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毁我童年-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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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爱的心扉，再不会为你以外的人开启。”
　　“你若飘到天之涯，请带上我以求得终生比翼。”
　　“你若落在海之角，请埋下我以等待穴中连理。”
　　“假如你来我坟前，将这……痴情女郎的名字记起……”
　　“你只须……轻轻……呼唤……”
　　“我骸骨的呻…吟……即刻……回答你……”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不久就寂静无声。
　　她死了。
　　阿瑟手中的漆黑长剑重新化为罗盘，中央的黑曜石天眼合死，世界发出心满意足的喟叹。
　　大卫的死讯已经确认，下一步，世界将要选择新神，这座圣殿无疑是非常好的场所。世界的触角从罗盘中探出，悄然接触到阿瑟的手，不等它更紧的缠绕，神鹰似有所觉的一低头，伸手抢过了罗盘。
　　阿瑟对神鹰没有过多的防备，以为他只是对罗盘突然感兴趣。
　　“怎么了？”阿瑟问道。
　　“没什么。”神鹰微微一笑，伸手把阿瑟抱进怀里，“我们赢了。”
　　阿瑟很快就不去想罗盘被拿走的事情了，一停下来，他才觉出自己的疲惫。之前的大战消耗了他大量的心智和体力，急需恢复，最好的方式就是好好的吃一顿，然后睡一觉。
　　以神鹰的体贴，当然也想到了这个。
　　不着痕迹的把罗盘藏进宽大的衣袍里，神鹰眼神转冷。
　　在这件事情上，他不会让世界得偿所愿的。
　　虽说要休息，还不能立刻甩手走人。
　　阿瑟首先派遣萨米基纳等魔王去接山鲁佐德等人，余下的进行战果清算。大卫盘踞此处多年，圣殿作为他给自己安排的落脚点，储藏的宝物令人目不暇接，现在全部属于圣者。
　　“一半留作城池的重建工作，另一半我会赠与这次帮助我的人。”阿瑟有条不紊的决定了大卫遗产的命运，他并不缺少这些财富，养活自己没问题，还不如全送出去图个清静。
　　魔王们面面相觑，擅长撒娇的贝利亚尔被推了出来，双子魔王一起眨动眼睛，娇憨的问道：“王！我们不留下重新建国的财富吗？”
　　“我没有想过重新建国。”阿瑟看着魔王们一双双从期待转为失望的眼睛，忍不住笑了，说出的话却越发流畅，显然已经经过深思熟虑。
　　“所罗门的时代已经过去……”他轻轻叹息，却并没有多少遗憾的意味。
　　日出的万丈光辉里，雪翼的萨米基纳负载山鲁亚尔和山鲁佐德飞来，一夜的惊魂令他们疲惫，却无法遮掩明亮的眼神。阿拉丁到底少年心性，在瓦沙克背上还在向巴德露讲述当时他们在宝库中的经历，巴德露公主含笑倾听，态度柔软。
　　“阿瑟！”阿拉丁从魔王背上跳下来，几步跑到阿瑟面前，“你没事吧？”
　　“没有受伤。”阿瑟回答，“你们可以去后面看看宝库，拿出一部分重建死海之城，剩下的你们就带回去吧。”
　　山鲁佐德皱眉，“我们怎么能要！这理应是您的战利品。”
　　阿瑟只是摇头，他看了一眼瓦沙克，魔王似有所感，几度想要开口，最终还是选择放弃。睿智的魔王露出平和的微笑，他的右手按在左胸膛上，恭恭敬敬的向阿瑟欠身一礼。
　　“如果这是您的意愿。”
　　只有一句话，两人却似乎已经交流了很久，收回目光之后，瓦沙克回归神灯之中。
　　阿瑟捧起瓦沙克寄身的神灯，递给阿拉丁。
　　“你要走的路，与山鲁亚尔不同，我将留下瓦沙克帮助你。”
　　阿拉丁大惊，连连推拒，话都说不利索了。
　　“阿、阿瑟！这……不行的！”
　　“有什么不行的。”神鹰看不过阿拉丁不自信的态度，粗暴的插话，他急着去办正事，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浪费在这里，“与魔王相伴的人子，浪漫行游于大地——新时代的传说将会如此铭记。”
　　阿拉丁怔了一下，最终他一咬牙，接过阿瑟手中的神灯，下意识的温柔摩挲几下。神灯光泽莹润，在他的摩挲下散发出微微的光亮，巴德露被光芒吸引，凑过来观看，两个年轻人凑在一起，眼中充满对神秘世界的好奇。
　　神鹰有些心急，他能感觉到世界在罗盘中蠢蠢欲动，很想挣脱出来的样子，被他一巴掌按住了。知道不能拖延，他命令魔王四散，喜欢自由的就回到原本的地方，希望继续追随所罗门的，就前往考卡索山巅的异树宫。留下两只善飞的魔王把四个人送回去，神鹰宛如火烧羽毛一样带着阿瑟就跑。
　　被甩到神鹰背上的时候，阿瑟还有点蒙，不等他说些什么，神鹰已经猛然升空，发挥不让阿瑟感到难受的最快速度，冲向自己的巢穴。
　　阿瑟：咩咩咩？？？
　　一头雾水的被带到异树宫，阿瑟先是被处处精美绝伦的装潢吸引。异树宫坐落于考卡索山巅，据说这里是神鹰的起源之地，现在已经被建设为一片连绵的宫殿群。其中最精美、最庄严的宫殿坐落于山顶大瀑布之上，巨型瀑布从它脚下倾泻，使得整座宫殿如同腾云驾雾一般，淹没在一片水雾中。
　　落下的水珠溅湿色泽梦幻的植物叶片，金银小鸟拖着比身体长两倍的尾羽，发出仙乐般的鸣叫。神鹰的影子倏忽投下，它们顿时惊慌的停止歌喉，钻进层叠的树叶之间。
　　“它们怕你？”阿瑟拽拽神鹰的羽毛，神鹰委屈的“啾”了一声。
　　只是对天敌的本能敬畏罢了，他可没虐待过这些小东西。
　　神鹰在大瀑布上的宫殿降落，羽毛凋零褪去，重新幻化为人类青年的样子。
　　“怎么这么急？”阿瑟有些疑惑，他看了一眼身后，魔王们根本跟不上神鹰的速度。
　　神鹰从衣袍里掏出了罗盘，世界的意识寄托在上面，整只罗盘抖动得仿佛发疯。
　　“考卡索山是世界掌控力最弱的地方，只有在这里，才能暂时压制它的意志。”神鹰很是忧虑，“王还记得大卫王的身份吗？”
　　“他是……”阿瑟一顿，转瞬就想明白了，“世界这次想选择我吗？”
　　神鹰点头，试探着问了一句，“王想成神吗？”
　　阿瑟瞥他一眼，向罗盘伸出手去，神鹰顿时心里一凉。


第292章　292、天方夜谭（完）
　　结果阿瑟拿过罗盘；　还不等世界意识虚弱的伸出手；　就里三层外三层“啪啪啪”糊上了不知道多少层封印；　末了直接拍在地上；　材料珍贵的广场地面顿时龟裂。
　　“总是遇见这种找死的。”阿瑟冷笑；　头也不抬的对神鹰说；　“拿封条来，把它先封在这里吧。”
　　神鹰：……我的地板！（重点错！）
　　阿瑟才没有在世界内部成神的愿望，别人趋之若鹜的事情；　他根本避之不及。无论是他的事业还是他的战场；　都在世界之外；　无尽的时空才是他的归宿之地；　所以他建造法师塔作为“家”；　大多数时候也会待在塔里面；　而非世界之内。
　　而且……他其实并不可能在世界内部成神。
　　阿瑟看了看自己的手；　魔力在身体里流动运转；　他却感受不到来源和去路。
　　身为魔法师，最重要的就是魔力核心，核心不灭；　魔法不灭，如果还精通亡灵魔法，将核心划入亡灵法师特有的命匣，那么除非在法则层面抹杀，否则法师真的会不死不灭。
　　魔力本源如此重要，阿瑟却一直被与之相关的问题困扰着。
　　——他不知道自己的魔力本源在哪儿。
　　这真是一件悲伤的事！就算他恢复了所有记忆；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魔力本源在哪儿！
　　成神至少要灵魂完整，缺少了魔力本源的阿瑟，不可能彻底融入任何一个世界，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挺让人安心的。
　　安心个鬼！
　　阿瑟面对一大盘切块水果，陷入了深沉的思考。
　　在他没有被龙族的父亲带走之前，他的魔力本源在哪儿来着？
　　如果从那个时候就没有，那么……
　　帝国的皇太子阿瑟，也只是一个注定不可能停留的幻影而已。
　　阿瑟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瞥见一旁的蜂蜜罐子，顿时忘记了一切，开始趁着神鹰不在，拼命往水果上淋蜂蜜！
　　他需要甜的东西帮助思考！没有蜂蜜他要死了！
　　另一边的神鹰动了动头上看不见的阿瑟雷达，暂时放弃去管已经被封印起来的罗盘，他觉得要尽快回去看看，不然阿瑟肯定会做出什么他不想看到的事情。
　　神鹰的预感没有错，他回去的时候，阿瑟已经把最后一点蜂蜜挤进了果盘里。
　　阿瑟：怎么回来了Σ（　°　△°｜｜｜）︴
　　蜂蜜没有了，神鹰重新切了一盘水果给阿瑟，盯着他吃。
　　阿瑟痛不欲生。
　　早知道他就不贪心了！早知道他只挤半罐进去！
　　阿瑟周围萦绕着低气压，他默不作声的吃掉了水果，有点撑。神鹰把盘子收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了一支烟管，递给阿瑟。
　　“这是王的旧物，刚刚找出来，要重新尝试一下吗？”
　　阿瑟瞅了瞅神鹰，他盯人的时候通常很专注，带着试探和估量，显得有几分可爱，多番权衡之下，阿瑟把烟管接过来，指腹摩擦一下，灵魂深处自然而然的浮现一种怀念。
　　这是他熟悉的东西。
　　阿瑟嗅了嗅残留的香料味道，几乎全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还有不少是世间难寻的，只不过大多含有致幻成分，他个人并不提倡。
　　“我现在不喜欢这些东西。”阿瑟皱眉，“任何影响理智的东西，最好不要去碰，你也是一样。”
　　神鹰一脸无辜，“可是王，这些香料只会对人类产生作用啊。”
　　阿瑟顿时噎住了，他咳了两声，近乎恼怒的把烟管塞给神鹰。
　　“那就收好，我不用这个！”
　　神鹰叹气，知道自己逗得有点过了，先顺着毛捋了捋，“王，这些东西没有成瘾性，反而会让您休息得更好。之前对战大卫，您耗费了很多心力体力，现在吃了东西，借助这些香料好好睡一觉也未尝不可。”
　　说的还算有道理，阿瑟犹疑地看着他，神鹰露出光风霁月的微笑，让阿瑟觉得他在谋划着什么，然而他能谋划什么呢？只是香料而已。
　　阿瑟把烟管在手里转了转，身体还残留着前世的本能，让他玩起这样小东西来非常漂亮。神鹰贴心的在他后背靠了一个软枕，阿瑟靠着枕头，触手可及的地方都是温暖的皮毛和滑软的丝绸，在这种绝对安逸的环境里，异色瞳缓缓的眯起来，几乎快要瞌睡了。
　　神鹰替他接好了软管，一点点放入配好的烟丝。水烟壶通体碧色琉璃制成，衬着玫瑰色的烟雾，愈发光怪陆离。阿拉伯水烟被誉为“舞蹈的少女和蛇”不是没有道理的，高雅和妖娆同时出现在这件精美的器物上，而最精致的部分就握在王的手中。
　　吸入口中的烟气非常温和，一点浅淡的玫瑰花香在口腔中晕染开，舌尖仿佛也染上了甜味，阿瑟显然很满意这种味道，昏昏欲睡的状态更明显了。
　　大脑放空，变得什么都没有，阿瑟不太习惯这种感觉，但是这无疑很舒服，神鹰伸手过来插入他发间，仔细的梳理按摩着，把这种舒适放大了十倍。
　　“您还适应这种味道吗？如果可以接受，我慢慢添加别的东西。”
　　神鹰的声音好像从天外飘来，模模糊糊听不太清晰，阿瑟费力的睁了睁眼，还没等睫毛抬起来，就被神鹰轻轻抹了下去。口中的烟气增加了层次，增加了什么，阿瑟已经没有心思去思考了。
　　甜香越发浓郁，神鹰的眼神也越发深沉，最后他手腕一抖，从容放下最后一味香料。
　　“……让我来玷污您吧。”他附在阿瑟耳边，轻轻说道。
　　仿佛一记重锤敲响，阿瑟挣扎着找回了几分清明，他想睁开眼，然而口中突然涌入极度馥郁的香气，配合之前层层叠加的玫瑰香，将身体积累的快…感骤然推到顶峰！
　　他果断地松开烟管，可是眼前仍然炸开五颜六色的光影，世界在旋转，不能思考，身体却是滚烫的，甚至产生了某种特殊的反应……
　　烟管落入神鹰手中，神鹰的舌滑过他刚才舔舐过的地方，吸出一大口烟气，唇对唇的尽数渡给他。
　　旋转的世界开始崩塌，最后一丝清明也彻底远去。
　　…
　　肉肉韩语考试（下周一）之后补QVQ
　　…
　　阿瑟好不容易挣扎着清醒过来，追求极乐的后果，就是身体像灌满了棉花一样软弱无力。
　　这次玩的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大，阿瑟现在完全处于脱力状态，神鹰的金发就在他手边，他也不能伸手拽一下泄愤，内心无比郁卒。
　　神鹰还在他颈后撒娇一样蹭来蹭去，偶尔咬住他颈侧，留个浅浅的牙印，这种无聊的事情也能做得乐此不疲，阿瑟完全搞不懂萨莉的脑回路。
　　“从我身上……起来……”阿瑟奄奄一息道。
　　神鹰遗憾的结束了有意思的小游戏，坐起身，由褐而金的长发从肩头滑落，小半落在阿瑟背上，痒得不得了。阿瑟忍耐，他很想反手就把这只不知节制的蠢货拔秃！
　　“这样世界就不会惦记你了……”神鹰的眼神格外缱绻，“它肯定不想再重蹈大卫的覆辙。”
　　可以说，这确实是行之有效的方法，能够彻底掐灭世界的念头，只不过……完全！不需要！做得这么过分！
　　阿瑟暗暗的磨了磨牙，决定从此杜绝香料！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继续推进，山鲁亚尔统帅萨珊王国，他对妻子的深爱令世人津津乐道。山鲁佐德同样不输于他的光芒万丈，她的智慧美名广为流传，在国内大力发展先进技术，推动整体国力的发展。
　　阿拉丁和巴德露更是成为了一个传说，他们行走在大地上，寻找先代的宝藏。很多人甚至认为他们不是人类，而是精灵，拥有强大的魔法，足以面对一切困境。
　　第三魔王瓦沙克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麦赫赖伽港，一艘新造的大船即将首航，船上载满珍惜物品，要运出海外，与东方通商。巴塞尔最后清点了一下货物数量，确认无误之后，沿着倾斜的木板走回船坞，向站在那里的阿里巴巴笑道：
　　“没有错误，随时可以出海。”
　　他的年纪已经不轻，出海这样高风险的事情不会再涉及，只能清点一下货物，算是为这次出海的人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阿里巴巴同样不是出海的主角，他的儿子将跟随这艘船的主人，去见识外面的新世界。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阿里巴巴看着海面上鸣叫盘旋的飞鸟，眼神微微软和。
　　“有阿瑟在，又能出什么事呢？”
　　阿瑟终究没有建国，所罗门的时代已经过去，这个世界自发决定了接下来要走的道路，他又何必过多插手。
　　没有从政，也没有去考察大地上的宝藏，阿瑟选择了经商，为商人们开辟了数条新的商路。
　　码头上一阵骚动，仍然保持着青年面貌的船主登上大船，他向岸上的老友点头致意，金羽毛的神鹰停在他肩上，悠闲地梳了梳翅膀底下的羽毛。
　　大船起航，不知多少次的奔向崭新的世界。
　　阿瑟知道，最多几十年，他也要重回无尽时空之中，这一次，迎来的将是最终的战役！
　　一切将会倒流。


第293章　293、时之间隙
　　蓝光向外看；　这里是他们旅途的终点；　透过巨大的舷窗；　满目疮痍的世界像漏风的口袋；　东一个西一个散落在这里；　耳畔不时回荡着悠长的龙吟；　是因为原主人的力量太过强大，就算离开了，饱含神秘力量的声音仍然残留下来。
　　这种声音名为“龙语”！
　　“主神……”蓝光把光屏转过去；　想要询问什么；　头顶上忽然落了几星光点。他有点费力的用圆滚滚的身体做出了一个仰头的动作；　黑色光屏上；　清晰地倒映出了主神的身影。
　　他在长大——身体膨胀；　羽毛丰盈；　永恒之轮将历经不知多少年收集到的力量毫无保留的输送给主神；　经过这个控制中枢；　预备发动强大的回溯魔法。几个呼吸的功夫，滚圆的小猫头鹰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样子，头两侧翘起对称的羽冠；　右眼睁左眼闭，睁开的右眼是阿瑟给予他的翡翠色。
　　“咕——”猫头鹰发出一声鸣叫，这道声音仿佛回荡在整片时空之中。
　　他是主神，阿瑟唯一的造物，永恒之轮“活”的核心。
　　蓝光说不出此时的感受，他觉得这一刻的主神；　仿佛与外面的无尽时空站在同一高度，冰冷又严肃的俯瞰一切。
　　“欢迎回来。”主神开口，声音已经不是先前咋咋呼呼的腔调，音色沉淀下来，永恒之轮与他一起发出共鸣，唯独吐出一个名字的时候，发音无比温柔。
　　“阿瑟。”
　　阿瑟睁开了眼睛，回归本体的感觉令他怀念。如同往常一样，萨里奥比他先醒来，坐在床头，五指温柔的梳理他的金发。
　　身侧就是时空中永恒的亮光，舷窗将一切景象清晰的呈现，黑发的青年静静地注视着外面的凌乱狼藉，黄金瞳缓缓合死，又缓缓睁开。
　　“阿瑟，本来想让你就这么重启一切，但是事到临头，我果然还是不甘心。”萨里奥的目光穿越时空，落到已经丧失生机的黑龙身上。在黑龙的尸骸之上，黄金龙展翅咆哮，不可一世。
　　“这样回到过去，就像落荒而逃一样。”
　　阿瑟坐起身，突然觉得自己的左眼隐隐作痛，不过现在已经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了，“你想做什么？”
　　萨里奥的手仍然温柔，骤然森冷的语气却说明，他已经释放了龙类暴虐的杀心。龙族的暴虐与力量齐名，混血的阿瑟也时常被这种源自血脉的激烈感情影响，更别说纯血龙族。
　　“杀了他！我把我的骨给你，我把我的血给你，这是杀伤龙族的利剑，配合法师塔，可以的。”明明说着不惜性命的话，萨里奥的语气仍然缱绻，他握住阿瑟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脏上，眼神带着几分无声的催促。
　　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阿瑟定定的看着他，左眼的灼痛越发明显，好像有什么剧烈的变化在里面发生。手刃恋人这种事，没有谁能做的出来，但是阿瑟知道，战胜布瑞朗特恩，是萨里奥属于初代龙的骄傲。
　　如果不是死过一次，布瑞朗特恩绝不会是萨里奥的对手！
　　阿瑟尊重萨里奥的骄傲。
　　“我很快就会追随你而去。”紫萝蓝色的眼眸清晰地呈现出竖立的瞳孔，一半龙血开始在阿瑟的身体里鼓噪，只有如此，他才有剥离龙骨的能力，“你死了，我绝不会独活。”
　　“所以等等我啊，很快的。”
　　萨里奥忍不住笑了，“怎么说得像生离死别一样？明明很快就会再次见面，再次见到阿瑟，一定是最可爱的小时候的样子。”
　　“没有你小时候可爱，”阿瑟也笑了，“不过重来一次，我可以稍微做些改变。”
　　“比如‘花花’？”
　　“……放过我吧。”
　　永恒之轮释放出巨大的领域，这片领域将作为最终的战场。主神将蓝光庇护在自己的翼下，教他一会儿怎么逃跑。
　　“去找阿瑟，紧紧跟在他身边，一步也不要离开。只有这样，你才能被一起带回过去。”
　　蓝光的光屏闪动一下，他有些困惑的抬头，光屏上出现了代表疑问的表情。　、
　　“……那你呢？”
　　主神沉默了。
　　“我就是为了今天而诞生的。”他轻轻的说道，“只为今天。”
　　“无论是作为永恒之轮核心的我也好，作为操控轮回者生死的主神的我也好，我从诞生开始，就明白自己的使命，并为此喜悦。”
　　“那个蜷缩在阴暗房间里哭泣的幼崽，终于获得了可以扭转一切的权柄。这一次一切都会不一样，没有人能操控阿瑟，没有人能折辱阿瑟……曾经遭受的苦难，阿瑟不会再经历一遍。”
　　“这就够了，这就是身为造物的我的全部心愿。”
　　“未来，说不定还会有另一个‘我’诞生……”
　　主神轻轻地歪了歪头，法师塔好像也跟他一起轻轻地歪斜了一下，然后他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蓝光，我能请你记得我吗？”
　　蓝光的机械心脏突然疼痛起来，几乎有一瞬间的死机，光屏上倒映着猫头鹰的影子，那只翡翠色右眼中，希冀的神色几乎要满溢出来。
　　“同样的话我会跟阿瑟也说一遍，我愿意牺牲，愿意承担使命，只是……请一定要记得我……记得永恒之轮……”
　　“再出现一个‘我’……也不可以把今天的我忘掉……”
　　蓝光的光屏上终于出现了一个崩溃大哭的表情，这一刻，哭泣的不是他的机械身体，而是内在的灵魂。
　　“蓝光，一定不会忘记主神！”
　　猫头鹰翡翠色的眼睛弯了起来，喉咙里发出又轻又软的声音——
　　“好的咕~”
　　这一个轮回，终究太过惨烈。
　　阿瑟握着半截龙骨，漠然站在黄金龙的尸体面前。时空在撕扯他的身体，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崩解，变成一堆无意义的尘埃，没有龙族的强悍身体，谁也不能在时空中徘徊，他这样的混血也不行。
　　萨里奥的龙血在他身体里燃烧着，才让他没有在一开始就被撕成碎片。
　　安静了一会儿，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阿瑟开始动手，在金龙的伤口里寻找剩下的半截断骨。
　　他要找齐才行，这支骨是黑龙的美丽飞翼，是萨莉的……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