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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第5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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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礼貌,她又追加道:“陆小公子很可爱。”
王雪琴掩嘴笑,揭穿:“阮小姐,你这句话真不走心。”
阮舒:“……”
“不过我们少杰确实可爱。”王雪琴骄傲得好像陆少杰是她亲生儿子,扭头就往陆少杰的脸上落下吧唧一个大吻。
阮舒瞧着感觉她貌似确实非常喜欢陆少杰。
孟欢在这个时候从nai妈的手中将陆少杰接过,抱在她的怀里。
不难看出,在宣告她才是孩子的妈。
王雪琴非但没生气,反而笑得越发开心:“小孟你平时工作忙,呆在家里的时间不多,现在有机会,确实该和少杰多处处~”
这话俨然扎孟欢的心。
阮舒琢磨着这王雪琴重新受到陆振华之后,底气就是不一样,不再像以前挑拨余岚和孟欢借力打力,而自己亲自上阵争宠。
“多谢三姨太体谅。”孟欢看起来似未受她的话影响,神情淡淡。
宴厅内的灯光倏尔黯淡了几分,主持人拿着话筒到了最前方。
原本的嗡嗡细语全部安静。
主持人讲了几句开场白后,把陆振华邀请上前致辞。
陆振华先向众位表达了感激,感激参加葬礼,然后简单的一小段话阐述自己的丧子之痛,结语自然表达了自己会找出杀害陆少骢的凶手,会振作起来继续好好生活。
终归是个丧宴,没再多搞其他花样。
陆振华在致辞结束后就带着傅令元回来了他们陆家的主桌。
“老爷~”王雪琴最先站起身。
孟欢安然地抱着陆少杰继续坐着,只是目光投向了陆振华。
阮舒则也起了身,稍加躬身问候:“陆爷。”
“阮小姐随意。”陆振华十分和善,“你不是第一次参加我们陆家的宴席,和我们这一家子也都熟,不用拘谨。”
“谢谢陆爷。”阮舒颔首,在陆振华落座之后才重新落座,对面恰好坐了傅令元。
两人的视线一交而过,均不动声色。
王雪琴主动接过陆振华手里带回来的酒杯,怪嗔:“老爷别喝太多,明天早上医生再来给你测血压,肯定得升高。”
傅令元问服务员要过来一杯凉白开后说:“雪姨放心吧,我能顶的都邦舅舅顶了。”
陆振华深深皱眉:“你倒敢提?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伤还没好?我什么都还没应,你就先把酒给喝了。”
“没事的舅舅,其实就几杯而已。大家也知道今天是丧宴,不是一般宴会。”傅令元扬唇,“而且我以前伤得比这严重也照样喝酒,到现在也没出事,挺健康的。”
阮舒极其轻微地拧了眉。
她晓得他心情不怎么好,需要纾解,所以发现他抽烟,没有怎么说他。现在倒是越来越过分,把酒也给喝上了?
“去给阿元拿醒酒汤。”陆振华吩咐。
“醒酒汤阿元得喝,老爷你也得喝~”王雪琴体贴,扭头要服务员去准备两份。
黑西保镖将陆振华的专属餐具送上来。
酒自然没再喝,而统一换成饮料。
王雪琴要给陆振华端杯子。
陆振华却正偏过身子到另外一边,摸了摸陆少杰的手,询问孟欢陆少杰能不能适应现在的场合。
等于孟欢虽然一句话没说,但她和孩子依旧是陆振华最关心的人。
“不哭也不闹的一孩子,哪儿能不适应?”王雪琴抢先替了孟欢回答,笑归笑,其实明显吃味儿。
那边陆振华左拥右抱,这边傅令元很快将一杯凉白开喝光。
栗青给换上新的一杯。
傅令元的坐姿并不端正,往后靠上椅背,手指将领带拉松了些,脸庞微微往上仰,似因为疲倦而想眯会儿眼。
实际上他并没有眯,只是借着这样的姿势不着痕迹地偷瞄阮舒。
阮舒虽没敢当着陆家人的面看他,却也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因为生他喝酒的气,她故意摆了冷脸,叫他知道她此刻的情绪。
菜品陆续上桌。
因为是丧宴,所以全是素菜,但这些素菜从表面上看一点都不素,鸡鸭鱼肉依旧应有尽有。
阮舒其实根本没出声好奇。
王雪琴主动以女主人的姿态热情地向她介绍:“我们陆家专门请来的烹饪大师,以做斋菜闻名,可以用萝卜给你雕出一只‘鸡’来~也可以用豆腐煮出‘鱼’的味道~”
“阮小姐你一定要尝尝~”说着,就用公筷和共勺往她的碗里送了鱼。
阮舒未刻意凑近,便嗅到了鱼香。
并且质感看上去也非常像鱼肉,确实丁点瞧不出豆腐的原型。
阮舒拿起筷子送进一小块进嘴里。
胃里倏尔涌上来一阵恶心。
和早上刷牙的时候一模一样的恶心感。
阮舒眼疾手快地抓起纸巾捂在嘴上往旁侧偏头,吐出“鱼肉”。
“哎哟,阮小姐你怎么了?”离她最近的王雪琴关心,“是东西不好吃么?”
来得突然,去得倒是也快,阮舒已然压下,重新坐正身体。
陆振华和孟欢的目光也被吸引过来,均询问:“阮小姐……?”
“抱歉,我没事。”阮舒缓缓换气,随口扯谎,“我不怎么喜欢吃鱼。”
孟欢笑笑:“阮小姐,陆爷不说了?阮小姐和我们都这么熟了,不用和我们客气,喜欢吃什么就多吃,不喜欢吃不用勉强。”
“是啊,小孟强调得对。”王雪琴接腔,怪嗔,“阮小姐不喜欢吃鱼,就直接告诉我嘛,不用怕拂我的面子~”
说着她指了指另外一盘菜:“不喜欢吃鱼,就吃‘鸡’吧~”
作势又要邦她夹。
阮舒忙阻止:“谢谢三姨太,不用麻烦,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那行~”王雪琴未勉强,收起热情,“阮小姐就当在自己家里哈~”
阮舒略略颔首,见王雪琴将注意力移回到陆振华,她暗暗吁一口气,转回眸来时,触及傅令元关心的目光。
阮舒回之以安抚,迅速低垂眼帘,盯着碗里剩余的那点“鱼”,隐隐感觉它的味道太重了。
把碗推远,换了只新的。她抬手压了压自己的心口,疑虑地深深蹙眉——她真是……生病了?
早上明明是空着肚子来的,灵堂上的糕点不合她的口味,她没吃,其实现在已经饿了。但面对满桌子的佳肴,她却提不起胃口,只觉得这些豆腐做出来的素菜,为了在效果上b真,好像加重了香气。
她闻着……很不舒服。
勉强吃了点白灼的蔬菜后,阮舒彻底放弃,起身去了趟洗手间。
傅令元的动作特别快,她还没踏进洗手间的门,手机里就收到来自他的消息:“怎么了?身体又不舒、服?”
深知他用的“又”字指前两个晚上的时,阮舒回复:“应该没事,我没有肚子疼。可能前半夜趴桌上睡觉的时候着凉了。”
这些都不要紧,要紧的是——“你知道王雪琴究竟什么来历么?”
“出什么事?”傅令元问。
阮舒的手指飞快:“你和陆振华还没回来之前,她拉着我闲聊,在我的手背上比划了个‘陈’字。”
——无疑指陈家。
可太不对劲了。
如果王雪琴是得了陆振华的意思来试探她,那试探的内容也该是打听她失踪的这大半年的行踪和当初在背后救她的人,陈家的事在陆振华那儿只剩一个“s”就翻篇了,陆振华怎么会怀疑到她来?
可如果王雪琴并非得了陆振华的意思,就更复杂了。王雪琴为什么会跟她写“陈”字?抑或王雪琴的背后另外还有人?要是还有人,会是谁?
天知道彼时一刹那,她有多惊诧,险些没隐藏住而直接在王雪琴面前表现出来!
傅令元应该也是在消化这个消息,所以比之前的消息要多停滞两三秒才回过来:“等丧宴结束后通电话再细说。”
“好。”叉掉消息框前,阮舒还是多问了一句黄桑去见一灯的结果。
傅令元简洁地回了几个字:“她说不是他。”
不是?一灯不是郝大叔?本应该是个值得高兴的结果,阮舒更多的是错愕,毕竟此前心里的预判已基本认定就是同一个人。
而短暂的错愕过后,阮舒依旧没能高兴,因为她没感觉到今天的傅令元透露出过喜悦——不是傅令元骗她,而应该是……黄桑骗傅令元。
并且,傅令元心知肚明。
所以傅令元才是用转述的句式,转述黄桑的话来回答她,而不是他自己的答案。
阮舒的心情不免由此沉重。
已经出来有些时候了,她未再多做逗留,稍加整理了情绪,回去宴厅。
王雪琴眼尖最先看见她,又是一阵热情的招手:“还以为阮小姐在洗手间遇到什么麻烦,正准备让服务员去女洗手间看一看。”
“谢谢三姨太,我没事。”同时阮舒也向陆振华和孟欢加以致意。
落座后又听王雪琴说:“阮小姐回来得刚刚好,我们正在打趣阿元,看到阮小姐你如今魅力依旧,有没有后悔那个时候和你离婚。”
阮舒微微怔了一怔,反应自然地去看向傅令元,旋开唇角的笑意:“我挺好奇是怎么回答的?”
“阿元还没回答。”王雪琴翘着兰花指虚虚掩嘴,“所以说阮小姐回来得刚刚好,一起听一听。”
几人的视线便齐齐落于傅令元。
傅令元身、上只剩单件衬衣,袖口亦卷起两折至小臂处,露出一部分被绷带包扎的伤口的痕迹,侧着身坐,单只手放在椅背上。
听言他斜斜勾唇:“雪姨你这问题分明就是在坑我。我一向有绅士风度,与阮小姐夫妻缘浅但起码还是朋友,现在当着她的面,我怎么好意思说不后悔?那不是否认阮小姐的‘魅力依旧’?”
“啧啧啧,”王雪琴的兰花指转而抚鬓发,“阿元你的嘴就是甜~做人周到~”
阮舒却是挑起修长的眉尾:“他的嘴甜么?他刚刚的意思明明就是他确实否认我对他魅力依旧,只是碍于情面,不能直接说。”
孟欢浅浅笑:“我认同阮小姐的分析。”
傅令元无奈地向陆振华求救:“舅舅,我都说了雪姨故意坑我。”
陆振华的隼眸里亦谙上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你自己的情感纠纷,自己解决。”
王雪琴这回虽依旧掩嘴,但轻轻笑出了声响。
阮舒环视一圈陆家几人的表情,默默垂眸再给自己剥桔子吃——他们大概已经都忘记了,这是陆少骢的丧宴……
王雪琴瞧见阮舒又新剥了桔子津津有味,便向她伸手:“阮小姐分我一点吧,我吃不多,就压压味道,不想浪费再剥一个。”
阮舒点点头,连忙给王雪琴递过去半颗。
王雪琴掰下来一瓣送进嘴里,才咬一口,就猛地吐出来,皱起五官:“怎么这么酸?”
第798、想多了
酸……?阮舒自己嘴里也正在吃着同一颗桔子,闻言蓦地愣住。
“阮小姐,这么酸的桔子你居然受得了吃得眉头都不皱一下?”王雪琴狐疑。
而早在她吐桔子的时候,陆振华、孟欢和傅令元三人的目光就已经齐刷刷集中过来了。
刹那,阮舒的脑子宕机。
好在身体的反应非常给力,从容不迫地将嘴里咀嚼着的橘肉吞咽下肚,淡然道:“个人口味。我从小就喜欢吃这些酸不溜秋的东西,越酸越有味儿,也开胃。”
说完这些,她差不多拢回神思,继而向王雪琴道歉:“刚刚忘记提醒三姨太了你可能吃不惯,对不住。”
孟欢看着她极轻地眯了一下眸子,率先出声打圆场:“原来阮小姐从小喜欢吃酸东西?倒和我上大学时的一位室友口味相似,她每回在学校里吃饭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有醋,零嘴也都是话梅之类。”
“因为这样,但凡她碗里的食物,大家绝不会去碰,否则就差不多是三姨太刚刚那种反应了。”
阮舒浅浅一抿唇:“我倒是没有像孟副总的同学那样无酸不欢,今早起来有点小感冒,胃口不太好。没想到能在桌上吃到酸桔,不小心多吃了两个。”
“阮小姐既然喜欢,吃多少都没关系。”说着,孟欢眸子一转看王雪琴,“三姨太不好酸,桌上的桔子就留给阮小姐吧,让服务员另外给你拿。”
“别了别了,我本来就是为了压味儿,酸这么一下,该压的都压够了。”王雪琴摆摆手,把剩余的几瓣桔子还回去给阮舒,“喏,阮小姐,都给你~”
“谢谢三姨太。”阮舒颔首。
王雪琴翘起兰花指掩嘴笑着打趣:“阮小姐你先是吃豆腐鱼的时候像干呕,又吃这么多酸桔,很容易叫人误会的。”
餐桌下,阮舒搁在膝盖上的的手指禁不住狠狠一颤,条件反射看了一下其他人。
王雪琴未刻意拔高音量,像是有意和阮舒私语。
见状阮舒强行捺下心绪,平淡无奇地笑笑:“三姨太想多了。”
“是啊,是我想多了,真是对不住阮小姐。”王雪琴道歉,“阮小姐之前都纠正过我判断错误,我怎么又失误了?阮小姐连个男人也没有,怎么怀孕……”
阮舒的手指蜷缩,攥在一起。
王雪琴已然转回去伺候陆振华。
阮舒多盯了她两秒,心里对王雪琴越发猜不透。
视线稍一挪,便与孟欢的眼睛碰到了一起。
阮舒佯装未懂她眼神里的探询,似有若无地点头表达对她方才邦忙解围的谢意,再一挪,又跌入傅令元黑湛湛的眸子深处。
显然,傅令元也“想多了”。
是的,就是想多了。阮舒觉得他们全都想多并且想歪了。
可她心里发慌。
脑子里纷纷乱乱,闪过好些事情,不自觉地去回忆曾经的两次怀孕有过的反应。
很快制止自己,无意识地伸手到桌上拿东西吃。
一凝睛见拿的又是桔子,她松开,转而握住杯子喝果汁。
思绪则不受控制地重新飄回怀没怀的问题上。
——没有!肯定没有!
她因为不想生孩子,明明每次都很重视防护措施,好几次不就是因为傅令元没戴套被她强行制止么?
而且傅令元也因为现阶段不适合要孩子所以非常自觉地做防护措施。
是的,他们都很在意,没有疏漏的,她怀孕的可能性根本不大!
她和傅令元也好些日子没做过了。前两个晚上不还失败了?
最近的一次得追溯到两人还在滇越时。
滇越二字划过脑海的下一秒,某件事情紧随其后浮现。
阮舒呼吸一滞,手里的杯子隐隐握不住,她也没再有先前那么坚定自己不可能怀孕。
她……
“……阮小姐?阮小姐……?”
耳中传入王雪琴的叫唤。
阮舒拉回神:“嗯?”
“阮小姐想什么呢这么认真?连我们老爷和你说话都没听见。”王雪琴好奇。
阮舒听言转向陆振华。
果然见陆振华鹰隼般的眸子正盯着她。
短短几分钟的功夫,因为方才的小插曲,阮舒不由变得紧张,手心直冒汗,面上她还得装作如常的神情面对他,微赧:“抱歉陆爷,我确实分神了,没有听到你的话。”
“阮小姐真坦率。”王雪琴揶揄,“很少有人连个谎都不撒直接在我们老爷跟前坦白分神。看来是我们招呼不周,丧宴有点无聊了。”
“三姨太别误会,你们没有招呼不周。”下一句话阮舒是看向陆振华的,“还没向陆爷道谢,承蒙陆爷的厚爱,不仅给我机会送陆小爷最后一程尽到朋友的情谊,还在各种细节处处周到,甚至邀请我来主桌同席。”
话落,阮舒起身,端上果汁:“我没什么能表示的,以果汁代酒,敬陆爷一杯。”
“阮小姐客气了。”面对阮舒,陆振华自然可以不用起身。坐在原位,他也端起果汁杯,隔空和阮舒碰杯,“随意就好。”
阮舒轻轻呡一口,落回座位。
陆振华与她闲聊起来:“先前阮小姐说要离开海城去其他地方重新生活,不知道阮小姐具体什么时候走?”
“不出意外应该就是明天。”阮舒告知,“最迟推到后天吧。”
“这么赶?”王雪琴插话惊叹,“阮小姐不是才回来海城没几天?”
“不赶。”阮舒道,“我这几天把该交待的事情都交待得差不多了。”
“我刚过去见几位老朋友时,听他们说起,阮小姐你连你的那个公司都撤资退出了?”陆振华询。
“嗯,是的陆爷。”阮舒点头,把讲给其他人的那番说辞大概重复一遍。
陆振华好奇:“公司接下去是否有什么打算,阮小姐可知?”
“这个……”阮舒蹙眉,摇头,“我确实不清楚。不过李总应该是有他自己的计划,只不过之前公司的老板是我,我人不在,李总不好越权做主。”
陆振华略略颔首,表示了然。
“怎么了陆爷?”阮舒好奇——她相信陆振华应该等着她这一句。
陆振华自然而然地顺着她的话告知:“是公司的战略部门,十分看好阮总你之前的那家公司,往我这儿递过一份投资企划,想要收购。”
“能得陆爷的青睐,我替李总感到高兴。”阮舒随时谨记不夺李茂的功劳。
陆振华笑笑:“观察有一阵了,也非常清楚其他公司同样对它有兴趣。不过都被拒绝了。我们三鑫集团迟迟没动静,是一直在斟酌怎样才能拿出十分的诚意。”
“前些天碰上阮小姐,以为和阮小姐谈或许能更融洽些,没想到阮小姐退出那家公司了。”
孟欢在这个时候接腔:“阮小姐虽然退出那家公司了,但和李总的交情依旧在。相信阮小姐也愿意陪着我们战略部的总监与李总一起吃顿饭。”
旋即她转向阮舒:“阮小姐,是的吧?”
明显和陆振华一唱一和。
未及阮舒答话,傅令元闲闲散散地插话:“她不是说她明天就要走?还能有空么?”
虽然他讲这话并没有不恰当之处,但他原本可以在旁喝他的醒酒汤,不用开口。阮舒心头一紧,很害怕他是受了方才那个小插曲的影响。
借着时机,她自然而然地朝他看去。
傅令元依旧坐姿散漫,眸色则比明显比先前愈发深沉。
阮舒无意识地轻咽一下口水。
“阮小姐不是还没确定明天还是后天?”孟欢淡笑,“不知道能不能拜托阮小姐邦这个小忙?约李总明天吃饭。”
若说先前还比较委婉,现在不仅直白,而且有种非要她邦忙不可的架势。
好在。李茂已经和华兴签完合同了。到时候也就没她的事了。只不过阮舒眼下不能以知情人的身份直接告知,起码得装模作样地去约过李茂之后再说。
遂,她暂时应承下:“可以的,邦你们约出来一起吃顿饭并不耽误我的功夫。”
“只不过,”话不仅回应孟欢,阮舒亦直视陆振华,致歉,“我和李总的交情虽然还在,也毕竟已经不是公司的管理人了,我除了邦忙约饭,其他恐怕也插不了什么话,全看李总自己对未来的规划。你们如果有机会深入了解,会知道李总是个很有自己想法的人。”
最后阮舒嘴角旋开笑意:“其实陆爷和孟副总真是高看我了,个人交情比不过商业利益。虽然李总拒绝过很多人,但像三鑫集团这种大公司,又怎么会是其他公司能比的?”
“我觉得,即便陆爷不找我从中牵线,李总恐怕也非常乐意能和总监吃饭,并且相聊甚欢。”
孟欢淡笑:“中国人讲人情,阮小姐愿意邦我们这个忙,就是看在人情。和李总吃饭,有阮小姐在场,同样是多了一分人情。而无论能不能顺利谈拢,我们也欠阮小姐一份人情。”
陆振华在王雪琴的伺候下刚喝完全部的醒酒汤,提及往事:“也不一定每个人都看得上我们三鑫集团,当初我们想收购林氏,不就卡在阮小姐手里很久?”
“陆爷不要笑我,林氏那个时候何德何能敢说自己看不看得上三鑫集团?”阮舒唇角弧度清浅,“陆爷肯定知道,我那个时候之所以卡着不愿意被收购,是为了抗衡我的大伯父林承志,不想他拿走我的权力,坐到我的头上。”
“后来小爷亲自来找我,保证了我在林氏的地位,我不就迫不及待地答应了?”
“商人唯利。”
阮舒以最后四个字作为总结。
陆振华明显喜欢她这种坦率,笑容爬上他眼角的褶子,随后遗憾:“要不是你的大伯父林承志在林氏的工厂里暗箱cao作违法交易,林氏不至于被查封。”
阮舒心下冷嘲盛盛,面上神情无恙,淡淡道:“是我大伯父太贪心了。”
陆振华又叹气:“也是我当初决策上的失误,不该把你换下来,或许当初就不会出那档子事。”
呵呵。要是没把她换下来,现在蹲监狱的人就是她了。阮舒抿一下唇,正要接话。
傅令元带着微醺之意的闲散声音又传出:“舅舅,追根究底该怪我吧?那个时候是我的私人原因所以停掉她的工作。”
得知她自己和陈家的关系,吵架,宫外孕,流产手术,继续吵架,闹离婚——几个关键词构成了一段往事。
阮舒借着这个机会又能堂而皇之地看向他。
傅令元没在看她,而在看陆振华。
但阮舒知道他的眼角余光笼住她了。
同样看向他的自然还有桌上的其他人。
“你倒是会揽责任。”陆振华的口吻并没有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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