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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始皇-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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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圣明,臣等赞同。”七名博士听出嬴政话中的讥讽之意,不敢再多说。
  秦始皇遂宣布出京巡游。这是他统一天下后第一次巡游六国故地,也是他自为秦王以来第一次走出秦国国境。他要向臣服的各国臣民炫耀秦朝的强盛和始皇帝的威权。所以,巡游的队伍一定要注意威仪,凡事以新制行之。
  作为统一的大秦国的缔造者,始皇帝穿黑色锦绣龙袍,用黑色旌旗旄节,御用车京车以六匹纯黑马驾驭,主御车外加备用车六部,随皇帝的兴致使用,副车则为六六三十六部,乘坐随行内侍和大臣。
  为保证安全,以六百黄门郎中近卫始皇帝,六千虎贲军护卫车队,六万精锐秦兵随行,以备各国故地有所不测。
  一切准备就绪,始皇以蒙武、冯劫留守咸阳,以李斯为随行大臣的首领,以王离为六万护驾秦兵的将军。巡游队伍从咸阳宫起程。始皇去时的路线为出函谷关,经原为韩、魏之地向东,直发泰山。浩浩荡荡的巡行队伍行进在新修建好的驰道上,始皇坐在车京车上,一点也感觉不到颠簸,将士们的战马走在上面,蹄声轻脆,步履轻松。新完工的驰道宽五十丈,每三丈远种一棵树,路基全用碎石夯实,两旁有排水沟,再大的雨霎时可干,一点儿泥泞也没有。今天始皇经过的路段,更是早一天就派黔首打扫干净,再铺上一层细黄沙,车马经过,连点儿灰尘也没有。咸阳至函谷关,一路所经都是秦国故地。当队伍经过函谷关时,秦始皇从车京车中看见高耸的关隘,激动不已。当年,函谷关作为秦国东部边境的关隘要塞,山东六国的联军,时而抵达关下,向秦国示威。而如今,函谷关以东,尽是大秦国土,任由他自由驱驰。始皇再一次感受到志得意满的味道真好。车驾出函谷关向东,所经尽是韩、魏故地了。秦始皇完全以征服者的姿态和大秦皇帝的身份,扬威关东诸郡了。每经一城,地方上官员都在十里长亭前跪迎,城门口和街道两旁,黔首们夹道跪接,高呼万岁。
  始皇为表示自己勤政,也为了让臣服的臣民一睹始皇帝的风采,每次驻驿之后,并不休息,而是以欢宴的形式召见地方官员及知名人士,征求他们的革新意见。
  但是,李斯为讨始皇的欢心,早已派人知会地方官员。所以,始皇召见的人,都是经过地方官员的严格筛选的,他们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赞扬始皇帝的圣明,痛骂以往诸侯大臣的昏庸无道;称颂秦法的公正严明,控诉以往官吏的贪赃枉法。
  李斯和地方官员窜通一气,蒙蔽了始皇的眼睛,助长了他骄傲、虚妄的思想。他们隐瞒了黔首一时不习惯秦法的严厉,稍有不慎,便触及法网,轮为刑徒。而朝廷下派的官员,好一点的以苛察为严明,以重判为公正。怀有私欲的则以严刑峻法为借口,欺压剥削百姓,使得百姓叫苦不迭。
  仅修驰道,李斯就督促各地征用大量的民工。再加开河渠、毁城垣、平要塞,处处都需要民力。战争虽歇,但黔首的劳役更加沉重,农夫、工匠几乎没有时间和余力来修整被战火焚毁的家园。而且沉重的田赋和徭役,使农村人口逃离土地,流入城市,造成田地荒废,流民饿死的结果。
  秦始皇开始时听到歌功颂德的话,也有点怀疑。但是,每到一个地方,官员和黔首都这么说。听得多了,不由他不信。何况,歌功颂德的话听起来最入耳,最容易上瘾,要是哪天听不到,就会感到不舒服。
  丞相李斯每次见到他时,也总是说:“陛下圣明,非臣等所能想像。”
  车京车继续行进在驰道上,始皇想起一路上歌功颂德的话,总觉得不太放心。他透过车窗,看见正在一心一意地驾着车的赵高,忍不住问道:“赵高,你说那些地方官员都是廉洁正直的么?难道劳役如此沉重,黔首竟没有一个有怨言?秦法素以严峻出名,加在魏、齐等地散漫惯了的黔首身上,他们适应么?”
  赵高一怔,随即心中大喜。始皇已是第二次因为朝政征求自己的意见了。这对于像他这样身份低贱的宦者,是莫大的荣幸,也是飞黄腾达的机会。因此,他立刻谄媚地笑道:“陛下是因为太谦逊了,才有此疑虑。在奴才看来,那些地方父老的话都是真的,有什么可怀疑的!陛下天降圣明,识人立法都是别具慧眼,岂是以往任何君王所能及?用人自然都是廉洁尽职的,立法必然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黔首当然乐于守法。”
  始皇满意地笑了。赵高的话,他信。是啊,除了天降圣明,谁能在短短的十年内灭亡六国,统一天下!他始皇帝做的哪一件事不是上合天意,下顺民情!不是为黔首谋福利,为开创一个太平盛世!黔首看起来都能体会他的意志——这一代辛苦劳累点,作出点牺牲,后世万代子孙都会享受到这一代留下的伟大成果。他从来不把那些丧失男人根本之物的宦者当作是人,也从不对他们假以颜色。但是,对赵高则是例外,他看赵高越来越顺眼了。赵高聪明、勤快、善解圣意,而且精于刑讼狱政,颇有些才气。始皇崇尚以法治天下,也喜欢臣民习学律法。赵高正是投其所好。“赵高,你现在是中车府令了。驾车这种事交给小黄门就是,朕想让你教胡亥刑名狱政之学。”始皇看着认真驾车的赵高,有些于心不忍。
  赵高心中一阵狂喜,直觉告诉他,这又是一次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但是,他却用平静地语气说:“蒙陛下厚爱,迁奴才为中车府令。可是,奴才觉得官位再高,都是陛下的奴才,理当为陛下效命。能为陛下驾车乃是奴才的荣幸,换了别人,奴才也不放心,还是自己驾车心里踏实。何况驾车与教授公子刑名狱政之学并不冲突,奴才自信能够兼顾。”始皇真的被感动了——看赵高多爱朕!中车府令下辖这么多的车马御者,他为了朕的安全,宁可亲自操此贱役。
  可是,赵高却有自己的如意算盘——只要我为你驾车,就可以了解你的一举一动,再加上南书房的管理,就等于拥有天下的一半。巡行的队伍进入原齐国故地,抵达邹峄山。邹峄山乃形胜之地,风景秀丽。始皇既为巡游而来,岂有不登临之理。于是,由李斯、赵高等人陪同,以地方官为导游,从山南而上。邹峄山东西长二十余里,有高峰突出,耸入云端,甚为壮伟。始皇虽年逾四十,仍腿脚矫健,不用近侍搀扶,望峰而上。行至半山腰,见山中积石累累,几无土壤。而且山石间多有孔穴,洞穴间相通联,穴内大者有如数间房屋宽阔。导游说,当地人称之为“峄穴”。遭有兵荒马乱,年轻女子往往入洞穴躲避,洞外寇贼再多,也不能加害于她们。始皇闻听,笑道:“峄穴再多,只能保护她们于一时。如今,四海一统,天下永无战乱,盗贼不生,女子们再也不用躲在峄穴里面。此处山岭,朕就命名曰‘昼门’,意为平安之门。”导游便是邹县县令,闻听始皇之言,慌忙跪倒谢恩说:“陛下圣明,卑职代表地方黔首感谢您的恩德。”
  始皇命李斯题名。李斯遵命,接过近侍呈上的笔,蘸饱了墨,在迎面一块巨石上用大篆字写下了“昼门”两个大字。邹县令遂命人刻于山岭之上。
  经过一番努力,始皇一行终于登上邹峄山顶峰。登高远眺,山下是方块似的农田,玉带般的河流。嬴政心旷神怡,这是咸阳宫里永远享受不到的感觉。
  李斯很善于把握始皇的情绪,随时投斯所好。此时,见他兴致颇高,便进言道:“陛下是第一次幸临齐地,如此奇山秀色,臣以为应该刻石称颂大秦功德以传后世。”
  始皇感觉正好,果然同意李斯所请。命李斯亲自书碑文。李斯才华横溢,对于这种应景文章更是信手拈来。于是,在邹县令命人抬来一块巨石后,便提笔书文道:皇帝立国,维初在昔,嗣世称王。讨伐乱逆,威动四极,武义直方。我臣奉诏,径时不久,灭六暴强。廿有六年,上孝高号,孝道显明。既献泰成,乃降专惠,亲巡远方。登于峄山,群臣从者,咸思攸长。追念乱世,分土建邦,以开争理。攻战日作,流血于野,自泰古始。世无万数,陀及五帝,莫能攀止。乃今皇帝,壹家天下,兵不复起。灾害灭除,黔首康定、利泽长久。群臣诵略,刻此乐石,以者经纪。
  始皇读罢李斯的刻石碑文,甚为满意。邹县令也随声附和,忙命工匠将书文刻于碑石上。
  邹峄山向北一百多里地便是泰山。始皇从山上下来,便考虑封禅泰山的事宜,最头疼的还是不清楚古代圣王的封禅仪式究竟是怎样的。
  回到驻驿地,他便颁令召集齐鲁儒生,讨论泰山封禅及望祭河川的仪式。
  经过层层选拔和严格的筛选,十二名齐鲁儒生被送到始皇帝的临时驻地。但是,齐鲁儒生与咸阳来的博士又发生了争议。这里是鲁国孔丘故里,儒学盛行。十二名齐鲁儒生颇有才学,为首的儒生鲁生身穿宽大的儒服,头戴高耸的儒冠,说起话来中气十足,言词犀利,处处逼人。他声如洪钟般说道:“按照古制,天子行封禅大礼,必须步行到山顶,以示虔诚之心。所以,自古以来虽有很多的天子来行封禅之礼,泰山却没有车道。”
  咸阳来的六名博士,既有旧周派,也有原鲁派。这时为了对付共同的敌人,拧成了一股劲。旧周派博士争辩说:“我等翻遍《周礼》、《仪礼》等古藉,并无此项规定。何况,从泰山脚下至山顶共一百多里地,始皇帝陛下尊贵的龙体能走到山顶吗?”
  始皇只管静听,他已听出来,两下所争已不完全是仪式的问题,还包含着由谁来主持封禅仪式的竞争。
  齐鲁儒生崇尚的是孔丘的儒学。但是,秦灭齐之后,始皇崇尚法治,法家得到朝廷的支持。儒家衰颓,齐鲁儒生专门为人家主持生丧婚嫁、祭礼天地祖先的大典仪式,收入减少,社会地位一落千丈,不得不放下儒生的臭架子从事农耕渔樵以维持生计。因此,齐鲁儒生对秦始皇心存怨恨。
  泰山乃是天下圣山,在齐鲁人眼中更是天下万山之主。鲁国孔丘曾有“登泰山而小天下”之语。齐鲁儒生以泰山为骄傲,他们容不得“戎狄之邦”的君主对它的亵渎。如果秦始皇带领群臣轻而易举地驱车直上,泰山还有什么尊贵和伟大?在他们看来,齐鲁已亡国,唯有这一块圣地留下,必须要嬴政顶礼膜拜。
  咸阳博士与齐鲁儒生各自引经据典,争论了半天,也分不出高低来。鲁生代表齐鲁儒生坚持说:“泰山乃天下圣山,只有在其巅峰,人才能亲近上天。为表示对上天的虔敬,不论任何人都要一步步走上山顶,否则,他就不能接近上天,听不到上天的训谕。甚至会因为失礼而引起上天愤怒,祈福不成反而招来灾难。”咸阳博士则反驳说:“古籍经典对各种祭祀活动的仪式都有具体的规定,惟独不见对如何泰山封禅之礼的规定。可见,所谓步行上山乃是儒生们的捏造。始皇帝完全没有理由遵守。”
  始皇伸展一下疲劳的腰身,已感觉到腹中饥饿。他最初召集儒生们的意思,一是讨论封禅祭祀河川的仪式、二是听取齐鲁之地的风土民情,调查统一之后,黔首们对朝廷政策的反应。没想到,这些儒生对封禅仪式一无所知,反而对于皇帝如何上山的问题争论了整整半天。看来,指望他们什么也做不了。于是,他制止住双方的辩论,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泰山虽是圣山,但是,朕为天子,即为上天之子。而不是上天的奴隶。儿子拜谒父亲,完全可以驱车马直至堂前,再步行上堂,行跪拜之礼。所以,朕决定,修驰道直至山顶,再筑台阶至设坛处。朕步行上台阶,就表示对上天的尊敬。”
  皇帝说话了,两下谁也不敢再有非议。但鲁生却又说道:“如果陛下由驰道驱车而上。臣以为,所有的车轱辘都要用干草包裹,以免辗伤山上的草木花石。因为上天有好生之德,哪怕是微乎其微的东西,它们的生命也在上天的关怀之中。”
  始皇面听,心中恼怒。从一开始,他就感觉到这些儒生不肯与自己合作,故意出难题。这么大的车队,怎么把车轮全裹上?又怎能做到不伤草木花石?这帮儒生着实可恨,以他嬴政平日的性情,早该把他们除掉。可是,这时不行,他是来泰山行封禅之礼的,不能让上天见血光。他强压怒火,冷笑道:“迂儒之谈!大行不拘细谨,就是上天也不会这么苛求他的儿子。你们不是怕上天降下灾难么,就不必随朕上山了,封禅仪式由博士们做司仪。这里没有你们可做的事,请各回本地吧!”十二名齐鲁儒生不敢再言语,一个个垂头丧气地退出,内心却燃烧着仇恨的怒火。
  始皇遂传诏地方,征集民夫,限期二十天将从泰山脚下通往山上的驰道修筑好,以保证他如期上山,行封禅之礼。
  地方官不敢怠慢,立即征用大量民工,不分昼夜地修建驰道。原来的栈道被拓宽了,能通行车辆,而且两旁树起了栅栏,以保证始皇车驾的安全。在山地修驰道,工程量大,困难可想而知,地方官员吃住在工地,督促施工,终于在二十天内,修建完从山脚至山巅的驰道。
  始皇的车驾已从邹峄山移至泰山脚下。而且提前十天斋戒沐浴。六月初五,即行封禅之礼的前一天,秦始皇和李斯、六名博士、六百近侍郎中开始驱车上山。六千名虎贲军和六万精锐秦兵则把泰山团团围住,不准任何人靠近一步。
  始皇的车驾沿着驰道盘旋而上,走得很慢,有时还要停下。固然因为山路陡峭,马拉得吃力。但是另一个原因是始皇边走边观赏山上的风景。行封禅之礼是在明天——六月初六,今日还要在山上过一夜,他不必那么急着上山。
  他是第一次临幸泰山,却被泰山的风景迷恋住了,泰山没有山有山的险峻,却有着自己的巍峨。山坡、峰石虽然陡峭,却是努力可攀。所以修建驰道虽然困难,却是可行。如果是山有山,根本无法实现。
  终于到了山上,即是驰道的终点。再往上便是泰山最高峰——玉皇顶。在那里已筑起长宽各十二丈,高三尺的祭坛。明天吉时,始皇将由石阶徒步登上山顶的祭坛,接受上天的训喻。山上修建了临时的行宫。李斯与郎中们陪着始皇在这里渡过了一夜。按照博士们的交待,从现在开始,始皇开始禁食,只能喝点清水。经过一天游玩,他觉得有点饿,但头脑感到很清醒。第二天,六月初六。一轮红日从群峰中喷薄而出,万道霞光给巍峨挺拔的玉皇顶披上一层神秘的色彩。显然今天是个好天气。吉时到了,始皇与六名博士一步步登上石阶到达山顶。李斯与众郎中则留在原地等候。
  六名博士在祭坛上摆上酱色的酒和切好的熟鱼等祭品。上山之前,始皇就作出决定,封禅典礼的仪式,采用秦国在雍都祭祀上天时的礼仪。
  始皇虔诚地跪在祭坛前,行完祭祀之礼,六位博士便离去,把他一个留在祭坛前,他要在这里跪上一天一夜,行祈祷之礼,等待接受上天的训示。
  博士们告诉过他,只要虔诚地祈祷,很快就会感应到上天的默示。因此,他跪伏着,努力想像着上天的降临。可是,半个时辰过去了,什么感应也没有,他的腰腿反而疼得无法忍受。像他这样的帝王,很少下跪,如此长时间的跪拜,当然难以忍受。
  “天帝,请允许您的儿子休息片刻。”他实在忍受不住疼痛,又不敢有所怨言,只好默默祈祷一句之后,站了起来。他绕着祭坛走了一圈,看到的是脚下层层群峰,强劲的山风吹拂在脸上,有些凉意。这里是泰山最高处,也是观赏山景的最佳地点。他欣赏了一会儿景色,忽然又有了一种负罪感,便重新在祭坛前跪下默默地等待上天的默示。就这样,他一会儿跪拜祈祷,一会儿观赏山景。不知不觉太阳落到山后了,天色越来越暗,脚下的群峰变得黑的,令人害怕。可是,他还没有感应到上天的默示。“世间真有鬼神么?”
  他突然产生了这样的疑问,并为自己有这样的疑问而惶惑不安。年轻的秦王政是不太相信鬼神的力量的,他更相信自己的力量。诛,去不韦,灭六国,统一天下,哪一件不是靠自己的力量和才智完成的。但是,现在的秦始皇却虔诚地相信鬼神的存在和力量。至少他相信自己不是凡人,而是神的化身,否则上天不会派他统御兆民。他现在祈祷上天,就是想询问他能得到天帝宠爱多久。
  夏日的夜晚还有些凉意,极空的山顶更觉寒冷,好在博士们为他留下御寒的狐裘长袍,他穿在身上,顿时暖和了许多。
  四周黑黝黝的,见不到一点儿星光,天变了,乌云压在头顶。他看不见风景了,集中意志跪伏在祭坛前祈祷,不知不觉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他恍惚不知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突然,一声惊雷,他看见天空中闪电如银蛇乱舞,嘶叫着冲天而去。“天帝,你终于来了,来训示你的儿子了。”
  他全身突然有了感应,仰望苍芒的宇宙,他是那么渺小,那么无力。天际边滚滚的雷声,那是天帝的声音:“嬴政,你是我的爱子,我的骄子!我借你的手统驭兆民。”“天父,我禀承你的意旨去做了。”他虔诚地回答。云涌雷鸣,仿佛天帝在重复着同一个声音。“你是我的骄子,我借你的手统驭宇宙内。”
  始皇迫不及待地提出他最关心的问题,他大声喊道:“请天帝明示,我能为天帝驭民多久?秦朝能万世不替地传下去么?”
  云端的声音依然重复着同样的一句话,而且渐渐远去。仿佛没有体察儿子的烦恼。
  突然,一道更眩目的闪电亮起,震耳欲聋的雷声在他头顶炸响,巨大的雨点打在他脸上,他悚然一惊,突然意识到刚才是自己的幻觉。自己和雷电靠得这么近,多么危险!他害怕起来,顾不得再跪拜天帝,慌忙起身,借着闪电的光亮,顺着石阶往下走。刚走十多步,忽然看见前面有几个灯笼移动,李斯大声喊道:“陛下,臣接您来了!”
  “李斯,朕在这儿呢!”始皇恐惧的心里稍安,大声回应。灯笼终于来到跟前,李斯和六名博士带着几名近侍跪倒请罪:“天上打雷,臣等不放心陛下,所以来看看,惊了陛下与天帝的竭见,臣请治罪。”
  始皇用裘衣拭去脸上的雨水,说:“治什么罪,这种时候,快扶朕躲躲雨。”
  近侍们这才起身,忙着给皇帝披上油衣。李斯说:“下面不远处有五棵松树,枝叶交错浓密,快扶陛下到那儿避雨。”此时,天已放亮。李斯等人搀扶着始皇赶到五棵松树下,那五棵松树树干高大,枝叶层层叠叠,仿佛巨大的华盖,遮挡住雨水。始皇心中稍安,却听六名博士问道:“请问陛下可曾得到神明的谕示?”
  始皇愕然,想起在山顶的幻觉。莫非那就是神明的谕示。可是,神明并没有明示他怎样统治天下。博士们说过,所有从泰山封禅而归的君王都说,他们听到天帝对他们的讲话,告诉了他们治国之道。他始皇帝的功绩超过三皇五帝,理所当然,更应该得到天帝的恩眷。因此,他把那些幻觉,当然,他不认为是幻觉,添枝加叶、绘声绘色地讲述一遍。讲天帝对他是多么关爱,指点他如何统驭万民,治理国家。
  李斯与六名博士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当然,他们也不敢怀疑,他们一齐称颂道:“陛下乃天之骄子,天降圣明。我大秦一定万世不衰。”
  夏日的天,孩子的脸,正说话间,雨不知何时停了。天晴了,万道霞光在东方照射出一片绚丽多彩的天空。始皇说得高兴,仰望如盖的五松,说道:“幸亏是这五棵松树为我们遮雨,不然就惨了。朕封他们为五大夫。”
  “陛下圣明!”李斯奉承道,“天地万物都要感受陛下恩泽。”下泰山后,始皇又率领群臣与博士们在梁山开地为禅行禅祭礼。至此,泰山封禅才算结束。始皇命李斯作碑文交齐郡郡守刻于泰山石碑,碑文是:皇帝临位,作制明法,臣下修饬。二十有六年,初并天下,罔不宾服。亲巡远方黎民,登兹泰山,周览东极。从臣思迹,本原事业,诵功德。治道运行,诸产得宜,皆有法式。大义休明,垂于后世,顺承勿革。皇帝躬圣,既平天下,不懈于治。夙兴夜寐,建设长利,专隆教诲。训经宣达,远近毕理,咸承圣志。贵贱分明,男女礼顺,慎遵职事。昭隔内外,靡不清净,施于后嗣。化及无穷,遵奉遗诏,永承重戒。
  李斯作文,无非是为秦帝国和秦始皇歌功颂德。当然,他是禀承始皇的旨意。也就是说,始皇立碑作文为自己歌功颂德,此碑文的意思是说,始皇帝即位之后,制定了明确的法律,臣等都严格地遵守。始皇帝二十六年,又兼并了天下,天下人没有不服从皇帝治理的。始皇帝还亲自巡视远方的臣民,登上这座东方最高的山峰——泰山。在这里,大臣们想起始皇帝走过的道路,无不颂扬他的功德。他治理各个行业都很得宜、有法度。他白天晚上地操劳,平定了天下,孜孜不倦地治理天下,无论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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