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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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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宝贵,浪费不起再一个十年。”
阮舒并没有马上接茬,缄?数秒启唇,却是问:“你知道被你软禁在这里的这么多天,我想的最多的是什么吗?”
她睫毛轻颤,手指蜷起,攥住被单:“我在想,你从接近我的那一天起,就必然料到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所以其实从第一天,你就在为被我发现真相而做准备。能够让我不去计较的最大利器是什么?是让我爱上你。”
傅令元闻言抬眸,发现她不知何时睁开了眼,乌漆漆的凤眸深处依稀泛出润色,而她的表情是竭力的克制和隐忍。
“爱情可以让人宽容,让人心软,让人轻易妥协。你一点点地敲开我的壳,侵入我的世界,博取我的信任。我是敏感,而你懂得针对我的敏感,在我每一次有疑虑的时候,用你的花言巧语给我打预防针,慢慢地拓展我的容忍底线。”
“所以你没有完完全全地遮掩你对我的别有意图,没有完完全全地这样你对我的利用。使得我对此多少有预感,不至于现在造成极大的心理反差,到头来也只能怪自己的承受能力不够。”
“你好心地提醒我不要细究没有意义的事情徒增烦扰,你好心地告诉我我的小情绪是源自于在乎,你说什么时间宝贵要好好珍惜。一切一切都在事先树立好旗帜。以便你如今搬出来重新强调,以便你如今用你的爱的理论,来跟我打感情牌。”
阮舒沉了沉呼吸:“或许你成功了一部分,所以造成了眼下的状况。爱情可以让人宽容,相应的,也让人变得狭隘。我沦为了你口中的那种蠢女人。会做无意义地抗争,会计较那些不该计较的,会对你无理取闹。”
“可想而知,如果我继续留在你的身边,每天面对这样的另一半,时间久了,你势必会渐渐厌烦。与其到时相看两厌,不如保留对彼此最美好的印象,就此别过。”
话音尚未完全落下,床头柜上的台灯便被傅令元粗暴地掀到了地上。
淡淡地瞟了眼地上四分五裂的台灯,阮舒曼声又道:“而令我变得狭隘而非宽容的原因恐怕在于,你还不够成功,你没能成功地让我深陷。”
似是预感她接下来要讲的话,傅令元暴怒噤声:“闭嘴!”
阮舒抬眸,眼神平静地看着他冰霜一般的脸,继续道:“相较于对你的浅薄的依恋,我更爱我自己。”
“我让你闭嘴!”傅令元捏住她的肩膀使劲儿地掐她。
阮舒置若罔闻,最后道:“原本就是无意间得来的感情,不属于我,也尚未成为我的生活必需品,现在还回去给你,我一身轻松。”
气氛凝滞。
近段时间她一步步地惹怒傅令元,他的神色已超出了她所能想到的范围,阮舒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来用。
他额头上跳跃着青筋,转瞬将她狠狠地甩到床上。
阮舒的手臂及时地按住床,还是敌不过他的力气,额头猛地撞上床头。
晕晕乎乎地爬起来再抬头时,傅令元已不在房间里了。
卧室的门敞开着,倒不是因为他没关,而是早在先前被他踹坏了门锁。
阮舒抱着被子躺回床上捂住胸口,突然不敢用力地吸气。因为一吸气,心脏就宛若有根针在扎。
妈的,受伤的位置明明在额头。
……
傅令元一整夜都未再出现。第二天上午起床,阮舒被镜子里的自己吓到了——昨晚上明明没有太大的感觉,睡一觉之后,额头上肿起了一大块,连带着脸型有些浮。
九思几个见到她的样子,也全都吓了一大跳。加上阮舒并未刻意遮掩脖子口附近傅令元留下的痕迹,大家心里纷纷都浮想联翩地各自有了猜测。
阮舒是在傍晚从院子里散步回来的时候,听见月嫂和厨房里的两个佣人嘴碎。
“……早有耳闻这位傅先生有性虐倾向。原来是真的。你瞧瞧夫人身上的那些伤,真惨。这不是连月子都还没出?也太可怕了。”
九思第一时间就打算出声,阮舒摆了摆手示意阻止了她。
里头月嫂听言十分地忧悒说:“我从夫人在医院时就伺候在身边,看着每天夫人不给好脸色,傅先生依旧不气不恼的,还主动过问夫人的食谱和药膳,明明把夫人疼到骨子里似的,怎么会这样啊……我原先都觉得是夫人不识好歹。”
“这就是所谓的‘知人知面不知心’。”两个佣人虽然也是新来的,但比月嫂早来别墅,口吻间不觉便有些得意于自己的消息灵通,“你没瞧见夫人明显是被傅先生软禁在这里?”
语调忽地便转为神秘兮兮:“依我的判断,十有八九夫人是受不了他的虐待,所以才想跑。否则你看傅先生那么好的条件,夫人怎么就不稀罕?我甚至怀疑,那孩子可能根本不是宫外孕拿掉的,而是被傅先生给搞流产的。”
“你别胡说八道!”月嫂打断,“我在医院陪着夫人的时候了解得清清楚楚,夫人做的就是宫外孕手术。那个时候也没见夫人身上有什么伤。”
佣人却是反问:“那好,就算真是宫外孕,那宫外孕也是有原因的吧?不一般都说和性生活不洁有关?最常见的就是做太多次的人流手术了。或许真并不是傅先生和夫人的第一个孩子。”
另一个佣人补充道:“欸。不是,我怎么听说咱们这个夫人也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在咱们海城挺出名的吧?貌似在傅先生之前,有过好几任的男人了。所以或许不关傅先生的事儿,是夫人自己的问题。”
月嫂难以置信似的:“怎么听你们一说,他们好好的一对璧人,变成男盗女娼了?”
佣人笑出声:“你这词儿,用得还真恰当。夫人以前私生活混乱,还不就和‘娼’差不多?傅先生做的这行当,可不就是‘盗’?”
月嫂好像三观尽毁:“不行不行,我不能再和你们聊下去了,否则我这儿面对夫人的时候心里头有疙瘩。”转口便道,“我还是去看看给夫人炖的汤怎样了,晚上还得给夫人喝。”
佣人在一旁叹息:“她这月子没出,傅先生就没忍住,现在补这些还有什么用?都白搭。”
“……”
后面的话阮舒没有再听,兀自上楼。
虽说傅令元给她解了禁,她的活动范围不再局限于三楼,但其实楼下也没什么可呆的。或许她真被关得生出了习惯吧,除了下了楼反而更加不自在。
九思欲言又止了许久,终忍不住道:“阮总。我回头把这几个嘴碎的下人告诉给十三,让十三给处理掉。”
“这事儿你别管。否则反而坏了傅先生的事儿。”阮舒叮嘱。
“坏傅先生的事儿?”九思俨然不明白。
阮舒淡淡一笑,并未多加解释——傅令元怎么可能会招聘这种会在背后讨论雇主家私事的佣人进来?何况这里又不是随随便便的地方。那么只能说明他是故意的,故意留有这样的存在,适当地方便某些流言的传播。
她摸了摸脖子上已经开始逐渐淡掉的痕迹——这一次,是不是算无意间帮了他一把?
她又摸了摸额头上的伤——还是说,就算没有她的无意之举,该散播出去的闲言碎语,还是会散播出去。
轻轻吁一口气,阮舒想,无论有意还是无意,但凡能够利用起来的事情,他大概一件都不会放过……
接下来又是一个礼拜,傅令元仿佛把别墅这里遗忘,不见丝毫踪迹,包括栗青和赵十三,也未曾现身。
九思和二筒则对傅令元的去向一无所知。
阮舒感觉自己就像闺怨中的女人,一天天地守望着夫君的归来,却是一天天的失望。
当然,她希望傅令元来。不是为了其他,而是希望有个了断。
这样被一天天地晾在别墅里,令她心中渐渐生了绝望。
早上起床后都能坐在床上神游半晌,晃回来时,才记起来自己该去浴室洗漱,然后下楼吃早餐。或者走路走到一半,自己都忘记自己原本是要去哪里。
她怎么就把自己生活过成这副不见天日的鬼样子……
阮舒彻底悔悟,那天晚上她完全用错了策略。
她不该一时冲动由着性子把话说得那么尖锐狠绝的。
他要的,不过是一个听话的她,不是么?
她怎么就不能忍忍呢……
以前为了林氏。她明明忍了那么多事情……
以前刚和他处的时候,不也每天在他面前虚情假意地迎合么……
“……阮总?阮总……?”九思的呼唤拉回她的神思。
阮舒凝回焦聚,发现自己举着勺子的手滞在半空,科科在窝里,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勺子里的苹果肉沫,简直望眼欲穿。
阮舒把勺子往科科面前送,在最后关头又缩了回来。
科科的身体一抻,翻了个滚,露出粉嫩嫩的肚皮,四只小爪蹬啊蹬。
阮舒无动于衷,并没有打算帮它的意思。
亏得它那体型,最后还能自己重新翻回来。
瞧它也怪不容易的,阮舒不再使坏,这回把勺子真真切切地伸到它的嘴边。它反应特别快,俨然怕她又给缩回去,迅速就吞掉。
再喂了两口,阮舒就停下来了,把苹果沫和勺子交代给佣人拿走。
科科的小眼睛就那么目送着佣人而去,再返回她脸上时,阮舒莫名其妙地读懂了一丝可怜巴巴。
呵。它有什么可怜的,她才快要疯了。
不,不对,她是已经疯了。否则怎么会有这份闲情,来给这只丑不拉几的小刺郎喂苹果。
阮舒伸手,掌心覆在科科的身上。
它自然没有竖刺,只是盯着她,不知道在瞧她什么。
没有竖刺的背,感觉不到痛,就是有点硌。
阮舒稍加再使了力气。总算刺刺地微微泛疼。
她突然奇想,要不惹毛它?
未及动手,九思像是察觉她的意图,忽而出声:“阮总,你小心受伤。”
受伤啊……阮舒呆怔着收回手,摸了摸左手腕上的疤。或许,她真的得受个严重点儿的伤,傅令元才会来见她……
她现在这样如同废人一般,还不如死了算了……
深深吸一口气,阮舒将科科从它的窝里取出来。丢地上。
“阮总,你这是……”九思不解。
阮舒面无表情:“反正它跑不出这栋别墅。让佣人们注意点,别不留神一脚踩死它了。”
九思愣了一愣,感觉“踩死它”三个字发音特别重。
而阮舒撂完话,按照习惯进了书房。
桌面上,那本《金刚经》翻在前一日她誊抄经文所停留的页面。
阮舒拿起笔继续“修身养性”,翻过一页时,不期然发现书页间夹有一张小纸条。
“若欲脱身,找机会出门。”
阮舒愣怔,条件反射地握紧纸条攥进手心里。回头查看身周,确认书房的确只有她一个人,她才拉开纸条重新看了一遍。
没有署名,字迹她也不认得。
可这是有人要帮她离开摆脱傅令元?
阮舒捏紧小纸条,心脏噗通噗通地跳。
会是……陈青洲吗?
除了陈青洲,她想不到还有其他人会“在乎”她。
阮舒谨慎地将纸条撕得粉碎,心里头的思绪飞快地运转——
别墅里有陈青洲的人。会是谁?
“找机会”出门,是指离开别墅范围内?看来陈青洲也没有办法突破别墅里森严的守卫。
陈青洲……陈青洲……陈青洲……
虽然知道陈青洲救她的目的同样是为了那两亿,但……她真的要被傅令元折磨疯了。就算陈青洲那里是另外一个坑,她现在也宁愿往陈青洲那边跳。
至少在陈青洲那里,她不用受到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而在傅令元这里,即便她帮他找到那两亿,他也不会放过她……
决定十分容易就下了。下了决定,阮舒马上就清楚地知道第一件事情该干什么了。
……
c’blue,栗青收到别墅里的情况,第一时间将阮舒摔下楼梯的消息汇报给傅令元时,以为他会立刻焦急地赶回去。
然而并没有。
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太大的波动,只轻轻挑了挑眉梢,淡淡地说了声“知道了”,便让他退下。
栗青颇为郁闷地从包厢里出来,关上门的最后一刻,看到傅令元唇边噙笑地张开嘴,接过身边的女人喂过去的橄榄。
“怎样?老大什么反应?是不是我们可以收拾收拾准备回去了?”赵十三异常激动。
栗青摇摇头:“继续呆着吧。”
赵十三愣怔:“不是吧?这样老大都不管?”
紧接着他便质疑栗青:“你是不是把情况汇报得太轻描淡写了?”
“你以为我是你啊?”栗青掀了掀眼皮,“我都说阮姐摔出轻微脑震动,脚也崴了,手也骨折了。”
“就这样?”赵十三嚷嚷,“你怎么都应该说阮姐摔得内出血,现在昏迷不醒,情况紧急,命悬一线,得送医院抢救!”
栗青白眼送过去:“这么假,老大一听就听出来了。”
“那到底要怎样?”赵十三烦闷地抓耳挠腮,猜测,“老大真不会要和阮姐闹掰了吧?四海堂这两天又没有要紧事需要他忙,三鑫集团该处理的公务也处理了。老大怎么宁愿来这里,也不回别墅?他不想阮姐么?”
“怎么可能?要真闹掰,老大昨晚上怎么还会一个人去绿水豪庭?”栗青笑了笑,压低声音道,“闹别扭是一回事,另外一回事八成在于阮姐现在坐月子,老大回去反而挠得慌。”
赵十三却没有那么乐观,若有所思地往紧闭的包厢门瞟了瞟,面露犹豫,最终拉了拉栗青,“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什么?”
赵十三附到栗青耳边:“里头那位,是以前……”
“你确定?会不会是你认错了?”栗青讶然,随即质疑,“这些小姐化起妆来可是都一个模样。”
“我保证没有认错。”赵十三满脸肯定,“以前那些也就算了,这一位和老大以往的口味儿不一样,而且当时老大和阮姐刚闹过别扭,我印象深刻。是老大最后一回儿在外头找人。也是把人搞得最那个啥的一次。先前在小爷的私人岛屿上见到她,我差点没认出来。没想到竟然又来c’blue了……”
栗青神色凝重:“不对啊,老大的习惯不是从来不会再用第二次的。”
“所以我心里头才觉得怪怪的。”赵十三同样神色凝重。
“不是,问题是……”栗青欲言又止。
“问题是什么?”赵十三等他的下文。
栗青推开他:“没什么没什么。我自己瞎琢磨。”
……
别墅里,阮舒耐着性子等了两天,都没有等来傅令元,心里不禁开始有些打鼓,是自己摔得太轻了不够引起他的重视,还是他真的太忙了,忙着办正事儿。
又或者,他猜到她是故意而为之,所以不上她的当……?
阮舒摸了摸自己的脸——都摔破相了,怎么也不算轻。
他忙得昏天?地……?那也该抽得出空,哪怕回来看她一眼也好,不是么?
猜到她故意……?可她受伤是真的,不是么?
如果这些全部都排除,那只剩一种可能——他是真的狠心不想再搭理她了。
抱住膝盖捂了捂脸,阮舒的脑子稍微乱,很快又否定了——不会的,就算是为了两亿,他也总会回来的。他这是在故意晾她,为了磨光她的斗志。
突然就觉得自己好悲哀。有一天要落到这种地步……
摔下楼梯的第四天,她的伤都快好利索了,傅令元依旧不见踪影。
整个别墅的人都仿佛感受到了她的凄凉,佣人们看她的眼神都起了变化。
阮舒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过于自信了。
吃完晚饭,她连饭后的散步活动都直接取消,独自一人躲进了影音室。
最近两三天,她几乎成天泡在影音室里,把傅令元存的电影刷掉了大半。
储备十分充足,各种类型的都有,其中更是不乏类似在陆少骢飞机上看过的那种“动作片”。
阮舒一张碟紧接着一张碟播放过去。
多数时候看不到开头几分钟就发了呆,等到屏幕因为长久不动而?掉,周身随之陷入黑暗时,她才反应过来,去换了碟。
又或者看着看着,她直接睡过去了,任由屏幕上的一男一女干柴烈火,满室的暧昧动静,反而成为她的催眠曲。
傅令元开门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后面这一种情况。
室内没有开灯,只有屏幕上投射出来的光线,照出地毯上蜷缩成一团她的单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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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演员
屏幕上投射出来的光线,照出地毯上蜷缩成一团的她的单薄身影。
他每天都在接受关于她在别墅里的情况汇报,此时亲眼见到,乍看的瞬间,觉得她就像一只遭遇遗弃的宠物。
缓步迈进屋里,傅令元蹲身在她跟前,低垂眼眸打量她。
面朝屏幕的方向侧身,右手折着当作枕头枕在颊边,睡颜平静,面部线条柔和,全然无清醒时的锐利。素净的面庞眉毛淡淡,唇色亦淡淡。呼吸浅浅,鬓边细碎的绒毛清晰可见。额头被头发遮挡,看不见所谓的伤口。
他并未去拨弄,视线慢慢下移。
她身体曲线优美,连件毛毯都没有盖,着的是条宽松的及膝棉布连衣裙,左手自然的放置地毯上,膝盖微微地弯着,赤裸的小腿于此般屏幕的光线之下打得十分无瑕有泽。
脚丫子雪白,脚背比先前长了些肉,先前她故意打碎碗溅了瓷片的细细小口已然痊愈,并未留疤。十只趾头一如既往珠圆玉润,指甲油却是换了颜色,不再是统一的嫣红,而变成每个脚趾不同色。柠檬?、酒红、天蓝、纯?、淡银,五彩斑斓。
最终,傅令元的目光返回来,逗留在她纤裸干净的左脚脚踝上,微眯眸。盯住上面贴的一片膏药,伸出手。
指尖触碰上她皮肤的一刻,感受到的是滑腻和冰凉。
以及她的身体敏感地轻轻一颤。
傅令元转眸往回看去她的脸,正见她睁开了眼,凤眸蒙着一层惺忪,与他湛?地眸子对上。
周身充斥着电影里男欢女爱的歇斯底里。
而她静?地看着他,眸光微动。
少顷,她闭了闭眼,轻吁一口气,自他的掌心缩回脚。将身体蜷得更团些,抱住头埋进自己的手臂间,闷声闷气:“好大牌啊……现在是得在梦里才能见着你……”
傅令元略略愣住。
“你干脆连梦里头都不要来了……”
说着,阮舒蹭了蹭自己的脸,似要让自己清醒过来,然后颓然地从地毯上坐起,晃着脑袋东张西望,样子看起来十分迷糊,嘴里小声地嘀咕:“遥控器呢……”
傅令元朝她的裙摆扫去眼风,手臂一伸,抓起被她的裙摆遮挡住大半的遥控器,递到她的面前。
“原来在这里……”阮舒边打呵欠边自嘲地嗤笑,“瞧,你都把我关傻了……”
傅令元眸色深一度。
阮舒顺其自然地自他手中接过遥控器,先打开房间的灯,旋即关闭屏幕上的电影。
灯光如昼,影音顿消。
阮舒又打了个呵欠,原本似乎打算撑着沙发站起身,结果突然“嘶”地一声,微微蹙起眉头。左手捂住右手,呲牙咧嘴地揉。
稍一回忆她方才的睡姿,傅令元便猜到是怎么回事,握住她的右手腕,帮忙拉伸她的手臂,掌心压上来,低声确认:“麻了?”
“你轻点。”阮舒眉头拧出小疙瘩,貌似真的很疼,凤眸水濛濛地便瞪他。然而下一瞬,她反应过来什么。盯住他的脸,狐疑,“你怎么还在这儿?”
眉峰挑起,傅令元饶有兴味儿地睨她一眼,未作答,专心致志地给她揉枕得发了麻的右胳膊。
没几秒,她的手臂蓦地抽回。
傅令元手一空,抬眸。
但见阮舒表情僵硬,仿佛终于意识到,面前的他并非虚幻,而是真实存在。她嘴唇微微颤动,乌漆漆的眼珠子略有润色,好像打算说点什么,最终低垂眼帘,颇为冷淡道:“谢谢。”
旋即,她继续自己先前的动作,只用左手按住沙发站起。手麻的是右边,脚受伤的是左边,比原本还要无法维持平衡。阮舒勉强拖着脚走。傅令元凝着她古怪的姿势,深深折眉,一把拉住她,将她摁回到沙发里坐下。
“你又想干什么?”阮舒冷声质问。
傅令元于她身侧坐下,不由分说握住她的脚踝抓着搁在他的腿上,指尖轻轻地戳了戳贴着膏药的部位。
阮舒条件反射地颤抖一下,立马要缩脚回去。
傅令元扣紧不放,撕开膏药。发现里头尚余些许红肿,他不禁眸色一寒:“不是都几天了,怎么还没好?”
“不关你的事。”阮舒清冷着神色别开脸。
见状,傅令元眼里涌出不悦的情绪。也正因为她此时侧身的姿势,他敏锐地捕捉到她额上头发挡住的靠近发际线的部位有东西。
执住他的下巴,强行掰回她的脸,手指再一挑拨开她的头发,发现贴的是片创可贴。薄薄的,肉色,加之位置偏,不是特别容易察觉。他这才确认栗青的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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