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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突击营-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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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五爷又认真地看了半天,最后说:“这些石头,一口价,1500块大洋。多了我也不敢给。我找人砸石头,也得花钱的。”他开的这个价钱,倒也算公平,在当年,2公斤黄金大约值2000块大洋左右,他给乐家林1500个大洋,还真不算是太黑。
乐家林犹豫了一下,但看到朱五爷挺坚决的样子,也就放弃了讨价还价的想法。他毕竟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生意,对于行情一窍不通。难得遇到这样一位还算公道的买主,如果不见好就收,得罪了朱五爷,这些矿石说不定还要压在手上多久呢。反正罗子说了,山上的矿大得很,这几百公斤矿石只是一个开头,即使是吃亏,也只是亏这一次吧。1500块大洋,对于突击营来说,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一笔巨款了,有了这些钱,就有了继续发展的资本,以后还怕挣不回更多的钱吗?
“成交,这些矿石就归您了。”乐家林爽快地回答说。
朱五爷说:“兄弟,这些矿石,我拿回去处理一下。如果提炼出来的黄金比估计的多,下次我再把价钱给你提高一点。我也看出来了,你们肯定是找到了一处新矿脉,这矿石上zha药的硝味还没散完呢。你们下一步肯定还有更多的矿石要出手,到时候价钱上我们还可以再商量。”
“多谢五爷。”
乐家林收了大洋,把矿石转给了朱五爷,然后带着士兵们返回铜州。路过县城的时候,他拿出钱,采购了一批粮食等物品。他本来就是管后勤的,知道部队里缺哪些东西。当然,大笔的钱他是不敢花的,这得由罗毅来做主。
014 采矿专家
1500块大洋到手,罗毅的底气足了。山上还在源源不断地往下运矿石,按现在的生产速度,平均一星期就能够采到几百公斤的矿石。如果品位不变,差不多相当于每星期有1500块大洋的收入。
在当年,3块大洋可以在客栈里连吃带住一个月。根据综合比价计算,一块大洋相当于今天的35元钱,如果仅仅是按食品来计算,则价值更大一些,因为当年的食品价格比今天要低得多。如果每星期收入1500块大洋,一个月就是6000块,相当于今天的20万元。对于这支仅40多人的小队伍来说,简直是一个天文数字了。有了这样一笔钱,罗毅就可以随心所欲地规划突击营的前程了。
罗毅收到乐家林带回来的钱,马上安排人去各位矿工们的家里,给每家发了10块大洋。不少矿工家里都已经快断顿了,收到10块大洋,大人小孩都高兴坏了。女人们连忙安排着上街买米买肉,给家里的老人和孩子们做一顿好吃的,让他们的肚子里进一些久违的荤腥。对于山上的男人,女人们自然也不会忘记,纷纷托突击营的士兵给他们带去换洗衣服和吃食。突击营的士兵收下了衣服,但把吃食给这些家庭留下了,他们告诉矿工家属说:矿上吃的非常好,顿顿有肉,他们就不用惦记了。
每户人家10块大洋的收入迅速地形成了示范效应,罗毅适时地放出风来,说还要再招收一批矿工。话刚传出去,突击营的营部就被周围各村涌来的青壮汉子们挤满了。
“排队排队,不要挤!”负责招聘的突击营士兵杨金水和沈万财扯着嗓子维持着秩序。这俩人名字听起来就是挺喜庆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乐家林故意挑选的。
“你,过来,报上名字,家住哪里。”
“韩修平,山南韩家人。”
“干过什么?”
“种地,上山采过石头。”
“多大了,家里有什么人?”
“18岁,家里有爷爷奶奶,父母,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知道挖煤危险吗?”
“知道,我愿意去。”
“好吧,在这里按个手印,先领5块大洋的工钱当安家费,明天带着换洗衣服来报到。跟家人说一声,半年不能回家。每个月初五叫家人来保安队领上个月的工钱。”
名叫韩修平的农民高高兴兴地在劳动协议上按了个手印,拿着5块大洋,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飞奔而走了。
在当年,根本谈不上有什么信用环境,协议这种东西,对于农民来说根本就是靠不住的东西。罗毅想出来一个办法,他请镇上的元老们坐镇突击营的营部,所有报名参加采矿的人,都必须由村上的老人作保,经镇上的元老验证过身份无误,才能聘用。而所有的聘用合同,也是请元老们看过,确认上面没有坑蒙招骗的条款。当地农民大多数都不识字,凭空在合同上按个手印,还是有些风险的,现在有元老帮着验合同,也能让人放心一点。
至于合同的条款,罗毅倒也没有编得太黑,基本上是把后世的劳动用工合同拿来抄了一下,至于三险之类的就免了。合同里还有关于工伤事故的赔偿条款,比当时工厂和煤矿的赔偿标准高出了好几倍,这也让村民们觉得十分踏实。陆双勇等人看着这份合同上一二三四加ABCD的条款,算是彻底相信罗毅是念过书的人了。
“看起来,罗子真是有大学问的人啊。”陆双勇感慨道。
乐家林奇怪地问:“怎么过去一点都看不出啊。过去他哪会说成语啊。”
“听他自己说,他的脑子受过伤,大概是被驴踢了吧。”
“那怎么突然就好了?”
“被手榴弹炸了一下就好了,你想,驴的劲再大,能比手榴弹大吗?”
罗毅没听到两个手下的交谈,正好也省得生气了。他招呼乐家林和他一起去一趟后山的高桥镇,去拜访一位叫做张天佑的老先生,这是冯木根向他推荐的。据冯木根说,这位张先生曾指点过他炸石头的技术,好像是个采矿专家的样子,但具体是什么来头,为什么呆在高桥镇,就谁也不清楚了。
罗毅等人走了半天山路,来到了高桥镇。与朱山镇相比,高桥镇显得更为破败和冷清,突击营的士兵穿着迷彩制服,扛着枪从街上走过时,许多居民都赶紧关门躲避,来不及关门的,则用尴尬的笑容表示着顺从的意思。
“等咱有了钱,把高桥镇也收过来。”罗毅对乐家林说。
乐家林不屑地说:“收这干什么?穷成这样。”
“切,世界上最稀缺的资源就是土地资源,趁着现在这里穷,赶紧把地盘下来。以后开发房地产,那就是暴利啊。”罗毅胡扯道。
“嗯,说得有理。”乐家林点点头,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罗毅说的是什么。
在居民的指引下,罗毅一行找到了张天佑的家。这是一处有四五间房、带天井的大宅子,房前屋后收拾得挺干净的样子。门前贴了一副对联,上联是:闲坐青坪,看花开花落;下联是:醉卧荒宅,听风起风歇。横披是:苟存残生。
“这老爷子,有点愤青潜质啊。”罗毅嘀咕着。
乐家林看着对联,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认识几个字,但文化水平有限,看这副对联也只能是连猜带蒙,再让他去琢磨其中的韵味就更没戏了。
南方的农舍都是不关门的,罗毅直接走到门口,对着里面喊道:“请问,张天佑先生在家吗?学生罗毅求教。”
一位中年妇人应声而出,她身着当地很普通的农家便服,但看起来比一般的农家妇女要干净得多。她的眉眼间有几分与穿着打扮不相称的斯文气息,暗示着她曾经是一位大家闺秀。罗毅心中暗喜,看来这家的男主人张天佑应当是有几把刷子的了。
“请问你们……”中年妇人看到罗毅等人的制服和步枪,吃了一惊。
“学生叫罗毅,是马蹄岭保安队的队长,慕名前来拜访张先生。这几位都是我的部下,我们没有恶意,师母不必多心。”
中年妇人上下打亮了罗毅一番,被他身上流露出来的学生气质说服了,点点头说:“不敢当,你们几位请进来吧。张先生腿脚不方便,不能出来迎接。”
罗毅命令几名士兵在门外找个荫凉的地方呆着,但不要表现出站岗的样子,以免惊扰了村民,他自己带着乐家林进了张家的大门。中年妇人把他们带到堂屋,给他们让了座,然后从里间屋搀出了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的一条腿已经没了,拄着拐杖,一脸落暮的样子。
“请问,您是张天佑先生吗?”罗毅和乐家林连忙起身行礼。
中年男子把拐杖夹在腋下,双手抱拳还了一个礼道:“老朽正是张天佑,敢问二位如何称呼。”
罗毅寒了一下,这位仁兄看起来也就是40来岁的样子吧,搁在现代的大学里,怎么也算是青年学者了,再倒饬倒饬,说不定还能成为女生杀手,怎么就自称起老朽了。他不敢放肆,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学生名叫罗毅,是从海外回国来办实业的。因为怕土匪骚扰,所以从县长那里求了一个马蹄岭保安队队长的名头。这位是我的副官,叫乐家林。”
“哦,原来是罗队长,乐副官,失敬了。”山寨版的小老头挺客气地说。
双方分宾主坐下,中年妇女端了茶过来,放到罗毅和乐家林身边。这家人家住的宅子不小,主人看起来也是挺有身份的,不料却连个佣人也没有,居然要由女主人来奉茶。
大家寒暄了几句诸如天气太热之类的闲话,张天佑问道:“两位长官今天到寒舍来,不知有什么吩咐?听说马蹄岭的保安队是驻扎在朱山镇,一路过来也挺远的吧?”
罗毅一向不擅长绕圈子,听到张天佑问起来,便直截了当地说道:“张先生,学生这次来,是听一位朋友介绍,说您是开矿方面的专家。学生正打算在马蹄岭一带开矿,想请您指点。”
听到“开矿”二字,张天佑眼睛短促地一亮,但随即就掩饰住了:“马蹄岭没听说过有什么矿啊,不知罗队长想开什么矿。”
罗毅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块开采出来的金矿石,递到张天佑的面前:“这是学生在马蹄岭找到的矿石,请张先生过目。”
张天佑开始没怎么在意,待看到罗毅递过来的矿石,眼神马上就发直了,他再也顾不上假装矜持,双手接过矿石,扶着眼镜看了好一会,罗毅注意到,小老头的嘴唇都在发抖了。
“这……这块矿石,真是在马蹄岭采的?”
“正是。”
“那,那只采到这一块?”
“不是,我们发现了一个矿脉的露头,用zha药炸开后,全是这样的矿石。”罗毅实话实说了,他已经看出来了,张天佑肯定是个矿业专家,属于那种要矿不要命的主。现在只要把矿藏的实际情况告诉他,不愁他不出山,只怕到时候轰都轰不走呢。这个世界上,有嗜赌如命的,有嗜钱如命的,也有嗜事业如命的,这种老知识分子,应当属于后一类吧。我为什么也要说“老”字呢?罗毅郁闷地想。
“罗队长应当知道这是什么矿吧?”张天佑问。
“当然知道,这是金矿。”
张夫人上完茶之后,就已经退到一边去了。听到罗毅说出“金矿”二字,她连忙凑了上来。看到张天佑手里拿的矿石,张夫人也吃了一惊,连忙下意识地捂住了嘴,但她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罗毅心里有数了:好,原来一家子都是玩这个的。
张天佑把矿石在手边把玩了一会,突然问道:“罗队长,如果像你说的那样,那么这个金矿值多少钱,你知道吗?”
“这个……”罗毅还真没细算过。根据他隐约能够回忆起来的资料,马蹄岭金矿的储量在10吨以上,如果按1克黄金1元钱的价格,10吨黄金差不多相当于1000万元了。他迟疑了一下,用了一个保守的说法:“学生不懂采矿,不过,据我估计,起码值300万以上吧。”
张天佑把矿石还给罗毅,脸上恢复了起初的平静。他用一种置身事外的态度问:“看来罗队长对这个矿的情况已经了如指掌,而且矿石也已经采出来了,那还要找老朽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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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老将出山
“老实说,我不知道张先生过去是做什么的,我只是听人说起您对采矿这方面比较熟悉,所以才慕名而来。刚才我从张先生对这块矿石的态度上看,认定您应当是非常专业的人士。所以,现在我想请张先生出山,到我的矿上去当一名高级技术人员,如果有可能,最好能够先当这个矿的矿长。”罗毅说。
“我已经残疾之人了,你觉得我还能干什么吗?”张天佑说。
“没关系,我不需要您干什么实际工作,只需要您的知识和经验。我们只是误打误撞发现了这个金矿,但对于如何开采,是一窍不通的。特别需要像张先生这样的专业人士来指导,像您这一身的技术,埋没在这小山村里,岂不是很可惜吗?”
张天佑摇摇头说:“我已经下决心归隐了,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你说的这些事情,与我无关。”
罗毅有点意外,这明显是一位热爱事业的专家啊,怎么会说出归隐的话呢。他急切地问道:“您能说说为什么吗?”
“古人云:田园将芜,胡不归?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
“我说老先生,你能不能改说中国话啊!”罗毅彻底抓狂了,哥们高考语文刚过及格线啊,你跟我拽这些古文干什么。
“我……”张天佑显然不适应这种21世纪的语法,支吾道:“我……说的是中国话呀。”
“我说张先生,看您这气质,也不是读古书长大的吧?我敢确定您是读过大学的,算不算实业救国那一派的?估计什么English、德格里虚之类的都学过,肯定是能说好几国英语的人了?您就别跟我装老夫子了,来点洋派的行不?”罗毅开始耍无赖了。
张天佑一愣,随即呵呵笑起来:“见笑了,见笑了,刚才只是有感而发。罗队长刚才这几句话,倒是挺有趣。……德格里虚,好几国英语,呵呵,看来罗队长也是个妙人啊。”
罗毅笑着说:“我不是什么妙人,我就是让你的古文给憋出毛病来了。咱好好说点大家都能懂的吧。我看出来了,您肯定是学采矿出身的,窝在这山沟里,不是浪费材料了吗?到我那里去,当个矿长,多少薪水由你说。”
“罗队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现在已经能采出矿石了,还要找我干什么?”
“产量太低,而且我不懂提炼技术。生产规模上不去。”
“以你现在的挖掘方法,一天产这么多矿,已经足够你当一个富家翁了,你还想提高多少产量?我看罗队长也不像是贪得无厌之人啊。”
“这些钱,如果给我一个人花,当然是足够了。在上海买房都够了。问题是,我需要这些钱来养兵,你知道养一支军队需要花多少钱吗?”罗毅豁出去全说了。张天佑身上有一种传统知识分子的正气,这种正气让罗毅产生了信任。
“果然是想用来养兵,我果然没有猜错。”张天佑流露出颓唐的神色,他挥了挥手,说:“我不参与政治,恕我不能效劳。你们走吧。素芬,送客。”
送客,没门,罗毅心想。他从张天佑的装腔作势中看出了点名堂,这小老头并不是真的要送客,否则,以他此前的谨慎,是不可能对两个带枪的人如此无礼的。
“张先生,这事我可要跟你说一说了。为什么干别的就可以,养兵就不行呢?”
张天佑把拐杖敦着地,激动地说:“我泱泱中华,地大物博,为什么会落后于列强。就是因为有这样一些人,拿着国家的资源拥兵自重,割据一方,把这么多宝贵的矿藏都用作内耗了。可叹我张某人空怀报国之志,飘洋过海学来这些勘探采矿技术,竟成了军阀的帮凶。你如此年轻,只是一个小小的保安队长,竟然也有这样的想法,真是太让人失望了!今天你再敢在我面前谈采矿养兵的事情,我拼出这条老命,也要拿拐杖教训教训你!”
张夫人见张天佑发怒了,连忙过来打圆场,一边劝张天佑,一边对罗毅赔礼。乐家林见罗毅吃亏,手已经摸到步枪上去了。如果张天佑真敢动手,乐家林估计连子弹都不用,直接一枪托就把他撂倒了。
罗毅看到乐家林的神色,伸手做了一个阻拦的动作,叫乐家林不要冲动。他听张天佑咆哮完,呵呵地笑了起来,笑得一屋子人都莫名其妙。
“你,你笑什么?”张天佑问。
罗毅说:“老先生,您都是看花开花落,听风起风歇的人了,有这么大脾气吗?装,你给我接着装。想试探我的心思,也不用搞这么夸张嘛。您的智商,我是佩服的。但您的情商,实在不怎么样。刚才这一套,是编出来套我话的吧?”
张天佑一时语塞了。其实,他从一开始的接触中,对罗毅已经产生了一些好感,尤其是罗毅带来的矿石,对他已经产生了强烈的吸引力。他对于国内的军阀混战深恶痛绝,但心里还存着一丝希望,那就是认为罗毅可能并不是那样的人。这一番话,的确是拿来套罗毅的。如果他真把罗毅看成是一个有野心的军阀,哪里还敢这样放肆呢?
罗毅见张天佑不吱声了,暗自得意。也不看看俺是谁,从21世纪穿越过来的人,如果这点猫腻都看不穿,岂不是侮辱了整个穿越族?他稍停顿了一下,对张天佑说:“张先生,您刚才用了一个词,叫作内耗,我觉得很有深意。从这个词来看,您并不反对养兵,您反对的,只是内战。如果我养兵的目的不是为了打内战,您是否支持呢?”
“不打战,你养兵干什么?”
“我给您看一个东西。”
罗毅把左臂伸到张天佑的面前,让他看自己制服上缝着的一个标志,那是罗毅专门设计出来后让县城的裁缝加工的。这个标志是两支交叉起来的枪,背景是一幅中国地图。
“这是什么意思?”张天佑问。
“这是我们军队的标志,也是我们的宗旨,用枪杆子,保卫这片国土,抗日救亡,保家卫国。”
“抗日救亡?”张天佑用不敢相信的口吻问道,“你们?抗日?”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罗毅把国歌的歌词背出来了,要知道,此时田汉还没开始写这段歌词呢。罗毅也实在没什么煽情的天赋,但国歌是背熟了的,念出来感动一下老爷子吧。
“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老爷子默默地念着,抬眼看着罗毅说:“你是铜州的保安队,抗日的事情,连委员长都不管,你管得了?”
罗毅正色说:“张先生,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为什么就不能抗日呢?您是有大才之人,时下的局势,您应该比学生看得更明白。日本已经占了东三省,现在正在染指华北。一二八之后,上海已在日寇的控制之下,如果他们以上海为前进基地,溯江而上,直取我国的腹地,届时铜州也无法避免兵火。我敢断言,五年之内,中日必将全面开战。老先生,在国家兴亡之际,您真的能够闭坐醉卧吗?”
罗毅一番慷慨陈辞,说得张天佑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问了一句傻话:“罗队长说的,可是当真?”
“当然当真。”
“你养兵,真的是为了抗日?”
“老先生何不看我的行动?”罗毅说,“待到金矿取得稳定的收益,我首先会拿出一笔钱来改善整个马蹄岭地区百姓的生活,兴办学校,让所有的农家孩子免费读书,为所有的村民提供基本生活保障。其次,我将会招募新兵,购买装备,进行现代化的军事训练。在训练的同时,我会向士兵灌输抗日救亡的观念,届时,老先生可以亲临指导,我欢迎老先生当我们士兵的政治教官。”
“哈哈,老夫可讲不了什么政治。”张天佑被罗毅的话说动了,口气也变了,“如果真能如此,那真是我中华的幸事啊。罗队长,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原谅。”
“这么说,您愿意出山了?”罗毅大喜。
张天佑笑着不说话,只回头去看张夫人。张夫人在边上半嗔半喜地说:“其实,刚才罗队长一拿出那块金矿石,我就知道他要动心了。他这个人啊,矿比他的命还重要呢。”
罗毅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向张天佑鞠了个躬,然后从乐家林手里接过两封大洋,送到张天佑的面前,说:“多谢张先生援手。这200块大洋,是我们给张先生的安家费用。未来具体如何算报酬,我们到矿上再细谈。”
张天佑也不客气,让夫人把大洋接过去,自己拄着拐杖站起身说:“走吧,麻烦罗队长替我雇一顶小轿,我是伤残之身,走不了山路。咱们现在就动身吧。”
016 百年大计
马上就动身自然是不可能的,大家走了半天路,这会连饭还没吃呢。乐家林安排守在外面的士兵去镇上的小饭馆买来了一些菜,宾主双方在张天佑家的堂屋里吃了一顿便饭。
饭后,一个士兵去雇来了两顶小轿,余下的人则帮着张夫人收拾出门的行李。罗毅陪着张天佑坐在堂屋里聊天,张天佑把他的经历原原本本向罗毅讲了一遍。
张天佑出生在东北的一个矿主家庭,从小家境富裕,接受过良好的教育。日俄战争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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