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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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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最核心的文件。”
孟欢是陆振华最得力的秘书。她的名声在商界一直都在,阮舒自是早前就耳闻,当初在陆家家宴上头回见到孟欢本人,她还在??在心里归结过,现在的男人找小老婆,最喜欢孟欢这样既有外色又具内才的年轻女人。
眼下听陈青洲强调孟欢是知道陆振华最多事情的人,她甚至在想,陆振华让孟欢从单纯的秘书进一步变成他的姨太太,是不是更多考虑的是这方面的因素?
毕竟女人总是最容易被爱情迷惑的生物。陆振华掌控了孟欢的爱情,就等于保障了孟欢对他的忠诚。
类似的手段,傅令元不也用在了她身上?思及此,阮舒便不禁厌恶起自己,明明都和傅令元闹到这地步了,却还是不想对外人泄露他的事情。
压了压翻滚的心绪,她问陈青洲:“听孟欢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她怀孕之后,陆振华就极少让她插手公事。是不是有架空她的迹象?”
“这应该只是暂时的。”陈青洲的口吻虽表现出猜测,但神色一看就是早已考虑过这件事,随即补充道,“当然,结果还是看孟欢生完孩子之后,陆振华究竟会如何安排她。是继续孟秘书,还是彻底变成孟姨太。”
阮舒了然点头。
陈青洲眼风扫她一下,回到最初的话题上,再进一步强调:“除了你和令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陆振华还在查当年我父亲的那另外一个女人,你更要尽量避免和陆家的人接触。还是那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阮舒垂了垂眼帘。
据说当初的陈青洲和如今的陆振华在调查这件事的过程中全都卡在城中村断了线索,原因在于她和庄佩妤在档案被压存封锁了。
很显然,这件事是傅令元为了保障他自己独享这条线索而做的,利用的应该是他从前在傅家的那层关系——他们重逢那会儿,他可还没有和傅家决裂,要做这种事情易如反掌,就像早前假惺惺地让调查小组尽力帮林氏洗脱罪名那般。
早餐结束后不久,阮舒拒绝了陈青洲在车子和保镖上安排,自己打了车去马以的心理咨询室。
两个多月没来。前台的妹纸竟然换了一个。
新的妹纸不认识她,阮舒一进门说找马医生先被问是否有预约。
不过马以显然有过交待,所以她报出自己姓“阮”之后,新妹纸立刻就放行了。
熟门熟路地径直来到诊疗室。
诊疗室的门没有关,好像特意为了迎接她而敞开似的。
阮舒记得上一次来的时候也是这样。
房间里,马以白衣大褂地坐在正对着门口的那张诊疗桌前,专心致志地不知在写什么。
一如既往的。
貌似每回来首先见到的都是他的这副姿态,也不晓得到底有什么可写的,他永远都写不完似的。
“马以。”阮舒叩了三下门,一改以往的称呼,不再称他为马医生,毕竟她今天不是以病人的身份来的。
“请进。”马以不咸不淡,连眼皮都没有掀。
阮舒兀自往里走,至诊疗桌前时止步,没有像以前那般落座,站着又叩了叩他的桌面:“都不欢迎一下,你这样的态度,会没朋友的。难怪认识你七年,都没见你谈过女朋友。”
马以这才终于抬头,秉着一张冰山脸,丝毫不留情面地讽刺:“是因为你自己结了婚有了丈夫,所以开始管别人要不要谈恋爱?”
未及她反应,他审着她的脸,马上追加了一句:“不过很明显,你应该情感不顺荷尔蒙失调。”
阮舒:“……”
上一回来,他对她说的可是“气色很好”,今天就变成“荷尔蒙失调”了。
她下意识就抬手摸自己脸,没有生气也没有尴尬,反而顺势调侃:“你怎么跟算命的似的,一看一个准。”
马以做了个疑似翻白眼的动作。
阮舒浅浅笑着,双手做投降状:“好,我八婆了,开玩笑也不能往你的隐私开。我就是看你现在明明是午休时间,也没有病人,你还奋笔疾书,想关心关心你,要你注意劳逸结合,生活工作两不耽误。”
说这话,她心里又在??吐槽自己的可笑了,套用方才马以的句式来讲就是,因为她自己如今是无业游民所以开始劝别人不要拼命工作。
马以闻言又一次用古怪的眼神瞅她:“下一句话如果还是这种你以前根本不会鬼扯的东西,那你可以去前台做登记,交钱,重新接受心理治疗。”
这回是阮舒给了他一记结结实实的白眼:“你这里就是销金窟、无底洞,我有钱也不会来再来你这里消费。”
马以抬手,手指托了托鼻梁上的镜框,刚好挡住了唇边极轻的一丝笑意。放下手来时,他盖上笔帽。合上病历本,起身往衣架的方向走。
阮舒闲聊似的想起来问:“你的前台怎么换了一个人?之前的那个呢?我记得我刚来你这儿看病那会儿,她就在你这里工作了吧?”
一干就干七年,而且还一直只是前台,偶尔简直马以的助理。咨询室就他们俩,她都习惯了,和原来前台的那妹纸也熟。
马以正脱掉白衣大褂,挂到衣架上,换上他自己的外套,回答:“擅自泄漏病人资料,我不告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泄漏病人资料?阮舒怔忡。
马以穿好外套转过身来,眼睛隔着眼镜镜片看着她:“你的。”
阮舒又是一愣。
见她好像并不知晓,马以解释道:“之前的事情了。傅先生做的。收买了前台把你上一次在我这里的就诊记录偷拍给他。”
阮舒再度一怔,这才猛地记起——对了,就是那次,马以建议她试一试是否对其他男人也不再厌性。
后来傅令元追去江城,为了这事和她吵了一架,她当时还想着要找马以算帐,怎么前脚刚告诉她她的病情资料是保密的,后脚就透露给了傅令元。
但是之后从江城回来就是庄佩妤的自杀,接连一串的事,她就给忘了。今天总算得到答案,原来是傅令元收买了前台偷的……
“对不起。”
“对不起。”
阮舒和马以异口同声。
阮舒笑了一下,明白他要说的是什么。摆了摆手:“别,这事儿怪不到你的职业操守上,你不用道歉。该道歉的是傅令元。”
马以扶了扶镜框,没再就此事多言,从抽屉里拿了钥匙,交给她:“这是三楼的钥匙,你自己上去看。”
欸?阮舒打量他的外套。
马以看懂,解释道:“我换衣服是因为要出门去附近的精神病院办事。就不陪你,你也只是看个房子而已。”
阮舒的重点却是一下被“精神病院”吸引:“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干什么?”马以眼神古怪。
“散个心。”
“……”马以肃色,严词拒绝,“那里不是公园。”
阮舒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措辞特别不礼貌,连忙道歉:“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马以置若罔闻,径直朝外走。
阮舒嘲弄地勾了下唇,淡声:“我就是想看看,我和里面的病人还有多少差距。”
马以应声脚步一顿,转过身来,扶了扶镜框:“再不走我要锁门了。”
听明白他的言外之意,阮舒愣一下,不瞬抿唇笑:“谢谢。”
……
如她先前所想,这附近的环境特别清幽。
而精神病院里的气氛温馨惬意,院子里安安静静的,蓝天白云下有草地水池,角落离柳枝摇摆。树下晃着秋千秋千。草坪上没有人,只有灿烂的阳光。刚洒过水,空气清新。
马以和这里的人俨然特别熟悉,在医院门口就有保安和他热情地打招呼,进了主楼后,更有工作人员问候。
阮舒跟在他身后,上楼梯,来到二楼的大厅,隔着玻璃窗,看见护士们在让一群白衣服的病人排队。
因为对新鲜面孔敏感,看见阮舒,病人们一个个都不排队了,歪着脑袋全挤在窗前,贴着玻璃瘪了脸,满眼新奇地盯着她,眼神像充满求知的孩童。
被一群精神病人这么围观,仿佛此时被玻璃窗隔着的不是他们,而是她。阮舒也并没有被他们盯得害怕。
因为他们每个人都非常干净。
白衣服干净,脸干净,表情也干净。和外面的世界和不一样,就像外面的人都戴了虚伪肮脏的面具,而他们没有。
真实,而干净。
突然地,其中一个女病人高声嚷:“马医生来了!太棒了!我要他给我体检。我只给他摸,我也喜欢摸他,他的屁、股很翘,我要和他睡觉!”
阮舒:“……”
如此大胆又直白地表达爱意,真是作风豪放……
不过,她没听错吗?
这个女病人口中的马医生是……马以?
阮舒扭头看向身边的人,眨眨眼。
马以的表情并没有任何的波动,显然早就对此习以为常。
但听另外一个病人在这时不满:“你又抢我男人!”
阮舒:“……”唔,看来马医生在这群病人里十分受欢迎……
很快就有护士迎上前来:“马医生,你来了。”
“嗯。”马以淡淡颔首,扭头对阮舒道,“我现在要去给几个病人做检查。这一层是病人们的活动室,这里够你散心的,其他地方不要随便乱走。”
说完他自己便补充:“不过工作人员也不会让你乱走的。”
“好,我明白了,谢谢。”阮舒微微笑。
马以未再多言,和护士两人进了病房。
阮舒回过头来继续看这群病人。
他们已经在护士的诱哄下不再好奇玻璃窗外面,全部重新站好队。排在首位的病人单手握拳举向天空:“呜——呜呜——轮船准备起航!水手们就位!”
阮舒:“……”
然而可真别说,后面的病人们全都听了这句类似指令的话,有的摆出划船的姿势,有的摆出鼓帆的姿势,有的摆出掌舵的姿势,竟井井有条,丝毫不乱。
“开船!”
“开船!”
“……”
于是一群病人们就这样穿着统一化一的整齐白衣,排着队唱着歌,欢欢乐乐地“划着船”,由护士们照看着,“航行”前往草地放风。
阮舒不禁弯了唇角——这精神病院里的情况,还真和她想象得不一样。没有死气沉沉和绝望,反而充满生命的活力。
或许因为正常人被这个世界束缚得太多,而精神病人们只需要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大厅里还剩另外一群病人,各自占据着白桌白椅,看书的看书、下棋的下棋、画画的画画。
便听又有个病人指着方才前往草坪的那群病人,问:“为什么他们可以出去玩?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像撒娇似的嚷个没完。
护士劝道:“今天如果表现好,明天就轮到你出去玩了。”
病人大怒:“不行!我要今天出去玩!我要现在出去玩!”
说着便手叉腰。威仪满满:“朕是皇上!你们谁敢拦朕?”
阮舒:“……”
护士倒是不疾不徐,游刃有余:“太后不同意陛下摆驾出门。”
自称皇上的病人不说话了,安静几秒,点点头:“好吧,‘国以人为本,人以孝为先’,朕就听太后的。”
说完,不吵不闹地回去自己的画板前,继续涂鸦他那天马行空的线条。
阮舒:“……”
这也行……?
无声地牵了牵唇角,阮舒静静地站在窗前,隔着玻璃,看着活动室里的病人在护士地照看下。如同和正常人无异似的。
少顷,一偏头,不期然发现离自己特别近的玻璃上贴着一张扭曲的人脸,阮舒吓了一跳,本能地后退一步。
不是她胆子小,而是,这张人脸确实扭曲。
不仅仅因为对方挤在玻璃变形,更因为这张脸本来就像是被毁了容。
阮舒根本找不出具体的形容词来描述,如果非要形容,那只能说“惨不忍睹”。
整张脸宛若破碎了之后重组,凹凸不平高低起伏,没有一块儿好肉。嘴巴歪歪的,连嘴唇的肉都没有,平平的。
不过很明显能看出来他着这脸应该已经是做过手术的结果,把身体其他部位的皮移植了一部分到脸上来。
而细看之后还能发现,不止脸,衣领上方露出的那截脖子,也明显看出灼伤。
一双眼睛倒是好好的。隔着玻璃窗,直勾勾地盯住她。
阮舒平复着惊吓,与他对视。
不知是否错觉,对方好像认识她。
阮舒不由狐疑地蹙眉,凝着他的眼睛,看着看着。竟也渐渐生出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这个时候,有护士来劝他回去椅子上坐。
他一动不动的,不予搭理。
护士便试图拉了拉他。
结果他的情绪蓦然变得异常激动,一把将护士甩开,眼睛睁得像铜铃,光盯着阮舒,扒在窗前,拳头砸着玻璃,像是打算破窗过来找她。
阮舒愣怔。
立刻就有好几个护士一起上前来制止他。一瞬间,他真成了疯子似的,推着所有人,抓起椅子往玻璃窗这边乱砸乱打。
阮舒条件反射地急急后退。
幸而玻璃是特质的,任凭他怎么砸都不破。
突发情况已严重影响到其他病人的活动,医院里的保卫人员赶来的速度非常快,而且本就针对如何制服精神病人做过特训,所以飞扑上去就扭住了人。
他却还不放弃似的,疯狂地挣扎,脑袋则拼命仰着,朝阮舒的方向看,眼睛里竟流着水,好像想要和她说话,奈何他是个哑巴。而他的眼神,不是凶狠,是……哀伤和绝望。
目送着他被好几个人压制着送离活动室,阮舒呆怔——他……
骚动很大,连马以都从病房里赶出来:“你还好?”
“我没事。”阮舒晃回神,摇头,忖了忖,问,“刚刚那个病人是怎么回事儿?”
马以了如指掌似的道:“大概半年多前,被泼了硫酸,身体中多刀,抢救了很多次,最后虽然捡回一条命,但是脑神经有问题。”
“同时因为毁了容,身上也没有任何能够证明他身份的证件,所以找不到亲人,警察局方面还在调查人口失踪,也没有结果。只能从暂时从普通医院转到这里来,一方面希望通过治疗能让他自己想起什么,另外一方面也是一种安置。”
扶了扶眼镜,马以轻轻叹一声:“这里还有很多这样没有身份的病人。另外的则基本是被家人抛弃的,送到这里后根本没有亲人会再回来探视。”
阮舒沉?,脑海中浮现的是最早看到的那群出去放风的病人。
她想她之前的想法错了。他们只是表面上无忧无虑。掩盖在这份无忧无虑背后的,是更加沉重的伤疤。
无论在这里,还是在外面,都有各自的逃避不了的苦痛。
有一位方才在活动室里的护士走来,和马以耳语了几句。
马以扭头便问阮舒:“你认识刚才那个发病的病人?”
阮舒愣了一愣,苦笑着摇头:“他的脸都那个样子,我怎么知道自己认识不认识他?”
马以像是早料到会是这种答案,并未见失望之色。
阮舒补充着道:“他的眼睛我瞧着貌似确实在哪儿见过似的。而且,看他那要扑过来的样子,好像也认识我的似的。不过,光看眼睛我也看不准,主要是,你也知道的,我身边的朋友和亲人寥寥无几,见到我能激动成这样的仇人也没有,我还真对应不出人来。”
马以也是认同她的说法的,?了?,凝眉打量她两眼:“应该是你身上有什么触到他点的东西。”
被他一说,阮舒下意识低头看自己,打趣:“那我还连精神病院都不能随随便便来了?”
马以淡淡一笑,镜片后的眼睛像聚了光似的盯着她:“散出什么心得没有?”
阮舒微抿唇,先作思考状,然后轻笑一下,道:“想要住进这里,我还差很大一截的火候。”
马以扶了扶眼镜,不予置评。
……
从精神病院出来时已是傍晚。
金荣生怕她骗他悄无声息地就给在这边住下了,特意打了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去,要准备开饭了。
这么一催,阮舒反而更没有时间再去看房子了。不过原先也就是打算瞅瞅缺什么东西而已,倒也无所谓。
何况在精神病院呆了这一下午,挺满足的了。
和马以告别后,阮舒照例打车回去。
眼看绿水豪庭的小区门口已进入视野范围内,又震响了。
阮舒以为又是?金荣打来确认她的方位,因为途中已经接到过两次了。
拿出后却发现,显示的是早上刚存的孟欢的号码。
蹙了蹙眉,阮舒接起:“孟秘书?”
“阮小姐,你现在来一趟陆家吧。陆爷已经让人去接你了。”
听筒里,孟欢的话音未落,阮舒所乘的出租车已被迫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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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铜墙铁壁
出租车被迫强制停下。
因为前方的路边也刚停下一辆黑色的房车,车门打开后,齐刷刷下来两排黑西大块头,十来个,均戴着黑色的墨镜,面无表情,阵仗十分唬人,毋怪师傅吓得紧急刹车了。
阮舒狭长的眸子眯起——是陆家的那些保镖。
领头的那位手里接着电话,应该是电话里的人讲了什么,对方立刻看向出租车,旋即便挂下电话领着两个人一并朝出租车走过来。
阮舒的心脏剧烈地跳动,手心更在冒汗,一边盯着黑西大汉的靠近,一边竭力维持着声音的冷静,攥紧,询问孟欢:“是出什么要紧事了?”
能够惊动到陆振华亲自来请,她不可能不紧张。
搬到绿水豪庭以来,一直都没受过骚扰。令她以为,陆家的人根本不知道她和傅令元的新房在这里。现在情况突然,而且还是在傅令元不在的时候,她……确实有点慌。
听筒那头,孟欢像是暂时不便多说似的,语气有些严肃又夹了丝叹息:“等阮小姐过来后就清楚了。”
而同时车窗外。黑西大汉俯低身体,礼貌地敲了敲车窗。
结合孟欢的语气和黑西大汉的态度,阮舒心念电转地做出判断,收起,放下车窗。
“阮小姐。”黑西大汉问候着,道,“我们陆爷让我们来接您。”
“好。稍等。”阮舒捺着心绪,低头从包里翻钱给出租车师傅,又震响了。
进来的是个她没有存的号码。
但是她认得。是陈青洲——曾经借给她急用的那个私人号码。
阮舒心中顿时有数,猜到陈青洲大概知道她目前的情况——既然住在绿水豪庭,为了保障他自身的安全,小区周边的一定范围内肯定有人盯着。
瞥了一眼外面的黑西保镖。阮舒往车内稍侧身体,镇定自若地接起:“喂,朋友临时找我去他家,今晚就不回去吃饭了,不用等我。回不回家睡还不一定,晚点再看看。”
这其实是陈青洲打的第二通电话。黑色的房车来得突然。而且刚好碰上阮舒也回到绿水豪庭,手下汇报之后,他第一时间拨通她的号码,但是占线。
一接通就听她这么说,陈青洲默契地明白她的意思,挂了电话。
“丫头现在啥情况?”黄金荣着急忙慌的立刻询问。
陈青洲凝眉:“具体不清楚,但她被请去陆家了。”
“你就任由她被请去了?”黄金荣双目圆瞪,当即一跃而起,“不行!马上把陆振华的人拦下来!丫头现在情况有多危险你不清楚?陆振华不会无缘无故请她的,一定是发现她的身份了!无论如何不能让丫头跟他们走!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
“荣叔。”陈青洲立刻阻止,面容沉肃,“我当然知道利害。可现在我们根本还不清楚陆振华找她去干嘛,万一不是发现她的身份,我们冲动出手,不是自曝了?”
“你认真想想,以你对陆振华的了解,如果是发现她的身世,会是这种客客气气来请人的情况?”
“那……”黄金荣迟疑了一下,马上又想到什么,“那就一定是姓傅的那小子出了什么状况!陆振华是要把丫头抓去掣肘姓傅的!同样危险!”
“还是不像。”陈青洲迅速判断,“而且听她方才在电话里透露的意思,她认为她自己是安全的,所以暗示我稍安勿躁,自愿跟着陆振华的人走。”
“啥?丫头认为她自己是安全的?”黄金荣揪起八字眉。“她从哪认为她自己是安全的?万一她判断失误呢?不是还不清楚陆振华找她的原因?”
“荣叔,我理解你,我也担心,但不能光担心,你是关心则乱。她不是小女孩了,你相信她一些。也相信我一些。”陈青洲揉了揉眉眼,起身,“总之,你先好好的在家里呆着,不要想着冲去陆家救她之类的。我要去想办法弄清楚这件事,有进一步的消息及时告诉你来安你的心的。”
……
黑色的房车里,阮舒看似淡定地坐着,身体其实一直是僵的,后脊背阵阵地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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