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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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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八字眉一撇,领着阮舒便往餐厅走:“我和青洲俩都是大老爷们,平时凑在一起吃饭其实都很随意。你女孩子家的,又刚出月子,身体金贵,营养肯定得跟上。我们也不太懂要咋滴做合适,也不是很清楚你平时都爱吃些啥。幸亏家里有佣人,比我们了解的多。你今天当作尝鲜先试试看佣人的手艺,有啥不满意地直接说,这以后也是你的家,你爱咋整咋整。”
阮舒:“……”
而絮絮叨叨间,他已然将她摁着在餐桌前落座。
展现在阮舒面前的是满桌子的菜,色香味俱全,系种丰富,独独没有一道是辣菜。
黄金荣啪啪地拍手掌示意,很快就有佣人把他嘴里方才提及的一直给她温着的鸡汤端来,搁在她面前。
“丫头,别讲究啊,自己家。”边说着,他似才记起来什么,对她又是一通仔仔细细的打量,最后揪着八字眉道,“长肉了?脸好像比在医院那会儿见着你要圆一些。”
他的表情是勉勉强强的满意,口吻却是轻哧冷笑:“估计那姓傅的也不敢太虐待你,否则他的那两亿梦岂不泡汤了?坏心思都动到你头上来了,以为你们老陈家家里头没有长辈就好欺负么?”
阮舒:“……”
回过头来发现她依旧一动不动。他八字眉又是深深一皱,摸了一下汤碗:“丫头你快趁热喝啊。”
“谢谢。”阮舒终于有机会说出一句话来,脑子却是被他接二连三不停歇的声音搅得有些呆怔,不大晓得这种情况该如何应付才妥当——他太自顾自地热情了,而且他是长辈,还是一个并没有和她有直接龃龉的长辈。
虽然不晓得如何应付,但手上其实已自发礼貌地捏着碗里的调羹,送了口汤进自己的嘴里。
“乍样丫头?合胃口么?”黄金荣问得着儿吧急。
阮舒应声抬眸,正见他盯她盯得紧,眼睛里饱含期待之色,像在等待她的夸奖似的。
整副神色呈现在他这般糙汉子大叔的脸上,因为违和,所以稍微滑稽。
阮舒将汤咽下喉咙,清浅地笑:“好喝。谢谢荣叔。”
“好喝就行,好喝就行。不枉我一大早亲自去早市给你挑老母鸡。锅里还有,一会儿再让佣人给你盛。你想喝多少喝多少。明天再给你炖其他的!乌鸡对女人好像也是很好的!我晚上再给你去问问!”黄金荣舒展开来爽朗的笑容,如同合计成功什么大事似的,满满的成就感,旋即挥手示意桌子上的菜,“来。这些也吃,都吃!”
说着就给她夹上了菜。
“谢谢荣叔。”阮舒着实有些扛不住他的热情,心里只盼着陈青洲可以快点回来,她好公事公办地谈完交易直接走人。反手她也给黄金荣夹菜,礼貌道:“荣叔别管我,你自己也吃。”
却见黄金荣盯着她夹进他碗里的菜,像是一瞬间定住了似的。
阮舒心里直打鼓,默默地抽回自己的筷子,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哪儿做错了。
黄金荣轻轻拨动那一筷子的菜,看着她感叹:“好丫头。”
阮舒:“……”这就好丫头了?那当好人会不会太简单了……?
黄金荣动了动嘴唇。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只是道:“吃饭吃饭,先吃饭要紧。”
接着他说沉默就沉默了。
阮舒为他的暂时歇话而在心里暗暗地松一口气——讲真,她没料到,曾经青帮的三大巨头之一的黄金荣,私底下会是个对晚辈絮叨不停的男人。当然,他的絮叨听起来都是些关心之语,可对于她来讲,避之不及。
都是套路。
傅令元打的是爱情牌。
他们这边打的是亲情牌。
低垂眼帘,阮舒挑着碗里的东西,随意地吃了些,无意间抬眸,发现黄金荣不知什么时候起,又在盯着她看。
他原本貌似只打算悄着瞅,所以被她发现,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的赧然,干干地咳了两咳,指着她碗里挑剩下的菜。道:“你吃东西的口味,和你爸很像。”
阮舒微微一愣,花了两三秒的时间,反应过来他口中的“你爸”指的是陈玺,她眉头拧起,不怎么再能绷住表情了,微沉,道:“荣叔,不要再把我当陈家的女儿看待。我今天来这里,不是来和你们认亲的。等陈青洲回来。我会和他谈清楚。”
顺便她就转头看向荣一,纠正道:“还有你,别叫我‘大小姐’,我不是你的什么‘大小姐’。”
那边黄金荣的脸也是一拉,手里的筷子啪地一声重重扣在碗上:“我算是听出来,你这丫头,敢情是以为我和姓傅的那家伙一样,为了两亿才对你这么好?”
阮舒没有直接点头,但抿唇不语的表情俨然默认。
黄金荣一下子就从餐桌前站起,八字眉斜斜地飞起。却并不是冲她发火,而是来来回回地快速踱步,双手负于背后,不停地自个儿念叨:“气死老子了!气死老子了!……”
一会儿抬头仰天,一会儿转眸过来瞟她,瞟完之后冷哼一声别开脸,颇为傲娇。
“……”阮舒眨眨眼,有点被他弄晕乎了,偏头看荣一,用眼神询问。
荣一正要说什么。张了张嘴,似察觉什么,立刻就转向另一个方向,唤道:“二爷!”
阮舒顺势望去。
正见陈青洲风火雷电般地从外面进来,脸上的表情难以形容,怀里则抱着个不知是睡了还是昏了的女人,不是傅清辞还是谁?
闻声陈青洲暂且停了脚步看过来,对阮舒淡淡颔首:“阮小姐,很高兴看到你顺利出来了。抱歉,我没能亲自去接你。请容我先把个人的私事收个尾,很快下来。”
阮舒当然没有意见:“嗯,好,陈先生请自便。”
然而黄金荣却十分不高兴地质问:“你怎么回事儿?你什么时候又和她纠缠在一起了?现在还把她带来这里?你要干什么?”
“荣叔,我之后再跟你解释情况。”陈青洲丢下这句话,匆匆地便继续他的步子径直上楼。
“欸欸欸!”黄金荣冲着陈青洲的背影嚷了两声。
陈青洲没有止步。
黄金荣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阮舒:“一个两个的,怎么都爱和傅家的人不清不楚!”
神色和口吻,活脱脱如为子女操碎心的家长。
阮舒:“……”
黄金荣一甩袖,气咻咻地不知道往哪儿去。
阮舒愣在餐桌前,有些无语地微弯了下唇角。
小腹传来不适感,她倒是才记起自己的大姨妈还没解决,瞥了眼方才被她放在旁边椅子里的那只黑色袋子——唔,就是九思塞给她的,里面装着为她买回来的姨妈巾。
拎起,她抬眸问荣一:“洗手间在哪儿?”
荣一忙不迭找了个佣人领她去。
不多时,阮舒从洗手间出来,拐回来客厅,陈青洲已经从二楼下来了,正在对一个佣人说着话。
她耳朵好使,恰好听出他在交待佣人去买姨妈巾。
这玩意儿他肯定不是自己用的。阮舒微蹙眉,往楼上扫去一记眼风,主动道:“如果着急的话,我这儿有。先拿去用吧。”
她的态度落落大方的,陈青洲同样也不显尴尬,瞟一眼她递过来的黑色袋子,道谢:“谢谢阮小姐。”
他本已伸手接过,忽然的貌似又想起什么,眼底划过一抹的自嘲,转而交给佣人:“你先把这个送上去,然后出门去再多买些回来。”
佣人应承着接过,上楼去办事。
阮舒淡淡一笑,猜测着调侃道:“看来傅警官并不愿意见到陈先生,陈先生强行带她来的吧?”
“阮小姐是在指责我?”陈青洲打了个手势。
“只是觉得自己能和现在的傅警官感同身受罢了。”阮舒随他一起去沙发上落座,轻嘲,“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做些强迫女人的事?”
陈青洲不答,只是道:“抱歉,阮小姐你在令元那儿的情况我挺早就知道了,但一直没有机会帮你。”
“现在也不迟。”阮舒微微一笑,“谢谢你的纸条。来得很及时。否则我真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撑下来。”
陈青洲沉默数秒,转口关心地问了一句:“阮小姐上午复检的结果如何?身体恢复得怎样?”
“挺好的。”阮舒答得简洁,也不欲再说些有的没的,正准备与他转入正题。
他的忽而在这时震响。
陈青洲掏出来,瞥了眼来电显示,略一眯眼,将屏幕递到她的面前。
看见傅令元的名字,阮舒眸光一闪,心尖一颤,下意识地摸自己的衣服口袋——从医院离开后,她第一时间关机,怕的就是如果傅令元打电话,她暂时还没想好和他说什么。
虽然料想过他应该很快能够猜到她的帮手是陈青洲,但这样的速度,还是超出了她原本的预计范围,令她不禁生出一丝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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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不许进去!
将她细微的表情变化收入眼中,陈青洲把放在茶几桌上:“我们先沟通,然后再来处理其他事情。”
的震动声因此变得愈发明显,响在两人之间。
阮舒蜷缩手指,盯着屏幕,直到它震到最后自行挂断,安静下来,几秒后,屏幕上的光线也暗掉。
傅令元没有再打过来。
阮舒定了定神,稳了稳心绪,看向陈青洲,眸光清锐:“我首先声明,两亿在哪里,不是我不愿意说,而是我确实不清楚,也没有任何的头绪。所以这次你帮我出来,我无法用两亿的线索回报你,你只能另外提条件。”
陈青洲有些无奈:“如果我说我并不需要你回报,你应该就要认定我是为了故意和你套好关系以放长线钓大鱼。所以,无论我做什么,在你心里都是居心叵测。”
阮舒抿唇不语,算作?认。
陈青洲笑了:“没关系。你怎么想就怎么想,我该怎么做,还是会怎么做。”
“那么接下来,阮小姐有什么想法?”他继而问。
“陈先生还是和我提条件比较好,因为我接下来是要和你做交易的。”阮舒口吻疏离,未曾因为他方才的话有任何动容似的,道,“我在陈先生这里最大的价值恐怕就是和庄佩妤的关系。虽然我不清楚两亿的线索,但或许我可以承诺尽我的最大努力帮你找寻。”
话出口。她的心内微微地顿一下,垂了垂眼帘——同样的条件,她也和傅令元提过,但傅令元拒绝了,拒绝了她要求的离婚。既然如此,就别怪她用来和陈青洲交易。如果不这样,她没有什么能够吸引到陈青洲的了。
“我明白了。”陈青洲一副洞察她心理的表情,“看来只有提条件做交易,阮舒才能安心接受我的帮助。”
阮舒沉?——任何事情都不要理所当然地接受他人的人情,因为凡事没有无缘无故。这是她以前的原则。最近这阵子却因为傅令元……
阖了阖眼皮,她停止自己再去想,道:“陈先生想明白就好。那么就按照我方才所说的——”
陈青洲打了个手势打断她:“阮小姐,我自己的交易条件,应该由我自己来提,不是么?”
“那陈先生要什么条件?”阮舒心生警惕。
“很简单。”陈青洲淡笑,“请阮小姐安心地在我这里住下。”
阮舒略略一怔,极轻地蹙眉。
陈青洲的话在继续:“阮小姐目前暂时没有栖身之所不是吗?我猜阮小姐要与我交换的条件是,保障你不会被再被令元带回去。所以没有其他地方比留在我这里更安全。我这里的守卫,并不比令元的别墅差,每天也有人照顾你的饮食起居,十分方便。”
阮舒一哂:“现在换你要软禁我?”
“别误会,我没有要软禁你。”陈青洲皱眉,“你在我这里的行动完全是自由,出入也随你。我最多给阮小姐多安排些保镖。”
可问题是她短时间内不敢随便瞎晃悠啊。傅令元那儿还不知道对她的逃跑要采取什么后续“追捕”行动。由此一想,分明是藏在陈青洲这里最安全,除非她离开海城。阮舒的表情不禁难看——所以她的确由一个坑跳到另外一个坑里来了。怎么都得躲上一阵子喽?
“我并不愿意住在这里。”阮舒老老实实地拒绝,“我的交易条件确实是希望陈先生能够保障我不再被傅令元软禁。在我顺利和他离婚之前。”
“离婚”二字貌似触动到了他,她清楚地看见他的眼睛里稍纵即逝一丝浅淡的?然,不过很快就被清?重新遮掩。
“我也确实暂时没有栖身之所。所以希望陈先生能给我找个你这儿意外以外的地方。”阮舒接着提出自己的想法,并提醒,“陈先生该不会忘记了,你该和我避嫌吧?让我天天在你家里自由地进进出出,被人瞧了去,算怎么回事儿?”
陈青洲没有马上应承:“阮小姐说的我会再考虑考虑。就算要给你另外安排地方,也得给我些时间。在没有妥善安排之前,还是得请阮小姐暂时先住在这里。一两天而已,并不会引人注目。何况我的手下也不是吃白饭的,轻而易举就被外人知晓我家里请了什么客人。”
阮舒沉吟不语。心念电转地合计些事情。
茶几桌上,陈青洲的忽而又震动。
来电显示依旧是傅令元。
陈青洲任由震动,打量着她的神色,问:“阮小姐是否需要现在就和他讲清楚离婚的事宜?”
阮舒心口一揪,直勾勾地盯着屏幕,?了一?,凉凉道:“我还没想好如何与他交涉……”
“好。那就先不接了。”陈青洲好像特别尊重她似的,“不过其实令元这两天并不在海城。而且应该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
阮舒闻言抬眸:“他不在海城?”
她只知道早上出门之前,他说他手中负责管理的业务临时出了点问题需要他紧急处理,正因为如此他才没有陪她去医院复查。
“嗯。”陈青洲颔首,别具深意道,“他刚在三鑫集团任职,根基还没完全扎稳,先前的事情虽然干得漂亮,但董事会的人还是都等着考察他头三个月的表现。这种时候,稍微一些小状况,都可能被有心之人放大成为诟病。所以最近应该没有其他事情,能比三鑫集团和四海堂的事情更加重要。”
阮舒反应过来:“是你搞出来的?”
“支开他,比较方便行事。”陈青洲淡淡一笑。
阮舒也从他方才的那番话里听出些许味儿,分明在暗指,对傅令元来讲,三鑫集团的公事,比陪她去医院复查要重要。
虽然她想要离开傅令元没错,但她并不兴儿外人来挑拨他们夫妻俩,不禁嘲弄:“男人本来就应该以事业为重,陈先生当年不也是为了如今的卷土重来,才和傅警官分开的吗?难道你还想标榜自己爱美人不要江山?”
直接被毫不留情地戳中痛处,陈青洲的神色微微一变,沉冷下来。
阮舒抿直唇线,心底稍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她有什么资格去对别人的感情评头论足?
“抱歉。”她轻轻吁一口气,“不过是陈先生的言语先有不当之处。”
陈青洲像是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她所谓的“不当之处”所指为何,转瞬收起沉冷,深深注视她:“阮小姐还是和我刚认识你的那会儿一样敏感。”
他的话显然没有说完,貌似还想进一步做评价,但约莫想到没有意义,所以止了口。
阮舒阖了阖眼皮,对此不予置评,不愿继续谈及私人问题,顺着先前的话题道:“能允许我好奇地问一问。陈先生的那位给我传纸条的暗线是谁?”
心里其实算是有了答案。当然,如果不是因为有电梯口碰着面的那一茬,她并无法马上锁定九思。
但既然锁定了,将九思一带入,以前的很多事情便模模糊糊有了比较清晰的线,给她一种恍然大悟感。例如九思最近对她的保护力度,明显不若过去力不从心,想想游轮上的落海事件,再想想遭遇西服男胁迫事件,较之先前几次。那都是拼了命的啊。稍加一理,她猜测,陈青洲恐怕是这段时间才确认她和庄佩妤的身份。
陈青洲但笑不语,并未回答她。
阮舒倒是记起,九思现在还留在傅令元那儿。陈青洲没有就此召回九思,看来是还要留着九思继续办事。毕竟九思的暗线身份还没有暴露,不是么?今天她能够顺利离开医院,九思貌似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恰恰被她支去买姨妈巾了,傅令元应该也怀疑不到九思身上……
她由此担心的是,假如陈青洲有能力在傅令元的身边安插眼线,是不是代表,傅令元也在陈青洲的身边安插了眼线?纵使她经营一家林氏,都得留着心眼防备身边的员工,更遑论他们处于这样的环境里?
只这么随随便便地一猜测,阮舒心底不禁再度暗嘲——世道如此,人心叵测,她敏感点,又有何不对……
楼上在这时传来什么东西重重掉落在地的动静。
陈青洲目光一瞟,当即皱眉,旋即重新看回来阮舒:“阮小姐,就按我们刚刚说的,你这两天先住在我这里,缓冲一下。我会好好考虑你的想法,之后我们再做调整。”
看得出来他是心急着去照顾傅清辞,阮舒的脑子也有些乱,有些事情还没有理清楚,顿了顿,便点头:“陈先生你先去忙吧。”
陈青洲似早料定她会做此选择,听言脸上的神色没有太大的惊喜,淡淡笑言:“那好。阮小姐自便吧。在这里你可以随意走动,如果阮小姐想要先休息,直接问佣人带你去给你准备的房间。如果阮小姐想要出门,就找荣一,他会直接帮你安排。不过其实我今天也会在家,不会再出门,如果你有新的想法要和我说,直接来找我,我的房间在二楼左手边过道直走尽头的最后一个。”
他十分周全,周全得阮舒除了“谢谢”,没有其他话可答。
目送他上楼之后。阮舒定定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晃了片刻的神,脑子里只在想着一件事——这两天傅令元不在海城。
他不在海城,是不是代表,即便他猜到她在陈青洲这里,也暂时拿她没有办法?
心里好像轻松了些,又好像……另外堵了什么东西。
不过很快她便强迫自己压下这些闹不明白的纷繁,找来荣一:“陈青洲说如果我想出门,你会帮我安排?”
荣一神情一肃:“大小姐要去什么地方?我马上备车备人。但可能需要点时间,不会那么快,因为要做的准备比较多。”
“你别紧张。”阮舒立马压了压手势,“我没有出绿水豪庭的范围,我是想回一趟我自己那边,收拾一两件衣服过来。所以不必备车,你们看着找几个人跟着我就行。”
闻言,荣一显然也轻松不少,毕竟不用劳师动众。
“行的,大小姐,我先让两个兄弟去探探路,然后马上就能陪你过去。”
“麻烦了。”阮舒维持着疏离的客客气气。临末了再度纠正一次,“别再叫我‘大小姐’,我不是你的‘大小姐’。”
十五分钟后,时隔一个多月,阮舒重新站在她和傅令元的新房门口,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敛了敛神,她摁开密码。
一解锁,未及她伸手开门,荣一将阮舒护到一旁:“大小姐,稍等,谨慎起见,先让兄弟们探探路。”
说着他挥挥手,示意两个手下上前来。
阮舒眉心一拧,当即厉声喝止:“不许进去!”
她凶巴巴的,把几人都吓了一大跳。
“大小姐,怎——”
“不用探路。”阮舒打断荣一,口吻恢复如常,道,“我要一个人进去,你们谁都别跟进来。一步都不许踏进来。就在门外等着。”
“可——”
“不会有问题的。我只是进去一小会儿而已。”阮舒抿唇,“如果真出什么问题,我认栽,我自己负责后果。你们不必管我。”
她敢提来这里拿东西,就是没在怕的——不是都说傅令元这两天不在海城?他就算要让手下人找,也是去找陈青洲的别墅,不会知道她回这里来的。而且这一路上不是都已经探过路了么?
荣一未再劝阻,示意几个手下退下,道:“那好,大小姐,我们都在外面等着。楼下也有兄弟在留意情况。大小姐放心,有事尽管喊我们。”
阮舒沉?着自顾自开门进去,将其他人关在门外。
正值下午,客厅里那扇落地窗的窗帘恰好没有拉,大片耀眼的阳光迎面映射进来,乍然之下略微刺目。
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挡了挡光线,复而放下来。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藤制摇椅。此刻安安静静一动不动地面朝落地窗外摆放,上面的枕头和毛毯歪歪扭扭,显然是某人上一回在躺过之后没有收拾。
阮舒走上前,伸手在枕头上摸了摸。然后扭头望向落地窗外。
海天一线,更成一色,无边无垠,于灿烂的阳光下白灿灿的,颇为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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