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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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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时陈青洲还对她好言相劝,说她只要呆在傅令元身边一天,就得随时做好被傅令元牺牲掉的准备。
  呵呵。
  可不就是那样的嘛。
  她那时并不在意的。因为清醒,所以不在意。
  后来怎么就迷糊得乱七八糟将他的伤害入了心?
  她永远不会比他的野心更重要的。
  她相信,纵使如今被谭飞绑架的事件再来一次,他的选择依旧是交易。
  就像……纵使他一再强调和小雅之间是干干净净一清二白的,他也不会为了她,不和小雅继续演戏……
  思绪敛下,眸子凝回焦聚,阮舒瞍向荣一:“你不用瞅准任何时机,不断地提醒我傅令元对我有多狠。我最后明确地告诉你一次,无论如何,我和傅令元这辈子绝对不可能复合的。你把心放进你的肚子里去。”
  她目光凉飕飕。口吻坚定,下保证似的。
  荣一目光闪动。
  阮舒瞥眸:“你就在这里跪到晚上下班。”
  “好的,大小姐,跪三天三夜都可以。”荣一心甘情愿,没有丝毫怨言。
  庄爻淡淡一笑,才记起事似的,提及:“对了,姐,青门那两个堂口的人有在找我。”
  阮舒停下手里的事情。挑眉望向他:“找你什么事?”
  “我刚知道的,因为没理会,所以暂时还不清楚具体。不过,可以猜到的,不是吗?肯定和姐你卡了人家和庄家码头的合同一事有关。”
  说着,庄爻耸耸肩,“与有荣焉。作为董事长的弟弟兼职助理,油水好多。都往我这儿贿赂来了。”
  阮舒戏谑:“那你尽管多收点贿赂。”
  庄爻会意,笑言:“我不能低了自己的架子给姐你丢脸,会帮姐卡住,好好刁难一番再狮子大开口。”
  阮舒微微抿唇。这下子也不用荣一去促成了。
  但还有一个问题——
  “宋经理现在是在干什么?”
  她交待过荣一最近两天要盯一盯宋经理。
  答她话的是庄爻:“宋经理去几位董事家里窜门了。”
  阮舒凤眸轻狭。
  不用多想也能猜到宋经理是为何窜门。
  看来青门的那两个堂口是两手抓,明面上继续让宋经理帮忙,暗地里自行联系她身边亲近的人。
  “哪几位董事?”既然能被宋经理窜门,看来都是些试图挑战她这个董事长权威的人。
  “我整理过名单后,就给姐送来。”
  …………
  训练馆。
  褚翘有点睡过头。
  见傅令元似乎还没醒,她也不喊他,打着呵欠掏了钥匙,帮他开锁。
  手铐松开的一瞬,她只觉自己的手忽然一紧,被人抓住似的。
  待她凝睛,就见手铐铐到了她的腕上。
  “……”
  愣怔一秒,她反应过来情况,猛地扭头看傅令元:“你干嘛!钥匙呢?!快给我打开!”
  傅令元充耳不闻,捡起自己的香烟、打火机、手机和风衣,却是头也不回地拉开大门离开。
  “傅三!你以怨报德!”褚翘咆哮,剧烈地挣扎,均无果,换来的只有手腕的疼痛。
  她能反悔吗?
  她要收回发给小阮子的录音!!!
  不过傅令元倒没有做得太绝,没抢走她的手机。
  褚翘忙不迭给自己的同事打电话,找人来帮她。
  …………
  傅令元走出训练馆,开机后第一时间给栗青打电话。
  “老大!”
  栗青的声音难掩担忧——虽然自家老大确实很经常一个人消失,但现在毕竟是在江城,他又一夜未归,联系不上。
  “我没事。”傅令元先定了他的心,到路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栗青把本该昨晚就汇报给他的事情告知:“具体详情不知。但隋润东送去抢救了一次。他的十根手指头全没了。下、体的伤口也出现大问题,如今整个人的状况有点危险。能不能留住一条命,医生都无法打保票。”
  “才十根手指头?”傅令元眸色深一度,嗓音毫无温度:“肯定死不了。庄爻不可能便宜就这么便宜他。”
  隔着电话,栗青都能感受到自家老大少见的戾气。
  以致于他都不怎么敢马上继续汇报下一件事。
  但傅令元主动问起了:“让两个堂主去办的事,还没有消息吗?”
  栗青只得开口:“跟在阮姐身边进出比较紧密的就荣一和林璞。荣一对外的身份只是保镖,林璞不仅是董事长助理,而且是董事长的弟弟。所以两位堂主想方设法联络的是林璞。不过暂时没得到理会。”
  他个人认为找林璞比荣一靠谱。因为如果找的是荣一,依照荣一对自家老大的憎恨程度,多半会拦下消息阻止传到阮舒的耳朵里。
  傅令元自然也是这么想的。
  非但如此,他更多想一层的是,之前在酒店,闻野故意挑衅他,甚至撤掉了那一层的守卫放行他去相亲大会的现场,分明狂妄自大到不介意他和阮舒碰上面。
  那么,这一回呢?
  顿时便又记起昨晚阮舒去梁道森过夜一事。
  傅令元眉峰一凛,冷笑着挂断,转而拨给褚翘。
  褚翘一接起就是破口大骂:“傅三你还有脸打电话过来!你——”
  傅令元自说自话打断她:“你们最好小心点。‘s’很会耍高科技玩意儿,我特别怀疑你们盯在梁道森家外面的警员早已经暴露了。”
  “谁让你不早点告诉我‘s’伪装成梁道森?!”褚翘简直胸闷气短。这个问题她昨晚想到过。
  仔细琢磨琢磨。她甚至觉得自己被“s”给耍了——她曾追捕过“s”,“s”肯定认得她的,却放任她当阮舒的教练、和阮舒接触?虽然她目的在于查探庄家,但“s”都不怕她的靠近?是“s”对他自己太自信,还是太看不起她这个警察的办案能力了?
  晃回神,褚翘盯着自己还被铐着的手,故意把方才给同事打电话顺便收到的消息拿出来刺激傅令元:“小阮子和她未婚夫又恩恩爱爱地一起出门,由她未婚夫亲自送她去上班。”
  傅令元那边二话不说直接收了线。
  …………
  傍晚下班。
  快回到庄宅时,突然紧急刹车。
  阮舒抬头从挡风玻璃望出去,正见有个女人挡在马路中央拦了车。
  刚辨认出是隋润菡,隋润菡以癫狂的表情冲过来,拎起手里的水桶就往他们的车上泼。
  察觉是汽油,荣一脸色一变,急急下车。
  “姐!我们也先下车!”庄爻立即反应。
  阮舒没多耽搁,马上推开车门。
  不再有阻隔,隋润菡歇斯底里的声音清晰入耳:“我要杀了你!我要给我大姐和我二哥报仇!……”
  荣一毫不留情,夺了隋润菡的打火机,一脚将她踹着远远的。
  隋润菡的下巴重重磕到地面上。挣扎要爬起来,吞吐着满嘴的血,尚念念叨叨着咒骂,眼神怨毒地直勾勾射向阮舒。
  平日只偷偷随行的陈家下属们早现身,悉数护在阮舒身周。
  这儿距离庄宅也并不远,庄爻打电话回宅子里告知情况,调来庄家家奴。
  挂掉电话后庄爻提议:“姐,不要留在这里了,我们走几步,先送你回去。”
  “嗯。”阮舒蹙着眉心把视线从隋润菡身上收回,没走出几步,浩浩荡荡的一行人迎面而来。
  跑在开头的两个是隋欣和唐显扬,直奔隋润菡而去。
  后面则是庄荒年,带了一群的庄家家奴。
  “姑姑!”
  庄荒年紧赶慢赶地迎到她的面前,难为他年纪一把了,累得气喘吁吁,视线逡巡着她,忙不迭关心:“姑姑没受伤吧?”
  “我看起来像有事的样子吗?还是你巴不得希望我有事?”阮舒反问。显得颇为尖酸刻薄。
  庄荒年松一口气,侧头看向隋润菡的情况,皱眉,再转回来,和颜悦色道:“那我们先回宅子里,姑姑不要在这里吹——”
  他话没讲完,阮舒已径直掠过他,率先迈步。
  宅子里,仆人马上就给她送上来热姜汤驱寒又压惊。
  或许是察觉她的不高兴。庄荒年没有坐,只站在旁侧静静地等待。
  顷刻,阮舒重重地落茶盏在桌面上,冷脸发威,冷声质问:“怎么回事儿?我不是让你把大侄子媳妇儿交到族里去处置?吕品告诉我她和守宗祠的男人苟且了?而且还是三个?!一个寡妇做出这种事,是要把大侄子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吗?!”
  大概是没料到她会拿这件事先发制人,庄荒年未来得及立刻反应,顿住了两三秒,才先问:“那吕品应该也汇报过给姑姑,族里给大嫂的处罚是什么吧?”
  “知道。不就是也让她尝尝被下那种肮脏的药的滋味?”说着,阮舒冷冷一哼,“这个处罚我挺满意的。谁让她帮他弟弟给我下药。活该。”
  “可是!”她生气地落重音,“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就发生这么丢脸面的事儿?”
  庄荒年叹息:“负责给大嫂送饭的人没把门锁好,大嫂吃了药之后发作,给跑出来了。所以就……”
  阮舒呵呵:“那药只不过下来给她亲身体验一下的,药性必然强不到哪里去。我那晚被她弟弟下得更猛,都懂得自爱。她年纪一大把了,还如狼似虎控制不住?”
  庄荒年解释道:“不止大嫂单方面的原因,还有看守宗祠的几个男人。族里好久没人犯大过错被丢族规处置了,他们难免有些懈职。昨晚上他们又给喝高了酒。今天一个个已经都在祠堂里忏悔接受处罚了。”
  “事情都发生了,处罚有个什么用?”阮舒怒容未退,“大侄子媳妇的清白能回来吗?我们家的脸面往哪里搁?”
  “姑姑放心,族里的几位老人已经第一时间将消息封锁瞒下来了。发生这种事,不可能声张的。否则大嫂往后抬不起脸来做人,守宗祠的那几个男人也没有脸继续呆族里的。毕竟大嫂是前任家主的妻子。”庄荒年安抚。
  阮舒安静一瞬。语气平和不少:“大侄子媳妇现在人呢?”
  “在医院。”
  “她什么状态?”
  “没什么状态。”
  “我暂时就不去探望她了。反正我不想再看到他们隋家的人,他们肯定也不愿意再看到我。”说着,阮舒的语气又不好起来,“隋家那个小姨子,不是头一回惹我了。我住院期间她已经来闹过我一次。”
  庄荒年作揖道歉:“不好意思姑姑,是我没能处理好。打扰到姑姑的休养了。”
  阮舒一脸嫌弃他的表情:“都能让人堵到家门口来,你办的真是好差事!”
  今天她始终对他地不停开火,庄荒年却是到现在为止依旧不愠不火,听言后。不疾不徐地解释:“其实他们今天是特意来庄宅找我的。我和隋欣正在说话。估摸隋家小姨子从仆人那儿听说姑姑你马上要回来了,所以偷偷跑出门去了。”
  “他们特意来找你?”阮舒挑眉。
  “是的姑姑。”庄荒年点头。
  “为了大侄子媳妇儿的事儿?”
  “不止。还有润东兄的事儿。”庄荒年稍顿了一顿,问,“吕品没有汇报给姑姑润东兄昨晚在医院出的状况?”
  “汇报过了。”阮舒从容淡定,“十根手指头都没了。说是仇家干的呗。”
  庄荒年看着她的脸:“还有大嫂和守宗祠的那几个男人的事,在润东兄和隋家小姨的病房被直播了。说是电视机忽然见鬼似的自行打开,播放的就是庄家宗祠里的事。”
  “嗯?”阮舒眉心拧得紧紧的,装成干知道的样子,要多像有多像。旋即脸一冷,“二侄子刚刚不是告诉我大侄子媳妇儿的事是意外?现在又说被人直播?难道不是有人刻意为之?你一会儿一个样儿,到底哪种说辞才是真的?”
  不等庄荒年回应,她猛地恍然状,噌地从沙发里起身:“我明白了!你是在存心捉弄我套我的话对吧?”
  “我和隋家的仇怨恰巧正新鲜着,如今大侄子媳妇儿家接连出事,你们顺其自然地就都以为是我让人干的对吧?”
  “不是不是,姑姑,”庄荒年摇头,似乎试图解释。
  阮舒又抢过话头,怒不可遏:“我如果要做这件事,犯得着偷偷摸摸的吗?!在二侄子你来病房里告诉我隋家任凭我处置的时候,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做!”
  “是他们隋家先对不起我在先,而且我是庄家家主,我怎么处罚他们都没人敢说我过分。还用迂回地明面上把人交给你,背地里我自己搞小动作?”
  她哂笑:“况且,我是傻子吗?非挑在这种风口浪尖的时间点,让所有人都看穿是我干的?”
  庄荒年的表情颇有些无奈:“姑姑,抱歉,是荒年没表达清楚意思,让姑姑误解了。荒年的想法完全和姑姑一样,荒年知道姑姑向来直白,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藏话。”
  “所以,这件事多半是有人趁机浑水摸鱼。”他最终总结。
  阮舒依旧冷脸:“现在这件事你在处理?”
  “是的姑姑。”庄荒年点头,“我和族里的几位老人一起负责。所以隋欣他们来找我。”
  “哼,”阮舒重新坐下,“隋家的人认定了是我让人做的。”
  庄荒年笑了笑:“姑姑放心,我会帮姑姑和他们解释的。”
  “不解释也罢。反正他们不会信。”阮舒把剩余的热姜汤喝完,“其实想想,我和他们本就存了龌蹉,多这一笔无名烂账也无所谓。”
  把茶杯放回桌面,她站起身,揉了揉太阳穴,揉了揉脖子,又舒展两下筋骨:“有进一步的情况,二侄子你再另行告知。我乏了,先上楼休息,昨晚没睡够,今天又在公司开了一天的会,可累死我了。”
  “好的姑姑。这几天大嫂不在,我暂时来住几天给姑姑作伴。”庄荒年点点头,若有深意地瞅她一眼,又道,“我让仆人给姑姑炖了一盅滋补的营养品,一会儿姑姑当宵夜吃。还有叶酸,也给姑姑备着了,姑姑可以开始每天吃起来了。”
  阮舒斜眼睨他:“辛苦二侄子了,每天要帮忙操心这些女人的事情。”
  “不辛苦不辛苦,姑姑安好,才是最重要的。”庄荒年秉着笑脸。
  阮舒打着呵欠,不甚在意地挥挥手,带着荣一和庄爻行向楼梯。
  回到三楼的书房。
  阮舒听到荣一在向庄爻低声请教:“强子少爷,叶酸是什么药?”
  “不是药,是一种维生素。”庄爻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没等他说完,阮舒自行把话接过来:“是庄荒年拿来给我备孕吃的。”
  荣一明白过来的同时,更是冷笑:“我呸!我们大小姐才不会帮他们庄家生孩子!”
  阮舒压根不把这个话题放心上,转向庄爻,疑虑:“隋欣来这里,真的只是单纯地为了隋润菡和隋润东的事儿?”
  她神色微凝:“我之前感觉,庄荒年好像有点受隋家的掣肘,所以宽容地允许隋家三姐弟的存在。你和闻野知道点什么内幕么?”
  庄爻摇摇头。
  阮舒坐进椅子里,又绕回另外一个话题:“你和闻野够可以的。你们两个人做的事情,最后由我来埋单。”
  亏她昨天还以为,闻野既然敢在宗祠对隋润芝动手,必然在他能够完美处理范围内,结果,还得靠她的演技。
  平时和闻野没白呆,学着他的神态装傲慢就对了!


第480、美男计足矣(修)

  庄爻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抱歉,给姐添麻烦了。”
  阮舒摇摇头,把早上就想说的话吐出口:“谢谢。”
  谢谢他为她做的一切。
  之前的林翰,现在的隋润东。
  但——
  “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她眸光几转,“不要因为我,再背负人命。好好珍惜你自己。”
  庄爻云淡风轻:“姐,我本来就是个杀手。杀人已成习惯。”
  “我杀隋润东,是我本来就看不惯他,另外也有其他原因。不是专门为姐做的,闻野早上的话夸张了。所以姐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阮舒微抿一下唇,缄默不语。
  或许,他确实不是专门为她而做的。但,他原本没打算告诉她,她相信,是他出于对她的考虑,真心希望她“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庄爻则转开话:“姐,青门那两个堂口的贿赂,我已经收下了。”
  阮舒修长的眉尾轻挑:“钱和女人?”
  “女人我嫌脏,给退回去了。”庄爻挠挠后脑勺,“钱我暂时给留下了,但事情还卡着,没马上应承下来。”
  他若有深意地笑笑:“拿钱就能把我打发?我比宋经理还不如?”
  阮舒眉心微动——他清楚她想更深入地探究宋经理和青门背后的运作?
  “两位堂主希望我能屈尊降贵,明天下午和他们见上一面。姐,你觉得可行吗?”庄爻征求她的意见。
  他自然是她身边最适合的人选。但……阮舒忖着,直白地问:“闻野的意思?”
  她不认为闻野会完全放任她。她甚至留了心眼,总觉得闻野在允许她针对青门的这件事上,或许另外动着什么歪脑筋。
  庄爻也坦诚:“嗯。”
  不过更具体点的。他未多言。
  阮舒懂他的立场,也没追问。
  “大小姐,他们求到强子少爷,算他们有自知之明。您身份尊贵,岂是那些人轻易能见到的?”荣一插话,难得和闻野、庄爻站同一阵线。
  阮舒淡淡睇他一眼:“我本来就没说过我要亲自现身。”
  经过罚跪的敞开心思之后,他对傅令元的地方不再暗搓搓,而直接摆明面上。
  收回视线,她对庄爻颔首:“嗯。就以你的名义去和他们谈判。我只从旁了解我想了解的。”
  …………
  仆人送上来的补品,被荣一给处理掉了,因为庄荒年这些行为的动机令他不痛快。
  阮舒倒觉得怪可惜的。毕竟补品本身是无辜的。
  庄宅最不缺的就是空房间。新腾出来给她当卧室的,是三楼仅次于先前那个屋面积大小的一间房。
  荣一亲自监督的结果是,物件和配置的档次均遵循庄家的低调的奢华。房内的布局和陈设,却模模糊糊给她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认真一番观察后,她恍然,分明与她在陈青洲别墅里所住过的那个房间极为相像。
  阮舒颇有些无奈。
  荣一如此手笔的最大目的肯定是希望借此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尽可能地多给予她安全感。
  可同时,无法否认,必然也存有荣一的私心:时刻提醒她不要忘记陈青洲的死,不要忘记陈家的重担……
  独自静坐片刻,阮舒起身进浴室洗漱。
  出来后,她坐到书案前。
  手机平躺着。
  褚翘发来的那份音频文件尚在。
  手指轻触屏幕,她按了好几个键。
  操作完毕后,她点击删除。
  系统提醒她是否确认。
  眼帘垂着,眼睫遮挡住她眸底的所有情绪。
  顿数秒,她最终摁下“是”。
  搁置手机到旁侧,她找出存放于底层柜子里的那本金刚经。
  外皮老旧。边缘各处磨损得厉害,书脊处的线装也开始松散了。
  虽然确实有些年头,但其实之前庄佩妤保存得还不错。她记得刚拿到手的时候,分明没有残破成如此这般。
  手掌轻抚书面,她压了压书角。
  可能……往后还是得多注意点维护好它……
  小心翼翼地翻开之前书签标注过的页面,再取出空白的纸,最后阮舒握起笔。
  好久,没有誊抄经文了……
  …………
  两位堂主万分喜悦地向傅令元汇报了董事长的弟弟同意给他们机会的好消息。
  商量完明天谈判的各项准备和细节后,两位堂主离开。
  栗青送完人回来房间。傅令元正站在窗口,和陆振华通着电话。
  “嗯,舅舅,我们私下联系了庄家新任董事长的弟弟。听说姐弟俩的关系很不错。放心吧,问题不大,之前只是沟通方面有点不畅,明天见了面应该就能搞定。”傅令元口吻轻松。
  “好,你办事,我放心。见到新人董事长的弟弟,记得让他向新董事长代为转告我的问候。”
  “嗯嗯,这是一定的。”傅令元勾唇,“‘新皇廷’计划已经通过董事会的决议是吧?舅舅最近需要上心的事儿不少。江城这点事儿,我和两位堂主可不想拿来给舅舅添麻烦。”
  “阿元,你不用太有压力,如果明天还卡着,你就先回来。有些事情你还不了解,处理不了很正常。”陆振华的语气有些并不将此太当回事儿。
  傅令元湛黑的眸子微眯一下,戏谑:“舅舅是打算亲自出马,和庄家的新董事长也来一次把酒言欢,一劳永逸?可这次的新董事长据闻是位年纪轻轻的小女人,我还真挺想见见的,或许比现在方便得多,简单的美男计足矣。”
  “你啊你,故意逗我开心。”陆振华笑了笑,继而语气一收,“其实照道理,庄家的新董事长已经走马上任三个多月,我确实应该抽个空,去江城和她见一见。只不过……”
  他顿住,似在考虑什么,数秒后,却未再续话,而说:“行了,这事儿等以后找机会另外和你细说。你别在江城多耽搁了,尽快回来,之后和孟欢合力推行‘新皇廷’计划。”
  傅令元闲散地应承:“嗯嗯。我晓得了,舅舅。”
  收了线,他点燃一根烟,迎风抽着,神色沉凝。
  少顷,见他指间的烟卷即将到头,栗青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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