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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始皇-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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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不韦见朱亥并不屈服,阴损地对嬴政说:“大王还没看够朱将军打虎的场面吧,何不再让他打几只给大王看看?”“好呀!”嬴政高兴地答应道。
几个武士又想把朱亥投进另一个养虎圈,朱亥知道自己难以走脱,心里想,与其死于猛虎之口受辱,不如一死了之。朱亥挥手推倒几个靠近自己的武士,大骂一声:“秦人禽兽不如!”
纵身一跃,一头撞在大殿前面的石柱上,顿时脑浆迸裂,气绝身亡。围观的众人叹息不已。
吕不韦上前拍拍吓得目瞪口呆的嬴政说:“大王,那边还有事同大王商量呢。”
嬴政随吕不韦来到一个偏殿,正有一人等候在那里,吕不韦介绍说:“这人是韩国的水利专家郑国,他有一个大胆的设想,想为我国修建一条水渠,就是引泾入洛,把关中地区的渭北平原变成我秦国的第二个天府之国。”
嬴政似懂非懂地问:“修建水渠对于扩大军备,兼并六国,统一天下有帮助吗?”
郑国一听,吓得哆嗦一下,手中的图纸掉在地上,郑国慌忙俯身拾起,忙掩饰说:“天好热!”
郑国轻轻擦擦额头上的汗,心中暗想:秦国尽出雄主,如此小小年纪就有兼并天下的野心,真是上天偏佑西秦,只可惜我韩王竟然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
郑国正在胡思乱想,只听吕不韦说道:“你曾祖父昭襄王就十分重视水利设施,曾派遣驻守在蜀郡的李冰父子修建一个十分浩大的水利工程都江堰,不仅根治了泯江的泛滥,还借泯江水浇灌了蜀郡所辖的万亩良田,使蜀郡年年获得好的收成,为国家的粮米供给提供保障。都江堰工程虽然耗费十多年的心血,动用了大量人力、物力,但所起到的作用却是无法估量的。如今郑国建议开凿一个引泾入洛水渠,耗费之大不在都江堰之下,但其作用将胜过都江堰,因为这一工程近在咸阳西北,能够改善咸阳周围地区的农业生产,为咸阳提供丰饶的粮棉,保障大军征伐供给。”
“既然仲父都认为修建这么一个水渠有如此好处,那就修建吧,所需人力物力由仲父负责调派。”
吕不韦知道这一工程浩大,不是一年二年能够完成,如今嬴政年幼无知,自己说鸡蛋是方的他也会相信,而一旦嬴政年长,见工程耗费太大追究起责任来他也有个退路。于是对郑国说:“你展开图纸,把整个水渠的工程情况向大王简要介绍一下,让大王对调派人马钱粮也了解个大概。”
郑国急忙展开自己亲手绘制的图纸,指点着说:“小民经过实地勘察,设计出一个引泾水入洛水的开渠方案,整个工程可分为三个组成部分。首先是开渠口,小民发现泾水冲出群山进入平原地带时有一个巨大的峡口,这就是泾阳县的瓠口地区,峡谷东西两面都是高山环抱,泾水从这里由北向东南奔腾而下,形成巨大的落差,约莫有数百尺。只要在这里修筑一个拦河大坝,就可抬高水位,把泾水引入渭北平原灌溉区,这里主要是利用渭北平原在地势上西北高东南低的特点形成自流灌溉,大坝一旦建成,灌溉起来省人省力,水源丰富,水流快,浇灌面积广。其次是修筑引水渠,这是从渠口到浇灌区之间的引水总干渠,长约二十余里。第三部分是灌溉支渠,即把引水总干渠里面的水通过各个支渠,把水引向浇灌区,最后再使剩余的渠水流入洛水。为了最大限度地扩展灌溉面积,也为了确保干渠的水源充足,能够在干旱季节满足浇灌农田的需求,小民一反往常沿水顺流修渠的惯例,采用横截的方式筑渠,水渠拦腰截断治峪、清峪、浊峪、漆水、沮水、石泉、温泉等水系,使这些河流的水量汇集到干渠中来,从而加大干渠供水。”
郑国讲到这里,望着面色茫然的嬴政,故意略带笑意地说:“大王,只要这条水渠建成,一定可以和蜀郡的都江堰相媲美,渭北平原沃野一片,秦国百姓丰衣足食,大王凭借富足的蜀郡和丰饶的汉中就可——”
“你说了这么多,还没告诉本王建成后的水渠总长是多少呢?”嬴政突然插话问道。
郑国一愣,略微顿了顿,满脸堆笑地答道:“大约三百里。”
“什么,三百里?需要几年才能完成?”嬴政惊问道。
郑国皱皱眉,“至于完成的时间,要看大王愿意投入多少人力了,少则三年,多则么,也许要五年,甚至十年。”
嬴政看看吕不韦,“仲父,这么大的工程好是好,但收效太慢,会不会影响大军东征呢?”
郑国大吃一惊,真小瞧这么一个少年君王了,倘若他不同意修渠,自己多年的心血将付诸东流不说,韩王交给他的任务也将成为泡影,他的全家性命呢,郑国又是一身冷汗,后悔刚才把工程说得太详细太浩大。又听吕不韦说道:“大王尽管放心,这一工程还是先王未崩驾时定下的呢,那时我就和先王合计好了,修渠所需人马可从当地百姓中征派一部分,另一部分从征战掠夺的俘虏中选送,至于所需钱财除了国库拨给外,也由当地百姓负担,倘若还缺乏,就从其他国家掠夺,决不会因为修渠动摇国家的储备而影响征战的。”
嬴政这才点点头,“既然是仲父和先生早有计划,那就按仲父所说的去做,修渠的事由仲父总管,具体事宜交给郑国去办就是,仲父斟情封郑国一个合适的官职。”
郑国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好歹自己多年的心血没有白费,终于可以付诸实施了。可是,韩王的计谋呢,郑国有一种说不出的哀伤。
二
大梁城外,送葬的队伍绵延数里。除了大梁周围的村民外,还有许多闻讯赶来的各国使臣、使节,魏国的所有王公大臣更是不约而同前往吊唁。人们对信陵君英年而逝悲哀,他不是死在腥风血雨的沙场上,也不是死在鞠躬尽瘁的相位上,而是死在苦闷无聊的酒色上,死在壮志难酬英雄无用武之地的绝望中。
身穿孝服的冯谖早已哭干了眼泪,他站在信陵君墓旁,任寒风吹乱长长的白发,任刮起的黄土布满苍老的容颜,当工匠轻轻合上墓门,冯谖沙哑地干号一声:“侯爷,老夫无能,不能为你计谋权变,排忧解难,反而使你失去权柄,郁郁寡欢,生前没有服侍好侯爷,死后让老夫再来为你谋划!”
说完,一头撞死在墓墙上。
其他门客也都纷纷效法,霎时间,或刎颈或碰死在信陵君墓旁的门客就有一百多人。围观的人无不扼腕垂泪,称赞这些人才是真正的高义之士,从中也可看出信陵君礼贤下士的为人风范。赵国使臣郭开回到邯郸,把信陵君之死的前后经过报告给赵成王,赵成王听后十分感慨:“寡人最敬重的人就是信陵君,他为了我赵国的安危舍弃家小,冒着骂名窃符夺兵权拯救邯郸于危难之中。不是信陵君仗义相救,只怕邯郸已成为秦国的一个郡县,赵氏的宗庙祭祀已早为秦人荡为平地。为此,信陵君与兄长决裂,有家而不能回,在赵国为相十年之间,把赵国治理得井然有序,秦国虽有吞并之心,却慑于信陵君的威名,不能轻举妄动。如今信陵君去世了,他是被魏王气死的,是被魏王逼死的。”
赵成王恼怒地把茶杯摔在地上,骂道:“王真是小人,对信陵君这样的有德有才有功之人不加官封爵予以重用,反而嫉贤妒能将其免职在家,我看魏国气数尽了。既然信陵君一死,我赵国与魏国的结盟也到此为止,安王有违天理,寡人将代天伐之,为信陵君讨还公道!”赵成王说完,猛烈地咳嗽起来,太子偃忙上前给父亲捶捶背,心疼地说:“父王何必为一个素不相干的人动那么大的肝火呢?尽管信陵君有功于赵,但我赵国也对他不薄呀,他曾率军解救邯郸之围,我赵国不也派大将庞火爰率二十万大军协助魏国击退秦军吗?一来一往算是扯平了。再说,信陵君之死与我赵国无关,他是被安王解除兵权后纵情酒色郁闷而死,也怪不得他人呀!”“混帐!”赵成王暴喝一声,指着儿子的鼻子骂道,“年纪轻轻就老于世故,处处从利益出发,权衡良知美德,这是对亲情、道义、友情、仁伦的践踏。做人,要有权术,但不可奸诈圆滑,为君,要行王道,以德服人,推行仁政才能无敌于天下,见利忘义,明哲保身,如何能赢得天下人敬仰呢?万民不能同归,如何称霸诸侯!”
太子偃对父亲的话狠不赞成,本想直言顶撞,又怕父亲生气,加重病情,便委婉地反驳道:“当今世道礼崩乐坏、道德沦丧,人人趋利忘义,为一己私利可以屠父,可以弑君,可以卖友,但人们已经习以为常,并不认为是大逆不道。六国之人看着秦兵掠走周天子,却没有一国出兵相救,在众人眼中这是很平常的事,司空见惯,熟视无睹。秦国历朝国君都不讲王政,更不讲仁义,虎狼之师打败的都是所谓的仁义之军,威服之下何人不从?兵车刀剑的威力胜过德行仁义的威力十倍。”
赵成王瞪一眼儿子,“依你之见,国家就不要崇高礼义了,社会也不要讲究善恶美德了,人人我行我素,恣意妄为,国家岂不乱了套!”
“治国可以不讲礼仪,但不能不讲法度,用法令规范人们的行为,用法令保证国家运行。”
赵成王嘿嘿冷笑道:“法令也是人制定的,倘若制定法令的人缺乏仁爱之心,就会把民众推向法度的深渊,物极必反,民众又会群起而毁去定立法度的人,归根结底,法令还是受礼义仁爱的制约。”赵成王又干咳两声,耐心地说道:“儿啊,父王已经年迈,如一盏快要燃尽的油灯,不知哪一天就熄灭了,赵国的未来就由你操纵了,希望你发扬先祖赵武灵王胡服骑射的精神,推行改制,富国强兵,振兴家邦,把祖宗留下的江山发扬光大。无论是王制还是法制,都必须有杰出人才为你出谋划策。周文王遇姜尚,才有周王朝的确立,齐桓公任用管仲图霸中原,吴王阖庐拥有伍子胥和孙武子才得以称霸吴越,越王勾践没有范蠡和文种,纵然卧薪尝胆也不能兵报会稽之仇。秦国之所以强大,有多少奇才异士为之献计献策,赴汤蹈火,商鞅、张仪、白起、范睢,如今又有一个吕不韦。就拿赵国来说,先王有赵奢、蔺相如、廉颇等人辅佐,才不弱于秦,也正是信陵君在我赵国为相十年,秦人虽有虎狼之心,却不敢有虎狼之举。”赵成王说到这里,又接连咳嗽几声,沙哑着嗓子说道:“我决定出兵讨伐魏国替信陵君鸣不平的真正目的都是为了赵国着想,全都是为了你啊!”
太子偃十分不解地问道:“为了我?”
赵成王点点头,“我令大军打着为信陵君报仇的旗号讨伐魏国,消息一旦传出,信陵君府上的门客及诸侯各国的有识之士,一定认为我赵国爱惜人才,求贤若渴,这样,那些隐居深山里面的仁人志士就会主动到赵国谋职,为我赵国驱使。只要能有一两个杰出的人才辅佐朝政,赵国就可以和西秦抗衡。”
“哦,原来父王出兵的真正目的在这里,儿臣明白,父王真是高见。”
赵成王得意地哈哈大笑,“孩儿呀,姜还是老的辣!”
赵成王也许有点得意忘形,只觉得胸口一闷,一口痰涌了上来,憋得脸通红才吐了出来,太子偃低头一看,惊叫道:“爹,你痰中有血!”
赵成王点点头,父王早就知道了,所以,我说这次出兵全是为了你,也许这是爹最后一次出兵了。“
“父王,你为何不请太医诊治一下呢?”“没用的,爹这是老病了,治了多年也没见效,随它去吧。爹有生之时再给你留下一个爱才如命的好名声就足够了。”“父王准备派何人领兵伐魏?”
“本王这次伐魏志在必胜,决定派老将廉颇出征,只有他领兵我才放心。儿啊……”赵成王看着太子偃,又说道,“本王也想让你到战场上锻炼一下,跟廉将军学一点指挥打仗的本领,你愿意吗?”
太子偃当然知道征战之苦,长平之战时,赵成王曾派他随军督战,他当时推说疾病在身让儿子赵嘉代他前往,结果赵嘉差点丧了命。太子偃不想随军督师,却又不敢出言拒绝,他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大夫郭开。郭开急忙说道:“太子殿下,既然大王令你随军出征那就去吧,说不定会在魏国有所奇遇呢。”
郭开边说边向太子偃使眼色,太子偃虽然不明白郭开的用意,但知道这是让他答应父亲的要求,于是,勉强说道:“既然父王有心栽培孩儿,我岂有不去之理,只是——,只是父王年迈体弱,又疾病缠身,孩儿实在放心不下。”
“哼!你不是担心王位吗?放心去吧,没有人同你争夺,父王一时还死不了。”
赵成王退了下去,边走边咳嗽着。父亲一走,太子偃就埋怨道:“郭大夫,你,你明知我最怕战场上那杀杀砍砍的场面,不仅不替我向父王求情,反而——”
郭开立即满脸堆笑地说道:“殿下有所不知,我正要禀报殿下呢。殿下可听说信陵君是为何而死的吗?”
“不是纵情酒色,郁闷而死的吗?难道另有原因?”
“酒当然没有什么了,这色,至少也应有一位令信陵君销魂的女人,才会使他每日沉沦酒色力竭而死。殿下请想:信陵君是何等高雅之人,被誉为四公子之首,如此正人君子都会为一名女子的美色倾倒,可见这位女子有倾城倾国之貌了。”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太子偃一拍大腿说道,“早想到这一点,临行前也让人在魏国打听一下,信陵君一死,这女人流落何处了。”
郭开嘿嘿一笑,“属下还能不了解殿下的这一点爱好吗?我让殿下随军出征就是为了这个,听说那美女叫香娇,魏王和太子增都有据为己有的心意。”
太子偃高兴了,大拇指一翘,“知我者郭大夫也!好,我随军出征,不过我担心,担心父王他——”
郭开一拍胸脯说道:“殿下担心什么,担心你不在的时候大王突然去世其他王子抢了你的王位?殿下只管放心去吧,有我郭开在大王身边,谁也别想抢走殿下的王位!”
“有郭大夫这句话我就可以放心走了,郭大夫为了本太子可谓赤胆忠心,一旦我承袭王位,郭大夫就是第一功臣,一定给你封侯加爵!”
“只要太子心中有在下,郭开就是为殿下肝胆涂地也在所不辞。”
公元前二四五年。
赵成王任命信平君廉颇为大将,太子偃为监军,率大军二十万伐魏,讨伐檄文这样写道:信陵公子德才兼备,威名播于天下,合纵抗秦,主持公义,天下侯王莫不倾心拥戴推为纵约长。公子有功于魏却屡遭妒嫉,皆为魏王无道所致。今魏王奸诈,弃君臣之义手足之情,听谗言、亲小人、远贤臣,为一己之私而罢黜公子相位,并夺其兵权,致公子悲愤成疾,英年而逝,非天嫉雄才,乃人为也!
今赵国哀公子之逝,愤魏王之奸,代天行令,伐无道,诛暴君,以惩妒才之人,为天下士人鸣不平,扬赵国惜才爱士之风范,盼天下士人避乱于赵,使才无大小皆有所用也!廉颇已老,但战马不老,宝刀不老,大军所到之处如风卷残云,战无不克,攻无不胜,接连打下多个城市,一直打到繁阳。廉颇率军把繁阳围个水泄不通,准备等到城内断粮引起大乱时再乘机攻城。
太子偃见廉颇只是围城却不攻打,十分着急,按照这种进军速度什么时候才能打到大梁,不打进大梁如何才能得到信陵君宠幸的美人,一旦香娇落入他人之手,自己这次随军出征的心愿就落空了,鞍马之劳也就白费了。太子偃找到廉颇,质问道:“大军围城一晃半月有余,将军为何按兵不动?”
廉颇急忙答道:“殿下有所不知,繁阳不同于先前攻克的几座城市,繁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里面又有重兵把守,强攻只怕伤亡惨重也未必能攻下。”
“不攻试试,怎么知道攻不下呢?廉将军带了几十年的兵,连三岁孩童都知道的道理也不懂吗?”
“我已经想好破敌之计,只是时机尚未成熟,请殿下不必着急,再过十天一定能攻下繁阳。”
“哼,只怕等不到那时候魏国的援军就赶到了,内外夹攻,我军将有覆没危险!”
廉颇依然恭敬地答道:“这一点我已考虑到了,已派几路伏兵埋伏在通往繁阳的要道上,一旦援军赶来必遭伏击。”
太子偃仍不服气,“说得轻巧,只在要道上埋伏,那么次要道路呢?魏军将帅也不是蠢蛋,他们要是识破将军的计谋从小道抵达繁阳呢?”
“小路上我已布下暗探,只要有军队到来会提前报知我的。”太子偃见找不出廉颇什么过错,自作内行地建议说:“兵书上说,攻城掠地应由易到难,一时难以攻下的城池可以先放一放,等到把易攻的城池都克服,难攻的城池也就不难。我们大军现在的处境不正是如此吗?何不放弃攻打繁阳夺取周围城池?”廉颇连连摇头,“不可,繁阳是进军的要塞之地,一旦放弃而进攻其他地方,我大军的退路就会被切断,粮草供给无处着落,这是兵家大忌。”
太子偃想了想,“我还有一计,保证可行。”“殿下请讲!”
“放弃繁阳,率大军出其不意直抵大梁,包围大梁,能攻下更好,不能攻下也可以惊吓魏王,令他签订条约向我赵国割地求和。”廉颇摇摇头道:“殿下不懂用兵就不必掣肘我的用兵策略,行军前大王叮嘱我,大王让殿下随军出征,只是想让殿下懂得鞍马之苦,了解一些行军打仗的艰辛,并不是真让殿下来做监军的,倘若殿下不能承受军旅之苦,我立即派人把殿下送回赵国。”廉颇心直口快,本是好意,太子偃却认为这是廉颇故意当着众人的面羞辱他,令他难堪,十分恼火,却又不好发作。
恰在这时,从赵国传来十万火急快报,赵成王病重不治而亡,令太子偃立即回国承袭王位。
太子偃又惊又喜,捧着诏书放声大哭。
廉颇一面下令全军戴孝以示致哀,一面流着老泪劝慰说:“殿下节哀,国不可一日无主,请殿下交待一下,我立即派兵护送你回国。”
太子偃擦干眼泪,示意廉颇禀退众人,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廉将军,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廉颇立即郑重地应道:“颇愿为殿下出生入死在所不惜,请殿下明示!”
“实不相瞒,我随军出征的真正目的不是监军,也不是向将军学习行军布阵之术。”
“那殿下的来意是什么?”廉颇惊问道。
“我听郭开说信陵君是因为迷恋一个叫香娇的女子而死,如今这女子仍在大梁信陵君府第,将军听否派出奇兵一支兵围大梁把香娇弄到手,当然,廉将军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弄到这女子也行,只要得到她立即收兵,我重重有赏!”
廉颇十分不解地问:“殿下要得到这么一个风尘女子干什么?”太子偃知道廉颇为人耿直不阿,欲言又止,最后说道:“将军不必多问,只管把她提来就是,我决不会让将军失望的,加官进爵,封妻荫子随将军选择。”
廉颇生硬地说道:“倘若殿下不讲明原因,恕在下不能奉命!”太子偃只好说道:“我想见识一下这女子如何能让信陵君沉迷致死,把她收留宫中,也算对得起九泉之下的信陵君。”廉颇听了,气得胡子撅多高,训斥道:“大王归天,尸骨未寒,殿下王位尚没承继就迷恋女色,竟然为了一个风尘女子让赵国军队为她送命,一旦传扬出去,殿下有何脸面面对赵氏祖宗的灵位,大王地下有知,也会痛心的,恕在下坚决不答应!”
太子偃无奈,负气返回赵国。
太子偃回到邯郸,在郭开等人的拥立下正式承袭王位,号赵襄王,追封先王谥号为孝,史称赵孝成王,任命郭开为丞相。大殡刚一结束,郭开就私下问赵襄王:“大王从魏国返回时可曾交待廉颇关于香娇的事?”赵襄王一听就火了,骂道:“廉颇那个老不死的不但不愿为本王办那事,反而把寡人臭骂一顿,真是岂有此理,一旦他在魏国吃了败仗,我一定削去他的信平君爵位,将他贬为庶人,也让他明白违逆寡人旨意的厉害。”郭开一听暗暗高兴,他巴不得赵王能把廉颇给杀了呢,眼珠一转有了一个馊主意。
“大王,臣打听到香娇已经被魏王据为己有,再次佐证她的美貌天下无双,为她打一场战争实在不足惜,就是舍得二十万将士的生命也是值得的,大王为何不派兵把香娇从太子增手中夺回来呢?”赵襄王皱皱眉头,“寡人何尝不想这样呢?只是廉颇那老东西不吃这一套,坚决不从。再说寡人刚刚嗣立王位,为了一个风尘女子大动干戈,传扬出去实在有损赵国王室的声誉,这事让寡人也为难,只能忍痛了,你平日多留意一下,重新为寡人物色几个可意的人就是。”
郭开连忙摆手,“这些人怎能与香娇相比呢?臣有一计也许能为大王弄到香娇,只怕大王不愿采纳臣的计策!
赵襄王有点不耐烦了:“你这王八羔子就是婆婆妈妈,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给本王卖关子。”
“是,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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