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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夜行-第5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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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中排起盛大庄严的仪仗,大明皇帝陛下以大朝会时的盛大仪式步入金殿。
文武百官、皇亲国戚、勋贵公卿济济一堂,一向宽敞宏大的殿堂今天似乎显得有些拥挤,因为上面挤满了世界各国的使节。
曾经占据中亚和西亚,威慑着整个西方的强大的帖木儿王的儿子所派来的使者,第一个朝永乐大帝磕头,可是因为礼部要教授太多国家使节礼节,教习的不够熟练,第一个头磕的不标准,于是御前内侍命令他重新磕头,直到他第三次跪倒,才被永乐大帝摆手赶到了一旁。
满剌加王的使者跪了,因为大明不但让他们摆脱了暹罗人的控制自立一国,册封了他们的国王,而且通过大明在那里建立的港口和众多贸易店铺,确保了他们在整个南洋的贸易中心的地位。
暹罗王派来的使者跪了,虽然他们失去了满剌加,但是在大明的支持下,高棉人和真腊人再不敢明目张胆地同他们开战,同时他们也获得了许多贸易特权。
朝鲜王的使者跪了,他们一直依剌着中国,他们的使者谄媚地禀报皇帝陛下,他们奉旨建造的天文台已经完工,并且再次奉献一批高丽少女。
大明册封的日本国王足利义嗣也跪了,在大明的支持下,他成功地击败了他的兄长,继承了他父亲的权力,如今他的父亲已经去世,他已成为日本国最有权势的人,而这权力的稳定倚赖于大明。
和宁王阿鲁台跪了,他如今一直生活在沈阳卫,仅仅是鞑靼名义上的领袖,整个鞑靼已完全纳入大明的治下。
顺宁王把秃孛罗和瓦剌都指挥佥事脱脱不花(万松岭)也跪了,大明已向内耗到无以为继的瓦剌派出了第一批流官,他们需要用他们向皇帝陛下的恭驯来挽留尽可能多的权力。
古里王跪了,四十大盗闹王宫的消息令得越来越多的国家觉得这块肥肉很容易吃掉,他们需要这个强大的宗主国的庇护。
来自教廷和密宗的使者向皇帝陛下献上了他们的祝福,来自欧洲的使者们被慷慨的皇帝陛下允许他们按照西方的礼节,向他行了单膝下跪的吻手礼。
来自奴儿干都司的一位部族首领发现他们的皇帝陛下在最初的欣然之后,开始变得心不在焉,他总是左顾右盼,似乎在找什么人或等候着什么。
御阶下,皇太子朱高炽由一个小内侍扶着,陪同他的父亲一起会见群臣和中外使节,在他左手边是皇太孙朱瞻基,这时一个小内侍正走到朱瞻基面前窃窃私语。
朱瞻基皱了皱眉,小声道:“还没有到?”
小内侍道:“是,奴婢刚刚问过,还没有消息送到。”
朱瞻基生气地道:“这个杨旭,明知道冬天海路不好走,不早些上路?竟然延误了皇上的大典,真是无君无父!”
朱高炽站久了直冒虚汗,隐约听见儿子在抱怨什么,便微微侧了身,问道:“什么事?”
朱瞻基忙道:“父亲,杨旭还没有到。”
就在这时,又一个小内侍匆匆走过来,急急说道:“太子殿下、太孙殿下,天津港口送来消息,恐怕……辅国公的船队出事了!”
第1038章 笑傲江湖
冬天的风刚烈而凶猛,吹得波涛大作,巨浪重重地拍打在船体上,溅起一堆泡沫。
天空阴的像铅,海水变得更混浊了,不见湛蓝、不见天绿,它阴沉沉地咆哮着,翻腾着,成排的巨浪不止停歇地一遍遍扑来,撞得那战舰在风浪中发出吱吱嘎嘎的惨叫。
“千户大人,我们发现了一些船舶碎片!”
“快捞上来!”
很快,一张鱼网兜着一堆碎木板提到了甲板上,那千户俯身下去,亲手解开鱼网,一块块认真检查着,半晌之后,颓然道:“这几块碎船板,是我们大明水师舰船上的材料。”
旁边一个士兵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您看会不会是……”
“不要胡说!”
千户大人厉声制止了他的胡言乱语,刚刚站起,瞭望楼里士兵大声叫道:“千户大人,前方发现三艘战舰!”
千户按刀问道:“什么人?问他们身份!”
旗语在船头打起,片刻之后,有人回报:“大人,是杭州水师的人!”
千户大人吩咐道:“靠过去!”
片刻之后,双方舰船靠近,对面船上一个指挥使官服的人把手拢成喇叭大声喊道:“是辽东水师的兄弟吗?有没有什么发现啊?”
“我们只找到一些船的碎片!杭州水师的弟兄有什么发现啊?”
“我们捞到几具尸体,现在还找不到人来辨认,不知道是不是国公船上的人啊!”
双方简单地沟通了一下,那千户官叹了口气,回首望向东方,喃喃地道:“日本国也奉圣旨出海寻找了,希望他们那边能有所收获吧。”
旁边,那小兵说道:“国公那么大的本事,一定不会死的!”
千户大人脸色阴霾,轻轻地道:“但愿如此……”
大明北上的船队在日本海峡遇到巨风大浪,重演百年前元朝伐日大军的覆辙,全军覆没的消息已在整个大明迅速传开。
刘玉珏听了消息之后如疯如狂,他到处打听消息,确认夏浔消息不明之后,不禁大哭,继之便借酒浇愁,一连三天,一向文质彬彬斯文有礼的刘镇抚就变成了一个眼睛红通通的酒鬼,骇得他那些部下没有一个敢在这时接近他。
夜色已深,刘玉珏犹在借酒浇愁,他缓缓展开夏浔送给他的那副《锦衣伴驾乘舆图》,慢慢地看着,眼泪一颗颗地落在图上。
这副画他一直不敢展开,因为那固然是杨旭送给他的心意,他却怕想起罗克敌,然而现在……
画展开,刘玉珏颤抖着又去拿酒,去因握杯不稳,一杯酒全都洒在画上。这可是大哥留给他的画!刘玉珏慌忙洒去画上的酒水,摸出一方手帕小心地去蘸画上遗留的酒渍,忽然,他似乎发觉了什么。
他持着画轴的两端,认真地看了看,又举起来迎着桌上的灯光看了看,然后轻轻摸索着两边的画轴。
“嚓!”地一声轻响,两端的画轴一下子弹开了。
罗克敌和夏浔都传过他许多门道,既然起了疑心,这区区法门怎么难得住他。
刘玉珏望着这副画怔怔地出神良久,才伸出一只手,轻轻去揭那画,他有些胆怯,是因为他已经意识到了一些什么。
夹层里的东西呈现出来了,刘玉珏将那薄如蝉翼,叠了三层的名单取出来,缓缓打开,一份详尽的名单跃入他的眼帘,刘玉珏看着那说明,看着那名单,神情瞬息万变。
“开国元勋尽已不在人世,靖难六国公硕果仅存,既是皇亲又是勋贵,在军中和朝上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这是罗大人离开这个人世之前交给我的,现在我把它交给你……”
“这次回来,怕是要就此封刀,安心享乐了……”
夏浔说过的那些话一一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刘玉珏突然明白了。
“大哥他没有死!哈哈哈哈……”
“大哥,你为什么不带我,为什么不带上我?呜呜呜……”
房中一阵笑声,继而一阵哭声,守在廊下的两个锦衣校尉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大人与国公兄弟情深,伤心过度,神志都有些不清醒了。”
“为什么不带上我,你以为,我希罕这个官职?你可知道,我一生最大的幸福就是能陪在你身边。你不在这里,我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刘玉珏眼中泪光闪闪,他低声倾诉着,将那团带有名单的绢布移向烛火。
很快,那名单就化成一团烈焰,在刘玉珏眸中映起了两簇火苗,炙伤了他的肺腑……
阴沉沉的海面上,百余艘大舰乘风破浪。
这片区域有许多小岛,水手们担心附近暗礁太多,不得不格外小心。
旗舰上,夏浔一家人有的在自己舱里休息,有的在客舱里坐着聊天,杨怀远带着几个弟弟妹妹则在船舱里蹭来蹭去的“擦地板”,夏浔从后舱走进来,看样子他刚刚睡醒,还有些睡眼朦胧。
杨怀远一见爹爹,便爬起来扑过去,叫道:“爹爹,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夏浔弯腰抱起他,笑道:“一个你从来没去过的地方,很好玩,要不要去?”
“要!要!整天闷在家里,好无趣!”
杨怀远一听好玩,便兴高采烈地拍手道。
夏浔笑着拍拍他的屁股,把他放下,道:“去,带弟弟妹妹玩去!”
扭头又问苏颖道:“怎么样,各船都还安定吧?”
彭梓祺抢着道:“自从头一天杀了些捣乱的、反对的,把尸体抛进大海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公开反对了,或许还有些人不情不愿,不过……他们翻不了天。”
夏浔点点头,又问谢谢道:“哦,对了,李景隆怎么样了,他还在绝食哭鼻子么?”
唐赛儿抢过谢谢的话头,嘻嘻笑道:“他呀,现在正吃东西呢。”
夏浔不禁叹笑道:“这位仁兄,还真是一个活宝!你们坐着,我到船头去看看。”
茗儿忙取过一件大氅给他披上,嘱咐道:“船头风大,你刚睡醒,莫着了风寒。”
“嗯!”
夏浔温柔地拍拍娇妻的小手,一拉舱门,走了出去。
一出船舱,便是凛冽的寒风,离开温暖如春的船舱,这感觉格外明显。
船头寒风猎猎,船员们正在专注地驾驶着,经过贯通欧亚大陆的海洋远航的锤炼,这些水手对这样的风浪毫不在意,他们在意的只是水下的暗礁,走在最前面的小船正负责引领着他们。
夏浔慢慢走到船头站定,扶栏四顾,在这艘大舰的四周,一百多条巨舰乘风破浪,沿着他确定的方向同步前进,非常壮观。
夏浔轻轻吁了口气,留恋而惆怅的目光缓缓望向来路,那里水天一色,早已不见一点陆地的影子。
曾经有人说,大明之亡,亡于气数。
因为从明嘉靖年间到清乾隆三十五年,全球气温下降,进入小冰河时期,导致这大明的粮食产量骤降,大灾之后农民揭竿而起,接着又发生了波及华北数省的大鼠疫,终于导致明朝的灭亡。
夏浔对此不以为然,明之亡,自然灾害的因素肯定是其中之一,但它绝不可能是唯一因素。小冰河时期不是针对大明这一方国土的,整个世界都在它的笼罩之下,受它影响而亡国的还有哪个?
为什么朝鲜的李朝没有亡?为什么日本的德川幕府没有亡?为什么印度的莫卧尔王朝正值鼎盛?为什么土耳其的奥斯曼王朝和波斯的萨法维叶王朝来日方长?为什么俄国日益壮大?为什么英法两国都安然无恙?
政治、经济、军事、文化、外部的因素、内部的因素,无数的条件恰好在那个时间交织在一起,矛盾集中爆发,才是它灭亡的原因。而现在,它的改变已经太多太多,不管是外部的还是内部的。
它将变得更健康、更强壮,导致在本来的历史上发生的那悲惨的一幕,已经有太多的促因消失不见,他相信这个国家的国祚将更绵长。
几千年来,它一直走在整个世界的前面,现在它依然会走在世界的前面。而未来,即便这个王朝不在,这个民族也不会因为在整个世界突飞猛进的时候闭关锁国而错失良机,被整个世界抛在后面。
它,将依然走在整个世界的前列!他相信,大明的未来,将不再是他所知道的那个未来,这里充满了变数也充满了希望,这里将要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将是一个从未读过的故事。
寒风凛冽地吹着,拂动着他的衣裳,夏浔向故乡深情地再望一眼,又转首望向他驶去的方向。
有些人以为日本海以东就是永无止尽的大海了,夏浔却清楚地知道,不是!
前面不是无尽的大海,而是一片广袤而富饶的土地。
那里距大明的距离,远比他们驶到欧洲更近,也比他们驶到波斯湾更近,甚至比他们从南京驶到满剌加都要近,那里是阿拉斯加。嗯,现在那里还不叫阿拉斯加,以后应该也不叫这个名字了。
他还没想好给那儿取个什么名字,或许这种事儿还是交给解缙那些文人去头疼比较好。
夏浔微微地笑起来……
北京城,乾清宫内,朱棣斜倚在炕上,身下的火炕烧得滚烫,腿上搭了一条驼绒毯子,身前还放着一个火盆,可是那双老寒腿依旧酸痛入骨。
天津水师都指挥使江岩战战兢兢地把他们搜寻大海一无所获的消息说了一遍,朱棣听完了沉默良久,轻轻摆了摆手,江岩忙躬身退了下去。
朱棣拿起两份秘奏用他已显苍老的手掌轻轻摩挲着,那是东厂木恩和锦衣卫塞哈智寻访辅国公下落所上的奏章。
皇太孙朱瞻基见他神色不豫,忙道:“国公的意外实属天意,皇爷爷还要以江山社稷为重,莫要糟蹋了自己的身子……”
朱棣深深地瞥了他一眼,淡淡一笑,将那两份秘奏扔进了火盆,黯然道:“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啊……”
奏章在火盆中熊熊燃烧起来,朱棣艰难地躺下,缓慢地转过身去,背对了火盆。朱瞻基忙上前给他展开被子,朱棣喃喃地道:“朕一直喜欢北方的冬天,可是现在,连北方的冬天也这么难熬了,朕老了,真的老了……”
“皇爷爷?”
朱棣没有回答,他只是将被子紧紧地裹在身上,这一刻,他和一个普通的体衰怕冷的老人没有什么两样……
第1039章 天国再建
一阵春雨之后,彩虹挂在长空。
一群土著居民出现在地里,开始整理田垄,堆起田埂,用木制的简易锄头锄草、播种、施肥。
如果有其他部落的土著居民经过这里,会很惊奇地发现,这里人的举动和以前竟是大不相同。
因为这里的人以前种庄稼,一直是用木棍在湿漉漉的草土上随便戳个小洞,然后把玉米粒、豌豆、西葫芦等各式植物的种子丢进去,既无须锄草,也不用整理出那一块块的整齐的田地。
同时,这些锄头等劳作工具他们也是没有见过的,真是新奇的玩意儿。如果他们停下来待一段时间,他们会发现更多新奇的怪东西。
这儿的人有牛马却不知道让它们载物,现在他们会发现这里的人会用牛马驮运东西。他们拖拉重物不知道制造车子、利用车轮来节省力气,现在他们会发现,这里有许多独轮、双轮甚至四轮的木头车子。
这都是天国的使者教给这些当地土人的,天国使者还给他们取了一个统一的名字,说他们叫汉人。
这天国的使者自然就是夏浔一行人。
夏浔的船队是在阿拉斯加登岸的,那里现在不叫阿拉斯加,叫望明岛。这名字不是解缙取的,而是小荻。夏浔觉得挺有意义,便叫石匠在那里竖了石碑,正式定下了望明这个名字。
同时,他也正式改回了自己的名字——夏浔,尽管除了小荻和梓祺,其他家人根本不理解他为什么要改名,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望明”的气候十分寒冷,夏季温度也不高,更不要说冬季了,同时那里距大明还太近,对这些一路飘洋过海过来的人来说,在距大明很近的地方有这么一块巨大无边的土地已经不是秘密。
为了防止有人难舍故土,寻机逃回,夏浔为了安全,只能带领他们继续往纵深走,经过了近一个月的跋涉,他们在这片新大陆的中间地带登岸了。
他相信在这些不了解世界地理,一路也不曾留下海图的情况下,除非整艘船的船员全体叛变,靠着他们的经验和记忆,或有可能逃走,否则将无法再离开,这才把这里确定为定居点。
他们一路停泊、登岸、休息的过程中,船员发现他们在这片新大陆上并不是孤独的存在,这里已经有居民了,这些居民就是被后世人称为印地安人的那些当地土著。
他们最担心的是被抛弃在整个世界之外,而这里早就有居民,而且也是黑头发、黄皮肤,这个发现让他们惶恐不安的心情渐渐安定下来。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解缙兴奋地发现:这里的人很可能同自己一样,也是炎黄子孙,他们应该是殷商遗民。
最初引起解缙怀疑的,是当地土人的一些词语和知识,一路下来,他发现一些当地土著把小孩子称为“娃娃”,一些地方的土著对“你、我、他”的发音称为“宁、内、伊”,称河流为河,称船为舢板,而留着垂髻的童子,也与中原小孩子的打扮毫无二致。
当他们定居下来,得以更细致地接触这片新世界之后,他更发现许多古代石刻,那上边的文字与他稍有涉猎的甲骨文非常相似,有些字甚至完全一致。
此后不久,夏浔他们在当地起造房屋,建设城堡,竟从地下发掘出十六尊翡翠雕像,这些雕像人的面孔与汉人无异,而且头颅刻意雕得又高又长。
解缙知道这种风格的雕塑乃是殷商时代的人所崇尚的习俗,而在发现翡翠雕像的地方,他们还发现了六块玉圭,圭板上刻有类似商殷甲骨文的字迹。
在此建立城堡之后,解缙受命带人探索周边地域,与一个叫“玛雅”的部落产生了紧密的联系,他发现玛雅部落的祭司会用针炙治病,在这个玛雅部落的附近,还广泛生长着在中国广东福建一带才有的涕竹,还没听说在世界的其它地方有过这种植物。
他们与当地土著渐渐熟悉、了解,大约一年之后,解缙稍稍理解了他们的语言,这里的部落酋长告诉他,涕竹是他们祖传的一种外伤药,是很久很久以前,他们祖先的首领侯喜王留传下来的。
他还说,在他们故老相传的传说中,他们的祖先来自天国,他们的祖先从天国乘涕竹舟沿天之浮桥,来到这个地方,并从此留在了这里。
解缙立即叫这个玛雅人带他去拜见部落里的老祭司,老祭司友好地接待了他,并向他讲述了古老传说中的侯喜王的故事。
老祭司告诉他,在他们族中,世代相传,两千五六百年前,他们的祖先共二十五族,乘坐涕竹舟,沿着一段岛屿不断的海面来到这里,分别建立了几个王国。其中势力最大的就是他们的王:侯喜王。
侯喜王勇敢强大,却也性情残暴,他对招进王宫侍候他的男人施以宫刑,对冒犯他的臣民施以炮烙。有一年,一个叫日升国的小王国毁于严重的地震,日升国的百姓投奔侯喜王,侯喜王没有帮助他们,却把他们变成了自己的奴隶。
难民们非常悲伤,一位住在山上的侯喜族的医生听说之后,就赶到王宫,向侯喜王唱道:“二十五族为兄弟,跟着侯喜过天之浮桥岛,途中艰险不能忘,分发麦黍众乡亲,兄弟莫将兄弟辱,天国再建冬复春……”
侯喜国的百姓听了都放声大哭,候喜王听到这首歌后悲痛欲绝,他流着泪向臣民们请罪,释放了奴隶,并拿出自己的财物帮助他们重建了自己的王国,从此,很少有哪个部落再倚仗强大而欺凌弱小,他们来自同一个地方,都是兄弟姐妹。
老祭司还应解缙所邀唱起了那首古老的歌,古语的发音,连他们本族也没有几个人记得了,解缙自然更加不懂,不过他注意到,那首苍凉古老的歌谣中,每一句歌词都是一字一音,而解缙所知道的其他各族的语言却少有这种特点。
“侯喜王,侯喜王,二十五族为兄弟,跟着侯喜过天之浮桥岛……”
博记博闻的解缙忽然想起一桩上古秘闻:
昔年武王伐纣,纣王当时正派大将攸候喜讨伐东夷,国内空虚,周武王趁机起兵,一战而克,纣王自焚而死,商朝亡。之后,商朝大将攸侯喜和忠于商朝的林方、人方、虎方等部落的十余万大军突然失踪,成为一桩千古奇案。
莫非……
中国式的称呼、发式,甲骨文式的石刻、玉圭,殷商时代的雕塑,针炙术和涕竹疗伤的中医偏方,还有他们口口声声所说的那位侯喜王,还有什么天之浮桥……他们一路过来时,穿越海峡时,可不就是隔不多远便有一座小岛?
莫非……这侯喜王就是攸侯喜?这些土著就是当初那些失踪的殷商士兵后裔?
解缙立即把这个猜测告诉了夏浔,夏浔才不在乎这个考据到底是否准确,对他来说,这个考据有利于他们与当地人更好地融合在一起,这就够了,于是,夏浔告诉这些当地土著,他们就是从天国经由天之浮桥过来的。
他不但如此告诉玛雅等各个印地安部落的人,而且也如此告诉他带来的数万人,同宗同祖,有利于他们的友好相处。
得知这些拥有着强大武力、而且比他们更文明先进的远方来客是从他们祖先的国度来的消息后,当地的土著部落表现得非常欢喜,善良的他们立刻接受了这些来自远祖故乡的亲人,对他们亲切中甚至透着一种敬畏。
他们非常的尊敬先人,而这些来客是从他们先人的国度来的,在心理上,他们就觉得这些来客在辈份上要高于自己,血缘上更是亲如一家,他们亲切地称呼这些从“天国”来的人为祖人。
从此,夏浔带着他的人就在这儿定居下来,通过教授当地人更先进的生产方式,他们博得了周围地区众多印地安部落的尊敬和信服。
当他们在当地土著惊奇的目光下,和泥烧火,变成硬硬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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