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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似深宫梦里人-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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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皱着小脸,萧君彻老气横秋的一叹,不满意的问:“为何皇爷爷不这么做呢?”

    听出来小家伙话外之意,萧翊轻轻的摸着他的头,语重心长道:“彻儿,身为储君,身负重任,年纪再小也绝不可懈怠,父皇之所以不常来陪你,不是父皇不爱你,只是倘若你一直在父皇的庇佑之下,也便难以成长,只有你自己变得强大了,才能保护好你自己,还有你最想保护的人,懂吗?”

    三岁的娃儿,听不太懂这么复杂的话,也不明白什么是身负重任,但他却实实在在的听懂了一句,只有自己变得强大才能保护最想保护的人。

    那么,就是因为他还不够强大,所以才会让‘母妃’受伤的吗?

    “原来是这样啊!”

    他终于恍然大悟,却也在心底暗暗发誓,自己以后一定要听夫子的话,一定要听莫将军的话,他要快快的变得强大起来,这样,才能保护自己最想保护的人。

    萧翊自是不懂孩子的心思,只道他是明白了他的话,便也再次疼惜的摸了摸他的头,问道:“方才,可是吓着彻儿了?那恶人来时,可有看清她的长相?”

    僵直了身体,萧君彻的头摇得好比那拨浪鼓,还故意大声道:“没有,他包着脸,脸上还有血,好吓人的。”

    “那彻儿可能分辨得出,那恶人是男是女?”

    一步一步引诱着孩子开口,萧翊怎么也不能想到,自己竟而也会对一个孩子这么的用心试探。

    “肯定是男的呀,女人哪有那么厉害。”

    他理所当然的说着,却更引起了萧翊的怀疑,虽然不太肯定那人是不是云晚歌,可若真是她,彻儿真的会为了一个‘外人’对自己撒下弥天大谎吗?

    假若真的如此,那么,贺佳期此人,当真深不可测。

    不由自主的瞟向那堵深墙,是自己多心了么?

    还是说,他真的有必要到里头一探究竟?

    他只是多看了那么几眼,小太子却爬起了身子,挡住了他的视线:“父皇,你干嘛一直看着那里啊?父皇想进去看看吗?”

    “嗯,彻儿进去过吗?”

    认真的望着萧翊,萧君彻只是摇头:“儿臣打开过门,可是没有进去过,父皇说过,不可以告诉别人这里有地宫的,可是不告诉别人,儿臣一个人不敢下去,里面好黑好可怕的。”

    “那彻儿谁也没有告诉过对吗?”微笑着靠坐着,萧翊的口气一直很温和。

    “嗯。”

    并未犹豫,萧君彻竟是重重点头,他不想骗父皇的,可他更不想再次去一次母妃,他不要别人说他是没有母妃的孩子,就算他是太子,他也会害怕。

    所以,他再一次选择了对萧翊撒谎,他还太小,不会明白这些事情对大人们来说有多复杂,他只是想要保护自己最想保护的人,只不过用了自己能用到的唯一办法。

    定定的望着萧君彻扑闪闪的一双大眼,萧翊终于打消了去地宫看看的念头,只是慈爱道:“彻儿做得对,这里不可以对任何人讲,但若是彻儿想进去看看,一个人又觉得害怕,可以叫上父皇,父皇陪你下去,如何?”

    “真的吗?”

    “父皇可是君无戏言的喔,当然是真的。”他开着玩笑,也十分享受这样单独和儿子相处的温馨时刻。

    “那我们拉钩。”萧君彻竖起小小的手指,送至萧翊眼前,他温温一笑,并不犹豫也同样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

    云晚歌是在小白的啃咬之下刺痛着醒来的,小白用了软劲,并未伤着云晚歌,但却是真疼。

    她缩回手臂,有些不甘的骂道:“小没良心的,你干嘛?敢咬我?”

    小白咬着她的衣衫呜呜直叫,还一个劲儿的把她朝一边拖,云晚歌环顾四周终于发现自己并不在原先的石床之上,而是被小白拖行了几十米,正躺在地宫的大理石地面上。

    正疑惑间,却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不经意的抬腕转动着,竟发现原本酸痛相交的手臂,已全然不再疼痛,快速的拆开缠绕在手臂之上的床单,云晚歌第一次被自己吓得张大了嘴。

    方才还皮天肉裂的伤口处,竟然已经完全愈合,甚至连伤痕也找不见一处。

    为何会如此诡异,云晚歌不经意的想到那株仙草,望向小白时,却见那小家伙一脸神气,仿佛知道云晚歌要夸它一般,云晚歌起身,试着触摸所有伤处,和她想象中一样,根本毫无痛感。

    这一夜之间,似乎一切都变了,她迫不及待的问着小白:“真的是那株仙草的作用对不对?”

    小白像个懂事的孩子般点了点头,而后又开始咬着她的裤角朝前拖,云晚歌看出它的意思,便也爽快道:“要带我去哪儿就带路吧,我跟着你。”

    闻言,小白欢快的吐了云晚歌的裤角,撒开脚丫子就朝前跑,云晚歌亦毫不迟疑的跟了上去。

    早知道这地宫并非一般,却不曾想,竟还有沐浴用的温泉,那泉水清冽,似乎还是天然的泉眼所注,满满的一池,碧波荡漾,再加上那池面的轻烟袅袅,竟仿佛是仙泉一般,不似人间。

    今夜,云晚歌已有太多惊喜。

    是以,也只是愣了一小会儿,便主动褪了衫子入泉,不多时,那原本清碧的泉面,已漾过一圈又一圈殷红的血水。

    竟也不知道流了多少血,便是清洗一下身子,竟也能将那碧泉染得鲜红似血。

    将一身血污洗净,血池之中,云晚歌再一次惊叹于那仙草之效,她伤及八处,不但处处痊愈,且无一处留有疤痕,最令人诧异的是,那仙草似乎除了有活血生肌之用,更兼美容之效用。

    她整个人似乎也脱胎换骨了一般,本就凝脂如雪的肌肤,现下更是宛如初生婴孩一般细腻柔滑。

    下意识的抚摸着自己光洁的肌肤,云晚歌也疑惑不已,正要回头找小白问个清楚,却见它不知刚从哪里回来,摇摇摆摆的走着不说,嘴里还叼着一套裙衫,待它将裙衫摆在了池边。

    云晚歌终于发现,那并不是地宫之物,而真的是她的衣物。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她脑中成形,她立时靠向了岸边,激动的问它:“小白,是不是这地宫还有其它出口?”

    小白呜呜的叫着,却也算是回答了云晚歌,云晚歌天生有能力与小白沟通,是以,完全明白了小白的意思,地宫的另一个出口,在宸宫的后山。

    得知这个惊人的消息,云晚歌兴奋不已,也顾不上多洗洗身子,便钻出了水面,迅速穿戴整齐后,打算尽快离开这里。

    地宫之大,确实出乎云晚歌的意料,若不是有小白在前面带路,这迷宫一般的地形,怕是很难找到出口的,走了一阵便要经过一处大殿,云晚歌双眼余光不经意的瞥见那大殿中间,似有一物被高高供起,被明黄龙纹丝锦包裹着,置于正中。

    灵光一闪间,云晚歌似又想到了什么,遂停了步朝那东西走去,边走边道:“小白等一等,我看看是何宝贝。”

正文 第64章 这东西又是假的?

    小白听话的奔回她身边,围在她脚边打转,却并不走远。

    地宫中的内殿,似乎都差不多,云晚歌之所以会注意到这一间,却是因为这东西太过显眼。

    待得走近,云晚歌轻手取过那物,沉沉的,似乎挺有份量。

    并未多想,她便开始解那龙纹丝锦,待得那东西完全呈现在她眼前时,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已近狂热。

    四四方方一块碧玉石,上刻龙形,下刻字,便是不去细读那字的内容,她业已猜到是何物,只是,那怀南不是曾经提到过这传位圣旨乃是天然血玉所成,为何这一物,竟然是碧绿玉石?

    回想着之前种种,先是灯会上怀南不经意的提醒,接着又是怀南胆怯之下,说出的芳丹苑藏物所在,然后是莫离的出现,还有那假东西,这一切的一切,绝对是一个局,一个请君入瓮的局,是以,她可不可以假设怀南其实也是一枚弃子?

    是萧翊为了引出她而选择牺牲的那一枚?

    那么如此一来,或者她手里这块,才正是真正的传位圣旨,只不过,萧翊为了混淆视听,故意弄了那个所谓的血玉一说。

    越想越觉有可能,云晚歌迅速的翻转过那玉石,打算看看那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传位于大周第二十六代嫡皇孙太子萧翊为帝,钦此!”

    虽心中早有过猜测,可真的看到这样的结果,云晚歌还是有一瞬的怔愣,难道萧湛从未预见过这个结局?

    他那样肯定传位圣旨之上,一定是他的名字,所以萧翊才会不肯示于人前,可现在这东西又算是什么?

    这东西又是假的?

    还是说,真的只是萧湛太过于自信了呢?

    本已平复的心,再度纷乱,一时间,云晚歌也有些迷茫,到底这东西要不要带走,本不是想要的结果,便是带走也起不到应有的作用,万一让萧翊发觉,更有可能打草惊蛇,可若是不带这东西出去,口说无凭,萧湛又如何信她所说,难不成冒险带他来地宫不成?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云晚歌亦觉得心中恼火,只是也不能就在此地干等,思前想后,云晚歌终还是包好了手中之物,决定还是带出去再说。

    若是她这一番出去,还能好好的活着,那么,她也一定有机会在萧翊发现东西不见之前,把这东西偷偷送回地宫。

    心意一定,云晚歌也不再烦恼,只带着小白又迅速前行。

    兜兜转转有一柱香的时辰,在穿过了无数的中殿,拐了无数的房间后,小白终于在一间有着龙纹雕刻的石屋内停了下来。

    云晚歌心知出口就在这里,却看不出有什么门的痕迹,正纳闷间,却见小白忽而飞扑直上,狠狠朝那腾龙头部撞去,只听得咯卡几声,那腾龙右眼竟而被小白撞了进去。

    而后,那石室的半面龙墙顺着腾龙的曲线,竟然裂开了一条缝,升腾着向上向下的缓缓打开。

    惊叹半晌,云晚歌竟是兴奋的抱起小白狠狠亲了一口:“小东西,要没有你,这地儿怕是我一辈子也发现不了。”

    小白听了这些话,在云晚歌怀里拱了又拱,心里似乎也得意着,云晚歌宠溺的笑了笑,看那出口已完全打开,便带着小白迅速跃了出去。

    出了地宫,云晚歌才发现,原来时辰还早,天还未全亮。

    也就是说,她还有机会再博一次……

    后山之大,云晚歌运气狂奔了许久,方才远远看到那宸宫侧门,正欲借机跃入,似又想到什么,遂将身后之物解下,牢牢系在了小白腹下:“小白,把这东西带到婉妃娘娘那里,一定要亲自交到她手里,明白吗?”

    听到婉妃两字,小白似乎多有不愿,但看云晚歌面带恳求,便也只得呜呜叫唤了几声算是答应,朝着和她不同的方向小白终于疾奔而去。

    而云晚歌却也只能在心内祈祷,但愿俞婧婉能明白她的意思,尽速将此物交到萧湛的手上,也但愿萧湛能尽早明白此路不通,方有机会另僻它路。

    ————

    被缠着说了太久的话,萧翊整夜未眠,而身侧的小人儿,却已是累到极致,挂着满足的笑意沉沉睡去,不时还吧叽吧叽的咂着小嘴儿,特别可爱。

    萧翊心头一软,大手不由自主又落在了孩子的小脸上。

    墨一般的眉,深拧成一线,仿佛有着太多的无奈与自责,对于这个孩子,他也是打心眼里疼的。

    只因,这一切都是他欠他的。

    收回手,萧翊缓缓起身,方直起身子,眼神却又不经意间划过扇看似无形的门,心,忽而又开始起伏着,大手也开始摸索着床上机关。

    地宫的秘密除了他以外,只有萧君彻知道,只因这座地宫还有另一个名字,帝宫。

    唯有大周国的皇帝与未来继承人能知道机关所在,便是信任莫离,他亦只是提过此处,并未告之他开启之法,他本不该怀疑年幼的太子,但,不知为何,他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好像她就在那里。

    手,终于触及到机关,正待用力拨动,却忽闻得殿外传来莫离与人对话的声音,他本不欲细听,只是为何,另一个声音,竟是那般的熟悉?

    经过昨夜一事,宸宫中又增派了不少守卫,云晚歌好几次都差点被巡逻的侍卫发现,还好天不大亮,视线不明,险险总还避了开了。

    径自去了太子宫,一路上云晚歌早已想好说词,若是身上带伤,她自是不敢,可现在她全身上一无一伤处,自然也敢博命演这一曲苦情戏。

    急勿勿而来,云晚歌远远便看到莫离门神一般立于太子宫前,一想到昨夜他对她那般的心狠,虽明知他不知情,却也气不打一处来。

    可明面上她仍是换了一幅忧心表情,一路小跑着到了莫离处:“莫将军,奴婢想进去看看小太子,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说不惊讶也是假的,莫离冷着一张脸,却也并没什么好口气对她:“你居然还敢来?”

    经过昨夜一事,莫离已在太子宫前守了整整一夜,本已对放走黑衣人懊恼不已,现在居然看见云晚歌出现在他眼前,他又如何能平心以对?

    “莫将军何意?奴婢为何不能来?”

    云晚歌心知他怀疑自己,却也并不紧张,虽无十分把握,但无凭无据,没有萧翊的话,她敢断定莫离不会拿她开刀。

    “给我拿下。”

    风扇并不多言,只是突然大喝出声,他身侧那些冷面侍卫们倒也毫不含糊,二话不说,就跳出来了三四个,直接拿大刀架上了她的脖颈。

    “莫将军,你这是何意,奴婢所犯何事?”

    虽并不害怕,却也不能表现得过于镇定,云晚歌故意紧张的开口,试图让他相信她只是一名弱质女流。

    “何事你心知肚明,别以为我认不出你是昨夜之人。”

    莫离有口恶气在胸,说话自也不是那么客气,虽然心中有她,可他却是更气。

    为何她会是那个与他做对之人,为何她竟然和他要呈对立之势,他虽冷情,却同样在心痛,只是,每当她流露出无辜的神情,他却总还不由自主的想,真希望是他认错了人。

    “莫将军,奴婢只是宫婢一名,你为何总是处处发难?奴婢到底有何地方得罪过你?你倒是让这些侍卫大哥们看看,奴婢像是昨夜那恶人么?再说了,若奴婢是那恶人,今日又如何敢来自投罗网?莫将军当奴婢是神人再世,真的不怕死的么?”

    字字句句,发自肺腑,每到动情之处,云晚歌还会落下几滴清泪,倒真是给人一种楚楚可怜,蒙受奇冤的感觉。

    莫离是真的想相信她的,可他也相信自己的感觉,云晚歌身上总有一种让他觉得不安的东西,虽说不上来是什么,但却比任何一位细作还要让他紧张,仿佛不经意间,她会就突然间跳将出来打破一切的宁静。

    但他也明白自己确实没有证据,会这么鲁莽得事,只是想要事先阻止一切,假若她不是那人自是最好,可假若她是,那也能及时解决。

    只是,最让他费解之事,莫过于云晚歌的身体,若昨夜是她,为何她还能如此完好的来到他面前?

    可无论如何,他心意已决,便是真的错怪了她,也绝不能再次将危险送至皇上身边。

    “带走。”

    不愿再废话,莫离只是黑着脸继续下令,云晚歌这时方才生了一丝悔意。

    没有证据,莫离自是不会要她的命,可若是就这么被带走了,接下来的事情,可能就完全不在控制之下了,若是还没争辩便被送进牢门,她还真没有信心能过得了这一关的。

    “莫将军,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

    豁出去了一般,她高扬呼叫着,她知道萧翊就在里面,便是他不能出来一见,能唤醒太子也便多了一线希望。

    莫离眉头跳跃着,并不多话,只是大手一挥示意那几名侍卫带着云晚歌下去,云晚歌不甘,仍是大呼冤枉,赖在太子宫前就是不肯离开,那几名侍卫顾及她是女子,也不好强行下手,只是不停的催促着她快走。

正文 第65章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云晚歌把心一横,就是不肯移步。

    莫离冷着脸忍了好一阵,终是再忍不住上前一把抓住云晚歌的腰身向上一送,直接将她扛在了肩膀之上,粗着嗓子道:“老实点,不然……我就直接把你扔进锦鲤池。”

    看上去老实本份的莫离,居然敢这么对她。

    云晚歌也是彻底的傻了眼,又不敢动武直接把他拍飞,只能扭捏着不停的踢腾,嘴里不依不饶的大叫着:“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莫离不顾疼痛,竟是扛着就走,云晚歌情急之下,也就顾不得其它了,直接对着他的后背就是一口,可她本是半挂在他身上,那一口没咬到他的背,竟是啃在了他的腰间。

    莫离吃痛,虎吼一声,一抖身子竟是将云晚歌摔将了出去,她下意识的想要稳住身形,又记起自己只是婢女佳期,便也不敢再动,只能硬生生摔倒在地,扑起一地的尘。

    一脸尘土的扬脸,入眼却是一双金灿灿的龙靴,正出神间,却听头顶传来一句:“看够了没?”

    湿润如玉的声音,带着些清冷之意,不是萧翊又是谁,云晚歌心中一喜,面上却平平,支撑着身子却并不起身,只就地一跪:“请皇上为奴婢做主,奴婢冤枉。”

    萧翊其实早就将她们方才之语听入耳中,却仍是淡漠相问:“你有何冤?”

    “莫将军拿不出证据,却诬陷奴婢是昨夜恶人,奴婢冤枉。”云晚歌带着哭意,双眸含泪,竟真的摆出一幅我见犹怜的表情。

    萧翊不语,只是淡淡望向莫离之处,良久……

    莫离倒也当仁不让,直接挺身而出,激动道:“皇上,此事但请交于末将处理,证据现在没有,不代表永远没有。”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云晚歌并不示弱,倔强以驳。

    二人各执一词,各不相让,君卿却是扭过头来,别有深意的看了云晚歌一眼后,温温说了一句:“都进来吧,朕要亲自审问。”

    虽不知萧翊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听得此言,二人倒也不再争辩,只一前一后随着他入了殿,而后重重的关上殿门。

    入得内殿,云晚歌仍是一幅委屈表情,却也仍旧守着礼法,曲膝而跪,莫离立于一侧,亦同样是满面冰霜,只不过,此时的他,表情中隐隐透着焦急的意味。

    萧翊淡而不语,只是端起身边刚刚泡好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眉头似乎跳跃了一下,显是那茶水不合胃口,他倒也不斥责那泡责的小宫女,只是随意搁下茶水在一边,不再去动它。

    他的动作又轻又缓,反而让人更难以琢磨。

    萧翊城府极深,从未有人探得他内心,他若是起了杀心,怕是十头牛也拉不回去,可现下,却只是说要亲自审问。

    云晚歌一时也有些混乱,心道:或者,他虽是设下了那样的陷阱,却也还不能肯定她的身份,是以,接下来的对话,便该是重点了。

    云晚歌一直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她却能敏感的觉察到他的视线,定格在她的身上,她对他而言是一个迷,而他给她的感觉亦同样如此,只是,谁也猜不透谁的心。

    “谁先说?”

    他终于开了口,却只是问了这么一句,云晚歌等了一阵,见那莫离似乎并不想抢先,便也只得垂首而语:“皇上圣明,一定要奴婢做主。”

    “你说莫离没有证据,那么你有么?如何证明你不是昨夜之人?”

    萧翊一直在观察着云晚歌的神情,太过于冷静的女人,往往让人猜不透心思,云晚歌虽表现得十分有软弱,但她的眼神骗不了他,他看得出来,她绝不如表面上看上去那样的单纯。

    并未考虑太久,云晚歌清越的声线,带着凌厉之风,瞬时脱口:“奴婢没有证据,但却有证人。”

    “证人?谁?”

    狐狸般狭长的凤眸,危险般的半眯了起来,云晚歌的话,显然提起了萧翊的兴趣。

    莞尔一笑,云晚歌忽而抬首,冷冷望向莫离,轻扬玉手指向了他的脸:“就是莫大将军,他,可以证明我并非昨夜之人。”

    本还铁青着脸的莫离,却也没想到云晚歌会说出如此惊人之语,他分明要抓她入牢,可她竟然还说他是证人?他又如何会替她做证?

    “胡说八道,我怎会是你的证人?”

    莫离厉言指责,云晚歌却是冷冷反问:“那么莫将军可否告之奴婢,为何莫将军一口咬定奴婢是那昨夜恶人?”

    莫离本不欲开口解释,却见萧翊也一脸兴味的看着自己,便也梗着脖子道:“皇上,末将的人品您最是清楚,绝不会胡乱污陷她人。”

    “将军也配说人品二字,不觉可笑么?你有何人品可言?言而无信,口蜜腹剑的小人都比不过将军人品。”

    云晚歌口气极重,却也并不若从前般尊重,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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