胆小怕事,在这样慑人的气势下,仍惧得微微发颤,犹豫了片刻,终是不敢再违抗,乖乖站起身去桌边坐了下来。
  苏末这才缓了脸色,淡淡道:“我不管你们以前是怎样的规矩,但以后,若想待在我身边,只须做到两个字,听话。不管我说了什么,不管我的要求是怎样无理,你们必须做到。否则,就给我哪里来的再回到哪里去。”
  二人微微一怔,忙低声道:“是,小姐。奴婢们以后会听话。”
  苏末声音一缓,又道:“放心,我并不吃人,只要听话,其他的不用太过拘束。”
  两人低低地应了声“是”,便不再说话。
  桌上,两人欲给她布菜,苏末只淡淡道:“我有手有脚,你们管好自己吃饱就可以了。”
  于是,三个人的桌子上,静到只闻用餐的轻微声响,苏末虽饿,但吃得并不快,这是自小到大养成的习惯,对她来说,用餐是一种享受,需慢慢品尝,即使处在最危险的环境,这个习惯也几乎没有改变过。而梅韵雪帘二人,却是有着完全不输大家闺秀的良好教养,举止端庄,细嚼慢咽,虽拘谨,倒也不曾失态。
  用完饭,待她们收拾妥当了,苏末道:“我这里暂时没什么事,你们下去歇着吧,别走得太远就好。”
  有了刚才的教训,梅韵雪帘二人自然不敢再逆她的意,只恭敬地一福身:“是,谢小姐体恤。”顿了顿,梅韵轻声又道:“奴婢就歇在隔壁的小书房内,小姐有什么事要奴婢办,轻唤一声即可。”
  “嗯。”苏末淡淡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拿起放在桌上的书径自翻看起来。

  ☆、10。第10章 救命之恩


                  这是一片对苏末来说完全陌生的未知大陆,广袤的土地上除去三三两两依附强国才能安然生存的附属小国,尚有九大强国并存,以苍月为中心,东面依次是澜国,穆国,东璃,南面是南越,恒国,西面是西比,纳伊,北面则是九罗北域,九国之间形成一副奇异的版图模式,苏末盯着看了半晌,才终于明白那隐隐流露的不对劲之处出自哪里。
  以苍月为参照物,其他八大强国虽东南西北方位明确,然几乎每个国家总有一处不容忽视的地域延伸到相邻国家,不知道是因为经年战争所致,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总之,这样几处不规则的地域延伸,加之周围附属小国和山川湖泊的隔断,却奇异地,在地图上形成一幅太阳系八大行星环绕的模式。之所以犹豫了这么久才领悟,着实是苏末不大敢确定的缘故,毕竟这里是思想封建保守的古代,而不是二十一世纪,不过,即使可能只是一个太过奇异的巧合,苏末仍是暗暗记在了心里。
  苍月国,已建国四百八十年,历经二十一位皇帝。
  在位时间最长的是第十九代宇帝,为帝四十九年,在位期间,国力空前繁荣强盛,经济兵力皆达鼎峰,俨然已成为诸国之首,似有一吞天下之意,却最终因不忍战乱纷飞百姓流离导致良机错失。后两代子孙之中,也再没出现过如此熊才大略的帝王。
  而传至这一代,在位的明帝,仁德有余,却睿智不足,即位已二十一载,前后曾立两后六妃,经过一番后宫勾心斗角大戏,忽略一些上不了台面的美人昭仪什么的,现只余皇后慕容氏,贵妃韩氏和淑妃李氏。
  后宫争斗不休,皇帝的十几个儿子之间却是风平浪静,也不知是手足之情深厚,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总之除了传闻十三年前因病夭折的三皇子外,剩下的十一个儿子三个女儿个个完好,没有出现什么自相残杀的局面。
  苍月与西比之间还隔着一个弱小的黔国,领土虽小,但因掌握着独特的马匹培养技术,与四强国始终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一直以来任几国暗潮汹涌倒也相安无事。
  花了不到一个时辰,苏末大致知道了自己现在所处的这个国家的基本情况,至于其他一些从史书上无法得到的讯息,只能靠自己以后慢慢去了解了。
  走到门口,望了望外面天色,彩霞已染上半边天空,红得似火,照在小院里,层层晕光缭绕,美得让人叹息。
  难怪那许许多多的诗人画家总喜欢对着夕阳作诗作画,想把那瞬间的美丽留住。可美到了极致的东西,却总是无情在指间悄悄流逝,只愿给人们留下一个空想,和一声叹息而已。
  苏末心下自嘲,什么时候,她也有闲空在这边伤悲春秋了。
  缓缓踏出小院,沿着矮矮的石阶走上九曲回廊,脚下慢悠悠地晃着,闲闲观赏着两边风景。却暗自凝神静听,回廊尽头是一处梅园,沁人的幽香掩不住暗中隐藏的气息。虽到现在除了那两个婢女,还没见到一个人影,但数不清多少次自生死边缘绕了一圈的敏锐直觉告诉她,这附近隐于暗中的高手绝对不下十个。
  感觉不到杀意,苏末也就懒得费精神,况且她现下伤还没好,自然不想自找麻烦。
  逛了一圈颇觉无聊,苏末准备回去找那两个丫头聊聊天,毕竟想要了解些事情,目前也只能问她们了。
  “姑娘。”
  苏末转身,看着已行至面前仅三步之遥的青衣男子,“叫我?”
  南云年轻斯文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有礼地一颔首:“在下南云,是主人的侍卫。主人猜姑娘此时该是醒了,命属下来问姑娘是否愿意去一趟校场。”虽没见过,但此时能出现在这里的陌生女子,除了那个让主人感兴趣的苏末,绝对不会再有第二人,所以南云并不担心自己会认错人。
  “校场?”苏末淡淡一挑眉。
  “山庄后院有一快空地,有时主人和几位公子会拿来充当临时校场。”南云解释,“主人说,昨日十四公子就是在那里的池塘里救起姑娘的。”
  苏末点了点头:“带路。”
  后院离东院并不远,出了梅林,行过一处人工湖,再穿过两条长廊就到了。
  路程虽短,苏末却走的心惊,虽然她对机关阵法并不精通,毕竟在二十一世纪靠的是真枪实弹,谁还会无聊到去研究失传已久的阵法,却从南云的表情和行动中,知道这一路上几乎处处都是凶险,一个不小心走错,绝对是死得尸骨不全。
  脚下跟着南云,一步不敢踏错。苏末虽自负,却从来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姑娘,到了。”
  苏末抬眼看去,果然是一大片空地,边缘一面临着翠绿的密密竹林,棵棵绿竹如谦谦君子傲然挺立。一面是绚烂缤纷芳香满溢的桃园,满地桃花飞舞,如火如荼。
  校场中央一处并不太大的池塘,池水清澈见底,波光粼粼。苏末淡然一瞥,觉得池塘只是普通的池塘,并无特别之处。自己会莫名其妙来到这里,绝对不是因为这池塘的关系。
  竹林处一座小巧精致的凉亭里,此时有两人正在下棋。
  苏末只看了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一个正是昨日出现在自己房间里问了自己名字的男子。如此出色的容貌,浑身上下怎么也遮掩不住的尊贵气势,让人想忘也忘不了。
  另一个男子,苏末只稍微有点印象,毕竟她虽有一点点过目不忘的本事,但昨日实在累极也没大注意看,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是昨日尾随在后面的两名男子中的一人。
  苏末走过去寻了个地方坐下,既不会离得太近打扰两人,又不会太远显得无礼。
  下棋,她不懂,更不喜欢不懂装懂。不过,美好的事物总是让人欢喜的,不管是周围清幽雅气的风景,还是眼前这两名男子下棋时无声的宁静,都叫人打心底舒服。
  瞥见一旁石桌上的茶壶,苏末给自己倒了杯茶,漫不经心地打量周围。校场上一白衣男子在练射箭,男子容颜俊秀,完美风度如玉君子。
  拉弓,对准,射靶。
  弯腰拾箭,再拉弓,对准,射靶。
  如此反复,没有停歇。
  苏末微微眯眼,男子箭法显然是极好的,那修长挺拔的身段,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即使是拉弓这样费力气的训练,在他做来也是极为优美养眼的。
  只是,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男子显然已经是疲惫不堪,弯腰抬手间,隐藏不住动作的僵滞,身子似乎在微微颤抖。俊秀容颜白得吓人,额上汗水涔涔,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嗖…
  又一支箭射中箭靶。
  苏末清楚瞧清那男子双手已布满大大小小的水泡,红肿不堪,有的水泡在已经在不断摩擦下严重破损,双手掌心看起来惨不忍睹。
  以前没日没夜的枪法训练,苏末清楚知道这水泡有多痛,何况是这么严重的一大片。
  这哪里是在练箭,这根本就是自虐。
  “主子,萧已经拉了一天的弓了。”拈白子的舒桐低声开口,“一千支箭,还剩一百三十七支。他已经快支撑不住。”八百多次射靶,次次命中红心,只是,铁打的身子也禁不住这么长时间不间断的拉弓射箭。
  甚至,一整天滴水未沾。
  “你想说什么?替他求情?”苍昊笑得慵懒,手下毫不留情的吃掉对方一子,淡淡发问。
  “舒桐不敢。”黑子小心为营,仍挡不住白子运筹帷幄,步步紧逼,败迹已露,舒桐干脆认输,“主子的棋艺,舒桐望尘莫及,纵使再过十年,桐也难是主子对手。”
  苍昊睨他一眼,冷冷道:“奉承话少说些,本王不喜。若定下心尽全力,纵然难全胜,也必不致输得这么惨。别以为本王不知你心里在想些什么。”连输七盘,真是好样的。
  舒桐起身,走到一旁掀衣跪下:“主子恕罪,舒桐只是不解。”
  不解萧掌管着霁月山庄旗下所有的经济大权,能力卓绝不说,平日行事作风几近完美,几乎挑不出丝毫差错,跟在主子身边也是事事尽责,谦恭温顺,毫无逾矩之处,为何主子对萧总是如此严苛。
  听见两人对话,苏末微侧首,却听苍昊道:“月萧的事,你无需管。做好自己的份内事就好。”
  “主子。”舒桐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打断,“再多嘴,莫不是想尝尝军棍的滋味?”
  舒桐一怔,微微苦笑:“主子若有令,属下莫敢不从。只是这两日要从墨手里接过兵权,操练六万精骑,舒桐若带伤上阵,莫不是叫众将士笑话,失了威严。”
  “既怕丢脸,就给本王闭嘴。”冷冷斥了一句,又道:“还不起来,要本王扶你?”
  无奈,舒桐起身立于一旁,不敢再多言,只是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往校场一隅瞥去,隐含担忧。
  原来正在射箭的男子叫月萧,似乎正在受罚,而这个想求情却偏偏不敢的男子叫舒桐,见他们已结束了下棋,苏末这才走近,向舒桐淡淡颔首,在桌边拂衣落座。
  苍昊修眉一挑,看着她及背的秀发扎成马尾,在夕阳下隐约可见栗色光泽:“苏姑娘身子好些了?”
  苏末点头,神情自若,未有丝毫拘束,“睡了一觉,精神恢复不少。”
  “伤势如何了?”
  “无碍。”苏末答,略抬头看他:“救命之恩,以后三倍报之。”理所当然的语气,讲来轻松至极。
  “救姑娘的,并非在下。”
  苏末点头,表情依旧平平淡淡:“是你的属下,有什么区别吗?若你不允,他们谁敢救,就算救了,也大可放我自生自灭。”平淡的语气,仿佛谈论的只是天气,而不是自己的生命。
  听不出感激,又确实是在感激。
  “既如此,姑娘以身相许如何?”苍昊笑得眉眼弯弯,风华绝代,“你们女子不是皆喜欢挂在嘴边的一句什么吗,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当以身相许。”
  闻言,苏末略一扬眉,眉宇间不经意的傲然绽放,光彩逼人:“你既说了,无以为报,才以身相许。本姑娘可以回报的地方有千万万,无需以身相报。”
  旁边目光片刻不离校场的舒桐,此时诧异的转过头,别说主子从来没对什么女子表现出兴趣,单就这女子毫不犹豫的拒绝,就够叫他惊讶了。先不论身份地位权势,主子本身的仪表容貌,已叫世间女子大多为之倾倒,例外的至今尚未出现……不,刚刚出现了第一个,奇葩。
  苏末才不管他心里什么想法,续道:“如果你想杀一个人,我可以让他死得悄无生息;如果你要造反,我可以帮你训练一支最精锐的部队;如果你想灭掉一个国家,我可以制造出杀伤力最强的武器。”作为亚洲最大军火商的继承人,没有什么事是可以难得住她的。
  瞠目结舌,舒桐此时的表情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
  这个女子,是在开玩笑吧。
  杀人,造反,灭国,这些血腥的词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跟吃豆腐一样简单?
  苍昊闻言低低笑开,神色愈发愉悦:“杀人嘛,本王多的是高手可以效劳;造反,本王不需要;至于你说的,杀伤力最强的兵器,若不属于这个时代所有,本王同样不感兴趣。”
  苏末一凛,惊于他深不可测的心思,和敏锐到可怕的洞察力,居然隐约猜到她不属于这个世界。
  换作其他人,即使她说出口只怕也会被当作妖言惑众,他居然敢并且如此大胆的猜测,甚至隐隐可以确定。这个男人,虽只见了两次面,苏末却完全领教了他的可怕,默然点头,没在说话。
  转眼一瞥校场上,月萧身躯摇摇欲坠,全身颤抖得厉害,一支箭颤颤射出,于中途无力落地,舒桐急声惊呼:“主子!”
  苏末只觉眼前一花,白色身影以流星之速急射出去,及时接住已然力竭堪堪倒地的月萧,然后拦腰抱起,朝后来赶至的舒桐道:“传令楚寒。”
  舒桐眸中掩不住忧色,却悄悄舒了口气,微一躬身,“是。”瞬间飞身而去。
  苏末眉头微皱,心下暗自思索,古代的轻功实在太快了,即使使尽全力,恐怕她也难有这样速度。
  “苏姑娘。”
  苏末站起身,淡淡道:“南侍卫。”
  南云有礼地拱手:“主人说请姑娘今晚去东院用膳。”
  “东院?”苏末扬眉。
  “东院是主人居住的院落。”南云解释。
  苏末突然想起一事,“南公子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姑娘请讲。”
  苏末从袖中掏下午无事时作的图纸:“我需要一个巧匠,帮我打造出图上的东西。”
  南云接过看了一眼,没看出什么名堂,却道:“姑娘的吩咐,南云尽量办到。”
  “如此,便谢了。“苏末自然道谢,“银子,就先借你家主人的吧,同救命之恩一起,改日再还。“语气竟没有丝毫扭捏,也听不出借钱的难为情。
  南云微微一笑:“姑娘客气了。”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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