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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似深宫梦里人-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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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切齿而出,连那墨瞳都已染上恨色。
萧翊的心,猛地一颤,那种熟悉的感觉再度于心底蔓延,为何,每当他直视她的眼,那种无法言喻的熟悉感,竟是那样的强烈?
还有她那眸间的恨意,为何竟是那样的强烈,仿佛要将她撕碎,方才解恨,可他,究竟又对她做过什么?
“为何?”
本不该问出如此无力之言,但他却再一次不由自主了。
云晚歌的眸间,划过一丝伤心,清冷咬牙:“像你这种残暴无良,狼心狗肺之人,说了你也不会懂。”
她渲泄着心中的恨意,却忘记了萧翊从来是越激动越怒,他主宰着一切,自然也包括她与他的性命。
“你骂朕残暴无良?那你就该清楚这四个字的意思,或者,朕应该让你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残忍。”
言罢,他巨掌再立,飞速般横劈直下,咯嚓一声后,扑地的萧湛已狂嚎不已,他的肉掌竟生生劈上萧湛的小腿,听那声脆响,怕是他腿骨已折。
云晚歌想也不想,出手于闪电,啪的一声,重重甩上萧翊的脸,怒恨交加的脸上,是痛苦的狰狞:“畜生。”
脸,被甩至侧于一边,鲜明的五个手指印,瞬即浮现,嘴角有血红之色在滑落,萧翊却只是伸出舌尖,迅速将那丝血红卷入齿间。
那媚惑的笑意,爬上他的脸,他缓缓扭过头来,望向云晚歌的眸间,已是血红一片。
“朕,最恨人打脸了,还记得十年前,也有人伤了朕的脸,不过,她是用抓的,你知道,她最后的下场吗?”
无情的话语,带动了所有人的思绪,云晚歌拳头几要握碎,竟是生生掐入掌心,血染一片。
“她被朕扔进了西川大漠的狼群之中,或者,她应该死得很痛快,至少,比死在朕的手上要舒服得多。”
近乎残酷的事实,由他口中道出,云晚歌眸间的火焰,越跳越高。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下场,当她在狼群之中,博命拼杀之时,她就曾发誓,便是死,也定要拉着他一起下地狱。
“或者,她根本没有死,等着有一天,让你也尝尝血肉被吞噬的下场。”
她噬血而笑,带着妖邪之气,连那眉心的川字,似都浸红了血。
正文 第84章 我,绝不会爱你
他笑,即便有着那红肿的五指印痕,也一样的风华绝代:“朕,非常期待,其实,你真的很像她,这种眼神,这种满身是刺的傲气,真的很像……”
他絮絮的说着,似已陷入了回忆,云晚歌心念一动,明白时机已到。
她倔强的小脸花一般的绽放着妖娆,再恨也不能忘记,他们已在百步之间。
他是个心思沉稳的男人,在身体的反应超出了自己的预料之时,他就又完全确定自己的所有不对劲都是出自于云晚歌,每当他靠近她的身体,意会生出本能的抵抗之心。
头,又开始有些晕晕沉沉,可他却仍旧笑得残忍。
终于,他一声狂吼,在云晚歌尚未做出任何反应之时,已闪电般再度出手。
云晚歌以为,他一定会要了她的命,他那双可怕的手,她早见识过的残忍。
可这一次,她错了,且错得离谱,他的手离她那样的近,却是摛向了另一边。
狠狠抓住萧湛断折的那条小腿,萧翊的眸间,已是杀机一片,任头痛欲裂,他字字如冰:“既然恨我,那便让你恨个彻底,我知你不并不怕死,那就让他死在你眼前,或者你才会知道什么叫刻骨铭心。”
言出,手已动,云晚歌的那声不要,未及出口,却瞥见萧湛绝望的脸庞在眼前被放大再放大,而后划过一条诡异的曲线,竟是像被扔掉的废物一般,沉沉飞向崖边。
云晚歌疯了一般的大叫着:“不要,不要,不要……”
从未如此的脆弱,那是给了她十年温暖的男人,虽然他也伤痛了她的心,可在频死之际,她唯一想做的,竟还是一命换一命。
这么想着,她竟也真的那么做了,紧捂的腹部还在不停的流着血,她撑起最后的意志,像扑火的飞蛾般毅然而绝决。
翻飞的裙裾上,早已染现朵朵血花,爆发一般腾跃着,扑向了她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
心中疯狂呐喊着的,是那仅有的两个字:救他,救他……
————
“啊!”
那叫声,惨绝人寰,声嘶力竭,萧湛倒挂在悬崖边上,那骨折的右腿之上,缠得死死的,是根细软的银鞭。
混乱之中,她仓惶的拾起了自己的银鞭,却已来不及分辨,他伤到的是哪么腿,可是,至少她做到了,他还倒挂在那里,他还没有死。
右手紧抓着银鞭的另一头,左手攀附在陡峭的悬崖边,云晚歌仿佛能听到自己,几乎要跃出胸膛的心跳声。
沙石滚落,她攀附之处,已缓缓开裂,云晚歌却已再顾不得,脑中唯一能想到的仅有那件事。
他救过她,所以,一命还一命,她也同样不能看着他命丧人手。
更何况,那个人,是萧翊。
单臂用力,想要支撑起两个人的重量,却只是令得那块着手之石,更加的摇摇欲坠,绝望的感受着那越来越松的石块,她甚至没有勇气抬头看它一眼。
终于,她手心的重量,骤然失去,石脱手离的瞬间,只觉臂上一沉,原本下降的身体,竟然又重新吊挂在了岸壁之上。
手腕处,温热的触觉,令她诧异,恍然抬眸,对上的竟是萧翊恨痛交加的脸。
他慌乱的眸间,印射出自己苍白如纸的脸,只是那眸间的恨意,竟已被惊诧所取代,她梦呓般开口:“为何要救我?”
“你这个蠢女人,为了他,你究竟要死几次才满意?”
他怒吼,血红的眸间,那张狂的怒气,似熊熊烈焰,似要将她彻底的焚化。
她想恶狠狠的反驳于她,也想恨恨的甩开他紧握不放的大手,可当她读懂了他眸间的慌乱。
她突然就笑了,笑得那样的讽刺:“萧翊,你骂我蠢,其实你才是最蠢,爱上我这种女人,难道不会让你觉得痛苦么?”
萧翊心神一荡,像是被她的话也惊骇了一般,在这场游戏里,谁先沦陷,谁就失了先机。
他一直以为最为镇定的那个是他自己,可当他眼看着她不顾一切的冲向悬崖。
他的心,忽而碎裂了一般,痛不欲生。
不受控制的抓紧了她的手臂,他自以为一切都是中了云晚歌的妖法,可当她用那样的口气,说出这个事实,萧翊似乎也迷乱了,难道,他的心真的是因她而重生了么?
他找不到答案,却也固执的不肯松手,滴血的眸间,只余霸气的余怒,欠欠不散。
“女人,你到底对朕施了何等妖法?”
“妖法?不敢承认便是妖法了么?那你为何不松手,松开啊!那下面挂着的,不是你最想要整死的人么?”
她嚣张的反驳着,全然不顾他的面色铁青。
“你当真以为朕不敢么?”他咬牙,恨自己竟真的被她说中心事。
“那就放手啊,放啊?”忽然觉得很解恨,望着他左右为难的表情,她竟有一种胜利后的喜悦。
他真的试着去放手,却忍不住握得更紧,嘴上不肯承认,不代表心里不会认同。
爱一个人,需要太大的勇气,这些年来,他只真心爱过一次。
但那份爱早已让他伤痕累累,所以,他不敢再付出真心。
想要真的做到无爱无嗔,却只是再多挣扎几番红尘,他痴望着她的眼,那欲语还休的无奈,尽情流淌着,早已是无声胜有声。
她的心忽而震颤不已,她不喜欢他用这样的眼光看她,仿佛她真的是他心中最爱,可那嘭嘭直跳的心儿,早已出卖了她的假装镇定。
“放了他。”
她说,用一种命令的口吻。
“除非我死。”
他答,用一种近乎绝情的冰冷,他是一个帝王,他有他的无奈与痛苦,他在儿女思情的同时,还必须承担的是一国的子民。
理智告诉他,萧湛不能放,哪怕那是他至亲的弟弟,他也绝不能手下留情。
“那好,那你就去死。”
她再度启唇,眸间竟已再现迷离,痛苦的感觉,排山倒海而来,萧翊忍不住想要闭上眼,却顽强的霸气支撑,不肯再受她控制,他强大的意制力,霎时也让云晚歌心惊不已。
僵持间,他如炬的双眸,竟是堵气般恶狠狠的死盯她的眼,他想要克服这一切,想要看清她眼中的一切,只因唯有如此,他才能赢得她的人。
云晚歌的心,颤抖着,忽而意识到她面对的这个男人,到底有多么的可怕。
拼尽全力,她却始终不能再像当初那般随意控制他的心神,这让她感到不安,像是溺水之人失去了救命的稻草,等待她的,只有无尽的黑暗。
扯着她的那只手臂,因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而青筋暴起,他明明那样痛苦,却始终不肯松开她的手臂。
明明是恨的,可看着他的模样,她的眼眶竟有些湿润,只是那眼泪来得莫名,让她也生出几分慌乱。
硬下心肠,她强扭开脸,默默运气于崩紧的右臂,一声娇喝,她使出全力,挥舞的银鞭,如灵蛇出动,挂着倒垂的萧湛飞荡了出去,竟是稳稳落在了临崖的险壁之上。
“啊!”
一声怒吼,此番却是发自萧翊之口,死死拉住的了她,却仍旧改变为了她拼尽一切救他的事实。
“你一定要救他吗?为了一个背叛你,将你送上别人床榻的男人,你一定要这样羞辱于朕?”
那是个不争的事实,却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心口处,原本愈合了的伤口,再度崩裂,温热的血,顺着他的手臂往下,滴落在她绝色的脸庞之上。
任脸上血污一征,她仍一动不动的望着临崖的男子,用眼神示意他尽速离去,崖与崖之间的距离,已足够他逃离此地。
她能做的,她承诺的,她已不再去想,只是一命还一命。
“萧湛,我再也不欠你。”
梦呓一般,她喃喃而语,微弱的声线,唯有他才听得清。
痛得锥心,却只能看着她晶莹的泪水,和着他的鲜血,在她脸上尽情流淌,多想伸出一手,为她试净一切悲伤,可他却只能望着她的小脸僵硬一语:“不许哭!不许为那样的人哭,不许!”
云晚歌的泪,越来越多,像是泛滥的潮水,在她脸上冲刷出清澈的两道,她重新对上他漆黑的双眸,却露了难得轻松的表情。
他突然觉得心痛难挡,紧握着他的大手,愈发的用力:“一命换一命,朕也要你一命换一命,朕要你永远都记着是朕救了你。”
她的眼泪不停,却又疯狂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仿佛她听到了世间最为可笑的事情,她,云晚歌,这短暂的一生似乎都在为别人而活,直到垂死,陪在身边的竟是她最恨之人,何其讽刺,何其凄凉。
他说他想救她,可她为何应允,她可以欠下任何人的债,却唯独不是他。
“不许笑,不许笑!”
他似已疯颠,表情狰狞,发力的大手,在云晚歌的手臂上勒出重重红痕,可她仍旧疯狂大笑,仿佛要把一生的眼泪都换成这振奋的笑声。
“你要救我,可我偏不要,萧翊,你给听好了,便是死,我也绝不会爱你,绝不………”
像是最后的诅咒,她声嘶力竭,右手的银鞭银光飞舞,在空中发出清脆的一声巨响,最后的一击,竟是正中他发力的手臂。
他吃痛皱眉,却仍是紧紧不松,她又笑了,不同于方才那般疯狂,只是浅浅柔柔,含情带媚的眸间,是绝色倾城的纯净,他几要心碎,却只是不忍再望。
终于,她扔掉手中银鞭,右手扶耳直上,迅速拨下她头上玉簪,墨发飞扬间,是恪眼玉梅,那一声不字尚未出口,玉簪已深深插入他强有力的手臂,准确无误的挑断了他的手筋。
“啊!”
一声龙呤,他被迫松手,眼睁睁看着她飞坠直下,他悲唳出声,任手腕血肉模糊,他已心如刀割,原来心碎也会有声音。
佳期,佳期……
正文 第85章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天,灰蒙蒙的一片,厚重的云层,肆虐无情的遮住了九天之外那一轮红日,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银蛇,狠命地砸向大地。
大雨疯至,黑沉沉的天幕,像是要崩塌下来,风追着雨,雨赶着风,霎时间,整个天地似都被浸泡了下去。
头顶的苍穹,泛着乌压压灰蓝色的光,凄凄切切,把那冬日里,地上仅有的几根枯草,也埋进了白茫茫的雨雾里。
瓢泼大雨中,一个伟岸的身影,踏着腥臭的积水,深一脚,浅一脚的艰难前行,每一步,都似有千斤。
整整九日,萧翊痴守在这里,没日没夜,疯狂地找寻她的下落,他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所有的意识里,都只围绕着一件事,找,不停的找,找到为止。
可老天似乎跟他开了一个最大的玩笑,他找遍了山脚任何一处,却始终不曾发现任何关于她的蛛丝马迹。
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就那样莫名其妙的,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可他始终不愿放弃,哪怕这冬日的雨水打在身上,像是刀割一般的疼。
雨,越下越大,带着狂扫一切的霸气,尽情的拍打着他的身体。
那透骨的寒意,一如他的眼神般冰冷,披散的长发,和着雨水紧贴着他的后背,沥沥不停的流着水,像极了当初她的眼泪。
一直跟在他的身后,莫离看尽他的狼狈,万丈悬崖,生与死,似乎早有定论,或者,其实他早已明白一切,只是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手中的加急快报,已被捏出了一团水,莫离却始终不忍出声阻止他疯狂的行为,
只是,如此急报,多拖一分,毁的便是天下,他又如何不焦急。
踉跄一声,他跌入雨地,莫离终是再看不得,飞一般扑上他身,紧抬他臂之时,竟也忍不住狂吼:“够了,难道你真的疯了吗?”
“朕要找到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刚毅的脸上雨水弥漫,让他看上去毫无一丝气色,他的声音透着几分虚弱,却并不迟疑,或者,他从未有像现在这般明确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莫离的脸上,浮现几丝痛苦,但声音依旧中气十足:“既然那么爱她,当初又为何不与她说清楚?难道皇上以为,痛苦的只有皇上你自己吗?我……”
他说不出去,却又不肯认输,只是,用那样愤怒的眼神,狠狠的盯着他的眼。
“莫离,朕,是不是很差劲,明知道你喜欢她,却非要强占她,明知道她恨我,却非要留她在身边,朕,做了这么多事,可你还在朕的身边,莫离,你比朕强。”
他絮絮叨叨的说着,仿佛只是想要将这些话表达出来而已,那飘向远方的眼神,没有焦点,似也笼上了一层薄薄的雾,让人看不清他的内心。
莫离心中一痛,竟又有些不忍。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爱上不该爱的人是什么样的感觉,身为帝王,他可以拥有全天下的女子,却唯独不能用权利来强迫别人爱上他。
这种痛苦,这种纠结,他也一直深深体会,是以,当他看到萧翊如此脆弱的一面,不禁也心中哀凄。
但此时此刻,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等着他们去做,他们,输不起!
终于,他硬下心肠,冷了脸:“皇上,末将有事禀报。”
许久不听如此官腔,萧翊倒开始有些不适应,冰冷的眸,忽而转向莫离僵硬的脸徐徐问道:“京中有事?”
“佑亲王回京了。”
沉重的开口,便是莫离也不知如何开口解释如今的局面。
九日之前,一直只是佑亲王必反之说,可现在,不过区区九日,天地似已都变了色。
雨仍是狂暴,痛打在身的感觉,又湿双冷,萧翊似终于清醒一般,用惯有的口吻问:“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坏消息。”
“……”
他沉默了,久久不语,只是仰起了脸,闭上了眼,任雨水冲涮他的脸上的颓败之气。
或者,他是应该回去了,因为他始终相信,她一定还活着,一定……
那一夜,他遣走了莫离,仍是选择了继续寻找,他给自己最后的时间,找寻她最后的踪迹,当红日自东方冉冉升起,万道霞光染红天际时候,那银白色的沙石间,玉色的一点,刺亮人眼,待得寻近,却是那破裂的残梅。
他伸了手,拾起它握了又握,胡渣满面的脸上,终露出一丝笑意。
风,扬起他披散的长发,妖异如精灵般飞舞着。
他负手而立,淡然的眸间,有着深沉如大海的浩瀚无力,深邃而悠远的眼神,仿佛穿透了世间的一切,望向那遥远的天际,带着对天地的无限崇敬与感激。
莫离早已守在了那里,却在看到那样的萧翊时,望而止步。
“莫离,来了?”
似问句,却又相当肯定,莫离举步上前,双手一掬:“皇上,该启程了。”
“是啊,该启程了。”
并无异议,他附声而语,宁静之气,散发于全身,虽一身狼狈,却丝毫不损其一分英伟。
他缓缓转身,正面而对:“莫离,谢谢你!”
“皇上言重,末将的本份。”
莫离并不懂他在谢自己什么,但仍旧恭敬而语,萧翊淡淡一笑:“好一个本份,莫离,朕欠你一回。”
“皇上,末将……”
“该走了,莫离!”
言罢,他带笑而行,并不理会自己一身的狼狈。
只是向着他该去的方向,大步而去。
————-
临帝五年,二月初五,上京大乱,临帝萧翊连日赶往上京,却在渭水之泾,遭逢叛军,逼问之下,竟得到一个最坏的消息,佑亲王萧湛打着拨乱反正的名号,竟已在南岭一带,拥兵数万,意图谋反。
所谓的拨乱反正,说起来颇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大周国如今本是太平盛世,本无乱世之说,可佑亲王萧湛强词夺理,暗喻这乱字,并非乱世,而是乱人。
他在民间广播谣言,称其出生之日到处冒光及五色满室,说先帝十分喜欢佑亲王萧湛,不喜当时的太子萧翊。
又称先帝临死前要传位给萧湛,是被太子一党蛮横阻止。
并且传说,现在的萧湛持有先帝当年留下的传位圣旨,而那圣旨之上,所书之名,并非当今圣上萧翊,而是他佑亲王萧湛。
更暗谕萧翊当初即位匆匆,却不敢将传位圣旨公诸于众,便是心虚,而今他重获传位圣旨,便要顺应天意,将萧翊这等辱祖之徒,赶出宸宫。
临帝五年,二月十三,帝回京,却得消息又称,除南岭一带,夙陵,季中,河源几处,均已有了萧湛的迎合之众,盛怒之下,临帝萧翊终决意御驾亲征,扫平叛军,以震天威。
临帝五年,二月十六,西路大军烈虎骑上京会师,有军十万,赴夙陵平叛。二月十九,东路大军骄阳骑上京会师,有军八万,赴季中平叛。
二月二十二,北路大军争天骑上京会师,有军八万,赴河源平叛。
二月二十六,萧翊将先帝传位圣旨公诸于众,以表天命,同日,其亲帅三十万飞鸿骑,与大将军莫离同赴南岭平叛。
骠悍的铁骑,伴着响亮的号角声,踏破那黎明前的最后一丝黑暗,带着必胜的决心,穿过古老而坚固城门,朝着朝阳升起的方向,奔驰着前行,再前行。
不得不说,萧翊是喜欢战争的,那种勒马敌前,一声令下,是何等的激昂兴奋,万军齐发,纵横驰骋,又是何等的豪气冲天!
但他虽对战争有着狂热的喜爱,却也更懂得战争的残酷性。
是以,登基以来,他虽行事冷漠,却实质上主张以仁治国,以和为本。
重披战甲,策马奔腾,兴奋之情油然而生,萧翊长缨在手,却更感觉到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与沉重。
南岭之地,地处边疆,又分为上南岭,中南岭和下南岭三处,地广人稀,难点不在于能否打败萧湛,而是在于能否迅速找到他的所在。
是以,出征后,萧翊并未鲁莽进兵,而是首先派出几支轻骑兵四处侦查,这些人经过仔细探访,果然找到了萧湛的确切位置。
是夜,萧翊带领着飞鸿骑悄悄的出发,由于此次行动极其隐秘,萧湛竟然毫不知情,可就在军队即将达到目的地时,突降大雪,且来势汹汹。
风雪之中,行军困难,军中一片哀怨,便是连莫离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找到萧翊想要停止行军:“皇上,末将以为此时风雪太过,强行行军,只会令军心焕散,不利于我军士气。”
莫离乃大周第一神将,身经百战,是以,他的话,自也是有一定的道理,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萧翊却并不这样认为,而是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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