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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夜行-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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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顾盼之间,一样的神情剽悍。
在秦淮河上混的人大多认得这个袒胸大汉,此人绰号“人熊”,是个拳头上站人、胳膊上跑马的泼皮好汉,大号唤做蒋梦熊,夫子庙一带的泼皮混混全都是他的兄弟。
夫子庙一带原来的泼皮大哥叫甄二野,绰号双头蛟,控制这一带的码头、花船、妓坊、酒楼和店铺,从店家那里收月钱、充保镖,肥得放屁流油。这人熊却是后来的,常言道强龙不压地头蛇,到了他这里却不适用了,这头人熊能打,他带来的十几个兄弟也能打,一夜的功夫,甄二野及其心腹就被打得落花流水,接着就潜伏无踪了,过了五天,甄二野才从秦淮河下游冒出头来,双头蛟已经泡囊了。
从此,夫子庙换了老大,就是这蒋梦熊。
借着船头红灯一照,看清来人是夫子庙一带心狠手辣的泼皮大哥,两个迎客的丫头连忙迎了上来。左边一个月樱,右边一个鸣莺,同时挎住了他的手臂,娇滴滴地叫:“熊大哥,今儿怎么有空光顾我们怡红舫了?”
蒋梦熊对这些做皮肉生意的女子倒是从不动粗,所以几个丫头虽然畏他,却还不致骇得花容失色。蒋梦熊笑道:“这个,是我兄弟,叫徐姜,别冷落了他。”
“徐爷~~~”
月樱娇躯滴溜溜一转,便灵活地转到了徐姜的身边,挎住他的胳膊,妩媚撩人地道:“徐爷是头一回来我们怡红舫么,如果没有相好的姑娘,要不要小妹给你介绍一个呀?”
蒋梦熊粗声大气地道:“不忙不忙,爷们先谈点生意,安排一间安静上房,沏壶好茶,把你们掌柜的叫来。”
到秦淮河上找粉头儿的,一半纯为寻欢,另一半则不过是以酒色为媒了,鸣莺一听蒋梦熊有正事要做,却也不敢纠缠,连忙答应一声,便上前去,为他们掀起了珠帘,月樱则乖巧地挎着徐姜的胳膊,把他们引到了一间上房。那些保镖大手往船上船下四处一散,抱臂站定,一时唬得许多想往这艘船上的读书人都另寻了别处。
一进船舱,比在外边明亮许多,一些散客坐在桌前,品酒听乐,谈笑交谈。徐姜这才看清那月樱丫头,一身小青衣,年约十四五,容貌雅妍,秀发垂鬓,新月笼眉,春桃拂脸,意态幽花未艳,肌肤嫩玉生光,只是一个迎客的丫头,竟也这般貌美,徐姜不禁多看了两眼。
蒋梦熊瞧在眼里,便吃吃地笑:“你若有意,叫她今夜陪了你吧。这里的丫头,只是歌舞技艺差些,所以才做了迎客洒扫的事情,也肯陪客的。”
徐姜老脸一红,讪讪答道:“谈生意,咳!谈正事要紧。”
那月樱丫头羞答答地瞟他一眼,挎着他的胳膊更紧了,还在自己晶莹酥嫩的胸膛上蹭了两下,把徐姜这不曾经历过风月滋味的汉子窘迫得手足无措。
临窗有张小桌,夏浔独自坐在那儿,瞟着他们经过,听着他们说话,只是淡淡地一笑。
蒋梦熊和徐姜进了雅间,茶水奉上,见二人有正事要谈,并不留她坐下,月樱便姗姗施礼,退了出去。徐姜这才松了口气,笑道:“这才多久不见,你老哥怎么变成拉皮条的了?小心让大人知道,狠狠整治你一番。”
蒋梦熊嘿嘿笑道:“大人说的,咱们要扮龙像龙,扮虎似虎,我如今扮的是泼皮混混,酒色财气,当然离不得身,怎么就成拉皮条的了?”
正说着,徐石陵一掀门帘走进来,笑吟吟地道:“在说什么?”
蒋梦熊指着他笑道:“瞧,说曹操,曹操到,真正拉皮条的人来了。”
原来,蒋梦熊、王冠宇等人到了金陵之后,各执一业,蒋梦熊弄死了双头蛟甄二野,占了这夫子庙的浑浑大哥,徐石陵则买下了这处妓舫,成了怡红舫的大掌柜,做个大茶壶,听听墙角看看春宫,一身的风流。秦淮河上利于交通,风月场所中达官显贵来来往往,消息灵通,情报易得,而且内河连着外秦淮,还兼着撤退潜逃方便。
本来夏浔是规定他们对下均以直线联系,彼此之间也要互不往来的,可是蒋梦熊做了称霸夫子庙的泼皮头头之后,与买下这条妓舫的徐石陵不期而遇,愣装不认识……那不是掩耳盗铃么。再说,当时夏浔出了事,无端端地失踪了三个月,生死不知,下落不明。燕王那边做了最坏的打算,命令金陵这边的秘探以他四人为首,有事自行商量解决,四人之间就更没有必要相互隐瞒身份了。
三人笑谈了几句,徐石陵便肃容道:“徐姜老弟,你从北边来,那里现在情形如何,快快说与我们知道,我们在这边,消息可不算太灵通,整天只听朝廷胡吹大气,今儿打了个大胜仗、明儿又打了个大胜仗,这心里急得慌。”
徐姜刚要说话,蒋梦熊道:“急什么,沉住气,等夏老大到了再说。”
徐石陵道:“老大真的没事吧?听说连着三个多月,都没人知道他的消息,我还担心……谁知道前不久竟又接到了老大从历城传来的消息。”
蒋梦熊嘿嘿笑道:“自然是没事的,你死了,老大都不会掉一根汗毛,也不想想,老大做过多少大事,经过多少大场面,是那么容易被人设计的人么?今天,不就是老大召集咱们来的么?”
徐姜道:“老大现在是什么身份?”
蒋梦熊和徐石陵一起摇头:“我们也不晓得,也不知道老大在哪儿,我们只是接到老大的命令,赶来这里,知道的并不比你多。”
正说着,张俊和王冠宇也先后赶到了,这两个人做的生意和蒋梦熊、徐石陵就不同了。张俊开了一家油米铺子,王冠宇就在贡院西角门儿开了一家文房四宝店,两人做的都是正经生意。
五个人济济一堂,刚刚落座还未及详谈,舱门儿一开,一个大胡子便站在了门口。
夏浔在德州的时候,也是一脸大胡子,只不过那时的胡须是粘上去的,但是容貌与现在比起来,却也不是相差太多。只是在济南城三个月,他实在是削瘦太多了,所以五人虽有先入为主之念,认定了他必是夏浔,还是怔了一怔,这才跳起身来。
王冠宇赞叹道:“老大,你这易容术……实在是太高明了,别人顶多画画眉毛、粘个胡子、换身衣裳,你连脸型都变了,若不是早知是老大你,冷不丁一瞧,我是绝不敢认的,这等易容之术,实在是神乎其技,令人叹为观止,什么时候老大也传兄弟两手。”
王冠宇是读过书的,虽无功名,字还是识得的,所以他开这文房四宝店,却也不是非常为难。夏浔听了啼笑皆非,没好气地道:“这易容之术,不用教,把你弄到一个地方,每天一碗稀粥、半个馒头,干活累到躺下就睡,三个月后,你就能跟我一样了。”
张俊干笑道:“怎么会这样,啊!三个月,三个月,老天爷!老大当时……在济南城里?”
夏浔摆了摆手,在给他留下的居中的座位坐下,脸容一肃,先看向了徐姜:“我刚到金陵,今晚本来是见见他们几个,却没想到,你正好赶到,先说说,北边情形如何?”
徐姜正容道:“殿下九月中旬返回北平。盛庸继任讨逆将军之后,整个诸部兵马,准备再攻北平。”
夏浔微微皱眉道:“眼看天气又要冷了,去年李景隆吃了败仗,一大半是因为这酷寒天气,看来这一次,盛庸已经准备充分了?”
徐姜道:“是,盛庸这一次已经准备了充足的冬衣,看来,他是不想给殿下以喘息之机。不过,殿下这一次并没有等他进兵,而是主动出兵反击了。当时,平安、吴杰驻守于定州,盛庸坐镇于德州,徐凯、陶铭驻守沧州。盛庸为了北征,派出了大批探马,殿下为了掩人耳目,暗地里派徐理、陈旭两位将军在直沽架设浮桥,自己则领兵誓师,说要扫平辽东。
殿下挥师向北,到了夏安店,突然就折向南来,经直沽猛扑沧州,日夜兼程三百里。沧州守军全无防备,只道我军奔着山海关去了,结果一战即溃。嘿嘿,主帅徐凯、都督程暹、都指挥俞琪、赵浒等人均为殿下生擒,降卒数万。”
听到这里,众人都振奋起来,蒋梦熊狂笑道:“哈哈哈,哈哈哈,这些天就听……”
夏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蒋梦熊忙压低了声音:“这些天就听朝廷胡吹大气了,原来殿下又打了大胜仗。”
徐姜也笑吟吟的,说道:“卑职赶来时,殿下正将储放在沧州的大量过冬物资运往北平,接下来,还要看朝廷方面的动作才能决定,毕竟,咱们现在还没有南征之力。”
夏浔点了点头,战场瞬息万变,谁也不晓得盛庸是否就会依照他记忆中模棱两可、不甚准确的资料来行动,他就是记得什么,也不能蠢蠢的扮先知,何况具体下来的进展,他也不甚了然。
他吸了口气,对蒋梦熊四人说道:“殿下自起兵以来,迄今未逢一败,这是好事。不过朝廷势力雄厚,我们这边多搜集些情报,对殿下那里就有十分大的裨益。好了,你们四个现在说说吧,赴京以来,都有哪些成就,搜集到了甚么情报?”
第357章 教训
新右卫门按着刀,在院子前边走过来走过去,逡巡良久,可是有两排高大的京营卫兵挡在那儿,仿佛一堵墙似的,他踮着脚尖也看不见对面的情形,只得愤愤作罢。
“蜷川君,你在做甚么?”
岛津光夫发觉新右卫门房中还亮着灯,推门一看,几个武士杀气腾腾地坐在那儿,立即警觉地问道。
他回来以后,已经把在宫中所受的羞辱说与新右卫门等人知道了,几个武士气愤不过,果然想要夜袭山后国的住处,找回这个颜面。
岛津光夫听罢他们的打算,勃然大怒,训斥道:“混蛋!绝对不可以!大明物阜人丰,与我们日本国做不做生意都不要紧,不与我们东洋做生意,还可以与南洋诸国做生意,可是我们不能得到大明的贸易,对将军阁下的统治将大大的不利,所以,我们要忍辱负重,绝不可以激怒大明朝廷。”
说完,他阴阴一笑,又道:“让他们得意一时又算甚么,等我们回到日本,可以发兵攻打他们,他们会为自己的狂傲付出代价的。”
新右卫门不服地道:“岛津阁下,昔日琉球三国互相攻伐,大明皇帝便下旨不许他们互相征战,如今山后果已向大明称臣,大明会允许我们侵犯它的属国么?”
岛津光夫狡黠地笑道:“大明帝国也答应了我们重开朝贡贸易,等我们回去,将军阁下就可以遣使正式向大明递交国书,那么,我们也是大明的属国了。同为大明属国,彼此发生争端,就不会侵犯大明的颜面。
这几天,我仔细了解了一下大明京师的消息,今日进宫觐见大明皇帝,又亲眼见到了他们的皇帝和大臣们,奏对之中察颜观色,发现皇帝陛下只是一个夸夸其谈、不务实务的人,这样的人,不是朱元璋那样的猛虎,他只务虚名,很容易对付!”
新右卫门疑道:“岛津阁下这番话,可有依据?”
岛津光夫道:“当然。我们从杭州湾一路过来,就听说坐镇北方的燕王造反了,从江南抽调了许多兵马、役夫,还打过大败仗,可是我们到了京师,见到的是什么?民间歌舞升平,朝廷坐而论道。
大明国今年的秋闱科考是因为北方的战争才延后的,我们到京之日,恰好头甲三名夸官游街。我已经打听过了,今科头甲三名,第一名本来是王艮,可是就因为他貌相不够英俊,所以降到了第二,把本来是第二的胡靖提拔到了第一,这还不是皇帝陛下徒务虚名、不重实际么?
最最重要的……”
他扫了眼凝神细听的几个武士,说道:“我对中原人的科考,非常了解。他们由皇帝亲自面试的时候,只由皇帝出一道时策题。嘿嘿,北方正在兵荒马乱,这时策嘛,就算不问问军事,也该问问对削藩的见解吧?
可是这位大明皇帝出的题是‘事君,敬其事而后其食。孔子之谓集大成。集大成也者,金声而玉振之也。子谓子产有君子之道四焉:其行已也恭,其事上也敬,其养民也惠,其使民也义。’”
新右卫门茫然道:“阁下,这是甚么意思?”
岛津光夫道:“这是四书里面的话,意思统统是说,你们要忠于皇上,要谨身修己。这个,算是时策吗?全民圣贤,呵呵呵,遥不可及的梦想,迂腐!皇帝如此迂腐,对皇帝提出这种时策题而不能提出反对甚至赞成,主考官方大人一样地迂腐。他们,不是做事情的人!”
岛津光夫说到这里,扫向众人的目光开始凌厉起来:“中原人有句话,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所以,你们不可以图一时之快,坏了将军阁下的大计!山后国人加诸于我们的羞辱,我们会用他们的血来洗清的,但是,不是现在!”
“嗨依!”
几个武士心悦诚服地立正,俯首。
夏浔一只手搁在桌上,轻轻转动着手中精致的小茶杯。
蒋梦熊、徐石陵、张俊、王冠宇四个人笔直地坐在那儿,双手按在膝上,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完全恢复了军伍中的习惯。过上许久,他们的眼珠才稍稍移动一下,用余光捎一眼夏浔,然后赶紧归位。
气氛的凝重,让一旁的徐姜也开始感觉不自在了,坐姿不知不觉端正起来。
外边丝竹雅乐、靡靡之音不绝于耳,隐隐还有男女打情骂俏的嘻笑声,夏浔叹了口气,目光转向蒋梦熊:“你,一天之内就解决了夫子庙附近的泼皮头子双头蛟,占了他的地盘,控制了这里许多的妓坊青楼、店铺买卖、包括码头,麾下数千泼皮,好不威风!”
蒋梦熊咧开嘴道:“老大夸奖!”
夏浔轻轻一拍桌子,斥道:“我夸你呢?”
蒋梦熊赶紧坐正,重又绷起面孔。
夏浔又转向徐石陵:“你也不错,买下一座青楼,莺莺燕燕,群雌粥粥,每天听墙根,听人家卿卿我我、恩恩爱爱,我说……洞玄子三十六技,你大概都学全了吧?”
徐石陵咧咧嘴,尴尬地笑了一下。
夏浔又转向张俊:“你呢……”
张俊赶紧低头道:“卑职无能,如今……如今也就开了一个粮米铺子,其他的……什么都没做。”
夏浔哼了一声,又转向王冠宇,似笑非笑地道:“正值秋闱,你那儿,生意不错吧?”
王冠宇干笑两声,求饶地道:“老大,我们……我们以前都是提刀杀人的,干这个……实在是赶鸭子上架,我们不是不想做事,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事。本来,指望着大人到了金陵,能指点我们一二,谁知大人又突然失踪……”
“三个月啊,你们还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
夏浔叹息一声,仰起头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王冠宇一见赶紧闭嘴。
夏浔以指轻叩桌面,过了半晌,才又慢慢张开眼睛,坐直了身子,似乎心头的火气已经被他压下,变得和颜悦色地道:“我讲几个故事给你听。”
“啊?”蒋梦熊有点发呆。
夏浔没理他,对徐姜道:“你也一起听着,回去之后,再把这故事讲给你们手下的人听。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能有多大造化,就看你们自己的领悟了。”
“是是是!”徐姜赶紧往前凑了凑,蒋梦熊四人也微微向前倾过身来。
夏浔咳嗽一声,缓缓说道:“这是异域番邦的几个小故事,你们仔细听着。第一个故事,喝酒。”
几人对视一眼,赶紧侧耳倾听。
夏浔道:“有一个国家,叫美国,同另一个国家叫德国的发生了战争,德国精心策划了一次行动,要在一个叫做凡尔登的地方发起进攻,如果这一战成功,他们就能获得最终的胜利。参与这个计划的一个大官,参加了一个酒会,哦,就当是花酒吧,席间有很多人,有官员也有士绅还有腰缠万贯的商贾,那个大官喝醉了酒,就对大家随口说了一句:‘大家都可以放心,敌人是一定会失败的,我们将在凡尔登,终结他们!’”
“其中有个商人,其实就来自美国,他听到这句话以后,觉得一定隐瞒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便马上把这个消息报告了自己国家,最终,因为美国有了提防,德国发动的这场战役失败了,从而导致他们全面的溃败!”
几个人听了,若有所思。
夏浔又道:“这第二个故事,叫扫雪。也是两个国家,正派兵交战,但是对彼此的兵力和兵员的部署并不了解。有一天,下了大雪,其中一方的将军就忽然想到,战壕里积满了雪,士卒移动不便,一定会扫雪,而扫出的雪,一定会堆到战壕外面去,这样扫起的积雪,颜色肯定和正常落下的雪有所不同,于是马上命人观察敌方动静。果然,他们从积雪的颜色,判断出了敌军主要埋伏在哪条战壕,而积雪颜色毫无变化的阵地,则只是敌人虚张声势故布的疑阵,从而打赢了这一仗。”
几个人的神色更加沉静了。夏浔没有急着再说下去,他喝了几口茶,让他们消化了消化,这才接着道:“第三个故事,叫养猫。你们也知道,有些大官喜欢养些猫、狗,北方的大将还喜欢养鹰。我说的这个国家,是喜欢养猫的。同样是两军交战,阵地对垒,双方都隐藏了自己的主力和主帅的位置。”
夏浔说的是现代战争中的几个例子,比如隐藏主帅位置,这在古代是不大常用的,因为三军将士需要看到的,就是主帅的所在,但是道理是相通的,蒋梦熊等人只是粗人,却不是蠢人,已经明白夏浔是在告诉他们,一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细节,如果仔细琢磨,可以从中判断出多少本来费尽心机也打听不到的机密情报,所以无人面露疑色,只是耐心听着。
夏浔道:“结果有一天,一方阵地上的人,在另一方的一处阵地上,忽然发现一只猫儿跑过,而且不是野猫,而是极其名贵的波斯猫。他们据此判断,敌军主将,很可能就藏身在这里,所以集中兵力攻打这里,擒贼先擒王啊,把对方的主帅一举干掉,这仗,谁输谁赢,还用我说么?”
看看默不作声的五人,夏浔又道:“最后一个故事,是灯光。两个国家交战,其中一方派了奸细,潜伏到了对方的城市,就住在对方的将领、官员们的官署附近。他细心观察,发现衙门里每天晚上,都有几个地方固定地有灯亮着,可是忽然有一天,他发现整个衙门几乎是灯火通明,到处都是忙忙碌碌进进出出的人,他感到,对方一定要有很大的行动,于是马上把情报送了回去。你们想想,一方有备,另一方以为对方无备,这场仗,谁吃亏?”
五个人缓缓点头,若有所悟。
夏浔道:“这些,不只可以直接用在两军交战的战场上,用在我们这儿,同样合适。喝酒、扫雪、养猫、灯光,这些事情,哪一个是直接关系到对方的军事行动的?可是你够聪明,你就能从中揣测出对方的意图,而不是你非得从对方的高官口中,亲口听他说出他要做什么,这才叫情报!”
“是!”五个人一齐低下了头。
夏浔又道:“梦熊,你混黑道,别的不说,你在码头上有多少耳目?他们每天运来运去的,都运了些什么,运了多少,运往哪里,从哪里运来,运给什么人,只是这些事情搞明白了,你将知道多少有用的情报?”
蒋梦熊兴奋的满面通红,连几颗隐隐的麻子都顶了出来:“是是是,老大,兄弟明白了。”
夏浔转向徐石陵:“酒席宴上,杯筹交错,谈天说地,指斥挥遒,是最容易泄露机密的地方。你买这妓舫没有错,问题是,你的劲儿用错了,孤男寡女,脱个精光,有几个会在床上谈论国家大事的,嗯?放过那些女人吧!多抓抓你的小二!”
徐石陵抹着汗道:“是是是,我怎么没想到。对呀,店小二才是最合适的耳目,我以前真蠢,只想着上了床,是他们毫无顾忌的时候了……”
夏浔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向张俊:“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你以为,我让你来经营粮米铺子,只是让你有个隐藏的身份?你想直接打探情报,上哪儿打听,嗯?你看看粮米是涨价了还是降价了,来买米粮的人发些什么牢骚,口袋里是阔绰了还是拮据了,这不就是情报吗?”
张俊吃吃地道:“我……我本来是想,联系一些官宦人家做主顾,送米粮上门儿,就有办法从他们的仆从下人那儿,听到许多消息。只是,他们大多都有用熟了的粮米店,我现在……现在还没联系到几户人家。”
夏浔道:“你这法子,当然是不错的,只是见效太慢,总算……你们他们两个还聪明些,我只是告诉你,打探情报的法子,不只一种、不只一个。”
“是是是。”
“还有你,冠宇啊……”
王冠宇把胸一挺,兴奋地道:“老大,你不用说了,我全听明白了,我知道怎么做了。”
夏浔瞪眼道:“你们呐,都烦死我了,再这么烦下去,我就走,这回……可不只是消失三个月那么简单了!”
心有灵犀地,中山王府,小郡主的闺房里,徐茗儿此时正掩着耳朵,对徐辉祖、徐增寿道:“你们呐,都烦死我了,再这么烦下去,我就走,这回……可不只是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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