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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风云-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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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梁吃过太平军的苦头,不敢大意,严令军兵死守阵地。他带着一大群副将、都司,亲自到前线指挥战斗。万没想到,太平军的攻势极为猛烈,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不到一顿饭的工夫,竟丢了三道防线和二十座大营。透过“千里眼”,他清楚地看到,太平军的骑兵在前,步兵在后,以惊人的勇敢,向纵深猛攻。官兵弃甲抛矛,狼狈逃窜。眼看着,第五道防线又被突破。
张国梁喝喊道:“带马抬刀!”亲兵把他的宝马“雪中霜”牵来,张国梁提刀上马,直奔太平军冲去。他的亲兵也各舞马刀和利剑,跟着他冲杀过去。迎面正遇上太平军的平西将军吴定彩,双方展开了一场混战。张国梁刀沉马烈,勇不可当。只用十几个回合,便将吴定彩斩于马下。太平军前锋受挫,不能前进,有人飞报李秀成。忠王手挺银枪,亲自来到阵前,恰好与张国梁打了个照面。李秀成骂道:“你不是反骨妖人张嘉祥吗?”张国梁道:“不错,正是某家。”他把眉毛一扬,满脸看不起人的样子,撇着嘴说:“你就是李秀成?想不到一个小小的乡巴佬,过当上了忠王。嘿,真叫人可笑!”李秀成骂道:“姓张的,尔干尽了坏事,已恶贯满盈。天国臣民恨不能食尔之肉,喝你之血。现在,是向你算账的时候了。”说着,双手拈枪,分心便刺。张国梁见了,忙摆刀相迎。两个人各展所长,厮杀在一处。敌我双方,摇旗呐喊,都给自己的主将助威。五十余回合,不分胜败。
正在酣战之时,突然清军阵脚大乱。斜刺里杀进一支太平军,为首的大将正是英王陈玉成。因奉干王之命,赶来助战。陈玉成一见张国梁,真是气冲两肋,咬碎钢牙,恨不能把他剁成肉泥。两个王子左右夹攻,张国梁招架不住,拨马便走。太平军一鼓作气,把张国梁的三万大军全部消灭。李秀成屯兵紫金山,继续围剿清军。陈玉成率五千骑兵,咬住张国梁紧迫不舍,一直把他赶到丹阳。这时,张国梁身边已无一人,只落得盔歪甲斜,惨不可言。
日头快要落山了,张国梁被一条大河拦住去路。他调转马头,想夺路逃走,陈玉成已经追到:“吠!张嘉祥,你还能往哪里走?”张国梁大吃一惊,好似冷水泼头。略一思索,突然变了一副笑脸,拱手说道:“玉成兄弟,杀人不过头点地,一人怕了一人就是。望兄弟高抬贵手,就把我放了吧!”“呸!天下人可饶,唯独你不可饶。哼,还不下马受死!”张国梁道:“人生在世,不能把事做绝了。兄弟若饶我不死,小兄必报大恩!”“少说废话!”陈玉成怒不可遏,抡刀就砍。张国梁一看,五官挪位,相貌狰狞,拉出拼命的架势,作困兽之斗。无奈,他不是陈玉成的对手。稍一疏神,被玉成一刀砍到肩上。疼得他大刀落地,拨马便跑。由于人慌失智,忘了身后是一条大河。结果,连人带马掉进河里,被大水淹死。
陈玉成大获全胜,收兵归队。又配合另外四路大军,向和春的指挥营发起了猛攻。
这时,钟山遍地都是大火和清军的尸体。除了中军大营存在而外,几百座连营都被太平军摧毁了。残兵败将从前方跑回来,向值日官广霖禀报了一切。广霖是和春的外甥,现在是总理营务处副将衔参将,掌管机要。这家伙闻讯大惊,急忙给和春送信儿。和春闻听大惊,急忙吼叫道:“传我的令箭,让张国梁、黄靖他们给我顶住,一定要顶住。”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幕客萧盛远、巡抚许乃刽从外边跑进来。一个个面无人色,喘着粗气说道:“不好了!黄靖阵亡,张国梁兵败,生死不知。整个大营都丢了!”
和春吓得真魂出窍。抱着脑袋跑出寝帐,在亲兵的保护下,逃奔镇江去了。
书中代言:和春逃到镇江后,意懒心灰,无法向皇上交待,于一八六○年六月一日畏罪自杀。
太平军第二次摧毁江南大营,消灭清军七万多人,缴获大炮五百多尊,火药千担,衣甲器械无数,粮草数万斤,白银二十万两,这是自天国内证以来,最大的一次军事胜利,从此,军威重振,士气高昂,接连着又取得了一个个胜利。安庆、九江、镇江、瓜州许多名城重镇,又回到太平军手里。
天王为立功的将士,举行了盛大的授奖仪式。在太平天国所管辖的区域里,无不张灯结彩,无不热烈祝贺。
再说清政府。现在,正是咸丰十年三月上旬,也是奕諠登基以来最麻烦、最苦恼的岁月。广州被英、法、美、俄四国攻陷了;英、法联军进逼北京,谈判不成,一再失利;天津、北京处于洋人大炮的威胁之下。四月二十一日,舟山群岛失陷;五月二十七日,英军占领大连湾;六月八日,法军占领烟台。英、法侵略军不断向中国增兵,并叫嚣说,要打进北京去,迫使清朝皇帝答应他们的一切要求,清政府按倒葫芦瓢又起,内外交困,简直到了无法维持的地步。
当江南大营被毁的消息传到北京后,咸丰帝不住地顿足捶胸,连声长叹。当晚,他把协办大学士肃顺找到东暖阁,屏退左右,商讨对付太平军的办法。肃顺是咸丰皇帝最得意的宠臣,君臣二人无话不谈。肃顺也深知皇上的心意,所以,咸丰帝每遇到大疑难问题,是一定要与他商量的。
咸丰帝让肃顺坐下,口打唉声说:“朕心比天高,命如纸薄。自登基以来,就没遇过一件大喜事。长毛子倡乱于内,洋鬼子贻祸于外。神州大地贼盗蜂起,黄河两岸连年歉收。国库无开饷之银,黎民有涂炭之苦。十年来,朕不敢有丝毫懈怠。而国运并无转机,反而愈加不堪。是老天有意惩罚朕,还是国运到了气数?想祖宗创业之艰难,二百余年传到朕手里,一旦断送,有何面目见先帝于九泉?”说罢,掩面而哭。肃顺忙跪在他脚下,以头触地:“圣上德配天地,功过尧舜。四海之内,谁不颂扬。眼下虽有种种疑难,只要皇上励精图治,何愁天下不定、匪盗不平?”
咸丰摇头说:“难哪!朕已才枯智穷,唯仰仗爱卿,替朕分忧了。”肃顺忙说:“奴才愿伺候圣上一辈子。”咸丰让肃顺归座,又说道:“卿可知江南大营的事?”“奴才知道。”咸丰道:“朕原以为,长毛内讧,自相残杀,这是天赐的良机。破敌之日,屈指而达。谁知却适得其反,贼势复炽,又破我大营。这个乱摊子,如何收拾?”肃顺道:“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但讲无妨。”肃顺把大白脸一仰,低声说道:“自圣祖入关以来,把尊满排汉定为国策。二百多年来,虽换了六位圣主,此策未变。然万物都在变化,决不可墨守成规。奴才早就看出来了,本朝若想中兴,非重用汉人不可。陛下圣明,才破例重用了曾国藩、左宗棠、胡林翼、李鸿章、曾国荃等人。正因为依靠了湘军,才保住了大江南北的疆土。否则,还不知闹到什么地步。”肃顺偷眼看看皇上,又继续说道,“可恨的是,以惠亲王、礼亲王为首的一群王公贵戚,却对此极力反对。奴才斗胆说,这些人鼠目寸光,自以为是。平日趾高气扬,遇事一筹莫展。哼,简直是本朝中兴的一大障碍。”
“说得对!”咸丰忿忿地说,“就因为朕准了你的本,重用了曾国藩,才冲了他们的肺管子。他们张嘴祖宗的家法,闭口满、汉有别。从各方面向朕施加压力,真是混帐透顶。”肃顺接着说:“请陛下恕奴才直言,您虽然重用了曾国藩,并不曾放开手脚。比如,仅封他督办湘军,挂个兵部尚书的虚衔,名曰节制四省军务。然而,很多满洲大员并不听从他的调用。不是拖粮,就是欠饷。致使湘军的威力,始终难于发挥。即使是陛下您,也存在偏见。让湘军出力,而使江南、江北两大营收功。”
肃顺的话,点中了咸丰帝的要害。他的脸顿时绯红,表情极不自然。肃顺急忙跪倒,免冠叩首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咸丰道:“卿说的是,朕是有意偏袒了满人。可是,这些奴才不争气,辜负了朕的苦心。”肃顺道:“长毛子破了江南大营,和春、张国梁俱殁。贼势复炽,勇不可当。方才奴才听说,镇江、苏州、常州、湖州都失陷了。陛下再不采取紧急措施,大局可就难以收拾了。”
咸丰如坐针毡,忙问道:“卿有何良策?”肃顺道:“奴才以为要收拾大局,非破格重用曾国藩不可。给他兵权,给他实权,给他节制满汉的生杀大权,只有这样,才可以军政合一,行之有效。”“好!朕准本。”
第二天,咸丰皇帝颁下圣旨:擢升曾国藩为钦差大臣,两江总督,节制长江各省军务,总督、巡抚不分满汉,尽归其调用。并赐他尚方剑一柄,有先斩后奏之权。曾国藩在武昌接旨,涕泪横流。向咸丰表示,誓灭长毛,为主子尽忠。
咸丰的圣旨,得到了汉族官僚地主的同声称赞,加强了满汉地主官僚的团结,协调了中央与地方的关系。就曾国藩个人来说,这道圣旨使他既有了督符,又有了兵符。从而,掌握了实际上的军政大权。他接任以后,把他的对手——皖南督办军务大臣张帝、浙江巡抚王有令、江苏巡抚薛焕、闽浙总督庆瑞、江南团练大臣庞钟路和江北团练大臣晏端书等人,一个个罢职,而以自己的嫡系所取代。曾国藩的地位增高了,湘军的地位也增高了,逐渐取代了八旗和绿营兵,成了太平军的劲敌。
敌人在磨刀,太平军也在磨刀。在咸丰帝忙于采取对策的时候,洪秀全也没闲着。一八六○年五月十一日,在他的主持下,召集高级将领,在天京共议军情。英王陈玉成首先说道:“武昌扼我咽喉,乃必争之地,我意应抽调大军复夺之!”忠王李秀成说道:“为今之计,自天京而论,北距川、陕,西距长城,南距云贵、两粤,俱有五六千里之遥。唯东距苏、杭、上海,不及千里之远。应拨银百万,买置火轮船二三十艘,沿长江上取。或另发兵一支,由甫进江西;再发兵一支,由北可取湖北。如此,则长江两岸俱为我有矣!”洪仁环支持李秀成的看法,蒙德恩支持陈玉成的建议,双方争执不下。
洪秀全最后说道:“时机必争,安庆必守,湘军必歼,武汉必取。目前,英、法、美、俄四国洋人,欲逼满妖签约,兵临京、津,剑拔弩张。乘清妖无力南顾,我军速战速决,此时机必争也。安庆乃皖省重镇,天京之门户和锁钥。安庆在,天京安;安庆失,天京危。所以,安庆必守也。武昌扼我咽喉,乃天京粮米、物资之来源地。其要害可知,是必争不舍。至于湘军必歼嘛——”他提高嗓音说:“曾妖头和他的湘军,乃我军之死敌。湘军一日不灭,我军则一日不安。湘军灭,则清妖尽灭矣!”洪秀全站起来,又说:“朕已订好一个方案,请兄弟们受命。”“遵旨!”众将“哗”的一声,站起身来,又开始了新的征程。
第七十二回 忠王执意攻上海 英法组织常胜军
革命征途艰险,
难以顺风扬帆。
家贼垂死强挣扎,
外鬼也来捣乱。
天王洪秀全做了周密部署。第一步:命李秀成领本部人马攻取苏、常镇,限期一个月完成;第二步:从六月中旬开始,集中太平军绝大部分兵力,沿江而上,全力攻取武汉三镇,捣毁湘军老巢。
五月十五日,忠王李秀成从天京出发,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清军。十九日克丹阳,二十六日克常州,三十日克无锡,六月二日克苏州,当晚又克江阴,十四日克嘉兴,十五日克昆山,十六日克太仓州,二十二日克嘉定,三十日克青浦,七月一日克松江。在不到五十天的时间里,太平军便攻占了现在长江以南——江苏省除上海以外——的大部分地区。清朝反动军队,几乎全部瓦解。各地的群众也纷纷组织起来,配合义军,打击散军游勇,协助捉拿汉奸和特务。
李秀成每占一城,必举官造册,建立地方政权。五家举一伍长,二十五家举一两司马,一百家举一卒长,五百家举一旅帅,两千五百家举一师帅,一万二千五百家举一军帅。
太平军每占一地,必劝老百姓共守太平天国条规。如:留长发,破除迷信。在城市奖励工商,在农村推广“天朝田亩制”,提倡耕者有其田。这一系列措施,深受群众欢迎,苏、常、杭、湖等地区,呈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繁荣景象。李秀成驻兵苏州,再不想西征了。
前文书说过,洪秀全限李秀成一个月,在攻取苏州、常州后,马上沿江而上,配合各路大军争夺武汉。实际上,李秀成却违反了这一决定,去搞单独行动了。洪秀全三令五申叫他班师,李秀成置之不理。天王大怒,连下了两道诏旨,责忠王曰:
军法最无情,
抗旨实难容。
大局全不顾,
任意欲孤行。
限尔速班师,
不准片刻停。
倘若再违命,
立斩云雪中。
李秀成接旨后大惊,但又不甘心放弃自己的计划。他立刻给干王发了一封信,请求洪仁歼支持他的行动。信上说:
窃思京都地临大江南北,原有金城汤池之固,然必铲除南方妖穴,方可永奠磐石之安。武昌虽重要,上海也必争之地也。余以为,先收上海,巩固南省,取万金购置火轮船,再溯江而上。船坚炮利,一战可定也。
天王坚持西征,劳师糜饷,舍近而求远,令人费解,愿殿下开导之。
有些人认为,李秀成抗旨不遵的目的,想攻克上海,建立他的苏、浙独立王国;也有人认为,李秀成存心与洪秀全闹分裂,大搞投降主义。众说纷坛,多方责难。究竟李秀成是不是搞投降、是不是闹分裂?说书人不敢妄加评议。总之,李秀成没按洪秀全的计划行事,这倒是真的。
主持朝政的洪仁侵С掷钚愠傻摹K庀热∩虾#笕∥浜骸K拥嚼钚愠傻男藕螅辉偎捣樾闳攀估钚愠砂踩还亍@钚愠杉岜Γ龊靡磺凶急福ゴ蛏虾!O⒋觯虾1徽鸲恕7炊牡刂鞴倭拧⑼梁懒由鸹抛鲆煌牛追着艿接ⅰ⒚馈⒎ǜ鞴饨绲厝ケ苣选5笔保ぴ谏虾5慕詹颊刮忪愫蜕虾5姥罘唬幻娣勺啾本幻娴鞅爻恰Q罘幌蛭忪憬ㄒ樗担骸俺っ拼螅饪壳灞鞘夭蛔∩虾5摹R辣爸坝藜λ捣ⅰ⒚馈⒎ㄈど虾5淖芰焓鲁霰揖餐愿冻っ!蔽忪愕溃骸把笕嗽缫延醒栽谙龋茄鲜刂辛ⅲ唤槿胫泄谡绾慰铣霰俊毖罘恍Φ溃骸氨爸坝胙笕硕嗄晖矗钪艘幌蚩诓挥π摹Q笕嗽诨妫怨阒荨⑸虾N睢L却顺锹淙氤っ郑堑睦娼吨疃鳌J鹿刂卮螅ο喙兀捎胁唤槿胫恚俊蔽忪愕溃骸扒靶┨欤ⅰ⒚馈⒎ā⒍硭墓诮蛎乓洌朐勖谴笄迨牟涣搅ⅰP问迫绱私粽牛似窨现遥俊毖罘坏溃骸敖蛎攀墙蛎牛虾J巧虾!>」苎笕硕晕也宦源っ拥牧⒊』故且恢碌模氪笕瞬槐囟嗦恰!蔽忪愠び趿艘豢谄炙担骸袄闲旨丶睿宸宸D敲矗吐榉忱闲郑礁髁焓鹿葑咭惶耍蜓笕顺率隼祝盟歉峡斐霰!薄笆牵爸罢饩腿ァ!
杨坊字启堂,浙江鄞县人。初在上海为外国洋行买办,后在洋径浜开设泰记商行,以贩卖鸦片发了横财,为四明公所董事。一八五三年九月,以刘丽川为首的小刀会占领上海,杨坊的利益受到惨重损失。他恨透了义军,投靠了江苏巡抚吉尔杭阿,积极献策出谋。吉尔杭阿委他管理军需,又命他多次与美、英、法勾结,共同对付小刀会,后升同知,又升道员,加盐运使衔。他是个地地道道的洋奴,又是反动透顶的官僚买办。
杨坊坐上四人大轿,先拜访了各国领事。然后,又拜访了法国侵略军司令孟斗班。
孟斗班在法国租界地的公馆接见了他。杨坊先送上八彩厚礼,之后,又给孟斗班行了半屈膝礼。孟斗班望着闪闪发光的金如意和珍贵的翡翠花瓶,笑着说:“杨大人驾到,又送给我这样有价值的礼品,看样子是有所求了。”“是,是,司令官先生圣明,圣明。”杨坊垂手侍立,好像臣子见君主那么规矩。孟斗班一向看不起中国人,对杨坊之流尤甚。他漫不经心地问道:“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司令官先生,这次给您带来一件不愉快的消息,太平军要攻打上海了。”孟斗班冷笑道:“他们打不打上海,与敝国有何相干?”杨坊明知孟斗班是故作镇定,所以,一针见血地说:“不见得没有相干吧?老实说,长毛子凶得很,光靠我们的官兵,是守不住这个城市的。倘若该城落到长毛手里,贵国的祖界、银行、商行,以及一切优惠条件,可就统统完了。须知,洪秀全、李秀成可是不讲情面的。”孟斗班大口大口地吸烟,没有言语。杨坊继续说:“说句不客气的话,打败仗、丢城市,对我们来说,已经司空见惯了。但对贵国来说,恐怕面子上是过不去的。尤其是司令官您,眼看着法国利益受到损失,似乎就更难于交代了。”
杨坊会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和法语,甚至比中文说得还好。这一席话,说得孟斗班无言可对。他又狠狠地吸了口烟,眼露凶光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请我出兵?”“对极,对极!英、美两位总领事先生,基本上已经同意了,就等着您的裁决。”孟斗班道:“杨先生,我必须把话讲清楚。敝国早已声明,不干涉他国内政。因此,对贵国内部的敌对行动,是不能介入的。可是,考虑到敝国在上海的利益,又不能完全袖手。为此,我已经想了个一举两得的主意。”“太好了,我能知道一下吗?”杨坊往前凑了凑,仰着脸问。孟斗班道:“由你们出钱,由我派人,组织一支特种部队。名字吗,可以起得吉利一些,叫常胜军或常捷军。完全采用新装备,归你们指挥使用。威力吗,与我们的正式军队相差无几。在舆论上吗,又完全符合中立和不介入的原则。”杨坊接口说:“高,实在是高。看来,司令官先生不是漠不关心,而是早有准备了!”孟斗班说:“你们中国有句话,叫做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哈哈哈哈!”两个人会意地大笑起来。
孟斗班摇了一下手铃,一个黑人侍者走进来,躬身问道:“大人有何吩咐?”“你去后楼把华尔先生请来。”“是!”侍者退了两步,转身走了。杨坊问道:“华尔先生是什么人?”“一个冒险家、旅行家和军事家。有关组织常胜军的事,就交给他办好了,他会使你们满意的,不过,华尔先生很重视钱,你们大方一点就是了。”“没问题,没问题。”
这时,有人轻轻敲门。孟斗班道:“他来了,请进。”房门一开,走来一个洋人:但见他身高二米开外,细长细长的。满头弯曲的黄发,长可过颈,肥大的眼皮下包着一对猫眼,波浪式的眉,翘鼻头指,薄薄的嘴唇,满口整齐的大板牙,满脸都是毛茸茸的胡子。一身青哗叽礼服,雪白的衣领上打着领结,细细的腿管,包着一对麻杆腿,脚上穿着尖尖的皮鞋,赤金的表链和一颗钻石戒指,放着耀眼的光华。别看他长得难看,可是却装出文雅的仪表。他来到孟斗班面前,双脚一并,躬下身去,说道:“参见司令官先生。”盂斗班对杨坊说:“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华尔先生。”他又转过脸对华尔说:“这位是上海道杨坊大人”。“你好!”“你好!”二人行了握手礼。孟斗班让他俩坐下,三个人开始密谈。
华尔,原是美国人,生于一八三一年,美国诺维奇大学肄业生,受过基础军事训练。对开枪放炮,略晓一二。他很喜欢读书,特别喜欢读中国的书。为此,他曾下苦功学习汉文。他对中华大国早就心驰神往,几次下决心要到中国来,以实现他发家致富的野心。十八岁那年,曾随他父亲来到中国经商,从事贩运鸦片活动。后来,他又投靠法国,在孟斗班手下当了一名少尉,参加过克里米亚战役。之后,辞官不做,又回美助父经商。一八五九年第三次来华,应聘在清军水师“孔夫子”号当大副。后嫌官小,弃职散居。次年又投到孟斗班门下,以求进身之路。华尔不但是个冒险家,还是个卑鄙的野心家,只要给他钱,他是什么坏事都做得出来的。
闲言少叙,书归正传。盂斗班望着华尔和杨坊,说道:“现在由咱们三方合作,成立一支洋枪队,又名常胜军,由杨大人出钱,我出人,华尔先生出力。这支军队,属清政府在上海的官长统率。它是清军中的一支特种部队,由华尔先生任队官,月薪银八百两,立功则另有重赏。你们对此有什么意见没有?”华尔站起身来,“喀”的一声,双脚一并,说道:“多谢司令官的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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