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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似深宫梦里人-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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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晚歌口气极重,却也并不若从前般尊重,她本是抱了侥幸心理回来,可若是中间莫离还要横插一扛子,她便连五分的自信也没有了。

    是以,一想到他那般无情的说法,云晚歌也不禁有些生气,本以为虽未收服于他,至少不会如之前那般强硬,可现在看来,反而更甚。

    便也不再好言以对,既然软的不行,那只能来硬的。

    “贺佳期,你大胆,我岂是你口中那样无耻之人。”

    “将军是否忘记了自己曾说过的话?将军说信奴婢,将军说不会再怀疑奴婢,可现在将军是信奴婢之所为?奴婢自知人微言轻,说的话没有份量,生死于人也并不重要,可将军堂堂一国之帅,为何也如此言而无信?将军此等做法,不是于那小人一般又是如何?”

    云晚歌字字珠玑,毫不留情,倒也说得莫离一张黑面如血,羞不自制。

    “我并不否认说过那话,但我当时真是信你,可现在,我无法不怀疑,于我而言,国大于已,不可为我一时心意,而置皇上生死于不顾。”

    莫离嘴拙,不擅解释,只说得面红耳赤,神色如焦。

    云晚歌自知见好便得收,便也不再咄咄逼人,只道:“那就请将军让奴婢心服口服,将军为何怀疑奴婢?”

    想到萧翊任事态随意发展的态度,再反观云晚歌一幅盛气凌人的气势,莫离自知不解释清楚她也是不会罢休,虽不顾忌萧翊会徇私,可自己也不想背上诬陷好人的骂名:“那我也想问问你,你既然说你不是那人,那昨夜黑衣人出现之时,你在何处?何人为证?”

    云晚歌沉着应对,并不心虚,只条理分明道:“昨夜,奴婢贪嘴多吃了一些,半夜腹痛不已,便想如厕,正要离开时,却听到怀南公公求饶之声,奴婢心知有异,便留心着多听了一会儿,那恶人似乎问了一些关于什么圣旨之事,怀南公公起初不说,后来还是被迫说了一些,再然后,奴婢便听到怀南公公惨死的嚎叫声。”

    “奴婢吓得胆都要破了,便躲在那茅厕里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后来那恶人离开,奴婢也不敢随便出来,奴婢等了半宿,见那恶人不再回来,方才敢回鸾凤殿,可当奴婢回去之时,才知道皇上来了太子宫,而那恶人不但杀了怀南公公,还和莫将军交上了手。奴婢这才急急忙忙的赶来太子宫,岂料便遇到将军的阻拦,还硬是说奴婢是那恶人。”

    说到此处,云晚歌扭头望向莫离,又稳了稳心神道:“若是将军不信奴婢所说,便可去那宫中茅厕一查,此时天未全亮,想必怀南公公的尸身还不及被人发现。”

    闻言,莫离倒也大吃一惊,查宫之时,倒也确实未见怀南,但怀南本就是萧翊引蛇出动的人饵一名,他便也未有多心,可听云晚歌一说,倒也真有可能遭的毒手。

    宫中除了萧翊,便只有太监,是以茅厕也只笼统的建在了一起,若云晚歌所说是实,倒也并非没有可能。

    思及此,莫离冷冷瞅了云晚歌一眼,已是高声传来一名侍卫,令其马上去云晚歌所说的那间茅厕找人。

    云晚歌静跪不语,只是心中已多了几分把握,莫离是个直来直去之人,没什么心机。

    虽用兵如神,却坦荡如君子,她方才那般说他,亦只是气愤之中,现下,见他真的去找人,便也心内安然,知其并不是真的定要置她于死地,只是不愿再累及萧翊安危而已。

    殿内,再度归于平静,莫离是想等待怀南消息,而云晚歌却是想以静制动,等待时机。

    终于,一直静默以对的萧翊,闲闲开了口:“朕最想知道的是,你说的证人,真的是莫离?那么,他如何为你做证?”

    云晚歌早知萧翊不好糊弄,她敢说那样的话,自也是有把握说得通,便也抬眸轻应:“皇上,奴婢方才说过,奴婢听说莫将军与那恶人交过手,以莫将军神勇那恶人绝不可能全身而退。是的,奴婢说莫将军是证人,其实是想说,那恶人身受重伤,而奴婢没有,是以,奴婢不可能是那恶人,也绝对冤枉。”

正文 第66章 冰肌玉骨

    言字琢琢,云晚歌说得肯定,莫离却是听得迷惑,云晚歌一身轻盈的到来,确实让他费解,只是,却不想她竟也拿出此事来说。

    莫离紧抿了嘴,却并不说话,只是眼神却是不由自主的落在了云晚歌的身上。

    萧翊眉眼不变,忽而又问:“据说,那一次,是梓桐为你验身是么?”

    虽未言明,但云晚歌已心知他口中所指,梓桐自是为萧翊所信任的,让她验明正身自也没什么好说,只是,被萧翊这么一问,她反而有些心慌意乱,他到底又有什么打算?

    “若皇上指的是上回,确实是梓桐姑姑验的。”

    她与莫离之事,在梅山便已被萧翊说破,若说他不知,自是不可能,是以,云晚歌也便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他,静观其变。

    “那么此次,你又想找谁来?”

    半真半假的问话,却不知他为何如此,云晚歌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便也只得顺着他的话道:“但凭皇上吩咐。”

    “如此,那便朕亲自来吧,也不麻烦梓桐了。”

    双眸微眯,似笑非笑,萧翊的要求,提得过份,让云晚歌也是怔怔一愣,她想过任何人,却独独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安排。

    或者,她早该想到的,他这个人,除了莫离谁也不信。

    云晚歌不答,萧翊却只是笑,那虚虚实实的笑意,映照在烛火之下,竟是那般的惊心,云晚歌的手心一抖,忽而有些紧张,或者,她已经知道该如何做了,只是,真的要如此拼命?

    她为难的表情,看以莫离眼中,竟也有几分心疼,他自是明白萧翊对云晚歌的心思与旁人不一,只是,要在这样的时候,如此为难于她,他竟也是于心不忍。

    正要开口阻止,却听得萧翊又道:“若是为难,便也罢了,朕也不原强人所难,或者你更愿意还是梓桐是吗?”

    这话,若是平日里说来,倒也是事实,云晚歌一界女流,为其验身,自该是女子,梓桐深得他信任,自也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今日,为何这话听来如此别扭,或者,难道萧翊是连梓桐也在怀疑了?

    认为是与她们一伙?

    她不是软弱之人,也自认并非善良之辈,可一想到梓桐不过多时,便能出宫,若是现在和她沾上半丝关系,怕也是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

    忽然又有些犹豫,本不该在此时多想这些,可在宸宫五年,她太明白能出宫回家是多么让人盼望的一件事,她真的要毁了梓桐的一切,在她即将修成正果之时么?

    她的犹豫,看在他的眼里似乎又变成了另一种意思,回望他幽黑如潭的墨瞳,她终于收回了自已那多余的同情心,她现在是自身难保,又如何能顾及到别人。

    她虽不想连梓桐却也更不想攻败垂成,她真的,不愿再等。

    许是看出来她的心思,莫离突而抱拳上前:“皇上,末将这便去找梓桐过来。”

    “去吧。”

    本以为,他还会有所阻拦,可他竟然也只是淡淡的说了那么一句,云晚歌心中一松,为自己的多心而好笑,或者,萧翊此番真的并无它意。

    莫离不再多言,只是扭头看了云晚歌一眼,方才大步离去,当大殿之门,再度被合上,萧翊温文尔雅的声音,忽而又起。

    只是,这一刻她竟听得惊心,他说:“你自己脱,还是朕亲手来。”

    “皇上何意?”

    云晚歌眯了眼,第一次觉得愤怒,在他面前,自己似乎就是一个任人逗弄的宠物,这种感觉让她觉得难堪,更觉侮辱。

    “你是个聪明人,难道还要朕说第二次?”

    萧翊的眼神中,似乎同样跳动着火焰,原本清雅如水的眸,似乎也不再平静,或者,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自己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压抑自己。

    “皇上不是说过不强人所难的么?”

    总觉得似乎太危险,云晚歌不由自主的争辩着,可萧翊却是冷笑道:“说说而已,你也信?”

    “皇上金口玉言,难道也要反悔?”

    萧翊笑了,且笑得残忍:“不是反悔,只是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假手于人,朕,谁也不相信,只信自己的眼。”

    她终于明白一切都已不在自己掌握,只是,她却看不懂他想要什么?

    若是想要她的身子,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可他竟又为何一定要亲自来审?难道说,他现在连梓桐和莫离也不再相信了么?

    终于,他站了起来,直直朝她而来,她强自镇定着,双手却是不由自主的握手成拳,他定定立于她前,用那样生疏的眼神望着她:“或者,你的身上,真的有什么东西是值得朕一探究竟的?”

    “……”

    “真的想要朕的心?连为朕宽衣解带也做不到的女人,也配说如此之话?”

    他讥讽的口吻,似乎变了一个味道,云晚歌听不出那另外的深意,却只是下意识的紧咬牙关,不发出任何的声音。

    他的耐心似乎已用尽,终于不再默默纵容,只是,反转手心突然朝她袭来,云晚歌心中一恼,想要反手相抗,却又忆及自己回宫的目的,是以,终只是无力的推拒着他的大手,可怜兮兮道:“皇上,不要。”

    扯住她衣衫的大手,似乎停滞了一下,终还是不再犹豫,只听得撕拉几声,她那夹厚的棉衣已被他大力扯破,露出内里纯白色的内衫。

    这时,云晚歌已顾不上许多,决意反抗到底,可他整个人已闪电般欺压上来,强有力的大手扣住她两只手臂,高举过头顶。

    萧翊是何等高手,她又如何能挣脱他的钳制,只是,听着衣衫尽碎的声音,她的心似乎也碎了。

    或许,很多时候,都是自己太高估了自己的价值,也高估了萧翊的心,她早该知道的,他就是是一头狼,一头永远也不会转性的恶狼。

    他的动作过于粗鲁,再加上她不停的挣扎,有几乎已被勒出红痕,但即便如此,亦无损于她的半分美好。

    萧翊看得不敢闭眼,第一次发现人世间竟还有如此可人之物。

    那吹弹可破的肤肌婉若初生般细腻,光洁如雪的肩头有着惑人心神的线条,因羞涩而泛起的红潮,更是让她的肌肤呈现出一种粉红色的光泽,诱人心神。

    他流连忘返,她却不原被他得逞,挣扎着力道更甚至,却惹来他无情又语:“劝你最好不要动,否则弄痛了自己,没人会心疼。”

    仿佛一口恶气堵上了心,她突而扭过了头,恶狠狠的盯上他的眸,不怒反笑的开口:“皇上怎知没有人会心疼,方才应该留下莫将军的,至少他不会如此的粗鲁。”

    “闭嘴。”

    他的脸色极差,似乎被戳到了痛处,云晚歌冷冷一笑,却更没了住嘴的打算,迎着他吃人般的眼光,她不怕死的问:“皇上检查好了么?奴婢身上有伤么?还是说,皇上现在连自己的眼睛也不相信了?那就让莫将军也进来好了,有个人作证,也不怕皇上日后又反悔了。”

    仿佛为了映衬她的话,殿外同时也响起了莫离的声音,萧翊冷着一张脸,却是盯着她的眼那般执着的问:“你就那么相信莫离,不是骂他口蜜腹剑?”

    “皇上没听过一句话么?打是亲,骂是爱……”

    那一声爱字辅一出口,萧翊已面色如铁,冰冷的唇,就那么狠狠的压上了她的……

    带着惩罚的意味,他的行为已近疯狂,亲吻她,似乎并不是第一次,可每一次都无法令他神魂颠倒,欲罢不能。

    带着席卷之势,热情的大手更是无情的扯去了她身上仅有的最后一块屏障,他,似乎已不愿再等。

    冬夜清寒,大理石的地面上虽有着厚重的地毯,可还是冻人得紧,云晚歌身无遮拦,便是再傻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想要的女人,又有几个得不到?

    他给她的时间似乎真的太久太久,可她却永远不会满足,她可以陪天下间任何一个男人,唯一不可能的就是他,就是他……

    泪水,汩汩而落,她已没有时间思考着自救的方式,双手被缚,她知自己无力逃脱。

    突然间,似有灵光于脑中闪过,她开始拼命的扭头,想避开他纠缠的舌,当她终于摆脱他冰冷的舌尖,她终于拼尽了全力大声呼救:“彻儿,救我,彻儿,彻儿……”

    哀婉的声线,带着无尽的恐惧,连她的声音似乎都在发抖,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打扰他们,除了那个孩子,萧君彻。

    同样的错误,他绝不会再犯第二次。

    是以,当他识穿了云晚歌的意图,已迅速缠将上来,再次紧紧堵住了她的嘴。

    云晚歌终于明白机会不再,绝望的泪水,决堤了一般,瞬时汹涌。

    “哇!”

    突而,内室之中传来一声大叫,接下来便是萧君彻石破天惊的哭叫声。

    萧翊终于放开了云晚歌,迅速弹跳起来,直奔内室而去,口中焦急的大叫着:“彻儿,彻儿。”

正文 第67章 小白之死

    他骤然离开,带走了她所有的温度。

    赤着身子,云晚歌只觉寒意沉沉,心中也甚是担心萧君彻的安危,正待起身,却惊觉殿门已被人撞破。

    衣衫尽碎,她只得片缕敝体,云鬓散乱,却也正好遮住她背后风光,倦缩在地,只是不敢去看莫离神色,一时间,羞愤之感愈加浓烈,忍不住悲从中来,嘤嘤而泣。

    早已猜到内殿有事,却不想竟会如此,莫离只觉一股子热血上涌,直冲面门,双拳在握竟是再也不敢上前一步。

    跟在他身后的梓桐,到底是见过太多,倒也不以为意,只麻利的解下了自己的外衫,披在了云晚歌的身上。

    见她一直流泪不语,便也温言劝道:“想来你也是有福气的,皇上幸了你,自也是会封你为主子的,你倒还要哭。”

    云晚歌自是对那所谓的主子一说并无感觉,只是,听她这么一劝,倒也不再哭泣,只哽咽道:“你们先进去瞧瞧太子殿下吧,奴婢,没事了。”

    她越是如此,莫离心中越痛,可他身为护国将军,也有着自己推却不掉的责任,只是,蹒跚着脚步朝内室只行了几步,竟还是折了回来,迅速解下披风裹住云晚歌的身子,他大手一伸,却是将云晚歌稳稳抱起。

    “我知你担心小殿下,带你一起去可好?”

    本也气恼于他的铁面无私,可此时此刻,云晚歌却倍觉感动,倒也不再推却,只红着眼点了点头。

    今日所受之辱全拜他所赐,可被他钢铁般的手臂紧搂在怀,她竟然感觉异常的安心,仿佛再不必担心其它种种。

    入得内室,只听得萧君彻仍在哇哇大哭。

    顺着方向望去,却见小家伙坐在床头,高举着红肿的手臂哭得涕泪相交,而在他身边不远处,小白已被萧翊倒提在手,看那情形,似乎想要直接摔死小白。

    云晚歌的心,一下子被提到了嗓子眼,这情形一看便知,定是小白为了救她故意伤了萧君彻,因而触怒龙颜了。

    本不愿同他说话,但眼看着小白即将惨遭毒手,云晚歌只能虚弱求情:“皇上,求你放了小白,它只是个畜牲。”

    闻言,萧翊的手一滞,却在看清莫离有美在怀的情形时,面上戾气更重,双手稍一用力,那小白竟已被狠狠摔出数丈之远。

    云晚歌紧咬牙关,不让呜咽之声溢出唇齿,人却已挣扎着跳下了莫离的手臂,胡乱扯着披风便扑向了小白的尸身所在。

    小白奄奄一息的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因受力过重,甚至连口鼻之中,都流出了血水,云晚歌心痛的看着那一幕,竟然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

    哽咽着去探它颈上脉息,却发现原来小白心脉尽碎,五脏六腑也尽数振碎,可想而知,萧翊那一摔,居然用了内力。

    本已是怒到心中,现已是忍无可忍,云晚歌小心翼翼的抱起小白,再回头,却已是满面杀机。

    她如雾的眸,此刻尽如同死水,那样盯着萧翊的眼,半晌却只是吐出了一句:“奴婢告退!”

    看着她飘逸而走的背影,他的心,猛地一痛。

    竟有些后悔方才出手过重,只是,他最不喜欢的事情,她为何总是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限,她与莫离……

    萧翊脸色不好,莫离亦不妙,小太子的伤并不重,只不过怕痛才会如此大哭出声,可萧翊的行为,却是狠狠的刺伤了莫离。

    他不是傻子,不可能看不出来萧翊的心思,只是,真的要那么样伤人,他才能感觉到痛快?

    因为云晚歌,他第一次对萧翊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排斥感。

    一直到小太子再度安睡,莫离都不曾离开,不是他不想,只是萧翊不允,有了方才的一出,现下似乎已没有人去追究云晚歌的清白,只是各自有了些君臣以外的心思。

    “皇上,若无它事,末将想先行告退。”

    想离开,是想看看云晚歌是否受到伤害,只是,他的担心,却要经过萧翊的同意。

    “莫离,陪朕下局棋如何?”

    虽是问句,但他的表情却并不接受拒绝,莫离淡淡点头,却是想都没想就应了下来,二人随意摆了棋局对弈,不过多时,莫离已露破绽,萧翊淡看棋局,终于一子定了输赢。

    “不是你的水准,怎么,有心事?”

    萧翊抬眸,灿如星子的眸,似乎隐隐透些不平之气,莫离也并未讲实话,只道:“许是末将昨夜守了一夜,太累的缘故。”

    “你于军前三日不眠不休都不曾如此动摇过,不过见她一滴眼泪便如此心乱,想来,你对她是动了真心了,是么?”

    他问得随意,莫离却是听得心惊,忙弯腰身的抱拳解释:“皇上多心了,末将只是精神不济而已。”

    许是感叹,许是失望,萧翊并不抬眸,只是默默的收拾着棋盘之上黑白之子,幽然道:“你从不对我说谎,为了她,你竟是破了例了。”

    “皇上,末将……”

    他急着解释,萧翊却已不愿再听:“当朕看不出来么?你故意要以重罪之名带她离开,是怕朕会伤了她是么?可若是朕真的存了那份心思,便是你真的带她离去,朕也一样能治她的罪。”

    “朕设下重重机关,要的便是让她现出原形,只可惜她的原形不见,却是让朕瞧见了你的心。莫离,当初朕要为你赐婚,是你自己放弃了那个机会,是以,自那时起,你与她便再无可能,因为,朕,不允!”

    斩钉截铁的一段话,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却也让莫离听到了萧翊的心意。

    他是一国之君,唯我独尊是他的天性,今日他肯出言提醒,只因自己是他最信任之人,可若是有一日,他连提点之言都不愿再讲,那么,便也是连自己也不再信任。

    莫离的内心挣扎着,面色已苍白。

    从未想过,会有如此一日,他一直刚正不阿,却在遇到她之时乱了方寸,可听了萧翊之言,看了萧翊之所为,他不得不正视一点,乱了方寸之人,又何止他一个。

    “皇上,末将有一事不明。”

    萧翊似乎并不愿意多说什么,只是,瞧着莫离一脸苍白之色,便也淡然道:“讲。”

    “她,是不是您要引蛇出动的那个人?”

    其实他自己也是将信将疑,他故意在太子宫前挡下她,确实是害怕萧翊的亲审,跟在萧翊身边太多年,也太了解他的个性,是以,才会下策以对,想要先把她弄走。

    可方才云晚歌的冰肌玉骨他看真切,若真是昨夜之人,难不成她真是仙女转世?

    一夕之间,竟能完好如初?

    闻言,萧翊微微眯了眼,沉思许久,却也是答了那样含糊的一句:“也许是,也许不是,总之,是与不是,都是你我碰不得的人。”

    深刻的意识到了这一点,却仍是不忍做出那样的决定,宁错杀,不放过的风格,似乎在此时也起不了效果。

    他不信任她,甚至于怀疑过很多次,可每到他应该下定决心之时,他似乎总会犹豫不决。

    她清傲的眸子,晶莹中闪动着的泪花,还有那幅倔强的表情,似乎真的很熟悉,却又似乎完全记不清,到底为何会有如此感受?

    这让他费解,可更让他不敢相信的是,他居然管控不了自己的心。

    这些年,带给他如此感受的,除了当年那个一袭嫁衣的小小太子妃以外,唯有她一人。

    是以,萧翊亦有些迷茫,对于一个给了他全新感受的女人,真的要杀了她么?

    他,似乎有些不忍心了。

    ————-

    小白死了,在云晚歌抱着它回它的小窝时,安祥的死在了她的怀里。

    云晚歌的眼泪似乎也要流干了,在这个世界上,已没有什么人可以值得她去落泪,可怜的小白,她真的不应该从梅山带它回来。

    早知道这里是吃人之地,早知道这里不会有任何好的回忆,可她是太寂寞了啊,她也想有个伴,有些不能对人说的话,都可以告诉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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