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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始皇-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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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楚有了隔阂,可以趁此拉拢他。”
  “与刚成君联系的事就由你来做!”子安排说,“事情宜早不宜迟,等到子楚登上王位,我等造反也晚了,那时他可以用君王之令调集国家的军队镇压我们,现在,必须变被动为主动,给子楚一个措手不及!”
  三人又仔细商讨了一下叛乱的事,互相分工之后才各自散去。咸阳宫内外披黑纱挂缟素,秦文王嬴柱的灵柩停放在这里。子楚面对父王高大的棺椁,说不出是悲哀还是高兴。父亲安葬完祖父的丧事正式登基为王才三天就死去了,这是子楚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事,他这位刚刚被册立的享国太子理所当然要担当起大任,数百年的嬴氏祖业也顺理成章由他继承。也许王位到来得太快太容易了,子楚一时无所事从,对于监国理政处理内外国家大事他还不适应,每当有人奏报国事时,他总是说:一切按照大秦的老规矩办理,我正处于悲伤之中,一时理不出头绪,凡事由丞相代理。
  众人见子楚一脸漠然的样子,真的以为太子十分伤心,都告一声节哀悄悄退了下去。待众人离去,子楚也在扪心自问:真的很悲伤吗?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子楚很苦恼。父王死在他的宫中,虽然毒不是他下的,但惟一知道内情的人吴王妃也饮毒酒而死了,这更让他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倘若说吴王妃是畏罪自杀,可谁会相信呢?惟一能够证明自己清白的办法就是揖拿真正的凶手,谁是真正的凶手?子是第一可怀疑对象。如今,子不仅没有抓到,还传来奏报,子已经联合其他王子与部分嬴氏宗族的人在同他作对,向他讨个说法,污陷他是害死父亲的凶手。子楚也隐隐估计到子决不会自认失败向他认输,一定会借父亲之死为理由兴风作浪与他作对,但子楚并不担心,因为子没有军队,只要他公开与自己作对,他会让吕不韦命虎贲军铲除他的。
  又一批大臣前来吊丧,子楚急忙掩面哭道:“父王啊,您走得这么早,这么快,儿臣还没来及孝敬您老人家几天,您就……呵,呵……”
  子楚正有声无泪地干号着,吕不韦匆匆走了进来,俯在子楚耳边嘀咕几句,子楚立即停止干哭,用长长的黑袖拂一下脸,猛地站了起来,随吕不韦来到内室,吕不韦这才说道:“驻守成皋的两位将领蒙骜和东郭放因受士仓挑唆,带兵抵达咸阳西门。”“他们的意图何在?”
  “他们打着追查原凶为先王复仇的旗号,其目的当然指向太子。再加上子、子倬、子伊等人在城内的煽动,整个咸阳人心耸动,许多大臣都在观望事态发展,这样发展下去对太子十分不利,应当尽快定夺!”
  子楚没想到事态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后悔没有及时将子拘捕,他冷静思索片刻问道:“城外来了多少兵马?”“据报有十万人。”
  子楚大吃一惊,城内的虎贲兵总共不过万人,十倍悬殊,如何抵挡叛军作乱,再加上子等人在城内策应,一旦被叛军攻破城门杀入城内,后果不堪设想。
  吕不韦见子楚面露忧虑之色,提醒说:“太子也不必担忧,尽管城外叛军人多势众,但众人多是听信了士仓的蛊惑,未必是诚心诚意作乱。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太子只要调集虎贲军把子等人捕获,委派刚成君登上城楼向城外叛军说明,这些人就是谋害先王的罪魁祸首,从而安抚聚众闹事的军人。”
  子楚顾虑重重地问:“万一众人受士仓唆使,他们见子等人被抓,大肆攻城,该如何是好呢?”
  “据我所知,前来围攻咸阳的成皋兵马有两位将领,一个叫东郭放,此人是士仓的女婿,受士仓影响,一定死心踏地为子卖命。而另一人叫蒙骜,曾是武安君白起的部将,为人忠勇,可能是听了士仓谗言,不明真相,才领兵到此。只要暗中派一人出城与他会晤,告诉事情真相,我想他一定会明析事理,做出正确选择的,即使不在阵前倒戈,也会保持观望态度。”
  子楚点点头,“事到如今,只好这样了,可是,派谁出城游说蒙骜呢?朝中众臣都在观望,万一所派之人存有二心,事情将更糟,人心难测啊!”吕不韦灵机一动,“太子爷,我倒有个人选,不知是否合适?”“请说——”
  “随夫人和少公子来秦的赵高,他刚从赵国来到咸阳,是专门投奔太子爷的。我发现此人十分精明能干,也擅长辞令,应该能够担当重任。”
  子楚也见过赵高,从几次简短的问话中,子楚对赵高的印象还不错,便派人把赵高叫来。赵高来后,吕不韦把事情简单地向赵高陈述一下,征求他的意见,赵高立即答道:“我此次从赵国来秦,就是仰慕太子之名,追随夫人与少公子而来,希望能留在秦国为太子所驱使。太子早年在邯郸时,我就钦佩太子的声誉,曾托人引荐投靠到太子府上,不想被府中总管给回绝,后来听说夫人和少公子仍在邯郸,我便多方打听,才找到夫人和少公子,悉心照料,暗中保护,希望夫人和少公子早日回到秦国与太子团聚。太子既然收留了我,我赵高理应为太子效犬马之劳,何况太子把这等大事交给我去做,更是对我的信赖和考验,我一定不辜负太子的厚望把事做好!”
  子楚立即交待几句,派赵高乔装打扮出城游说蒙骜,一面派人去外地调集兵马,一面命吕不韦调派虎贲军搜捕子等人。一场大规模的拉网运动在咸阳城内进行。
  吕不韦指挥虎贲军先包围了所有参与叛乱的诸王子府邸,然后按照开列的名单挨家挨户搜捕,搜捕连续进行三天,终于使参与叛乱的众头目落网。吕不韦在一一核实名单时,发现带头闹事的王子子、子伊等人全部被获,惟有子倬不知去向。
  城外大军兵临城下,城内人心左右不定,赵高出城游说吉凶未卜,如此关键之际,像子倬这样一个关键人物漏网是十分危险的。倘若他逃出城去,可能引发整个局势的突然逆转,后果无法预料。吕不韦反复思量几遍,又询问了几名虎贲军的校尉,心中有了数,他只带了几名随从人员,轻车来到刚成君府。
  蔡泽听说吕不韦突然到来,急忙出门相迎。按理说蔡泽是丞相,吕不韦只不过是一个刚刚被任命的虎贲军总管,他大可不必亲自出门迎接,但蔡泽明白吕不韦和太子之间非同一般的关系,一旦子楚正式登基承袭王位,一定会委以重任。
  二人来到内堂分宾主落座后,蔡泽约略猜到吕不韦登门的目的,故作不知地问道:“吕总管今番到此一定是奉太子之命吧?不知有何贵干,只要我能办理,一定照办,请吕总管吩咐!”
  吕不韦欠欠身,“奉太子之命行事倒也不假,至于‘吩咐’二字吕某却不敢,只请丞相帮助下官把太子吩咐之事办妥即可。”“到底何事?”
  吕不韦浅浅一笑,“丞相果真不知我是为何事来此?”蔡泽郑重地摇摇头。
  吕不韦把脸猛地一绷,正色说道:“聚众滋事的叛乱核心人物全部缉拿,但在清点人数时发现一人漏网,有虎贲军校尉发现逃到丞相府中,太子特命我捉拿!”“谁?”
  “二王子子倬。”
  蔡泽的心蓦地一沉,马上又装出满脸不高兴的神色说:“吕总管的玩笑也开得太大了,如今整个咸阳城谁不知子倬参与子的作乱,纵然我与他过去交往密切,也不敢将他窝藏,连坐的法令我难道不知?他明知我是丞相,又与太子交往甚笃,怎会自投罗网来我府中呢?倘若吕总管信不过我,尽管派兵来搜!”吕不韦心里道:今日的刚成君不同于昔日落难邯郸街头的蔡泽,不给他点颜色看看是不行的。
  吕不韦瞥一眼偌大一个丞相府,冷冷地说:“既然丞相如此不识抬举,吕某只好无礼了!”吕不韦一摆手,叫来两名军校,吩咐道:“我在此守候着,你速去率五百虎贲军来此!”
  蔡泽见吕不韦如此霸道十分气恼,但也没有办法。他见吕不韦半步也不离开自己很着急,只要派兵搜查,子倬被捕不说,自己也要倒大霉。
  蔡泽灵机一动,从桌上抓起一只水杯猛地摔碎在地,冲着吕不韦吼道:“吕不韦,你狗仗人势,欺人太甚,我要和你一同去找太子评理!”蔡泽说着,拉住吕不韦就向外走。吕不韦急了,急忙挣脱蔡泽的手,“既然丞相要见太子,吕某愿奉陪到底,待我搜查之后再去不迟!”
  “那就请吕总管仔细搜查吧,孤先行一步!”
  蔡泽一甩手走出内堂。他见吕不韦并没有立即跟出来,立即对身旁的一位侍从人员使个眼色,然后轻声吩咐几句,这才命人备车直奔长扬宫。
  子楚一见蔡泽来到,心中早已明白了几分,自从去年夏天发生那件事后,子楚就对蔡泽不满,但蔡泽身居相位,子楚为了获得太子之位,不得不和他保持一种亲善关系,而心中早就拿定主意,一旦承袭王位,立即夺去他的丞相职位。在局势还没有完全控制住之前,子楚还要利用蔡泽的丞相之名为他处理一些礼节性的事务,同时稳住百官。因此,子楚十分客气地招呼蔡坐下。蔡泽一边坐下,一边生气地问道:“吕不韦搜查我府是太子下的命令吗?”
  子楚作出很轻松的样子,“我以为丞相为什么事大动肝火呢?原来是这等小事。不错,是我下令让他去搜的,我这样做实际上是为丞相好。因为有人看见子倬逃进丞相府中,也许丞相并不知晓,可能是府中之人暗中勾结叛贼。如果追究起来,丞相会因为属下人的不轨给丞相带来祸端。我让吕不韦前去搜捕逆党,一是为了澄清丞相的罪名,二是为了保护丞相的安危,也许吕不韦言行上有些不礼貌,请丞相多多海涵!”
  蔡泽一跺脚,“我海涵不了!太子是怀疑我勾结子倬作乱,还是对我不放心!倘若太子对我不满,请革去我的相位吧!”蔡泽从腰中掏出相印放在几案上。
  这时,吕不韦也恰好赶到。子楚看看蔡泽,又看看吕不韦,吕不韦会意,无可奈何地摇头,蔡泽讽刺道:“吕总管刚开始出来做事没有经验是难免的,不过,要吃一堑长一智,下次办事多了解一些,不要听见风就认为是雨,看见洞就认为是蟹!”
  吕不韦自以为会马到成功,既可捉出子倬,又可借此搬倒蔡泽,那么丞相之位就是他的啦,谁知没有打着狐狸却惹了一身骚,白白被蔡泽抢白一顿却无话可说。
  吕不韦觉得十分奇怪,明明有人看见子倬就在丞相府中,怎么搜查不到呢!吕不韦正在疑惑之际,听见外面一声高呼:“王后娘娘到——”
  华阳王后走进殿堂,众人急忙俯地叩拜,子楚把王后扶到上座上,这才谨慎地问道:“母后匆匆从长乐宫来此,一定有什么要事吧?倘若母后吩咐儿臣做些什么,派一名侍从传个话就可以了,何必劳动母后大驾呢?”华阳王后略带不悦地说:“娘不给你提个醒,只怕你还没有坐上王位就已经众叛亲离了,万事要有个度!”子楚长跪在地,小心翼翼地说:“儿臣无知,请母后指教!”
  “我且问你,听说你已经把所有参与叛乱的王子及官员全部捕获了?你准备如何处置他们??
  “回母后,还有一人漏网,儿臣正在派人搜捕呢,一旦缉拿归案,儿臣准备一并处斩。”“是不是还有子倬没有抓到?”
  子楚抬起头,疑惑地注视着王后,“母后怎么知道的?漏网之人正是他。”
  “子倬现在正在我的宫中。”
  这话一出,令子楚和吕不韦都很吃惊,蔡泽则瞪着吕不韦,冷冷地说道:“吕总管的耳目不够灵通呀,这可不符合一名宫廷总管的要求,望吕总管再接再励,不要辜负太子对你的栽培。”吕不韦虽然恼火却无话可说,子楚急忙说道:“请母后派人把子倬拿来一并处斩,这样,就可以让城外的叛军死了心,一旦调派的大军到来,士仓等人便束手就擒。”
  华阳王后微微叹息一声说:“为娘生在宫廷之中,不知经历过多少杀杀打打,但为娘一直主张以宽厚仁慈待人处世,用礼仪治天下,你父王也赞成我的建议,只可惜他还没有来及施展治国才能就遭到毒手。也许这是天命所定,非人力可违,因此,我也并不痛恨她人,也希望我儿有一颗博大的爱心,用爱管理国家,用仁治理天下。正如这次叛乱,按我大秦律例,理当重惩作乱之人,按照连坐法令诛杀叛乱人的亲属,这样以来,受牵连的人可能不下数万人,使大量无辜之人遭受屠戮。传扬出去,会令天下人震惊,让敌国知道我秦廷有变,给敌国可乘之想,同时,也会让国人寒心的。再者,城外尚有数万人压城,一旦得知城中有变,亲人被杀,势必激起他们更坚决彻底的反叛之心,可能会把暴乱进一步推向恶化,请我儿三思。”
  子楚沉思片刻,看看王后,又瞟瞟吕不韦。吕不韦翕动一下嘴唇想说什么,却终于没有开口,他悄悄用手指指指王后,子楚会意,这才恭敬地问道:“依母后之意应如何处置这事呢?”
  “对城内参与叛乱的人,只把主谋之人处死,其余协从人从轻发落,即使主谋之人,像子等人,也不必使用连坐而屠杀其家属,他们毕竟是嬴氏的血肉哇!对城外叛军可以先安抚,勒令他们放下武器归顺王室,假如叛军仍不听劝阻,一意与太子作对,再调兵诛杀也不迟,我儿以为呢?”
  “母后见教的是,儿臣一定照母后说的去做,那么,子倬呢?儿臣担心——”
  “就让他暂且呆在长乐宫,由我看管着他,谅他不敢再与你作对。我刚才也训斥了他,他十分后悔中了子的蛊惑才做出这些傻事来。既然他是受人挑唆走上邪路,就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华阳王后走后,蔡泽也告辞了。望着蔡泽离去的身影,子楚暗想:一旦我承袭王位,即刻废了你的相位,与我作对的人决不会有好下场!
  四
  赵高潜出城了。
  他知道此行的任务重大,也明白此行的危险性。倘若能够说服蒙骜在阵前倒戈,子楚将会顺利登上王位,他的这份功劳可想而知,子楚收留他,把他留在秦国不用说,这也将给他今后的人生奠定根基。吕不韦举荐他,就是让他展示才华引起子楚的注意,将来才能得到重用。
  如何才能接近蒙骜呢?赵高颇费一番心思。他来到蒙骜驻扎军营前放声大哭,守营士兵立即围了上来,询问他哭什么,赵高哭声更大了,只哭不说。一名校尉走过来喝住了他,要辇他走,赵高这才边哭边说,他是蒙将军家里派来找蒙骜的,家中出了事。校尉立即把赵高带到蒙骜帐外,这才进去通报。蒙骜一听说是家中派来的人,一怔,以为家中出了什么事,急忙派人把赵高带进帐内。蒙骜见这人并不熟悉,厉声喝问道:“你是什么人?敢蒙骗本将军,冒充本将军的家人来此有何居心?”赵高并不惊慌,镇静地答道:“将军虽然不认识我,并不能说明我就不是将军的家人,我是奉府上老太爷之命来见将军的,家中出了大事。”“出了什么事?”蒙骜急忙问道。
  “只怕老太爷和诸公子活不了多久。”
  蒙骜更是着急,“快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赵高示意蒙骜屏退众人,蒙骜将信将疑,挥手让众人退出帐外,这才催促道:“这里没有外人,请你快说吧!”
  赵高这才躬身施礼说道:“将军如此不明事理,看不清形势,一意孤行,大祸就在眼前,不用说,只怕将军也死无葬身之地。”蒙骜不以为然,“赵先生是收了他人的赌赂,来我军中做说客的吧?”
  赵高坦然一笑,“将军所言不差,我赵高并不是将军的家人,的确是来此做说客的,就是我不说,将军也明白我是替谁来游说将军的。实言相告,我是奉行将登上王位的太子子楚之令前来游说将军的,太子之所以这样做,并不是为太子的私利着想,而是为大秦国的根本着想,为将军的身家性命和前途着想。请将军三思,就凭将军和东郭放所率的十余万人能奈咸阳如何?只要太子一声令下,各地援军将立马赶到,内外夹击,将军还有活命吗?”蒙骜耸耸肩,笑笑,“既然如此,太子为何不号令天下兵马前来救援,而派先生为做说客,先生想凭三寸不烂之舌动我之心,只怕先生走错了路,先生请回吧,你回去转告子楚,我蒙骜起兵的目的不是为了反秦,也不是介入诸王子的王位之争,我只是讨问文王死于谁手,是何人毒害先王谋夺王位,如果子楚能给秦国百姓一个可信的答复,并交出元凶,我蒙骜立即退兵。”赵高从简短的谈话中知道蒙骜是直性之人,一定是中了士仓的蛊惑不明真相,才领兵到此,于是故作惊讶地问道:“将军难道真的不知道先王死去的真相?”蒙骜点点头,赵高郑重其事地说:“将军一定是受了他人的蒙骗,整个秦国谁人不知先王去世的真相,如今元凶早已捉住,只等先王殡葬之日用他的人头祭奠呢!”“请先生讲明白些,谋害先王的凶手究竟是谁?”
  “谋害先王的凶手正是子,将军也许觉得意外吧?但这是事实,子已经被缉拿,他直言不讳地供出谋害先王的经过。”蒙骜仍有些不相信地问:“据说先王死于长扬宫,当时子楚等人正陪先王饮酒,于酒宴上中毒而死,怎会是子所害呢?分明有人在诬陷子公子。再说,子并非太子,他将先王毒死,不是更快地把子楚推上秦王之位吗?这于理不合。”
  赵高叹息一声,“将军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受士仓等人蒙弊太深了。先王虽死在长扬宫,但这都是子一手策划的,他为了达到害死先王嫁祸于子楚的目的,不惜令其生身母亲吴夫人携毒酒到长扬宫与先王同饮,用自己母亲的死来换取先王之死,这种坑母害父的不孝行为,千古少有,可算得上为取王位不择手段,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赵高说到这里,停顿一下,又说道:“蒙将军请想,子楚已经被册立为太子,文王龙体欠佳,这大秦国的王位非他莫属,子楚何必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害先王呢?即使他真有害先王之心,也决不会在自己宫中进行,给他人留下非议口舌,于情于理都不合,子楚还没有愚蠢到这种地步吧!”蒙骜想想赵高的话也有道理,“如此说来我被士仓等人利用了?”赵高点点头,“蒙将军终于想通了,太子正是觉察到这一点,才派我专程来见将军,希望将军迷途知返,不致陷入太深。太子一方面是不想在先王尸骨未寒之时杀戮太多,也是怕秦国内乱一旦暴发给临国可乘之机,另一方面,太子也是怜惜蒙将军之才,不希望蒙将军因受人愚弄而全家被诛,让秦国失去一位能征善战的猛将呀!”
  蒙骜被赵高的一席话打动了,十分恭敬地说道:“多谢太子对我蒙骜的信赖与关怀,也感谢赵先生的点拨,我蒙骜是烈性之人,知错就改,请先生指点,我现在应该做什么才能报答太子的宽恕之恩,以此将功补过,为太子效犬马之劳。”赵高这才附在蒙骜耳边低语几句,蒙骜连连点头。
  恰在这时,一名亲兵来报,东郭放和士仓有事来见将军,正等候在门外。蒙骜看看赵高:“请先生暂时躲避一下,以免引起二人猜疑,将不利于我等大事。”“不,将军不要把问题看得太简单了,我怀疑二人就是为我而来,他们可能听到了什么风声前来打探虚实,倘若这样,我躲了起来反而更加引起他们猜疑。”
  “以先生之见应该如何?”蒙骜问道。
  “让我与二人相见,将军只说我是你们家中的佣人即可,我会好好应付他们的。”
  士仓和东郭放进到帐中,二人见赵高端坐旁边,佯装没有看见,直接问道:“听说将军家中出了事,不知是何事,我二人十分着急,特来问候将军,希望能为蒙将军分忧解难?”
  蒙骜心道:你们的耳朵到是挺灵敏的,赵高进来不过半个时辰,你们就赶到了。蒙骜心中这么想,嘴上却说道:“也没有什么急事,不过是家父年高体衰,偶有小疾罢了。老人家年纪大了,几位犬子又年轻不顶事,遇点小事就着慌,于是派人来通知我,让我拿主意。”
  士仓忙说道:“既然是令尊身体不爽,也不能算是小事,年过花甲之人,有点小病也可能引起意想不到的麻烦,蒙将军万万不可大意,还是早早回府中探视一下,如果真的无事再回来也不迟。现在看来咸阳城内几位公子相互猜疑,缉拿害死先王元凶一事短日内不可能有眉目,我等发兵勤王捉凶,在没有确切实情前还不能轻举妄动。将军尽管放心回去吧,至于兵马的事,你交待一下,由东郭放暂且帮你管理几日,等将军回来后再移交给你。”嘿,打起我手中兵权的主意,心真够狠的,不是赵高到此,我稀里糊涂中了你们的奸计,到头来全家性命都搭上还不知怎么死的呢,哼,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蒙骜连连摇头,“大丈夫行事,应该先公后私,以国家社稷为先,如今正是国家有难、君主受辱之际,我等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理当报效国家,效忠国王,哪能为私人之利而置江山社稷之事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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