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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始皇-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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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从先生的文章中,寡人看出先生倡导以法治国,能具体谈谈如何用法来治理强大的国家吗?”
  韩非说道:“古人亟于德,中世逐于智,当今争于力。三皇五帝治理天下凭借的是大公无私的高尚道德,以人格令天下人臣服。夏、商、周三朝君王就德而论与三皇五帝相去甚远,德不邑以服人,只好用智,充分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外,还要任用有才智的谋臣替他出谋划策,管理好国家,因此夏启重用佰益,商汤重用伊尹,周文王到渭水畔诚请吕尚,武王重用周公旦,这三朝亡国的原因也是因为驱逐了谋臣。当今是一个血与火的时代,诸侯争霸,列国之间相互兼并争杀,由大小近百个侯国如今只剩七雄存于天下。无论儒家倡导的永乐存氏,墨家提倡的兼爱非攻,还是黄老主张的返朴归真,都不足以承担起富国强兵称王称霸无敌天下的大任。”
  “重刑法就能够无敌于天下吗?”嬴改抑止不住内心的渴望,急切地问道。
  韩非先点点头又摇摇头:“秦国之所以能有今天的强大,实在是孝公任用商鞅变法的结果。同样,李悝曾在魏国变法,吴起曾在楚国变法,这两个国家也一度强盛过,为什么后来却弱败了呢?这是因为李悝与吴起的变法不够彻底,其原因不完全是因为二人不懂法,而是君主没有沿着变法的道路继续走下去,中途或变更或荒废了。而秦国则不同,孝公死,商鞅虽然遭到车裂之刑,但他的法却没有废,被后世君主继承下来,但却没有进一步发扬光大,否则秦怎会到如今还没有兼并天下呢?”嬴政激动了,迫不急待地问道:“先生快告诉我如何把商君之法发扬光大,寡人即刻就颁诏全国推行!”
  “仅有法不行,必须把法、术、势结合起来。”
  “对于‘法’,寡人略知一二,那么‘术’与‘势’又指什么呢?”嬴政急忙问道。
  “法是商鞅之法,术是申不害之术,势则是慎到之势。”
  韩非进一步解释说:“商鞅倡导严刑峻法与奖励耕战,在孝公时代是适用的,但时过境迁,人事已废,先王之法也应该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变化,墨守陈规,只能使人削足适履。当然秦国近年祸乱不断,险象环生。值得庆幸的是东方六国已经弱到合纵不足以抗秦的地步,否则,秦国内患外忧双重压力是不能有今天的局面,这也许是大王得到上天保佑命该如此吧。”
  这几句话确实击中了秦国要害,嬴政听得毛骨悚然,他不得不承认韩非的话一针见血。秦国近年内部接连发生几件大事,差点动了秦国的根本,如果东方六国有一强大的国家作外援,后果实在难料。
  韩非忽然问道:“大王知道为什么被水溺死的人多而被火烧死的人少吗?”
  嬴政想了想:“寡人不知,请先生指教!”
  “被水淹死的人多是因为水性柔弱,入水玩耍的人多;被火烧死的人少是因为火焰猛烈灼热,人们不敢轻易接近它,玩火自焚,这是人们常常用以提醒他人的比喻。以法治国,实行严刑峻法就如同一盆熊熊燃烧的烈火,制约着百姓接受君主的统治,而不敢以身试法,作乱犯上。对百姓用法时要严还要全,使臣民一言一行所思所想都有法可依,做到‘禁心’、‘禁言’、‘禁事’。根据儒生厚古博今,以儒诽谤时弊的通病,除了传书问医、卜筮等有利于生产的书外,其他诸子百家之术一律禁止百姓阅读,让百姓以官吏为师,学习法令,依照法令规定的内容行事。民以吏为师,吏再以君为鉴,君权至上,统领天下。君主为了驭使百官,就应当设置不同层次的官职爵禄,以此招贤引才,吸引官吏积极进取,为国君效劳。自古至今,只有被臣民推翻的君主,却没有被法令罚倒的君主,因此,君主应当扬法。”嬴政听到这里,喜不自禁,拍案说道:“先生讲得太好了,寡人与先生相见甚晚,今日听先生一席话,虽死无憾啊!请先生再谈谈势吧。”
  “有法尚不足以治国,还必须有势,只有势才能发挥法的效力。那么什么是势呢?慎到说:”君主不可一日无势。‘可见势就是君主应当具有的权力,无权则无势。勇笨、商纣都曾是天子,无德无才也无能,但都曾统治天下多年,这是为什么呢?因为他身处君位,大权在握。尧舜都是德才兼备之人,当他们为百姓时连三个家庭都治不了。文王被囚,勾践沦为奴仆,其原因都是没有得到王权,才落得如此可悲的下场。船上装载千斤重的东西能够漂浮在水面上,而锱铢般轻的东西直接放在水中却会下沉,不是因为千斤轻而锱铢重,这就是有势与无势作用的缘故,船为千斤之势。有了势,法的成功才能发挥出来,因此,君主应当重势,把势当作眼睛一样看待。“
  “有句俗语: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川被犬欺。当年狸猫欢如虎,掉毛的凤凰不如鸡。龙、虎、凤被戏被欺不如鸡,而狸猫却赛过猛虎,这恰好说明了失势与得势之间的天壤之别。君主怎样才能不失势呢?就要善于用法保护势,提防一切对权位有威胁的人,包括妻儿子女父母兄弟。愈是亲近之人愈容易接近君主的权位,而君主也愈容易麻痹大意。”
  “赵武灵王可以称得一位雄武君主,他胡服骑射,锐意改革,为赵国的霸业奠定基础,就是这样一位英明的君主却死在儿子之手。其子惠文王因公子章之乱率兵包围赵武灵王居住的沙丘宫,将父亲围困在宫三月有余,连鸟雀都吃不上,最终活活饿死。晋献公正是听了夫人骊姬的话,使太子申生致死,结果晋国内乱多年。”再拿大王来说,之所以能够作乱,太后也有责任啊!成为大王亲兄弟,却妄听谗言擅兵作乱。儿子、妻子、父母、兄弟都不可信,还有什么人可信呢?对于君主来说,任何人都有觊觎王位之心,只不过因为条件所限,野心有的外露,有的隐蔽罢了。家师苟卿一再训导弟子,人性不是孟轲所认为的善而是恶,人生来就有恶心,好逸恶劳,趋利避害,贪图享乐,向往富贵。人与人之间根本无情可言,什么亲情、友情、爱情,不过是文人学士创造出来愚弄百姓的花名词,人与人之间只有互相利用关系,情也只能建立在利用关系上,正是因为此,才不断出现臣弑君、子屠父、妻害夫、弟诈兄等违法乱纪之事。正由于人性是恶的,才必须用严刑酷法约束恶的人性不向外张扬。
  “君主要像防贼一样提防有人谋权篡位,时刻高举屠刀砍向任何有威胁王权的人,为了王权的稳固,君主应该大肆杀戮,宁可错杀一千,不可使一人漏网。当然,在杀的同时也要讲究策略,这就是术,君王必须有熟练驾驭权术的技巧。”
  嬴政听了韩非不紧不慢的论说,早已佩服得五体投地,联想到近年秦宫内外发生的事,韩非说得太正确了,如果当初有他做太傅教导自己,秦国是不会出现这些令他伤心又失面子的事。嬴政觉得自己没有像韩非所说的那样熟练掌握权术,于是说道:“请先生教我一些运用权术的技巧吧。”
  韩非说:“王妨和造父曾经共驾一辆车,结果马不知向何处去;田连与成窃共弹一张琴,谁也听不懂他们弹的什么曲。掌管国家大权也同弹琴与驾车一样,是不能两人或多人共同进行的。国家犹如一辆车,权势则是拉车的马,而君主就是赶车的御者,如果赶车仅有技术,费了很大劲车马也不走,即使行走了也不会跑得很快。倘若御者有高超的驾驭技术,不仅能把车赶得飞快,他本人也悠然自得,成就帝王大业也是这样。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帝无,欲以观共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渭之去。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从老身由对‘道’的解释我等也可以体味出什么是驭驶大权之术,最高技巧就是无技巧,上升为‘术道’,这是所有国君都极力追求的,却又永远不可能达到的‘术道’只是作为弄权者向往的目标罢了。但通往‘术道’之途中是有章可循的,从武王、穆天子等贤明君主对术的运用上看,他们都是把‘术’存在心中而不表露在外,并且不让臣子们摸透自己的性情脾味。君主不要表露自己的欲望,一旦表露出自己的欲望,臣子们就将粉饰自己的言行去讨好君主的欲望。君主去掉好恶,臣子才能表露出实情;君主去掉成见和智慧,臣子们才更加小心,所以,君主要做到大智若愚,能够到‘无智’的境界就真正领略了‘术道’的真谛。此时,君主以澄明的心境暗观六路,潜听八方,融万物于心中,臣子的一举一动当然逃不出君主的眼睛,这时再施加德与刑,该赏者赏,该罚者罚,整个国家玩弄于君主一人掌下了。”嬴政完全进入到韩非的谈话之中,韩非已经打住多时了,他依然痴呆呆地坐着,许久,才恍然说道:“先生之学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实在是治国为君的秘要,听君一席话何止胜读十年书,韩王不知重用先生亡了国也是咎由自取。寡人没有遇见先生前自视深谙权谋,现在想来不过井底之蛙、鼎中游鱼。过去寡人仅知道有法,却不晓得还有术与势,原来法主要是束缚百姓,势主要针对君王、近亲之氏,而术主要用来对付朝中大臣,三者结合起来就如同一张蜘蛛网,把整个国家网在其中,而君王正是结网的蜘蛛。”
  韩非听了秦王政的这几句话也暗吃一惊,他没想到嬴政悟性如此之高,把君主比作蜘蛛,把法、术、势用网来喻之,真是再确切不过,凭秦王政的资质,自己这一席话等于助他完成了君王之道的飞跃,一个大一统的雄主暴君蹴然而就。
  韩非后悔也来不及了,他向秦王政讲述这些并非真心展露才华,赢得秦王赏识得以重用,拜相封侯,名垂丹青。而是要打动嬴政,让他信任自己,然后完成这次入秦的真正目的。
  韩非心急如焚,他虽然来秦月余,但秦国围攻韩国的军队并没有撤退,他来秦的使命更没有完成,于是,向秦王政呈递一份奏折。秦王政看完奏折没有任何表态,把韩非的折子递给李斯,李斯接过折子一看,原来是一份“上秦王存韩书”:韩事秦三十余年,出则为干蔽,入则为席荐。秦特出锐师取地而韩随之,恕悬于天下,功归于强秦。且夫韩入贡职,与郡县无异也。今日臣窃闻贵臣之计,举兵伐韩。夫赵氏聚士卒,养从徒,欲赘天下之兵,明秦不弱则诸侯必天宗庙,非一日计也。今释赵之患,而攘内臣之韩,则天下明赵氏之计矣。
  夫韩,小国也,而以应天下四击,主辱臣苦,上下相与同忧久矣。修守备,戎强敌,有蓄积。筑城池以守固。今伐韩,未可一年而报,拔一城而退,则权轻于天下,天下摧我兵矣。韩叛,则魏应之,赵据齐以为原,如此,则以韩魏资赵假齐以固其从,而以与争强,赵之福而秦之祸也。夫进而击赵不能取,退而攻韩弗能拔,则陷锐之卒勤于野战,负伍之旅罢于内攻,则合群苦弱以敌而共二万乘,非所以亡赵之心也。均如贵臣之计,则秦必为天下兵质矣。陛下虽以舍石相弊,则兼天下之日来也。
  今贱臣愚计:使人使荆,重币用事之臣,明赵之所以欺秦者;与魏质以安其心,从韩而伐赵,赵虽与齐为一,不足患也。二国事毕,则韩可以移书定也。是我一举二国有已形则荆、魏又必自服矣。故日:“兵者,凶器也。”不可不审用也。以秦与赵敌衡。加以齐,今又背韩,而未有从坚荆,魏之心。夫一战而不胜,则祸构矣。计者,所以宦事也,不可不察也。韩秦强北,在今年耳。且赵与诸侯阴谋久矣。夫一动而弱于诸侯,危事也,为计而使诸侯有意我之心,至殆也。见二疏,非所以强于诸侯也。臣窃愿陛下之幸熟图之!攻伐而使从者闻焉,不可悔也。
  李斯看完奏折并没有立即表态,他知道秦王与韩非这一个多月来几乎朝夕相处,形影不离,讨论如何在秦国实行法、术、势一体的治国方略,这一段时间秦王都在读韩非的文章,并让韩非伴随在旁边及时给予指教,秦王政虽然没有宣布韩非为太傅,但已经成为实质上的太傅。
  自从韩非到秦,秦王几乎没有单独招见过李斯,今天算是碰巧赶上了,秦王政才把韩非的折子让他看,李斯决定抓住这个折子攻击韩非一下,看看秦王政的反应。
  李斯在没有摸清秦王政对折子的真实意图前不敢冒然批驳,他先委婉地问道:“大王最近一直都在读韩非的文章,是否感到这篇上书不同于其他文章!”
  嬴政一愣:“寡人没有在意,李卿看出有什么不同?”
  “韩非文章向来汪洋恣肆,酣畅淋漓,有排山倒海、山崩雪袭之势,又有飞淙流瀑、雄鹰出谷之爽快,更有空山新雨、红日东升之清新。可是,这篇上书丝毫没有韩非文章的这些风格,相反却如冰下流水幽幽咽咽,语气吞吞吐吐、委委婉婉,似有难言之隐,用词也疙疙瘩瘩,闪烁其词。内容上更不同于其他文章大谈君临天下、为君之道,故意在回避一些东西。”嬴政略微点点头,拧眉说道:“李卿这一提醒,寡人也感觉到了。韩非在书中摆出四条存韩攻赵的理由,初看十分可信,仔细一琢磨都是牵强之词,回避了我秦国强大的军事实力。”
  “臣以为韩非的这一上书还隐藏一些东西,把上书的起初意图给隐藏了。”
  嬴政猜中了李斯的意思,颇为不悦地说:“寡人请韩非胜过任何朝臣,难道他仍不死心,处处为韩国着想?”李斯趁机说道:“韩非毕竟是韩国王室宗亲,我二人在兰陵求学时就曾劝他西入秦共谋发展,他一口回绝了,曾发誓回韩改革新政与秦对抗到底。这次出使韩国,我曾得到消息,韩非来时曾受命于韩王安在秦行存韩大计,否则,韩王安决不会同意他来秦的。”嬴政最痛恨对他存有二心之人,一听李斯这话,勃然大怒,派人把韩非找来,怒斥道:“你口口声声对寡人一片忠心,却在此大谈存韩是何居心?”韩非急忙解释说:“臣确实是为大王统一天下的战略着想,使大王用最少的兵最少的花费却能获得最大的收益。”
  李斯不听韩非继续辩白下去,便说道:“韩师兄,你这是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你书中所提的存韩四条理由没有一条站住脚,都是牵强附会之谈,想掩盖你存韩的真正目的。”韩非憋红了脸,结结巴巴地问:“你、你说,如何牵强——附会?”“李斯,你就一项项说给他听!”
  李斯听了秦王政的这句话内心一振,气势来了,批驳他人论点是李斯的拿手好戏。
  “一、你说韩臣服秦国如同秦国的郡县,这是违心之谈,韩是表面服秦而心则痛恨秦,数次合纵抗秦均有韩国介入足以说明了这点。二、你说韩国对秦早有防备,秦攻韩一年不可取,这与你前面所说的韩臣服秦本身自相矛盾,足见是牵强之说。凭秦军的攻势,攻破韩国只需三个月就足够了,你却故意吹韩国强大的实力而贬低秦国。三、你认为攻韩会引起合纵抗秦,而秦也因而惨败,这更是无稽之谈。庞,春申、赵嘉之流合纵如何,如今攻韩韩必亡,合纵之势更不足惧。四、你建议存韩先攻赵,不是为秦国着想,而是为韩国谋利。韩是秦东进的绊脚石,更是秦国的心腹大患。昭襄王时就曾提出灭韩计划,范睢倡导的‘远交近攻’战略主张也是把灭韩作为统一大业的第一攻击对象。”李斯连珠炮似的话语把韩非的上书驳得一无是处。
  韩非本来心虚,又因为紧张犯了口吃的毛病,脸气得发白却说不出一句回击的话。
  嬴政斥退韩非,对李斯说道:“按照尉缭原定的计划进行,力争早日攻破韩国,迈开统一大业第一步,也让韩非看看秦军的强大威力,从此死了那条心。”李斯刚刚离去,王绾就进殿奏报,王翦与杨端和攻占赵国的平阳和武城,杀死赵将扈辄,斩杀赵军近十万人。
  嬴政把前线的报捷书接在手中,仔细看完,喜不自胜,按照这种进军速度,不出五年,统一大业可望成功。嬴政当即责令王绾传旨嘉奖前线将士,命他亲自去平阳辛苦一趟,携重金及宫中贡品犒赏三军,以示鼓励。
  王绾领命而去,嬴政哼着小曲走回后宫,迎面碰见赵高和御医夏无旦小跑着走来,二人一见嬴政,急忙上前施礼,赵高忙说道:“大王,公子扶苏忽然高烧不退,如今正昏迷不醒。”嬴政一听,吓了一跳,催促说:“不必多礼,救人要紧。”
  嬴政随赵高与夏无旦来到王后宫中,早已围满了人,几名御医正在紧张救治,齐王后坐在旁边泪流满面。众人一见嬴政带着夏无旦进来,急忙退让一旁。
  嬴政见夏无旦把一下脉搏,又看看眼睑,面呈忧虑之色,蓦地一惊。夏无旦是宫中最好的御医,如果他也有难色,嬴政不敢想下去,忙问道:“扶苏患了什么病,还有救吗?”
  夏无旦过了许久才应道:“能否救活现在还不能断定,臣一定竭尽全力而为。”
  嬴政看着儿子满脸通红,牙关紧闭,半合着眼,仍然处于昏迷状态,顿时有一种愧疚感,他觉得自己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当然,他可以有许多借口,但只能是借口,就是每天的朝政再忙,偶尔也应该关心一下孩子的成长。一晃扶苏都七岁了,可他从来没有抱过他,哄过他,更不必说喂他一口饭一口水,关心他的学业,尽管这一切都不要他去做,但作为一位父亲,天职要求他与儿子亲近一些总是应该的吧,但他也没有做到。倘若把儿子放在众多的孩童之中,嬴政知道自己是一定认不出扶苏的,不仅扶苏,对于其他的孩子也是这样,自己现在已有几个孩子嬴政都不清楚,更谈不上叫清楚子女的名字。除了扶苏以外,其他儿女的名字都不是他起的。因为扶苏是长子,又是王后所生,按秦宫祖制,名字一定要由君王命定,嬴政想起他给扶苏起名时的情景。当侍女向他报喜时,嬴政正在寝宫与韩惠王进献的美女调情,那女子边舞边唱《诗》中一首有名的艳曲: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山有桥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嬴政正陶醉在美人婀娜的舞姿与曲里情致中,他哪有心思给儿子起名,随口说了句:就叫扶苏吧。
  现在想来,多么混蛋,大秦国君王的长子应该起一个气吞山河的名字,像秦国一样强大磅礴,怎么能叫“扶苏”呢,竟然与一首低级下流的情诗关连,这是自己对王后的不尊重,也是对儿子的不负责任!自己可以和美人打情骂俏浪费数不清的时光,给儿子起名的时间都不愿意花费,多么不应该。
  夏无旦已经用针砭术将扶苏救醒,并派人端来刚调制好的药剂,嬴政从侍女手中接过药匙,弯下身一勺一勺给扶苏喂汤药。扶苏睁开眼,见父王正在给自己喂药,翕动一下嘴唇想说什么,但终于什么也没说,从眼中流下两行豆大的泪珠。
  嬴政更感到愧疚,轻轻给扶苏擦去脸上的泪水,安慰说:“孩儿,等你病愈了父王带你去上林苑狩猎,带你去渭水钓鱼,还带你去骑马。”
  “娘说父王朝政太忙,没有时间陪孩儿玩耍,怎么父王现在有了时间,朝政不忙么?”
  嬴政看看齐王后,又向扶苏说道:“忙,可朝政再忙也要带你和其他兄弟出去玩一玩,你们才是父王的全部啊!”
  扶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李斯接到秦王宣诏匆忙赶往咸阳宫,刚到殿门前,赵高就凑上前小声告戒说:“大王正在发怒,事情的起因可能与你有关,你要小心。”
  李斯一怔,忙问道:“赵侍中可知大王为何事发怒,让在下心中也有个准备。”
  “你进去就知道了。”
  李斯来不及细问,匆忙入内参拜。嬴政见李斯进来,劈头斥问道:“李斯,你身为廷尉,执掌全国典狱大权,却不懂刑名法术,以致全国狱讼案件上升,作奸犯科之事有增无减,在京都之地竟出了一桩罕见大案,你却一无所知,你到底瞒着寡人都干了些什么!”嬴政说着,将一摞公文哗地一声抖落在李斯面前。
  李斯捡起一看,原来是广成传舍昨晚遭到洗劫,数十名馆舍人员被杀,燕太子丹遭人行刺,人头被砍得血肉模糊。
  李斯吃惊不小,吓得跪在地上几乎站不起身来。广成传舍是外国使节及客卿在咸阳居住的所在,装饰华丽,守卫森严,怎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呢,一旦传扬出去岂不震动天下,外国使节来秦都没有生命安全,从此哪国还敢与秦交往,那些想到秦国谋求发展的贤才之人也会望而却步。究其原因,是秦国外强中干国内治安混乱,还是秦国故意杀害外国使节或人质,以此寻衅滋事,挑起事端寻找出兵借口。
  李斯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秦王政又喜怒无常,罢官都是小事,说不定还要掉脑袋呢。显然,这不是一桩普普通通的凶杀案,说不定背后还藏有更大的政治阴谋,自己掌管典狱不算,还负责情报工作,事先对此事没有得到任何风声,真是失职,他准备回去后把属下人找来大骂一顿以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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