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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始皇-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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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高得到消息,吓了一跳。他很清楚,一旦卢生被蒙毅传讯,就会把他牵扯进去,所以当即通知卢生赶快逃走。卢生对他感激不尽,又去通知了侯公、石生、韩冬等人。一夜之间,几名方士全部从咸阳消失。
  蒙毅抓不到卢生等人,调查的结果牵扯到郎中令赵高。他知道赵高现在的份量,所以不敢贸然动手抓人,面是直接面奏始皇。始皇一听赵高也牵扯进去了,更加恼怒,当即叫来赵高与蒙毅当面对质。
  “赵高,廷尉调查的结果,说你与卢生串通一气,欺蒙朕躬,是否属实?”始皇气急败坏地连自称“真人”也忘了。
  赵高一副奴才像,跪在始皇面前,哭丧着脸。他自知罪责难逃,唯一自救的办法就是避重就轻,装出一副可怜相来打动始皇,只要皇帝动了仁慈之心,他就可以逃得性命。
  因此,赵高一见始皇,就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悔恨交加地说:“奴才该死,奴才无用,竟受奸邪所惑,罪该万死!”蒙毅却不吃这一套,威严地说:“赵高,你是如何与卢生串通一气,欺蒙主上的,必须从实招来。”赵高止住哭声,满面羞愧之色,说:“臣自知罪孽深重,就是死十次也难赎其罪。所以,臣甘愿接受任何刑罚,毫无怨言。臣死无所求,只想请陛下明白,臣不是有意串通卢生欺蒙主上,臣也是受他的欺骗。陛下如此圣明,尚且被他所骗,臣愚钝自然难逃此劫,也许是天注定臣死。臣只求速死,以报陛下知遇之恩。”
  始皇还真被他的一番言语和可怜相给打动了。尤其是自己受了卢生的欺骗,赵高也是受骗,同病相怜吧,他真的同情起赵高了,刚才的怒气也消了大半。但是,此事应归蒙毅主管,所以,他问道:“蒙卿,以赵高之罪如何处置?”蒙毅毫不迟疑地答道:“串通方士,蒙蔽主上乃欺君之罪,按大秦律法,至少要处弃市之刑。”
  弃市就是在闹市区处斩。赵高一听,吓得差点瘫软在地,本能地张口要喊“陛下饶命”,话到嘴边又咽下去。因为他刚刚慷慨地说过死而无怨的话,这时再喊饶命等于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始皇一听,心里一动,为赵高惋惜。但是,按律法,蒙毅处置算是量刑最轻的,何况始皇心里那种被欺蒙的羞辱感一直没有消失,所以,他没有说话。
  赵高一看情形要糟,顿时怨恨蒙毅做事太绝,不给始皇台阶下。可是,现在不是仇恨蒙毅的时候,先保住性命要紧。
  赵高能够登上权力的顶峰,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所以,他遇乱不惊,善用权术,在这种生死悠关的时候,他不是哀求饶命,而是从从容容地说:“陛下,臣侍奉您一场,没想到就这样再也见不到您了。臣临死前,想劝谏陛下一句,神仙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东西,经过这次教训,罪臣以为,陛下已近知命之年,该作两手准备,能修炼成仙或求得长生不老之药更好,万一不能如愿,请陛下及早修建陵墓,以备千秋。退一步说,既使修炼成功,所修的陵寝也可作为宣扬陛下和大秦威德的纪念性建筑而流传千古,罪臣的话说完,请廷尉大人处置吧!”
  始皇听了,差点感动得掉下眼泪。还是赵高善解始皇的心意,知道他天天想的就是长生不老或修炼升仙。朝廷中这么多大臣有谁真正为皇帝解忧。有的大臣还对他求神问仙说三道四,朝廷外则有人借此诽谤天子。天下之大,唯有赵高最知他的心。“蒙卿,赵高侍奉朕多年,劳苦功高,以朕之见,还是免去死罪,革去官职,交廷尉大牢关押吧!”
  “这……”蒙毅早就看不惯赵高气势薰天的嘴脸,今天终于抓住他的罪名,本来以为必治他的死罪,没想到始皇亲自为他求情。蒙毅迟疑了一下,只得叹息道:“陛下开恩,臣岂敢不从!”
  赵高心喜若狂,痛哭流涕,拜谢道:“罪臣感谢陛下再造之恩!”
  “不是朕开恩,而是蒙卿法外施恩,饶你一死。”始皇知道蒙毅心里不痛快,便把这个人情送了过去。赵高绝顶聪明,立即给蒙毅磕头说:“罪臣多谢廷尉大人活命之恩。”蒙毅端坐不动,冷冷地说:“郎中令如此大礼,蒙某担当不起,请起来吧!”
  卢生、侯公、石生、韩冬等人逃出咸阳之后,过着飘泊不定的逃难生活,对始皇无不恨之入骨。他们本身就是儒生,对始皇的《焚书令》深为不满,卢生还参加过抗议活动。只是当时他们深受始皇的信任,不愿意放弃眼前的荣华富贵。如今既成逃犯,一切都成了泡影,才下定决心与嬴政见个高低。
  卢生等人很快参加了抵制《焚书令》的儒生组织,并成了骨干分子。他们利用自己深入朝廷内部的亲身经历,到处揭露朝廷的内幕和始皇暴虐、荒淫的生活。卢生亲书讨伐嬴政的檄文说:嬴政生性残暴,刚愎自用。自从扫平诸侯兼并天下以来,更加狂傲自满,自以为功过三皇、德及五帝,他崇尚严刑峻法、专宠狱吏,虽设立七十名博士,不过是虚应故事,不为所用。国家事无大小都由他决断,丞相和大臣只能遵照执行。嬴政还喜欢以酷刑和杀戮表现他的威权。从朝廷大臣到地方小吏都怕违法,拿着俸禄,却不敢干事情。他还居功自傲、不纳忠言,臣下都以阿谀奉承讨其欢心。
  天下有方士三百,都是有才能的人。可是他们害怕受到迫害,都不敢讲真话。观星占卜发现吉凶,也不敢说出来。嬴政权力欲极强,每天批阅的奏简文书,数以石计,不分昼夜。像这种贪恋权势的人,观能之士岂能为他求长生不老之药。
  由于卢生等人煽动,各地渐息的风潮又有抬头,告急的奏章不断送到始皇的御案上。当他看到卢生的檄文时,顿时大怒。当即急召朝中大臣和宗室,召开御前会议。
  “朕急召众卿,是要与众卿商议一个重要而紧急的问题。前些日子,朕颁行《焚书令》,收缴了一批有害于天下安定的古籍,并付之一炬。朕还让各郡推荐一批贤良方正之士到咸阳,想让他们为大秦做点有益的事。还有些方士,要求为朕寻求仙药或炼丹制造长生不老之药,朕对他们也不错。”
  “可是,推荐的那些儒生不但非议朝政,还挟众威胁朕,简直目无王法,目中无朕。而那些方士被朕识破骗术后,逃入江湖,更是肆意恶毒诽谤诋毁朕躬。”
  “朕对于这些儒生可谓一忍再忍,仁至义尽,可是他们不但不知道感念君恩,反而变本加厉地攻击朕和朝廷。也许,他们以为朕的忍让是软弱可欺的表现。朕今天就是让他们看看朕强硬的一面,让他们见识见识天子之怒。”
  始皇是第一次在众臣面前公开谈论方士和求神炼丹的事,言语之间透出阵阵杀气。众臣一听,始皇紧急召见,就是为这件事,都感到要有一场暴风雨来临。果然,始皇突然喊道:“蒙毅!”
  蒙毅正在猜测皇帝所为,闻听慌忙曲身上前,施礼应道:“臣在!”
  “上次抵制《焚书令》风潮抓捕的案犯审结没有?”
  “回禀陛下,已经审结,正要把重刑犯送往北地修筑长城。”“有多少儒生?”
  “犯以古非今、煽动黔首的案犯有四百六十名。”蒙毅如数家珍地回答道。
  始皇冷笑道:“这四百六十名案犯不必送去修长城了。”蒙毅不解,问:“陛下有新的旨意?”
  “不错,朕的旨意就是全数‘坑杀’。”
  “啊……”众臣全呆住了,都为始皇这个意外的决定大吃一惊,蒙毅忙进言道:“陛下,万万不可,这些人……”
  “别说了,任何人敢劝阻朕,与案犯同罪。”始皇面色铁青,不容置疑,显然是早已下了决心。蒙毅话到嘴边只得咽回去。其他大臣一见这种情形,谁也不敢多嘴了。
  始皇正要宣布散会,忽然公子扶苏站起来屈身施礼,劝谏说:“父皇,千万不可。如今天下初定,这些儒生都是各郡的舆论之首,坑杀他们会引起天下不安。”始皇怒斥道:“朕已说过,任何人不得劝谏。你没有听见?”
  “儿臣不劝谏,可是儿臣可以请父王听听脚下大地震动的声音吗?”“你这是危言耸听!”
  “儿臣不敢,儿臣出巡齐鲁,亲眼所见民不聊生,赋税、徭役、酷刑逼得黔首没有生路,如果父皇坑杀儒生,势必引发更大的风暴。”
  始皇怒不可遏。
  “扶苏,你以为是朕的长子,朕就可以不加罪么?来呀,把他拉出去,枭首示众。”
  两边侍卫一听,吓了一跳,竟呆在原地不动。始皇又重复一遍,他们才明白过来。不敢不上前,拉起扶苏就往外拖,扶苏一边挣扎,一边苦谏道:“儿臣死不足惜,可是父皇这么做会毁了大秦的江山。万万不可……”
  众臣一看,始皇真的下决心了,连亲生儿子也不心疼。扶苏如此贤德,大秦的将来还指望他呢。一定要救公子一命。大家呼啦啦跪倒一遍,齐声劝谏道:“陛下息怒,臣等请求饶公子一命。”
  始皇怒气不息:“朕有言在先,扶苏目无天子,罪有应得。”李斯劝谏说:“陛下,公子年幼,一心为国,血气方刚,才会冒犯龙威,臣愿减半年的俸禄为公子赎罪。”众臣齐声道:“臣等也愿减半年俸禄以赎公子之罪。”始皇板着脸说:“他的罪责岂是区区俸禄能赎免的,朕不准。”李斯长叹道:“大秦没有如此贤孝的公子,还有什么指望,臣也不想做丞相了。请陛下允许臣辞职。”众臣也齐声道:“臣等也愿辞职。”始皇慌了。
  “众卿,这是何苦?”
  “请陛下免去公子死罪,否则,臣等不就任。”始皇只好让步。
  “朕准你们所请,免去扶苏死罪,发往北地——不是修长城,监蒙恬军于上郡。”
  扶苏的性命被大臣们“冒死苦谏”救回来,可是,那四百六十名儒生却无人再敢犯颜直谏,任由虎贲军押解到城外,活活坑杀。焚书坑儒,始皇在自己的丰功伟绩的历史上抹上了浓黑的一笔。
  二
  赵高虽然被削去官爵,贬为庶人,但仍在宫中行走,始皇身边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只有他一个人没换。新挑选上来的人知道始皇仍宠信赵高,无不对他趋近逢迎,上门探望、问安、寻求请示的,络绎不绝,就连临时代理的郎中令凡事都要请示他,他仍然是实际的郎中令。
  始皇发觉,赵高一段时间不在身边,总是事事不顺心。新更换的内侍一个个如同木偶,只会围着他团团转。难怪他不满意,天下像赵高这样聪明乖巧、善于揣摸主子之意的奴才能有几人。始皇终于耐不住性子,传旨召见赵高,赵高因为是戴罪之身,没有自由进出南书房的权利。而他总是在南书房周围转来转去,关切地询问始皇的衣食冷暖。他在等待始皇的召见。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赵高郑重其事地整理一下衣衫,进了南书房,刚到门口,就口扑通跪下,膝行到始皇的御案前。“罪臣叩见陛下!”
  始皇乍见赵高,鼻子一酸,竟有一种离别重逢的悲喜之情,他抑制住自己的感情,以一种轻松的口气说:“事情都过去了,快起来吧,朕有话要问你。”“谢陛下宽恩。”
  赵高起身,躬身顿首说:“陛下有何吩咐,罪臣愿为陛下效力。”始皇微笑道:“朕记得你上次劝谏朕重修骊山陵墓。骊山陵寝在朕即位为秦王时就开始动工了,后来停建,是因朕看它与古代帝王的陵墓无异,惟高大而已。朕的心也就淡了。”
  赵高毕竟聪明,听出始皇的言外之意。于是卑躬地问道:“陛下是想陵墓应该有别于一般君王?”始皇点点头。
  “罪臣也这么想过,而且经过反复思考,有了一些构思。”“赵卿构思一定新奇,快说来听听。”赵高侃侃而谈道:“罪臣构想的出发点在于陵墓不应该只是主人身后安息之地,而应该是一种纪念性的建筑,让后世子代能够看到陵墓主人生前的权威和国势的强大。”
  始皇顿时被吸引住了,迫不及待地问:“请说说具体的构想。”
  “陵墓除一般性的防潮、排水良好之外,臣设想在陵墓里建造地下宫殿,一如地上宫殿,应有尽有,除了宫中执事,还设有虎贲军和近身侍卫,设计时应该和真人真物一样大小。后人在几千年之后看到这一切,一定可以体会陛下的权威和大秦的强盛。”“真是巧思,妙想!”始皇连连赞叹。
  “臣还设想,在地下宫殿设置具有前六国特色的陈列室,分别放置各国的奇珍异宝。另在起居殿的周围以水银作百川、江河和大海,使之流转不息。另设置人造苍穹,上置各个星座,日月定能与真实的宇内无异,下则制作天下名城都邑及各名山模型,排列比例一如实地,象征为天下之主所居。当然,各入口要道处都要设置机关强弩,只要触头机关,弩箭就会自动射出,设计好射击角度,任何居心叵测者或野兽都有来无回。”
  “太好了,甚合朕意。”始皇由衷地赞叹道,“赵卿简直是天下奇才,居然会有如此奇妙的构想。”“陛下过奖了!”赵高谦恭地说。他说的是实话,这些构想并不是他这一时想出来。自从被革去郎中令之职,他就在反思自己的失误,同时,也在思考如何再嬴得始皇的宠爱。鉴于始皇几次求仙修道的失败,他决定反其道而行之,不再从求神修道方面向始皇示宠,而是从早已停工的骊山陵墓入手。凭他的聪明,很快就构思好一个设计奇妙的建陵方案,并以奇妙的构思打动了始皇之心。果然,始皇客气地请他坐下,温和地说道:“朕决定重建骊山陵墓,就由你主管阿房宫和骊山陵墓两处的工程事宜,有什么难处尽管跟朕说。”
  赵高一听,心中大喜,知道自己又一次取得成功。但是,表面上他却惶恐地说:“罪臣还是戴罪之身,不便担此重任。”始皇哈哈一笑,说道:“朕现在就免去你所有的罪名,由你主管两地的工程事宜。只是郎中令的职位稍待些时日,朕自会还给你。”赵高转忧为喜,忙又跪下叩谢圣恩。
  始皇把修建阿房宫和骊山陵墓的事宜交付廷议。其实,那不过是走走过场,给群臣一个面子而已。始皇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赵高身兼两大工程的主管,不遗余力地奔忙起来,阿房宫和骊山工程紧锣密鼓地开工了。
  根据计算,两处工程日需劳役七十万人,筋疲力竭的黔首又增加一份沉重的负担。秦统一后,始皇发三十万大军北逐匈奴,又发五十万大军南平百越,而各地还要有大量的兵卒。此外,修长城、修驰道还用到几十万的劳力。始皇把天下百姓都视为他的奴仆,无止境地征用,任意驱使。天下不堪重负。
  阿房宫和骊山工程再征用七十万人,各郡都感到困难了。先送来的是重刑犯,重刑犯不够,改用轻刑犯,轻刑犯还是不足,只得征集没犯法的黔首。地方官吏乘机勒索,有钱人可以出钱买脱,没钱的只好去服徭役。被征的男子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一旦离去,举家的生计顿时成了问题。
  赵高为了加快工程进度,派出大量的监工手持皮鞭,督促劳作,服役者稍有懈怠,皮鞭便毫不留情地落在身上。
  因为役卒太多,朝廷拨给的粮饷有限,再加上各级工头的克扣,役卒每顿吃到的只是两个黑硬得像石头一样的黑面菜团,喝一碗清得照见人影的咸菜汤。很多人营养严重不良,患上疾病。患病者又会传染给更多的人。可是他们还要拖着虚晃的病体,每天从事繁重的体力劳作,每天都有人病死、累死。施工处的山沟里扔满了役卒的尸体。
  工程所需的木料、山石,多从蜀地、楚地运来。这些地区多山林大泽,役卒们不堪重负,一有机会就逃走。官兵尽管严加防范,每天仍有大批逃亡的人。当然,也有没逃脱被抓回来的,结果更惨,他们全被当着其他役卒的面被割去耳、鼻、舌和四肢,直至痛苦而死。
  始皇不知道。在他想来,那些做苦工的都是犯了法的罪人,皇帝仁慈在给他们改过赎罪的机会。
  他也去过工地巡视。赵高得到消息,及早作好了准备。他看到的是刑徒们不辞劳苦工作的场面,所过之处全听到刑徒高呼“万岁”的感激之声。
  始皇非常满意,对赵高的工作大加赞赏。但是,没多久,工地却传来刑徒暴动的消息。赵高还想遮掩事实,可是,事关重大,不得不禀明始皇。
  骊山工地刑徒暴动是由三个人发起的。
  第一个名黥布,六县人,二十四五岁,五短身材,瘦削的脸上充满精悍之气。他在少年时,有个看相的说他当“先刑而后为王”,就是在他受过面部刺字的刑罚后,就会称王。这次他因犯杀人罪,被判黥面(即脸上刺字)发送骊山服劳役。他原名京布,受黥刑后改名黥布。
  第二个名魏貌,原魏国的宗室。秦灭魏后魏家抄籍为奴,魏貌也成了秦将的家奴,因逃跑被抓,受罚发征骊山服苦役。
  第三个名彭越,昌邑人,本为渔人,因秦赋税太重,难以为生,干脆就在江上当起了土匪。这次被捕原判死刑,因为骊山工地要人要得急,郡守便把他改判发骊山服役。
  他们三人被分到一伍,黥布还是伍长。三人意气相投,由素不相识,结为莫逆之交。黥布跟魏貌和彭越说:“这里不是人呆的地方,最后不是被累死,就是被饿死、病死。反正是一死,不如豁过去,找个机会逃走,也许还有活的希望。”魏貌、彭越早有此意,只是没敢明说。因为秦法严厉,实行连坐法。如果有一人逃走,一旅(役卒的编制单位。十人为一伍;十伍为一卒;十卒为一旅)的人都要被处死。有些怕死的人就举报图谋逃跑者。
  三人利用放风的机会,悄悄商定具体的行动方案。机会终于被他们等来了。
  骊山陵墓需要上好的木料,咸阳附近山上出产的木料都不能用,一定要产自巴蜀和楚地的木料。
  产地有专人专管伐木,等到春暖花开、山上积雪融化,将木料顺着溪水流入大河,再扎成木排顺长江而下,再从汉水溯水而上,到汉水的尽头改由陆路搬运到骊山工地。这段陆路的运输就要由骊山工地派出大量的刑徒、役卒承担。
  这项工作是整个工程最苦、最重的一种。因为自汉水至骊山要翻山越岭,通过重重山沟,大多半的路程马车无法通行,只有靠人力搬运。
  黥布、魏貌、彭越三人身强体壮,体质较好,便被选中运送木料。三人听说,好多人就是在搬运木料的路上,钻入山林中逃跑的。当然也有更多的人被抓回来,受尽折磨,痛苦而死。但是,不管怎样,运送木料总比在骊山工地有更多的逃跑机会。三人都把这次运送木料看作难得的机会。
  但是,事实并非他们想像的那么简单。上路以后,他们就感到押解的兵卒防范甚紧,夜晚宿营,为了防备有人逃跑,卒长总会借用县城的大牢,小小的空间把几千人硬往里面塞。别说睡觉翻身,连腿也伸不直。
  如果赶不上县邑,宿在野外,就不用那么拥挤了。但是,必须把每五十个人的手捆在一起,翻身小便都要让其他人知道。卒长为防止犯人逃跑,可谓费尽苦心。
  黥布他们都失望了。但是,求生的本能促使他们想尽一切办法也要逃走。
  每当夜宿野外时,卒长也无处玩乐,闷极了,就找犯人取乐。这些犯人来自社会最低层各种谋生的手段都会,卒长便让有些犯人玩些杂耍、魔术之类的,借以排遣路途中的寂寞。这些犯人便被临时松开手脚,算是得到一时的自由。
  黥布犯案前为了谋生,也跟江湖人学了一点儿杂耍、武术、魔术等活计,他看准了这一机会。便在白天行路的时候,悄悄把具体的行动方案告诉魏貌和彭越,两个觉得可行。
  又赶上野外宿营了,黥布毛遂自荐,向卒长讨好地说他也会表演很多杂耍、魔术,一定是卒长没有看过的。卒长很高兴,当即放开他,让他当众表演。黥布却又说,必须有两名行内的人作助手才行,点名要魏貌、彭越两人。卒长也把两人放开了。
  黥布装模作样地作着准备,正要开始表演,他的助手彭越突然弯腰捂腹,连喊肚子疼,向卒长要求方便方便。卒长正等着看表演,便向两名兵卒说:“你们跟着他,快去快回!”
  彭越捂着肚子向后坡的山林走去,两兵卒一步不落地紧跟着。到了树林里,彭越装模作样地蹲了很长的时间,两兵卒连催几遍见他还是不起,气得上前去拉。彭越突然站起,一手一个,扼住了两兵卒的脖力。他是土匪出身,一身的功夫,两兵卒连哼也没哼,就软绵绵地倒下了。
  彭越按照预定的计划,借着夜色的掩护,迅速靠近旅长的营帐。因为兵卒都在看守犯人,营帐反而戒备不严,彭越没费劲就把营帐点着了。顿时,火光映红了山头丛林。兵卒们一片惊呼,忙着赶去救火。被捆绑的刑徒们人心摇动,很快有人趁乱逃跑,兵卒又忙着追捕。
  再说黥布这一卒,卒长正等得着急,忽见总部营帐起火,慌忙带人救火去了,只留下十五名兵卒看守犯人。这些兵卒一看山上大乱,害怕了,便一齐动手,要把黥布、魏貌再捆上。黥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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