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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始皇-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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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高在他身边又交待了几句,才放心离去。
  始皇见胡亥请求随父出行,颇为奇怪。因为他每次出巡都没带公子们同行,即使年龄最长、卓有政绩的扶苏也没跟随。其他的公子也不愿意跟随他这样严厉的父亲出巡。始皇亲切地问道:“胡亥,你不留在宫中读书,为什么要随父皇出巡呢?”胡亥按照赵高所授回答说:“儿臣已长大,是该为父皇分忧的时候了。可是,儿臣不知天下之事,何以替父分忧。儿臣便想出去,一则陪伴父皇,二则熟悉一下天下之事。”
  始皇一听,又惊又喜,说道:“皇儿真的长大了、懂事了、快去给你母亲告个别,准备一下,随父皇动身。”
  十月癸丑日,咸阳城内一片深秋的景色,始皇巡行的车队再次驶离咸阳。陪同巡行的有丞相李斯、郎中令赵高、公子胡亥和一批文武官员。右丞相冯去疾留守咸阳。
  浩浩荡荡的队伍出咸阳,经蓝田、商县、商南,过武关、沿丹水、汉水一路前进,十一月抵达云梦湖边的九疑山。
  一路上,始皇不忘国事,每到驻驿地,便召见当地官员乡老,询问地方的乡情民意。可是,有李斯和赵高两个弄虚作假、欺上瞒下的高手在旁,他听到的只是一片歌功颂德之声。
  始皇已经习惯于这种颂德的声音,丝毫没产生怀疑,心情也显得非常愉快,抵达九疑山时,他游兴大发,吩咐停车。
  “陛下,您想看看九疑山?”以往出巡,总是李斯跟随始皇左右,但是这一次却变成了赵高,他已不再驾车,专门陪伴皇帝。李斯则是跟在他们左右转悠。始皇点点头说:“朕听说虞舜死后就葬在此山,成为九疑山的山神。有些腐儒诽谤诋毁朕躬,动辄以虞舜为贤,好像只有他们敬重虞舜。朕今天不只是要游山,还要在山上祭祀,以示对虞舜的敬重。吩咐下去做好准备。”
  赵高遵命,传下旨意,便与内侍一起搀扶始皇登山。九疑山并不太高,但是,因为这里的气候比西北偏暖,所以虽近秋冬,山上仍有苍翠之意。尤其是成片成片的苍松,山谷野花更让人感觉不到秋尽冬来。始皇到了山顶,却只看到两座土丘,不见祠庙。笑道:“都说楚对虞舜尊崇之至,怎么连座祠庙也舍不得修建?”赵高陪笑说:“是啊,这些人只是嘴巴说得好听,却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回头臣让少府拨款,让地方上修座祠庙,不知圣意如何?”始皇正要点头同意,李斯忙近前说道:“郎中令何必画蛇添足,楚人不修祠庙,那是因为虞舜不尚奢华,所谓,茅顶竹椽,泥土三防。虞舜的茅屋以竹作椽,屋前的三阶台阶用土筑成。楚人因此只留虞舜坟葬不修祠庙。”
  始皇一听,毕竟还是李斯有学问,说得在理,便命内侍们在土丘前摆正祭祀,赵高却暗恨李斯卖弄。
  始皇对着土丘躬身稽首,算是行了祭祀之礼,李斯、赵高等人则是跪拜叩首,以示敬重之意,祭祀完毕,始皇下山。
  巡行队伍由云梦湖乘船顺江而下,途中始皇又弃船登陆,游览庐山。庐山有大禹治水时留下的石刻记功,始皇亦命李斯刻石颂功,以与大禹媲美。
  从庐山上下来,继续顺江而下,至会稽郡始皇登陆,巡视会稽郡郡治吴中。会稽郡守与属下官员百姓出城十里跪迎,争相称颂始皇帝功德。始皇下车,接见地方乡老,细心询问郡情,得到的答复自然又是百姓归心、安定太平之类的颂德之声。
  吴中百姓一半被官府所迫,一半出于好奇都在沿街跪迎,观看始皇的车队。项梁和项羽叔侄也夹在人群中。当车队仪仗经过时,他们都看傻眼了。始皇的出行,车马如梭、戟甲如林、宫监如云,这种气势、规模是任何诸侯无法相比的。项羽情不自禁,脱口而出说道:“原来嬴政做皇帝这么有派。日后,我一定取而代之,过过做皇帝的瘾。”项梁吓得赶紧捂上他的嘴巴,把他拉出人群,说道:“侄儿有此大志,固然可喜,可是,当着那么多人说这种大逆的话,你不要命了。”项羽却挣开他说道:“怕什么,侄儿也是条真龙,这就去联络吴中子弟,准备起事。”项梁慌忙劝阻道:“时机未到,不可莽撞。你要做出头鸟,只会身首异处,成不了大业。”
  项羽才罢休,叔侄结伴而去,做着起事前的准备。
  始皇驻驿吴中城内会稽郡衙。已任南海尉尉佗奉诏已来多日,准备向皇帝述职。
  始皇当晚召见尉佗,尉佗禀奏多年经略南海的情况。经过多年的努力,尉佗的计划一步步得以实现,秦军没费一兵一卒,终于把势力渗透诸越之地。尤其是始皇发刑徒五十万戍边,同越人杂居而处,尉佗推行同化通婚政策,短短几年,使中原文化遍及关中、南海、桂林等三郡。照此下去,用不了几十年,诸越与中原便会融合为一体,再也没有中原人和南越人、西瓯人之分。始皇对尉佗的政绩非常满意,正欲褒奖,尉佗却跪地请罪说:“臣在南海执行陛下的《焚书令》不力,请皇上降罪!”始皇一怔,旋即恍然大悟,笑道:“你不说,朕差点忘了。的确有人上奏朕说南海地区没有如实执行《焚书令》。当时,朕被《焚书令》引发的各种风潮搅得头昏脑胀,唯独南海是一片平静之地,甚至在执行《焚书令》之前,也没有发生以文乱法的事,尉卿不说,朕也知道其中的原因。”尉佗倾然道:“陛下圣明。的确,南海与中原之地不同。在中原,诗书礼条诸经和百家之说被尊奉至圣,或为不可质疑的圣人之学,所以才有儒生以文乱法、诽谤朝廷新政的事件发生。但在南荒,中原之学本就缺乏,要是将这点中原文化精髓尽皆除去,臣的同化政策如何推行?恐怕连中原人也会被当地人同化,成为化外蛮夷。”始皇笑道:“尉卿所言,朕早已想到,所以不曾降罪,不了了之。其实,任何事情过与不及都不是好事,譬如儒学,朕也不是反对,而且敬重儒学之士。可是有些腐儒,顽固不化,硬是拿书中的古礼古制诽谤当今,这就是过头的表现。”尉佗磕头谢恩。
  始皇在吴中歇息数日,便由尉佗陪同南行,准备渡钱塘江登会稽山。可是,到了江边,因为风浪太大,无法渡船,只得西行一百多里地,从富春江渡水。
  会稽山南北走向,纵穿会稽郡的中部。相传大禹当年在会稽山主峰大会诸侯,始名“会稽”,即“会计”的意思。
  始皇登会稽山,有望祭大禹之意,在山顶以望南海,表示不再南行巡视,就此北上。
  从会稽山下来,始皇又在江浙一带巡游,憩阼湖、互邻县、游会稽、渡红乘。转瞬已到早春二月,风和日丽、百花盛开。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南方度过了冬天。他对江南之游非常满意,此刻游兴正浓,决定改变由此取道回咸阳的既定计划,而由江乘渡江,沿海滨北上。李斯劝谏说:“陛下保重龙体要紧。此时北方正值乍冷乍寒的早春季节,沿海更是潮湿阴冷,极易染病。臣以为还是就此回京为上。”赵高也难得地附和李斯,劝阻始皇北上,理由也是为主上的身体担心。
  始皇却说道:“朕既到海边,总要望祭一番东海仙岛,朕的身体一直很好,料无大碍。”
  李斯、赵高一听,皇帝还是念念不忘寻访神仙和长生不死之药,知道劝也无用,便退下吩咐人准备楼船北上。
  虎贲军和随行大臣、内侍、护卫各部改乘楼船,组成一支蔚为壮观的楼船编队,浩浩荡荡地沿海滨北上。
  还好,东海上一路风平浪静,始皇及从臣所乘的那艘楼船既宽敞又舒适,行驶在海面上比陆上还要平稳。
  时值仲冬,海上还是寒气逼人,但是,这艘船的船舱内生起好几个火盆,焚着兰花香料,犹如置身春天的温暖芳香的花丛中。始皇的船队顺利抵达痴别多年的琅邪台。重登琅邪台,眺望大海,他又想起徐福所描绘的神奇的仙岛和长生不老仙泉。徐福、卢生虽然欺骗了他,却丝毫不能改变他对修仙和长生不死仙药的痴迷。尤其在琅邪郡,人们因为经常看到神奇的海市蜃楼而到处流传着一个个动人的神话故事。始皇更相信东海有仙岛和仙人居住。于是问询陪同在侧的琅邪郡守,琅邪郡守恭谨地回答说:“琅邪一带关于仙岛的传说很多,臣没有亲眼所见,不敢妄言。不过,东海之中,不但有岛,而且有大片的陆地,这是遇风暴的渔船回来说的。可是,那里居住的不是什么仙人,而是盘踞已久的海盗,他们活动猖獗,经常打劫商船和渔船。臣正想禀求陛下,可否组建一支水师,专门缉捕海盗,保护商民的安全。”“当然可以。”始皇不加思索地答道,“以往大秦仅限于内陆一地,根本没有海洋。当年,齐、楚、燕虽然临海,但御敌的目标在秦。所以放任海盗在海上坐大。现在天下统一,不论是对付海盗保护客商,还是将来向海外扩展,都必须建立一支强大的水师。你身为琅邪郡守最了解沿海的情况,先拟定一个完整的计划交给朕审阅。”
  始皇论起政事侃侃而谈,似乎忘记了采访神仙的事。他在心里还有一个报复的想法。徐福骗走了那么多的楼船财物和六千童男女,一定也躲在哪个岛上称王称霸。朝廷组建水师,就可以把徐福抓捕回来,处以严刑,以消他心头之恨。
  琅邪郡守当然不知道皇帝的心思,见始皇批准自己的请求,忙跪拜谢恩道:“陛下圣明,臣一定尽力尽快将具体的组建水师计划呈上。”始皇正要回琅邪行宫歇息,忽然,赵高领着虎贲军都尉上来,禀奏道:“启禀陛下,刚才有虎贲军兵在琅邪台下的海边捡到十几封帛书。”始皇顿觉好奇。
  “古有鸿雁传书,朕还没有听说用海水传书的,上面写着什么?”赵高恭敬地说:“上面都写着‘始皇帝陛下御览’,所以臣叫他们交给陛下。”说着,从虎贲军都尉手上接过一摞湿淋淋的帛书呈上。
  始皇拿过最上面的一份,仔细一看,水漆封就的封口上果然写着“始皇帝陛下御览”的字样,他亲手拆开封口,里面是一张折叠整齐的丝帛,一点儿水也没湿。取开一看,上写道:罪臣徐福跪泣奏始皇帝陛下:臣奉旨出东海寻求长生不老仙泉水,数年没有结果。臣本该向陛下负荆请罪,以谢天下。可是,臣不愿从容就死,并不是畏罪,而是怕臣死之后,寻求仙泉之事更为渺茫。臣愿求得仙泉归来,洗刷清白声誉,再伏法谢陛下。
  圣上不知,臣卒船队已几次接近蓬莱仙岛,仙岛本是寻求得到,只是海上大鲛鱼时常出没,掀翻船只,伤人性命,因而,难以靠近并登上仙岛。请陛下再相信为臣一次,速派善射的射手携强弩驾船出海,发现大鲛鱼后便用连弩射杀,如此则臣可至仙岛,寻求仙水以归陛下。罪臣徐福甚望切切。
  始皇看完,又惊又怒。这个徐福真够大胆的,竟敢又来欺骗自己。取过其他的帛书一看里面的内容一样,大概是徐福怕虎贲军不能捡到,故意制成好多份。没被捡到的肯定还有。
  赵高看见始皇的情绪变化,猜测不着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好多问,只是说道:“陛下有何吩咐?”
  始皇对他比李斯还信任,把帛书往他手上一甩说:“又是徐福。他肯定在哪个岛上躲起来了,消息挺灵通的,知道朕来了琅邪,又来故伎重演。”
  赵高看完,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小心翼翼地说:“徐福写帛书来,有什么用意呢?他不敢再来骗楼船财宝。”始皇冷笑道:“他是怕朕组建了海上水师,把他抓来治罪,所以又来骗朕为他免罪。”
  赵高看着始皇并不十分愤怒的脸色,揣摸到痴迷求仙的他对徐福还是半信半疑,便试探着说道:“陛下,也许徐福说的是真话。寻访神仙本来就是很渺茫的事,寻访不成功,不等于说没有神仙。臣以为,姑且再相信他一次,请陛下派人驾船出海射杀鲛鱼。就算不是为了徐福也可以为商船和渔船除去一大祸害。”
  赵高不愧为世间少有的阴谋家,真的猜中了始皇的心思。但是始皇并没做什么表示,只是说:“这件事等等再说。”
  也许是思念寻仙求药的缘故,回到琅邪行宫的当晚,始皇梦见自己与一个人头龙尾的怪物交战。那怪物使一柄金色宝剑,比他的龙泉宝剑还要锋利,一个不慎,竟被怪物刺中了胸部,鲜血汩汩流出。
  始皇吓得一梦醒来,感到胸部真的隐隐作痛,又惊又怕。忙命内侍把赵高找来。
  赵高听他讲完梦中的经过,安慰道:“陛下放心。那怪物也许就是徐福所说的大蛟鱼,在阻止陛下求仙呢。明天让博士们圆圆梦便知。至于陛下胸部疼痛,一定是吹了海风的缘故,让御医开一剂药服下就会好的。”
  始皇这才心安睡去。第二天召见随行博士,博士得了赵高的提醒,装模作样地占起梦来,说道:“陛下,此梦是预示天子,海神所以未能得见,是因为有大鲛鱼阻挠之故。大鲛鱼乃是‘恶神’,当除去恶神,善神才会来见陛下。”
  “除去大鲛鱼,东海神仙真的会见朕?”始皇惊喜地说。“臣不敢妄言!”
  博士一本正经地说。
  始皇顿时精神一振,胸部的疼痛也轻了。随后,便没喝御医开的药。立即命虎贲军都尉挑选善射的射手,准备楼船强弩和捕捉大鲛鱼的渔具,他要亲自带领船队捕捉大鲛鱼。李斯劝阻说:“海上风寒,陛下保重龙体要紧,可命虎贲军都尉率船队捕捉鲛鱼,陛下只要在行宫等候消息就是。”胡亥也说道:“李丞相所言极是,有虎贲军都尉带队,父皇何必亲临,请父皇以天下为重,保重龙体。”
  始皇却坚持亲临,一定要亲自率队捕杀这些可恶的鲛鱼,以示对海神的尊重,好让海神早日与自己相见。
  于是,这支由始皇亲自率领的捕捉巨鱼的船队,由琅邪台出发,沿黄海之滨北上,开始了捕杀巨鱼的行动。
  可是,这支浩浩荡荡的船队一直驶到山东半岛最东端的荣成县,却连一条巨鱼的影子也没有见到。时值初春,海水寒冷,巨鱼都躲到水深处过冬,很少靠近岸边。所以,始皇的船队没有发现巨鱼。始皇见找不到巨鱼,大失所望,又不甘心船队返回,便绕过成山角,沿海滨西行,直到之罘海面上,才有人报告说,发现巨鱼。始皇欣喜万分,不顾李斯、胡亥及随行大臣的劝阻,亲自走出船舱,冒着凛冽的海风,站在船头,命令虎贲军都尉捕杀巨鱼。“传朕旨意,一定要把巨鱼先包围起来再捕杀,以防逃走。”“臣遵旨!”
  虎贲军都尉立即指挥捕鱼渔队迅速对鲛鱼形成包围圈,一条条巨网撒下水去。
  包围圈逐渐缩小,每艘船上的劲弩手都作好了射击准备,一双双眼睛紧盯着水面,一但巨鱼浮出水面,即行捕杀。
  突然,始皇乘坐的楼船前掀起一阵巨浪,打得船身剧烈摇晃起来。“鲛鱼在那儿呢!”有人大声叫道。巨浪溅起的水珠打湿了始皇的脸,他突然变得如孩童般兴奋,大叫道:“都住手,朕要亲自射杀!”
  正欲发射的强弩手一听,吓得赶紧松开弩弦,心里却在打鼓。皇帝真不好伺侯,发现巨鱼射杀也就罢了,偏偏要亲自射杀,要是跑了,倒霉的又是他们。
  巨鱼逐渐被逼到始皇的座船,露出又宽又长的青黑色背脊,果然个头不小,约有一艘江船大,头上还在喷水。始皇船上也备有连发劲弩,射手恭谨地送到跟前。始皇手执劲弩,昂然而立船头,俨如他扫平诸侯时的豪迈气慨。他瞄准巨鱼发射,正中脊背。可是,小小弩箭对于这种巨鱼根本没知觉。始皇又连发六箭,虽然箭箭皆中,但巨鱼似乎毫无知觉。始皇只好作罢,向琅邪郡守笑道:“这恶神可不比那些小鱼小虾。朕还是把它交给捕鱼队收拾吧!”琅邪郡守禀奏道:“此种巨鱼当地叫京鱼,捕捉极为不易,要用带长索的带钩铁矛射鱼,鱼一旦被射中,负痛而逃,铁矛倒钩陷于肉内,血流不止,鱼就拖着渔船上下翻腾,这种鱼跟人呼吸一样,必须浮出水面呼吸,所以时而水下、时而水面,拖得渔船满海跑,最后流血过多而死。”
  琅邪郡守说完,向旁边十几艘小船一招手。那些小船立刻顶着巨浪靠近京鱼,船上的兵卒不断有人用带倒钩的长矛射中鱼身鱼背,巨鱼疼痛得大尾巴一扫,一道巨浪迎着始皇扑来,尽管赵高与内侍们上前护卫,始皇全身还是被海水溅得透湿。
  赵高忙请始皇到船内更衣。始皇正看得高兴,立命他和内侍让开。江面上,巨鱼拖着十多艘小船冲出了包围圈。大船上众士卒吆喝声如雷,战鼓擂得更响。
  始皇急命大船跟上。眼看巨鱼时而水下时而水面,翻腾奔驰,血染红了海水。始皇仿佛回到孩童时看人家斗鸡时的兴奋。京鱼一直挣扎到天黑才死去,由大船拖到岸边。始皇的湿衣服也穿了半天。
  四
  船队就近靠岸宿营。岸上,另有一名虎贲军都尉率队跟随护驾。始皇在临时行宫更衣沐浴斋戒后,把赵高召来说:“鲛鱼已经射杀,徐福就是求不来仙水,海神也该来见朕了。从现在起,只准你留在朕身边,其他任何人不得靠近朕,以防仙人不敢来见朕。”
  赵高先是一怔,才想起自己是有仙根的人。看来始皇对卢生的话还是深信不疑,他满心欢喜,却恭谨地答道:“臣遵旨,请陛下放心。”
  也许是太累了,始皇和衣而卧,静待仙人的降临。可是没多久,他就感到头昏脑胀,浑身烧得厉害,忍不住发出呻吟声。赵高听见动静,忙入帐问道:“陛下,您怎么了?”始皇强撑着说:“朕可能是白天受了风寒,所以难受……”
  赵高摸了一下皇上的额头,烫得吓人,忙道:“臣请御医来!”
  “不,”始皇断然拒绝道,“也许仙人就要来见朕,会为朕治病的。千万不可把仙人惊走,记住,任何人不得接近朕,违旨立斩不赦。”
  “臣……遵旨!”
  赵高只好退出。在帐外,几名也有“仙根”的内侍听到了始皇的话,把赵高拉到外边,不安地问:“赵大人,陛下病成这样,不请太医医治,万一……小人怎么办?”赵高一副为难的样子说:“你们着急,难道我不着急!可是,陛下说了,不准任何人接近。你们说怎么办?”
  “小人想,不如禀明左丞相和少公子,这样,小人和大人也少担了责任。”
  赵高也有点害怕了,万一始皇有个三长两短,他一个人在身边,责任不小。始皇一旦不在,难以担保李斯不会借机除掉自己。于是道:“快请丞相和少公子前来。”
  李斯和胡亥听说始皇病重,都吓了一跳,急匆匆赶来。胡亥要进帐探视父皇。赵高慌忙劝阻,说明始皇的旨意。胡亥着急地说道:“难道就这么看着父皇病着吗?”
  相比之下,李斯比较沉着,却也是忧心如焚。想了半天,才说道:“陛下痴迷于求仙,任何劝谏都听不进去。我们如果派御医进去,只会惹怒他,于龙体更为不利。还是等等看,陛下不过受点风寒,又有仙人保佑,一定会逃过此劫的。”
  胡亥、赵高只得赞同,几个人提心吊胆地守候在帐外,一宿没敢睡。可是,始皇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到天明时,竟烧得昏迷过去。李斯断然说道:“顾不了旨意了。陛下的龙体要紧,快请御医进去诊治。”
  御医们早在行宫门外等候,闻风立即进帐诊治。不稍片刻,几位御医会诊的结论出来了:始皇因受风寒,旧病复发。李斯命道:“趁陛下昏迷,赶快服药。”
  始皇悠悠醒来,看见赵高一人侍立身旁,茫然问道:“赵卿,朕这是在哪里?”
  “陛下,您在之罘的海岸边,等候神仙的来到。”
  “神仙?”始皇眼里闪出兴奋的光,“神仙来过了,跟朕说了半天的话,临走还给朕吃了长生不老仙药,朕的嘴里还有药味呢。”赵高觉得好笑,却恭维道:“恭喜陛下青春永驻,我大秦也有万世英主了。”
  “是啊!有朕在,大秦可以永远强大、黔首永享太平、天下永无战祸。”始皇无限神往地喃喃着,可是,不多时,高烧又使他昏迷过去了。
  帐外,李斯、胡亥和随行官员低声议论着,惶恐不安。当赵高把始皇再次昏迷的消息传出后。李斯说:“陛下病成这样,我们应该作最坏的打算,不可久留之罘,立刻回咸阳。”
  “可是,陛下没有旨意返京。”官员中有人担忧地说。
  “顾不得这么多了。先动身吧,路上由郎中令禀明陛下。”
  始皇病重的消息传出,随行的人员,上自丞相,下自兵卒,人人都感到惶恐不安,大家慌乱地收拾车马行李,准备动身返京。为了怕始皇知道,趁他昏迷时,赵高和几名内侍把他抬到车上,关紧四周的门窗,不消说,车内有火盆驱寒。浩浩荡荡的巡行队伍踏上了回咸阳的道路,与来时相比,队伍一片沉寂,连马匹也放松了脚蹄,仿佛有一种不祥之兆伴随左右。始皇再次醒来,因为头痛得厉害,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回程的车内。他忍着剧烈的头痛说道:“朕头痛得厉害,海神的药不顶用。”赵高安慰道:“陛下受了风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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