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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夜行-第3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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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浔摇头道:“孩子无辜,你不无辜么?如果不是我,纪纲怕也未必就会查到彭家头上。梓祺,你不要胡思乱想,事情还没到绝望的地步,咱们不要自乱阵脚!别担心,一切有我呢!”
  他轻轻拭去彭梓祺颊上的泪水,把她拥在怀里,轻轻抚着她的后背,柔声道:“当年我背叛朝廷,投奔燕王,朝生而不知夕死于何地,你放着好好的彭家大小姐不做,枯居海岛,痴痴守候,你为我付出的,比我付出的更多,这辈子,咱们生同衾,死同穴,不离不弃!那种绝情的话,再也不要说!”
  “相公!”
  彭梓祺感动的眼泪汪汪,她抬起头来看着夏浔,泪眼迷离中满是欣慰和感激,这世间有几个男儿不重事业不重前程,却把一个女儿家的痴心看得这么重的?她能有这样一位好夫君,真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夏浔握着她的削肩,凝视着她的双眼,又道:“可是,这次危机咱们纵然挡得过去,下一次呢?彭家担着这么一个身份,终究是个大患。彭家执意继承这份香火是为了什么?真的相信弥勒降生、明王出世?还不是想着掌握一支力量,可以叫彭家子子孙孙都有份家业可以继承,可以依靠么?
  可这支力量,带来的不仅仅是权力和保障,还有可能是屠刀和死亡,现在的彭家还需要依靠这支朝廷所不容的力量么?以彭家现在掌握的财富和生意门路,只要子孙们争气,何愁不能代代荣华?如果子孙们不争气,你给他一份铁桶江山,也能被他败光,何况是一个教坛的坛主?”
  夏浔舒了口气,对彭梓祺郑重地道:“梓祺,帮我!与我一起说服你的父亲,只要白莲教中从此不再有淮西彭家这支字号,这件事,我一肩担当!事成,皆生;事败,共死!”
  两夫妻在堂上说着知心话的时候,一辆堆得高高的柴禾车吱扭吱扭地进了彭家庄,老牛慢条斯理地迈着步子到了彭家,那赶车的汉子与守门庄丁对答了几句,就从侧门儿进了彭家大院。
  一群家丁围上来,把最上面的柴禾搬开,就见尹盛辉、张普鑫如同四蹄攒起的肥猪,捆得结结实实的躺在柴草堆里,头发上满是草根树叶。他们嘴里塞着破抹布,瞪着一双大眼看着上面,上面几个大汉一脸横肉,杀气腾腾地俯视着他们……
  钟沧海和高翔在淄河店的一家小客栈里,啃着猪头肉,喝着乡间自酿的劣质烧酒,好不狼狈。
  两个人闷闷不乐地喝着酒,钟沧海一杯酒狠狠地灌下肚,抹了下嘴巴,瞪着高翔道:“老六,咱们现在怎么办?”
  高翔挟了一口猪头肉,闷闷了嚼了半天,才道:“四哥,辅国公已经到了,青州这边,怕是没戏啦。”
  钟沧海瞪眼道:“那怎么办?死了四个,剩下小尹两人现在下落不明,咱们锦衣卫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就这么算了?”
  高翔嘿然道:“四哥,你还别不服气,咱们锦衣卫还就是在辅国公手上吃了大亏!想当初罗佥事在中山王府布下天罗地网,人家辅国公照样来去自如,那时候,咱们纪大人还跟在辅国公手边摇旗呐喊呢吧。”
  钟沧海听了不说话了,高翔又喝了口酒,咂巴咂巴味儿,狠狠地骂道:“他娘的,这黑心掌柜的掺了多少水啊!”
  钟沧海没好气地道:“你还有心喝酒?”
  高翔没精打采地道:“不喝酒又能如何?辅国公一到,就算是纪大人在这儿,一样束手无策。咱们喝点酒早些歇了吧。现在,就看蒲台县那边了,只要那边能抓到真凭实据,这盘死棋,就活了!”
  第688章 蒲台小仙女
  钟沧海和高翔,这两位纪纲手下八大金刚里的重要人物,在京城里随着螃蟹将军一般横行的纪大人,那也是跺跺脚九城乱颤的人物,现在却很狼狈地被齐王给轰出了青州城。
  齐王倒不知道锦衣卫进了城,但是他知道彭家庄遭了贼。
  齐王是个特别好面子的人,要不然当年也不会见了他四哥的王府,就攀比着向老子要钱,在青州重盖王府了。现如今的夏浔虽然比他低了两等,他是亲王,而夏浔是国公,但是说到在朝中的影响和在皇帝面前的份量,毫无疑问夏浔比他更强。
  所以齐王逮着机会就向人吹嘘当今辅国公是他的门下客,曾经受到他的大力栽培,辅国公能有今天,是得到了他的大力帮助,两人如今仍是过从甚密,夏浔只要回青州,一定抽时间来拜望他,每次见了他都毕恭毕敬地执门下礼等等。
  因此,齐王是以彭家的保护神自居的,彭家庄在当地也是有名号的大户人家,居然有窃贼登堂入室,以致村镇民壮连夜擒贼,光是被打杀的窃贼尸体就有四条,这说明青州治安不靖啊。而青州是他齐王的藩国,那不就是丢他齐王的脸么?
  齐王怒冲冲地把青州布政使分司、按察使分司、都指挥使分司以及青州知府的官儿全都召进王宫,骂了个狗血喷头,勒令他们立即对青州来一次大清扫,严防江湖宵小在此作案。
  三司一府的官员们被齐王痛骂了一顿,回去之后马上召集他们的手下人,把他们在齐王那儿挨的骂一字不落地转赠了手下。
  推官老爷挨了知府老爷一顿臭骂之后,回去就对青州府总捕头蔑十方动了板子。
  挨完了板子,蔑总捕头憋着一肚子邪火,一瘸一拐的就上街找人别扭去了。
  亏得钟沧海他们反应快,一看不是好路数,立即打点行装,一溜烟儿地逃出了青州城。
  如今两人窝在淄河店进退不得,只好寄望于蒲台县那边的朱图和纪悠南了。
  可蒲台县这边呢?
  朱图和纪悠南现在正在发懵,派去掳那小女娃儿的三个大活人,竟然凭空消失了,这事儿岂不怪哉。
  陈郁南规规矩矩地站在两大金刚面前,朱图沉着脸训斥道:“废物!蠢货!白痴!三个大男人,去抓一个八岁的小女娃儿,居然失了手,连自己都搞到下落不明,这就是你的手下?一群废物!”
  “是是是,卑职无能!”
  陈郁南连声谢罪,顿了一顿,候着朱图怒气稍敛,陈郁南跨前一步,又讨好地道:“千户大人,郭萌他们虽然丢了,不过由此咱们却能确定一件大事,所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朱图一怔,喜道:“快说,确定了什么大事?”
  陈郁南阴险地一笑,说道:“一个死老婆子、一个几岁的小女娃儿,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三个大男人给弄没了,这岂不更加说明她们身份可疑?”
  朱图直勾勾地瞪着他,瞪了半晌,眼睛变得越来越圆,眉毛竖得越来越高,他突然抄起桌上的茶杯,奋力向陈郁南掷去,大声咆哮道:“滚出去!”
  陈郁南吓得一抱脑袋,那茶杯擦顶而过,在墙上摔的粉碎。陈郁南屁也不敢放,抱头鼠窜。
  纪悠南悠然地喝了口茶,说道:“老大,何必这么大火气呢,至少这陈郁南能在彭家庄,发现那女娃儿的诡异之处,这就是一桩大功劳!”
  他把茶杯一搁,目中倏地掠过一抹寒意:“大哥,暗的不行,咱们还是亮明了身份,来个明攻吧!这些教匪妖孽的把戏,在千军万马、真刀真枪面前,根本就不管用,要不然早就坐了天下了。咱们让当地官府协助,直接杀上门去,如果大哥你实在不放心,就叫儿郎们准备一些黑狗血以防万一。”
  “直接动手?来明的?”
  朱图犹豫起来,他追随纪纲的时间最早,所以对夏浔并不陌生,积威之下,一想起夏浔,还是有些胆怯。
  纪悠南道:“大哥,咱们抓的是蒲台县的白莲教匪,就算抓不到真凭实据,与他辅国公又有何相干啊?蒲台县太白居的林掌柜,总不是他丈人家吧?再说,只要人落到咱们手里,还怕他们不招供?就算那些汉子忍得了刑罚之苦,那个小女娃儿,你还怕她不乖乖吐实么?”
  朱图仍是犹豫不决,纪悠南再三怂恿,他就是下不了决心。虽然出主意的人是纪悠南,可是拍板决定的人却是他,一旦事情办砸了,要负责任的也是他。而在没有掌握真凭实据之前,纪大人是绝对不敢和夏浔彻底翻脸的,如果夏浔不依不饶,那时纪大人很可能把他丢出来弃卒保帅,他岂敢轻易决断。
  踌躇半晌,朱图才道:“还是再等等,叫人与青州那边取得联络,看看那边的进展再做决定。”
  他想了想又道:“那老妖婆和小妖女已经有了警觉,林家在此地甚有势力,不易抓获,先把徐泽亨弄来吧,若能叫他招了供,成为重要证人,咱们就可以公开行动了!”
  纪悠图无奈,只好答应下来,匆匆离开去安排对徐泽亨下手。
  
  戴裕彬见到了夏浔派来的人,来人共有两个,一个是徐姜,一个是彭子期。
  彭子期只是与他见了见面,彼此认识了一下,便匆匆离开去了林家,而徐姜则留下,与戴裕彬密议起来。
  自从夏浔知道纪纲在整他的黑材料时,就让戴裕彬带着一支人数虽少却十分精干的密谍队伍到了山东,彭家庄那边锦衣卫投鼠忌器,一直不敢有太大的动作,而且彭家庄已经有了防备,戴裕彬觉得最容易出问题的地方就是蒲台县这边,所以亲自带着几个人赶到了这里。
  当日锦衣卫试图掳走唐赛儿,戴裕彬就在暗中看着,本来他是想等锦衣卫把人掳走,再连锦衣卫一块儿弄走,藉此还可以警告蒲台林家,不想那两个锦衣卫进了那老太婆的小院儿就无影无踪了,到后来赶着驴车等在外面的锦衣小旗郭萌也按捺不住了。
  他下了驴车跑到老太婆家,院前院后地转悠了半晌,愣是不敢进去,便想回去报讯,结果被戴裕彬给弄走了。锦衣卫的那些花活,戴裕彬也懂,那郭萌是锦衣卫中人,对这些刑罚熟悉的很,一见戴裕彬摆出的那架势,他的心就凉了,情知自己绝对受不了这等酷刑,因此不等用刑就全招了。
  戴裕彬听说他们现在尚未掌握确凿证据,只是因为高度怀疑,却始终拿不到证据,才决定掳人问口供,这才稍稍安心。锦衣卫的人既然失陷在那老太婆家了,林家必定提高了警觉,也就无需他苦思该以何等身份向对方示警了,他便继续执行着潜伏命令。
  多年的潜龙秘谍生涯,再加上惜竹夫人等高手的调教,让他们的成员个个精于跟踪、潜伏,熟悉各地方言、习俗,扮龙像龙、扮虎像虎,远比那些平时大多穿着公服拿人问案的锦衣卫老爷们要高明,所以锦衣卫和林家都未察觉还有他们这股第三方势力的存在。
  彭子期没有直接去林家,而是扮作普通酒客,进了林家太白居酒楼,找到酒楼大掌柜的,与他接洽之后,由大掌柜的安排他直接经由内部人出入的后门儿进了林家。前文说过,林家这宅子是跨了两条街的,这一侧临待是太白居大酒楼的正门儿,酒楼后门与林家后门相通,林家自家居住的大宅正门在另一侧,正对着另一条大街。
  彭子期这样隐秘的行动,旁人就无从监视了。那太白居酒楼一天中酒客出入无数,又有卖果儿的小童、卖唱的歌女,陪酒的姐儿,前边还有个戏台子,说快板唱三弦,表演歌舞杂耍,吵吵闹闹的,形形色色的人物,谁看得过来?
  彭子期在林家待了两天,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此后,彭家太白居大酒楼一楼大厅的舞台上,悄然多出了一个杂耍艺人,年纪不大,八九岁年纪,可那一手戏法儿表演得出神入化。一般表演戏法儿的,顶多表演个“仙人摘豆”、“九连环”、“亮摔”等把戏,弄几个空碗、珠子变来变去,弄几个金属环时连时分,再或者桌上置一空碗,手巾一盖一掀,碗中便盛满清水和一条金鱼这种小把戏。
  可这个小姑娘却不然,她肩披一条大幔衫子为魔毯,每翻抖一次就变出一种器物,瞬间变出的物品能摆满整个舞台,表演到高潮时,她揭去幔衫,只穿一身紧身衣,双手在全身前后上下左右拍打之后,从面前板凳上一个跟头翻过去,又从身上托出两只盛满清水和鱼的大碗,滴水不洒。
  这还不算,小小一个人儿,她居然能空手变出几尺高的琉璃宝塔,几乎比她的人还高,众目睽睽之下,旁人竟发现不了丝毫破绽,小姑娘一下子就火了。因为她姿容俏丽,粉装登台时,犹如菩萨座前玉女一般漂亮,便得了个“蒲台小仙女”的绰号。
  随着南来北往的行商客旅亲眼见证了她大师级的戏法表演,再加上一些“有些人”的推波助澜,“蒲台小仙女”的名号迅速向南北大城大阜流传开来。
  第689章 风尘仆仆
  夏浔回到彭家庄的第二天,与妻子彭梓祺又举行了一次郑重的吊祭仪式,这一次只是彭家内部亲族参与,饶是如此,因为排场甚是浩大,许多村民乃至城郊百姓也都亲眼看着的。
  三日之后,夏浔去了孝带,这才又带了一份厚礼,赶去齐王府拜见齐王。
  齐王在王府里早就翘首企盼着呢,照理说,不管多大的官儿,见了王爷都是君臣的礼节,到了青州府他的藩国之内,就得晋见一番,可夏浔这个臣,实在比他这个君在朝廷上还有份量,人家这次是回来奔丧祭祖的,要是不来拜见他,也说得过去。
  一向骄狂的齐王竟因此小生忐忑,还好,夏浔对他一直都很有礼数,齐王大乐,在宫里摆开盛宴款待国公,两个人开开心心聊了半天,又欣赏了一番宫廷歌舞。夏浔给足了他面子,哄得齐王眉开眼笑,及至天色将晚,夏浔才告辞离开,齐王一直把他送出宫门,到了照壁前才停住。
  夏浔正要登车,一个近身侍卫就靠近来,小声道:“禀报国公,已经查到高翔、钟沧海下落,这两个人在青州城呆不住,已然带了手下退到淄河店去了。”
  夏浔泰然道:“撤回监视的人,不用再理会他们!”
  夏浔登上车子,稳稳坐定,车马仪仗便启动了。
  夏浔这几天借着操办吊丧仪礼,对彭家庄又进行了一番大清扫,彭庄主没有说谎,彭家庄确实没有什么犯禁的东西了。夏浔又做主,叫彭家把庄后的密道全部填土堵死,如今的彭家庄,就算是叫人掘地三尺,也查不出任何异样。
  在夏浔和彭梓祺的说服下,彭庄主也断然决定取消与淮西总坛的联系,他答应的这般痛快,并不是因为这次危机,而是因为夏浔这姑爷的国公爷身份和彭家置办下来的这么大的一份家业。家有恒产者,谁愿冒着被扣一顶造反帽子的风险,继续从事那刀头舔血的生涯?
  姑爷说得对,就凭彭家如今这么大的家业,只要子孙争气,啥时候会没饭吃?如果子孙们不争气,就算把淮西教坛留给他们,除了给他们引来灭门之灾,还有半点好处么?有鉴于此,彭庄主毅然决定,彻底切断与淮西教坛的联系,从此白莲教中,再无彭家这门字号。
  不过,彭庄主虽是彭家如今这一辈儿的掌门人,可是他的父执辈有些长老对此还是有些想不通,白莲教明教一支,南彭北韩,两大教主啊!祖宗基业,就这么白白放弃?可是彭家大部分人都是拥护彭庄主这一决定的,而且继续保持这个身份,对彭家来说,确实不是好事。
  想当年彭和尚在淮西起事,刻意在山东青州另立山门,遣亲信子侄去山东发展,正是居安思危,确保一旦起事失败,能有一条退路,能保彭家香火不绝。可是如今青州彭家的身份已经不再那么保密,甚至引来了朝廷密探的注意,如果继续坚持己见,很可能给整个彭家惹来灭顶之灾。
  有鉴于此,那些不愿放弃白莲教身份的彭家人,自愿被彭庄主“放逐了”。
  简单地说,他们自立门户了。
  彭家分了家,这些彭家人从彭家彻底分离出去,携带着分得的家产自立门户,条件是必须离开大明本土,往海外自谋发展。这两年彭家的海外生意虽然主要是与日朝贸易,可是像吕宋、大小琉球这些地方,也都是有联系的。
  这些分家的彭家人打算去小琉球定居,小琉球就是后来的台湾,那儿已经有了许多大陆移民,而且在此前的海上贸易中,他们还结识了小琉球较大的一支土著部落“台窝湾”部落的酋长,这更有利于他们在那里发展,再立教门。
  夏浔对此不置可否,既然他们已经与彭家分离,连宗谱上都彻底切断了对他们的记载,从此以后就是同姓不同宗了,大明对小琉球,现如今还没有官方统治,由他们去那儿自生自灭去吧。说不定无心插柳,对汉人未必是件什么坏事。
  因为彭家庄这边已经交割得清清楚楚,唯一的罩门只剩下蒲台林家,而蒲台林家又不是夏浔可以操控的,所以夏浔虽身在青州,业已把主要精力放在了蒲台。夏浔在青州,纪纲在金陵,双方的目的都在青州彭家,却以浦台林家为突破口,开始了一场遥控斗法!
  
  蔑十方的腿脚还没好利索,推官大人气头上亲自监督着挨的那顿板子,手下人可真是一点不敢循私,打得结结实实。他一手按着胯部,横眉立眼的正在街头找人晦气,忽见久候的国公仪仗正迎面而来,连忙迎上去。
  一俟说明身份,老喷倒也没有擅做主张,而是请示了夏浔,车驾就停住了。夏浔掀开轿帘,看着车外,蔑总捕头也顾不得臀部的痛楚了,在他几个手下惊叹的目光下,蔑总捕身轻如燕地飞到夏浔车前,行云流水地跪了下去,清声亮嗓地道:“卑职青州总巡捕蔑十方,见过国公爷!”
  “哦,蔑捕头,呵呵,本国公记得你,当年本国公府上招了贼,杀死了我的家仆张十三,最先赶到本国公府上斟察现场的两个巡检,就有你一个吧?”
  蔑十方又惊又喜,受宠若惊地道:“国公爷好记性儿,竟然还记得卑职的名字!”
  夏浔笑道:“你这名儿,人家但凡听过一话,哪那么容易就忘的?哦,赵溪沫赵推官如今还在青州府做官么?”
  蔑十方忙道:“回国公爷的话,赵大人如今已经荣升了,现在济南按察使司任分道巡察一职。”
  夏浔轻轻哦了一声道:“副五品的官儿,果然高升了。你也不错,当年还只是一个巡检,如今已经做了青州总捕。”
  蔑十方咧了咧嘴,心道:“当年你还是个青州秀才呢,我如今见了你得跪着说话,你怎不说?”
  夏浔顿了顿道:“蔑总捕有什么事吗?”
  蔑十方这才说到正题:“国公爷,前方彭家庄遭了贼,是卑职任上没有尽到责任。卑职特来向国公请罪,并向国公保证,卑职此后一定更加用心做事,严缉青州府一切宵小,绝不叫人再有滋扰彭家庄的举动。”
  夏浔心道:“锦衣卫在这儿不敢亮出他们的身份,这些地方上的巡检捕快就大有用武之地,有他们用心护着,彭家庄就能少了许多麻烦。”
  想到这里,夏浔便露出笑颜,夸赞了他几句,把个蔑总捕美得飘飘欲仙,夏浔话风一转,又道:“你是总捕,左近地方,亦有权查缉,像淄河店啊、尧山啊,左近这些地方,也该好生打扫一下,要不然有些牛头马面还是要来生事的!”
  蔑十方听了国公爷的训示如奉纶音,立即拍着胸脯向夏浔保证。夏浔前脚刚走,在青州城里已经没有什么晦气好寻的蔑总捕就跟打了鸡血似的,领着大队人马跑去淄河店、尧山一带抓牛头马面了。
  夏浔回到彭家庄时,徐姜刚从蒲台县回来。夏浔马上把他带进书房,徐姜禀报道:“林家受了彭公子的警示,已经开始秘密销毁一切可疑证物!不过,卑职总觉得,锦衣卫在蒲台那边不像在青州这边一样有所忌惮,万一真叫他们抓住把柄,于国公可是大大的不利。”
  夏浔睨了他一眼,问道:“你有什么良策?”
  徐姜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不如抢先下手,永绝后患!”
  夏浔心中何尝不曾起过这样的心思?从当年唐姚举造反那阵儿,他就知道林羽七不一般的身份了,只是念着昔日一点香火之情,希望他们能安分,他也知道,如今天下安定,那班人不可能有起事的机会,这才放过了他,可谁想到,他们的身份居然威胁到了自己的生存。
  林羽七那班人干的并不是什么正事,又不像彭家一样,与自己有着如此亲近的关系,他的心中并没有太大的心理障碍,尤其让他担心的是,林家现在已经非常清楚彭家的身份,更知道彭家背后的靠山是自己,他们或许不会因此再扯起大旗,蛊惑村夫民妇跟着他们造反,但是只要肆无忌惮起来,为非作歹的事情总是难免的。
  夏浔思忖良久,眼皮向下轻轻一抹,沉声道:“眼下,大敌当前,还得同舟共济;察其言,观其行,如果他们不知收敛……”
  徐姜点了点头,欣然应道:“卑职明白!”
  见夏浔别无吩咐了,徐姜道:“国公请早些歇息吧,卑职下去安排!”
  “等一等!”
  夏浔突然唤住他,目光向他深深一凝,问道:“你设计让那小丫头充当什么戏法儿名家,就已打着这样主意了吧?彻底撇清,两手准备?”
  徐姜嘿嘿一笑,讪然道:“国公……慧眼如炬……”
  夏浔淡淡地道:“当日大宁城头一守门人,如今已可挡一面之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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