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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夜行-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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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府管家笑道:“哎哟,我说小小姐,你的性子也太急了吧,咱们这才刚出北平城啊。”
谢家的车队比燕王装疯早出来一会儿,燕王是吃完了早饭,又给自己做了半天思想工作才跑出燕王府装神经病的。就是咱们普通人上街头扮疯子也不是说扮就扮的,让一个从小就是皇子,言行举止、仪态端庄的贵人突然扮作傻子,确也有点勉为其难了。
也幸亏燕王出来的晚,要不然听说大姐夫疯了,可能茗儿就不会离开了。
谢传忠回江南祭祖,这一次的阵仗着实不小。衣锦还乡,光宗耀祖,最觉得荣耀的是谁?是那个让祖宗觉得荣耀的人。谢传忠精心准备许久,把北平的生意安排妥当了,提前好几天就大宴宾客,把自己要回乡祭祖的消息告诉各界名流,广为传播,今日一早出门,他把一家老少全都带上了,行囊礼物、各色以壮行色的东西足足三十车,浩浩荡荡的车队离开北平,向江南而去。
这时候,燕王朱棣正在北平城里,追着一个漂亮的大闺女傻笑,更恶心的是,他还流口水……
第273章 我们动手!
一灯如灯。
苏颖坐在灯下,手托着粉腮,长长的睫毛时不时地眨动一下,眸中荡漾着一抹迷离的光芒,看她悠悠出神的样子,也不知在想些甚么。
忽然,房门轻轻叩了三声,两长一短,苏颖就像中了箭的兔子,倏地跳了起来,紧张地扯了扯衣襟,又掠了掠鬓边的发丝,刚要开口唤人进来,又赶紧抢到梳妆台前,在铜镜中仔细看了看自己的模样,确认无可挑衅,这才站定身子,唤道:“请进!”
她忽然发觉自己的声音微微打颤,不禁暗骂自己没有出息,从小长这么大,根本就是在男人堆里混出来的,什么时候怕过男人?偏偏这时……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夏浔缓缓走了进来,一年多不见了,苏颖本来以为自己见到他的时候可以很平静,可是一看到他的身影,她的双眼立即不争气地湿润起来,以致看他的人都有些朦胧了。
房门“吱呀”一声又关上了。
“颖儿,一年不见,你依然是那么漂亮,唔……肤色白了些,好像稍稍胖了些,双屿岛上的饭食更加可口了么?”
她和自己有肌肤之亲,却又不是自己的妻子,夏浔也不知道见了她,该说些甚么才好。走进门的一刹那,他决定先说些轻松的话,打破两人之间的尴尬和拘谨气氛,那时就该容易说话了吧。
夏浔还没有说完,本来只想矜持地站在那儿的苏颖忽然忘形地扑进了他的怀里,打断了他的话。她抱得是那么紧,以夏浔的健壮,竟也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夏浔先是怔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张开双臂,将她反抱在怀中,胸贴着贴,听着她“嗵嗵”有力的心跳声,夏浔似乎明白了她所有埋藏在心里未曾说出来的情感。
“咳……颖儿……”
夏浔咳嗽了一声,想对她说些安抚的话,突然之间,却又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肩头传来低低的啜泣声,然后他的肩膀一疼,就被她死死地咬住了。
夏浔忍着痛,抱着她,直到感觉肩头已濡湿一片,才柔声道:“叫你随我来,你又不肯。唉……这一年,你过得好么?”
苏颖忽然用他的衣服擦擦眼泪,退开身子,板起脸,用明明还有些抽噎却硬梗起来的嗓音道:“少说废话,我今天是代表双屿岛来和你谈判的。说吧,你要我们帮你,许给我们甚么好处?还有,你要我们送的,到底是什么人?”
夏浔笑了,微笑道:“看,这才是我们英姿飒爽的三当家,嗯,那凶巴巴的样子又回来了。”
苏颖脸蛋一红,瞪起杏眼道:“你很有闲功夫是不是?再说废话,信不信我揍你?”
“信,我信!”
夏浔笑得更愉快了:“反正打在我身上,疼在你心上,还指不定谁更难过呢。”
“你!”
苏颖大羞,狠狠地扬起拳头,轻轻落在他胸口,气恼地道:“你到底说不说。”
“说,现在就说!”
夏浔面容一正,拉起她的手便往床边走,苏颖登时心口小鹿乱撞,紧张得有些透不过气来,吃吃地道:“你……你干什么?我的人都守在外边呢。”
夏浔道:“来,坐下说,事关重大,不能叫人听见。”
苏颖心里一宽,却又隐隐有些失望,有些事哪怕做不得,她也是很期望的。尽管她可以不允许你做,但是你却不可以不想,女人心,海底针,哪怕她是一个女海盗,也不例外。
“甚么,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听完了夏浔的话,苏颖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夏浔微笑道:“怎么,你怕?”
苏颖撇撇嘴道:“才怪,我们可不是他大明皇帝的顺民。本来干的就跟朝廷作对的买卖,怕他何来?不过……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并不是燕王的人呐。”
苏颖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神色间很是担忧,夏浔心中一暖,柔声答道:“本来不是,但是只要我救了燕王世子和他的两个兄弟离开,那我就是了。”
苏颖皱了皱好看的眉毛,说道:“我不懂,你现在任职锦衣卫,大好的前程,何必冒杀头之险?燕王哪有可能成功?自古以来,可有一位藩王造朝廷的反能成功么?”
夏浔道:“富贵险中来,不冒险,怎么可能有大富贵?藩王造反,的确没有成功的先例,我想……以后也不会有。不过,燕王这个人……哦,不,应该说燕王和建文皇帝这两个人,可都是空前绝后的,呵呵……”
苏颖道:“我倒是听说过燕王的威名,似乎他打仗很有一套,你很推崇他么?”
夏浔莞尔道:“他不是圣人,却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至少……比那个只会活在梦里,让一群夸夸其谈的腐儒忽悠得不知天高地厚的皇帝要强,我相信……他一定会成功!”
苏颖忽然开心地笑起来,夏浔奇道:“你笑什么?”
苏颖道:“好,我帮你,你成功了自然好,如果你失败了,成了朝廷钦犯,那样……也不错。那你就逃到海上来吧,我说过,不管你什么时候来,我会收留你的。”
灯光下,笑靥如花,别样妩媚。
“你真的不跟我走?”
计议已定,夏浔起身要离开的时候,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苏颖道:“跟你去哪儿?你马上就得逃难了,我还等着你来投我呢,再说,大海是我的根,以前是,现在更是,我……离不开那儿。”
夏浔摇摇头,无奈地苦笑道:“好吧,如果将来我没有立足之处,一定去找你。”
“一言为定!”
苏颖很是期盼,她压根儿不相信区区一个燕王可以对抗富拥四海的皇帝,她本来并不指望夏浔有去投奔她的一天,现在看来,似乎真的有了希望。
其实不止苏颖不相信,事实上除了夏浔,连燕王自己都不相信。朱元璋对封建诸藩,是很下了一番功夫的,首先,各藩直属的护卫兵马极其弱小,没有能力同朝廷大军对抗,而且各藩对藩国内的政治经济事务并不能完全掌控,这一点不像汉朝的封国,汉朝的封国要比明朝的封国拥有更多的自主权。
其次,各个藩国之间犬牙交错,就拿燕藩来说,东北是宁藩,西面是晋藩秦藩,南面是周藩,除非这一帮藩王都跟着他燕藩一起造反,否则只要燕藩一竖反旗,往南得打通周藩的领地才能杀向朝廷,半路会遇到齐藩袭击其右翼,背后会有宁藩直捣其腹心,秦藩和晋藩可以翻越太行山袭击燕藩左翼,简直是处处受敌。
此外,直接守卫在南京附近的京卫精锐大军有近四十万人,可以予之迎头痛击,在此期间,全国各地勤王之师可陆续赶来,以朱示璋如此周密的安排,如此强大的军力,除非朝廷弱到了极致,已经弄得天下人心尽失,否则在朱元璋的计算里,是根本不可能失败的。
然而,朱允炆偏偏就破了这个记录。朱高煦是燕王朱棣三子之中军事才能最强的一个,靖难之战中,在军中的威望远超过他的皇兄朱高炽,可朱高炽一死,朱瞻基继位,朱高煦起兵夺侄位,被朱瞻基一战而定,败得惨不忍睹,两相一比,朱允炆简直就是个废柴。
也不知道他的脑袋是不是只用来喘气儿的,以帝国全局对战朱棣的北平一隅,他花了四年时间,前后调动军队不下百余万,不但没有消灭朱棣,反而闹得自己身死国灭,创造了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个藩王反扑中央成功的例子,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才了!
这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才,会不会主动放人呢?如果他主动放朱高炽等人回北平,那自己大概就太费劲了吧?
“冻死俺啦,冻死俺啦,加条被子,再给俺加条被子。”
朱棣盘膝坐在炕上,拥着好几床被子,身前放着大火炉,额头满是大汗,脸色赤红如血,牙齿却在格格打战,好像冷得不得了,依然在不停地叫人给他加被子。
徐妃含泪道:“两位大人,你们也看到了,殿下他……他听说湘王自焚而死,一番痛哭之后,就神志失常,变成这副模样了,如今王府上下人心惶惶,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请求皇上让高炽他们赶紧回来,一来侍奉父亲疾患,二来……万一要是……”
说到这儿,徐妃泣不成声,已经说不出话来。
新任北平布政使张昺和都指挥使谢贵看看两眼发直、时不时还傻笑两声的燕王,又互相看了看,不约而同地点点头:看起来,燕王是真的疯了,不是被逼疯的,就是被吓疯的。虽说两人赴北平任职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燕王,可是眼见燕王落得这般下场,还是不免生出恻隐之心。
张昺好言安慰道:“王妃娘娘莫要焦急,赶快延医问药,殿下身子一向强健,说不定还是会康复的。有关上表朝廷求还世子及两位郡王之事,臣会马上着手办理的。”
徐妃擦擦眼泪,勉强挤出一副笑容道:“那就多谢两位大人了。”
这时候燕王在榻上急躁起来,吼道:“怎么不拿被来?冷死俺了,快快快,再给俺加一个火盆。”
徐妃忙道:“啊,两位大人,殿下一旦发起狂来,是会胡乱动手打人的,咱们还是快些出去吧。”
谢贵看了看手持绳索,站在殿角虎视眈眈地看着燕王的四个王府侍卫,不禁摇了摇头,唏嘘一叹,随着徐妃走了出去。
王府长史葛诚踮着脚尖,生怕踩死地上的蚂蚁似的,正要悄悄离开王府,王府侍卫统领张玉忽然按剑出现在面前,笑吟吟地道:“葛大人,哪里去?”
“哦,我……我……”葛诚先是一惊,随即说道:“本官几日不曾回家了,担心家中盼望,想……只是回去看看。”
张玉呵呵一笑,松开剑柄,走到他身边,攥住他手臂,一边往回走,一边道:“长史大人何必担心呢,你是在王府,又不是出塞打仗,家里有甚么好担心的,再说,下官已经派人知会大人府上了,如今王爷患了疯疾,三位王子又不在北平,葛大人身为长史,可得担负起燕王府一应责任呐,这个时候你若离开,王府上下可要何人照料?”
葛诚见张昺和谢贵有燕王妃亲自陪同,无法传递消息,本想自己离开王府,不想又被张玉看住,心中只是叫苦,正觉无可奈何处,他忽看见王府仪宾李瑞正从王府家庙前走过,想起上次朝廷令燕王议周王之罪时,这个李瑞也是站在朝廷一边的,心中顿时一动。
燕王疯了!
张昺和谢贵的奏疏以六百里加急快马抵达京城,朱允炆大吃一惊,连忙招亲信议事,众人正对燕王患了疯疾将信将疑之际,张昺和谢贵的第二封奏疏又到了:燕王装疯。
原来张昺和谢贵对燕王患了疯疾信以为真,立即上奏了朝廷,不料紧接着燕王府仪宾李瑞就悄悄赶来,向他们报告了一个惊人的消息:燕王在装疯。这是燕王府长史葛诚透露给他的消息,因为燕王对葛诚已起了疑心,着人看着他,无法离开王府,这才以大义说服李瑞,由李瑞赶来报信。
张昺和谢贵惊出一身冷汗,匆匆谢过李瑞,两人赶紧把真相派人以八百里加急的快驿送抵京师,因为赶得急,两封奏疏几乎是前后脚的送到了御前。
方孝孺道:“果然有诈,燕王心性坚忍、久经战阵,怎么可能被湘王之死一吓,就心志失常了?”
黄子澄道:“燕王奸计,这是效孙膑诈庞涓之法了。”
齐泰冷冷地道:“二位大人,张昺和谢贵的奏疏已到,皇上已经知道其中有诈了,燕王如此所为,图谋者何?你们想过了吗?”
黄子澄脸色一变,失声道:“不好,燕王真的要反了!”
方孝孺道:“不错,如果他只是装疯自保,何必以此为借口,请陛下允准三子回北平?”
齐泰急急转向朱允炆道:“陛下,燕王反迹已露,咱们不能迟疑了,应该马上下手,擒拿燕王!”
黄子澄急道:“没有罪证,如何下手?”
齐泰道:“事急从权,顾不得许多了,陛下,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罪证方面,可以让锦衣卫来想想办法,只要他们能拿出一点过得去的理由也就是了,实在不成,就算事后补凑罪证,现在也必须得下手了,先下手为强,若是迟了,再擒燕王,必然要费一番手脚!”
朱允炆拍案道:“好,我们动手!”
第274章 生地当归
“汪大人,朝廷准许世子和两位郡王回北平了吗?”
一见北平布政使司右参议汪道翎回到驿馆,三个随他而来的燕王府护卫立即迎上去问道。
汪道翎年近五旬,是个身材适中的胖子,貌相端正,颌下三缕长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他咳嗽一声,一双鱼泡眼不耐烦地看了看燕王府这三个侍卫,哼道:“急什么,皇上本来是要诸王子在孝陵守孝三年的,如今要回去,不也得等皇上发句话嘛?”
三个燕王府护卫中,一个是百户叫邓庸,另两个是校尉,分别叫于谅、周铎。邓庸临行前是受过燕王妃嘱咐的,眼见到京三天了,还没有确切消息,心中十分焦急,忙又问道:“那皇上怎么说呢?”
汪道翎瞪眼道:“本官怎么知道?本官根本就没见着皇上,这不也正等着礼部传达圣上的旨意呢么?你要是着急,就自己去找皇上问话!”汪参议说完,把袖子一甩,直奔上房去了。两个校尉凑到邓百户面前,问道:“百户大人,怎么办?”
邓百户顿足道:“唉!咱们还能怎么办,这事说到底还不是得着落在人家汪参议身上。他姥姥的,临行前,他收了咱们王妃那么多财宝,却是个不办事儿的。”
在院子里无奈地转悠了两圈,邓百户叹道:“罢了,明儿一早,我再催促催促他,放不放人,总得给咱们一个明白话儿呀。走,去街上吃杯酒,心里闷得慌。”于谅、周铎两个校尉对视一眼,无奈地跟在了他的后面。
驿馆设在建安坊,出去驿馆不远就是一条繁华的街道,茶楼酒肆,勾栏青楼,一间挨着一间,酒幡茶旗、大小牌匾,看得人眼花缭乱。
“得,就这家吧,两位兄弟,怎么样?”
邓百户抬头看见前方有一家小酒楼,白地儿黑漆的牌匾,写着“闻香楼”三个字,便对两个校尉说道。于谅笑道:“大人说是那就是了,反正吃的是大人的。”
邓庸笑骂道:“他姥姥的,你们两个臭小子,也不知道请本官吃一顿孝敬孝敬,倒是吃惯了老子了。”
他刚说到这儿,面前忽然出现一个漂亮的小伙子,人很漂亮,明眸皓齿、唇白齿红,穿一袭月色的长衫,更衬得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看他笑吟吟的,手里拎一柄描金小扇,脸上还有两个浅浅的笑窝。邓庸好像明白了什么,厌恶地摆摆手道:“去去去,爷们不好这个调调儿,他姥姥的,怎么满京城都是像姑子。”
俊美青年脸蛋一红,有些羞恼地道:“邓庸,你胡说甚么,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
邓庸一怔,讶然道:“你认识我?你是谁?”
一面说,他已戒备地去摸腰间的佩刀,不料刚刚攥住刀柄,耳畔就有人低笑道:“相好的,你敢动一动,就得到阎王爷那儿去吃酒了。”
邓庸只觉肋下似乎被一柄利器抵住,他不敢再动,扭头一瞧,却见两个部下不知何时已经被人制住,每人左右都站着一个壮汉,紧贴着他们的身子,他自己身边也有两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各穿一件绽青色的曳撒,头戴遮阳帽,显得有些诡秘。
邓庸色厉内茬地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当街劫持官兵,要造反不成?”
左边一人吃吃笑道:“不好意思,你是兵,兄弟也是兵。奉命办差,希望兄弟你不要让我们为难,走吧!”
邓庸道:“去哪儿?”
面前那个俊美青年翩然转身,双手负在背后,折扇在后腰轻轻一打,悠然说道:“锦衣卫!”
锦衣卫,诏狱。
这地方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来住过了,只有前些日子齐王曾被关在这里几天,随即就被送到凤阳囚禁了。地牢里潮湿阴冷,虽然外面天气已经开始变得炎热起来,北方过来的人不太习惯,可是这牢里面阴冷潮湿,且挟杂着腐烂气息的味道,比外面的天气更加的叫人无法忍受。
“你们干什么,我们可是燕王府的护卫,奉命至京办差的,你们敢拿我们!”
“拿的就是你们。燕王府?我说兄弟,你自己觉着,这张虎皮,现在还能唬人吗?”
萧千月带着几个人讪笑地迎上来。
那个俊俏书生打扮的人淡淡地道:“萧校尉,人交给你了。”
萧千月不咸不淡地道:“刘校尉,要不要留下来,欣赏欣赏兄弟用刑的手段?”
“不必了!”那书生打扮的刘校尉板着脸,只轻轻一摆手,手下几个人便放开了五花大绑的邓庸三人,随着他往外走去。萧千月阴鹫地盯着那书生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这才转向邓庸三人。
邓庸大声道:“我们是燕王府护卫,你们凭什么抓人?”
萧千月似笑非笑地瞟着他道:“啧啧啧,我们锦衣卫抓人还需要理由吗?来人呐,好好侍候侍候这三位远道来的兄弟!”立时,几个如狱似虎的狱卒扑上来,拖起他们就走。
牢房天窗投下一缕阳光,正好投射在刑房正中,房间正中,放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椅子,椅子上斑斑斓斓的全是暗红色的锈蚀,也不知是不是以前的受刑者淌下的鲜血干涸而成。邓庸看着这样一把椅子,不禁惊恐地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啊!啊!啊……”
隔壁房间忽然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邓庸身子一震,失声道:“于谅,于谅,你怎么样了?”
他双手被捆在身后,只能摇晃着身子跑到墙边,从那小孔向隔壁看去,就见一张铁床,上边赤条条地趴着一个男人,从头到脚,有一条条的带子从左到右把他整个人牢牢地固定在铁床上面,旁边站着一个袒着上身,胸口一撮护心毛的粗鲁大汉,他的手里提着一只水壶,正在悠闲自若地往那固定在铁床上的人身上浇。
水浇在身上,发出“卟卟”的沸水声,热气蒸腾而起,而惨叫声就是从铁床上受刑那人口中传出的。
“于谅!”
邓庸目眦欲裂地吼了一声,那个正在浇水的大汉听见了,好像知道他在那儿看着自己似的,慢慢抬起头,向他的方向咧嘴一笑,然后拈起一柄铁刷子,那铁刷子直接刮在身上都能刮去一层皮肉,何况那身体刚刚被开水烫烂了,铁刷刷去,连皮带肉便是刮去一层,其情其景,真比地狱还要恐怖。
邓庸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人,却没见过这样虐待他人的手段,只惊得他头皮咻咻发麻,就在这时,另一侧房间又是一声惨绝人寰的凄厉叫声,萧千月笑吟吟地道:“邓百户,不要东张西望啦,该你啦,请吧!”
两个施刑的大汉抢过来拖起邓百户就走,一到那椅子面前,邓庸才发现这椅子是铁铸的,下边似乎是一个炉膛,里边是烧红的热炭,因为那滚滚热浪已经将椅子烧得通红,只一靠近了去,还没坐下,就已感觉到了那椅子的炙热,这要是坐上去……
邓庸骇得亡魂直冒,两个大汉按着他要住椅上坐去,他拼命地挺着身子挣扎,狂吼道:“你们要干什么,你们到底要什么?要什么!”
萧千月一步步踱到他的面前,微微弯下腰,笑眯眯地道:“我要你承认燕王密谋造反,不日就要起兵!”
鹤鸣楼上,燕王世子朱高炽和两个兄弟,正陪着三舅父徐增寿和驸马王宁等人饮宴,锦衣卫的人在二楼也开了两桌,守住了楼梯两侧的位置。公务在身,他们不敢饮酒,但是各种好菜却点了一桌子,反正是徐大都督会账,这几年锦衣卫的人油水也不大,谁不想尝尝金陵十六楼的珍馐美味。
“蹬蹬蹬!”楼梯声响,一个眉清目秀、十分俊俏的白袍公子拾阶而上,半个身子探出楼面便止住了,那双秋水般的眸子左右一扫,定在夏浔的身上。
夏浔目光与他一碰,连忙放下筷子,拿起毛巾拭了拭嘴角,他起身的时候那白袍公子已悠然转身,慢慢地走下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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