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之旅-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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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林巫师袍下的肚子，不断鼓动，似乎就要有什么东西撑出来一样。
　　如此恐怖情形，似乎也是超出了黑索塔圣痕巫师的预料。
　　老巫师也不禁微微愣了一下后，一面伸出枯瘦手掌，操纵着直径三米的黑色结界圆球将格林包裹起来，将结界里面的一切诡异、恐怖东西包裹，任由其将格林淹没；另一面，则满目凝重之色，看向了另一个方向。
　　这个大厅的尽头，一堵被某种巨力攻击完全扭曲的金属墙，呈现在老巫师眼中。
　　这是格林被学院守护者抓住后，最后停留的地方。
　　墙壁上，是一个体积巨大生物留下的清晰可见巨大爪蹄印记，蹄印直径足足有十余米，原本平滑厚重的金属墙面竟然被这道蹄印攻击突出来七八米样子，四周的厚重金属都仿佛变成了褶皱的纸张，一片扭曲。
　　“嗯？这里……”
　　老巫师一个模糊，出现在了那个透明水晶玻璃窗的一瞬间……
　　轰！
　　一只十余米的血色眼睛，在水晶玻璃窗上突然睁开了，同时在褶皱的金属墙壁上，密密麻麻难以计数扭曲影子，正艰难钻了出来，挣扎着向老巫师伸出手臂，想要扑过去的样子。
　　黑色结节内部被密密麻麻诡异扭曲影子包围的格林，意识模糊道：“原来，是在这里感染的。”
　　“桀桀桀桀桀桀……”
　　下一刻，黑索塔圣痕巫师竟然开始疯狂狞笑！
　　难以形容的能量波纹轰然爆发，千米之外，佩尔阿诺斯一声惊呼，躲到了试验器皿后面。
　　轰！
　　宛如十二级大风呼啸而过！
　　老巫师面前原本向外凸出的蹄印金属墙壁，“嘭”的一声，内部反方向爆开，厚重的水晶玻璃墙壁炸成了整整齐齐指甲大小碎粒。
　　抬脚，老巫师迈进了格林曾经从水晶玻璃墙壁中看见的远古战场大厅。
　　中央，足足有三百余米的巨大异形类生物骨架在空中静静飘荡着，散发着淡绿色荧光，看起来是那么的梦幻、美妙，仿佛是童年时期的美好梦境，让人心神沉醉于其中的神奇。
　　成千上万稍小一些半透明异形类骨骼，此起彼伏环绕在中间那个巨大异形类骨骼四周漂浮着，美妙中蒙上了一层惊悚、不详、诡异。
　　数不清数量的人类骨骸和机械残骸，叠成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地毯，仿佛依稀能够听见无数上古巫师浴血奋战的咆哮怒吼在耳边回荡。
　　这个琥珀一样的禁锢封印空间，被打开了！
　　一瞬间，老巫师面前的一切扭曲虚影，全部灰飞烟灭，贪婪中带着崇敬的目光，看向了这处远古战场大厅的一切。
　　格林在黑色结界中欣慰一笑，昏迷过去。


第二百六十九章　巫师噩梦文明？
　　下面是……破败之塔？
　　当格林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出现在了这片精神力构造的虚幻世界上空。
　　纯黑色结界形成了一个巨大漏斗形状，格林躺在漏斗上，源源不断的魔力从上至下，一遍又一遍冲刷着格林身躯，顺着流入到漏斗下面的虚幻世界。
　　偶尔间，洗涤格林身躯的魔力中会发出一声尖叫，那是格林身体上的淤青爪印被源源不断魔力激流冲走的原因，魔力激流会顺带着它们短暂迷失在下面的破败之塔虚幻精神力世界，进行封印。
　　“太浪费了，这些魔力的利用率……”
　　叹息之后，格林心中却是无比感激黑索塔圣痕巫师。
　　嗯，这种身体饱和魔力状态……
　　“也许，应该趁着这个机缘，把自己这些年一直设想的实验了。”
　　这般想着，在漏斗魔力激流中的格林挣扎着站起身来，手指间皮肤上，一只伴生虫虻钻了出来，紧接着，另一只手，一瓶保存完好的血液出现。
　　这瓶血液正是米莉在圣塔资格战期间，连同八哥一起“赠与”格林的。
　　太阳之子米娜、冰河时代米莉，两姐妹一火一冰，正是能量属性截然相反的组合，按照原理，也是泯灭之力的更高利用率对冲属性。
　　可是格林在巫师学徒期间，因为格林三道密大巫术获取的天赋能力，只能就近取材，而那时米莉的冰髓之体获取，对于连太阳之子都要仰望的格林，显然太过遥远了。
　　而现在，格林三道密大巫术，想要进化到四道密大巫术，不知道还要多少年的累计修复生命密码才能完成。这对于格林近期拥有冰髓之体，进而掌握米莉冰髓化晶巫术不太现实。
　　如此，格林想到了“三道密魔改大巫术”。
　　所谓的魔改，就是用其他近似的天赋，替换掉三道密中属性相近的天赋生命密码，就比如说用米莉的冰属性的冰髓之体天赋，替换掉比比利昂娜的蒸腾水元素符文天赋。
　　如此，需要改变的生命密码较少，也能极限减少生命密码破损的裂痕。
　　而冰属性作为水属性的变形体，格林的魔改计划。倒是有了一些理论基础。
　　可是，按照曾经格林的估计，这种魔改生命密码的实验，需要消耗的能量简直难以估量，很可能格林将要耗去瞠目结舌数字的巫精，才能获取一些极高品质的珍惜能量晶石去完成。
　　不过如今……
　　格林借助这些源源不断洗涤自己身躯的魔力之河，倒是有了最完美的试验基础！
　　“桀桀，小不点，对于异形噩梦文明。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正在黑色漏斗结界顶端，一边源源不断释放魔力激流，一边把玩着异形体标本的黑索塔圣痕巫师，用兴奋满足的声音问着格林。而佩尔阿诺斯则已经离去。
　　魔力激流中正在进行魔改实验的格林，睁开眼睛。
　　异形噩梦文明的疑问？
　　想了想后，格林问道：“远古巫师们，到底是如何打败的异形噩梦文明？”
　　“桀桀。就知道你会问这个。”
　　无法看清周边空间不断塌陷的老巫师表情，只见其做出摆摆手的动作后，阴森森道：“其实。远古巫师们，根本就没有真正打败异形噩梦文明。”
　　“怎么可能！”
　　格林不敢置信道：“那历史上，为什么会说……”
　　老巫师制止了格林的再次问话，戏谑道：“小不点，我问你，通过这个噩梦之影诅咒，你应该已经知道异形噩梦文明其实是分为两个部分，分别是异形体世界和噩梦世界了吧？”
　　点了点头，格林通过墓之言圣痕巫师和达达隆二师叔，确实得到了这个信息。
　　老巫师接着道：“所以，虽然异形体世界已经被远古巫师彻底击败，但是虚幻与现实之间的噩梦世界，却因为根本无法彻底杀死那些虚幻的生物，而那活在梦境里的狡猾生物，却已经成功的将噩梦世界寄宿到了巫师世界，企图将巫师文明转化为巫师噩梦文明。
　　如此，我才说，远古巫师其实并没有真正打败异形噩梦文明，他们以巫师噩梦文明的仿佛，保存了下来。”
　　“这是什么意思？”格林无法理解老巫师的话。
　　“简单来说，就是巫师世界的每一名巫师，都是潜在的噩梦之影感染者，巫师世界的每一张床下，都是噩梦世界的投影。而噩梦生物的最终目的，就是操控比异形体世界更强的巫师世界，延续他们的特有寄生进化。”
　　黑索塔圣痕巫师说着，从格林身体上摄过来一个印记爪印，禁锢在黑色结界中。
　　印记爪痕不停撞击着黑色结界，却无济于事。
　　老巫师讽刺道：“这些无法杀死、看似无比强大的噩梦生物，在所有圣痕巫师眼中，却不过是一群精神力寄生虫罢了。
　　当你不了解它们的时候，会以为它们是根本无法战胜的魔鬼，而一旦了解它们后，却发现不过是一群蟑螂跳蚤而已。它们，永远不可能控制哪怕一名巫师学徒！”
　　“为什么？”格林震惊的问道。
　　“因为，他们能够控制的生物族群精神力极限值，在水晶球显示的，最高只可能是10。至于现在已经无比衰弱的噩梦世界，恐怕连精神力5的生物都难以控制了吧。”
　　老巫师不屑的摇了摇头。
　　格林心中灵光一现，巫师学院挑选精神力在10以上的巫师学徒，是不是就有这个原因？
　　看着格林沉思，老巫师接着道：“就算你被拉进噩梦世界，这群寄生虫也只能让你迷失在噩梦里，根本不可能反向操控你。而一旦你成为圣痕巫师，在那个虚幻的世界中，你将能够压制一切噩梦生物，他怕是他们所谓的恐惧魔王。”
　　格林抿住嘴唇，没有说话。眼中露出深思与向往。
　　老巫师不再提噩梦世界，反而指着头顶漂浮的异形体标本，阴沉一笑：“桀桀，看见异形体标本的这个有趣器官构造了吗？”
　　格林望去，老巫师所指之处，是那个漂浮异形体标本的不知用途骨骼部分。
　　茫然的，格林点了点头。
　　“这里就是远古巫师中记录的异形体最重要器官，孵巢。异形体这种生物，有一项非常诡异的本能进化方式，就是喜欢集群杀死那些比他们更强的生物后。吸取生物的血肉，从而将自身分裂成数头具有更强生物生命特性的幼年体。”
　　格林静静的听着，仿佛在想象复原着这种异形体生命原样。
　　“远古巫师面对这些的这些恐怖异形体，他们最弱小都是二级生物，他们依靠阿米诺寄生虫掌握着诅咒巫术，他们有着远古机械舞师、黑巫师难以想象的强大体魄，并且掌握着调集自然元素能量的秘密，弱小的巫师世界根本难以抗拒……”
　　顿了顿，老巫师却阴沉笑道“那时候远古巫师们也不会知道。噩梦世界在异形体世界之前，已经更迭寄生了难以计数的世界，最终选择了这个拥有无限潜力进化的生物族群，异形体。异形噩梦文明已经到达了文明成熟阶段。而巫师文明才是萌芽阶段，怎么抗拒？”
　　黑索塔圣痕巫师似是在问格林，格林却不禁一声反问：“怎么抗拒？”
　　老巫师指着异形体的卵巢，道：“答案就在这里。”
　　顿了顿。老巫师接着道：“破解了异形体自然元素奥秘和祖咒术奥秘的远古巫师，依靠智慧，终于发现了战胜异形体的线索。那就是他们的进化方式！”
　　格林一怔，突然双目一亮，想到了答案！
　　异形体是依靠集群，杀死那些比他们更强的生物后，吸取生物的血肉，自动分裂成数头具有更强生物生命特性的幼年体。
　　可是，巫师世界的巫师，进化方式却是智慧！
　　也就是说，当一位伟大的圣痕巫师死去，那些吸取了他血肉的第一代异性们，利用卵巢自我分裂进化后的第二代异形幼年体们，将会沦为一头头先天体质只有10以内……废物！
　　也许格林想想还原的数据有些夸大，但那些第二代异形体，必然有了难以想象的巨大衰弱。
　　如此，只要远古巫师们做出一次大的牺牲，短暂阻拦了第一代异形体对巫师世界的直接入侵，那么迎接这些第二代“进化后”异形体的，将是一场屠杀！
　　莫非，巫师世界周围环绕的众多世界碎片，就是远古巫师第一次文明之战的时候，为了阻拦第一代异形体直接侵略巫师世界而做出的牺牲场地？
　　牺牲之战后，吸收了圣痕巫师、甚至真灵巫师的第一代异形体，开始疯狂“进化”，分裂成了第二代“废物”异形体，紧接着就是一场屠杀……
　　此时，格林对于远古巫师们经历的第一次文明之战，也是巫师世界的文明萌芽发展历史，终于有了本质的认识。
　　可以想象……
　　为了巫师世界的延续，那些操控着远古机械傀儡的巫师们，付出了多么巨大的牺牲，才将无比强大的异形体短暂阻拦住脚步，激烈战斗硬生生将一个完整世界打成了无数碎片。
　　也只有远古巫师的这种崇高而伟大的付出，才使得巫师世界有了成长为巫师文明契机。
　　通过学习异形体操控自然之力，元素巫师诞生，并结合巫师的知识进化方式，形成了现代元素巫师的雏形。
　　通过学习阿米若寄生虫诅咒巫术，元素巫师伴生虫文明诞生，并不再局限于阿米若寄生虫，开始开发出千千万万能力的伴生虫。
　　老巫师看见格林似乎已经有所感悟，摆弄着异形体标本，淡淡道：“所以，以后你要是能够晋级圣痕巫师去解除诅咒，就在噩梦世界多停留一些时间。虽然不能彻底毁灭噩梦世界，但只要一代又一代巫师不停削弱，就能无限将这些噩梦生物寄生操控精神力的极限降低，无限趋于0。”
　　格林知道老巫师在打趣自己，勉强笑了笑。
　　两天后。
　　魔力激流中的格林睁开眼睛，惊喜道：“终于完成了三道密生命密码魔改计划，过些时间，就能尝试研究一些米莉的冰髓化晶巫术了。”
　　想象着自己额头中央将同样出现一颗菱形冰晶的情景，格林兴奋一笑。
　　另一边，漏斗结界上的黑索塔圣痕巫师瞪了格林一眼，恶狠狠道：“小不点，要不是看在佩尔阿诺斯的面子上，这些浪费的魔力足够你用给我打打工一千年了，哼！给，你的诅咒封印拿好了，我只会在未来七千年内提供魔力封印。”
　　格林在接住一个羊角骷髅头的瞬间，眼前一花，出现在黑索塔九十九层。


第二百七十章　岁月、恶讯
　　六星芒传送阵高台上，格林低头看着手里的羊角骷髅头。
　　这……这是世界之主的骨头！？
　　格林吓了一跳，从这块羊角骷髅头上隐隐传出的气息，着实让格林心惊胆颤。
　　除此之外，羊角骷髅头外部，正以某种未知的方式沟通着一个难以想象的魔力源泉空间，其中之隐妙，竟与阿蒙罗施展谜团封印的身体内部，连同着曾经的迷团圣域有几分相似。
　　而羊角骷髅头内部，则是黑索塔圣痕巫师施展的手段，构建了一片难以捉摸的精神力虚幻空间。
　　精神力空间内部，隐隐有某种恶意，锁定着格林。
　　“嘶……这块珍贵材料，看来要好好利用一下！”格林倒吸了一口凉气。
　　以世界之主的头骨为根基，内部封印着六级圣痕大巫师构造的精神力虚幻空间，并连同着巫师塔魔力源泉。
　　这块材料对于低级巫师来说，价值简直难以想像。
　　先将羊角骷髅头暂时收起，格林走下六星芒传送魔法阵高台，向黑索塔下层飞去，来到了七十九层佩尔阿诺斯导师房间。
　　两个沙漏时间后。
　　格林与佩尔阿诺斯相对而坐，佩尔阿诺斯陷入回忆。
　　“你说的这些人……除了约克莉安娜和阿姆朗德晋级正式巫师后回到学院任教，我都不清楚了。都是些巫师学徒而已，谁知道呢，也许晋级正式巫师后独自游历去了，或者寿命到头已经死去。”
　　对于佩尔阿诺斯来说，培养一届又一届生命短暂的巫师学徒，就好烤面包一样。
　　每一百年，一烤箱面包出炉，一箱又一箱。直到他不再担任黑索塔学院的院长为止。
　　巫师学徒面孔更迭变换，佩尔阿诺斯能够记住的，只有晋级正式巫师后回到学院进行任教的巫师而已。
　　“约克莉安娜成功晋级正式巫师了！”
　　格林一面为约克莉安娜惊喜着，一面却为另外几个儿时伙伴担忧着。
　　其他人也就算了，虽然相熟，感情却并不深厚，情感淡漠的暗巫师格林，已经无法再引起太多感触。
　　但那个曾经在自己伤感夜晚安慰自己的宾汉逊好兄弟，还有自己最珍爱、端着红酒傲然美丽的拉菲……
　　越是回忆，越是想念。
　　格林再也按捺不住自己渴望与之相见的心了。可怕是最后一面！
　　回想曾经的单纯美好岁月，那个时候，世界仿佛就只有六大巫师学院的日子。
　　所有人都一起努力学习着巫师知识，那是一段多么纯真美好的时光，无限渴望着未来的一切，每一天都在充实的学习认知中飞速进步，世界是那么的不可捉摸奇妙。
　　佩尔阿诺斯看着格林陷入回忆的渴望神色，摆了摆手：“去吧，经历过这些。你就是正式巫师了。”
　　格林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
　　拿出水晶球，格林输送魔力，向着那个已经两百多年没有联通过的波段频率。发送去信号。
　　好一会儿后，水晶球联通，一个不敢相信的惊喜声音传来：“格林？”
　　格林看着水晶球中的苍老面容，真理之面下的双眼微微停顿片刻后。逐渐与记忆中的可爱内向约克莉安娜形象重叠起来。
　　格林回忆着那一天，她的哥哥约克里斯死亡后，她的伤心可怜。
　　回忆着圣塔资格战之前最后的乐池美妙时光。她与那个其貌不扬、性格内向巫师学徒海茵洛舞动的情景。
　　回忆着圣塔资格战时候，她见证了自己的强大，对自己真心祝福，为自己的传奇而骄傲。
　　曾经一切的记忆，都是那么美好，并期望着更加美妙的未来。
　　可是现实……
　　记得，曾经的那个小女孩看见自己，都是要喊一声“格林哥哥”的吧，可是现在已经苍老面容成为正式巫师的“小女孩”，虽然惊喜于再次见到自己，却已经不再是曾经那般情景。
　　这便是岁月么……
　　格林一笑，声音舒缓，努力用记忆中，自己曾经满是活力的声音道：“莉安娜。”
　　只是格林的话才刚刚出口，却已经自然而然染上了暗巫师的阴沉沙哑，甚至其中的喜悦情绪，都被残酷的平静所遮掩。
　　真理之面下，格林面容有些僵硬，想要让自己变得亲切，却发现根本已经失去了那颗心。
　　除非格林把这件事情，当作异化伪装任务。
　　约克莉安娜同样面容一僵，不过马上便再次恢复了一副惊喜模样，这个曾经单纯内向的小女孩，也已经真正成熟了。
　　这真是一种残忍的成熟！
　　约克莉安娜看着格林的面具，虽然从苍白变成了灰白，从一个个小的螺旋纹路变成一个大螺旋纹路，却依旧是那副真理与神秘相容气息，一点没变。
　　“格林，你在哪，我去接你。”约克莉安娜发出邀请。
　　……
　　小半个沙漏后。
　　香浓的咖啡气息飘满小屋，格林与约克莉安娜相视而坐，两名守护骑士站在约克莉安娜身后，一名美貌雌性类人生物奴隶端着一盘又一盘的精美糕点。
　　只不过，这些咖啡、糕点，对于已经晋级正式巫师的格林和约克莉安娜，早已没有任何吸引力。
　　“格林，真是没有想到你会现在回来。”
　　面容苍老的约克莉安娜端起咖啡，枯瘦的手掌好似老树皮，凹陷的燕窝，双眼有些浑浊，身后的两名守护骑士满面敬畏，无比恭敬。
　　格林一笑，将咖啡轻轻放在桌子上。
　　“莉安娜，真没想到你能晋级正式巫师，恭喜你。”
　　约克莉安娜摇了摇头，微微一笑：“我也是没有想到，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实现了曾经我和哥哥的所有愿望。”
　　恢复海难时约克莉安娜破损的容貌，晋级正式巫师，这便是约克莉安娜兄妹两人的愿望。
　　格林目光中露出一丝渴望。缓缓道：“莉安娜，那他们……”
　　约克莉安娜动作一僵，安静了几秒钟，气氛有些压抑。
　　“罗宾在一百二十年前，就没有了音讯，听说是一次在穿越宝石海游历的时候，再也没有回来。”
　　“宾汉逊呢？”格林迫不及待问道。
　　“宾汉逊……他因为没有晋级正式巫师，在七十五年前死于黑索塔巫师学院管辖境内的斯嘉托玛城，是我目送他最后离去的。宾汉逊和罗宾还有个儿子叫默然，黑索塔新人试练的时候。没有成功。”
　　“死了吗……”
　　格林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是在恐惧。
　　格林竟然用着恳求的目光，颤抖问道：“那么……拉菲呢，她怎么样了？”
　　“拉菲，拉菲她……”
　　约克莉安娜看着格林，紧紧咬着嘴唇说不出话。
　　格林感觉自己有些透不过气，胸口像被打了一拳似得，无力的靠在沙发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拉菲她。是不是也没有晋级正式巫师，已经死了。”格林用哀伤的声音问着，有些哽咽。
　　这种生与死的诀别，从此再也见不到曾经至亲至爱之人的痛苦。对当初没有多爱一次、多珍惜看一眼的悔恨，原来是这种感觉……
　　如果……
　　如此自己那个时候，选择了放弃猎魔巫师道路，与自己挚爱之人厮守一生。此时的现在，会不会是另一种截然不同心情？
　　格林不知道，也没有机会再去尝试了。
　　这种钻心的刺痛。虽然早在那个格林毅然决然默默离去学院的一刻，前瞻性智慧就已经有所预料，但当它真正来临的时候，却是这般的痛苦。
　　鼻尖和心头的酸楚，甚至让格林感觉眼睛开始湿润了。
　　这真是让人绝望，却无力改变的懊悔。
　　“不！拉菲她……拉菲她还没有死！她的伴生虫是螟，她还活着！”约克莉安娜挣扎着，直视格林突然道。
　　幸福来的太突然，格林有些不敢置信，颤抖的看着约克莉安娜。
　　张着嘴巴，似乎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幻觉，格林喃喃道：“你刚刚说……拉菲她，她没有死？”
　　“是的，拉菲她虽然没有晋级正式巫师，但现在绝对还没有死，我能够确认！”约克莉安娜紧咬嘴唇，眼圈竟然红了。
　　格林突然站了起来，愕然