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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洗不白-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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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女在门边急得要命,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被子里的人一点儿回应也无。

  慎以澜还不死心,手上用的力气又稍重了些,继续戳了戳,问:“睡了吗,好歹回一句呀?”

  被子里的人轻轻咳了一声。

  慎以澜这才收回手,点点头,自言自语道:“看来是睡了,睡了好,睡了就没有坏点子了。”

  侍女扶额,犹豫着要不要上去拉走慎以澜时,却见慎以澜自觉地离开了床边,走到了屋子的另一面。

  慎以澜绕过屏风,便见到一扇未上锁的门。她走到门前,用花枝戳了戳门,那门也便被她撑开了一条缝。慎以澜从门缝看去,未看见人影,便大摇大摆地推门走了进去。

  半壁的书架上放满了各色书籍,书架的两侧空墙上都悬着几幅水墨画,画前的高脚凳上放着样式并不起眼的花瓶。这件书房不大,而除了与原随云卧室相通的门外,便再无其他的出口,可见此处只是一个便于原随云读书的地方,并非是真正的书房。屋子的右侧一边斜放着一张琴桌,桌上置着一把古琴,另一边是一张茶几,茶几上摆放着茶具。

  慎以澜对琴棋书画并不感兴趣,她看向左侧,双眼一亮。

  屋子的左侧放置了一张软榻,若将榻上的矮桌拿开,这大小不久恰好能容得她一人休息?

  慎以澜上前摸了摸软榻,一脸心满意足,“天无绝人之路,我才不打地铺!”

  慎以澜朝着原随云在的方向做了个鬼脸,又转过身子,沿着墙而行,边走,边细细打量这件屋子。

  书架的两侧各放着一只花瓶,可这花瓶不仅样式不起眼,其内也并未插着花。慎以澜稍加思索,便认定了花瓶有问题。她将手中花枝随意扔进瓶里,双手按住花瓶,气沉丹田,使花瓶沿顺时针方向转了一圈。

  风平浪静。

  慎以澜并不气馁,又按着花瓶,沿逆时针方向转了两圈。

  还是什么也没发生。

  慎以澜一脸郁闷地将花瓶拿了起来,只见花瓶底部平平无奇,而高脚凳凳面上也十分光滑。

  “切,搞个这么丑的花瓶,也不插花,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慎以澜打算将瓶中花枝取出来时,又收回手,后退两步,打量了插着花枝的花瓶后,赞叹道:“嗯,这样就好看多了,我的眼光真好。”

  她自小拜于神隐山庄门下,神隐夫人带着她行走江湖,反倒使她与人交心的机会少了。神隐夫人不能时时看着她,她独处的时间也便长了许多,一人呆着的时候,便会想法子自己与自己玩,使自己不那么无聊些。

  这使她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可在旁人看来,难免就有点喜怒无常、脾气古怪了。

  慎以澜手里无了花枝,又想寻些新奇玩意儿来把玩。书架上放置了许多书,却皆是排列有序的,与她视线平行的两层书架,从左至右,由山水传记至乡野轶事的书卷皆有。稍高一层、她接触较为吃力的书架,则放着些一看便是她不会去碰的史书与兵法。

  她走到书架的最右侧,毫不客气地挑出几本看着就新奇的话本子,想着靠这些闲书打发日子了。只是她刚一转身,又顿住了。

  这是原随云的书屋,怎么书籍的摆放不像是依着主人的习惯,反而更多地像是她的喜好?

  慎以澜翻开书页,有几本话本的确是新近添上的,墨迹还未干透。她将话本扔在书桌上,又踮起脚抽出了上层书架上置着的一本史书,这本书的书页上也少有翻过的痕迹,可手指抚上书页,却明显要粗糙的多——原随云是盲人,他所‘看’的书,皆是用特制的笔墨书写而成,一笔一划都要比寻常书卷上的来得用力些,才便于他用手去感知。

  她难免有一种被人算计透了的感觉。

  这架子上的书,这屋子里的软榻,恐怕都是给她备着的。而备好这些,也不可能只在朝夕之间,只怕原随云也是预备着几日了。他是早就算计好了要让她待在原府,所以,来救她,再被那一箭射中,都是算计好的。

  慎以澜想得出神,手里的书卷‘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她被这么一惊,打了个激灵,又冷静了下来。是算计也好,是巧合也罢,反正她都站在这里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又有何惧?

  她如此想着,心里也轻松许多,弯腰要去拾起那本书卷。夕阳的光芒从窗外透了进来,照在书卷右前方不远处。慎以澜顺着那方向看了过去——

  一本《周氏剑法》斜躺在书架的最底层。

  一剑连千刃,落影寻无踪。

  云南周家一夜覆灭,这本剑法也随之消失无踪。所有人都以为这本剑法已毁了,已失传了,就连周家的人也是这么同她说的。

  可却被原府拿来做书架的垫脚物。

  所有的记忆如海水般向慎以澜涌来,云南周家的热情好客,周家后院的盲眼少年,放着特殊机关的断崖边,和沐王府放的那把连天不灭的大火。

  她身后传来几声轻响。

  “慎姑娘,当用膳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卡文……这篇文卡的不要不要的QAQ写得出来我就尽量写了,没想坑……
重新捋了捋大纲,但是这章没药救了……





第88章 第八十八章
  原府里没有客人,而原随云也受了伤,所以晚膳也送到了原随云的屋里。

  慎以澜看着坐在床上的原随云,倍觉崩溃:“你们公子只是后背中了一箭,还没有断手吧?”

  侍女一边将菜碟放在床上的小桌上,一边解释:“虽然公子的伤不在手上,但大夫说了,右手上动作一大,就极易扯裂伤口。如果因为吃饭这样的小事使得伤口一而再再而三地裂开,迟迟不能痊愈,姑娘回家的时间也要往后延了。姑娘倒不如帮了公子这个忙,况且……”

  慎以澜瞪她,“你说的很有道理,你为什么不喂?”

  侍女不慌不忙,“喂饭倒不是难事,只是如果大夫说了,要让公子尽可能地放宽心,心情愉悦了伤口才容易好,只要姑娘稍稍地帮了这个忙,给公子喂饭,就能让公子的伤早点痊愈,姑娘也可以早点回……”

  慎以澜气结。

  她大步走到原随云床边,瞧见原随云的小腿所在便狠狠地坐了下去。原随云面上无半点不悦,他移开了腿,给慎以澜腾出位置来,又微笑颔首:“麻烦慎姑娘了。”

  慎以澜端起原随云面前的碗筷,同是回了一笑,“原公子客气,倒也没有那么麻烦。”

  她说完,也不瞧旁人的脸色,头也不抬地自顾自吃了起来。

  侍女:……

  慎以澜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一句话都未说。然而她什么也不说,吃饭时也没有刻意发出奇怪的声音,仅凭着自己对食物的专注,也能让人觉得她此刻吃得津津有味。

  原随云靠在靠枕上,笑着问她:“好吃么?”

  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软,而慎以澜如今心烦意乱,吃着吃着,只要他稍加引导,也就能让她暂时忘记二人之间的那些龃龉。

  慎以澜咽下嘴里的饭菜,点点头,“很好吃啊。”

  “听说府里请的新厨子厨艺高超,没想到第一个品尝到他厨艺的人竟然是你。”原随云面带微笑,语气也十分柔和,像是聊家常一样东拉西扯,他又凑上前,好奇问:“你觉得哪道菜好吃?”

  慎以澜本就有心事,又从未见过原随云这幅模样,心里七上八下打起了小鼓,竟也被他牵着鼻子走,指着自己正要夹的一碟菜,邀功般道:“这个,这个好吃。”

  原随云惋惜道:“我可看不见啊。”

  慎以澜脑子里一片混乱,看着那碟菜,努力地组织着语言,“这是豆腐和鸡丁,豆腐的口感很好,上面还淋了鸡汁,加了很特别的香料,吃起来……有点微麻,应该是放了花椒?哎,我也不会做菜,这个,这个是什么……”

  她回头要问侍女,却发现门口已经空无一人。

  原随云脸露茫然,“你这样一说,我更觉得饿了,可惜美食当前,我只能听你叙说,却不能吃到一口。”

  慎以澜听他语气可怜,又见他脸色苍白,似乎从拔了箭矢后也未再见到他用膳,心里莫名生出几分不忍来。她拿起桌上未用过的小勺,舀了半勺豆腐鸡丁,递到原随云面前。

  原随云左手托着她的手,含笑将菜吃了下去。

  慎以澜这才如大梦初醒,以小勺指他,愤愤道:“原随云,你诓我!”

  原随云仍是微笑,“你既然已经喂了我一次了,看在这箭是拜你所赐的份上。”他耸耸肩,“光吃菜有点咸,我想再吃点稀粥。”

  ***

  侍女果然如丁枫所言,给慎以澜搬来了一套全新的被褥,只是她刚要在地上铺开时,原随云便开口阻拦道:“书屋里有张软榻,让慎姑娘在那里休息吧。”

  侍女点头称是,便拿着抱着被褥进了书屋。

  慎以澜坐在桌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撇着茶叶,她挑眉诧异道:“我还以为你不会答应。”

  原随云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我也不是一定要强求的。”

  慎以澜原是背对着他的,听了此言,立刻转过身来探头看他的神情,试探着问:“那,如果不强求就得不到呢?”

  “那便不要了。”

  慎以澜如遭雷劈,一个箭步冲到原随云床边,不住地观察着他脸上是否贴着□□。这怎么可能是原随云说的话,要么这个原随云是假的,要么他现在说的就是违心话。

  她抱臂冷笑,“这是原府,你身边的都是自己人,现在不用装了吧?谦和有礼,那是世人以为的原少庄主,不过蝙蝠公子就从来不是这样的。”

  原随云像是被戳到了伤口,轻轻地闷哼一声,“所以,慎姑娘是想说,你很了解在下?”

  慎以澜不知话题又是如何被原随云拐到奇怪的方面,她放下手,对着原随云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也不答话,转身就走。

  侍女先前在书屋为她铺床许久,此时见她进来,行了礼笑道:“慎姑娘,床已经铺好了,院子里有下人守着,有什么需要的叫人便是。”

  她见慎以澜怏怏不乐,就知方才二人又吵嘴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行了礼便告退了。

  慎以澜坐在床上,眼睛却忍不住去看下午在书架底下发现的那本周氏剑法,她未注意侍女和原随云似乎也说了些什么,就听侍女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耳边,道:“慎姑娘。”

  慎以澜被吓了一跳,缩在了床榻的另一边。

  侍女道:“公子方才说了,慎姑娘若是晚上睡不着的话,书屋里的书皆可自行翻阅。这间屋子里,没有秘密。”

  “啊?哦……好的。”

  侍女见她神情恍惚,忍不住走近几步,小声道:“慎姑娘,今夜是公子拔箭后的第一夜,大夫说了,这几日都需小心照看着伤口。小人知慎姑娘对我们主人心有不满,可毕竟主人是因你而伤,还希望慎姑娘能多加留意,若是公子今夜的病情有变,还请尽早叫人。”

  她说完,不待慎以澜有任何回应,转身便走,还替慎以澜带好了门。

  原随云卧房里的灯熄灭了。

  慎以澜和衣躺在床上,却是辗转反复,难以睡着。她起身拿起了那本周氏剑法,将书上的灰拍去,借着烛火的光翻开一页,又急忙合上。

  周氏剑法密不外传,她虽然不能修习武功,但也实在不应该去翻看。

  可是为什么这本失踪多时的剑法秘笈会落在原随云的手上?

  当年神隐夫人算出了云南周家有难,因她与周家素有交情,便带着慎以澜一同前往云南,为的是助周家躲过这一劫。而她们刚到云南,便发现周家的陨落已经是势不可挡了。周家人才凋零,却又仗着百年的威名而风头过盛,引来朝廷的侧目,沐王府也早就安排好了人手要剿灭周家。所以神隐夫人也不再想着保住周家,只令她保住周家人的性命,其余皆可不管。

  故而云南一行对她而言还是十分轻松的。

  只用保周家人的性命,所以她到了云南,只要知道周家暗道和附近的地方,再在沐王府攻来的那段时间为周家人断后便可。她便将云南一行当做旅游一般看待,看见新奇的事便想掺和,看见新奇的人便想结交。

  她那时一直缠着不放的盲眼少年,就是原随云?

  周家当年覆灭,不是自己作死,而是被原随云算计了?

  堂堂无争山庄的少庄主,跑去给一个落魄的家族做家仆?亏他也想得出来?

  慎以澜抱头在床上滚了一圈,死活不信。

  虽然早就知道原随云的手上已经沾了不少人命,倘若她不认识那些人,也只会觉得像是句别人随口传诵的、轻飘飘的话语,但熊府上下和当年的云南周家,都是实打实与她接触的。她知道这些家族的庞大,如今再知原随云的所为,又觉不能接受。

  也许这本剑法只是恰好让周家逃难的人给弄丢了,又几经辗转,到了原随云的手上?

  慎以澜不愿再猜,抱着剑谱便冲到了原随云房内,打算亲口问个答案。

  她轻轻碰了碰原随云的肩膀,低声叫他,“原随云?”

  原随云却似乎还在沉睡当中。

  习武之人会这样沉睡,实在少见。

  慎以澜想起侍女先前与她说的话,伸手去摸原随云的额头,一惊。原随云不知何时发起了高烧,他背对着她,面色痛苦,脑中昏昏沉沉,对外界一无所知。

  慎以澜神色慌张,忙冲到门口,打开房门对外喊道:“来人啊,你们少庄主发烧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想写日常的时候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扭啊扭)





第89章 第八十九章
  三更时分,夜色正浓。从慎以澜那声大喊之后,原府的平静便彻底烟消雾散,丁枫紧急去请了大夫前来,而原府的下人也忙前忙后走了数个来回,只有慎以澜,始终拿着剑谱坐在梁上看热闹。

  大夫给原随云扎了针,又喂了药,他拿着药方刚转过身来,从梁上垂下来的一双腿立刻收了上去。

  众人齐齐看了一眼躺在梁上装死的慎以澜。

  大夫知慎以澜不肯接茬了,叹了口气,转而对丁枫道:“我又新开了方子,换掉原先的旧方子服用,原公子的烧虽然退了,你们还是要时刻注意这点,一旦再发烧,立刻找我。”

  丁枫问:“公子为何又发烧了?可是有什么原因?”

  大夫摇摇头,“这箭伤本就可大可小,或许是吃了什么,又或许是碰了什么,运气不好的,就是心里多想件事,或者是屋子里过于闷热,都有可能引起伤口恶化。原公子的病也不算厉害,烧退了,就好了,不用过于担心。”

  丁枫又问:“那是不是心情不好也容易造成伤口恶化?”

  大夫点点头。

  丁枫看了眼慎以澜,认为这是除掉慎以澜的好借口,便转过去对原随云劝道:“公子还是先……”

  “丁枫,先送大夫回去吧。”原随云适时出声打断了丁枫的话,他坚持要起身,对大夫道谢:“深夜劳烦大夫跑这一趟,原某深感惭愧。”

  大夫笑着摆摆手,“公子不必多礼。”

  他顿了片刻,又道:“只要病人的心情愉悦,病也能好得快一些。”

  他说完,便跟着丁枫出了屋子。

  原随云的高烧已经退了下来,他身上有伤,也不便洗澡,下人们也就打了热水,直接在屋内为他擦洗身子。慎以澜躺在梁上,偷瞄了一眼底下的光景,一时也不知该不该下去。

  倒是原随云先说话了。

  他清了清嗓子,“多谢慎姑娘。”

  慎以澜看着屋顶,声音冷硬,“不用谢,我本就没想救你。”

  原随云接过下人送来的茶水,他听出了慎以澜所在的方位,便装模作样地问下人:“我多时不在府内,你们将屋内陈设都保持得很好,只是,梁上的灰,有清吗?”

  下人们一脸难色。

  ‘嘭’的一声,梁上的灰被梁上的人一并带了下来。

  慎以澜愤怒地跑到屋外,不停地拍着身上的灰,在外喊道:“原随云,我要杀了你——”

  原随云含笑喝茶。

  原随云还不能出门,故而下人只用给他换上了新的里衣,又扶着他坐到床上。因屋里需常透风,且经这么一折腾,原随云一时半会也没有睡意,故屋子的门仍是大敞着,屋内只留了两名侍女在门边候着,原随云坐在床上,左手持勺,不紧不慢地喝药。

  慎以澜在院子里闹够了,便怒气冲冲地抢了护卫的剑,冲进屋子,架在原随云脖上。

  侍女们惊慌失措地就要去拦她,就被原随云轻飘飘的一句‘退下’赶到了门外。

  慎以澜冷笑一声,“我知道你原少庄主、蝙蝠公子就算受了再重的伤,也不可能会怕我一个连武功都没有了的废人。可是你也要想好,我没有武功,不一定没有暗器,无情擅长机关,给我的新奇玩意多着呢,你这么大意,很可能会吃亏的。”

  原随云不紧不慢地放下药碗,转向她,道:“你没有。”

  慎以澜见他如此笃定,脸色顿时有些不太好看了,她恨恨地将手上的剑用力一抖,“别管我有没有,反正这把剑已经架在你脖子上了。”

  “哦?”原随云轻笑,“慎姑娘若是要我死,方才我高烧昏迷时,便可以一刀结果了原某。既然刚才没动手,现在又在这里虚张声势,好吧,慎姑娘,到底要问我什么呢?”

  慎以澜皱着眉头纠正他,“刚才我不是不想杀你,是我第一次见有人的脑袋能那么烫,一时惊奇,便忘了下手。”

  她说罢,又从怀里掏出剑法秘笈,问:“这本剑法,你到底哪来的?”

  原随云无奈地闭上眼摇摇头,“在下也不知该喜还是忧,慎姑娘老是忘记在下是个瞎子。原府的剑法秘笈无数,原某实在猜不到,慎姑娘说的是哪一本。”

  慎以澜恼怒地将剑法扔到小桌上,又反应过来就算她把剑法递给原随云了,原随云也是看不见的。她正要去拿起剑法,原随云却先她一步拿起了书卷。

  他的手覆在书卷封面上,轻轻地摩挲着封面上所写着的字,不一会,便笑道:“原来是云南周家的那本剑法。”

  慎以澜是知道盲人看书皆是用手的,但这倒是第一次见原随云这样看书。她虽然一直都知道原随云是个盲人,却从来不会在意一点,或者说,她懒得在意这一点,毕竟她并没有感同身受过,而原随云也从来没有表现出眼疾对他的困扰,她自然也不会关心这些与她无关的事。可原随云切切实实是双目失明了,他的世界,和她是不一样的。

  “是,你是从哪儿弄来这本剑法?”

  “原某说过了,原府的剑法秘笈无数,若是每一本都要记得住从何而来,那么原某的脑子,也够做一个藏书阁的了。”

  慎以澜冷笑一声,“你我都不必兜着圈子说话了,直说吧,这剑谱,是不是你从周家偷来的?”

  原随云的眼神平静,“阿慎,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

  他原随云是什么人,是无争山庄的少庄主,也是蝙蝠岛的蝙蝠公子,是海上销金窟的主人,也是杀人无数双手鲜血的魔头。

  他哪里会去捡别人遗失的、不要的东西。他要的,都是最好的,都是要从别人手上夺来,从别人的血肉里挖出来的。

  慎以澜点点头,将剑扔在地上,“你这种人,我不喜欢,我也不想和你呆在一处。死也不想。”

  她转身便往屋外走去。

  门口的护卫还不明所以,但见原随云做了个手势,忙不迭地就抽刀拦住了慎以澜。

  原随云冷声道:“我说过,我可以让你重回江湖。”

  慎以澜并不在意:“要我做无争山庄的走狗,这个江湖不回也罢。”

  “神隐山庄早就将你逐出师门了,神侯府无情是与你有点交情,却也断断不会再收留你。”原随云将剑法随意扔到了地上,自己靠在了床靠上,语气轻松,“你要自由自在地闯荡江湖,就必须要有一门可以自保的武功。别人帮不了你,但是我可以。”

  慎以澜是很难不动心的。

  自从南宫灵的罪行败露之后,她已经不再有隐世、依靠别人的念头了。她很想出去闯一闯,无论生死都好,既然多活一天,就要多快活、自在一天。然而只要她行走江湖,就必须要有武功,不然恐怕她前脚出门,后脚就会被她往日的仇家追杀。

  “我说过,我不会做无争山庄的走狗,谁都走狗我也不做,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不了。”

  原随云淡淡道:“这可不一定。”

  慎以澜一噎,转过身看他,一脸认真:“你的条件是什么。”

  原随云见她已经有服软的趋势,气也消了大半,“我的条件是,在你学成,只能学我交给你的剑法,只能用我给你的兵器,其他什么废铜烂铁,碰都不许碰,包括地上这把剑。”

  这并不算是让人为难的条件,慎以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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