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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始皇-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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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正如尉缭所说,已经来不及了。秦王政派出去的快马信使还没到达番吾,就从王翦军中传来消息,王翦大军在撤离番吾的途中遭到李牧骑兵袭击,败退邺城,情况和尉缭估计的差不多。王翦败退邺城,集合两路人马强攻邺城,希望攻下邺城,雪洗番吾惨败之辱,这又犯了兵家大忌。李牧先是传令邺城守将坚守不战,加固防守工事,等到王翦失去警惕之后,李牧又亲率大军从灰泉山杀奔邺城,邺城守将也出城袭击秦军,这一仗王翦虽然没有落败,但也没有取胜,反而让李牧解了邺城之围,王翦只好再次退兵太原,准备与李牧长期对垒。
  嬴政听到王翦兵败的消息,又气又急,准备严惩王翦,尉缭劝谏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王翦之败损失并不严重,责任也不能全在王翦,大王你也有责任呀!”
  秦王政沉默不语,当初提出再次出兵伐赵,就是自己不听尉缭见解一意孤行而引起的,王翦只是执行者,若是另换其他将帅,只怕失败得更惨,嬴政认识到凭一时意气用事打败李牧是不可能的。嬴政看着尉缭:“如果缭兄亲自领兵迎战李牧如何?”“只怕比王翦也好不到哪里去。”
  嬴政有些茫然地问:“可是缭兄身在咸阳对前线战事却料事如神,做到知己知彼,仅这一点就远胜王翦,怎能说比王翦好不到哪里去呢?是李牧真的不可战胜,还是缭兄不愿为寡人冲锋陷阵拼杀疆场?”
  尉缭淡淡地一笑,不置可否地说:“李牧不是不可战胜,但大王选择的战机不对。兵书上都强调天时、地利、人和,可大王没有得到其中一条,当然两次兵败。”“寡人为什么没有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之一,难道本王命不该统一六国?”
  “大王错会我的意思了,兵家所谓天时,指风、雨、阴、晴、冷、暖、冬、夏、雷电,如今正处冬令,我曾告戒大王李牧长期在北地代郡领兵,最长于冬战。秦兵入赵作战,当然无地利可言。至于人和,秦为掠夺战,赵为反掠夺战,赵军因为肥累之战大胜,将士上下齐心协力,士气正盛,此时出击当然必败无疑。大王要想在战场上打败李牧,必须耐心等待。”
  嬴政有些不耐烦地说:“等待,等待,只怕等到寡人白了头也不能统一天下,又会像寡人先祖一样把统一天下之梦寄托给后世子孙,自己遗憾九泉,难道就没有快捷之径完成统一战争吗?”“我还是那个主张,战争的胜利不在战场之上,而胜在战场之外,正如孙子所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孙子又曰: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毁人之国而非久也,必以全争于天下。大王要想尽快完成统一大业,必须‘伐谋’、‘伐交’、‘伐兵’、‘攻城’四种谋略同时进行。就现在看来,大王已经初步使用这四种谋略,只是力度尚不够。对韩国用了‘伐谋’与‘攻城’,对赵国用了‘伐交’与‘攻城’,但缺少个‘伐谋’。”“如何对赵国‘伐谋’?”
  “用反间计借赵国人之手除去李牧,毁掉支撑整个赵国的勇谋并举之人李牧,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能够快速推进大王的统一大业。就是我魏缭亲自上战场也不可能在一年之内打败李牧,并不是属下不愿为大王驱使,实在是我到战场上所发挥的效用还不如王翦、蒙武、杨端和等人。”嬴政问道:“这是为什么?”
  尉缭答道:“庄周《齐物论》中言:”凡物无成与毁,复通为一,惟达者知通为一,为是不用而寓诸庸。庸也者,用也;用也者,通也;通也者,得也。‘也就是说世上万物无论贵贱优劣都各有其用,各有其长,各有其短,互相不能代替。正如猛牛虽有力若放入井中却无处施展,雄鹰翻飞长天却不能水中戏游,车奔于路却无法行于水,我可以为大王整顿三军却不能执戟杀敌,李斯可以用作廷尉但不适用于攻伐掠地,姚贾长于辞令能成功出使他国离散权臣却不能执掌刑名法令,韩非虽不善言辞却有华文供大王赏读,他精通法制却不谙军机,这就是我不愿为大王上战场取代王翦的原因。再拿大王本人来说,大王可以治理天下,但不适应耕田经商,其道理都是一样。人有男女,兽有雌雄,天有日月星辰,地有山水田林,物与物之间是不可互相取代的。“
  嬴政被尉缭说服了,他决定采纳尉缭的建议,一面让王翦继续领兵与李牧对阵,一面派人去赵国行反间计。由于姚贾名声太响,人也太显眼,无法完成使命,嬴政只好另派他人,思前想后始终找不到合适人选,这时,嬴政才真正感到人到用时方恨少,暗暗感激李斯的那篇《谏逐客书》,倘若没有李斯的这份谏书,大批贤才之士流入东方各国,统一大业只怕寸步难行,仅一个李牧就够头痛了,雄才之人多么重要,一个人可以改变一个国家的命运。这样的人除了李牧之外还能有谁呢?秦王政突然想起了韩非,对侍立在旁边的赵高说:“你去询问一下李斯,韩非一案审理得怎么样,如果没有发现他做出什么有害于秦国的事就将他赦免,韩非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至今寡人还没有发现一个人可以代替他。”
  赵高急忙答道:“韩非固然有才,但也不是不可替代,奴才以为韩非之才在于他的学说,像他这样的人著书立说当然无可挑剔,若让他在大王身边做事则有些欠缺,且不说他有口吃之疾,仅他念念不忘故土处处为韩国着想就不可任用,他这是身在秦而心在韩呀,倘若大王重用他,将来还不知做出什么损秦利韩的事呢。”嬴政嘿嘿笑道:“寡人很快就会让韩非死心的,只要韩国一灭,他还不老老实实给寡人卖命。”
  赵高连连摇头:“未必像大王认为的这样,韩非毕竟是韩国公子,韩国王室血统,大王灭了他的母国,毁了他的祖宗祭祀,即使他不敢把仇恨表现在言行上,内心也会怀恨大王的,怎么会心甘情愿给大王做事呢?”
  嬴政略带惋惜地语气说:“对韩非寡人是爱恨有加,爱他之才也爱他的骨气。许多人都在高官厚禄面前出卖灵魂,出卖朋友,出卖国家社稷,可韩非竟然不为名利所动摇,一心眷念着自己的国家,实在难得,只可惜韩王安有眼无珠,纵有这样的良臣贤才却不知道任用。”
  赵高听了秦王政的这几句话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偷眼瞧瞧嬴政,掩饰道:“如果所有人都对他们各自的国家忠心不二,姚贾东方之行也就付水东流了,大王也不可能得到各国的贤才之人,那样,大王的统一大业又不知道推迟到何年何月呢?许多人对他本国的不忠恰是对大王的忠心啊!”
  秦王政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寡人正因为这样才恨韩非,纵然才华横溢不能为本王所用也等于没有此人。”
  赵高不失时机地说:“韩非就像一棵参天大树,倘若他不愿为大王驱使,还不如一株愿为大王效命的草呢。留下他只会在秦廷内留下患根,不如——”
  赵高见秦王政用一种异样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生怕言多必失,急忙把到了舌尖的话又咽了下去,改口说道:“不如将他长期监禁,令他把全部学说写出来。李斯与韩非同学,二人才华在伯仲之间,只是各有所长罢了,韩非重于思想,擅长著述,而李斯则精于做事,有安邦治世之能,大王何不让李斯学习韩非的法家思想,充分发挥他的治世才干,这样,就不会因为韩非不忠于秦而不能重用他的思想给大王留下遗憾。”秦王政欣喜地看着赵高,称赞道:“这确实是一件两全齐美的事,真难为你给寡人想得这样周到,看起来寡人把你调到身边是有先见之明啊!”
  赵高立即谦逊地说:“奴才的进步都是大王的功劳,奴才每天跟在大王身后,听大王与群臣商讨军国大事,久而久之,耳濡目染也学到许多书本上没有的学问。古人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何况小的整天听大王讲话呢?”
  赵高这几句话说得十分到位,让嬴政听了犹如三伏天吃了冰镇西瓜,从里到外都感到舒服。
  嬴政微笑道:“寡人也不想监禁韩非,传扬出去有损寡人的英明,我只是不让他掌握朝中大权,他纵然有向韩之心也无计可施。寡人想让韩非效法他的老师荀况开馆授徒,教书育人,不过,寡人只允许他在章台宫南书房教书。”
  赵高还是一惊:“哦,大王准备让韩非做太子太傅!!”
  “不,寡人只令他在章台宫教众王子学习名法律例,并不授他太子太傅之衔,寡人在没有统一六国之前决不会立太子!这样,韩非就可以一边教书一边著述,也算充分发挥他的个人之长吧。”赵高还是有点不太心甘地嘟囔道:“大王让韩非做众王子的老师,他会不会把满腔怒恨发泄到王子们身上,那岂不是——”“你尽管放心,胳膊拧不过大腿,寡人自有分寸,你快去通知李斯,把韩非从廷尉大牢里释放出来,寡人要亲自同他交谈一下传授王子刑名律例之事。”
  赵高怏怏而去。赵高来到李斯府中,把秦王政准备任用韩非教授众王子的事向李斯简单说一遍,最后无可奈何地说:“小弟确实尽了最大努力,并且按李廷尉告诉我的,劝谏大王以李兄之能用韩非之学,可大王仍然没有杀掉韩非之意。不过,大王也只是用韩非教授几位王子刑名律学,又不委任官职,我觉得韩非对李兄已经没有丝毫威胁,你就让他去做一名教书匠吧。”李斯来回踱着步,沉思许久才说道:“韩非不死终究是我的心头大患,大王今日能用他为王子之师,将来就可能用他为太子太傅,升迁为丞相都是正常的事。韩非之才你们都不明白,包括大王也仅仅见识了他的几篇文章同他谈了几次话,我与他同窗五年,当然知道他的才学,韩非不仅善于著述,也深谙治世之道,只是无人重用他,他的这方面才能没有被人发现罢了,一旦他执掌实权,他才是一个冷若冰霜的铁人呢,我等在他手下做事,死都不明白怎么死的。”
  “依我看韩非不像那样狠的角色,弱不禁风,也就是一个教书匠的材料。”赵高说道。
  李斯摇摇头:“韩非之狠之硬之冷不是表现在表面上,而是深藏在心里,不是与他长期交往之人是不了解他这方面的个性。”李斯看看赵高,又说道:“不怕你笑话,我和韩非还有一段感情瓜葛呢?”
  赵高来了兴趣:“是不是为了争你那师妹,你没有竞争过他才早早离开兰陵来到咸阳的?”
  李斯自嘲地笑一笑:“被赵侍中说对了,就是因为师妹的事我才看清了韩非的本性。本来是我先到兰陵求学,与师妹相识相爱,自从韩非到兰陵后,他百般讨好师父与师妹不说,还时不时抓住我的一些过失在师妹面前诋毁我,凭借他的韩国公子身份贬低我,用甜言蜜语和金银首饰讨好师妹。自古女子多是见利忘情之人,经不起男人花言巧语诱骗,师妹对我处处表现了不满,后来竟投到韩非的怀抱中,我在兰陵也呆不下去,只好找个借口提前走了,家师也明白我的处境,因此没有阻拦。我走后韩非与师妹越来越做出过分的事,终于气死了师父,韩非便把师妹带回了韩国。”李斯讲到这里,仍然不感到满足,故意哀叹一声,继续说道:“可是,韩非的人格也太卑鄙了,他把师妹哄骗到手后并不珍惜师妹对他的一片真爱之情,反而有心抛弃师妹寻新欢,时常对师妹说些有辱师妹的话,说师父不过是一名穷困不得志的教书匠,说师妹出身低贱配不上他的贵族地位。我上次出使韩国,师妹偷偷向我苦诉了她上当受骗的经过和她这多年不幸的遭遇,告诉我许多人都被他的假像迷惑了,韩非尽管有才,但人格卑劣。我现之所以这样对他,一是为报当年兰陵之辱,更重要的是怕他小人得志后会坑害更多人。”
  李斯对自己编的故事十分满意,赵高听了信疑参半,笑了笑说:“李廷尉怎么办我不再过问,我只能做到这些了,大王的话我也传达了,一切听李兄自己安排。”赵高走后,顿弱对李斯说:“凭李大人的身份地位除掉韩非并不难,何况韩非就在李大人所管辖的监狱中,更是易如反掌。”
  顿弱是李斯府中舍人,李斯知道他足智多谋,能言善辩又巧于心计,早就想入宫拜见大王得到重用,只是没有机会罢了,他也让自己向秦王政举荐他,李斯都是口头答应,却从来没有在嬴政面前提及顿弱,他只想让顿弱在府中为他效命。李斯估计顿弱一定有铲除韩非的妙计,便说道:“只要先生能助我铲除韩非,我决不会亏待先生的。”
  顿弱说道:“办法只有一个,必须我顿弱亲自去做,但事成之后李大人必须向秦王政举荐我。”
  李斯点头答应了,问顿弱如何做,顿弱把早已想好的计策说了出来,李斯听后高兴地说:“先生真不愧是足智多谋之人,一切拜托先生了。”
  云阳大牢一间阴暗的囚室内,韩非已经衣衫不整,面目灰黑,两眼凹陷,蓬头垢面。自己被投入监狱多久了他已经不记得了,他并不在乎自己的危难处境,令他焦虑不安地是故国的安危,他每天都向狱卒打听外面的情况,主要是秦韩之间的战况,但没有人告诉他,对外面的世界韩非一无所知。
  韩非正在闭目静坐,当啷一声,沉重的槛门被打开了,一个中年人被推了进来。
  韩非同情地打量着来人,也像一位饱读诗书之人,看年龄似乎比自己还大几岁,满脸怒容。
  来人似乎受了很大折磨,十分疲劳,被投入牢房后一直都沉睡不醒,直到第二天才不断呻吟着,偶尔夹杂几句咒骂声。韩非听口音似乎像韩国人,凑上前问道:“这位先生身犯何罪被逮捕入狱的?”
  “我什么罪也没犯,是秦廷这些强盗把我投入监狱的,他们不是怕骂吗?我就是要骂,骂秦王政,骂内史腾,骂所有杀我国人掠我同胞的强盗!”
  韩非吃惊地问道:“你不是秦国人?听你口音有些像韩国人?”来人凄然伏在地上呜呜哭道:“我是韩国人,可从此以后再也没有韩国人了。”
  韩非略带不悦地说:“先生此言差矣,你是韩国人,我也是韩国人,韩国仍有数百万民众,怎么说从此以后再也没有韩国人呢?”来人吃惊地瞪着韩非:“这么大的事难道先生不知?韩国已经被秦军攻灭了,韩王都已经被掠来成为阶下囚了。”
  这个消息太令韩非震惊了,好似晴天霹雳,他傻愣愣地呆坐许久,忽然抓住来人连声催问道:“快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韩国怎么会这么快就灭亡了?”来人悲愤地从牙缝里嘣出几个字:“都是韩非这个贪生怕死的奸贼坏了韩国!”
  韩非由惊到糊涂了,不解地问道:“我就是韩非,怎么说韩国灭亡是我造成的呢?”
  来人嚯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把揪住韩非的衣衫,朝脸就是一计耳光,骂道:“原来你就是那个贪生怕死出卖国家出卖君王的小人!”
  韩非被打得嘴角流血,跌倒在地上,一边勉强站起来,一边擦着嘴上的血迹,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你为什么打人,你叫什么,快把事情的经过讲清楚,否则,我决不饶恕你!”
  “告诉你也无妨,我叫顿弱,自从来秦的第一天起我就准备以死殉国。不光我打你,骂你,只怕所有有良知的韩国人都在唾骂你呢?你向韩王上书,让韩王来秦商谈停战与秦结为友好之事,谁知韩王刚入秦境就被秦兵拘捕了,秦人以韩王为人质胁韩国割地求降!韩国向秦称臣,交出降书降表,可秦王政并没有放过韩国,仍派内史腾率大军攻入新郑,尽情杀戮百姓,毁坏韩国王室的宗庙祭祀。”顿弱说到这里,指着韩非吼道:“说,是不是你贪图秦国的高官厚禄写信欺骗大王来此的!”韩非估计这是秦王政耍的花招,一定是命人冒充自己的笔迹与名声把韩王安骗来的,原来秦王政囚禁自己的真正用意在这里,无论如何,自己是韩国的千古罪人,自己身为王室之后理当肩负起拯救韩国的大任,想不到却害了韩国,毁了韩氏祖宗创下的数百年绩业,令祖宗蒙羞,自己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韩非知道自己被冤枉了,被利用了。可是,现在他就是有一千张嘴也解释不清。韩非大叫一声昏厥过去。
  顿弱望着昏倒在地的韩非,脸上升起一丝狞笑,他俯下身,轻声呼喊道:“韩先生,韩先生,你醒醒,醒醒。”
  当韩非苏醒过来时,早已泪流满面,他十分痛心地说:“我被秦王政与李斯等人利用了,我愧对韩王与韩国,我死不足惜,只可惜无人能理解我对韩国的一片忠心。”
  顿弱故作不知地问:“你为秦王出了这么大的力,帮助他灭了韩国,他不许你高官厚禄,为什么要把你打入监牢呢?”
  韩非一边流泪一边把自己入狱的经过讲给顿弱听,顿弱听后冷冷一笑,斥道:“你这话只能骗一骗三岁孩童,一定是你自以为助秦灭韩功劳大,要挟秦王政封赏太过分,秦王政认为你已经毫无可利用价值,才一怒之下将你拘捕入狱的。”
  韩非知道自己无论如何解释也不可能令人相信自己对韩的一片赤诚之心,更不可能洗清自己的清白,一切努力只会徒劳,何况自己身陷囹圄,根本没有机会出去为自己辩解,也没有可能再上朝堂质问嬴政与李斯。
  韩非欲哭无泪,欲吼无声,悲愤至极,仰天长叹:“苍天,只有你明白我韩非的确没有做出有愧韩国的事,今天就以死来向世人表明我的清白之身!”
  韩非说完,一头撞在监狱坚硬的青石壁上,顿时脑浆迸裂,气绝身亡。
  顿弱见韩非已经死去,长长出了口气,对狱卒说,快去通报李廷尉,说韩非畏罪自杀身亡。
  李斯看看韩非僵硬的尸体,又喜又惊,问顿弱道:“我的心病虽然去了,如何向大王回报才能免受大王猜疑?”“大王不是要让韩非教授众王子刑名法学吗?你只管告诉大王,说韩非听到此消息坚决不从,声称宁可一头撞死也不做秦国的走狗,更不愿做王子们的老师,众狱卒本来以为他说的是气话,谁知放他出狱时,韩非真的这样做了。”
  李斯认为顿弱说得有理,立即去见秦王政,顿弱忙说道:“请李大人履行你我二人事先约定的协议,向大王举荐我。”李斯想了想说:“我一定向大王举荐先生,只怕大王不肯召见呀。”顿弱笑道:“对大王用人的原则我早已摸清,大王不用平庸之人,不用性情举止合俗之人,人愈是怪涎超常,大王愈是倍爱有加,因此,只要李廷尉按我说的去做,大王一定会破格委我重任。”顿弱说出自己的想法,李斯暗叹道:顿弱才智过人,非寻常之辈,我若长久将他压制在府中,也不是好事,将来他一旦有出头之日必定报复我,不如借此机会将他举荐给大王,他若得到重用我也有一份举荐之功,说不定他会感激我,成为我的人呢。李斯入宫拜见秦王政,奏报韩非在狱中自杀的事,嬴政听后沉默不语。
  李斯怕嬴政有所怀疑,又说道:“大王对他恩爱有加,仁至义尽,是韩非不识好歹,一意孤行,自寻短见,大王何必内疚呢?”
  嬴政摇摇头:“寡人不是内疚,我是为失去一位难得的人才而惋惜,韩非一死,何人助寡人改革法制,整顿吏制!”李斯揣测一下秦王政的心意,轻声说道:“韩非虽死,他的著述却是存在的,大王组织一批文臣武将精研韩非的学说,掌握其精要,然后将其赴诸实施还是能够做到的。臣等尽管愚钝,不及韩非十之一二,但可以悉心学习,边学边用,决不会令大王失望。众多朝臣可能不及韩非之才,但有一点却是远胜韩非十倍百倍的,就是对大王的忠诚之心,望大王明察。”嬴政看看李斯,想到孙膑与庞涓之事,他二人同事鬼谷子学习兵法,庞涓先得到魏惠王重用,攻打宋卫等国屡屡得胜,一时声名大噪。但庞涓自知才学不如孙膑,提心孙膑被其他国家重用后对自己不利,于是便修书邀请孙膑到魏国。孙膑到魏国后,庞涓表面上对孙膑情同手足,暗中却在魏王前诋毁孙膑与故国齐国私通。魏惠王终于听信庞涓之言对孙膑实行酷行,剔去双膝盖骨,并在脸上刺字用墨涂黑,使孙膑成为一个废人不说,也让他羞于在街上露面。当孙膑知道这一切都是庞涓所为时,便装疯卖傻逃避庞涓的监视回到齐国,终于被齐威用作大将,桂陵之战一举打败魏国,这就是历史赫赫有名的围魏救赵之术。后来,孙膑又奉齐宣王之命出兵援救韩国,采用减灶诱敌的办法在马陵之战中击毙敌手庞涓,报了当年受辱之仇。
  孙膑与庞涓由同窗之友到嫉妒之仇,以致后来战场上刀兵相见。嬴政不能不对韩非之死有所猜疑,怀疑李斯也有忌贤妒能之心,从中做了手脚把韩非逼死。秦王政只把猜测放在心中,他拿不出任何能表明李斯陷害韩非的证据,他也不想派人去追查此事,因为人死不能复生,他已经失去一个韩非了,决不想再失去李斯。因此,秦王政一扫刚才的不快,对李斯说道:“李卿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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