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村官-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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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再大条，最多也就是不把省农委的主任放在眼里，但是一位副省长，份量还是很重的。再者，这位副省长的年纪并不太大，离二线还有几年时间，这样的一个人他们也还吃罪不起，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省里的调研是没有事先告知市里的。与秦南县单线联系？高轩有点吃惊了。
　　级别越高的官员，越是没有太大的架子，不像那些满瓶不响半瓶咣当的人，级别不高，谱倒是不小。
　　黄达仁一边为周安平介绍一边去了四楼邵坤办公室隔壁的会议室。
　　这个会议室是专门用来接待贵宾的，里面铺设了昂贵的地毯，桌椅也都是很上档次的，一走进去，立刻便有一种厚重的感觉迎面袭来。
　　按照级别座次坐下，黄达仁介绍了一下镇里的几位干部，当介绍到高轩的时候，周安平就微笑着道：“现在实行干部年轻化，秦南县走的很靠前啊，小高同志今天有多大了？”
　　高轩规规矩矩地报上了年纪，周安平就笑了起来：“二十二岁的副镇长，很少见啊，方主任，这个调研组你是组长，下面的时间交给你了。”
　　方圆看上去也就五十来岁的样子，这个年纪在厅级干部里算是正常了，笑着道：“在这里谈工作就显得太奢华了，小高镇长，我们不如到实地去看看，事实胜于雄辩嘛。”
　　高轩立刻对这位方任的印象大好，如果只是听听报告，他还真怀疑是来观光了，当下道：“一切听从领导安排。”


第142章　调研
　　顺岗镇的农业项目都是实打实的，虽然在规模上有点水份，但是这并不影响整个规划，在介绍的时候，高轩就如果在顺岗成立农产品加工集中区的前景做了一个详细的描述。顺岗镇的农业优势是很明显的，加上农业项目集中，这比起其他的一些地区松散型结构有着得天独厚的便利，加上顺岗的高效农业走在全县前列，沿高速公路两侧都已形成了较大的规模，种植瓜果蔬菜的标准钢架大棚林立，显得很有气势。
　　高轩说，如果能够建成，整个集中区的规模会提升很大的档次，最重要的是，这里水源充足，属平原地区，沟路渠健全，灌溉、排涝都没有问题。这里目前已经是高效农业示范园区，基于这样的一个平台，结合农产品加工集中区，资源共享互补，条件是非常好的。
　　顺岗镇的高效农业目前本地人经营得只占了三成，剩余的七成都是外地来承包的。百姓们看到这些老板尝到了甜头，也都是跃跃欲试，这是一个非常好的信号，而土地流转工作的推进更是让承包土地减少了很多的阻碍因素。这些都是有利的条件。
　　方圆的脸上一直带着微笑，没有作任何的评价和表态，身后调研组的人员却是一一都记下了，在看到蔬菜大棚里各式的反季节蔬菜时，方圆就像一个老农民一样跟在大棚里忙活的老农们聊了起来。高轩知道，这是一种调研的方式，自己说得再好，也只是自己说的，毕竟自己是镇里的干部，只有问问这些老农们才能听到真话。
　　聊了好几个人，方圆都得到了理想的答案，当高轩提出要不要再看看那几家农业龙头企业的时候，方圆只是摆了摆手，那两家都是国家级龙头企业，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调研持续了一天，一切都很顺利，晚上在小宾馆的餐厅里设了宴。周副省长表示一定要从简，黄达仁就笑着回答，艰苦朴素的作风是一定要保持的，不过县里酒厂最近才研发出新品种，请领导务必要品尝一下，提一些宝贵意见，力求精益求精。
　　这顿饭的氛围也挺融洽，席间提到了调研的情况，省农委方主任也给予了一些肯定，所有人都认为有戏了。黄达仁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酒足饭饱，周副省长并没有留宿，而是连夜赶了回去，对此，做下属的也只有同意的份。
　　睡在床上，高轩兴奋得很，这可是他上任的第一件大事，如果这事办成了，无疑是迈开了第一步。这一晚上，他都无法入眠，一直在设想着集中区成立后的后续发展。
　　然而他并没有想到，散场的时候还一脸笑容的黄达仁随后脸色便阴沉了下来。
　　山高皇帝远，这是由来已久的说法。意思与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对于黄达仁来说，别说是副省长，就是省委副书记，他也未必会害怕，因为他知道，自己只是个小角色，他们不会记得自己，相比之下，他更怕市里的主要领导。
　　这个省级农产品加工集中区在此之前就是内定好了的，而且是市委书记史三立亲自授意，如果这个集中区落户秦南，那无疑是跟史三立对着干，他可是直接管着自己的官帽子的，所以这个调研组的到来让黄达仁如鲠在喉，却又不敢去拔掉喉咙的那根刺，他总不能明面上去得罪一位副省长。
　　黄达仁对高轩的印象一直都不错，但是这个时候却是有了些感觉。这个省调研组来此调研的背景是什么，以黄达仁这个层次真的无法推测，但是冯坤曾在他的面前说过，高轩曾经为了这个项目去了一趟市里，找了什么人不知道，但很难说省调研组的到来与他有没有什么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可是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高轩有勇无谋，连领导的意思都摸不透，何堪大用？
　　没几天，时间进入十二月，随着一场初雪的降临，天气骤然冷了下来。县委组织部的考察人员就是在这个时候踩着积雪过来的，这一次来的考察对象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秘书胡海峰。
　　他的副科一年考察期限已满，将任实职。顺岗镇前纪委书记被查，这个位置一直空着，由副书记程默临时兼任，这一次就是拟提拔胡海峰任顺岗镇纪委书记。
　　这时的考察基本上也就是走个形式，过场般的找班子成员谈个话，作个记录，就算完事。
　　谁也没想到，在这一次的考察上，武志军居然使了坏，说了胡海峰的一些不好，诸如目无领导，党性不足。
　　考察完毕之后，考察人员跟邵坤碰了一下，说了考察的情况，当然是不会说出谁说的，邵坤心里不快，背后使刀子，真不是人，嘴上却是道：“考察干部，兼听则明，如果所有人都说一个人好，那恰恰证明这个人有问题了，人无完人嘛，什么党性不足，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当然，组织部门有组织部门的意见，相信海峰同志也会服从组织安排的。”
　　最终，胡海峰的考察还是通过了，但是武志军背后玩阴的，不知道从哪传了出来，胡海峰一嘴牙咬得格蹦儿响，暗暗发誓，武志军你别有小辫子落在我手里，不然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得到坏消息正是胡海峰请客的那一天，农产品加工集中区终究还是没有落到秦南，正如一开始所预想的那样，被安在了萧城区。
　　这个消息让高轩非常震惊，他清楚地记得，调研的时候，省农委方主任对顺岗的条件非常满意，虽然没有说确定下来，但是一切都在向一个好的方向发展，可万万想不到，结果却不是这样。
　　这一晚，高轩喝多了，沉浸于喜悦中的胡海峰并没有察觉到高轩的情绪，还以为是在为自己感到开心，一直嚷嚷着高轩是他的好兄弟。


第143章　死胡同
　　高轩一直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上任的第一项工作从地上到天堂又坠入了地狱，遭遇到了上任的第一个滑铁卢，这对他的打击还是很大的。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他的情绪还是在所难免的低落，在获得省农委对萧城区申报省级农产品加工集中区进行了批复之后，高轩便知道尘埃已经落定，再也无力回天了。
　　对此，邵坤和胡柏闯均觉遗憾得很，不过相比之下，邵坤对内情更清楚一些，这个结果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当然，高轩的努力和渴望他都看在眼里，从内心来说，高轩的积极和进取是他颇为赞赏的，所以在察觉到高轩情绪上的不对之后，他把高轩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高轩，人在前进的过程中不知道会遇到多少艰难险阻，这一次的事情并不是件坏事，可以让你充分认识到这一点。”邵坤笑着道，“一项工作是否能够完美完成，这跟打仗一样，需要的是不仅仅是坚持，还需要天时、地利和人和。而这三个因素也分主次，人和虽然摆在了最后面，却是占据了决定性的因素。针对这次申报，人和恰恰不是我们所不具备的，所以你也不要太气馁，我知道你已经努力了，竞争的失败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有什么包袱。”
　　高轩道：“邵书记，我不是有包袱，我只是觉得可惜，省级的集中区每个市只能有一家，顺岗没能获批，失去了一个快速发展的机会。”
　　邵坤微微一笑道：“高轩，你还在那个死胡同里没走得出来，其实什么省级集中区都只是一个光环而已，既然争取不来，我们就不去急，没有这个光环，我们可以搞自己的集中区嘛，就像有些乡镇的工业集中区一样，难道非要戴个市级、省级的帽子才能搞得起来，干得成事？”
　　高轩怔了一下，顿时觉得眼前的迷雾被拨开了，不由道：“还是邵书记站得高看得远。”
　　邵坤对这记马屁照单全收：“为什么要启用年轻干部，就是因为年轻人有冲劲，为什么又有人对此排斥，就是因为年轻人在受到挫折的时候容易情绪化，一蹶不振。高轩，咱们作为最基层的干部，心里要始终装着百姓，你要明白，我们的目的就是要让百姓过上好日子，所以你一定要牢记这个宗旨，至于荣耀、政绩，你做得好了，自然会有人支持你。享受、做官老爷，不是党员领导干部的事情，干部就是要吃苦，就是要为百姓解决问题。你对集中区的设想非常好，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好。”
　　高轩一直在回味着邵坤的话，或许连邵坤也没有想到，他的一席话为高轩开启了一盏明灯，给他指引了方向。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高轩就像是一架上足了发条的机器一样，带着梁家恩和农技站的一帮人沉了下去，利用一个月的时间，对顺岗的整个高效农业情况作了一个详细的摸底调查，掌握了最详实的数据资料。梁加恩虽然很不适应这个节奏，但是有这样一位身先士卒的敬业领导，他还能叫苦吗？
　　高轩的执着与勤恳也征服了那几位分管单位的负责人，这个年头什么人最容易得到人的尊重？无疑是那种忠于事业不求名利的人。虽然或许有人会笑他傻笑他痴，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份苦不是哪个人能够吃得了的，尤其是干部，而且这位干部只不过是二十出头。
　　一个月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元旦这一天，天空纷纷扬扬地飘起了小雪，这是入冬来的第二场雪了。
　　高轩这个月累得不行，所以假期哪里都不想去，只想好好睡一觉，可是从马不停蹄的高强度状态突然停下来，高轩居然睡不着了。而事实上，早出晚归，回来后一沾枕头就睡着了，让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想其他的东西，当一切都停下来，高轩的思维就飘得远了，根本无法入睡。
　　房间里空荡荡的，躺在床上，高轩不想起来，侧头看着窗外洁白如盐的雪花，他的眼前便闪过了那强如雪一般冰冷的脸，一个月没有联系了，不知道她是不是一切都好。还是不时去执行任务呢，还是像自己一样坐在窗前看着雪花想着远方的人呢？
　　人欲静而他不止。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高轩对往事的追忆。电话是胡柏闯打过来的，约他中午一起吃饭。
　　这一个月，高轩大多数的时间虽然都在村里，但镇里的一些动向他还是很清楚的。邵坤估计在年底的时候就要离开顺岗了，这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个好消息，尤其是对胡柏闯和胡海峰来说。
　　胡柏闯任顺岗的镇长有三年了，正常情况下会到别的乡镇去任一届书记，但是胡柏闯不想离开顺岗，原因只有一个。他现在是正科，任书记也就是换个职务，但是级别上没有什么变化。而有传言说，明年省里将会确定20个经济比较发达镇开展行政管理体制改革试点，也就是强镇扩权。顺岗镇在经济总量、财政收入、人口规模和辖区面积上走在全市前列，极有可能榜上有名。根据之前出台的政策，试点镇是按照副县级管理的，这也就是说，一旦确定下来，党政一把手的级别立即从科级跃至了处级，这也正是胡柏闯不愿离开顺岗的原因。不过这个对于邵坤来说，并不存在什么问题，他现在就已经是副处级了，回到县里是要任实职的，胡柏闯一直紧跟他的步伐，他一走，多半会推荐胡柏闯任书记，虽然只存在着一定的可能性，但对于胡柏闯来说无疑是一个利好消息。
　　对于胡海峰来说，这也是个好消息。上任以来，他进入角色很快，不动声色地搜集着武志军的一些材料，而且初有成效，但是正是因为邵坤的原因，胡海峰不敢有什么动作，邵坤一走，就是武志军的死期。


第144章　喜事
　　中午吃饭的人并不多，除了胡柏闯以外，居然还有胡海峰和林友娣。
　　高轩心里明白，这应该是一个小团体了。因为林友娣的关系，胡柏闯跟武志军是结下了梁子了，而胡海峰跟他之间更是有着深仇大恨，如果说以前他们是工作上的互不相让的话，那么在胡海峰被考察的时候，武志江说了坏话，则完全是把矛盾加深了。
　　或许在胡柏闯的眼里，高轩的女朋友那一巴掌更是把高轩划分到了他自己这个阵营里来了。
　　所以在这个阳历新年的第一天，胡柏闯把他们叫到了一起，也有着非凡的寓意。
　　平心而论，高轩不想参与到这种团体中去，而且他也不认为自己有这个必要和具备了这方面的力量，不过这就是现实，有的时候高轩甚至在想，那天邵坤在向自己说那番义正词严的话时，他自己有没有做到这一点。所以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这样的认识并且坚持做下去的。不过邵坤所说的“天时地利人和”的言论，高轩非常赞同，而“人和”，有很多种方式，像现在这样，胡柏闯的主动相交，便也算是人和的一种。
　　“今天休息，大家不醉不归啊。”胡柏闯先立下了基调。
　　对于林友娣参加这个聚会，高轩并没有什么惊讶，胡海峰也是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胡柏闯跟吕秀凤离婚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现在的他是单身，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只不过胡海峰心里想的是，如果是自己，这个时候在选择上肯定会有所侧重，功利主义为主。
　　“胡镇，高镇长的酒量我可是深有体会。”胡海峰开始搞小动作了，“我们要联手才行。”
　　面对胡海峰赤果裸的拉帮结派，高轩直接用实际行动进行了报复——令狐冲！
　　林友娣一直在微笑，看得出来她感觉挺好的，高轩由衷地祝福他们能修成正果，人这一辈子很难找到一个爱的人，这个时候，他的眼前就有些影子浮现了。
　　一顿酒喝完，胡海峰已经满嘴胡话了，说什么总有一天要把武志军给整残了，高轩发现胡柏闯和林友娣脸上的神情就有些不大自然，赶紧让马龙开车过来送胡海峰回家睡觉去。
　　林友娣也借去卫生间离开了，胡柏闯这个时候才道：“过两天我就跟小林去领结婚证了。”
　　高轩笑着举杯：“喜事，值得庆祝。”
　　胡柏闯笑了笑，道：“你对这事怎么看？”
　　高轩愕然道：“什么怎么看？”
　　胡柏闯道：“有点议论，说我是白眼狼，抛弃结发妻子，诱惑下属。”
　　高轩笑了笑：“胡镇，其实吧，发表这些言论的人，就是蛤蟆。你看那些蛤蟆在草地里呱呱直叫，等你过去找他们的时候，一个个都不敢吱声了，连个屁都放不出来。所以啊，别人怎么说是别人的事，最重要的是你自己的感觉。”
　　胡柏闯吃了一筷菜，道：“蛤蟆？对，就是一帮蛤蟆，可是蛤蟆不咬人，这些蛤蟆咬人啊。”
　　高轩知道他的意思，这些言论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到上级主要领导的看法，尤其是在年底这个“动人”的敏感时期，一句好话或许一句坏话完全可以左右领导对干部的调整方向，胡柏闯是在担心这个。
　　对于这些，高轩没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也不便于多说什么，在政治抱负和追求上，大多人的方向是一致的，那就是进步，但是具体进步的途径和方法各不相同，而且高轩也是初入仕途，他能够提供什么建议？
　　散了的时候，雪已经下大了，饭店离宿舍并不远，高轩竖起了衣领走在纷飞的大雪中，脚下的雪就如棉花一般柔软，此时的他心里也是软软的，可是在想到卫佳琪跟他说的话时，他的心便抽紧了。
　　喝了酒的缘故，觉要好睡一些。一觉醒来，天已经有了些黑影，坐起来洗了把脸，习惯性地看向了小宾馆，除了庆祝元旦那四个灯笼在路灯下很显眼之外，黑条瞎火的。看来今晚的晚饭又成问题了。
　　中午只喝酒，并没有吃多少菜，肚子不觉就有些饿了，撕开方便面去下，却发现微波炉怎么也开不了，泄气地扔了方便面，高轩陷入了一种孤寂之中。
　　推开宿舍的门，走道上的灯泡已经坏了好几个，只有厕所顶端的还发着幽暗的光，这层楼甚至于整个办公楼都没有人了吧？
　　高轩点了一根烟，这个时候他才发现，烟真是排遣孤寂的好朋友，只是还没吸上几口，于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高轩，回老家没？没有啊，吃了没？没吃呢？太好了，我跟晓薇正从萧山回来，雪特么的太多了，不敢走了，马上到顺岗，你安排啊。”
　　听着于真命令式的安排，高轩还真是哭笑不得，不过在这个时候能有人还想得到你，这证明你的存在还是有点价值的。
　　冯晓薇能够跟于真从萧山市回来，这证明他们的关系还是得到了认可的，高轩很是羡慕他们。在聚朋轩的包间里，于真夸张地道：“高轩，你这么帅的年轻副镇长，元旦居然没有女孩子陪你共度良宵？”
　　高轩一拉被他叫过来的马龙，搂住肩膀：“我还有他呢。”
　　冯晓薇失声笑了出来：“高轩，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爱好。”
　　于真摆着手：“你别听他胡说，我看过一次他女朋友，漂亮得很呢。”
　　高轩有意逗他：“那你说是她漂亮还是冯晓薇漂亮？”
　　于真这小子嘴巴非常会说：“在我的眼里，晓薇就是最好的。”
　　“少来。”冯晓薇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马龙却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句话也不说，似乎是默认了他是从断背山上下来的。
　　并没有喝多少酒，边吃边聊，谈到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于真展望未来说：“毛主席说过，这个世界是他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还是我们的。高轩，努力吧。”


第145章　人事调整
　　中国人过年的传统都是以农历来算，往年人事上的调整也都是放在春节之后，有的是春节上班的头一天，有的是过几天，但是像这样在春节之前就调整的还不怎么多见。
　　元旦三天假期一结束，各乡镇的不少干部都被通知到县里接受谈话，胡柏闯也在其中之列。当晚，各方人事调整的消息便传了开来，邵坤毫无悬念地任了县委副书记兼工业开发区管委会主任，胡柏闯并没有能够留在顺岗，而是去了南坝乡任书记。
　　像这样同时把党政一把手都换掉的并不多见，在谈话结束的当天下午，邵坤的办公室迎来了不少人，把办公室里塞得满满的，不知道是他要去县里工作了，还是快到春节了，喜庆的氛围很浓烈。
　　高轩没有去扎这个堆，而是去了胡柏闯的办公室。
　　胡柏闯有些失落，他的设想没有能够实现，高轩递了一根烟过去，叫了一声：“胡书记。”
　　胡柏闯就怔了一下，随即明白了高轩的意思，虽然没有留在顺岗，但是由二把手变成了一把手，级别没变，权力却是大了很多，这也是一种升迁。
　　见胡柏闯微笑，高轩也就没说多少，只是道：“我以后去南坝乡了，老大可别不理我。”
　　胡柏闯哈哈一笑：“少来这一套，你要是不去，看我不找你的麻烦。”
　　第二天，县委书记黄达仁亲自到顺岗镇参加了辞旧迎新会。
　　所有机关单位的工作人员都参加了这个会议，主席台上坐着五个人，最中间的黄达仁，新老两位顺岗党委书记分坐两侧，随后新老两位顺岗镇长再分坐两侧。
　　会议的内容没有什么值得叙述的，不过高轩明显能够感觉到胡柏闯的兴致不太高，在他发言表态的时候，声音显得没太大的劲头。
　　这一次顺岗的调整幅度很大，除了党政一把手之外，党委副书记程默也调到了别的乡镇去任政府一把了，三巨头全部调离，顿时打乱了整个顺岗的政治局势。事实上，以一个乡镇而言，谈政治局势未免显得不伦不类，但是这也是一个缩影，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
　　对于两位新上任的党政一把手，高轩并不熟悉，不过在看到武志军又像条狗一样钻进了新书记王泽州的办公室时，不知为什么，高轩没来由地一阵恶心。
　　纪委办公室跟宣传、组织办公室同在二楼，在办公室里坐了一阵，胡海峰颇有些心烦意乱，不知道以后的关系该如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