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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不改-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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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出一辙,简直是可笑可笑!
  杨玄感握紧了拳头,为今之计只有隐忍再隐忍,同时对太子昭的印象也是一路降到底。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顾青同杨玄感说起了一件事:“孤闻杨公于病重之际,命匠人晨间拆毁奢华居宅晚间再重建,此事可属实?”
  杨玄感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果然来了”,这是说顾青果然露出了狐狸尾巴,借机发难了!杨玄感在心里冷笑,语气中不免带出几分来,只见他不咸不淡道:“家中有几分薄产,只让家父他走时心情畅快罢。”
  那都是用的他家的银钱,祸祸起来又碍着谁了!
  顾青仿佛没碰到这话中的软钉子,他垂下眼帘,似自言自语道:“孤只是有几分羡慕。”
  这话又轻又淡,可杨玄感能没听到吗?
  他一时间没琢磨出来太子昭这是什么意思,而太子昭说完这么一句后,就没有再说起这个有几分敏感的话题,反而是说起了其他话,不过都是些不咸不淡的场面话。等和太子昭分别后,心里直犯嘀咕的杨玄感扭头就去找他的叔叔,把他和太子昭的对话几乎分毫不差的说来。
  “他这是什么意思?”
  杨素会早上拆房晚上建房,第二天再这么如此往复,不过是不想在临死之际还活得那么谨小慎微罢了。可这事儿若是被有心人来做文章,那几乎是一做一个准,要知道那会儿帝杨广为了显示自己对杨素的看重,是络绎不绝的赐下了太医,杨素这么做难道是无声的抗议?
  反正杨约就想到了这么一茬,他琢磨了下道:“难道太子这是在暗示我们送他钱财?”羡慕什么?结合当下语境,可不就是羡慕他们杨家财大气粗?且他又暗示他们给他送了足够的钱财,他不就在帝杨广面前说他们的坏话。
  杨玄感是一点就透,当下他就气红了眼睛:“欺人太甚!”
  然后,他们就列出了杨家的家财,商议着要送太子昭多少才合适。
  这不是威武能屈,这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先不说他们到底是怎么自我安慰的,单就是他们最后斟酌再斟酌,在顾青要离开楚地前,以太子来楚地为杨素吊唁辛劳为理由,将杨素所拥有家财的五分之一列了个表送给了他。
  顾青看完那列表,沉默良久后才道:“玄感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杨玄感还就在心里呵呵了,误会你阿耶个大头鬼!他如今可算是见识到了这杨家的无耻,要不人怎么都说“人至贱则无敌”呢!只杨玄感在心中爆粗口,问候着太子昭的祖孙三代,可他面上没有显露出一分一毫,反而是露出了羞愧难当的神情:“玄感世荷国恩,宠逾涯分,如今父丧,玄感须得为父守孝,无法为陛下效忠,为殿下分忧解难,唯有借此法聊表心意,望殿下莫再推辞!”
  千言万语化成一句话:去你阿耶的!
  顾青盯着杨玄感看了良久,看得杨玄感心里都打起了小鼓,结果呢,顾青他把那列表收了起来,杨玄感正要在心里嗤笑呢,冷不丁顾青就开口了:“玄感其实并不喜欢我吧?”
  杨玄感:“!!”
  杨玄感还没回过神来前,就心说:“你阿耶的,你竟然看出来了?真新鲜啊!”可等他回过神来后,他冷汗都要下来了,太子昭这又是几个意思?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直白?而且还瞎说什么大实话?
  虽思来想去杨玄感没个定数,但顾青这话他是绝对不能认的,当即便又要深深躬身,只没等他再说什么,顾青就微微叹了口气:“玄感无须再言。”
  “孤告辞。”
  杨玄感:“……”
  杨玄感简直要怒掀桌了,太子昭这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说话就不能不这么言简意赅吗?他从前怎么不觉得太子昭的心思,有这么不好揣摩的!
  杨玄感战战兢兢的送走顾青,回头就又去找他叔叔杨约。杨约听完他的转述后,也陷入了沉默,过了半晌杨约似想到了什么说道:“我不日前听闻太子病重,都到了要准备后事的地步,你没看到他都瘦了那么多吗?
  杨玄感:“??”这他阿耶的和他如今的行事有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杨广:啊嚏啊嚏啊嚏——谁他阿耶的在念叨朕?
  碰瓷杨玄感√
  ——————


第91章 长生诀(7)
  杨玄感和杨约是恨不能把太子昭说的每句话里的每个字,都掰开来看它究竟是几个意思!
  误会不误会的先不说; 就是太子昭说的那句“玄感其实并不喜欢我吧”; 杨玄感自认是没有理解错的。他虽然表面上对太子昭和帝杨广尊崇有加; 做足了为人臣子的低姿态,可就他们家对着自家阿耶做的事; 那忌惮到叫人心凉的态度,杨玄感都没办法打心中喜欢起太子昭。
  即便太子昭在朝野的名声不错。
  可这种事太子昭既是看了出来,还那么直白的说了出来; 又是几个意思?想趁机再发难?
  杨玄感当时就心中一凛; 若是叫太子昭那么红口白牙的给自家戴一顶大不敬的帽子; 那他们家就等着灾祸临门吧,所以杨玄感对此是万万不能认的; 于是他想为自己辩驳; 可太子昭根本就没等他把话说出来; 就让他无需赘言了。
  然后; 就没然后了。
  太子昭就此告辞了!
  这不是坑人吗?
  不,严格来说是太子昭是钝刀子杀人; 一次两次的都不给人痛快; 叫人死不了又觉得特别痛的那种!
  杨玄感和杨约在书房说了很久的话; 久到他们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而太子昭那边呢; 他正坐在回洛阳的船上。
  手中拿着的赫然是杨玄感呈送给他的钱财列表; 在这路上顾青就算过这份包括房屋,店铺在内的列表到底价值几何了。再想想杨玄感将这份“礼单”呈送上来时,憎恶要远远多于不舍; 就知道这价值连城的钱财对他们杨家来说,并不到伤筋动骨的地步。
  即便是在杨素还私下里造出一个杨公宝库的情况下。
  由此可见,杨素真的很有钱。
  顾青撑着额头,饶有兴趣的想他这么做算不算“劫富济贫”?
  不,该当是仗势欺人。
  这一连串的事,若他现在的身份不是太子昭,那还真就没有这样的效果了。
  该怎么说呢?
  杨素在死前不再谨小慎微,豪奢家宅早上拆毁晚上重建,周而复始一事是千真万确的,有那么点“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意味。而顾青说“孤只是有几分羡慕”,倒不是说羡慕杨素的家财那么丰,而是指太子昭虽贵为太子,可他在临死前仍旧战战兢兢不说,还被巫者当成了投机倒把的“工具”,即使他想任性他也任性不来,更何况太子昭临死前都没有想过要任性一回。
  何其哀哉?
  但这话儿作为太子,他能摊开来说吗?不能啊。
  所以他就只有说得那么模棱两可,剩下的就全靠杨玄感去脑补,谁能想到杨玄感脑补的内容是太子昭是在索贿呢,这可真是个天大的误会。
  果然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好吧,顾青是故意的,杨玄感的后续反应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就是这样坏。
  咳。
  不管怎么说吧,顾青他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这里的“目的”是指他去了杨宅,悄无声息的探查了一番杨素,从他的起居室到书房,进而演绎出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样的一个人若是建造一个存着无疑计量财物还有其他的宝库,他会把宝库建造在哪里,又会给宝库设置什么样的关卡,以及这个宝库到底是谁为他建造的等等——对顾青来说,搜集完杨素的资料,摸清楚他的生活作风以及习惯后,再坐在他书房中,顾青差不多就能够将他的思维给重塑起来,这么一来透过当事人的思维而得来的结论,和真相即便不是完全吻合,,那也是相当接近的。
  这是顾青的主要目的。
  杨玄感送上来的,纯属附加之财。
  而顾青并不打算侵吞这份“不义之财”。
  带着这样的想法,顾青回到了洛阳。在他去见帝杨广前,就从内侍口中得知本任吏部侍郎的裴矩,果然在这短短时间内就升迁了,从吏部侍郎升至民部尚书。且在这段时间里,帝杨广每日里都会召见他,拜裴矩为民部尚书,就是让裴矩更好的经略西域。
  也就是说正如顾青原先所推测的那样,披着裴矩皮囊的邪王通过“花言巧语”,不说说服但至少是更加勾起了帝杨广要吞并吐谷浑的决心。
  多兵贵神速啊。
  不过可惜的是在顾青从楚地回到洛阳前,裴矩就领了帝杨广的命,再赴西域去经略西域了,两个人无缘再得见。
  只邪王都那么努力了,没道理他身为阴后的嫡传弟子要落于人后。
  这么想着,顾青在拜见帝杨广时,就把杨玄感送给他的“不义之财”,换了个说辞呈给了帝杨广。
  先不说顾青到底是怎么借花献佛的,单看帝杨广他在次日朝会上,就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点名褒奖了杨玄感,道:“将门必有将,相门必有相,故不虚也。”
  又痛快开口让杨玄感袭杨素所有的楚国公爵位。
  帝杨广这么爽快,让朝中对帝杨广忌惮杨素一事心如明镜的朝臣们面面相觑,这里头到底是有什么猫腻?
  而此话很快就传到了杨玄感那边,他还没如何呢,他叔叔杨约就叹了口气:“太子这是要陷你于不义之地啊。”
  杨玄感瞬间就被醍醐灌顶,是了是了,他送财物给太子昭,太子昭转眼进贡给帝杨广,而次日帝杨广就又是赞他又是叫他袭爵的,这种事情若是被他人知道了,莫不都会认为他杨玄感这是凭借着黄白之物,才得以加官进爵的吗?还是在他阿耶尸骨未寒之时!
  这不仅仅是不义而且是不孝了!
  一个不好,他还有他们杨家的名声都要被蒙上一层阴霾。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可又能怎么办呢?上书说不要楚国公的爵位吗?那可是杨素从累累战功换来的。再有杨玄感这么做,即便有些人信了他的威武不屈,可保不齐还有部分人认为他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那若是这样就得不偿失了。
  “可恶!”
  杨玄感目呲欲裂,他叔叔杨约劝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为今之计就只有淡而化之,左右如今因杨素的离世,杨玄感要为杨素守孝,在孝期内不能入仕,既是远离政治中心,那外人过一段时间就不会再盯着这件事了。至于一唱一和摆了他们一道的帝杨广和太子昭,尤其是太子昭,真当他们杨家是好欺负的吗?像太子昭这样的两面派,早晚会在朝臣面前露出真面目,再者说了像帝杨广这样爱猜忌的,他不是爱猜忌大臣吗?太子昭再是太子那也是臣,就在适当时候添把火让他们父子俩离心离德罢!
  这么一想,杨玄感内心的熊熊火气才压了下来。
  在送上了叩谢隆恩的奏章后,杨玄感作为长子就安下心来为杨素守孝。不到月余,杨约就面色复杂的来到了杨玄感扎的草庐前。
  杨玄感一看杨约的神情不对,没多余言语得说:“叔叔?发生什么事了?”
  杨约顿了顿才回道:“大事。”
  杨玄感:“……”
  而等杨玄感听杨约把这“大事”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明白后,杨玄感就不再认为杨约是在说废话了。
  原因无他,因为杨约说的事确实是大事,还是能把天捅破的大事。
  帝杨广开创科举制,又增置进士科!
  “事实上,不拘一格选拔人才是太子先提出的,只陛下却想得更深远,想出了用分科考试的方法来选拔寒门人才,又进而增置了进士科,果然不愧是英明神武的陛下!”杨约这话儿说的多好听啊,实际上他语气里的嘲讽和幸灾乐祸都快要溢出来了。
  这样的科举制度是前所未有的,然而在杨约和杨玄感看来,帝杨广和太子昭这次完全是自掘坟墓!
  这要怎么讲呢?
  说起用人制度,从前有世卿世禄制,后来到了汉朝察举制,也就是由地方推荐德才兼备的人才,可再往后过度一段时间,到了魏晋南北朝时,士族阶级势大,就回到了士卿士禄制度,官员任免一度是只看门第出身,也就造成了所谓的“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现象。
  到了隋朝,仍旧如此。
  甚至于士族发展到如今地位更是根深蒂固,不然怎么会有四大门阀一说呢。
  可以说士族阶级在很大程度上把持着天下,寒门子弟不说入仕,就是如今普通百姓读书就不是一件易事。可若是帝杨广如今开创这种科举制度,直接从寒门中选择人才入仕,这根本就是旨在打破士族垄断的局面,进而制约士族,掣肘他们原有的无上特权,这跟挖他们祖坟又有什么区别?
  这么一来,他们的祖坟都被人给挖了,他们还能袖手旁观?还能不上手阻止?还能不心生不满?
  可以说这科举制度一出,帝杨广已经引起了全天下士族的注意。
  还不是好的那种。
  所以杨玄感才会说帝杨广和太子昭这是在自掘坟墓,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他们父子俩日子过得不会好,杨玄感就开心了。
  如果不是碍着现在他还在守孝,不能露出乐颜,杨玄感早就仰天大笑了,饶是如此他眼中还是带上了掩盖不住的笑意:“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我现在可算是见识到了。”
  或许都不用他们出手,太子昭就已成为口诛笔伐的对象——帝杨广他们不敢去硬碰,可在科举制度中推波助澜的太子昭,就成为了那个“软柿子”,不捏一捏都不起他们被觊觎的祖坟(……)。
  还真别说,杨玄感的想法是对的。
  帝杨广提出的科举制度,对士族们来说不啻于挖他们祖坟。
  ——总跟人家祖坟过不去是咋回事?
  换个说法就是不啻于在耳中炸了个春雷,是没把他们炸的里嫩外焦,可却是让他们灰头土脸,整个人能从头发丝黑到鞋面的那种。
  往前士族中间因资源相互倾轧,可这次他们态度难得的达成了一致。
  一致对外。
  帝杨广想要从他们嘴里夺食,那还得看他们答不答应。就算帝杨广表现出一副心意已决的模样,士族们也有千百种方法来应对,光拿其中一种来说吧,这帝杨广提出了科举制,那他光提出还不行,还得往民间推广,那这“推广”是谁来做呢?
  到时候他们只要稍稍阳奉阴违一把,呵呵。
  再又太子昭,士族出身的朝臣们对他的感觉,那真叫一个五味杂陈。
  说好的生性谦和呢?
  就是这么谦和的吗?
  可还没等他们想暗搓搓做点什么呢,就有士族跳出来说“陛下英明”,也就是相当于变相赞成这科举制度。
  士族:我们中出了一个叛徒。
  这叛徒是哪家呢?
  陇西李氏。
  说起陇西李氏来,它就是四大门阀里的李阀,如今的阀主是唐国公李渊。而李渊呢,他和帝杨广还有亲戚关系,李渊的母亲是帝杨广的母亲孤独皇后的姐姐,也就是说他们俩是姨表兄弟。又隋文帝在世时,就因为这层关系对李渊喜爱有加,先后任谯、陇、岐三州刺史,到了帝杨广即位后,又继续任荥阳郡太守,也可以说他们家圣眷甚浓。
  可圣眷甚浓归圣眷甚浓,在自身利益面前,即便是它贵为四大门阀之一,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可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叫它和其他士族反其道而行之呢?
  事实上,李渊也不想的。
  在帝杨广提出科举制度后,李渊就暗自皱眉,他的想法和杨玄感的差不多,认为帝杨广这么做是不明智的,势必会引起士族们的反弹。可这话儿李渊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他又不傻——说给帝杨广听不仅会惹他不喜,而且叫其他士族知道后,他势必会成为其他士族攻讦的对象,根本就是两面不讨好。
  何必呢?
  然而在此事发生后不几日,从洛阳回到大兴城也就是长安的太子昭,送来了密信一封,言道:“有史世良者,谓孤曰‘杨花落,李花开’。孤不知何意,特来请教李公。”
  李渊的脸“唰”得白了。
  这寥寥数言,又怎么会让李渊脸色大变呢?
  原来他是想起了一件陈年旧事,和史世良有关的。李渊知道的史世良,很善于给人相面。这史世良曾经给他相过面,说他“骨法非常,必为人主”,也就是说那史世良认为他以后必成为一国之主。
  这话着实大逆不道,要知道这段对话发生时帝杨广才即位,本朝还是隋朝当政,那史世良这么说可不就是暗示着李渊日后会推翻隋朝吗?然而李渊在听后虽是惶恐,可不可否认的是他心中还有压制不住的窃喜。
  隋文帝的皇位不也是从北周皇帝那儿夺来的吗?更何况帝杨广即位后,就大肆挥霍,征用民夫,造龙舟游江都,使得百姓们不堪负载,非是明君……这说不定哪日他也学了文帝,改朝换代叫他弘农李氏登顶天下呢。
  李渊这心有大志,可他也很清楚就目前的情况来讲,他绝对不能露出分毫的“志气”,以免惹帝杨广猜忌,导致性命不保。
  可李渊万万没想到智者千虑,仍有一失,叫太子昭知道了什么。
  “杨花落,李花开”,这本是很正常的一句话,杨花也就是柳絮,常在暮春时节飘飞,而李花,陇西这边的李花开在初夏时节。然而这句话和史世良联系到一起,怎可能是一句很寻常的话?
  李渊很清楚它的暗示。
  可李渊能认吗?他又不是嫌自己和李阀灭亡的不够快!
  李渊还不能找他的幕僚商量,这两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看现在由史世良横生枝节,就知道有些话永远不改过第三人耳!
  那么太子昭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李渊想着想着,就步上了杨玄感的后尘。
  不同的是杨玄感是“破财消灾”,而李渊他呢,是被太子昭赶鸭子上架,和其他士族对着干的上书赞同了帝杨广的科举制度。
  简直不要太绝望。
  和李渊的绝望不同,帝杨广龙颜大悦,回头就重重赏了太子昭,谁让太子昭说他有办法说服李渊呢。
  可以说从先前太子昭献上从杨玄感那儿得来的钱财,让正下定决心攻打吐谷浑的帝杨广看到了军饷,再到如今帝杨广忌惮心起,想掣肘士族的权力,太子昭就心有灵犀的提出了分科选拔寒门学子的方法,还说动了李渊附议这两件事上,帝杨广是越发对太子昭满意了。
  谁会不喜欢自己瞌睡来了,就送枕头过来的那个人呢?
  就如同帝杨广也喜欢裴矩一样。
  说起裴矩来,他如今官拜民部尚书,按理来说该在西域经略。只他不是身兼两人嘛,作为‘邪王’石之轩他也得在江湖中露露面才是。
  这般的,裴矩就回归了他花间派宗主的身份,去处理花间派的事务。即便如此,他还是很快就得知了朝堂上发生的事,心有沟壑如石之轩,很快就意识到问题的症结出在了太子昭身上。
  乍一看太子昭的所作所为是为了帝杨广和隋朝好,可士族的利益被狠狠触动。石之轩虽不知那李阀阀主是如何被说动的,可他相信李阀阀主必定心有不满,只等着累积到一定程度,就会爆发出来,到时候遭殃的必定会是隋朝。
  石之轩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敲在桌子上,偏过头来问从先前就站在一边的少年:“近来魔门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吗?”
  那少年不过十余岁,长得唇红齿白,一双桃花眼闪烁着别样的神采,再加上他手中还拿着一把美人扇,扇面上的美人一袭淡青长衫,有说不出的飘逸,由此可见这少年长大后八成是个风流人物。他在听了石之轩的话后,想了想说:“阴后她似又收了个徒弟。”
  “哦?”石之轩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单音节。
  阴癸派的传人每每总会是只有一人,自是根骨最好的,悟性最高的。石之轩这么多年不回魔门,也知道祝玉妍十数年前就收了一个徒弟望舒,据说天分奇高,搜心剑法练得连祝玉妍都自愧不如。
  这有点奇怪。
  阴癸派里衡量传人武功如何的武功,不一向都是天魔大法吗?
  再看如今祝玉妍又收徒,难不成望舒出了什么问题?
  还是说望舒入了朝堂?
  那少年也就是侯希白见他师父陷入了沉思,他就又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心里想着要不要把几个月前慈航静斋的宗主梵清惠,被在那之前还籍籍无名的祝长生给打伤的事告诉他师父,虽说现在这件事基本上没有再在江湖上掀起什么浪花了。
  但到底还是攸关慈航静斋的嘛。
  只到最后侯希白都没有说这件事,谁让他师父在那后就没再开口问呢。
  说起来也挺奇怪的,那祝长生从重伤过梵清惠后,就没有再在江湖上露过面,这就让更多人认为慈航静斋是被中伤的,还真有许多白道中人热血冲上头,说要让祝长生好看呢。
  这可真可惜。
  侯希白倒是希望祝长生能出来,和那些所谓的江湖豪杰们比试比试,若是到时候祝长生真的武功高超,就好玩了。
  嗯……祝长生他也是这么想的。
  顾青最近都在忙着朝堂上的事和减肥(……),没有分出精力去管江湖中事。只等他忙活完一阵后,再来看江湖上的动态,得知了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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