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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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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日上午,阮舒又去医院。
推门进去的时候,一只保温杯将将摔坏在她的脚边,里面的汤水吃食全部倒出来在地上。
而罪魁祸首林妙芙正冲余婶恶声恶气:“我不要吃!”
“三小姐,这些都是专门准备给你补身体的。”余婶劝。
“我孩子都没了还补什么补!”边说着,林妙芙把水果也一并掀翻。
“可是三小姐——”
“她不想吃就不要管她。她爱怎样怎样,随便她。”阮舒出声。
林妙芙一见她,霎时更加激动:“你来干什么!都是你!都是你把我的孩子弄没的!你这个扫把星!杀人凶手!你还我的孩子!”
她边哭着边要下床来,余婶连忙上前抱住她将她拦住。
阮舒面无表情:“没了不是正好?你也不用再每天躲在家里不出门,不用再担心被你的同学朋友知道你怀孕。更不用再想着找唐显扬为你负责。”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会遭报应的!你以后的孩子也一定不会有好下场!”林妙芙诅咒。
唇边泛一抹嘲弄的轻弧,阮舒眼波无澜,淡淡道:“已经是你流掉的第二个孩子了,如果你以后还想生,就不要作。不想生,那随便你。我让余婶也不用每天守在这儿照顾你。月子也不用做了。”
是啊,林妙芙的第二个孩子了,而且都是唐显扬的。要不说她和林妙芙还真是同一个母亲生的,她自己也给傅令元流掉两个孩子。
晃回思绪,她继而道:“你毕业论文一直没弄,学校那边电话都打到我这边了。我看你这个时候大概也没心情写了,直接帮你申请了延毕。当然,如果你并不在乎,不想要毕业证书了,那我就帮你打通电话去学校,学校也省得再忙乎你这样的学生。”
“至于你以后自己想怎么过怎么活,我也不会妨碍你。我负责把该给你的钱给你就是了。”
说完,阮舒转身走人。
原本就只停在门口没有进去,恰好省了她多走几步路的力气。
也因此她出去得快,正躲过林妙芙丢出来的瓷杯。
瓷杯砸中门框碎裂,声音特别响。夹杂着林妙芙呜呜的哭声。
阮舒却是头也不回,心里忖着她的身体素质倒是不错,刚做完手术还能又骂人又打人的。
拐角处,汪裳裳在确认阮舒的身影消失后才出来,悄悄地走到林妙芙的病房门口往里张望,看到里头林妙芙趴在余婶的肩头痛哭流涕。
转了转心思,她叮嘱跟在身后的阿东:“帮我查一查,这里头的女人和阮贱人是什么关系。”
……
晚上。阮舒在房间里,铺张开从林宅带回来的庄佩妤所誊抄的经文纸页,找出《金刚经》上相对应的内容,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叩响。
懒得走过去再开门,她直接道:“门没锁,自己进来吧。”
然而过了许久都没有人推门进来。
阮舒狐疑,这才起身,一开门,正见?金荣的手滞在半空。
“荣叔,怎么了?你找我有事?”
金荣的神色稍显紧张,紧张地缩回手,又紧张地打量她的脸,踌躇了两秒才问:“丫头,你是不是生病了?我看你晚饭都没吃几口。”
“没有。我没有生病。只是没什么胃口。”阮舒解释。
“那现在还是没有胃口吗?”?金荣关切,“或者你吃什么有胃口?让佣人给你做。给你下一点面要不要?你们老陈家的都喜欢吃面食。”
阮舒蹙眉拒绝:“不用了荣叔,我真的不饿。不用?烦了。我不是小孩子。我自己冷了会添衣,饿了会加食的。”
约莫话太直接,语气也比较硬,?金荣眸光闪动:“好。我知道了。是荣叔我烦到你了。”
神色落寞,口吻落寞,连转身离去的背影都十分落寞。
阮舒抑制住重新叫回他的冲动,也没有和他道歉。
陈青洲和傅清辞恰在这个时候回来,看见她站在房门口。走过来:“正好有事和你商量。”
“什么?”
“明天我和清辞也去卧佛寺。”
“你们去干嘛?”阮舒下意识脱口,问完后觉得自己多嘴了。
不过陈青洲回答她了:“想拜个送子观音,顺便求解一些事情。”
阮舒愣了愣,一方面是因为他的坦诚直接,另外一方面是因为话里的内容——送子观音?难道他们俩最近每天出门,包括之前让傅清辞去妇产科做检查,都是为了生孩子?
傅清辞还没有上楼,颇为冷淡地站在楼梯口等陈青洲。
阮舒隔着距离看了她一眼。转眸回来向陈青洲点头:“噢。好。我知道了。”
陈青洲不经意扫见她里头桌子的情况:“你这是在……”
“前天从林宅带了点东西过来,闲着无聊,瞎琢磨琢磨。”阮舒淡笑解释。
陈青洲略略颔首,对此并未多加言语:“那好,你早点休息。我先上楼了,明天早上见。”
“嗯,明天早上见。”
关上房门前,眼角余光瞄见有道人影。阮舒偏头望过去,那道人影已迅速地躲回去,可不用多想也知道是?金荣。她不禁无奈地摇摇头。
走回到桌前,凝着眉头抓起佛珠,手指捻了两下,阮舒决定明天把它一并带去卧佛寺——它原先不就是庄佩妤从卧佛寺带出来的么?也不晓得是不是有什么特殊之处……
二楼,陈青洲携傅清辞回到卧室,门刚关上,便听她冷嘲热讽:“好几家医院都已经证明了我确实生不了,你到底还想怎样?求佛这种主意你都想得出来?果然有毛病吧你?如果拜神求佛有用的话,也不需要医生了,有疑难杂症全部都寺庙算了。”
陈青洲纠正:“医院没说你百分百生不了,只是说你怀孕的几率比较低而已。”
傅清辞亦纠正:“院方当然不会把话说死。可谁都清楚,这种低几率,等同于零。”
陈青洲?了一?,问:“你先洗我先洗,或者干脆一起洗,节省时间。”
傅清辞直接用踹过去的一脚加一记横劈手作为回答。
陈青洲握住她的脚踝同时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用力一拉。
傅清辞的身体当即失去平衡,朝他身后扑去。
陈青洲及时横臂及时揽住她的腰,反方向抱着她一起倒到床上,覆她在身下:“那就直接来,等做完再洗。”
……
第二天早上,餐桌上不见?金荣。
陈青洲询问佣人。
佣人回答道:“让以后把他的一日三餐都送去他的屋里,他说否则他招人烦。”
阮舒:“……”
陈青洲听言问阮舒“你昨天做什么事情了?”
“他让我吃东西。我拒绝了。”阮舒无语地牵牵嘴角。
陈青洲笑了,笑着摇摇头,就和阮舒昨晚上一样,颇有无奈的意味,挥挥手交代佣人:“他这么叮嘱,你就这么给他办。一会儿送早饭进去给他的时候,顺便帮我告诉他,我们今天出门去卧佛寺。”
“你不去劝劝他?”阮舒蹙眉,“就这么任由他,万一他觉得连你都不关心他了,他岂不更加不高兴?”
这架势,如同家里住了个老小孩似的。
陈青洲揶揄:“我在他那里早就没有什么地位了,只是一个既不尊重长辈又不疼爱妹妹的臭小子。不如你的随随便便一句话。”
阮舒:“……”将话题转到他身上,“傅警官呢?怎么没下来一起吃早饭?一会儿不是要一起出门?”
陈青洲淡声:“她昨晚累到了。让她多睡会儿。”
阮舒:“……”能不这么直接么……?他还真是越来越不拿她当外人,讲话越来越随性……
车子在外面备好,依旧分开两辆,不同行,以避人耳目。
恰好傅清辞的动作也慢一步,所以阮舒先走一步。
路上,她趁空给余婶打电话,问问林妙芙的情况,照理今天中午该出院了。
余婶却是道“阮小姐,昨天你走后不久,我也走了,所以不清楚三小姐现在什么样。”
阮舒的第一反应是:“她赶你走的?”
“不是。”余婶老实相告,“是傅先生让我走的,让我不要管三小姐。”
“他?”阮舒不解。
“是的,是傅先生。而且昨天我离开医院之前,三小姐被强行从单人高级病房转去普通病房。普通病房还没有床位了,所以护士弄了张病床,让三小姐睡过道上。三小姐为此还大吵大闹,手术的伤口出了血。不过说伤口出血死不了人,没给处理。”
阮舒愣怔——傅令元他……?林妙芙也是他寻找两亿的其中一个希望,他怎么会如此对待?不怕她出事么?
“那也就是说,她现在一个人睡在医院的过道上,身边还没有一个照顾她的人?今天出院手续也没人给帮忙办理?”
“是的,阮小姐,大概是这样的情况。”余婶答。
阮舒抿唇,沉?数秒,道:“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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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你的味道我记得很清楚15300钻加更
掐断通话后,犹豫片刻,她最终决定暂时这么放着林妙芙不去管——这倒是一次不错的让她吃教训的机会。
说起来也可笑,这么多年来,阮舒从未与林妙芙互讲电话。庄佩妤尚未过世之前,基本是通过庆嫂了解她们的动向;庄佩妤过世之后,林妙芙也因为没有她的电话号码联系不到她,一个人独自在林宅孤单她自己的。
不晓得,林妙芙现在一个人被扔在医院里,是不是才又会记起她这个姐姐?
她总是在这种时候被林妙芙“需要”。
呵。
……
天气很好,碧空如洗,视野清明,连半点缭绕的烟气儿都没有。车子顺着盘山公路平稳地开着,依稀可见掩映于山林之中的庙宇的金碧琉璃。
第三次来南山,风景与前两次又有所不同,不是第一次来时盛夏的翠绿,也不是第二次春初的复苏,而是介于春天和夏天之间的躁动。
而她的心境,同样也与前两次有所差异。
倒是没想到,自己还有机会再来,而且是主动来。
抵达卧佛寺的时候正值中午,寺里的香火依旧鼎盛,进进出出的香客只多不少。
阮舒直接去找在客堂处服务的工作人员,求问要如何见一灯大师。
结果工作人员告诉她,每天来寺庙找大师的人成百上千,大师们很忙,或者在修行或者在休息,除非个人和大师私人有约,否则根本见不上面。
阮舒这才霎时恍然,竟是把这出给忘记了。想想也对,就算是正常情况下去别人家里拜访,一般也要提前告知才是礼貌,她倒是说上门就上门了,哪里想见就能见到的?
“那,请问,要如何预约?要在哪里预约?”阮舒询。
“我们这里只提供法事等仪轨的预约。若施主您与大师无私交而求见大师,是需要看缘分的。如果有缘,自然能够见到。”
阮舒:“……”这答案也太玄乎了……
伤脑筋。
难道她得在卧佛寺住上几天,每天在寺内到处逛,以待“有缘”?
忖着之前头一次遇到一灯大师是在姻缘树,她举步便往大雄宝殿后面的小广场走。
祛病池的水还是那么清澈,香客们在沙弥小僧的协调下有秩序地排着队伍,手里带着各种器皿,一个紧接着一个依次上前装水。每日能够提取的灵池圣水有规定,所以香客的数量也被控制在五十人,来晚没排上的,只能干巴巴地站在外围看。一边还和家人商量着明天得提前几个小时过来。
掠过祛病池便是姻缘树。树上的红绸密密??的,而树下的善男信女不竭余力地一次紧接着一次往上抛。
阮舒下意识抬头往大树上方看,盯住最高的那块红绸,并不确定是不是就是傅令元带她抛的那一个。
收回视线和思绪,她朝卖红绸的地方寻去。木桌还在,但坐在木桌前的僧人却并非一灯大师。
阮舒主动上前相询:“请问小师傅,我之前有幸在此遇见过一灯大师,今天他为什么没来?”
僧人单手作礼回答道:“本寺中的各处执勤是轮流来的,一灯大师并不在此列的僧人之中,只是偶尔因自我修行之需主动为一些香客指点迷津。女施主应该是与大师有缘,所以之前才能遇到。若再想见大师,还是得靠个‘缘’。”
又是讲究缘分。出家人真喜欢把这些字眼挂嘴边。偏偏在寺庙这里还不能随随便便强行来硬的,否则她就不相信,整个寺庙里没有一个人知道一灯大师在哪里。抿抿唇,阮舒压下烦躁,淡声:“好,我明白了,谢谢小师傅。”
离开姻缘树,她继续去找“缘分”,坐上通往山上的缆车——那回陪余岚上山,在千佛殿里不是也见到一灯大师了?
而且相较于姻缘树那儿,一灯大师在千佛殿里的僧衣更加正式,从彼时的情况看,千佛殿也更像一灯大师经常出没的场所。
从缆车上往某个方向眺望。可以十分清楚地看到度假别墅的区域。周围筑起了施工栅栏,还有工程队人员的身影,想来是卧佛寺时隔这么多年,终于打算动工启用那片地方了。
不知道会被改造成什么样……
不过,终归是座已经彻彻底底与她无关的建筑了。
千佛殿斗拱雄大,出檐深远,柱础精丽,阮舒把殿内的四十尊罗汉所在的殿室全部走过去一遍,都快赶上特意前来拜佛的虔诚香客了,也没有得来缘分发现一灯大师的踪迹。
摆放长明灯的侧殿殿门紧闭,并不在开放游览的范围内。
上一次她是托余岚的福得以进去的。
所以现在,她是连再看一眼那盏长明灯的机会都暂时没有。
天色临近傍晚。阮舒瞅着时间差不多,打算联系陈青洲,问问他和傅清辞的情况。
往外面走时,穿过一个矮门,经过一个位置比较偏的侧殿。殿内的墙上是八部护法神的壁画,两侧有古朴的经筒,一众沙弥整齐地坐在平台上诵经,梵唱不绝,场面庄严而肃穆。
阮舒一时被吸引,驻足门口看了片刻,感觉自己与那些僧人明明只隔几步之远,却完全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清一色的灰色僧衣之中,第二排有个和尚忽在这时抬头睁眼。
目光对视上的一瞬,对方熟悉的面容令阮舒蓦地怔忡。
很快她眨眨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眼睛正瞧着的这位剃光了头发身着袈裟的男人,的的确确就是闻野。
柔软昏?的油灯光线里,两人张望着,打量彼此。
他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嘴巴尚在细微地动着,念着经。
两三秒后,他将合十的双手稍微抬高些,重新闭上眼睛,悄无声息的,霎时又和其他僧人毫无区别。
阮舒蹙眉。
这……是怎么回事儿?他不是杀人犯、通缉犯么?什么时候在卧佛寺出家当和尚了?
“阮小姐。”
与她随行的其中一个保镖现身,低声道:“二爷在山下等你。”
“噢,好。”阮舒晃回神,最后又瞥了眼闻野,匆匆随保镖离开,心里却是猜测出闻野出现在此地的一种可能——他该不会是躲在寺庙里假装和尚,以避开警察对他的搜捕吧?
转念又有些不对劲——不是说连警察都不知道他的真面目?他何必牺牲那么大来当和尚?
况且,和尚并不是随随便便说当就能当的。如果她没记错,卧佛寺对欲图入寺的僧人,有着非常严苛的要求。海城唯一的一座佛学院,就设在卧佛寺,里面的学生不仅是学僧,更有大数饱读诗书的学者在此修行。
阮舒重点凝思的是,自己是不是应该打电话给警察局举报他。不说其他,就算是为九思的那一刀和为她自己,也该报个仇吧?
可……闻野明显是个极其难搞的危险分子,褚翘上回都跑来海城逮他依旧让他逍遥法外,她一个举报电话,到最后若他又逃跑了,她岂不得遭他报复?
纠结间已乘缆车下了山,和陈青洲及傅清辞汇合。
阮舒一直和他们分开行事,也不晓得他们在寺庙里都去了哪些地方做了些什么,但神色和气氛显然不是特别好。尤其傅清辞,自始自终将她的真实情绪表现在脸上。
“怎样?办好你的事没有?”陈青洲面对她。还是维持着一贯的温和。
她并未告知他她今日来卧佛寺具体是要做什么,他也未强行了解,所以问话方式变成这样。阮舒摇摇头,继而道:“对了,要和你商量件事儿。我今晚准备住在这里,不回市区了。不想白跑一趟,打算明天继续。所以你们先回去吧,留几个保镖给我就可以了。”
陈青洲淡淡一笑:“正巧,我原本也要告诉你,我和清辞今晚要住这里。”
阮舒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傅清辞。
傅清辞明显因为陈青洲的这一句脸色更加不爽,但隐忍住了火气。
阮舒没有多嘴问他留宿的原因,只点头。
……
千佛殿。
诵经结束。做完课业,一众僧人纷纷带上经书离开殿室。
闻野最后一个出来,跨出殿门,手下吕品立刻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boss。”
“看见那个女人没有?”
“看见了。她的身边暗处有保镖,不过和之前的好像不是同一批。我已经让人尽力去跟一跟,一会儿有消息了会马上回报。不会给她报警的机会。”
“报警?”闻野笑了一笑,十分确信,“她不会报警的。”
边说着,他突然转过身,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袋问:“我这个样子怎么样?”
吕品伸出大拇指:“卧佛寺里没有比boss你更帅的和尚。”
闻野闻言满意地颔首,张了张口本想再说点什么。看到了一灯大师朝他走来的身影,他顿住,转了口:“老秃驴又要找我谈人生哲理了。”
……
寺里的宿坊他们没有提前预约,已经客满,所以阮舒一行人住进了周边商业区内的一家酒店。
这家酒店最令人慕名的就是它从山上引下来的温泉水,同时又沾了卧佛寺的光,就更受推崇。
既然来了,阮舒自然不会错过,去订私汤,正巧碰上陈青洲和傅清辞。
然而私汤却只剩一处。
阮舒非常善解人意地主动让给他们夫妻——不是她思想污,而是……以他们俩的男女关系,既然要去一起泡温泉,肯定另有意图。陈青洲自己不也透露了他最近忙着要孩子?那她怎么还能不识趣?
却听傅清辞异常冰冷地说:“我要和阮小姐去泡。”
阮舒:“……”这分明是拿她当挡箭牌……
问题是陈青洲竟然爽快地同意了:“好,你们俩去泡。”并且提议,“这里头还有按摩馆,你们泡完温泉可以再去做个按摩。”
阮舒无语地扫了记眼风给他——不是想要傅清辞怀孕?怎么轻而易举就妥协?
傅清辞迅速走过来挽住她的手臂,动作看似亲昵,其实特别僵硬。
阮舒瞟她一眼,猜测她这是担心她继续拒绝甚至直接走掉。不过其实她原本还真打算这么做。
接收到她的目光,傅清辞也未露尴尬或者不自然,仿佛她和她的关系本就熟悉到可以相挽手臂的份上。
陈青洲帮她们办好手续。
傅清辞立刻拉了拉阮舒:“走吧。”
阮舒:“……”
这种手挽手的亲昵,在离开陈青洲的视野范围进入汤室之后便消失。
两人各自换完衣服后下汤池,各自靠在一边的池壁上,彼此沉?。
汤室的设计挺有特色,是间紫水晶能量套房。墙壁上栽种了不少叶片细小呈心形的植物,看上去一片葱茏,宛若置身室外。绿色植物的缝隙中隐约可见大块大块的紫色天然水晶,高纯度紫水晶在灯光的照射下璀璨夺目。
汤池的正上方所对着的是玻璃天幕,如果换作白天,应该会有阳光照射进来。阮舒找到开关,摁下,缓缓地将角度调整了一下,天幕拉开大半扇,仰头便是靛蓝的夜空。
郊区的星星自是比市区要多,令她不由自主记起她和傅令元在南山上过夜的那一晚。
倒是可惜了,很有氛围又挺浪漫的汤室,陈青洲就这么放弃机会,让她和傅清辞进来。
转念便微微自嘲着抿唇——自己都管不过来。她瞎操心别人夫妻间的感情做什么?
低回头来,冷不防与傅清辞落于她身上的充满研判的目光对上。
“你和陈青洲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我貌似已经回答过你了。”
“我不想问他。”傅清辞直爽道。
阮舒心里生了些想法,反问:“傅警官为什么这么想知道我和他的关系?”
“他对待你很特别。”
阮舒轻轻地笑:“傅警官该不会是在吃醋?”
傅清辞嘴角一哂:“我还分得清楚他对你的这种特别并非普通的男女之情。”
“唔,也对,你和他都老夫老妻了。”阮舒的眼珠子故意滴溜在她身上尚未完全褪干净的浅痕上。目测是昨晚“劳累”时新鲜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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