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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突击营-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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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好的,谢谢先生。”老板回答道。虽然他不知道罗毅指的是什么,但罗毅的诚意他是能够感觉到的。罗毅心里知道,自己只能做到这一点了,如果现在告诉别人说三年后会发生南京大屠杀,恐怕谁也不信的。
“南京的老百姓真好。”回浦口的路上,曾珊感慨地说,“老板娘真善良,我都让她弄哭了。”
袁静问罗毅:“罗子哥,你让老板离开南京避风头,是什么意思?”
罗毅说:“我一直相信,日本灭亡中国的野心是不会消失的。几年内他们一定会发动全面的侵华战争。到那时候,南京可能会是他们重点打击的目标,而且很有可能会遭遇一场浩劫。你们记得济南惨案的事情吗?南京也可能会发生类似的惨案。所以,我让他们提前逃避一下。”
“济南惨案是怎么回事?”曾珊对这段历史不了解,诧异地问。
袁静说:“这件事我知道。我听我爸爸讲起过。那是民国17年,日本人占领济南城,在城里大肆杀人放火,中国百姓屈死的有6000多人,伤者无数。”
“真的?他们怎么会这样做?”曾珊不相信地问。
“会,他们都是一群野兽,根本就不能用人的思维去理解他们。”罗毅说,“如果有朝一日南京落到日本人的手里,南京的百姓也会惨遭他们的屠杀。珊儿,如果你碰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做?”
“跟他们打呀。我们有枪,就该跟他们打。我们把整个突击营都带过来跟他们打。”
“可是他们人多,训练好,我们打不过,怎么办?”
曾珊说:“如果他们杀中国老百姓,我们就算打不过,也得打。宁可死,也得保护老百姓的安全。这不是你说过的吗?”
“你不怕死?”
“只要值得,我就不怕。”曾珊骄傲地说。
罗毅笑着拍拍她的脑袋,借机揩了点油:“小姑娘不错,不愧是我们突击营的士兵。”
曾珊佯嗔地“哼”了一声,表示对罗毅这种轻蔑的语气的不满。
周细伢在店里哭了一气,跟着罗毅等人出来后,他没有再哭,只是低着头跟大家一起走。袁静和他走在一起,看他不太开心的样子,便想法逗着他说话。
“细伢子,你愿意跟我们去江西吗?”
“你们叫我去哪,我就去哪。”
“那你愿意吗?”
周细伢想了想,问:“去江西,真的会让我读书吗?”
袁静说:“当然了,你以为我们让你去干什么?”
“我不知道。”
“既然你不知道,那你为什么跟我们走呀?”
“老板娘叫我走,我只好走了。老板娘收留了我,我不能总是白吃她的饭。其实我在那里做不了很多事情,吃饭每顿都要吃很多。我早就想好了,只要有人愿意要我,哪怕是去做苦工,我也要走。”
袁静扑哧一声笑了:“你一个小孩子,想法还挺多的。”
周细伢瞟了袁静一眼,不满地说:“你也没多大,还叫我小孩子。”
袁静更乐了:“你这孩子,人小鬼大嘛。你13岁,我17岁,你说谁大?还不赶紧叫一句袁姐,姐给你买糖吃。”
周细伢说:“你才大我4岁,得意什么。过两年我就长得比你高了,到时候我要让你叫我做哥。”
袁静看着周细伢满脸执拗的样子,笑得几乎走不动路了,对罗毅说:“罗子哥,你听到细伢说的话没有?他说以后要让我叫他做哥。”
罗毅对周细伢说:“细伢,不要没大没小。”
周细伢认准了罗毅是自己的雇主,不敢顶嘴,小声地回答道:“是,老板。”
罗毅说:“细伢,以后不要再叫我老板。我叫罗毅,你以后就叫我罗大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珊儿姐,这是小静姐,这位是涂九叔。”他挨个地向周细伢介绍着。
周细伢乖乖地按着罗毅的介绍一个个地叫过去,叫到袁静时,声音降了八度,一句“小静姐”几乎让人听不见。
把所有人都介绍完,罗毅对周细伢说:“细伢,不要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们大家都是穷人出身,这次把你从老板娘那里带出来,是看中你小小年纪,很有数学头脑,留在那里端盘子,太可惜了。我打算把你带回江西去,我们在那里开了一所学校,我会请两位从美国留学回来的专家教你,你一定会成为一个数学人才的。不过,眼下我们还要先去一趟上海,听老板娘说,你是从上海逃难出来的,对上海你熟吗?”
说到上海,周细伢有些难过的样子,大家都知道他是想起了在日本炸弹下丧生的家人。
“我只知道我家是在闸北,我从上海逃出来的时候,只有10岁,好多事情都记不清楚了。不过,如果到了那边,有些事我可能会想起来的。”周细伢认真地说。
罗毅说:“没关系,有些情况,等到了上海之后,我们再打听吧。你在上海有没有什么亲戚需要去走一下的?哪怕给他们报一个平安呢?这样吧,到时候你告诉我过去你家在什么地方,我带你去看看,一是给左邻右舍说一声,二是给你父母烧点纸。以后你就跟着我吧,好好学习,早日成才,好不好?”
“嗯,谢谢罗大哥。”周细伢答道。
罗毅叹了口气,爱怜地拍了拍周细伢的肩。一个13岁的少年,如果生活在后世,那应当天天扎在麦当劳、肯德基里跟父母撒娇的孩子,但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却让这个孩子变得如此顺从。
050 神秘的信号
罗毅等人回到浦口的时候,小火轮的船主已经完成了货物装卸,就等着他们回来了。不过,由于罗毅等人付了足够的船资,船主对于他们的延误倒也没有抱怨,见他们回来就启锚了。
何继春早就回来了,对于自己到南京办的公务,他只字未提,罗毅也没有多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些秘密吧,萍水相逢,许多事也不便于打听。何继春对于罗毅带回来的周细伢产生了一些兴趣,在听完罗毅介绍的情况后,他出了几道数学题考了考周细伢,发现周细伢虽然学过的数学知识不多,但逻辑思维能力很强,只要稍加点拨就能够根据已经掌握的知识解答出比较复杂的问题。
“这孩子是个数学苗子,罗老弟,你把他带出来,真是做了一件好事啊。”何继春感慨道。小火轮此时正行驶在长江上,他和罗毅两个站在船舷旁聊着天。
罗毅说:“我只怕把他带回江西后,没有好老师能够教他,别浪费了材料。”
何继春想了想,说:“我日常公务比较多,否则把他放到我身边,让他在上海受点教育,可能会好一点。这样吧,你给我留一个地址,我手里有几本不错的数学教材,回头我想办法寄给你吧。”
罗毅挺感兴趣地问:“何兄平时也喜欢数学吗?现在学数学的人可真是很少啊。”
何继春说:“只是业余爱好罢了。数学是一种大脑体操,对于有兴趣的人来说,其吸引力不亚于听戏啊。我年轻时候得名师指点过一段,对于数学有些偏好。不过现在成天为生计而奔忙,也没时间再看了。”
罗毅说:“唉,什么时候国家能够安定下来,搞个科学院,把那些对数学感兴趣的人都当国宝养起来。说不定,中国人还能解开哥德巴赫猜想呢。”
何继春惊讶地说:“罗老弟居然知道哥德巴赫猜想?这可是个很偏门的东西。”
罗毅尴尬地呵呵笑着,其实中国人知道哥德巴赫猜想多半是因为陈景润,但这个理由恐怕无法跟何继春解释,因为在这会儿,陈景润好像才刚出生呢。
何继春也没有进一步追问的意思,只是顺着罗毅的话头说道:“是啊,什么时候国家才能够安定下来啊。当今的中国,可谓内忧外患,灾难深重啊。”
“何兄在政府部门工作,对于日本人的动向,可有一些了解吗?”
何继春迟疑了一下,反问道:“罗老弟怎么想到问这个问题?”
“我听老板娘说,周细伢的父母就是在一二八的时候被日本人的炸弹炸死的。一二八事变虽然经列强的调停已经结束了,但日本人灭亡中国的野心不死。中日之间,早晚必有一仗。何兄在政府工作,难道政府对此就没有一点准备吗?”
何继春说:“据我所知,委员长一刻也没有忘记来自于日本的威胁,只是国力太弱,现在中国根本没有力量和日本全面开战。委员长的策略,是先求稳定,积蓄力量,迎接最后的决战。现在就怕时间不等人啊,日本人这两年在华北频繁活动,越来越肆无忌惮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战争就要降临到中国了。”
罗毅听到何继春的话,望着茫茫大江,突然有了一些感慨,忍不住引吭高歌: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中国要让四方
来贺……”
一曲《精忠报国》唱得雄浑有力,曾珊和袁静等人都从舱里跑出来了,站在罗毅身后听着。等罗毅唱完,曾珊先鼓起了掌,袁静则呆站着,细细品味着歌词中的意味。何继春也拍了两下掌,问道:
“罗老弟,这首歌我从来也没有听过,听起来真是荡气回肠啊,不知叫什么名字。”
罗毅说:“这首歌叫做《精忠报国》,刚才何兄说起国家内忧外患,我不禁想起了岳飞抗金的壮举。我辈男儿,生逢国家危难之际,正该如前人一样,百死无悔,为国尽忠啊。”
何继春赞道:“罗老弟,难得你有这份壮志。中华民族如果有千百万像你这样的热血男儿,一个小小日本又能奈我何呢?”
罗毅借机问道:“何兄,有一件事我想咨询你一下。如果中日之间真的爆发了全面战争,我欲组织家乡子弟组建民兵参加抗战,不知道政府会是什么态度。”
何继春又是一愣,说:“罗老弟,据我猜想,你恐怕已经组织起自己的队伍了吧?我看你的几名随从好像身手都很不凡,而且举止动作都像是接受过正规军事训练的,可不像是一般的乡丁啊。”
罗毅哈哈笑道:“何兄真是好眼力。我这几个弟兄的确是受过正规军训的。不过,目前我们只是为了保护一方水土,说难听点,就是看家护院而已。未来如果国家有难,我想我们是匹夫有责,只是不知道政府会不会接纳我们。”
何继春说:“我想,这种事情政府应当不会反对吧。罗老弟,既然你有这份心,我可以帮你留意一下。我也有一些朋友在军方的,也许到时候可以替你联络一下,看看编入哪支部队的作战序列吧。”
罗毅其实也只是想从何继春嘴里了解一下目前政府部门对于私人武装的看法,穿越过来之后,他除了与汤元浦打过交道,还不认识其他的什么政府官员呢。何继春此人精干练达,估计是重要政府部门的人物,所以罗毅也有意想听听他的说法。
俩人又聊了一通,天色渐渐地黑了。小火轮缓缓离开主航道,靠近岸边停泊。这个时代,长江上没有航标灯,夜间行船很不安全,小火轮停靠的地方,已经有好几条船抛锚停泊了。大家的船都离得不远,目的是夜里能够有个照应。
乐家林已经在喊大家吃饭了,罗毅和何继春转身向船舱里走。刚走出一步,何继春突然停了下来,侧着耳朵听了听,问罗毅:“罗老弟,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罗毅也侧耳听了听,小火轮的主机已经停了,周边十分安静,罗毅隐隐约约地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缕轻微的声音:嘀嘀哒哒嘀嘀嘀哒……发出声音的地方,是靠着小火轮不远的一条机帆船。
“这是……发电报的声音?”罗毅说。可不是吗,这种声音罗毅在现实中没有听过,但在电影里可听过无数回了,这正是发电报的声音。但是,在这江面上,怎么会有人发电报呢?
何继春显然也在问这个问题,在那个年代里,电报机可是一个稀罕物,寻常的一条机帆船上,怎么会有一部发报机呢?
“你说,会不会是有军方的人在那里?”罗毅瞎蒙道,在他心里,想得更多的是电影中的狗血情节,如果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出现发电报的声音,十有八九就是特务在发qing报了。只不过,现在的政府是国民政府,特务就意味着应当是红军的情报人员了。
何继春摆摆手,示意罗毅不要吱声,他向电报声的方向又走近了两步,偏过耳朵认真地听着,嘴里轻轻地念叨着。
“罗老弟,发报的是个黑帮。”电报声停止后,何继春小声地对罗毅说。
“你怎么知道?”
“他们发的是明码电报,我听得不够真切,但好像他们是在勒索赎金。听他们的意思,好像是绑了一个大人物的家人,他们正在用电报和这个大人物联系,让他们送100万元来赎人呢。”
罗毅的眼睛睁得像灯泡一样大:“何兄,你太神了,光听声音就能把电文译出来了?你是干什么工作的?”
何继春谦虚道:“没什么,我的工作正好和电报业务有点关系。他们发的是明码,所以我能听出个大概来。如果是密码,我就不行了。”
罗毅也顾不上再多问什么了,当然,他心里明白,如果何继春不愿意讲,他再问也是白搭。他说:“何兄,你觉得这事应当怎么办?”
何继春说:“我看这事我们不能袖手旁观。绑架勒索是重罪,一张口就是100万赎金,看来被绑的人份量不轻。我们觉得我们应当马上和警察局取得联系,让他们派警察过来救人?”
罗毅看看夜幕下黑乎乎的江岸,摇摇头说:“这黑灯瞎火的,上哪找警察去?再说,等警察来,人家说不定都已经撕票了。”
“罗老弟的意思是?”
“我们先出手救人吧,救出来再看。何兄能不能判断一下,对方有多少人?”
“你们去救?”
“对呀。”罗毅轻松地说,“何兄不是说我的弟兄训练有素吗?我们正好用这个机会来检验一下吧。”
051 见义勇为
这次跟着罗毅出来的,有曾珊、袁静两个女孩子,苏晓峰、乐家林两名军官,以及涂九带领的一支5人的警卫小队,一共有10个人。即使扣掉两个女孩,也还有8名能够打仗的人员。罗毅估计,以突击营的训练水平,这8个人的战斗力不会亚于正规军里两个班的士兵,用来对付一群乌合之众的黑帮,应当是有些把握的。
罗毅天生不是一个稳重的人,有热闹的事情,他一般是不会错过的。眼下这个场景,正是浑水摸鱼的好时机,他忍不住想出手惹惹事了。
罗毅和何继春回到船舱,把突击营的全体官兵召集起来,向他们通报了何继春发现的情况。在说到黑帮绑票的事情时,他发现苏晓峰脸上现出忍俊不住的表情,还和乐家林耳语了一句什么。罗毅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对呀,突击营不就是黑帮出身吗?怎么一转脸就开始管起黑帮的事情了。
“罗子,这种事情,我们不太好管吧?”涂九发表意见说,“黑帮有黑帮的规矩,谁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什么恩怨,我们是路过的,不太好插手。”
听到涂九抢先说话了,其他几名士兵也附和起来,大致意思也是说这种事情旁人不太好插手。何继春的脸色有点难看,不过这个结果也不算是太出乎他的意料,反而是罗毅一开始说自己要出手,更让他觉得意外。罗毅说要出手,本来也是一时冲动,觉得自己有人有枪的,对于这种绑票行径不能坐视不管。他偏偏忘了一件事,这不是在21世纪,而是在20世纪30年代,见义勇为这个词,在这个时代应当是有其他的诠释的。
“这么说,大家都不赞成我们管这件事了?”罗毅有些尴尬地问。
曾珊说:“罗子哥,被绑的那个人是什么人啊?如果他没做什么坏事就被人绑了,我觉得我们应该管。”她其实对于这些事情考虑得不多,只是看到罗毅有些为难,便下意识地帮着罗毅说话了。
袁静也插嘴说:“我觉得我们是不是了解一下情况再说。如果绑票的人是被逼上梁山的穷人,做的是杀富济贫的好事,我们就不必管了。如果他们是流氓黑帮,敲诈勒索,我觉得我们应当管。”
这就是当年的逻辑了,在乱世之中,法律是没什么意义的东西,最重要的是正义。其实红军打土豪分田地就是跟法律对着干的,谁又能说他们做得不对呢?不过,红军在打土豪的时候也要区分政策的,不会干敲诈勒索的事情。
罗毅觉得头有点大,他用求救的目光看了看何继春,说:“何兄,关于这件事,你还有什么其他的信息没有?”
何继春苦笑着叹了口气,他是政府公务员,思维方式与这群土匪出身的突击营官兵是不同的。不过,他也明白大家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想了一下,对大家说:“我补充两个情况:第一,他们勒索的金额是100万大洋;第二,他们装备了发报机。”
不得不说,何继春的确是个高手,他只补充了两个信息,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但这两个信息一下子把突击营的士兵们说服了。能够装备发报机而且一下子就敲诈100万大洋的,恐怕还真说不上是什么穷人了。
“这样吧,咱们按小静的建议办,先派两个人去侦察一下,了解一下情况,然后再决定怎么办。”罗毅不失时机地安排道。
大家的意见达成了一致,罗毅到船头跟船主说了一声,把小火轮向下游挪动了几百米,以免一会如果发生冲突,会伤及小火轮及船上其他人的安全。为了不引起机帆船上黑帮的注意,小火轮没有发动引掣,而是由几名突击营的士兵以拉纤的方式挪走的。这一段江面水流很缓,小火轮在江上移动没有什么难度。
小火轮移开后,罗毅带着突击营的士兵从岸上悄悄接近了发出神秘信号的机帆船。何继春坚持也要跟着大家一起行动,他说这事是由他引起的,他躲在后面不太合适。罗毅问他:“你会用枪吗?”
何继春答道:“跟朋友玩过几次,勉强算会吧。”
罗毅从他的回答中感觉到一些自信的味道。这几天的接触下来,罗毅对于何继春的性格已经有所了解了,知道这个人十分低调,如果他说自己能够做一,一般就意味着实际能够做到三或者五。他既然说勉强会用枪,估计离专业水准也不会差太远了。罗毅从突击营带的武器中找了一支驳壳枪递给何继春,何继春接过来,熟练地扳了扳保险,然后一声不吭地把枪插到腰里了。
大家离机帆船不远的岸上隐蔽好,罗毅安排一名叫作方桂山的士兵蹑手蹑脚地下了水,偷偷游到机帆船边上,去探听一下船上的虚实。方桂山是突击营里水性最好的,被罗毅任命为游泳教官。这一次因为要走水路,所以涂九专门把他招进了警卫小队,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作用。
方桂山在水下像条鱼似地无声无息游动着,不一会就靠近了机帆船。机帆船上的黑帮丝毫没有想过在这样一个荒郊野外的江面上还会有人要暗算他们,只留了一个人坐在船头了望,其他的人都呆在船舱里喝酒聊天。方桂山避开了船上哨兵的视线,借着船帮的掩护,轻轻贴上了船舱,船舱里黑帮们的聊天声已经清晰可闻了。
“李老四,你说这个杜老板有这么多钱吗?咱们一张嘴就是100万,他能拿得出来吗?”一个声音在问。
被叫作李老四的人答道:“不该问的就不要问,马老板让你们干这桩事,总有他的道理,别太多嘴。”
“你还别说,这个小妞长得是真够不错的,不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细皮嫩肉的,让人看着就想咬两口。”有人淫笑着说。
“你就算了吧,等拿到工钱,想找什么女人找不到,这小妞可别去碰,马老板交代过的,如果碰了她,就坏事了。”
“妈的,你别说,这小妞可真够烈的,在她手里折了咱们两个兄弟了,真想好好收拾收拾她。”
方桂山掏出一把小刀,轻轻地在船舱的篷布上划开一个小口子,向里张望。船舱里一共有5个人,正围着一张小桌子喝着酒。他们所说的人质并不在船舱里,方桂山估计,这个人质应当是被关在船舱下面的密室里,这种船一般都有一个这样的密室,是用来储存一些生活用品的。
各种情况都了解清楚后,方桂山慢慢地潜入水中,游回了岸边,向罗毅等人汇报。
“杜老板?马老板?”何继春若有所思地念着这两个名字。
罗毅问:“怎么,何兄认识这两个人?”
何继春说:“我也不知道对不对,不过,这两个名字凑在一起,倒真是容易让我产生一些联想。上海滩上,恰好有一位杜老板和一位马老板,而且俩人关系从表面上看还不错,不过,坊间传说,马老板一直想取杜老板而代之。如果这事果真与他二人有关,倒真应了这种传言了。”
罗毅脑子里如电光般一闪,一个名字浮现出来。他把嘴凑到何继春耳边,低声说了三个字。何继春点点头:“没错,我说的杜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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