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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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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已经十分老旧,旧得即便悉心珍藏,每年还是需要修补。但我始终舍不得扔。为什么?”
他的手指指了指背景板上“三鑫”二字:“因为当年它们是我和我的另外两个好兄弟,各执一笔写下来的。它不仅见证了三鑫曾经如何走过艰难才到今天的常驻辉煌,更见证了我们陆、陈、?三家人经年不变的深厚情谊。”
他的目光朝陈青洲和?金荣的方向饱含诚挚地停留数秒,再望回来大家:“我相信在往后的无数年,它依然能够继续为我们见证下去,它上面的数字也依然能够每年一换地往上递增!”
令人动容又振奋人心的收尾。掌声瞬时响起,一浪高过一浪,久久维持。
阮舒微抿着唇,不动声色地勾出一抹嘲弄。
结束后,便是移步至隔壁的宴厅。
宴厅是半露天的设计,形式就是一般的自助酒会,不过为了给大家增添娱乐趣味,选在了最低层的甲板。露天泳池和钓鱼台等设施全部都开放。
阮舒没想和他们凑热闹,稍避开了人群。
空气中飘荡悠扬的爵士乐,夹杂着海上空气的咸腥味儿,远处是蒙蒙的海天光泽。
仰起头,上方璀璨的夜空宽阔而辽远,叫她记起她和傅令元那夜在南山上所见过的星空。
眼睛上忽然覆上来手掌,虚虚地悬在她的眼皮上,并未全部遮盖上来。
阮舒眨了眨眼睛,眼睫刮过他的掌心。
握住他的手拂开。她唇角微弯:“三哥。”
“傅太太睡饱了?怎么不多休息会儿?”傅令元扶了一下她的腰,“身上还很不舒服么?”
“没事。睡舒坦了,再继续睡,晚上该失眠了。”阮舒笑了笑,“全船的人都汇聚在这里,三哥要我一个人呆房间里,得多闷?”
傅令元拢了拢她耳边的头发:“我得和舅舅以及少骢一起去应酬,傅太太要不要也来?”
“我去干什么?我又不在三鑫集团内部任职。”阮舒挑眉,其实也判断得出来,他多半是玩笑话。
“想傅太太在我身边亲自指导,传授‘应酬’的经验。”傅令元把玩着她的一绺发丝。
“三哥方才讲话的现场效果不是很好?”阮舒眉眼含揶揄的笑,“打了几个稿?偷偷练了多少遍?”
傅令元勾唇:“都是之前看傅太太在公司里给大家开会的气势学来的。”
“别冤枉我,我开会的时候可绝对不像三哥,三句话里有两句没有实质性内容。”
傅令元的眼波荡漾:“嗯,我站在上面瞧得一清二楚,傅太太很认真很专注地在听,眼睛没眨一下,好像恨不得把眼睛长在我身上。”
阮舒:“……”
傅令元搂紧她的腰,将她圈围栏和他的胸膛间:“老实说,今天是不是发现你老公又帅了?”
阮舒拿手指戳着他的胸膛,抵开与他之间的距离:“没有觉得。”
“嗯?”傅令元握住她的手指,凑近她,“你确定?”
抵不开他,阮舒便干脆环上他的脖颈,微扬着下巴:“我就是觉得,以前三哥成天游手好闲,尽是耍流氓耍无赖,突然间务了正业,不习惯。”
“游手好闲?”傅令元揪着重点凛起眉峰。
阮舒抿唇,灿然地笑,笑而不语。
“那还不是因为傅太太太让我操心了。”傅令元捏着她的下巴,“不花多点时间多费点心思,怕是到现在傅太太都不会让我追到手。”
阮舒毫不谦虚地点头认同:“确实。我不是那么好追的。”
傅令元轻轻掐了一把她的腰。
阮舒越过他的肩膀看见了赵十三,看起来像是要找傅令元,但是没敢过来的样子。
她努努嘴示意。
傅令元顺势扭头看了一眼,暂且松开她。
赵十三这才上前:“老大。小爷在四处找你。”
“去吧。”阮舒轻轻推他一把。
傅令元握起她的手,将她纤细的手指包裹在掌心,指腹轻轻地摩挲:“一会儿觉得无聊或者累了,自己先回客房,嗯?亲戚在身,别吹太久的风。”
“知道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阮舒戏谑,“三哥啰嗦的时候,真是比女人还要婆婆妈妈。”
额头上立刻被傅令元的手指不轻不重地弹了一记。
“我走了。”
“嗯。”
傅令元最后揉了揉她的额头,携赵十三离开,走进厅内时,回头看了一眼阮舒所在的方向,凝眉问:“交待的事情都办妥了?”
赵十三点头:“栗青已经迅速在查了,晚点会有消息。陈青洲和?金荣此次带上船的人都是几个眼熟的,我们的兄弟都盯着,剩下的全都暗中守在阮姐的身周,留意着不会让陈青洲的人有机会靠近。也重点提醒过九思了。”
傅令元略略颔首,脚下的步子不停:“陈青洲与?金荣晚上都会和我一道,这两个我亲自看着。”
他凝眉。猜测道:“能上游轮的人数被限制,他们带在身边的又是我们眼熟的,那么今晚在游轮上,他们应该不会有行动。重点还是要放在上岛后。”
“是,老大。”
……
目送傅令元的背影,没两秒,便有笑语传入耳。
“阮小姐和傅先生真是恩爱。”
阮舒闻声扭头,正见蓝沁从光线的暗处身形翩翩地走来,好像刚刚才从客房区过来。
她也换了身礼服,不再是下午的那件金色抹胸款,而换成了高领紧身型,将她的身材勾勒得又要婀娜些。甚至连她的妆,都配合着便得更浓了。
“蓝沁小姐见笑了。”阮舒客客气气地微笑,心里却很不舒坦——虽说她并不是特别避讳当众和傅令元有亲昵的举动,但蓝沁特意这么一说,就让她感觉好像被偷窥了似的。
尤其她心里本就一直对蓝沁和傅令元之间的关系好奇。傅令元否认蓝沁是他的人,可她尚未来得及问清楚蓝沁究竟是敌是友。
“哪里是见笑?是羡慕。”蓝沁扫了扫方才傅令元离开的方向,“就像陆少说的。你们可真是模范夫妻,不经意的举动就是秀恩爱,我们怎么学都学不来。”
“过奖了。”阮舒抿唇浅笑。此类的赞赏,她着实不适应。她和傅令元在外人看来,真的很恩爱么?她不是特别懂。她只觉得这是她和他十分平常的相处方式。
略一顿,她回敬:“蓝沁小姐和陆小爷在粉丝眼里可是很看好的一对儿。”
这次的红毯之后,所有人都认准她坐定了陆家少奶奶的位置。
“是这样么?我没怎么留意。”蓝沁淡笑,解释道,“我平时几乎不看粉丝给我的留言或者评论的。我还是新人的时候,经纪公司就不建议我们关注,担心我们的情绪受到负面评论的影响。”
阮阮略略颔首表示可以理解。
“不过陆少确实对我很好。陆少对我的好,不比傅先生对阮小姐的好要少。”蓝沁的神色间难掩女人的幸福之色,“不晓得阮小姐曾交过几任男朋友,我的个人经历发现,遇到好男人不是最幸运的,最幸运的是遇到对的男人。就像傅先生是个好男人,陆少也是好男人,但之于我而言。陆少才是对的男人。”
阮舒心头微顿——这番话,谈的是她的人生经验,烘托的是陆少骢,可拿傅令元做了对比,便叫她突然清晰地记起傅令元曾经和她传过绯闻。
这件事傅令元语焉不详地澄清过,告诉过她他和蓝沁不是那种关系。
然,依蓝沁方才那听似无意的言语,貌似和傅令元的澄清有出入?
不过倒叫她想到,或许可以从蓝沁这里稍探些虚实。
心念电转间。她面上无虞,从容地问:“蓝沁小姐这样讲,让我挺好奇,之前你和他交往,与现在和陆少在一起,有什么明显不一样的地方?陆少哪里更让你动心?”
“都是个人感觉的差异吧?”蓝沁道,“我若现在问阮小姐,身边那么多条件好的男人,怎么独独答应和傅先生结婚,阮小姐会如何作答?”
眸光微闪,阮舒眉心极轻地蹙了一下,心里古怪地一咯噔——“答应和傅先生结婚”?这可不会是正常的问话方式。
蓝沁却是笑着收了话题:“刚刚我好像失言了。不过阮小姐应该不会介怀,毕竟那些旧事阮小姐一清二楚,而且旧得泛不出水花。”
她这是在隐晦地致歉她提及她和傅令元从前的关系。
“蓝沁小姐客气了。”阮舒浅笑,看着蓝沁神情无异的脸,心下直犯嘀咕——看不透,暂时看不透蓝沁是揣着怎样的态度与她这样一来一往。
蓝沁在这时指了指餐台,询问:“我有点饿了。想过去拿点东西吃。阮小姐要一起么?”
经她一提,阮舒倒想起自己也还没吃饭,点点头,与她一同迈步而去。
食物品种多样。蓝沁行往冷餐区,她则端着盘子在甜品前认真挑选。
眼角余光察觉身旁站来了一个人,好像和她一样低头看食物,伸长手臂到她的跟前夹奶油蛋糕,夹起后却有直往她胸口砸的趋势。
阮舒迅速地后退一步,抬眸。
汪裳裳装模作样地“哎呀”一声。似才发现她一般:“原来是阮小姐。对不住啊,差点不小心就碰到你。我只是特别想吃那块奶油蛋糕。”
“那汪小姐随意。”阮舒面无表情地将位置让出来给她,兀自走到另外一边,继续挑选食物。
看到鱼子酱,她伸手就要拿,横刺里有另外一只手,与她同时捏住了盘子。
又是汪裳裳。
“抱歉,阮小姐,是我先看中的。”
明明还有好几盘。却非得拿同一盘。阮舒心下冷笑,没打算和她起冲突,松开手。
蓝沁携着嘲讽的声音响起:”汪小姐真喜欢和别人抢东西,而且尽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汪裳裳冷哼:“这些东西是放在桌子上给大家任由取食的,哪来什么属于不属于?难道盘子上还写明了哪个是给你的哪个是给我不成?”
“是啊,是没有写明,是任由取食。”蓝沁微笑,“所以,左右不过一盘鱼子酱。无所谓,汪小姐想要就拿走。只是提醒汪小姐,男人可不是鱼子酱,不是一句没有写明,就可以随意想抢就抢的。”
“你指桑骂槐什么呢!”汪裳裳怒目,看样子憋着气,分明想说什么,却又没办法直言。
“没什么。”蓝沁微侧着身,偏于阮舒的方向,道,“就是怀疑,汪小姐在红毯上走光的气是不是还没撒够,所以又来找人发泄。汪小姐是有身份,但今天来这里的人,哪个不是没有身份的?小心又惹祸端。”
汪裳裳讥笑:“是啊,所有人都有身份,最没身份可不就是你了喽?一个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玩过的戏子而已!”
旋即她看着阮舒:“你也一样。‘物以类聚’说得真没错,你们两个就是同流合污的现成例子!”
阮舒冷眸,但未发作。
蓝沁似也还算淡定,建议道:“阮小姐,我们去那边。”
阮舒没什么意见,转身就要走,眼角余光无意间扫见汪裳裳的高跟鞋踩在她的曳地裙摆上。
她也不心疼自己的裙子,一手提起自己的裙摆,猛地一拽,抽出自己的裙摆。
汪裳裳原本正等着阮舒出糗,毫无防备之下,身形猛地踉跄,尖叫着便斜斜往旁侧跌去,“嘭”地撞上餐台的边缘,然后拖着整块桌布一通摔到地上。桌布则拖着餐台上的所有杯盘和食物全部砸在了她的身上。
巨大的动静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阮舒放下裙摆,面无表情地站在两步开外,欣赏着汪裳裳满身狼狈地躺在地上。
“汪小姐,你怎么那么不小心?”一旁的蓝沁嘲弄地关切。
“你们——”汪裳裳从地上抬头,表情是羞愤交加构成的又青又白。
阮舒懒得再搭理她,端上自己的盘子离开,找了张空桌子落座。
没几秒,蓝沁也跟了过来:“阮小姐还好?”
“蓝沁小姐这话问错人了吧?”阮舒反问。
听出她口吻间的不悦,蓝沁稍一怔,半是不解半是狐疑:“我……是哪里让阮小姐不高兴了?”
唇角抿一抹淡弧,阮舒摇头:“没有。我只是不高兴汪裳裳找茬。”
说完,她低垂眼帘,摆出一副打算专心吃东西的架势。
蓝沁大概瞅出她的疏离,所以并未再找话。
阮舒的思绪则不停地运转。
蓝沁嘲讽汪裳裳的什么抢男人,不单单是在指陆少骢,更是在指傅令元。
以及提醒汪裳裳什么身份不身份的别惹祸端,听似是警告,警告汪裳裳打狗也要看主人。可更有激怒汪裳裳的嫌疑。
她素来不爱与人起争执撕逼,若非蓝沁突然横插一脚……
怎么,想挑起她和汪裳裳之间的战火?
阮舒抬眸,微不可察地敛瞳。
“怎么了,阮小姐?”蓝沁不解相询。
阮舒面色无虞地盯了眼她的盘子,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蓝沁小姐吃的真少。”
蓝沁笑了笑:“阮小姐懂的,为了保持身材,没有办法。”
助理在这时找过来,低声和蓝沁说了什么,蓝沁转头便向她告辞:“阮小姐,我有点事,今天很高兴能和阮小姐聊了会儿天。”
“我也挺高兴的。蓝沁小姐慢走。”阮舒客套地回。
人一走,她顿时觉得周围的空气都松了不少——真是烦透了和这些意图不明的人打交道。
吃完东西,阮舒探头地找了下九思的踪影,然后起身,迎着海风在甲板上慢慢踱步,打算消个食再回房间。
夜晚的海面很?,只有远远的地方模模糊糊地现出两三盏灯火,海浪摇曳,时不时拍到在船身上,旋律悦耳。
独自站了一会儿,感觉被风吹得有点冷,下腹的一侧又开始隐隐作痛。
阮舒捂了捂肚子,迈步要回船舱,一转身,冷不丁对上一团?色的人影。
……
宴厅内,傅令元正与一伙人觥筹交错,眼风扫见了赵十三的探头探脑,表情满是焦色地冲他狂打眼色。
心头莫名不安,他以上洗手间为由,立刻离席。
一出去,没等他问,赵十三便急哄哄地汇报:“老大,阮姐掉海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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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渔翁(上)
庆幸的是这段时间游轮恰好停止行进。
各个部门的船员兵荒马乱地忙碌,甲板上灯光吊得通明,水手们一批换一批地下水地找人。不明情况的嘉宾被阻隔在这片区域之外围观,交头接耳,骚动阵阵。
傅令元过来的一路上,赵十三在他的耳边把目前所了解到的情况全部告诉他。
“……阮姐吃完东西,就去散步。留在阮姐身边的几个兄弟,大多数的注意力都放在盯着陈青洲的人,而且不敢跟太紧,怕碍阮姐的眼……船上到处都有小爷的保镖,阮姐站的地方也没有太偏僻,就是灯泡坏了,不过还是能看见阮姐的身影。明明都盯着的。突然就听到九思的叫唤,等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是掉进海里的‘噗通’声。兄弟们找人的找人,下海的下海,现在——”
“九思人呢?”傅令元冷声打断——这样不清不楚的情况汇报,听着让人心里更烦。
“九思一起掉下去了。”
“从那儿掉的?”傅令元指向船员聚集的船舷护栏处。
“是的。”赵十三点头。
傅令元的眼睛如?洞。卷了卷袖口,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去。
赵十三以为他是想亲自察看,却听他忽而叮嘱:“你留在这上面哪也别去,等着接应。”
还没来得及反应话里的意思,一眨眼功夫,却见傅令元纵身一跃。?色的身影瞬间跳进海里。
“老大!”赵十三忙不迭冲向围栏,对着傅令元没入的水面大吼,手脚并用地爬上护栏打算也跳下去。
又记起傅令元跳进海里之前的交代,他犹豫着,终是下护栏,焦虑地盯着海面,并招呼着此刻也在海里找人的几个手下前去接应傅令元。
时间分分秒秒都是煎熬。一直不见傅令元,赵十三急得直冒汗,忍不住又攀上护栏,便听甲板上传来兴奋的叫声:“捞上来了!捞上来了!”
差不多同一时刻,傅令元约莫也是听闻了动静,终于从海里冒出了头。往回来游。
“救生圈!绳索!救生圈!绳索!快拿来!”赵十三连忙唤,一旁的水手立刻一起帮忙将傅令元拉回船上来。
“老大你怎么可以自己下水!你要吓死我了!”赵十三拿过干燥的浴巾要给他披上。
“没事。”傅令元随手接过,脚步匆匆地奔向另外一边。
只见两名水手合力将一名浑身湿哒哒的女人放上来,?在脸上的头发像?色的水藻,拨开后,脸白得像纸。气息奄奄。
却是九思。
身形一滞,傅令元止住步伐,薄唇紧抿,泡了海水的?色衬衣贴在身上,头发也是湿的,很自然地下垂,贴在额前。浓眉之下,他的瞳仁更?,如墨晕染至深处。
“九思!”赵十三迅速上前,蹲身在九思面前,无论怎么喊,九思都像死了一般毫无反应。
医务人员立马来给九思做急救,赵十三让开位置,在一旁干着急,不仅着急九思的性命,也在着急暂时无法从九思嘴里问话。
傅令元的视线从九思的身上挪向身穿制服的经理:“还有一个呢?”
他的面容看上去镇定,实则冷凛至极。
经理的后脊背森森地直冒凉意,擦着冷汗把身体完成直角:“在找,已经在竭尽所能地找了。两个人既然一起落水,掉落的位置应该相隔不远,捞上来一个,另外一个估计马上就能找到了。”
“多久了?”傅令元的脸绷得紧紧的,这回询问的对象是赵十三。
“快十分钟了……”
拳头在身后攥出青筋,傅令元眸底的冰霜应声又厚了一层。
靖沣古城墙上跳水的那次他印象深刻。她的水性不差,但十分钟完全超过她的极限。尤其现在毫无动静,很难想象她此刻在海里究竟是……
“阿元哥!”陆少骢闻讯匆匆赶来,“怎么回事儿?怎么说元嫂掉海里了?现在人呢?”
傅令元浑身透着寒气,没有说话。
一旁的赵十三帮忙答道:“还在海里,还没捞上来。”
“饭桶!全是饭桶!整船的人连一个女人的安危都照顾不好!”陆少骢怒不可遏。对着旁侧的?西大汉狠狠地抽了一头,“一个个还愣着干什么?全部都给我下海去帮忙一起找!”
“是,小爷。”?西大汉应喝着挥了个手,原本守在周围的所有?西保镖齐齐站了出来,一声不吭地一个紧接着一个从船舷跳进水里。
“你们也去帮忙。”忽的又有人搭腔。
傅令元循声望去,与陈青洲清?的眸子撞个正着。
他深沉地眯眸,陈青洲则兀自示意下属,由荣一带头,又是一排溜儿的人噗通噗通地下水。
加上游轮的水手和傅令元的手下,一时之间海面上全部都是人,如同一锅的饺子。
隐在后方的?金荣揪着八字眉直往海面瞅,根本按捺不住,低声道:“不行,我没有办法就这么干等,我水性好,我也要下水去帮忙——”
“荣叔。”陈青洲悄然拽住他的小臂。
金荣有点生气了:“我说青洲你怎么这样?那丫头都掉海里了你还能保持镇定?你没听他们说都掉下去快十分钟了?海里那么冷,我们大男人在底下都呆不了几分钟,她一个女人怎么挨?你看看她那身边的女保镖都半死不活的了!”
话刚说完,便察觉陈青洲拽在他手上的力道十分地大,声音隐忍岑岑:“荣叔,她会没事的,她一定会没事的……”
金荣憋屈了两三秒,猛地一甩手:“我不管你了!”
那边陆少骢有些笨拙地安慰:“阿元哥你别担心,元嫂一定吉人自有天相。”
傅令元神情冷寂。未回应,把赵十三重新叫到跟前:“再说一遍,她掉海里之前,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和谁接触过?”
“没有太特别的。几个兄弟说,就是看见阮姐先和蓝沁小姐聊了会儿天,然后两人一块儿去餐台拿吃的,紧接着和裳裳小姐起了冲突,阮姐貌似亲自动手教训了裳裳小姐,裳裳小姐摔倒在地上,餐台的东西全洒身上,很狼狈。之后阮姐就和蓝沁小姐一起坐着吃东西。蓝沁小姐先离开了。”
“蓝沁……汪裳裳……”傅令元于唇齿间?念这两个名字,听着叫人心惊胆战。
陆少骢皱了皱眉。进一步询问:“起冲突?起什么冲突?”
“当时只有九思瞧着不对劲靠近了些,其他都站得远,没听见。”赵十三把知道的全说了。
“去,把蓝小姐和表小姐找来。”陆少骢扭头吩咐手下人。
傅令元却已经在围观的人群里轻而易举地发现了汪裳裳的身影,表情间正带着轻蔑的笑意,身旁跟着她的保镖阿东。
冷不丁对视上他的暗沉的?眸,她的笑意一僵,很快地收起,慢吞吞地走到陆少骢跟前:“表哥,你找我?”
蓝沁恰好也在这个时候现身。
“怎么了?为什么我听说阮小姐掉海里了?什么情况?”她看起来行色匆匆的样子,似乎才赶来,口吻关切。
“你们两个刚刚都在哪儿?”陆少骢的口吻颇有盘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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