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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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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令元的脸恰好隐在阴影里,阮舒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看见他线条利落的下颌线在她的话说出之后绷得紧紧的。
“要保持怎样的距离?”他的语气微冷,身体故意再贴近她。愈发亲密地将她挤压在墙面上,“这样的距离够么?”
旋即,他强硬地抓住她的手,迫使她的掌心覆在他的裤、裆处:“来检查。给你机会帮我检查。”
阮舒眯眸,手指使劲地捏住:“我如果继续使劲,你说它会不会碎?”
“它不会碎,它只会想狠狠地进、去你的身体。”傅令元冷笑,用力地捏住她的脸颊,迫使她檀口张开。?关合闭不得,而他的唇舌如刚说出的话那般,狠狠地撞、进她的口腔里,肆意扫荡。
没多久阮舒就松开了手。因为它硬得太厉害了。
可松了手之后,热、烫反而直接戳在她的小腹,难受得很。
傅令元的唇舌暂且离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胸膛处是她的两团柔软随着她的剧烈喘息而不停地起伏。他湛黑地眸子一眼不眨地盯着她,冷冰冰吐字:“要脏一起脏。我现在马上可以让你更脏。”
阮舒闭了闭眼。忽然感觉自己清醒了——她有什么资格说嫌弃他脏……
她定了定思绪:“为什么要让九思暗示我去包厢找你?就为了让我看见你们在包厢里做的事情?”
甚至连赵十三当时都是故意放了水。否则她哪里那么容易能闯进去。
傅令元不答,反问:“你介意了对不对?你介意我碰其他女人。”
阮舒睁开眼,十分坦然:“我当然介意。我怕——”
“脏”字悬在嘴边差一点就出口,她及时地收住,平平淡淡地说:“我当然介意,所以当初和你商量碰了其他女人之后三天内与我保持距离。你违约了。”
“我没有违约。”傅令元勾起她的下巴。
阮舒冷呵呵一笑:“你想说她只是给你口,所以不算?”
“不是。”傅令元伸出拇指指腹在她略微红肿的唇上摩挲,“傅太太来得很及时,那女人根本没来得及。”
阮舒瞳仁微敛。
“你不仅来得及时,而且反应好得出乎我的意料。”傅令元勾唇笑。
“你到底想干什么?”
傅令元忽略她的问题,兀自道:“既然你介意,最初就不应该在合同里给我另外找女人的机会。不是只有你怕脏。”
阮舒蹙眉,揣度他最后一句话的外延含义。
傅令元在她的唇上轻啄一口:“把给我的那个权力收回。”
阮舒抿唇不语。
他紧贴在她腹、部的热、烫故意蹭了蹭:“它只为你硬。”
他的手掌捧住她的脸,凝注她:“你也只能为我湿。”
“傅太太现在消气了么?”傅令元低低地笑,眼波荡漾,几分钟前的不愉快荡然无存。他附在她耳畔:“是不是该换你给我消火了?”
阮舒别开脸——说了这么多,他的目的还是要她乖乖跟他回去和他滚床单而已。
她没吭气,也并不妨碍傅令元行动,帮她理了理衣服,又细心地帮她撩好松散的发丝,然后握住她的手,牵着她慢悠悠地穿行在抄手游廊间。
却并非如阮舒所想的回他们的客房,而是带她出了酒店。
十点多的古镇,已经不如先前八九点钟时候热闹,不少摊位都已收起,游客也少了大半。但这种趋于静谧的状态,反而更令人舒心。
傅令元似乎很有兴致,走到哪儿是哪儿,如果遇到尚未关门的店铺,他必然会带她进去转悠两圈,期间不顾她的意愿,给她买了豆腐干和状元糕。
阮舒晚饭没怎么吃,倒是刚好填了肚子。
游了许久之后,她渐渐察觉,他看似走得随意,可所指之处。全避开了她先前一个人时逛过的地方。她不禁暗暗狐疑,九思和二筒究竟是哪来的间隙向他汇报她的行踪?
约莫十一点出头,傅令元携她在河边上了条没有棚顶的游船。不大不小,恰好够摆一张桌案和一把八仙椅。桌案上摆了些许糕点吃食。
傅令元自然而然地便在那唯一的一把八仙椅上落座,旋即对她示意他的膝盖。
好像男人都喜欢这样,永远希望女人以小鸟依人的姿态在他身边。阮舒倒不怕被他搂着坐,怕就怕他一会儿动手动脚。
在他身边呆久了,她已经条件反射地将他每一次的特殊安排当做是上床的前奏。她并不认为,他费劲地选在这种人少的时间段只是单纯地想和她游船。
阮舒心里有点紧张——她没有带药。
她许久不动弹。傅令元干脆伸手将她揽入他的怀里,而且明显察觉了她方才的神色:“你又在担心什么?”
阮舒浅浅地笑:“担心三哥莫不是要拿什么泡小姑娘的招数来套我。”
傅令元低眸看她:“在我眼里,你本来就是小姑娘。”
“十多年前第一眼就让我喜欢上的小姑娘。”
他的眼神写满认真和清深,让人在这一瞬间无法质疑他言语的真假。
阮舒盯了两秒,垂下眼帘,放松地靠进他的怀里,抿唇笑:“那我就在三哥面前装个嫩。只是可能没法补偿你在包厢里的损失,毕竟人家那是真的嫩。想来口、活也是调、教得特别好。原来三哥喜欢的是这款。”
“你还在吃醋?”傅令元轻轻地笑,用下巴的胡茬蹭她的额头。“我哪款都不喜欢。我只喜欢傅太太这样的。”
阮舒眯眸盯着河面:“我晓得,三哥需要一个会吃醋的傅太太。”
傅令元蓦地沉默。
显然,是她直白的戳穿又破坏了两人和谐的气氛。
抿抿唇,阮舒笑盈盈地自己接自己的话头:“不过你需要我什么时候吃醋,发挥多大的醋劲,最好告诉我,我适时调整。”
傅令元轻轻掐了掐她的腰:“今晚这样真情流露,很好。”
真情流露么……阮舒弯出一抹嘲弄的弧,不做反驳。转而问:“包厢里的那个助兴节目,是谁的主意?”
指的是那个被骑的男人。当然,问是这么问,但她并不认为那只是单纯的助兴节目。那男人手脚都被绑住,明显是在处置人。
傅令元又掐了掐她的腰:“以后眼睛别乱瞟,小心长针眼。”
“嘁,你们倒是把那个女人看了个干净。怎么不把那男人也扒光?”
“别看到他光身体你很遗憾?”
“是挺遗憾的。都现场活、春、宫了,还遮遮掩掩个什么劲?”
傅令元轻笑,然后没了下文。
阮舒以为他并不愿意就此事多聊。隔了数秒。但听他开口:“那是陈家的旧部。陆少骢特意抓来陈青洲面前,杀鸡儆猴。”
“也亏陆少骢玩得出这么有创意的杀鸡儆猴。”阮舒调笑,“真可惜,三哥追着我出来了。若是继续呆在,岂不是能欣赏到更精彩的节目?”
傅令元睨她一眼,不作回应。
阮舒掂了掂心思,正忖着要问明白他们三儿聚首在靖沣的目的。忽然的,她留意到,他们的船游进了一段河灯的区域。
整片河面,各式各样不同造型的河灯遍布,每一盏都小巧精致,环绕在游船周围。暖金色的灯光映照着河面,像燃了一条河的火苗。
“这是……”
刚一诧异,倏地又听接二连三的“砰”“砰”声。
阮舒应声抬头。
小镇上方的幽蓝天幕,无数烟火绽放,璀璨夺目,绚烂华美。
天空,河面。瞬间像连在一起,全是灯火。
阮舒偏头看傅令元。
烟火乍现的光亮打在他轮廓沉笃的面庞上,他唇角微微抿起,眼神专注地盯着她,很深邃:“喜欢么?”
他搂紧她的腰,眸底跳动着烟火与河灯交织的光亮:“阮阮,生日快乐。”
阮舒颇为错愕地怔住。
是她的生日么……?
连她自己都不记得的生日……?
是这样么……
多少年没有庆祝了……
阮舒抬起手臂环上他的脖颈,微翘的嘴角旋出少有的甜美的笑意:“泡小姑娘的招数,小姑娘自然喜欢。”
傅令元斜斜扬唇:“以后每年都给小姑娘过。”
阮舒眸光微闪,没作回应,只送上自己的温香软玉。
游船的尾声,是彼此长久的静默无言。
她偎依在他的怀里,两人像极了一对普通的恩爱夫妻,任由小船缓缓在河面上行驶,一路看尽两岸人间灯火。
最终还是得上岸。
阮舒回头望了一眼。
河灯已灭。烟火不再。
终归只是昙花一现的存在吧……
“明天早上让酒店厨房给你准备长寿面。”
傅令元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
“好啊。”阮舒笑笑,“谢谢三哥。”
两人都不着急回去,依旧慢悠悠地散着步。
回到酒店时,凌晨一点都过了。却也能在半路碰到陈青洲。
他只有一个人。
至少在看得见的视野范围内,只有他一个人。
见到他们,他显然也意外。意外稍纵即逝,转瞬便是问候:“刚回来?”
傅令元点头,随即反问:“你这又是在干嘛?”
陈青洲淡淡笑笑:“散个酒意。”
傅令元挑眉:“这就是打光棍的悲哀。晚上睡觉都没有个贴心窝的。”
陈青洲扫了眼阮舒,怼回他:“既然结婚了,就该好好收收心。”
“多谢关心。”傅令元握紧阮舒的手,牵着她径直掠过他:“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事情忙。”
陈青洲没说什么。只是向阮舒点头致意。
阮舒亦回之以笑容:“陈先生晚安。”
走远了些之后,傅令元冷不丁道:“傅太太果真对他有好感,嗯?”
阮舒并不否认,揶揄:“至少在男女关系这件事上,陈青洲比简单得多。”
傅令元睇她一眼,不予置评。
所住的小楼底下,赵十三的身影在徘徊,一看就是在等傅令元。
未及傅令元发话,阮舒率先道:“三哥自便。”
傅令元淡淡点头。
阮舒兀自回房间。收拾了干净衣服,进浴室洗澡。
待她出来,傅令元也刚回来。
见他走去行李箱像是要拿衣服,阮舒记起来提醒:“东西我都帮你放衣柜里了。”
傅令元脚步略一顿。
阮舒并未留意,坐在镜子前擦乳液。
少顷,傅令元却是走过来,站在她的身后,透过镜面盯着她,手指摸了摸她的脸。
阮舒正想问他干什么。
黑洞洞的枪口蓦然抵上她的太阳穴。
第109、不利用,对不起他的宠爱
冷冰冰,硬邦邦的触感。
彰显着它的危险性。
阮舒本能地僵直脊背,身体一动不动,盯一眼镜子里照出的那把手枪,旋即对视上他湛黑幽深的眸光,淡定地询问:“真枪?仿真枪?玩具枪?”
傅令元似笑非笑:“你觉得呢?”
阮舒仔细打量它。
大小适中,通体黑色,线条硬朗,枪身锃亮。
原来长这副模样。
之前只在影视剧中见过,没想到生活中,她竟有机会看到。
傅令元握着它,枪口从她的太阳穴沿着脸颊慢慢地下滑,停在她的脖颈上。他的另一只手按在她的一侧肩膀上,俯低身子,下颔抵在她的头顶,语气叫人分辨不清他的具体情绪:“你动过它了?”
“没有。”阮舒琢磨不出他几个意思,选择最保守地如实相告,“我只是在整理行李的时候摸到它了。”
“当时摸出它是什么东西了?”
“能猜到。”
“没想法?”傅令元的下颔在她头顶的发丝轻轻地蹭,枪口则从她的脖颈下滑到她的后背,用力地抵住。
阮舒下意识地挺了挺腰。
傅令元嗓音低低沉沉:“不害怕?”
“怕什么?”阮舒表情清清冷冷的。哂笑,“怕三哥有枪?还是怕你现在拿枪对着我?”
她深深沉一口气,让自己放松身体,只当背后的枪不存在,继续泰然自若地擦乳液:“或许是你该担心,在你不在房间里的这段时间,我是不是害怕地打电话报警,告发自己的丈夫非法持有枪支弹药。以及你和陆少骢两人在别墅后的那个屠宰场里私刑杀人。”
傅令元眯眸盯住她。
指尖沾着乳液触到脸上来时,阮舒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其实还是有点抖的。毕竟是枪,一不小心会闹出人命,她无法做到完全无视。
定了定心神,她慢悠悠地将乳液均匀地涂抹开,唇角笑意微抿:“我已经想明白了。掺和你们的事情,对我来说,也并非全是坏事。如果一旦离开你,就是我的死期,那么我为什么不能多抓些你的要害和把柄,反过来威胁你?”
傅令元斜斜勾起一边的唇角:“你这样直白地说出来,不怕我现在就开枪杀了你?这里很方便沉河抛尸的。”
“噢,那你杀吧。”阮舒放下乳液,从容地站起来,转身从镜子前离开。
简直就是视他手里的枪如无物。
傅令元笑了笑,从后面伸出手臂揽过她的腰,搂她在怀,手里的枪置于她面前,诱惑道:“想不想试一试?”
阮舒微垂视线,盯着它,没吭气。
傅令元抓起她的手,覆在枪身上:“摸出它和游乐场里玩具枪的区别了么?”
现在已基本能确定,他只是在吓唬她。阮舒淡淡回应:“我又不识货。”
“上次说,有机会带你去射击场。”
阮舒闻言曲起手肘往后顶到他的腹部,撑开与他的距离:“再说。时间不早了。先去洗洗睡觉。”
傅令元手指利落地一转,将枪收回手掌,嗅了嗅她的体香,才松开她。
进浴室前,他并没有把枪刻意藏好,而是随意又大咧咧地搁在桌子上。
阮舒躺在床上,习惯性地侧着身体睡在床沿,视线所及,恰恰能看到它的存在。
安安静静的。
却不容忽视的。
阮舒瞟了眼浴室的方向。神色凝重——她不确定,他是否一直都有随身带枪的习惯只是今天她才发现。
像他们这样在道上混的人,拥有私枪很正常。
她感觉得到,这次来靖沣,肯定有大事。
他的这把枪,仅仅用来自卫护身的,还是要用来杀人?
是要对付陈青洲么……
阮舒轻轻眯了眯眼。
待傅令元洗漱完出来的时候,她刚关掉里的邮件,困得有些睁不开眼。
察觉他躺上床,她赶在他伸手揽她之前。率先翻过身,主动窝到他的怀里,打着呵欠道:“晚安,三哥。”
很明显地,她的故意卖乖只是为了暗示他她现在只想好好睡觉,别再整事。
傅令元偏不如她愿,手掌钻进她的睡袍里,重揉轻捻,感受她的饱满和柔软。
阮舒蹙眉,忍住嘤、咛,隔着睡袍将他的手抓住,曲起膝盖,顶在他的老二上,以示警告。
当然,她的警告根本不具太大威胁性。只是傅令元今晚本也没打算怎样,所以顺势打住,在她的额头上落了个吻:“嗯,晚安。”
“……”
一觉醒来天光大亮,身边的人已经不在,而且被窝凉透,应该起床很久了。
她特别留意了一下,那把枪也不在桌上了。
他昨晚并没交待她今天可以做什么,阮舒便默认自己为游客,不着急出门,闲闲地刷牙洗脸。
“阮总。”九思敲门的时间掐得很准,准得都要怀疑是不是在房间里装了监视器。
阮舒从浴室出来径直过去应门。
送进来的餐车里是一份西式三明治,和一碗热腾腾的长寿面。
正是昨晚傅令元说要让酒店厨房给准备的。
“傅先生说,这是一根面,提醒阮总不要咬断了,要一根吃到底,顺顺溜溜。”
阮舒抿抿唇。
九思继续传话:“傅先生先去和陆小爷一起准备关公庙的落成开光仪式,仪式正式开启要下午两点,傅先生说阮总不妨去凑凑热闹。在此之前阮总可随意,自由安排行程。”
什么“不妨”,其实不就是非去不可。阮舒略略点头:“我知道了。”
九思退了出去。
阮舒坐到桌前,拿起筷子戳破了最上面的那颗荷包蛋。
半生的蛋黄液体流出。
她又搅了搅。
原本清清的汤面被染了颜色。
她放下筷子,把长寿面推到一旁,挪了三明治到自己面前,咬了两口,眼睛瞟回那碗面。踌躇两秒,终还是将面碗重新挪回来,搭配着一起吃。
结束早餐,里也来了张未末的消息,告诉她已经材料发到她的邮箱。
是她昨晚让她去她办公室,把之前林承志考察工厂的报告扫描了一份。
既然来了靖沣,阮舒琢磨着,等傅令元办完他的事,放回她自由,她可以顺道先转去工厂看看再回市里。
考察报告上还有她上回翻阅时留下的标注,林承志总结出的几个问题,她觉得有必要亲自确认,最终才能敲定改革方案。
在房间窝到时间差不多,阮舒换好衣服,携九思和二筒出门。
天边眼看着有大片的乌云飘过来,与此刻的碧天晴空形成极其大的反差,想必不久之后就要有大雨。
关公庙处于镇中心这片商业区与周围的村庄的相接地段,步行过去不远,二十分钟左右,算是靖沣的其中一条旅游线,途中经过著名景点古长廊。长廊里侧是商店和民房,外沿则是通向海域的主河道。
要去的那座关公庙,阮舒在出门前刚了解了一下,原来是三鑫集团在靖沣镇出款原址新建的。历史缘由所致,靖沣镇当地居民对关帝十分崇敬信奉,因此今日的仪式,全镇的每家每户都遣了代表到场。
阮舒抵达的时候,山门前的空地已经全部都是人,人多但不乱,自觉维持着秩序在排列整?的椅子上坐下,神色恭谨,连窃窃私语都没有。
庙里庙外张灯结彩,一派喜庆。为了预防一会儿下雨,雨棚也都事先搭起来了,细节之处可见对此次典礼的重视。
最前排的嘉宾位,落座了大半排身着道士服的人,看名牌都是要共同剪彩的高道大德、信善居士。
讲真,乍看之下,有点像邪教组织秘密结社。
距离典礼开始还有十五分钟。
阮舒兜转到山墙前欣赏石雕壁画,绘的是关公的传奇故事。在最后,是这座关公庙的修缮由来,她才看到提及了“青帮”。
傅令元和陆少骢一起从前殿跨出来时,第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阮舒。
一身修身的红色毛呢大衣,高腰设计,腰部束得紧紧的,衣摆微微篷开像裙子。紧身牛仔裤下一双高跟短筒靴,整个人看上去高挑而纤细。衣服把她的好身材都衬出来,也丝毫不掩盖她的白肤。
鲜艳的红色,最是醒目又具视觉冲击力。
“元嫂今天很亮。”陆少骢夸赞。
随后出来的陈青洲听到这句话,下意识地顺着他们视线的方向望过去,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睛。
“走吧,别耽误吉时。”出声提醒的是一把苍老但浑厚有劲的声音。
陆少骢别具深意道:“今天大长老重病无法主持,可就全靠二长老多费心。”
二长老双眸明朗,先瞥了一眼满脸淡色的陈青洲,才说:“先把落成开光典礼的事给办好。”
言语间毫无偏颇之意。
“那是自然。关爷爷可是咱们的老祖宗。”陆少骢笑,“我爸一再告诉我,多年来多亏关爷爷时刻提点,脑子清明,才不至于像陈伯伯当年错信他人,险些断送四海堂。”
旧事被提及,几位长老的神情均有微动,望向陈青洲的目光不觉多了一丝的复杂——若非对当年陈玺的错误耿耿于怀,如今他们也不必纠结到底要将四海堂的当家权交给谁。
最名真言顺的当然非陈家人莫属。可是……
“几位长老,先请吧。”傅令元在此时开口,侧开半边身体,朝他们微微躬身。
几位长老无声地交换眼神——可是陆家推出来的这位外甥,自成一派,最近几年在道上风生水起,尤其在越南的线上十分吃得开。四海堂自从拜陈玺所赐遭受那次重大打击之后。一直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领导者开拓新路。
从这一点上看,他们自是更青睐傅令元。
“阮总,典礼要开始了。”
九思的出声。阮舒的注意力从壁画上拉离,跟随九思的指引到她的座位。
明显特意安排的,末排角落的位置。
不过此处的地势呈阶梯式递高,所以不至于被前面的人遮挡视线。背后是个大花坛,里面种满绿苋草。衬上她衣服的眼色,还真是红配绿赛狗屎。
典礼台上,陆续有人上台致辞。
阮舒无意间扫过视线,遥遥的。恰好与典礼台边缘的傅令元对视上一秒。她弯弯嘴角,涂了口红的唇抿出浅浅的弧度。
傅令元盯着她,闲闲散散地扬唇。
陆少骢将他们的“眉目传情”全看了去,手肘轻轻捅了捅傅令元:“昨晚的烟火可是大半夜扰民的违法乱纪行为。还有你那满河的河灯,污染环境,也该处罚。”
傅令元斜斜地睨陆少骢:“如果可以,我还想烽火戏诸侯。”
陆少骢不由啧啧:“阿元哥,女人还是别太惯着比较好。尤其元嫂这种有脾气的女人,会惯出坏毛病来的。”
未及傅令元回应什么,忽见赵十三行色匆匆。同样行色匆匆的还有荣一。
陆少骢的也在这时传进来消息。
赵十三附耳傅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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