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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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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被扎着,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桑又把她脚上的针一根根地取下来。
差不多取完,格格掐准时间似的进来了,手上端着一木盆,放在了阮舒的脚边。
木盆里的水腾腾地冒着烟气,水很混,水面漂着的全是中药材。
估摸就是刚进来时?桑所捣的那些。
所以也就是说,傅令元早和?桑约好了今天会带她过来针灸疗脚。
又是一招无形的感情牌……?阮舒低垂眼帘,缄?地将脚伸进木盆里。
“泡着吧。”?桑洗了手,抱着药篓子离开主屋。
傅令元轻轻揉了揉阮舒的头发:“你先泡着,我出去抽根烟。”
阮舒未做回应。
傅令元垂眸盯一眼她的发顶。迈步走出房间。
格格蹲在阮舒面前,双手支着脸颊,一双慧?干净的明眸盯着阮舒,用她的吴侬软语问:“阮姐姐,你是不是和傅叔叔吵架了?”
阮舒轻轻闪了闪目光。
……
傅令元来到后院。
空气里一如既往飘散着满院子的药香。
桑抱着药篓子,于各个晒着草药的簸箕间穿行挑拣。
傅令元靠着柱子,打量着她,抽完了一根烟。
拿出第二根烟的时候,?桑恰好来到距离他最近的簸箕前,皱眉道:“再抽下去你的心肝真的要?了。”
有点一语双关的意思。但其实傅令元不知道她在一语双关什么。笑了笑,他最终没有点燃,夹在两根手指间把玩几下,忽而唤:“嫂子。”
久违的称呼。?桑捡药材的手滞住,思绪随之晃了一晃,仿佛晃回十多年前,某个人尚在世的时候。
傅令元盯着地上他刚丢掉的烟蒂:“我打算尽快动手。”
桑回过神,低头继续手里的活,问:“万事俱备?”
“没有。”
“出什么事了?”
“不想再等了。”
“你不是最有耐性最能磨最能耗?”
傅令元淡声:“过阵子有个挺好的机会。”
“和……沟通清楚了?”?桑往天上看一眼。
傅令元?了好几秒,道:“还没。应该不会同意。”
桑再次滞住。偏过头来看他:“你疯了?”
“大概……”傅令元嘲弄地勾了一下唇。
桑有意无意地瞟了瞟主屋的方向,冷声:“你考虑过后路么?”
手里那根没点燃的烟被傅令元捻得皱皱的:“考虑了,所以才不想等。”
桑沉?片刻,嘲讽:“和我说这个干嘛?交代遗言?”
“不是遗言。”傅令元斜斜扬起一边的唇角,眉宇间是势在必得,“是预告胜利宣言。”
桑背过身,不知道第几次说:“以后不要再来了。”
……
主屋里,阮舒和格格聊了有一阵子,才知道,格格竟然没有去学校上学。
她有点被吓到。
格格却完全不以为然:“该学的东西。母后都教我了。不去上学也没有关系。而且我懂的东西,他们还不一定懂。”
阮舒神色微凝,忖了忖,道:“可是,去上学的意义不是只在学东西……”
那是一整个与社会的连接,不是么……
“那你平时都和哪些朋友一起玩?”阮舒蹙眉。如果没记错,几次过来,这附近貌似都没有什么人住。房子偏老旧,多数是人家的祖屋,若非逢年过节祭祖或者其他什么大事,一般不会回来。
“有阿树和阿上。”格格细数着,“原本还有阿门、阿前、阿绿、阿嫩,不过都死了。但以后还会有阿嘻、阿哈的。”
阮舒听懵了,先从最前面的问:“阿树和阿上是谁?”
“后院的那两只猫。”回答她的是来自门外的声音。
阮舒凝睛时,傅令元已大步从外面跨进来。
格格咯咯咯地笑:“傅叔叔。”
傅令元摸了摸格格的头:“我又买了东西了,开饭的时候吃多点。”
“可别。”?桑抱着药篓子应声迈回屋里来,十分嫌弃,“你把她的嘴养叼了,伺候她的就成我了。我这儿每天吃的糙糠,可没有好菜喂她。”
行至阮舒面前时,她顺势低身摸了把水温,道:“行了,不用再泡了。”
阮舒闻言从木盆里缩起脚。
格格伶俐地给她递来擦脚布。
“谢谢。”阮舒笑,正准备接过。
横刺里另外一只手快了一步。
阮舒反应过来时,傅令元已在她对面的椅子里落座,将她刚泡过中药材的那只受伤的脚搁他的大腿上,拿擦脚布包住她的脚拭水渍。
桑觑一眼,大嗓门喊着格格出去了:“去厨房看看米饭煮成什么样了。”
屋里顿时只剩他们两个。
阮舒依旧不言不语,任由傅令元给她擦脚。
忽地就被他轻轻捏了捏小腿上的肉。
“确实胖了点。”傅令元笑,“抱你的时候无论是重量还是手感,都和之前不一样了。”
阮舒一语不发地缩回脚。
很快又被傅令元重新抓回去,帮她穿好鞋。
“针灸消肿活络筋骨,比吃那些西药要来得好。?桑说你并不是骨折,好倒腾些,所以之后再来两次就差不多了。一会儿药材再带回去,在家里可以自己泡脚。”
“谢谢。”阮舒语声清淡。
傅令元起身,对她伸出手:“现在要不要试试针灸的效果?”
阮舒忽视他的手,自己撑着椅子站起来——确实比在医院的时候要不疼了,甚至还能勉强走出两步。
不过也就两步,她就再一次被傅令元抱起:“要练回家再练,现在先去吃饭。”
第二次在中医药馆这里吃饭,阮舒并没有比第一次时要自在,毕竟她和傅令元的关系目前僵在那儿了,他心情好所以表现得好像没事儿似的,不代表她能泰然。
桑也是十分沉?,沉?得有种莫名的凝重。
整顿饭下来只有傅令元和格格一大一小两只话不间断的,格格的笑声也不停。
傅令元今天貌似非常有兴致,饭后又转移去后院呆了会儿。
阮舒没法儿活动,就坐在石椅上,看着傅令元陪格格喂那两只叫阿树和阿上的猫。
发现其中一只猫挺着大肚子,她恍然明白过来,格格所谓的以后还会有阿嘻和阿哈,指的是什么。
那么什么阿门、阿前、阿绿、阿嫩,指的就是阿树和阿上的父辈和祖辈?
阮舒边猜测着边扶额——亲属关系真复杂。
待他们离开中医药馆,已是暮色四合。
阮舒坐在轮椅上,傅令元在后面推着慢慢地走。
巷子里的路灯不甚明亮,而且间隔的距离较长,如同穿行隧道似的。
两人都安安静静地没有说话,似一种心照不宣的?契。
身影投射在两侧斑驳的墙面上,被拉得特别地长。
阮舒一路盯着,目光的焦聚渐渐有些发虚,思绪也是凝滞的,不带任何的想法。
或许只想彼此心平气和地走完这一小段路,潜意识里不愿惊扰这份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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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我们没有以后
不多时,傅令元忽而发出一声轻笑,打破沉?:“傅太太提前享受到七老八十时的福利。”
目光里的焦聚闻言凝回来,阮舒看着墙面上两人一高一矮一站一坐的身影,并想象不出所谓七老八十时的模样。
傅令元的幻想则还在勾勒:“傅太太那个时候老得走不动了。我还身强力壮,所以我得像今天这样,每天抱着你上下楼,你坐在轮椅上,我推你去公园里散步。公园里有其他老头老太在跳舞,我受到邀请,加入到他们当中,留下你一个人在旁边看着我和其他老头斗舞。他们跳不过我。于是傅太太进一步发现你老公我多有能耐。”
阮舒:“……”自恋狂。
“或者我扶着其他老大的腰共舞。你只能干瞪眼,生我的气。我回家的路上一直哄你,最后你要我亲你一口你就原谅我,要是那种法式深吻型。而且得在外人面前,以证明我有多爱你。瞧,傅太太到老都会担心我不在乎她。”
“……”阮舒有些忍无可忍他的意淫了,“我并不是你的迷妹。”
傅令元?了一?,俯身,低头,在她的发顶吻了吻:“总有一天会是的。”
这副倨傲的口吻,令阮舒记起当初他宣告。他会成为她的神。
呵……
她并没有信仰,他如何成神?
心存目的的话,说起来总能一套一套的。
偏偏她当初还被他给套路住了。
阮舒清冷着脸,一声不吭。
但傅令元并没有因为她的一声不吭而停下话。只是话题转得猝不及防:“阿树和阿上那两只猫,是格格的父亲以前买给她的母猫生的后代。”
猫的亲属关系倒是和她料想得一样,阮舒好奇的?桑和格格的身份,话到嘴边本想问,转念思及这块又是傅令元讳莫如深的事情,肯定得不到直接的答案,索性不接话。
可顿了两秒,最终忍不住道:“格格这样将来长大会容易和社会脱节的。”
傅令元勾唇:“我以为傅太太应该会先问为什么不让格格去上学。”
阮舒抿唇。
其实不用问也能猜测到,?桑带着格格如此避世,多半是为了躲仇家,且仇家应该还挺厉害的。甚至可以差不多确定,?桑那个死掉的老公也是混道上的。她们母女俩躲的是她老公留下的“债”吧?
死人的罪孽,却要由活着的人来承担……
阮舒泛一丝嘲弄——就像她现在,同样要被迫承担庄佩妤留下的烂摊子。
傅令元拿掌心顺着她的头发:“两者相较取其轻,比起和社会脱节,平平安安更重要。”
阮舒歪了歪头。避开他的手。
傅令元的心情大概是真的很好,并没有生气。
开车离开的路上,他一边开着车,腾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车里很难得地打开了广播电台。是档音乐节目,不停歇地一首歌紧接着一首。
偶尔碰上节奏感较强的,她能感觉傅令元的手指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跟着打拍子。
安静地靠着椅背,内外光线差的缘故,她这边的车窗模模糊糊地映照出傅令元的侧脸。
坚毅。硬朗。下颌线利落。
头发松短,鬓角整齐。
此刻薄唇边噙着淡淡的笑意。
阮舒面无表情地盯着,耳畔回荡的是电台里的歌声:“该怎么去形容你最贴切…拿什么跟你作比较才算特别…对你的感觉强烈,却又不太了解,只凭直觉…你像窝在被子里的舒服,却又像风捉摸不住……”
本以为他既然重新抓了她,是会逮她去别墅,然而车子最后停下的目的地却在绿水豪庭。
而且是门口斜对面的树影下,貌似并没有进去的打算。
阮舒意外地怔忡,怔忡又狐疑,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傅令元关掉了电台。
车厢内静谧。
灯也没有开。
昏昏暗暗的,只有些许路灯的光线泄进来。
阮舒琢磨着他停在这是不是又打算先抽会儿烟。之前不是没有过类似的情况。
念头刚出。便听“啪嗒”一声,是车窗和车门锁的声音。
阮舒蹙眉,警惕地盯着他:“你要做什么?”
傅令元斜斜地扬唇,掂了掂她被他握住的那只手,转瞬将她扯入他的怀里,咬着她的耳朵吹气:“做……、爱……”
阮舒:“……”
而傅令元的动作特别快,简直可以用如饥似渴来形容,她甚至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他已经开始上下其手了。
阮舒恼怒不已,死命地挣扎。她认为自己的反抗足已令他稍加忙乱,结果他竟还能腾出手将副驾驶座调节后仰,继而他整个人便翻身压过来。
“坐月子一个月,养伤又大半个月,我放你很久了。”傅令元在她身上各种捣,“傅太太身上的肉真长了不少……嗯?”
“混蛋。起开。要做自己去外面找小、、姐。”阮舒冷漠脸。
“小、、姐有什么好?”傅令元嗓音嘶哑,“我只想要你。”
“滚!强歼犯。”阮舒咬牙。
“嗯。我只强你一个人……”傅令元埋首,深深地吸气,“阮阮……你怎么这么软这么香……”
阮舒:“……”
气血涌上脑门。
“不要脸!”她挠了他两爪子。
傅令元抽过先前的领带绑她的手,甚至从置物格里取出杜蕾斯,不知是早有预谋要在这里和她做而特意准备的,还是之前和其他女人用剩下的。重新覆身下来,他粗喘:“老早就答应过傅太太要在车上做一次,今天兑现诺言。”
“……”阮舒要憋屈得炸了!
傅令元细细密密地吻她:“你的演技不是很好?那现在就继续演着。至少你演戏的时候。挺乐意让我碰你的……”
闻言心口闷闷的,还有点疼。阮舒死死合拢住腿,苦涩:“你找我就是为了现在这样?”
“找自己的老婆小别胜新婚,理所当然。”傅令元有板有眼。
约莫顾忌她脚上的伤。他没敢像刚刚使用蛮力,但阮舒深知被他攻陷是迟早的事。不过他的动作间真的是表现出一种急迫。
“傅令元,不先谈谈法人代表更换书的事情?”她竭力压住自己紊乱的呼吸。
“办完正事再说。”傅令元不吃她这套,直接本末倒置。
阮舒:“……”只觉他此刻完全精、、虫上脑了。
“你如果签离婚协议,我就同意把公司让出去。”话刚出口,遽然被咬了一口,刺痛得她忍不住颤栗。
“脑子还没清楚?你以为你现在有什么资本能够和我谈条件?”傅令元的好心情明显被她破坏,冷声。“我说没说过不许再和我提离婚!”
“那我们现在算什么?你现在凭借的就是你的暴力。”因为恼怒,阮舒胸口更加剧烈地起伏,“你不会让步,我也不会轻易妥协。你想相互折磨到死么?有意思么?有意思么!”
傅令元伏起身体。绷紧住脸。
阮舒盯住车顶,眼睛里磨着润气,干脆放松双腿放松身体,清清淡淡道。“要做赶紧做,做完早了事。”
说完她闭上眼睛,一副任君强歼的无所谓表情。
傅令元指头轻轻在她的下巴摩挲:“你本来就已经不是林氏的法人代表了。”
阮舒应声骤然睁眼。
傅令元勾着唇角:“股东会决议早出来了,罢免你法人代表的身份。流程在工商局那里已经走完了。”
“不可能,我——”阮舒原本想说她也是股东为什么她不知道有会议,还想说走流程需要林氏的工商登记、公司公章、营业执照等等,但脑子里已快一步想明白,哑然失声。
是了,更换法人代表是可以依照公司章程召开股东会议决定的,少她一个参加也不会影响,只要其他代表过票三分二就可以。她手里的股份虽然多,但最大的股东是三鑫集团……
而她的那些证件……她的那些证件全在他手里……
“傅令元!那些证件是你偷我的!我要起诉!”阮舒挥动被绑的住两只手砸他,“你故意拿申请书误导我!”
他第一次拿申请书去找她,表现出来的态度完全是希望她自动放弃,后来还假模假样地让二筒再拿一份给她。障眼法,是障眼法!他分明早打算好用股东会议彻底罢免她!
她在心里恨死自己了!怎么就被他给迷惑住!更加恨死自己明明早知道东西全在他那儿,为什么忽略了股东会议这种重要的事情!
打从一开始,他根本就不需要强迫她签字的,她却还自己在那儿瞎反抗。
她的脑子被狗吃了?
傅令元按住她的手:“你要起诉也只是起诉我而已,股东会议的决定你驳不回去。别白费力气了。”
“而且,你确定你起诉得了我?”他笑,笑得有点欠儿。
这副胸有成竹有恃无恐的模样,令阮舒想用指甲抓花他的脸。
可她抓不了,反而他的脸凑下来在她的脸颊和耳廓上流连:“乖一点,我们不要林氏了。以后你想开公司,咱们再开。你还能继续当你的女总裁。”
“没有以后,你别和我提以后,我们没有以后。”阮舒偏开脸,语音幽幽,“你毁了我的现在,你还指望我和你有什么以后?”
傅令元用力掰回她的脸,眸底生寒:“收回你刚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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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从四点半传到现在。根本连肉末儿都没有……
第249、像风捉摸不准15000钻加更
明知道这个时候和他唱反调是没有任何好处的,阮舒仍是不识时务,瞳仁乌漆漆地盯着他,毫无温度地重复:“我们没有以后。”
腿上一凉。
阮舒面无表情地等待他的蹂躏。
忽然有束亮晃晃的灯光照射在他们的车头。
两人皆一怔。
发现灯光是故意定在他们的车而非一晃而过,傅令元的反应比较快,迅速地帮她拢好衣服。
阮舒自己也马上动手。
傅令元便才顾上自己。
相较于她,他挺兵荒马乱的,裤子都脱了套都戴了,最后却是这样一个结果。而且她清楚地看到他还胀着。即便是两人早前在酒店里突遇扫?,阮舒都未曾见过他如此窘迫。也不晓得会不会出毛病……
不过他全程都没忘记将她护得严实。
他的在安静的车厢内震动得响亮。大概是从外面的灯光照射进来之后开始震,现在已是第二通。
阮舒看他虽然上半身还光着,但裤子都提好了,拿手指戳了戳她的胸膛,蹙眉提醒:“很吵。先接了。”
“你穿清楚了?”傅令元动手要帮她检查。
阮舒手臂挡在身前做无声地阻拦。
傅令元抿直唇线,沉?两秒,这才从她身上起来,下意识地挡了挡外头的光,然后打开车里的灯。伸手去拿。
见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陈青洲,他眸光一冷,划过接听键。
传来的却不是陈青洲的声音,而是?金荣浑沉的嗓子:“把丫头从车上放下来。”
傅令元微微一愣,扭头看一眼阮舒。
阮舒已经坐起来了,低头调回副驾驶座的高度。微张的领口若隐若现饱满的两团白腻。
傅令元眸子眯起,喉结轻轻地滚动一下。
听筒那头?金荣没有得到他的回应,怒声加重语气:“我让你把丫头从车上放下来!”
车厢内安静,这把嗓子一吼,音量泄出听筒,阮舒辨认出来,亦是一怔:“是荣叔?”
“两分钟之内,我没见丫头从你的车上下来,就休怪我不客气!”?金荣的音色沉得像年头久远的鼓。
傅令元折眉,神色晦暗地盯向车窗外——光是从斜对面绿水豪庭的门口打过来的,明显是有人特意拿强光电筒照过来。太亮,他看不清楚到底站着谁。有多少人。
不过这些都并不重要。
阮舒抠了抠车门锁:“开门。”
原先她还以为他是要带她回新房,现在她基本已经可以确认,他这一趟其实是要送她回陈青洲这里。
那么也就是说,最近他不找她,不是因为陈青洲将她守得无缝可插,而是他并不着急抢她回去。或者更进一步来猜测。是他故意将她留在陈青洲这里?
傅令元掐断和?金荣的通话,打开车门锁,照例先下了车,从后头搬下轮椅。
不等他抱,阮舒自己扶着车门下来了,坐到轮椅上,一声不吭地转着轮子就要走。
傅令元一把握住手柄拉住她的轮椅。
对面的光束中,有人影在朝这边走。
傅令元熟视无睹,不疾不徐地伸手帮她把一绺凌乱的发丝抚平,还在她的嘴唇附近摩挲几下,再将从?桑那儿带回来的药给她,道:“等我电话,下个星期再跟我去一趟?桑那里。”
阮舒看也不看他:“不用再麻烦?大夫了。我自己会另外找针灸馆。”
盯着她冷薄的神色,傅令元?了两秒,问:“两亿的下落,你有想起什么或者发现什么值得探究的线索么?”
心间涌上来疑似酸楚的情绪,阮舒抬眸,讥嘲:“问得可真直接。”
傅令元眸光暗沉沉:“尽快解决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不是也想摆脱?”
“为什么非得我帮你,你不能自己解决?你不是很有本事?”阮舒冷眸。
傅令元不愠不火地摸了摸她的额头。
阮舒打开他的手。
眼风正好扫见自己手指上的婚戒。
瞳仁敛起,她迅速去摘婚戒。
以前戴着刚刚好,最近各种补品一通吃,连手指都粗了些,蹭了好几下,死活摘不下来。
阮舒算是深刻体会到。人倒霉的时候真是喝水都会塞牙缝。
傅令元扣住她的腕阻止她,不悦:“再扯下去你的手指要破皮了。”
但听一把浑厚的男声呵斥道:“松手!”
阮舒看着来人的身躯凛凛,莫名地突然涌上来一股浓浓的委屈:“荣叔。”
出口后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隐隐有丝哽。全然不受控制。
金荣打量她一眼,积蓄的火气陡然爆炸,不由分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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